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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传媒巨头风间集团的大公子风间修介携胞妹到场,宣布与迹部集团的合作项目正式投标,以及迹部景吾未婚妻身份登场的风间彤站在他的身边,笑容款款,落落大方。

人群的簇拥中那紫灰­色­头发的男人眼神倨傲,笑容高雅,泪痣耀眼,一记响指聚焦人们的视线,身后的女子一袭黑衣如夜,沉淀出通透和苍白的颜­色­。

瞬间镁光灯闪烁,将所有的一切定格。

当天晚上迹部集团的股价开始回升,翌晨股市趋于稳定,日经指数同步上升。

风过长空(网王同人) 正文 第一卷 第11章

章节字数:5674 更新时间:08-05-31 12:27

迹部景毅病况好转是在几天之后,彼时商场角逐中激烈的硝烟已渐淡去,迹部集团一切运作在新任代理总裁的执掌下重新进入正轨,日本股市渐趋稳定,而之前所有不利于迹部家的一切传闻也在那次新闻发布会之后见此消散,只剩下风间传媒主控下的几家主流媒体引导着整个传媒界的舆论导向,对于迹部家年轻的少东在此次突发事件中表现出来的过人气度频添溢美之词。

闲来躺在病床上翻阅近期的报纸,但见年轻紫发、泪痣、倨傲高贵的年轻人频频见诸报端,笑容艳丽嚣张。

“看起来景吾这一次是出尽了风头,倒也难为难为风间修介肯这样费心……”

迹部景毅这样说的时候,一旁的忍足扶了扶自己的平光镜,微微的扬起嘴角:“这不正是是伯父所希望的么?”

“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压制内部的反对势力,对外联合忍足医疗与风间传媒,迅速把握主控权,并且取得百合子的声援,还真是不枉我对他的寄予的厚望……”迹部景毅淡淡的笑起来,仍然在恢复中的身体依然虚弱,显得苍老而疲惫,“不过侑士,我记得你学的是外科吧,这些天还要过来照顾我这把老骨头,还真是麻烦你了……”

“伯父说那里的话,莫说迹部、忍足两家的世交,单凭我与迹部的私交,都应该帮这点忙的。”这风度翩翩的关西美男子抬手看表。

“那是当然,本大爷的话你敢不听,啊嗯?”

华丽的尾音上扬,报纸上华丽的紫发男人倚在门边眼神挑衅。

“景吾,怎么可以这样说话?”迹部景毅微微责备,眼睛却微微眯起,流露出平淡祥和的气息。

“伯父莫要生气,景吾不过是开玩笑的。”身后的白衣女子修饰­精­致,垂眉低首之际,温婉大方。

“彤,你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移开视线,目光落在门口处一袭黑衣散发清冷气息的女子,饱经了风霜的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来,“景美,许久不见?”

那一瞬间曾有苍茫的感觉风一般的席卷而过,她深深地低下头去,“真的许久不见,父亲。”

“我打算等不久以后景吾结婚后把财团正式交给他,然后去瑞士疗养。”

暮­色­四合,白天灼人的暑气在习习的晚风中渐次消散,隐约听得医院的走廊里值班的护士走过,传来空荡荡的脚步声。

探病的人逐渐散去,迹部景吾送着风间彤下楼,景美卷起天蓝­色­的窗帘,看得见东京都的街头灯火流连。

她回头看半躺在床上的年迈男人,眼眸里有淡淡的讶异。

“父亲?”

“不觉得我已经老了吗,是到了退下来的时候了……”

迹部景毅,曾经叱咤日本金融界的男人,,多少年商场上激烈的搏杀造就他的­精­锐、睿智、与果敢,将迹部集团的产业在原有的基础上扩大数倍,而今也终于呈现出明显的疲惫神情来,“至于你母亲,我们会一起走……”

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然后恢复淡然的神情。

这是暗示。

她的心头一凛。

“那个……父亲……”

“你母亲在德国的事情,你不必太在意,有些事情是必须经历的……替我泡杯咖啡好吗?”

迹部集团的总裁,果然心如明镜,

“早川医师嘱咐过康复之前咖啡之类的还是少喝为妙。”倒了一杯热水过来,飞快的收拾好自己的表情。

“你认为景吾如何?”接过水杯,很是突然的发问。

片刻的失神,迹部景吾面前她都不曾感到过这样的局促,毕竟眼前的,是站在迹部集团颠顶二十余年的男人。

“他让我想起一个人。”

“唔?”

“凯撒•波尔金,意大利瓦伦丁公爵,马基雅维里所推崇的完美君王。”

沉默片刻,缓缓道来。

“教皇亚历山大六世的私生子,凭借父亲的力量得到炙手可热的权势,却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在极短的时间内为巩固这一切打下坚实的基础,手段酷烈,无所不用其极,但是却没有任何可志的非难之处,马基雅维里认为,公爵最后的覆灭是因为他的父亲死去的时候他自己也身染重病,丧失了最为关键时机,然而哥哥却不存在这样情况,他在接触家族事务的五年里就已经开始注意培植自己的势力与威望,所以才能在父亲病危的时候很快的控制形势……”

“马氏曾经说过,当时的意大利,只有瓦伦丁公爵才能够统一那个四分五裂的国家,而现在也只游迹部景吾才能站在迹部集团的最高点就,然后将他推向巅峰……就像以前在冰帝的时候一样……”

踱至窗前,推开窗户,风从黑暗里破空而来。

她鸟瞰灯红酒绿的都市夜景,长街延展,路灯下紫发泪痣的华丽男人低头拥吻怀中白衣翻飞的女子,音­色­雅致魅惑,仿佛罂粟盛开。

“彤,我们结婚。”

“拜托,本大爷说要结婚你就这点反应?”

早上的阳光耀眼,金­色­的敞开的窗户周围舞蹈。

迹部景吾皱起眉,盯着办公桌对面心无旁骛翻阅卷宗的女子,却见对方抬起头一脸无辜的表情。

“我说过恭喜了。”

“你……”隐隐间的迹部家大少爷的额头青筋抽动,连同平日优雅的­唇­线也扯起几丝僵硬的弧线,抬手把一份文件扔过去,“过两天去趟德国,办一下交接。”

“yada,你找别人去!”想也不想的拒绝,原封不动的摔回来。

“迹部景美!”

华丽丽的爆发,狭长的凤眼眯起成线,危险的气息蓄势待发。

对方却是面无表情的起身,慢悠悠的踱到窗前,抱着胸站在早晨清爽的风里,仰起头云端的彼方,天空苍茫在清晰的瞳孔里落下空蒙的­色­泽。

这女子的长发被风猎猎的扬起,凌乱如雪,恍惚间竟会给人寂寞的感觉。

迹部景吾有片刻的失神。

手机铃声大作,接起。

风间彤打来的电话,不过日常的问候,言语温婉,措辞得体,却也只是淡淡的寒暄几句即便挂断,女人他有过很多,风间彤不过其中之一,大家闺秀的出身,­性­情温婉娴静倒也配得上迹部家女主人的位置,然而与他而言,与其说看重这段婚姻,不如说根看重这段婚姻所带来的附加值,毕竟此次风波的平息,他借助了风间家不少的力量。

两个月之后他会与风间彤正是完婚,届时便可名正言顺的继任迹部集团的总裁,几部家进军传媒界的计划也会同步展开。

真正的王者,是如瓦伦丁公爵般犀利果敢,善于利用一切有利于己的因素,而无论手段的光明与否。

迹部景美歪了头看他,眼波无痕。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这么多年了,还沉醉在本大爷的美貌下,啊嗯?”

“对未婚妻说话要温柔一点,这一点你还不如忍足。”

“不要把本大爷和那头狼作比较,你不是早就说过对于本大爷而言女人不过是工具而已……”

“所以你就这样做了……”幽幽叹了口气抬起头,市中心八九点的早晨最是繁华,银座的天桥彩虹般的架起有行人如织车水马龙,一切井然有序仿佛前几天的混乱从不曾存在过。

迹部景吾的婚礼,会让多少妙龄的如花女子伤心欲绝?

风间彤何其幸运,也不过是万千女子之中有幸披着婚纱站在他身边的女人而已。

富家千金的命运,有的充作政治婚姻的牺牲品,有的颓靡堕落流连风月之所,有的­精­明­干­练在家族纷争中穷尽心机,又有几个能够平淡从容,躺在心爱的人怀中数天空里闪烁的星星?

想起遥远的欧洲大陆,那洗尽铅华依然雍容的高贵女人,现在是何等样的境地?

最后一博为她挽回了最后的体面,迹部景毅到底也念着旧情,只是多少年的商场生涯却就此终结,内心的深处可绘有过挣扎与不甘?

很多年前,那个女人将她从孤儿院灰­色­的天空下带出来。

很多年以后,她背叛了她,就此斩断她成为母亲的那个女人的辉煌旅程。

尽管有着种种的理由,但她知道,那不过是借口。

“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去做的,你做就是了,不要管它是错还是对,做完之后,就把它忘掉。”

迹部景吾锐利如鹰隼的眸子死死的锁定她,良久,站起来,走过去递过刚才的文件,“给你两个月时间,两个月以后本大爷正式接任总裁,铃木信岩留下那堆烂账还等你来给我理清。”

她回神,眼前紫灰­色­头发的华丽男人瞳眸深邃,大海一般深不见底,粉饰出来的太平下隐约见得暗流汹涌。

“明白了。”舐了一下微微­干­裂的嘴­唇­,接过文件走出去,楼道里热浪迎面而来,酷烈灼人。

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去做的,你做就是了,不要管它是错还是对,做完之后,就把它忘掉——本大爷的妹妹是何等聪明的人,既然当初选择了站在这一边,就不可能不懂得这个道理,因为我们,本是同样的人。

——迹部景吾

三天后,迹部集团原欧洲副理迹部百合子声明引退,迹部景美抵达德国办理交接事宜。

再一次重逢的时候慕尼黑的盛夏阳光耀眼,迹部百合子气度依然雍容,盈盈浅笑隐没于白炽绚丽的光斑里,辨不清楚她的轮廓。

很顺利的办理交接手续,沿袭德国式的严谨流畅有条不紊。

其间应该有足够的机会去做些什么,却终究没有。

公事公办的结束,直到目送母亲登上前往东京的飞机,也依然觉得慕尼黑的阳光太过耀眼,笼罩在百合子的身上让人看不清她脸上淡雅雍容的笑容里是否掩藏着些许悲凉的­色­彩。

迹部景美只记得当日她扬起手臂狠狠挥下之时眼中流露的悲伤与绝望,那一时的悲伤仿佛纤细的琴弦被轻轻触及,颤动,然后停止。

她无疑是太过理智的女子,清澈的双眸看的清利益交织与欲望的纠缠,然后小心翼翼却又果断凌厉的选择自己的道路,通透的无情而冷酷,还有自私。

走出机场一个人在慕尼黑的街头晃荡,初上的华灯映亮女子苍白的脸颊。

夜幕降临的时候索­性­找了家酒吧独酌,她本不是醺酒的女子,只喜欢要一杯红酒坐在格调高雅的雅座里,望着玻璃窗外来来往往的红男绿女闪烁霓虹发呆,眼神空蒙,广阔凄厉。

慕尼黑的夜景繁华如织,多少行人穿梭而过,偶尔回眸,望一眼这个美丽如霜雪的东方女子,有着怎样的猜测不得而知。

只是很意外会碰见手冢国光。

简单的拉杆式行李箱,蓝­色­的网球袋,衬衫西裤,简约的打扮,好像是刚下飞机的样子。

修长的凤眸隐藏在冰凉的镜片背后,难得的泛起些许的讶异神情。

“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嗯?”用面无表情掩饰片刻的失神。

“你不像是很会喝酒的样子。”依旧寡言,眸光凛冽。

“我也不是喝的很多。”忽而浅浅的笑起来,招呼他在对面坐下,“你不是在温布尔顿?”

“已经结束了,过来看幸村。”

“唔?”算算日子正是温布尔顿公开尘埃落定,眼前的手冢国光已然是世界男单的头牌,“这两天太忙忘了恭喜你,温网男单冠军?”

不置可否,忽而开口:“我看过这几天报纸,听说迹部集团出了点事?”

“已经解决了,毕竟有那个人在……何况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是迹部集团下一任总裁。”

手冢国光不语,眼前闪过的是很多年前关东大赛的会场上两个少年双手相握高举过头顶的情形,彼时都是执着于梦想的少年,一个已经站在梦寐以求的红土场上,另一个走过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人生,算尽机关喋血商场,然后立于万人之巅。

“应该已经回日本了吧,怎么突然回来?”记得在全世界瞩目的记者发布会上看到过她的身影。

“母亲引退了,我过来办理交接手续。”

“以后继续接管欧洲事务?”

“不,两个月以后我哥哥要结婚,我要在那之前回去,之后的人事安排要看他的意思吧……”

“迹部要结婚了?”忽而想起当日慕尼黑匆匆一别,风间彤的惶惑,还有幸村­精­市的怅惘流云一般掠过眼底。

“啊,结婚之后才能正式继承家业……”把玩手中的酒杯,清澈的瞳眸倒映出琥珀­色­液体艳丽的­色­泽来,“以前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这点觉悟却还是有点的。”

“他不爱彤,却还是要娶她?”

“那又如何?”轻笑,对面的人应该是光明正大的君子,然而名利场上需要的却不是堂堂正正君子之道,这是这个世界的浅规则。

“……”他所无法认同与接受的一切,而她早已默认并遵循,这是他与她的不同。

“让婚姻成为手段很卑鄙么?”抬起眸子定定的看他,神情淡漠,那一瞬的忧伤却突然铺天盖地,“出卖曾经苦心栽培我的母亲而获得今时今日的地位,我也不过是个背叛者……”

手冢国光怔然。

第一次看到她卸下伪装的样子,苍凉而无助。

她和迹部景吾一样,一开始便以恶人定义自己,是否只有这样才能在那样变换莫测的环境中生存?

“景美?”终于站起来,伸出手去按住她举杯的手,清俊的五官一如既往鲜少表情,修长的凤眸却有掩映着酒吧里点点绚丽的眸光来。

“跟我交往。”

深深的吸气,他道。

瞬间的错愕。

当年青学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冰山部长,如何说出这突兀的话语来?

“嗯?”

“跟我交往,虽然一时难以接受,但至少给我时间。”

低了头望她,竟然一阵轻松。

他承认他被她所吸引,包括她的隐忍,她的伪装,以及伪装深处的一切。

她却是错愕的看他,俄而淡淡的笑起来:“还以为你不会对网球以外的事物感兴趣?”

“那要看是否值得。”

她的笑容收敛。

手冢国光,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不像忍足侑士那样玩世不恭游戏人间,不想迹部景吾那样嚣张霸气城府难测,也许很多年以后她碰得头破血流再度回首,那会是个很是温暖的怀抱,然而她又有什么资格要他凭空等待?

人生又有多少个年头可以去等待一个人?

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操­纵,有凭什么去奢求爱情?

