怎么这样巧?我不由停住了脚步。
“咦!你的脸怎么一下子白了啊?”虎爷奇怪地看看我,凑近我的肩看了看:“伤口没有再流血啊?”
“请问小英雄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我沉声问着。
那个小黑孩正要回答,忽地有一个低哑的声音传来:“虎子,你个小鬼头,舍得回来了?”
我和虎子抬眼,有一人从离地三米高的岩峰半山腰里攸然转了出来,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我们。
那人看似三四十岁的光景,可那灰白的头发迎着花香的风飞扬,棱角分明的脸上,线条刚毅,一条刀疤划过灰色的三角眼,几乎可以同我蜈蚣眼攀亲戚了。
“雪狼叔叔,是您哪,”小黑孩看似害怕地咽了口唾沫,但偏装出一幅欢欣惊喜地模样:“俺阿爹阿娘他们回来啦。”
那人哼了一声:“你私自出走一个月,整个谷里的人都寻你寻疯了,你阿爹阿娘若是真知道了,现下你还会如此太平么。”
小黑孩明显地吁了一口气,抬头灿笑道:“我就知道雪狼叔叔最疼虎子啦。”
那位雪狼叔叔骄健地一拧腰,稳稳落地,大步来到我的面前,灰冷的目光落到了我身上。
“这是我抓来的女J细,她压坏了阿娘的金天麻,所以我把她绑回来了。”小黑孩恨恨道。
“你是西域来的J细?”雪狼的声音带着一丝凌厉,向我逼来,粗壮有力的手扼紧了我的咽喉,我勉力出声道:“我的母亲是逃难到中原的西域人,父亲是中原建州人士。”
“我不是故意压坏这位小英雄的金天麻,”我迎向雪狼的三角眼:“这位英雄,在下亦并非J细。”
我又把对小黑孩讲过的仙女湖遇匪的事再说了一遍。
那只雪狼一眨也不眨地听着,我说完了,他刚一松手,我的人也虚脱了,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敢问这里是何处?”
满脑门的掬花香渗进肺腑,忽然想起兰生留书里提到掬花镇,刹那间我的心头豁然开朗。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我终于知道兰生信中所谓的掬花镇在哪里了,我当初打听的方向本就错了。
这汝州城里本没有一个叫掬花的镇,但是在九宫八卦阵中的圭位必有记号示路,如果当年原非白用碧玉梅花镇作记号称作“梅花镇”,那么这里满野的掬花便是“掬花镇”,如同当年宋明磊用信手捻来干掬花作“镇”,这便是兰生所谓的“掬花镇”。
好一个聪明孩子,他定是怕贼人比我先拿到那封信,故意留信说是掬花镇,而如果没有真正进入这个神谷的九宫阵,如果我不知道九宫阵必须在出口处以标识作“镇”,便根本就机会找到这里。
这就是为什么我的人怎么也找不到所谓的掬花镇,那是因为根本没有掬花镇,只有这个隐蔽的神奇山谷。
可是我却阴差阳错地还真寻到了“掬花镇”了,我望了望谷中一小片狭窄的天空,暗忖,这兰生如何确定我能找到“掬花镇”,莫非,莫非他认识二哥或者他其实就是二哥手下被下了暗示的暗人?可是若如此他根本没有必要搞出一系列复杂的故事,在二哥要抓我那晚,他就可以放水将我绑回去,他究竟想引我去见谁?这个神谷又同我的过去和未来有着怎样的缘法?
“虎子,下次如果再遇可疑人等,你不必带回来,比如像这个紫眼女人,万一是来找咱们镇入口的,你领她进来,等于是帮了她一个大忙,若是个高手,你将其绑得再紧,到了入口,她亦可轻易挣脱,然后加害于你。”他冷冷地注视着我,对那虎子沉声道。
“我不怕,”虎子瞪大了小眼睛,掏出小盒子:“我有阿黑,阿黑只听我的,我叫阿黑去咬他。”
雪狼仰天哈哈一笑,微一动手,虎子手里的盒子已在他的手上:“若是高手到来,你根本没有机会。”
然后眼前又一花,那个小盒又回到了虎子的手上。
虎子红着小脸梗在那里,再说不出一句,过了好一阵子才呐呐道:“那雪狼叔叔,这个紫眼睛的女人怎么办?带都带回来了。”
雪狼灰色的冷眼看了我半天,淡淡道:“虎子,转过身去。”
我的心紧了起来,虎子哦了一声回过身,然后似乎理解了雪狼的意思,他回过头来的时候,雪狼已经向我的天灵盖击去,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我只得骇然睁大了眼睛。
虎子一下窜过来抱着我打了一个滚,躲过了雪狼致命的一击,我骇然望着我原来所处的地方那一个大坑,显见此人武功修为之高,定然是一个隐匿的江湖好手。
虎子对着雪狼结结巴巴道:“雪狼叔叔,她……她是个女人,阿爹……。爹说过人命关天,我们还是审一审吧,万一错杀好人了呢?”
雪狼冷冷道:“虎子,我这是为了我们神谷着想,你果然是你阿爹的种,同你阿爹一样对女人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