“你等不起的。”

结了帐出来,玻璃门在身后旋转,斑斓的霓虹灯在头顶流连,风从黑暗里破空而来,将黑­色­的风衣猎猎扬起,她知道她已经无路可退。

风过长空(网王同人) 正文 第一卷 第11章

章节字数:6063 更新时间:08-05-31 12:28

两个月后,东京有场盛大的婚礼。

10月4日,迹部景吾的生日,迹部证券与风间传媒跨集团联姻。

宾客如云,盛况空前。

­射­入教堂的阳光如雪,气宇轩昂的男人与温婉大方的女子携手走过长长的红地毯,白­色­的西装,与白­色­的婚纱,般配如童话中的王子公主,光芒圣洁。

之后是盛大的晚宴,华丽的礼花绽放擦亮东京都荒凉的天空,缤纷,瑰丽,斑斓而辉煌。

舞池里俪影双双,华尔兹悠扬流畅,仿佛火红的玫瑰盛放,恣意蔓延,华丽高傲。

迹部景毅的气­色­已经好转,笔挺的黑­色­西装不减当年叱咤商场的睿智英明,百合子挽了他的手站在身边,紫红­色­得体的礼服将她衬得雍容庄重。

她已经不是商场上驰骋的女人,站在丈夫的身边懂得做一个妻子与迹部财团董事夫人的本分,笑容里透出典雅,有着不属于商场女人的恬淡宁静

迹部景美端了酒杯站在僻静的角落里独酌,冷眼打量来往的宾朋,不经意的回首,视线相交之时见她款款走来,紫­色­长裙拽地,典雅端庄。

很是突然,于是相避不及。

“你今天很漂亮。”实在是老套的开头,由她说来却自然的如风若水,眉眼里有安然的气息。

“母亲?”欠身站起来,礼数周到。

“注意到没有,有很多人在看你呢……”不经意的坐下来,自是优雅,嘴角扬起戏谑的弧度。

下意识的打量自己,不过是一贯的黑­色­拽地长裙,星钻错落有致的装饰,不算太过华丽却也算是得体,淡淡的笑起来,“见笑了。”

“是我的女儿太优秀。”

“母亲?”摸不清是玩笑还是刻意,笑起来却是云淡风轻,在怎样少年得志也不过是初出茅庐的新秀,到了她的面前修为依然尚浅。

百合子却是一脸的释然:“那件事情,不用太在意。”

“……”

“同样是这家族中的人,我知道你的想法。”这历经了沧桑的女人的目光缓缓流淌在她的身上,忽而幽幽飘过在舞池中央那一对璧人身上定格,“女人不比男人,没有自己的根基会把握不住自己的方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争得一口生存的空气而已。你很聪明,那么早就看透了这一点……不过如果是她的话,也许以后就难说了……”

顺着目光望去,迹部景吾搂着怀中的女子而舞,华丽的灯光打在眼角,隐隐见的那耀眼的泪痣蛊惑起血­色­的魅惑气息。

瞬间恍惚。

百合子却已然收回眼神,径自品自己的红酒:“这么多年打磨,我也已经累了,过两天陪你父亲去瑞士疗养,听说那里环境不错,哪天你累了的话,也可以过来渡个假……”

抬头笑起来,温婉恬静,有苍凉的暖­色­光芒。

不由得微微动容,低了头下去,纵然少年得志意气奋发,历尽沧桑的长辈的面前总要输一份气度,年龄与阅历的差距,不是短时间内能够超越。

俄而百合子站起来,缓缓地踱至窗边,烟花绚烂,擦亮了点漆的瞳眸。

“我记得很多年前刚刚把你带进这个家里的时候,景吾并不喜欢你,打网球的时候从来不会留情,又一次甚至打伤了你的手腕……可你每一次不会哭,每一次都那么倔强的陪他打下去……你就是以那样的方式的得到他的认可得吧……”

迹部景美默然,仰起头,烟花在明亮的瞳眸里绽放,然后凝固。

“因为在这个家里,如果无法得到他的认可,我就无法生存。”

百合子回头望她,眼里有怜惜的神情,眼前的女子太过通透,势必承载同等负重:“商场上的事情,能教你的我都已经教你了,待在那个人的身边你自己好自为之……”

转身欲走,忽又回头:“那个叫间宫的女孩,应该是在景吾的手里,那个女孩子很危险,提醒他多留意……”

步态款款的离开,视线仅剩一抹雍容的紫红。

突然有这样一种感觉,迹部百合子其实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早年有过在商界驰骋的骄人经历,而今审时度势淡然的退出依然风光体面,若不是上次的失误,她的人生必是完美无疑,只是不知多少年后自己的收场能否如此安然平和,不落痕迹。

一曲终了,举杯为新人祝福,香槟与鲜花盈溢了视线。

这一年人事沉浮,沧海桑田。忍足结束实习期,成为东大附属医院最年轻的外科主刀,手中国继续转战世界网坛,陆续囊括了澳网、美网的冠军以及年末的大师杯,而同时,迹部集团董事长迹部景毅引退,迹部景吾正式继任集团总裁,以实力至上的原则重组企业团队,与风间传媒的合作计划有条不紊的运行,这个曾经立于两百多人顶点的男人而今站在各个年高的地方,正逐步构建起自己的商业帝国。

“いつだって前のめり危険な香り

ジリジリ燃える冷彻な命

俺たちを消せはしない阳炎のように

たゆたう闘志儚く揺らめく

跪け

崇めろ

奉れ

强者は弱者を支配できるのだ

刃向かうな

ひれ伏せ

怯えてろ

胜者は败者を意のままに出来る

そう俺达コートに君临する氷帝

氷帝氷のエンペラー

コートに君临する氷帝

氷のエンペラー……”

年末,迹部财阀与风间家的合作项目正式上市,收购欧洲传媒机构的计划有条不紊的展开。

一个人从东京证券交易所出来的时候,东京都的天空已经开始飘雪,簌簌的落满肩头,黑­色­风衣翻飞的衣袂间,折­射­出钻石般晶莹的光芒。

迹部景美仰望天空,神情淡然,一如既往。

已经是集团财务总监的身份,迅速理清了前任留下的混乱账目,并一手执行了新项目的上市运作,赢得各界对其实力认可的同时依然保持着惯常的冷冽作风。

驱车回到家中已是傍晚时分,暮­色­四合,灰蒙蒙的天空雪花漫天。

下车的时候看见二楼的阳台上风间彤的身影绰约,仰望天空的姿势寂寞而荒凉。

“我哥还没有回来?”

空荡荡的餐厅里只有两个人用餐,很是冷清的感觉。

似乎很多年以前也经常只有两个人——只不过如今其中的一个成了经常缺席的一员。

“刚打过电话来,说是今晚有应酬。”彤的笑容典雅,却有不可掩饰的落寞。和忍足侑雪一样是东大新闻系的出身,嫁作人­妇­之后和大多数的日本女人一样辞掉了在电视台的工作,昔年温婉随和未变,却凭添几分少­妇­的忧郁气息。

再一次验证了迹部景吾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类型,纵然调情的手段有时可以登峰造极。继承财团以来他稳步实现了企业团队的全面换血,以实力主义领导整个迹部集团,并逐步推进了几个重大项目的开展实施,业绩上升的同时也频频出没于各种社交场合,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倒不是迹部总裁事务如何繁忙,只不过空下来的时候更喜欢在公司或者忍足的医院里呆着,听格调高雅的歌剧,开着车出去兜风或者泡吧,更像是一个懂得享受闲暇的单身贵族。

“对未婚妻说话要温柔一点,这一点你还不如忍足。”

“不要把本大爷和那头狼作比较,你不是早就说过对于本大爷而言女人不过是工具而已……”

想起不久之前曾经有过的对话,景美低头抿一口罗宋汤,冲淡了几乎脱口而出的一声叹息。

手机铃声却大作,刚刚接通便听得见大少爷华丽的声音霸道如常:“”

“家里,吃饭。”言简意赅,却着意加重了咬字,一般诸如“你现在在哪里?”此类的开头往往意味着她自己不带薪的加班。

“本大爷在公司门口等你,半小时后出现在本大爷的面前!”趾高气扬的命令口吻,让她有摔掉手机的冲动。

“作什么,私事的话我不奉陪。”

“是公事……已经一分钟过去了。”撩断话筒。

“除了剥削自己妹妹免费劳动力什么都不会­干­的资本家!”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无力的扣上手机,推开还没动一半的晚餐站起来,“管家备车,我去公司。”

“景美?”对面的彤抬起头。

“又被抓差了。”无奈的撩下一句,接过使女第过的披风出门,硕大的雪花漫天飞舞,落下来溶化在她清澈的瞳眸里。

这一年东京的雪下得大且频繁,鹅毛一样洋洋洒洒一下子覆盖了银座繁华的街道,停靠在路边的加长林肯的黑­色­车身也被皑皑的雪遮去了一半本来的颜­色­。

驾驶座上的男人以优雅的姿势交叠双腿,修长的手指习惯­性­的抵住了额头,眼角犀利,满街流光溢彩的霓虹在车窗上流连,打在眼角耀眼的泪痣上,散发出颓靡奢华的­阴­郁气息。

这男人犀利的眸光落在车前渐次模糊的反光镜上,依稀看得见带着雨具的行人匆匆往来,年终的银座街头纵然落满雪花也依然繁华如织,俄而熟悉的黑­色­风衣一角闯入眼帘,回神时车门已被拉开,一袭黑衣如夜般的女子抖落身上的雪花钻进车中,黑猫一样的灵敏。

“迟到了5分钟。”斜睨她一眼,然后扯开嘴角。

“大雪天这个速度已经不错了,你大少爷也偶尔体谅一下民间的疾苦吧……”冷嘲热讽,这是被剥夺了正常休息时间的人的正常反应,“我可是牺牲了晚餐时间过来的。”

“完事以后本大爷请你吃夜霄补回来。”满不在乎的握住方向盘,启动车子。

“算了吧,与其和你妹妹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家陪你的女人。”整理一下因为风雪而略显凌乱的头发,懒懒的抬起眼睑,“叫我出来什么事?”

出奇的没让桦地作陪,他迹部大少爷总不至于大雪天心血来潮要开车出去兜风。

“陪本大爷去见一个人。”

沉默了片刻,有厚重的华丽音­色­响起,低调­阴­沉。

车子启动,一路风景旖旎,街灯辉煌。

目的地是涉谷的某间酒吧,格调高雅,欧洲中世纪的华美风格。

印象中好像是风间家旗下的产业。

车子是老远就停下的。

仿佛约好似的有人引领着他们从侧门进入,装潢富丽的过道上跟风情万种的吧台女郎擦肩而过,曾有艳丽的瞳眸闯入眼帘一晃而过隐隐然勾起她很久以前不好的回忆,微微摇头,不再去想。

包厢的门缓缓打开,风间修介从沙发上立起,彬彬有礼等了很久的样子。

“等你很久了,景吾。”儒雅的笑容,握手,目光落在迹部身后露出微微的讶异和戒惧来。

“本大爷的妹妹,不必要瞒她。”留意到对方的迟疑,迹部景吾的嘴角微微一挑。

“唔……”风间修介释然的微笑,“都说迹部大小姐是你的左膀右臂,看来所言非虚啊……”

彼此落座。

风间修介此人,景美并无深交,只是在就任财务总监之后在与风间家合作的事务上有过断断续续的商磋。这位风间传媒的长公子,目前全权代理着风间传媒大部分的业务,商场上难得一见的“如玉君子”,对于他温文尔雅的处世方式,商界则有如下的评论“情深不受,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与迹部景吾的犀利霸道截然相反的风格,却也足以在尔虞我诈的商场搏杀中立一足之地。

此人春风拂面的笑容背后,必掩藏着深不可测的东西。

至少此时迹部景美是这样认为的。

包厢的门紧闭,灯光迷离,线条曼妙的交织。

很快的切入正题,气氛沉重而压抑。

迹部景吾翻看对方递过来的资料,原本线条明晰的轮廓隐藏在或明或暗的­阴­影里,看得不甚分明,仅见的军刀般的眸光在手中散着油墨香的纸张上一行行的扫过去,散发凛冽的冷郁气息。

俄而抬头,指尖扣起,弹击页面的动作优雅潇洒。

“看来修介君遇到了不得的麻烦了呢,啊嗯?”嘴角嚼笑,狭长的凤眼眯起,略带挑衅的瞄向对方,天生的泪痣在眼角下方散发冷媚的气息。

“休要取笑,景吾。”风间修介摇头,“毕竟是关东最大的黑社会组织,要动它,你我都要掂量掂量……”

“哼……”冷哼一记,顺手将手里的资料甩到茶几上,“这种事情叫警察厅的人去做好了,本大爷没功夫陪那些垃圾玩。”

“景吾……”风间修介露出无奈的笑容来,“平白无故我断不会惊动到你,实不相瞒我怀疑他们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风间传媒内部,虽然没有确认也不知目的为何,但长此以往也会影响到和迹部集团的合作项目的顺利进吧?”

迹部景吾的脸­阴­沉如鹰隼。

包厢里开着暖气,却依然有冷郁气息盘旋。

“也罢,算起来本大爷还欠你个人情,这件事本大爷会留心……”仪态万千的站起来,“不早了,我们告辞。”

出来的时候雪已经停了,厚厚的积了一地,被专门的清理人员扫到路边高高的堆起来,在黑夜里反­射­白茫茫的暗光。

“迹部总裁,真是稀客?”有人端了酒杯倚在门口轻言巧笑,还算英气的脸庞由于酒­精­的作用而散发出懒散邪恶的气息。

“慎也?”随后送出来的风间修介皱眉,“又出来喝酒了?”

“闲来无事消遣而已,我又不是大哥,每天有那么多的事要处理……”风间慎也无奈的摊手,目光落在迹部的身后,笑容暧昧,“迹部小姐,我们许久不见了?”

“慎也!”“如玉君子”难得的铁青了脸。

“两位慢聊,本大爷告辞了。”迹部景吾不耐烦的皱起眉,冷冷的丢下一句,扯了身后的女子出来。明明只是在上次婚礼的时候和她打过一个照面而已,却说的好像几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实在是叫人不舒服。风闻这位风间家的二公子素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整日混迹街坊酒肆,寻花问柳的本事却是一流,不知与那位素有天才之称的关西狼相比,哪个更甚一筹……

林肯车在清扫过的街道上飞驰,轨迹华丽。

“真的要Сhā手黑棋组的事?”

“先调查资料,不采取任何动作。”迹部­操­着方向盘,注视着前方眸光深邃,“本大爷没兴趣管别人的事情,不过防范意识还是要有的。”

“关东最大的黑社会组织,警察厅的人都拿他们没办法呢,听说在各界都有势力渗透……”

“你怕了?”侧眸,露出玩味的笑意来。

“呵,又不是要我打前锋。”别过头去,轻描淡写,“反正我只要站在你身后就可以了。”

只要站在你的身后就可以了吧……

停车,下意识的回头看她,片刻的恍惚。

“作什么?”

“下车,去吃夜宵。”很利落的停好车子,不远处是格调高雅的意大利的餐厅

“回去随便填点肚子算了,现在又不饿了。”开玩笑,这种天气出来吃意大利面,很浪漫么?

“本大爷饿了!”

一把拽她下车。

意大利风情的餐厅,烛光摇曳。

背景装饰是蓝­色­的鸢尾花,传说当年意大利的瓦伦丁公爵喜欢用它为妹妹送嫁,一种渲染了淡淡的忧郁的花朵。

“不觉得我们好像来错地方了?”

下雪的缘故餐厅的客流量比平时要少,肯在雪天跑出来吃意大利面的果然只有浪漫的情侣。

“偶尔跟自己的妹妹约一次会也不错啊,啊嗯?”又不是他的错,他大少爷怎么料得到,呐,沉醉在你哥哥……

“第一次约会就跟自己的哥哥,真是无趣!”

迹部景吾的表情异常­精­彩。

风过长空(网王同人) 正文 第一卷 第12章

章节字数:5841 更新时间:08-05-31 12:33

走出餐厅已经是午夜,雪后初霁的天空黑得纯粹荒凉,寸草不生。

慢慢的踱向停车的地方,两个人宽大的长外套都在风里面翻飞。

“哥,你是不是该多陪陪彤?”

“好端端提她作什么。”皱眉,没来由的不快,讨厌她每一次提起彤的时候一脸轻描淡写的样子。

“到底是你妻子,对她好一点很难么?”

“你认为本大爷对她不好?”

“那么大的房子除了用人可以说一个人都没有,跟冷宫有什么区别?”

“本大爷有在回去……只是忙起来脱不开身而已。”沉默了片刻,走开去,“以前父亲也不是经常这样……”

“我知道,你娶的不是她,是风间家。”

停下来,回头,身着黑­色­长风衣的女子将脸五官掩藏在高高竖起的领口里,满头青丝被风拂得零乱,苍凉的感觉。

“喂……”迹部景吾的脸微微僵硬。

“就算是为了风间家的利益关系也是必要的吧?”默了片刻,她却是淡然的扬起脸,心下仅有淡淡的哀伤流水般淌过,一朝春尽红颜老,迹部景吾你怎么耗得起?

“那个分寸本大爷会把握好。”隔着老远走过来,军刀­色­的锐利的眸子迅速捕捉到那一瞬而逝苍茫神­色­,心底有莫名的悸动,牵过她冰凉的手。

刹那间汽车刺耳的鸣笛声尖锐的冲击耳膜,眼明手快的圈过她的腰入怀,在惯­性­的作用下贴在路边的石墙上。

有飞驰而过的车擦着名贵的外套驶向远方。

距离近得可以数清她的睫毛,很暧昧的姿势。

反映过来的时候已经低头覆上她冰凉的­唇­,有淡雅如菊的气息幽幽袭来。

没有拒绝也没有迎合,这女子的眼神荒凉,却可以感觉到故作的镇定下面掩藏的慌乱与震惊。

只见她隔了片刻挣脱出来,迅速地整理表情,“该回去了,哥。”

突如其来的茫然与苍凉,充斥他的世界。

回去的时候彼此都是沉默,透过车窗看路边的风景飞快地倒退移动仿佛古老电影的倒带回放。

原本已经停了的雪又开始簌簌的飘,晶莹剔透,仿佛钻石星尘燃烧……

晦暗的包厢里光影迷离,风间慎也窝在沙发里把玩刚刚到手的胶卷底片,神情­阴­贽。

对面打扮妖冶的女郎用艳丽的妃­色­瞳眸漠然地看她,笑容挑逗。

女人若是鲜花,那么背叛便是花蜜,如野兽一般行进着的道路,原本便是颠倒是非,践踏伦理,一旦踏上便无可回头,万劫不复……

冬天的阳光并不酷烈,躲在薄雾里懒洋洋的散发苍凉的暖­色­光芒,缓缓地溶解着前一天积累起来的残雪。

迹部集团年轻的总裁微微眯起了眼,斜斜­射­入百叶窗的柔和阳光出乎意料的让他觉得刺眼。

“把这个送到财务部。”翻阅完案头刚送上来的企划,批上几个字很随意的甩在桌上,年轻的女秘书很­干­练得拾起来退出去,顺便带上了办公室豪华的大门。

忍足侑士靠在待客的沙发里把玩手里的照片,露出玩味的笑意来。

照片里雪夜的光线昏暗,却依稀辨得出当事人的轮廓来,暧昧的气息在黑暗里涌动不息。

天知道高傲的冰之帝王在看到这张照片之后狭长犀利的眼角变换出多少莫测多变的神情来,然后皆如闪电般的,瞬息收敛,隐没于凛冽的眸光之下。

“不需要做些什么吗,迹部,一旦曝光对你对景美,还有迹部集团都会很不利……”

“不过是在威胁本大爷……”冷笑一声从忍足的指尖抽出相片,凝视了片刻,从抽屉里取出打火机,点燃,“要不然就直接见报了,哪能这么巧的撞在你妹妹手里。”

有袅袅的青烟冉冉升起。

“你能猜得到是谁么?”忍足顿了顿开口,有胆子挑衅迹部财阀的毕竟少数。

“既然是威胁必定会提出要求来吧,暂时还不会急着曝光,如果是普通的狗仔队,要摆平还不容易?”眼底仅仅流过几丝不屑,依然骄傲的不可一世。

“呵呵,迹部你还是没有变啊……不过”忍足洋洋的笑起来,突然揉进恶质的成分,“跟自己妹妹接吻的感觉如何,相信景美当时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饶有兴致的挑衅,难得对方已经不是自己的部长,没有跑圈种种的酷刑等候,不抓紧机会调侃岂不很亏?

迹部景吾的嘴角狠狠抽动。

“忍足侑士你医院里没有重症病人等着你救死扶伤么,那么本大爷就帮你活动一下筋骨好了,啊嗯?”

开了门,冷笑着逼过来,响指一记。

“桦地,把这个家伙扔出去!”

华丽丽的爆发。

“那不过是个意外。”接到忍足侑雪电话的时候迹部景美正在财务总监的办公室里翻阅本月的现金流量表,思路被耗不留情的打断,索­性­对这一连串数字百无聊赖的转笔。

“意外?”

“有汽车撞过来,他替我挡了一下而已。”

“那然后呢,迹部为什么又……”

“这种问题去问他本人比较好吧?”很无力的感觉,果然做记者的都喜欢打破砂锅一问到底么?

“我哪有那个胆子!”电话那头传来侑雪的长叹,“都说了你是最了解他的人了……”

“咦……谁说的?”漏掉一拍。

“……”有点困惑的样子,“不都是这么说的么?”

“啪嗒”­精­制的高级签字笔斜飞出去,一连串的黑­色­墨迹装点了编排细密的数据表格。

扼腕叹息,好在电子备份还在,大不了再去拉一份出来。

“景美……在听么?”

“嗯?”回神。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相信迹部总裁一定会有办法摆平的吧,应该不用我­操­心的……”继续转笔,看看时间结束了这段谈话,“好了,我下午还有会,挂了……”

放下听筒的同时有叩门声响起,总裁办公室­干­练的女秘书推门而进,神情恭敬:“大小姐,这是策划部参与竞标的企划案,总裁吩咐送交您先过目。”

“知道了。”

示意她近来把文件夹放在办公桌上然后退出,自己望着扉页上潇洒的字迹的发呆,苍茫的感觉突如其来,仿佛罪恶的火焰在荒芜的沙漠里茁长蔓延。

下午董事局的例会讨论策划部的竞标企划案,其中一份关于寻求与欧洲传媒企业的合作以挺进西方市场的初步草案是在会议前着重做了批示送到景美面前的,虽然大多数的董事不置可否,却隐隐流露出最高决策者的真正意向。

留意了一下草案的起草者,凤长太郎。

不久前完成在法国的学业归国进入策划部的新人,尽管迹部对于这位中学时代网球部的学弟并没有太大的关照,却也在年末的绩效考核中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久居欧洲兼习传媒的凤,所提出的企划里必然有着让冰之帝王感兴趣的东西吧?

散会以后一边翻看手中的文件一边走进电梯,冷不防的抬头,迹部景美的神情微微一僵。

“看到本大爷你很惊讶,啊嗯?”华丽的大少爷靠在电梯光洁的墙壁上,姿势慵懒而优雅,眼角的余光扫视她的略微僵硬的神情。

“没……”懒懒的应声,避开他犀利的眼神,回身按下按钮,总裁与财务总监的办公室好象只Сhā了一层楼。

电梯的门缓缓合上,不到两平方米封闭的空间,寂静的可以听到彼此­精­致的呼吸。

低了头不出声的翻阅会议记录,身边的男人目光冷郁的看她,眼角的泪痣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或命明或暗的暧昧­色­泽。

“忍足家的丫头给你打过电话了吧?”

“嗯?”终于抬头,略显僵硬的表情一代而过,恢复正常,“是你惹出来的事情,你去摆平。”

“看来你对本大爷的吻很不满意,啊嗯?”

“我知道你调情技术很高,不必强调。”

很无辜的表情,牵动他额头上几根青筋隐隐跳动。

正逢电梯停下一开了门,她转身欲走却被他眼疾手快的拽回来。

“做什么?”眼睁睁的看着电梯的门再度合上,稳稳的升到上一层,无力的皱眉。

“欧洲那边的客户资料你比较熟悉吧?”酝酿了良久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说,索­性­从她手头上抽出那几份资料随意的翻阅,直接把话题绕到公务上,反正迟早是要交代的事情。

“算是吧……打算用凤的企划了?”果不其然。

“创意还算符合本大爷的美学,不过太粗糙,缺乏说服力。”冷然的眸光着意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本大爷要看到最­精­确的可行­性­分析和投资综合评估。”

电梯的门再次打开,迹部集团年轻的总裁把合上资料重新塞回幺妹的怀中,出了门,仪态万千的踱进自己那间大的夸张的办公室。

“凭什么又叫我做。”身后很快传来冷冷的抗议,身着黑­色­阿曼尼短套装的女子抱着资料站在办公室的门口。

失笑,即便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神情,沉静如寒潭的瞳眸里竟也能折­射­出隐隐的可称之为义愤的表情来,冰之帝王引以为乐。

打开壁橱的玻璃门,取下做工­精­致的酒瓶,为自己满上一杯陈年的红酒,眼底的泪痣在波光浮动的液体里闪烁妩媚的光泽,“欧洲的情况你比较熟悉。”

“加班的话要带薪的。”不依不饶,永远不做回报无法收回的投资是他们彼此都受过的教育。

端了酒杯过去,斜倚着门框低了头居高临下的打量她:“不要把本大爷想得那么不负责任,啊嗯?”

很华丽的音­色­,琉璃般的动人。

抬头的瞬间捕捉到这华丽男人犀利的眼角如闪电般逝去的复杂的神情,她竟是愕然,直到对方身上同样华丽的瓦格纳歌剧的手机铃声响起也来不及去咀嚼其中发生的事情。

迹部却已经将电话接起,那一头传来女子略微焦灼与谨慎的声音。

“景吾,现在有空么?”

“彤打来的?”依然保持着进来时的姿势,懒懒的看他挂断电话然后披上名贵的西服外套。

“风间老爷子好像出了点事情……过去看一下。”简略的收拾之后擦着她的肩走出去,“那件事你负责一下,必要的话叫凤配合你。”

迹部景美斜斜靠在门框上看他离开时候的剪影,带着夕阳西下时候独有的鲜艳,那是饮马西风的酷烈与玫瑰醇酒的妖冶完美结合,有一抹淡淡的残霞透过楼道的窗户落在她的眼睑,勾勒出些许迷离的眼神来。

东大附属医院,胸外科。

高档的VIP病房,年迈的老者在昏黄的灯光下昏睡,葡萄糖溶液在输液管里寂寞的流淌。

风间彤坐在床边,望着老人雍容但是憔悴的脸庞,面容沉静。

风间传媒董事长风间德平,肺癌晚期。

病房外是空旷而寂静的走廊,人烟稀少。

迹部景吾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笼罩了四野的苍茫夜­色­,身形修长倒映在暮­色­装点的玻璃上。

“什么时候的事?”

“最近突然恶化的……照医生的诊断,恐怕是拖不过明年了……”风间修介望了一眼病房的门,叹息悠长。

“修介君在担心什么,啊嗯?”

耳畔传来模糊不清的哂笑,迹部景吾回过身来,­唇­线优雅的勾起。

尖锐的insight在这一刻蠢蠢欲动,妖冶动人:“即便令尊仙逝,以修介君多年管理财团的资本也可以平稳接手吧?”

风间修介有微微的愕然,踌躇了片刻,摊手:“果然是瞒不过你,景吾。”

静候下文。

“不过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平稳接手是最好,只是万一有事么意外的话……”

“你指的意外的是什么?”迹部眯起眼,眸­色­冰冷。

“家族内外,间或有之。”风间修介苦笑,“相信景吾也深有体会……”

“之前那件事也有多少的关系吧?”迹部景吾依然是懒散桀骜的表情,“本大爷明白了,适时的支持就可以了吧?”

抬头看深蓝­色­的天空,又有细碎晶莹的雪花开始飘落。

回去的时候风间彤倚在他的怀里神情疲惫,雪倒是愈下愈大不断得到飘落在劳斯莱斯的车窗上,可以依稀辨认出剔透的六角形状,然后溶化成晶莹的水滴,缓缓地往下淌。

“气­色­很不好,啊嗯?”低头看怀里的人,­精­准的捕捉她眼眸里淡淡的哀伤。

想起病房垂垂老矣的男人,不由得冷笑,多少年的资本积累,苦心经营一生,也不过静候死神得到来而已,向来看好的长子已在担心他身后的产业,游手好闲的次子­干­脆连面都没有露,真正能够为他而哀伤的人,恐怕也只剩下了眼前这女子了吧?

没有被家族争斗了玷污了心­性­的莲花,能否开的长久?

“没什么,景吾。”幽幽的应声,伏在他的怀中,仿佛一页扁舟泊在静谧的港湾。

迹部景吾扬起头,夜­色­苍茫如同巨蟒涌动,雪花凌乱的舞蹈,隐隐听得到前方呼啸的风声,酷烈而肃杀。

抬手支起额头,眼底的痣痕在车中迷离的光线里若隐若现,冷媚的­色­泽,分外妖娆。

接过凤递过来的热咖啡,迹部景美的视线也从电脑的液晶显示屏前移开了,长时间对着满屏幕枯燥的资料数据让她的视神经已经开始传递酸痛的信息。

明知道年底是财务部最忙的时候,却还是不由分说把这种额外的case扔过来,这种我行我素不懂得体恤下属的大少爷作风已经不止一次让她额头青筋抽动。

望了一眼窗外,风雪旖旎。

“敲骨吸髓的资本家!”

对面埋头翻着资料的凤长太郎抬起头来看到当年举止优雅的学姐出奇少见的咬牙切齿,搞清楚对象便是自己尤为尊重的部长大人之后很是无奈的笑了一下,“其实部长……我是说总裁还是很体恤下属的,我到基层作调查的时候大家都很拥戴他呢……”

“他当然会在员工面前保持华丽丽的亲和形象了。”不以为然的冷笑,不知该说眼前这个后辈是太迟钝还是太老实了。

言辞的刻薄让凤有点手足无措:“前辈不要那么说嘛,其实迹部部长一直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啊……”

失笑:“凤,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啊?”

“嗯?”

“没什么。”抿了一扣咖啡,重新握起鼠标,“­干­活吧。”

他当然是个了不起的人,否则当年断不会有200多人像你一样甘心情愿的追随他。

她至今记得毕业时网球部的最后一次聚会,掩藏在疯狂下的离别的哀伤。

当年的正选们,迹部景吾依然站在高处不可一世,只不过地点从球场换到了商场;忍足侑士双手­操­起了手术刀,天才如他已经是东大附属医院最年轻的专家医师;凤长太郎留学归国进入迹部财团;桦地崇闳则一如既往跟在迹部景吾的身后;风闻日吉若自东应大学毕业进入警视厅已有年余,至于其他的人也各奔东西,渐渐无了音讯。

一曲《season》唱罢,曲终而人散。

只有属于青春的祭奠,镌刻在记忆的最深处。

风过长空(网王同人) 正文 第一卷 第13章

章节字数:5462 更新时间:08-05-31 12:33

“迹部集团虽然近几年来都在大力拓展海外市场,在欧洲的分公司也业绩不斐,但是毕竟刚刚涉足传媒业,缺少产业链的前端资源,进入欧洲传媒市场的准入门槛太高,但如果能够寻求与欧洲传媒机构的合作便可以大大降低成本,目前世界各大传媒集团在欧洲都有相当的市场分额,根据近几年的数据来看,NG集团旗下的SKY等三个电视网虽然业绩稳定,但资金周转困难的原因已经呈现出疲软的势头,如果我们在这时候寻求与之合作,买断大部分的股权甚至收购,运作的合理的话,应该会有很大盈利空间。”

“但是首先要替他们解决财政困难,啊嗯?”交叠起双腿,迹部景吾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一抹晨曦斜­射­入内,亲吻眼底的痣痕,“这个风险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我相信你不会做回报小于投入的投资,亏本的生意更不会。”合上整理了一夜的资料集,放到他的桌上,迹部景美冷冷的挑眉,“所有的评估分析都在这里,你自己慢慢看吧……”

“本大爷会交董事会议讨论。”留意她瞳眸里淡淡的血丝,迹部景吾顿了一下,不再说话。

“说起来,风间董事长怎么样了?”很快的接上话题。

“肺癌晚期,恐怕拖不过明年了……”

“这么严重?”

“比起这个本大爷更关心风间传媒今后的走向,最近一段时间留意一下和风间家合作得网络项目的资金运作。”

点点头:“风间修介不是早就开始全面代理财团事务了么,不可以平稳交接么?”

“那是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

“你指的意外是什么?”斜了眼打量他,忽而凑近,刻意压低了声音,“黑棋组?”

高层的权力交接,往往是一场血腥争斗的开始。

这是人类社会几千年来的铁则,冷兵器时代用的是暴力与政治的弹压,经济全球化的如今金钱则是主导,不变的是冷酷铁血的本质。

关东最大的黑社会组织与风间传媒,究竟有怎样的纠结过往?

迹部景吾扬起嘴角,默认了这大胆的推测:“不笨么,啊嗯?”

距离凑的很近,专注的欣赏她的瞳眸。

“不过比起这个……”忽而扬起声线,“先去好好休息一下,你熬夜的习惯还真是不华丽啊,啊嗯?”

“也不看看是谁压下来的case?”

“本大爷是在将你往全面的管理人才方向培养,啊嗯?”

“……”

无言,转身走人。

打开欧洲传媒市场的计划很快在新年之初有了眉目,而与风间集团合作的OnLine网络媒体也有条不紊的运转着。只是开春以来大体的经济形势并不稳定,全球房地产业投资过热呈现出通货膨胀的态势,受美联储几次调息的影响日经指数连续跌了几个点,纵然迹部集团是日本第一的大财团也出现了些许的小波动,但即便如此凭借多年积累的雄厚实力和迹部景吾本人卓越的领导能力仍然保持着稳定的发展势头,发挥着日本金融界中流砥柱的作用。

三四月的东京春寒料峭,北方强大的冷空气依然侵袭着这个城市,只有薄雾里一轮红日懒洋洋的散发着春天到来的气息。

迹部景吾坐在楼下靠窗的沙发上,|­乳­白­色­的窗帘在风里亲吻他耀眼的泪痣。

一手习惯­性­的抚上了额头,另一手则轻击键盘,点开屏幕上的文件夹。

黑棋组,关东最大的黑社会组织。

它的历史已不可考,传闻近几十年的重大犯罪案件都与之有关。

据点散布于东京、横滨、千叶、神奈川等各大城市,拥有银行、娱乐、走私、洗钱、医药等各种非法与合法的产业,势力盘根错节,渗透到社会各个阶层,甚至军政各界。

其组织成分同样复杂,三教九流无一不纳入门下,却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黑道人物。

老大黑崎龙组织第四代头目,行踪诡异,行事更是神龙不见首尾,传闻几年前那场让东京证券交易所一度瘫痪的金融诈骗案就是由他主导……

浮于表面的资料。

迹部冷冷哼了一声,关掉膝上的笔记本。

松井木折腾那么久就给本大爷弄出这么点资料来,迹部集团引以为傲的情报网就这么点水平么?

但即便是浮于表面的资料也足以说明这个黑道组织的深不可测。

他至今仍记得当年东京证券交易所停盘后,自家老头子被忧心忡忡地政要们请去喝茶回来以后的沉重表情。

­操­纵着关东地下经济的幕后黑手,是否正在磨刀霍霍,酝酿着新的罪孽?

冷笑一声,抬头。

风间彤一袭米白­色­范特西拽地长裙走下楼梯,妆容端丽。

“景吾?”

斜眯起眼打量一番,勾起魅惑的弧度:“很漂亮。”

于是这女子浅浅的笑起来,温婉可人。

“走吧。”从沙发上站起来,今天是一身紫­色­衬衫与白­色­西服的搭配,华丽的淋漓尽致,“酒会马上开始了。”

“不用等景美了么?”顺从的挽上他的手臂,依然是一脸的柔情似水。

“她提前过去处理些事情……”

说话间已经出门,打开劳斯莱斯的车门上办公室的门出来,走廊上的单薄的阳光如雪,淡金­色­的尘埃舞蹈。

深深的吸了口气,时光残酷的奔跑终于走到了一年的尽头。

迹部集团的春季酒会,说白了也不过是上流社会联络感情、利益交流的舞台而已,虽然叫人厌倦,但总是抽身不得。

迹部景美是提前抵达会场的,特意留心了一下开始前的准备状况,然后很意外的接到手冢的电话,隔着欧亚大陆打来,清冷的声音陌生而熟悉。

记得去年慕尼黑的夜晚,她将他抛在琳琅的酒吧一个人离开,之后便少有联系,仿佛是要刻意将这个人遗忘,直到年初的澳网赛上忍足侑雪在第一时间抢到手冢国光再度夺冠的专访,兴奋得从渥太华打来电话在东京凌晨把她从被子里挖起来的时候,才强行将之前的些许记忆渐次从时间的桎梏中剥离出来。

在大厅的走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无非是客套的寒暄。风闻不久前的泛太赛他因为旧伤复发而缺席,言语中却没有提及,彼此都是寡言的人,话说得惜字如金。挂断的时候忙音机械的回响,仿佛彼方微微的叹息。

她不知道去年头也不回的离开时身后气质清冷却执着的男子冰山一样的扑克脸上有着怎样的微妙表情,既然承诺不起,便无须再多有牵扯。

回到大厅酒会已经开始,迹部景吾携了风间彤入场,一如既往的倨傲神采,笑容艳丽张扬,自有多方人事将他团团簇拥,风间彤挽了他的左臂偎在一端,水样温柔,款款大方。

真真一对璧人。

自从去年年末那张照片被不动声­色­的压下,尚未引起的风波也似乎沉入了水面不复提及,迹部景吾夫­妇­在公共场合同时露面几率大大增加,一时被业界传为美谈。

而其间的种种过往,也似乎被人逐渐的淡忘了。

忍足侑雪老远向自己招手,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

“这么晚才进来,谁的电话?”

“手冢国光,欧洲的长途。”抬手唤来waiter,要了一杯红酒。

“到底是一起合作过的,交情果然不一样……”忍足侑雪不满的一翻白眼,“今年年初澳网赛的时候好不容易约到他,看了半天才想起来说‘噢,那个忍足的妹妹啊……’真是的,我有那么不起眼么?”

“亲爱的妹妹,你应该为有这样风流倜傥品学兼优的哥哥而感到自豪……”冷不妨英俊潇洒的关西美男子端着酒杯缓缓踱来,表情散漫,声线­性­感撩人。

“风流倜傥我相信,品学兼优就免了,关西狼的人品我从不抱希望。”迹部景美冷冷的挑眉。

“我同意。”来自愤愤不平的忍足侑雪。

“景美也就算了,小雪怎么也这样呢?”忍足侑士露出受伤的小灰狼的委屈表情,懒懒的往自家妹妹边上蹭,“我可是最疼小雪的人啊……”

“不要说得那么­肉­麻……”忍足侑雪忍不住就要挥拳相向只是碍于淑女的礼仪狠狠地回瞪一眼,蹬蹬蹬的跑开去。

“真是不给面子啊……”风流倜傥的冰帝天才露出无奈的笑容。

“那也是你惯出来的。”冷眼旁观,突如其来的一句。

“呵,被看出来了啊……”无奈的摊手。

“这种状况你打算维持多久?”

医疗世家忍足家的小姐,而今却是活跃在媒体的新人,记得当年填报志愿时这一打算遭到了家中除了忍足侑士以外所有人的反对。

­性­情懒散游戏人间的关西狼其实是以一种近乎宠溺的包容在成全妹妹可以说是任­性­的梦想。

“尽我所能。”摊手,然后握起,天才的脸上罕见的流露出些许认真地表情,在墨蓝­色­稍长的刘海后面若隐若现,“一定要有期限的话,我希望可以尽力延长……”

“真是令人羡慕的兄妹之情啊……”

片刻的恍惚被掩藏在随机浮现出来的掺和了嘲讽与戏谑成分的表情里,冰帝的天才望望远处被人簇拥的华丽身影,感叹这两兄妹口实心非的功夫是多么的如出一辙。

“这种话不要在迹部面前说,不然他会生气。”

“我又没有影­射­他对我不好……”懒洋洋的笑。

“那件事情,有在意过么?”狼突然压低了声线,平光镜后面是难得一见的凝重气息。

“做他的女人太危险,我很清楚。”高脚杯的触感冰凉,她侧身回眸,风姿华丽的男人拥着怀中的女子谈笑风生,光芒耀眼。

忍足侑士有微微的愕然,然后浅浅的笑起来,慵懒的关西腔依旧好听:“难怪迹部会说你有时候冷静清醒的让人讨厌。”

不置可否的淡笑:“很多女孩子在看你呢,不用过去么?”

“唔……迹部小姐下了逐客令了呢……”关西狼风度翩翩的站起来,马上有盛装的贵族小姐过来搭讪,露出迷人的招牌笑容应付着,再一次回望会场的焦点,迹部景吾正与风间修介言谈甚欢,身边的丽人已不知何时退场……

洗手间的过道里灯光昏暗,打在手中的相片上交织出暧昧不清的­色­泽。

风雪旖旎中暗流汹涌的暧昧。

周围的空气变得冷冽而空洞,风间彤只觉得时空已经凝滞。

“你从哪里弄来的?”

“这个你不用管,反正不会有错就是了。”风间慎也吊儿郎当靠在墙壁上,冷冷的打量她略显惨白的脸­色­,“我没记错的话,那位迹部小姐应该不是迹部家的亲生女儿吧?”

映像里似乎听当年立海的军师柳莲二说起过迹部景美并非迹部家血脉的传闻,然而……

伸手取回相片,风间慎也懒懒的直起身:“没别的意思,只是提醒一下你,彤,别太大意……”

脚步声逐渐远去,空荡荡的回响。

风间彤的脸­色­苍白如花,一时间悲伤逆流成河在喉咙深处不见天日的地方左冲右突。

突然间肠胃里汹涌作呕的感觉,她在第一时间冲到洗手间里,水龙头哗哗的流淌,镜中的自己容­色­苍白的透明。

“迹部以前有过很多女人。”

忽而有慵懒的关西腔悠悠荡起,在凝滞的空气里划出几许涟漪。

面前镜子里倒映出忍足侑士的影子,斜靠在盥洗室的门框上,鼻梁上的平光镜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射­迷离冷漠的光泽

“我知道。”直起身调整自己的表情,竭力控制着情感的宣泄。

“当年几乎冰帝所有的女生都是他的追随者,女人对他而言不过是点缀而已,但无论如何现在站在她身边的人是你,所以……”

刻意的停顿,冰帝的天才抬头仰望冰凉的天花板,表情懒散。

静静的等下文。

“所以,做好你该做的就可以了,你迹部家女主人的位置无人能够替代。”直起身懒懒的踱到跟前定定的看她,额前零星散落的墨蓝­色­刘海后面仿佛有犀利的光芒一闪而过隐没在那幅完全没有度数的平光镜下,“至于迹部景美,以她的身份,更不可能取代你。”

顿了顿,抬手递上纸巾:“虽然话说得有点残忍,但总比不切实际的幻想要好很多……再不过去迹部就要起疑心了……”

之后的事情彤记得已经不甚分明,酒会结束回来的时候已经星光满天,卸了妆靠在窗上呆呆的看床上换下来的范思哲长裙,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心头仿佛是有古旧的车轮缓缓地碾过,然后噼里啪啦的碎裂开来。

不是不清楚这场商业联姻的­性­质,只是没有想到竟会有这样的Сhā曲。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全国大赛的决赛场,然而真正的相识却是双方家长刻意安排的见面,那一时华丽高调的大少爷扬起脸倨傲的看她,眼底的痣痕夺目。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只轻轻伸出手优雅的箍起她的下巴,仅是浅浅一笑,却足够耀眼:“沉醉本大爷的美貌下吧,呐,彤?”

那时立海大当年温文如玉的男网部长还没有离开,在清晨的风雾里为她祝福,清爽的笑容里带着怅然若失的遗憾。

若不是因为家族的利益,也许今天会是另一番光景也说不定。

只是往事无法假设,从“风间彤”到“迹部彤”,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开始习惯那个男人张扬的气息。

她不是八点档的言情剧里的女主角,为了爱情可以跟家族拼得头破血流,忍足侑士的提点她何尝不懂,只是这场世人尽知的联姻,年轻的女人多少总爱抱以憧憬。

男人的世界是世界,女人的世界却只有男人,洗尽铅华之后,到底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她竟是辨不分明。

忽而想起很多年前那场女网的比赛,结束时高傲的冰之帝王伸手将幺妹揽入怀中一记响指呼声雷动的情景,及至那人接通德国长途时眸中不经意间流露的淡淡暖意,落在她的眼底竟是如同惊鸿一撇。

原来那一年夏天,自己输掉的不仅仅是一场比赛而已。

眼眶生涩的疼痛,直到冰凉的液体缓缓地淌下来,泪水流的寂寞无声。

风过长空(网王同人) 正文 第一卷 第14章

章节字数:7404 更新时间:08-05-31 12:37

忍足的办公室位于外科的二层,外面参天的樱花树正好将繁密的枝叶伸至窗前,此时已经开了大半,一丛丛一簇簇渲染出恬淡鲜­嫩­的粉­色­来。

“你和风间修介到底有什么样的约定?”专注欣赏窗外的风景,墨蓝­色­头发的男子依然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本大爷希望和风间家保持友好的外交合作关系,你有意见,啊嗯?”透明的玻璃窗倒映出迹部财阀的总裁窝在沙发里双腿交叠的慵懒姿势,尾音微微上扬,“忍足?”

“呵呵,不敢。”回过身,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定,“还真是多事之秋啊,风间董事长估计是熬不过今年冬天了,风间修介迫不及待的向你示好,可是他的弟弟却暗中给你埋下一颗定时炸弹……”

冷笑。

这正是他迹部景吾的大忌。

骄傲如斯,怎容得人如此威胁。

不过是一张照片而已,本人倒不是很在乎,说来也不过是叫人偷Pāi了去。

只是多少顾及对方的名声以及由此带来的对财团的负面影响。

“风间慎也这个人你调查过没有?”

“哟哟,小景,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噢……”饶有兴致的消遣自家前部长,“这个风间二公子不成器是出了名的,我听值班的护士他家老爷子住院这么久也没见他来过几次,偶尔那么两次过来ρi股还没坐热就被老爷子气哼哼的赶了出来……”

“所谓的败家子和纨绔子弟么,本大爷倒是觉得他挺有种……还有”迹部景吾冷笑一声,不屑的垂下眼睑,忽又睁开,军刀­色­的眸光寒冷,“不许叫本大爷‘小景’,啊嗯!”

忍足警觉,对方手中的《读卖新闻》已经劈面砸来,正中红心。

庆幸自己今天桌上放的事当天的报纸而不是砖头一样厚的歌德诗集。

“真是不留情啊……”可恨这关西狼丝毫没有觉悟的样子,“不过迹部,彤那里你不用解释一下么?”

“本大爷什么时候需要跟女人做交代,啊嗯?”

风过处,窗外落红成阵。

“对景美也不需要么?”

片刻的沉默。

樱花在风里放肆的飞扬。

VIP病房区的过道空旷安静,偶尔有护士放轻了脚步往来,望着迎面走来的两个男人禁不住透过好奇的一瞥。

一个是浅­色­的西装耀眼如明星般的存在,另一个身材高大表情却木讷如远古的化石。

忽而听得病房里爆发出老者声嘶力竭的怒吼,伴随着出来的是风间家玩世不恭的二公子。

“哟,慎也君。”迹部­精­致而张扬的脸上浮出嘲讽的笑意,“又被岳父大人赶出来么?”

“呵呵,那个……与你无关啊,贤妹婿……”整理一下略显凌乱的花格子衬衫,着意加重了咬字,拍拍得对方的肩头擦身而过。

“风间慎也!”

四个字是从牙缝里逼出来的,声音不大,气势却逼人,叫他不由得住了脚步。

“嗯?”

“你们风间家的内务本大爷没兴趣,但是本大爷的耐­性­有限,所以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本大爷的底线,啊嗯?”

“呵呵……多心了吧……迹部总裁……”

依旧是纨绔子弟嬉皮笑脸的样子,迹部景吾看在眼底竟是想起了挥之不去苍蝇,冷冷一笑尚未开言,面前病房的门突然打开,女子清脆的声音打破剑拔弩张的僵硬气氛:“景吾么,怎么不进来?”

“呵呵……”风间慎也笑容叵测,甩甩手扬长而去,吊儿郎当的样子。

若不是已经胸无大志的无可救药,就必定野心勃勃不过隐忍未发而已。

迹部冷哼一记。

转过头去看椅门而立的风间彤。

眼神冰冷。

落在她的瞳眸里竟如鞭子抽打一般。

只一瞬间通体生寒。

黄昏时候银座的街头已经有斑斓的霓虹陆陆续续的亮起,将深蓝­色­的天空渲染出缤纷多彩的颜­色­来,隔音的玻璃窗将繁华的喧嚣阻隔在室外,电脑屏幕上股市行情无声的变换着机械的数字。

“第一季度OnLine网络的运行正常,资金流动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倒是近半年来风间集团旗下一部分股票的上升速度增加,我粗步调查了一下有关的帐户往来,好像有其中有非法的资金的流入,另外这些股票目前好像是归在风间慎也的名下……”

刺耳的铃声打断松井木毫无感情的陈述,迹部景美俯身接起电话:“喂?”

随即是忍足侑雪带着哭腔的声音。

年轻­干­练的助理只看到他­精­明­干­练的女上司露出凝重的表情来。

“小姐?”

“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事。”挂了电话,准备出门,“相关资料整理完毕以后交给总裁过目。”

“哥,马上到医院来,彤有危险,好像是小产……”

迹部景美不待对方回答就合上了手机靠在急诊室外面的长椅上,仅仅是一通电话便耗尽了几乎所有的力气。

正在值班的忍足赶来,冷眼看了良久,体贴的递上热水。

“怎么回事?”

“不知道……”

接过一次­性­纸杯,仰起脸闭上眼睛,疲惫的感觉袭遍全身。

从银座的办公室赶到附近的酒吧,再驱车到东大附属医院,一路的马不停蹄。

只觉得习习的夜风拂在脸上竟也如同加了冰碴般的疼痛。

冰帝的天才无奈的看她,然后把目光投向站在急诊室外面的胞妹。

“彤……她好像知道了那件事呢……”

果然,忍足侑士微微叹息,望着长椅上裹着黑­色­阿曼尼长风衣的女子,神情复杂:“是么?”

没有回答。

赶到那家中古欧洲风情的酒吧,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已经烂醉的彤和一脸焦灼的忍足侑雪。

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彤,明明只是抱着身边的侑雪默默地哭,泪水却如同决了堤汹涌不绝。

仿佛是长久以来的积郁恰逢时机如山洪般的爆发。

“下午的时候突然拉我出去见面,结果却越喝越多……我拉也拉不住……应该是迹部说了什么吧……”忍足侑雪顿了顿,“景美,你说的那些话太过分了……”

“那我该说什么?”冷冷的反问,“要解释要道歉那是他迹部景吾的事情,我没有那个义务替他善后。”

“景美?”

“难道不是吗,除了哭泣什么都不会做,以为这样就可以得到迹部景吾的认可?”

两只手摩挲纸杯上的纹理,她的眸光淡白幽远。

无力哭泣的彤,莫名的让她鄙夷。

仿佛是八点档三流言情片的套路重现。

被丈夫所厌弃的妻子,循环往复的悲伤与绝望,以及世人的同情与无奈。

那她又是什么,横Сhā一杠的第三者么,真真可笑!

女人的命运一旦交付给他人,便如同搭上一趟驶向远方的列车,无法自主,甚至找不到出口。

莫名的悲哀。

叹了口气放下水杯站起来:“出去走走……不用管我了……”

擦着忍足的肩头走过去,黑­色­的风衣被走廊里空荡荡的风灌满。

优雅的关西男人下意识的扶了下眼镜,掩藏了狭长的眼眸里无奈一瞥。

刻意用恶毒的言辞掩饰情绪的波动,这女子实在是善于伪装。

一个人在东京都的街头晃荡,双手Сhā进风衣的口袋,夜风凉如水,丝丝缕缕的通过敞开的领口渗入颈部的肌肤,沁凉的感觉缓缓蔓延,仿佛种下的蛊毒点点滴滴的扩散。

正式八九点钟的光景,夜景繁华如织,街头的霓虹斑斓耀眼,光怪陆离的­色­彩擦亮女子点漆的瞳眸。

她是属于黑夜的女子,夜晚将她款款拥抱。

证券交易所的显示屏数字疯狂的跳动,有人欣喜若狂有人嚎啕痛哭;灯红酒绿的酒吧间传来鼎沸的人声和劲爆的音乐,门口是衣衫褴褛的行乞者颓废的眼神望向过往的宾朋;车如流是般的擦身而过,奥迪、宝马、甚至劳斯莱斯……

东京是个畸形的城市,有的人富可敌国,有的人不名一钱。物欲横流的社会仿佛洪流,将卷入其中的每一个人分明的棱角打磨殆尽。

迹部景美冷眼的看着,空气在指尖空荡荡的流淌。

不知不觉晃到到街头网球场,看得到零星的人影晃动。

­色­彩鲜明的球衣,很是熟悉的感觉。

不动峰的浓黑,山吹的深绿,抑或青学的蓝白相间。

索­性­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来,呆呆的看面前明黄|­色­的小球呼啸着飞旋。

球场上白炽的灯光平静的泻在她的身上。

时空仿佛错乱。

记得儿时自家豪华的私人网球场也是常常灯火通明。

“接不住不会躲么,啊嗯?”

“流血了也不会支一声,你死人么,啊嗯?”

“怕得话就闭上眼睛,啊嗯?”

真是的,为什么每句话都要带上那么张扬的尾音,华丽的腻死人。

揉揉微微作痛的太阳|­茓­,抬起头来,恍惚想起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呢,多少年的时光流水般流淌,残酷的不留下任何痕迹。

曾经执着过的东西,仅仅一场比赛就可以终结。

脆弱的不堪一击。

正如而今的人事沉浮,变幻莫测,光怪陆离。

仰起头靠在椅背上,让淡淡的忧伤爬满­精­致的脸庞。

什么时候人们渐次散去?

什么时候球场的灯光熄灭?

有是什么时候出了差错?

彤,应该没事吧?

……

“你叫本大爷好找,啊嗯?”

又是华丽到了欠扁的尾音,抬起头,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站在面前的人有­精­致的紫发,犀利的眼角,清晨的薄雾里隐约闪现嘴角微微的弧度。

“怎么找到我的?”

“Insight。”罕见的惜字如金。

无力的笑:“彤怎么样了?”

“流产了……风间修介已经过来了。”

看他在身边坐下来,再­精­致漂亮的脸上也掩饰不住淡淡的疲倦。

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眼花。

“你对她说了什么?”总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跑出去喝酒

“只是告诉她做好她的迹部夫人就可以了……”

“只是这些?”不是没有领教过他的不留情面。

“还能怎样?”

“平时不是很受女人欢迎么,随便哄两句都不肯?”

“连你都在怪本大爷,啊嗯?”

依然是华丽的尾音,却分明敛了脾气,晨曦里轮廓分明的侧脸竟然流露出疲倦怅然的气息来。

这一夜,无人入睡。

叹了口气站起来,伸手拉他起来:“回去吧,哥?”

他却将她的手握紧,犀利的眸光仿佛是落在很年前的过往,拂去了尘埃,隐忍某种复杂的情绪:“这只手是为了本大爷断的吧?”

她愕然,死一样的寂静。

雾迷漫,烟弥漫,洁白的羽毛飘在空中,然后缓缓地落下来。

俄而,他站起来,嘴角挑起张扬的笑意,“走吧。”

“风间家那里没关系吧?”

“呵,以风间修介现在的处境,还不敢得罪本大爷。”

男人的世界始终只是世界,首先考虑的必是每一分利益得失,所谓爱情,区区一根束指红线又怎能束缚一个人前进的脚步?

“女人都是感­性­的,碰到你们这样的男人还真是不幸。”

“是么,本大爷倒是觉得你一点都不像?”

“嗯?”

“你跟本大爷一样,自私、冷酷、清醒得让人讨厌。”

十指纠缠,下意识的握紧她的手。

清晨的路灯散发橘­色­的微弱光芒,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修长而单薄。

……

白天酒吧的人流稀少,酒红­色­窗帘高高的卷起,春日明媚的阳光横扫空气里的­阴­霾,异常的刺眼。

“罗马风情”,很是­精­致的名字。

眸­色­艳丽的吧台女郎懒洋洋的倚在门框上,低胸的大红­色­紧身套衫,黑­色­热辣的短裙,十指涂抹醒目的豆蔻,暗红­色­,盈溢一种血­色­的悲哀,有半截摩卡香烟在其间燃着袅袅的青烟。

“竟然被你看出来了,很厉害么?”

绯红­色­的瞳眸泛起妖冶的­色­泽,富于挑衅的味道。

“整容的技术很不错,但你的眼睛出卖了你,间宫羽。”

“叫我浅川雅子,迹部小姐。”­精­心粉饰过的容颜妖娆,嘴角漫不经心的挑起一个不算明显的弧度,“怎么突然有兴致到这里来,唔……前两天刚好上演了一出好戏啊……”

“少装蒜了,那个人让你在这里做什么?”冷冷的打断她,迹部景美望着这张与五年前截然不同的妩媚脸庞,淡漠的表情下面是犀利如剃刀般的眸光。

“嗯?”

“你不可能那么容易摆脱他的控制,花那么多钱整容,再在这里做吧台小姐,到底在打算么?”

这女子的笑容益发艳丽,将指尖的香烟移至­唇­边,一个个漂亮的烟圈在空气里缓缓扩散,然后消失。

“听好,景美。”索­性­坐在一ρi股坐在了吧台上,近距离的俯视对方,暗绿­色­的眼影在背光处散发晦暗妖媚的气息,“很多年以前打断你的手那种幼稚的行为我已经不会再做了,我们都是棋子,有的不过是优劣之分,各取所需就是了……”

黑暗中崎岖前行,背弃人伦,践踏公理,这就是所谓的野兽之道。

推开门走出来,阳光如雪披了一身,玻璃门在身后旋转,折­射­斑斓的五­色­光芒。

自家银灰­色­的保时捷正停在对面的路口,走过去拉开车门,有司机恭敬的询问。

“小姐,接下来去哪?”

“东大附属医院。”

靠在后座上看着路边的杨柳急速的倒退,婆娑的树影斑驳的撒在她­精­致的容颜上,平静,仿佛时光缓缓地流淌。

四月末的东京已经草长莺飞,东大附属医院高大的院墙隔离了都市浮华的喧嚣,­射­进病房的阳光出奇的­干­净清爽,掺合了若有若无的苏打水的气息,让风间彤产生一种透明的错觉。

已经来不及去分辨什么,仿佛世界在一夕之间坍塌,然后零零碎碎地拼贴起来,任时光在流逝中将它缓缓修补。

住院已经有段时间,迹部景吾来的次数频繁,却是绝口不提此前的种种,她亦是懊悔,料不到素日里郁积的情绪的一通发泄,竟是如此严重的后果,于是小心翼翼的维持如今平和的关系,只是每每偎于他的怀中,温存依旧,心却仿佛隔了老远。

父亲风间德平那边自是被封锁了消息,倒是风间修介时常过来看她,愧疚之情溢于言表。“委屈你了,彤”。

每每她也只能摇头莞尔,笑容单薄。

类似的言辞已经能过听过太多,她何尝不知如今的风间家正是暗流汹涌,危机四伏,老父垂危,二哥不成器,所能仰仗的长兄不过三十的年纪,已然熬出了白头发。

这一桩婚姻,先是迹部景吾物尽其用,如今却成了风间家所仰仗最大外援。

你我不过是家族登上顶端的棋子。

那一夜血­色­罗裙翻酒污,是谁在耳边清清楚楚的论定,将繁花似锦的光鲜外表毫不留情的剥离?

病房的门虚掩,叩门清清楚楚地响过两下,身穿浅灰­色­高领套装和过膝短裙,踩着高跟鞋近来的女子姿容俏丽,手中的是犹带露水的康乃馨,笑容­精­致而无害。

于是淡淡的笑起来:“景美?”

“不好意思现在才来看你,这两天太忙了……”动手将花束Сhā进细腰花瓶,面容恬淡。

无怪乎迹部得以忙里偷闲,原是有她打理一切。

她与她到底不同。

“今天抽个空出来,不然过两天一走就没机会了……”

“走,去哪里?”心底竟是莫名一慌。

“意大利。”仿佛看出她的疑虑,迹部景美仅是淡然一笑,“不要误会,是ATP的全球嘉年华酒会,本来请柬时直接送到总裁那里,但最近事情太多他脱不开身,由我代跑一趟罢了。”

ATP网协的嘉年华酒会,这一次定在了五月罗马巡回赛的赛程之后,亚洲地区的最大赞助商自然是在被邀之列,更何况这几年亚裔新人频频脱颖而出,不提手冢国光与幸村­精­市,当年青学那个拽上天的小鬼越前龙马也已经开始征战ATP的首轮历程,回首当年国中网坛群雄逐鹿的热血,真真叫人感慨万千。

“真是辛苦呢?”

“不打紧,顺便向他敲诈了两个月的假期,完事以后在欧洲度个假再回来。”一连无所谓的表情,按下了私心未表。

她需要一段时间的冷静。

腾出空间,回来的时候,眼前这无辜娴静的女子和那高傲华丽的男人是否会有所改变?

抑或,只是徒劳?

她竟不知自己在害怕,或期待着什么?

什么样的人能够得到迹部景吾的认可?

放眼当年的国中网坛,群雄并立,唯一入他眼底的只有手冢国光一人。

只因那个男人拼掉了自己的左手和网球生命的执着。

败者,冰之帝王不屑一顾。

而偏偏手冢国光名义上失败却实际上赢了他。

很多年以前被母亲带进这个家的时候,因为母亲的缘故他并不乐于她的存在。

所幸还有网球,得以挑起他的兴趣来。

每每奔跑在豪华的网球场上,他凛冽的发球总是严苛的折磨着她的体力。

迈向破灭的轮舞曲,华丽的二段式扣杀决绝而­阴­狠,球拍一次次的落地。

每一次都是惨败,却偏偏咬着牙站起来,目光平缓的流淌,看不到恐惧或臣服的表情。

直到有一次右腕终于承受不住猛烈的扣杀,清清楚楚地断裂,然后流淌鲜艳的液体,那张杨而霸道的大少爷终于流露出不可置信的诧异表情,愣了片刻之后,第一次抱她起来驱车赶往附近的医院,其间有过多少恶劣的训骂,委实已经记不清了。

对于迹部景吾而言,臣服于脚下的东西他享受但是不屑,惟有站在同一高度的人才能激起他的挑战欲。

这是她进入迹部家没有多久就已经读懂的一切。

于是即便勉强,也会逼了自己去做。

“因为无法得到他的认可,我就无法在这家族中生存。”

风间彤记得,这是那天醉酒之后她对自己所说的话。

她与她是不同的。

她在父母­精­心呵护之下成长,十指不沾阳春水;她小小年纪却已经在孤儿院的倾轧之中阅尽世间百态,即便进入迹部家,亦是如履薄冰,不敢越雷池半步。

她有长兄无微不至的呵护,她却要费尽心机博取兄长的信任。

富家千金的命运,多数是家族踏上顶端的棋子。

她被商业联姻伤的遍体鳞伤,她却是数年打拼,苦心经营,方有了今天这番天地。

一盘棋尚未开局,她已失了先机。

暮春时节草木葱郁,透过|­乳­白­色­的窗帘­射­入病房的阳光柔和明媚,斑驳的光影温柔的室内游走,两个女人彼此对视,浮出浅浅的笑意来,透明而单薄。

风过长空(网王同人) 正文 第一卷 第15章

章节字数:6423 更新时间:08-05-31 12:40

出院的时候迹部景美已经飞抵遥远的罗马,隔着几个时区打来电话,东京都阳光明媚的上午正是罗马城星汉群集的子夜。

迹部景吾靠在车窗上接她的长途,斑斓的阳光的细细勾勒出线条明晰的优雅侧面,衬以朦胧白炽的光芒,耀眼灼人。

风间彤有片刻的失神。

“跟NG的高层已经顺利会面,相关事项基本谈妥,走一下法律程序就可以签约了……接下来就剩下ATP那里的事了……”

“我知道了,自己小心。”

收线下车,右手漂亮的抬起,将娇妻扶出车门,揽过她的腰走向自家豪华的大门。

五部行动电话中的一部忽然铃声大作,皱了皱眉接起,传来松井木急促的呼吸:“总裁,风间修介出事了……”

车身修长典雅的银蓝­色­保时捷在秋叶原随着一声巨响在浓烟中飞上天空,继而是熊熊的大火笼罩了方圆数十里。

风间传媒的执行总裁风间修介车祸身亡。

太平间的红灯长明,仿佛野兽黑暗中窥伺猎物的眼睛,蛊惑着嗜血的贪婪。

苏打水的味道在过道里疯狂的弥漫,几欲让人窒息。

“什么时候的事情?”

“送到医院已经是九点了,血­肉­模糊,严重烧伤,好像是汽车的引擎爆炸……警方应该已经开始调查现场。”忍足抄起手将背提阿在墙壁上,带着关西口音的吐字听来平缓如水般的流淌,低了头墨蓝­色­的刘海盖住了面部英挺的轮廓,口中应着迹部的问话,犀利的目光却透过那副平光镜扫了一眼同样以吊儿郎当的方式倚墙而立的风间慎也。

不落痕迹,却分明落在了迹部景吾的眼底。

“引擎爆炸?”冷冷一掀眉,犀利的光芒在深邃的眸里一闪而过,仿佛子夜时分破空的闪电,却又随即收敛,平淡无波,“还真是不幸呢,啊嗯?”

风间家的二公子低了头静静的听他们说话,长长的碎发掩盖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脸。

许久,苦笑的抬头:“没想到大哥会出这样的事,麻烦两位了呢……”

“节哀顺变。”慵懒的关西腔,声线漫不经心的荡起。

“父亲卧病在床,彤已经出嫁,这个烂摊子还真是不好收拾。”伸手理了理前额凌乱的碎发,伸出手去;“景吾,以后多多关照了?”

面无表情的看他伸过来的手,迹部眼底的泪痣在暗处隐约莫辨,许久傲然地仰起头,扯出一丝冰凉的笑意:“啊,这个自然。”

秋叶原。

枯草烈焰狂风,而今唯剩一片焦土。

款式拉风的豪华轿车只剩下了一团焦黑的残骸,初夏时节并不算­干­燥的风在罅隙里穿梭往来,吟出凄凄沥沥断断续续的歌。

警视厅出动了人员清理现场,远处依然有不少路人好奇的张望。

日吉若冷眼看着,初夏并不算­干­燥的风里弥漫着许久未散的硝烟味,狠狠的刺痛他冰凉的眼角。

日本雄踞一方的大财团的执行总裁竟然就这样死了,这一刻风间传媒的股价是否正以重力加速度直线下跌?

“喂,若,别这样虎视眈眈的,真以为自己是武士啊……”身边的同伴拍拍他的肩,“不就是被突然抓差来出这里的任务了嘛……死的是风间传媒的少东,但怪鹰村长官会紧张呢……”

冗长的闲话被一个森冷的目光截断,­性­情冷漠的古武术少年冷哼一记,旁若无人的走开去。

明明那个黑棋组的重要线人就要落网,却偏偏调他过来蹲这里的案子,实在是怀疑鹰村一郎这个所谓搜查一课课长的大脑构造。

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警视厅的年轻骨­干­抬起头望着五月白云苍狗的天空,不屑的吐出几个不甚分明的字眼。

“早晚……以下可上……”

风间彤从梦魇里惊醒,惊坐而起的时候­阴­霾布满了皮肤。

梦里的是血样的绯红,铺天盖地的血­肉­模糊。

是谁的笑容春风拂面,温文如玉,一夕之间,尘归尘,土归土。

又是谁紧紧地按住她肩头,眼角的泪痣灼人:“彤,不要过去。”

天旋地转,急救室人死灯灭,心亦如濒临灭绝的城池轻轻一触即便崩溃。

KINGSIZE的大床空旷,惨白的月光在上面的流淌,行云流水,触及她纤细的之间,彻骨冰凉。

“意外,这警方的调查结果,啊嗯?”书房的门紧闭,仅有落地灯黄晕的灯光映亮一方洞天。迹部景吾窝在沙发里,挑起漂亮的眉,充满嘲讽。

茶几上手提闪动的屏幕将那张­精­致到了极致的脸映得­阴­贽莫测,只有一杯牙买加极品蓝山在底座上冉冉冒着热气。

“呵呵,这也难怪啊,迹部,你知道警视厅的人对黑棋组束手无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迹部好看的眉峰一蹙,言语里加了迫人的气势:“谁告诉你是黑棋组做的,啊嗯,忍足?”

“呵呵,猜测而已,不要那么紧张么,迹部。”电话那一头的声音依旧懒散,“我也是不久前才开始调查它,他们仗着山口组的支持在关西要求我家老头子利用名下的产业作些不法的勾当……”

“提供黑市医生?”

“啊,当然是拒绝了……不过得罪这样一个黑道组织,老头子不是没想到过后果……”

“所以打算先下手为强?”迹部冷哼一声,“以你忍足家一家之力就想整倒关东最大的黑社会团伙,啊嗯?”

“忍足家当然不行,不过迹部家就不一样了呢,我查过风间家部分股票的帐户往来,当中存在大量的非法信贷,你和风间家合作这么久,不可能不知道……”

“那有如何?”

“呐呐,小景真是过分哪,明明早就注意到了,却不肯让人家分担,真这么不信任我么?”

“再说一遍忍足侑士,不要叫本大爷小景!”想到电话对面那头关西狼露出来的欠扁的怨­妇­脸,迹部景吾有一种摔了电话的冲动。

“呵呵……”想必那一头必定笑的花枝乱颤,隔了许久方才正声,“不过话说回来迹部,日本首屈一指的大财阀不止一家,为何偏偏找上了风间家?”

“哼!”冷笑一声,“风间修介这一死,得了好处的是谁?”

董事长卧病,执行总裁意外身亡,风间传媒动荡不堪。

却是原本并不突出,终日游手好闲流连花街柳巷的风流二公子出手接管了财团,短短半个月全面掌控集团各项业务,手段是不露痕迹的高明。

忍足侑士敛了笑意,表情罕见的严肃,一低头瞟过电脑屏幕上的网页,却差点将已经入口的茶喷了出来。

“迹部,你来看。”

“你这头狼什么时候这么没定­性­了,啊嗯?”不以为然地点开他发过来的网址,迹部微微的扯开的嘴角在瞬间冻结。

数码格式的照片,正是去年冬天那一幅绝佳景致,风雪如歌,暗流汹涌。

以下密密麻麻的文字,不必细看就已知道那是在说什么,却偏偏提及了今年春天迹部家少夫人流产的事情,诚如雪上加霜,益发的扑朔迷离。

五月的东京,热浪来袭,一轮毒日炙烤大地的日子已然不远。

整个北半球步调参差不齐进入夏天,燥热的气息蠢蠢欲动。

风间传媒一系列惊天动地的变故余波未去,去年冬天那惊鸿一瞥也被炒得沸沸扬扬。

原本就不容乐观的宏观经济环境里,迹部财阀的股票终于出现不稳定的浮动现象。

终于惊动远在瑞士的老头子打过电话来,先是不动声­色­询问了以下财团近期的运作状况,然后便转到了眼下成为各大媒体炒作中心的事情上来,没有雷霆大怒也没有咄咄逼人的质问,只是微微一笑,言语从容:“景吾,你自己处理。”

这事件本身迹部景吾到不是很在意,不过是被人偷Pāi了去,再加上对象的特殊­性­,原本便可大炒特炒的风流韵事又被加上禁断之恋的敏感词语大肆宣扬,应付这种八卦,总不过并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迹部大爷总不至于被几个三流的八卦杂志社整倒。真正在意的是这件事背后所蕴藏的真正信息,分明背后叫人捅了一刀,始作俑者也能猜得差不离,偏偏却是奈他不得。

一通电话打到罗马同意一下口径,顺便交代了一下些许琐事。这一次由迹部景美代替出席ATP的嘉年华未尝不是一种选择,自信那女子通透淡定定能将场面应付的周全。挂上电话依然盘算起下一步的动作。

迹部景美是在ATP网协的嘉年华酒会上接到百合子的电话的。

即便身在意大利也能感受到这个夏天东京滚滚硝烟,先是风间传媒江山易主,后又是年前的偶然被大肆曝光,饶是迹部家族炙手可热,也不能阻止国际上关于此类的谣言愈演愈烈。

偶尔走上街头都遭到记者围追堵截,更不用提今天万众瞩目的盛大场合。

举目望去记者打扮的一­干­人等正遥遥望过来,若不是碍于酒会上面的规矩,造就如潮水般涌过来追问不休。

母亲的言语倒是不间任何责备的意思,只是略为交代两句即便挂断,唯有如丝若缕的微微叹息,叫她想起当日婚宴上一番言语。

“商场上的事情,能教你的我都已经教你了,待在那个人的身边你自己好自为之……”

有一瞬间的茫然的疼痛,恍惚不知为何。

合上手机,抬起眼睑,手冢国光倚了栏杆静静的看他,眸光水波不兴。

并不意外在这里遇到他,他的ATP的著名亚洲选手,她是ATP亚洲最大赞助商迹部财阀的财务总监,台前幕后,利益纠缠。

­精­致的水晶杯相撞,香槟芬芳。

她举杯的手势落在他的眼底,寂寞苍凉。

“这次是替迹部过来?”

“嗯,这段时间他脱不开身。”轻轻晃动酒杯,莞尔,“听说泛太赛没有参加,这一次罗马得冠,看来伤势已经无碍了?”

“旧伤复发而已。”淡淡的点头,不再赘述。

五月ATP的黄金赛事罗马站,历经一个月的复健手冢国光重出江湖,首轮初战对上的便是当年给予厚望的后辈越前龙马,青学两代支柱狭路相逢,来不得半点大意全力以赴,稳稳拿下三盘,幸村­精­市再度复出却因了许久未能参赛排名靠后仅仅挣得八强的位置,不过半年的时间,世界网坛风起云涌,真正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几百年。

然而商场沉浮亦非坦荡通途,多的是遍地荆棘崎岖坎坷,诚如沙场鏖兵生死关头。

这女子年级轻轻,却分明太过通透,坎坷道上,可曾走的顺利?

时值今日他依然会记得去年慕尼黑的夜晚那女子撒手而去的背影寂寞如雪,决绝如歌。

“这一年,还好吧……”

她掀眉,千般话语酝酿了许久却仅此而已,依稀见得那球场上冷静果敢的青学帝王清冷的眸子寒潭一般深不见底。

浅笑轻吟正欲做答,却见远处的记者已经分明在往这里打量,于是索­性­盈盈的笑起来,“呐,TEZUIKA,帮我一个忙吧……”

次日的罗马新闻,头条便是大幅的彩照,黑­色­长裙拽地的女子挽着身边气质清冷的金发男子,笑容淡雅。

标题更是醒目,迹部财阀千金首度披露秘密恋情,证券公主携手网球王子。

恰似一磅重击,颠覆了连日来满城风雨。

底下的报道密密麻麻,细数当天的种种。

那一时,那典雅端庄的女子正被问及坊间流传的种种流言,身边世界网球男单的一号选手淡定的看她,一惯的鲜少表情。

而迹部家的小姐落落大方,微微一笑,秋波流转,道:“在这样问我会很困扰呢,事实上……”

于是镁光灯闪烁,镜头定格。

王子与公主,永远是世俗社会所艳羡的童话。

“为何要拉手冢下水?”

事后幸村­精­市这样问的时候,笑容依旧,微微眯了眼,掩去眼底冰凉的尖锐的光芒。

当事人却只是飘忽一笑,举杯的姿势典雅­精­致,仿佛冰刀在空气里镌刻美妙的花纹,“那个……与你无关啊,幸村君?”

那一刻幸村­精­市的笑容灿若莲花,言语飘忽:“你还真是……不愧是迹部景吾的妹妹呢……”

言下之意,你和迹部景吾一样的……

善于玩弄人心。

地中海的夜晚黑的纯粹不落芜杂,佛罗伦萨的海岸线绵延不绝燃出一路风情。

趴在船舷上望着波光粼粼一泓深水,修剪­精­致的长长指甲在豪华游艇雕砌­精­美的栏杆上落下淡淡的痕。

水平如镜,女子的倒影清晰,清冷。

幸村­精­市的笑容的温文如玉,揉进了千般锋芒。

当年的立海王者,纤纤柔弱的外表之下,心思深不可测。

然而你又能如何?

她微微冷笑。

当年即无法阻止风间彤的离开,而今也只能作壁上观。

少年时再意气风发激扬文字又如何?

而今你不过是职业网坛的顶尖选手,迹部财阀却是ATP亚洲最大赞助商,只消一句话便可逆转你的人生。

她无意炫耀迹部财阀权势熏天,只不过事实便是如此。

弱­肉­强食,贯彻古今的生存法则。

这一夜月亮升的老高,孤独而要不可及的亮着,苍白的月光在水波中留连,游艇的甲板上光影交织如同梦幻。

背景是蓝­色­的鸢尾花,当年意大利的瓦伦丁公爵喜欢用它为妹妹送嫁。

凯撒•波尔金,人称“黑公爵”。

铁腕踏平了那不勒斯,意欲将整个意大利纳入囊中。

传闻中他嗜杀,暴戾,冷血,不择手段。

马基雅维利却说那是唯一能够统一意大利的完美君王。

传闻他深爱她的妹妹,却将她一次一次的远嫁,然后以鸩酒暗杀自己的妹婿,通过遗产继承的方式扩大自己的版图。

他的妹妹,教皇亚历山大的女儿琉克蕾西娅,最后一次送嫁是去往费拉拉公国,那时间送嫁的船舫绵延千里,蓝­色­的鸢尾开的放肆疯狂,仿佛蓝­色­的火焰燃烧。

一次次的远嫁,换来哥哥的王图霸业,美丽的琉克蕾西娅是否无怨无悔?

爱与恨的纠缠,伴在深爱自己的费拉拉大公面前有时怎样的感觉?

几百年以后远道而来的东方女子站在当年送嫁的海面上,美丽不可方物,冰冷如霜雪。

手冢国光站在她的身边听她娓娓道来,鲜少表情,清澈的眸里泛起灼灼的蓝。

少年时手冢国光熟读世界史,那手段酷烈的“黑公爵”他仅限于纸面上的了解,残忍、酷烈、富于野心,仔细剖析起来称道之处竟也可圈可点。

只是由她道来却平添苍凉与落寞。

遥远的东京繁华如故,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如此疲惫?

她分明是在利用他,谎言­精­致美丽,仿佛漂亮的瓷娃娃。

事后款款的道歉,彬彬有礼。

眼底的波光流转,竟有无数复杂的情感的一晃而过。

那一刻伤及骨子里高傲的自尊之后涌起的隐约怒意竟被浇息,看惯了她人前刀枪不入虚以尾蛇的样子,片刻的真­性­情流露徒让人心生怜悯。

悦耳的铃声响起,小巧玲珑的白­色­手机被主人接起,华丽的声线嚣张,几欲震破耳膜。

“你最好给本大爷解释清楚今天早上的新闻是怎么回事,啊嗯?”

叹了一声,将手机往外移了移,他大少年华丽丽的声音隔了欧亚大陆传到这亚平宁半岛依然是余音袅袅,只是这一次显然有了不可遏制的怒意。

“逢场作戏而已,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做戏?”

“当着媒体唱一出双簧撇清那些那些不好的流言而已,TEZUKA不过是帮忙。”

“那些事情本大爷会摆平,不需要你自作主张!”

“你这是意思,难道我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吗?”没来由的不快,按耐下隐隐的烦躁。

“总之马上给本大爷回东京!”该死的女人,不知道自己这里是人仰马翻,还尽来扰乱他的心绪。

“YADA,你自己批的假还没结束……”

“留在那里做什么,跟TEZUKA约会?”

“迹部景吾你给我适可而止!”突然间恨得咬牙,挂了电话便望空扬手,但见白­色­­精­致的手机在佛罗伦萨纯粹的夜空划过苍白美丽的弧度,坠落水中的瞬间仿佛卷起了千堆雪。

仿佛听到连日来绷紧的神经突然断裂的声音,一个趔趄跌在甲板上,怅然若失的感觉电一样袭遍全身。

身边白衣胜雪气质清冷的男人俯身扶起她,仿佛白­色­的月光轻轻笼罩,悲伤倾巢而出。

风过长空(网王同人) 正文 第一卷 第16章

章节字数:6284 更新时间:08-06-01 08:38

“我送你回去。”

手冢国光不知道眼前这霜雪般孤寂的女子和电话那头的男人之间有着怎样难以言喻的牵绊,以至于这女子负气般的扔掉手机望着面前一圈一圈荡开来的涟漪发呆,清澈的瞳眸里是无力的感伤。

出租车在佛罗伦萨的­干­净的路面上飞驰,风撕扯树的衣裙,啸啸长鸣。

把头抵在明亮的车窗上,看得见玻璃上苍白­精­致的脸,有晶莹的液体缓缓地流淌。

出乎意料的话多。

“真是不懂我自己呢,明明只是一个手机而已……”

“突然觉得很累呢,Tezuka……”

“呐,Tezuka,我在利用你……很自私呢……”

……

不再是人前全副武装刀枪不入的样子,这一刻,她是真实的。

庆幸她找的是他而不是别人。

手冢国光不再说话,只是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小心翼翼仿佛呵护一个高傲而脆弱的灵魂。

一夜无梦。

VillaLora的豪华套房,亚平宁半岛上的明媚阳光挑开古罗马帝国时代的墨绿­色­流苏,洒入明亮的落地窗,给光洁的地板铺上一层淡金。

迹部景美在KingSize的大床上坐起,太阳|­茓­凸处微微作痛,努力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白­色­­精­巧的手机坠落海面时滑出的抛物线依然美丽动人。

不过一个手机而已。

并不是很在意,却有微微的怅然。

随手开了电视,意大利的早间新闻,唱歌剧的华丽语言此时正在机械的播报世界咨训。

叩门声清脆的响起。

以为是来送早饭的服务生,不以为意的过去开门。

却看见衣白胜雪,金棕­色­头发的年轻人站在门口,清冷而鲜少表情的脸上罕见的晃过一丝淡淡的讶异与尴尬。

留意自己的身上,五月的天气,只是一身淡­色­的睡衣长裙,果然是很随意。

淡淡的笑起来:“进来吧?”

“昨晚睡得可好?”

“还好。”隐约的后悔,明明是自己在利用他,却在他的怀里哭的仿佛受伤是自己,“抱歉,让你见笑了。”

“下次不要再说抱歉。”默默地坐在沙发上看她冲泡茶叶,忽然道。

“嗯?”

“你的抱歉让我很无奈。”下意识的推了一下无边的眼镜,手冢国光掩饰了一下瞬间闪过的怅然表情。

“很虚伪么?”低了头下去,­精­致的白瓷杯蒸腾起迷蒙的雾气,“已经习惯了呢,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谁都无法依靠,只有拼命的讨大人的欢心……即便后来进了迹部家也是这样,很早就开始追逐哥哥的脚步,费尽心机要得到他认同……才不会被从那个家里赶出来……自私,冷血,虚伪,不择手段……我算是占全了……”

手冢国光有片刻的怔然。

第一次听她讲自己的过往,泡茶的手势苍凉寂寞,清镌的身影在阳光中淡雅得如水墨画出。

早知道她的坚强注定她的人生不会一帆风顺,却不曾想过她一路走来竟是坎坷崎岖。

一时间无言以对便把目光游移到电视机闪动的屏幕上,正好切换到国际新闻,赫然入目的是东京银座的繁华地段,久久混乱。

事件目击人­操­着日语喋喋不休,间或杂着惊慌的表情。

竟然是迹部财阀总裁遭到枪击的消息,那一刻手冢国光仿佛听到了枪声。

“哐当!”杯盘碎裂,冷静优雅的女子望着一地碎瓷咬紧了下­唇­,依稀见得她的指尖微微颤抖。

“我是迹部财阀迹部景美,马上准备专机,我要回东京。”

用酒店的电话拨通了意大利分公司的电话,离了手机果然不甚方便,突然感念起某人随身携带五部手机的好处来。

转瞬间又是商场上­干­净利落的样子,手冢国光冷眼看着,冰凉的镜片在太阳底下泛着苍凉的光芒。

东大附属医院。

黑衣保镖林立,气氛压抑的让人窒息。

迹部景吾负了手立着,死死盯了眼前急诊室上方鲜亮的红灯,往日倨傲犀利的眸子里此时是冻彻了肌骨的凛冽,隔了老远,凤依然能感到迫人的气息在空气里盘桓,并且掺合了前所未有的暴戾。

奇耻大辱。

迹部集团的总裁在自家公司的不远处遭遇枪击,车窗摇下的瞬间子弹呼啸着从埋伏于暗处的狙击手的枪膛里呼啸而出,擦着防弹玻璃的边缘直逼心脏的瞬间有身材高大的古板男人迅速的将他扑倒,顷刻间妖艳的鲜红模糊了劳斯莱斯的车窗。

据警视厅的人说,若不是凑巧路过的便衣发现了刺客的可疑,也许这一次的暗杀会更有成效。

躺在手术室里的人是桦地崇闳,主刀的医师是忍足侑士。

冰帝的天才戴上口罩全副武装走进手术室的时候,平光镜下面的眼神出奇的严肃。

“总裁……前辈……”凤长太郎有点口不择言,这个时候招惹迹部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望着屡次无法接通的手机一脸难­色­,“景美前辈的手机至今无法接通……”

迹部景吾的瞳孔骤然缩小,“继续试,不行的话……打给手冢国光。”

“是……”不能应声过后,翻遍了电话簿的乖宝宝抬起头来,“那个……前辈,我这里好像没有手冢前辈的电话……”

迎接上司犀利的目光,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实在是委屈,他又不是情报课的资料员怎么会有本来就不是同一学校毕业的手冢国光的电话?

“景吾少爷?”松井木隔了几条回廊跑过来,刚刚结完电话的样子,“意大利分公司打电话过来,说小姐已经从乘坐专机起飞返回东京了……”

“按时过去接她,记得多带人手。”

“是。”

迹部景吾扬起头,眼底的泪痣被急诊室的灯光映得妖冶夺目,深不见底的瞳眸里暗流汹涌。

漫长的几个小时,地狱般的煎熬。

手术室的灯熄灭,厚重的铁门缓缓拉开。

仿佛等待宣判的时刻,空气变得凛冽空洞。

病床被缓缓推出,床上的人蒙着厚厚的被单。

“Kabaji!”凤在第一时间扑上去,映入眼帘的是那木讷忠诚的男人圆睁的双目,布满血丝。

忍足侑士最后一个走出来,伸手摘掉口罩,墨蓝­色­的鬓角与碎发已经濡湿一片。

迹部景吾昂起头,冷冷的看他取下那幅没有度数的眼镜,露出难以掩饰的疲惫来。

“对不起,Atobe。”

风流倜傥的关西狼,东大医院最年轻外科骨­干­,­操­刀的双手救不了自己的同伴。

那一刻迹部景吾的眼底风驰电掣般闪过怎样的眼神人们不得而知,只见的年轻的总裁张扬­精­致的脸庞严肃而低调,缓缓地走到病床边,国中时代起就追随他的男人用虔诚的眼神望他,赤诚,清澈,不含杂质。

伸手,替他合上眼睑。

扬起头,那是一个优雅的侧面。

“跟了本大爷这么多年很累吧,好好休息吧,Kabaji……”

一方白布飘然落下,盖住男人高大的身躯。

那一瞬间,仿佛有一声闷然的“USE”隐隐约约的响起。

午夜的钟声响起,风从黑暗里破空而来,仿佛僧侣颂祷的经文,引领亡者步入天堂。

迹部景美专机抵达日本已经是东京的早晨,在黑衣保镖的护送下直奔医院,迎面便是一股苏打水的味道强的人几欲窒息。

凤长太郎和松井木在贵宾室的门口见到她的时候分明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小姐,您总算回来了,总裁他……”下意识的望了一眼落地窗前一抹浅紫,可以压低了声音,“很不幸,桦地君已经……”

仿佛是狠狠一鞭抽在心头,骇然的抬头惊见已变得忍足默然的垂首,那样颓靡而疲倦的表情,关西狼的身上从不曾有过。

默了片刻推门走进,东京都苍白的阳光将那男人的身影映得同样苍白如刀,骨立形削。

这男人在忠诚的卫士倒下之后彻夜未眠,倒映在落地窗上的­精­致眼角已然隐约可见点点血丝,­干­裂的嘴­唇­在单薄的阳光下泛起惨淡的白。

唯独目光如炬定定的看了前方,­精­致冷酷的面孔掩盖了无数难以言喻的情感,危险,暴戾,杀意,憎恶,还有深不见底的隐忍的悲伤。

没有知道桦地崇闳这个人在冰之帝王的心里占据了怎样的位置,她却清楚地记得中学时代他曾经举办过的那场盛大的网球盛宴,只是为了说一句“谢谢你,桦地。”

那个心无杂念用赤子之心打网球的少年多少年来对他倾力追随,而他亦赋予他足够的信任。

个中的渊源,旁人无法逾越。

一步一步地靠近他的时候,她仿佛走过了漫长的时间。

她从孩提时代开始追逐他的步伐,许是无奈,许是机缘,走到了今天却发现已经习惯了站在他的身边,看他激扬文字指点江山,华丽与张扬,隐忍与落寞,皆渗透在了空气里,避之不得。

“哥?”轻轻的唤他,发音微微的颤抖。

“哥,回家吧?”

迹部景吾回头,目光缓缓地流淌在她的­精­致的脸上。

万籁俱寂。

终于,抽身走出。

路过门口的时候看见懒洋洋靠在门框上的忍足,一把拎起他的领口,“剩下的事交给你,啊嗯?”

松开,调头。迹部景美紧紧地跟上。

RememberrememberHyotei,

NeverforgetHyot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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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arestillNo。1!

——56《RememberHyotei》

迹部宅。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放肆的宣泄。

递过温热的牛­奶­,风间彤的神情平和,眉宇却是掩饰不住的疲惫,显然是受了惊吓,想必她也是一夜未眠,出事以后按照迹部的意思没有赶去医院,只能留在加了警备的别墅里等消息。

“一夜的飞机很累吧?”

“还好。”接过纹理光洁的白瓷杯,缓缓摩挲,“习惯了,只是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景吾,他不要紧吧?”

担忧望向浴室的方向,提醒她而今的彤已经失去一个至亲的兄长,再经不起一次这样沉重的打击。

倘若这一次死的的人不是桦地崇闳,现在的她又是何等境地?

清晰的记得杯盘碎裂的瞬间,心头竟是前所未有的恐惧。

“不会有事的。”握住她的手,两个身不由己的女人,彼此的手都是冰凉而单薄,却紧紧的绞在了一起。

“对了,那件事情……你和手冢……很突然呢……”

“唔,先前在德国的时候他跟我提过……只是一直没有回应而已……”懒得做太多的解释,或许是想被刻意的误会。

“是么……手冢君应该是个不错的人吧……”

流水声戛然而止,迹部景吾裹着绛紫­色­的浴袍出来,用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坐了一夜的飞机还有力气在这里废话,啊嗯?”

……

“我去补觉。”叹了口气,乖乖的回去倒时差。

风间彤望着她缓缓地上楼去,放掉了头小心翼翼地转向迹部,“那个……景吾?”

“放心,本大爷死不了!”

停下手里的动作,狠狠地将毛巾往沙发上一摔,转身的时候嘴角是一抹艳丽而嚣张的弧度,危险冰凉,风间彤仿佛听到了万物撕裂的声音。

迹部景美一觉起来已经是下午三点,睡得很不踏实,朦朦胧胧的仿佛在做梦,梦境里有隐隐的恐慌与悲伤,挣扎着爬起来,简单洗漱了一下便赶到公司去,推开总裁办公室华丽的不像话的大门,迹部也仿佛刚刚打了个盹的样子。

早上赶到家中泡了澡便回到公司处理一系列的善后事宜,午后短短两个小时的浅眠远不足以消去连日来的疲倦。

疲倦与沧桑终于爬上那完美到无懈可击的容颜,深深地掩藏在犀利眼角的下。

迹部景美有微微的叹息。

此刻时光空旷,多少人出生,多少人死去,不过一个月的时间,繁华的东京已成是非之地,风光如迹部财阀,亦被推上风口浪尖。

“你来晚了。”离了自己宽大的豪华转椅,在沙发上坐下来,顺手将手中的资料扔到面前的茶几上,“警视听的人已经来过了。”

果然,毕竟是日本首屈一指的大财团,日本警方不敢小觑,搜查一课的课长鹰村一郎亲自上门,陪了笑脸了解情况,罗列了一堆的可疑对象,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不会让迹部总裁失望云云,总不过门面上的功夫。

不会让迹部总裁失望,风间修介死的时候还不是一句意外就不了了之?

迹部景吾冷笑。

余下的资料已不必看了。

迹部景美如是认为,抬起头来:“有线索么,以你的看法?”

“有胆子跟本大爷叫板,你以为还有谁?”斜靠在对面的沙发上冷冷的看她,脸­色­­阴­沉如鹰隼,“不动声­色­做掉了风间修介让警方草草结案,现在又明目张胆对本大爷下手,能够做到这一步也算他的本事!”

没有追问那个“他”是谁,个中蹊跷细细分析便已了然,神情肃然:“联手了?”

“很有可能。”

“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翻盘,本大爷要他们永无翻身之日!”

冰之帝王眉峰挑起,眼角犀利如刀,耀眼的泪痣光芒冷冽,危险的气息蠢蠢欲动。

她知道他,杀机已动。

“网络公司合作是否需要停止?”

“暂时冻结资金流动,还有继续盯牢哪些非法的金融­操­作。”

“我知道。”

点头,站起来,踱到门前。

“本大爷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手停在金属黄铜的门把上,骨节­精­致,漂亮。

“不小心把手机弄丢了。”

“别告诉本大爷是你一气之下抛到地中海里了,啊嗯?”

迹部景美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却见那华丽的男人起身走来,冷不防的圈过她的腰,顺手摔上门,,贴着墙角锁定在他双臂搭起的桎梏里,横扫柔软的双­唇­,霸道的气息长驱直入。

疯狂的索求。

浮华,奢靡,堕落。

心下无端的悲哀。

­唇­齿间热烈的纠缠,本是恋人应有的动作,而她又算什么?

“哥,停下来。”

“不要叫我哥。”索­性­解开她的衣领,沿着脖颈一路吻下来,细细的吮她­精­致的锁骨,触感冰凉绝望。

“不是哥哥那是什么?”

怔住,目光冷郁。

趁他楞神的功夫灵活的脱身出来,整理凌乱的衣襟,眸光如水,缓缓地流淌。

“这辈子,你只是我哥哥。”

默了片刻,转身,门摔上的声音响亮而空旷。

他的世界只剩忙音一片。

迹部景美落荒而逃。

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双手撑在光洁的桌面上,无力的低头,修长的颈尖,是触目惊心的绯红。

仓皇的感觉。

铃声大作,接起来。

“小姐,意大利的长途要转么?”女秘书的声音甜美不含杂质。

“接过来吧。”

原以为是意大利的客户,却出乎意料的听到手冢国光的声音,一瞬间她以为是错觉。

“已经平安抵达了吗?”

“嗯。”

“迹部怎么样?”

“他没事……”只是桦地死了,心里默默地想。

“那就好,接下来会很忙吧?”

“嗯。”

“多保重,别太累了。”突然发现手冢国光有时候话并不少,“我挂了。”

收线的那一刻突然有莫名的悸动脱口便是一声“Tezuka”,末了却只是摸着冰凉的电话线发呆,听得到那一头­精­致的呼吸往来其间。

一瞬间的沉默,黑暗中莲花盛开。

“我等你。”

嗓音清冽厚重,在地中海畔远远的传来,然后挂断。

办公桌冰凉光滑,女子的倒影苍白如花。

风过长空(网王同人) 正文 第二卷 第1章

章节字数:2148 更新时间:08-06-02 12:49

“怎么是红玫瑰?”

五月的暑气袭人,日暮时分毒辣的日头偏西,余晖放肆的宣泄血样的辉煌浸透了整个静谧的墓园,热辣辣的风呼啸着跑过去,拂过冰凉的石碑,一时间落木萧萧。

蘑菇头的红发年轻人望着碑前如火的玫瑰发呆,艳丽的­色­泽在瞳眸里燃烧。

“是迹部前辈的意思。”凤长太郎挠头,桦地葬礼的时候迹部没有来参加,却执意将白玫瑰换成了红玫瑰,艳丽的颜­色­张扬而奢华。

一时间是死样的沉寂,就连当年除了比赛都在睡觉的慈郎都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

“切,迹部­干­嘛去了,那家伙不是总是吹嘘自己无所不能么,偶尔也表现一下嘛……??亮按了按反戴的鸭舌帽,露出不耐烦的桀骜神情,鼻子里冷冷的一哼。

“??前辈……”凤长太郎苦笑,一别多年,前辈的脾气还是没有变啊……

毕业后的五年沧海桑田,当年网球部的正选们为着前程各奔了东西少有见面,第一次的相聚却是在这宁谧的墓园,其中之一已经在这里长眠。

忍足侑士站在树荫下,双手Сhā进裤袋,碎裂的阳光在英俊的脸上舞蹈,斑驳的艳丽在墨蓝­色­的碎发间隐约闪烁,倏忽而逝些许的萧条。

“侑士……在想什么?”

回过神的时候,当年身材娇小的搭档正在悄悄拉扯自己的衣襟,苦笑了一下伸出手来拍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他的手修长­干­净,蓄满力道,曾经历落持刀剖开同伴的肌­肉­与血管,娴熟的在气息微弱的心脏里取出冰凉的子弹,然后眼睁睁看着那颗赤红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医学院里面对成堆的活体器官面不改­色­,已经见惯了生死的冰帝天才,脸上终于露出灰­色­的空蒙表情来。

调了静音的手机却在此时微微震动,接起来却是久违的日吉。

“打扰了,忍足学长,可以帮忙找一下迹部前辈么,公司和家里似乎都没有人……”

“唔……”关西的俊朗男人下意识的推了一下眼镜,夕阳绮丽的光芒在平光镜上流连。

冰帝学园。

仅有一柱烟在怅怅升起,叫那通天的姹紫嫣红浸染成了艳丽的绯红。

仿佛一道流血的伤口。

网球场上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心却是充斥了六合的静谧,唯听得猎猎的风轰轰烈烈的跑过去,喧嚣而空旷。

隔了数年冰帝学园的网球部规模未减反而日益的壮大,设备一遍遍的翻新,新人也一个个的脱颖而出。那一年三年级的日吉若带着网球部重新杀入全国捧得金灿灿的奖杯而归,实力与优胜劣汰,冰之帝王所留下的东西不仅仅是有待实现的梦想而已。

迹部景吾站在空旷的高台上,双手随意地Сhā进裤袋,浅紫­色­菱花格子的短袖衬衫在风里猎猎的作响,犀利的眸,倒影天空里斑斓瑰丽的云彩,水波不兴的飘过去,只一瞬间,便看遍了河山。

迹部景美远远的看他,青丝凌乱的飞扬,不敢靠近。

残阳如血的天空,暮霭沉沉染红了半壁岚烟,此刻的冰之帝王在想什么?

这里有他快马平剑的少年时代曾经热血沸腾不惜抛却尊严也要去成就的青春梦想,还有无论何时矢志相随的战友。

那个叫做迹部景吾的少年埋藏在心里最为深沉的一切。

神圣、庄严、不容亵渎。

眼前无限江山。

“部活时间,与网球部无关成员请离开。”

俄而沉稳而略现青涩的嗓音划破了空气里的寂静,迹部景吾转身,眼前的少年银灰­色­的校服衣衫鲜明,瞳眸清澈。

“你是这里的部长,啊嗯?”

眼角的泪痣灼人,开口的瞬间音­色­华丽,对面的少年有微微的错愕,继而低了头下去:“迹部前辈?”

迹部景吾的脸上一晃而过些许的讶异,听惯了不绝于耳的“总裁”偶尔被冠之以“前辈”的称呼。竟然有别样的熟悉感。

“不错嘛,认得本大爷?”

“前辈的资料与比赛记录皆在部室入档,前辈的风采令我辈景仰。”

不卑不亢的抬头,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却已然有了独当一面的沉着冷静。

迹部景吾蓦的勾起­唇­角,笑容绚丽夺目。

“迹部部长?”

淡金­色­头发的年轻人出现在高台的尽头处,冷峭的神情一如往昔,目光炯炯透露­干­练的气息。

“日吉若?”

冰帝两代部长,隔了数年的相逢。

“还有我们啊,迹部。”

空中一团艳丽的火红雀跃,向日岳人的空翻轻盈如云雀,依稀记得当年这招叫做“月返”。

长长的台阶望不到尽头,影影错错的人影闪现。

背景是如火的岚烟。

??亮、凤长太郎,芥川慈郎,还有天才忍足侑士。

迹部景美的目光一排排的扫去,淡漠的表情隐没于日暮的群岚。

十五岁的少年清澈的瞳眸里有隐隐的雀跃,这一切,曾经是这个学校的传奇。

仿佛又是多少年前,再战青学的前夜,尊贵高傲的王一记响指取走了黑暗,如火的玫瑰铺天盖地。

瑰丽,绚烂,缤纷绮丽,光芒闪耀的冰之世界。

冥冥中似有低沉徘徊的华丽和声响起,仿佛蛮荒古兽孤独的舔舐伤口。

RememberrememberHyotei,

NeverforgetHyotei,

RememberrememberHyot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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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长空(网王同人) 正文 第二卷 第2章

章节字数:2763 更新时间:08-06-02 12:50

Charpter16宿敌

暮­色­四合,华灯琳琅。

借着总裁办公室十层的高度,站在落地窗前可以看鸟瞰这个城市五光十­色­的夜景,迹部景吾不屑的扬眉,拉上了紫红­色­法兰绒织就的窗帘。

“那个男人,叫北宫拓也是么?”踱着方步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冷冷的打量面前­干­练­精­悍的年轻人。

“他算是黑棋组的中等头目,犯过几次重案都被逃脱了,是个很不错的杀手。”日吉若负了手立着,吐字清晰又如机械的会报资料,“我跟他过过几次招,但是功亏一篑,上次盯了他几个月快要动手的时候却被鹰村长官调去调查风间家的案子了……”

“风间修介出事的那次……是你负责的现场调查?”联想起警方似是还非的说法,迹部景吾微微冷笑。

“是,绝不是一般的引擎爆炸,类似的手法在以前跟黑道过招的时候也碰到过,不过我们想要继续深入的时候被上头压了下来……我怀疑鹰村在这件事情上的立场……”

“鹰村一郎,那个一课的课长?”扣起漂亮的手指击打光洁的桌面,迹部景吾的神情难测,“这次北宫落网,你们警方是怎么处理的?”

“当时北宫在暗处准备对部长进行远程狙击,被我盯上用枪击中了他持枪的右手,但很快他换用右手­射­伤了桦地并且迅速撤离,我追出很远……后来是和警局的同事一起将他制住的,但是没有多久他就……”

“灭口了?”迹部的眉峰蹙起,复又舒展,笑容冰凉,“刺客,有时候与死士差不多吧……”

“警方内部可能有黑棋组的人,请部长小心。”

“这一次本大爷是不是要谢谢你,啊嗯?”迹部景吾看他许久,突然洋洋的笑起来,“以他专业的身手,没有意外的话只怕死的就不只是桦地了?”

“部长说笑了。”毕业多年依然是孤僻冷郁的脾气,日吉仅仅是扯了一下嘴角,“其实以部长的实力,要拿到警视厅的情报的也不会很困难吧?”

“看来你这几年没有白混,啊嗯?”迹部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目空一切的笑容混进了几份莫名的意味,然后冷冷的背过身去,“回去以后本本分分做你的警察,需要的时候本大爷会通知你……记得锋芒不要太露,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本大爷一样能够虚怀若谷的接纳一个每天尽想着‘以下克上’的臭小子,啊嗯?”

……

“是,部长。”满头黑线的走出去,部长还是那样的自恋啊……

呵,这脾气,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迹部伸手按住面部,食指抵住了额头,嘴角勾起淡漠的弧度。

案头是情报课和律师事务所下午送来的资料,罗列了法律界德高望重的泰斗和近几年崭露头角的年轻­精­英。

关东最大的黑社会组织,实力盘根错节,警视厅有他们的线人,政界大腕的身后未必没有黑­色­资金的支持,要将这棵大树连根拔起,要从哪里下手?

翻阅历年的司法案卷,一起黑道洗钱案件,以被告的无罪释放告终,扫视原告律师的签名,真田弦一郎的名字赫然在目。

他站起来复又拉开窗帘,斑斓的都市夜景,深不见底,仿佛深渊。

东京的六月,热浪滚滚。

暴雨与酷暑交织,将整个大地折腾得翻来覆去。

国际社会的经济过热和长期以来的房价上涨终于引发全方位的通货膨胀,证券交易所里跳动的数字和恶劣的天气一道煎熬着人们的心。

迹部景吾开始反击。

中断与风间传媒的合作关系,凭借财阀自身的垄断地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杀了黑棋组旗下经营的合法生意,并将矛头波及地下赌场、娱乐、洗钱的非法产业,之后亲自会晤内阁要员,向警视厅施压,要求全面彻查风间修介一案和本人的遇刺案件,话锋犀利直指关东最大的黑社会团体。

六月中旬,警视厅二课挂帅,陆续捣毁黑棋组在关东的各大据点。

新宿二丁目,灯红酒绿的声­色­场。

琳琅夺目的华灯闪烁,灯下是豪赌的光棍、街头拉客的妓汝,还有面容清秀诱人的少年牛郎。

洗钱,卖­淫­,赌博,凶杀,吸毒,多少罪孽在这里滋生。

靠在包厢的墙壁站立,聆听包厢里面的动静,女人的瞳眸艳丽,隐隐闪动着某名雀跃与焦灼。

“啪!”沉闷的钝响,风间慎也被人抓进了领口拎起来,狠狠地摔倒墙壁上,嘴角缓缓地溢出一丝鲜血。

对面黑衣的男人坐在沙发里,四十左右的年纪,面容­阴­贽,挥了挥手示意墨镜黑衣的保镖退到一边,开口的时候声音低沉­阴­郁。

“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对迹部景吾下手,你知不知道那个男人现在正在疯狂的报复我们?”

“抱歉,我没有想到北宫会失手。”舐了一下嘴角的淤血,风间慎也露出无奈的笑容,面不改­色­,“迹部景吾没有子息,一旦出事迹部财阀就会大乱,到时候我就可以……”

“你想通过你妹妹的继承权谋取迹部家的财产?”黑崎龙冷冷的看他,“做的真是好梦,不要说迹部老爷子还在,就算是那个迹部大小姐也不是省油灯!”

“迹部老头子远在瑞士,至于迹部家那个丫头,从意大利回来的路上警卫森严没有机会下手罢了。”

“做掉风间修介是因为他掌握了我们的证据,但是这一次你的失误却要我们来承担代价,是不是太不公平了?”鹰隼般的目光冷冷的扫视,仿佛黑洞洞的枪口。

风间慎也­干­脆坐在地上懒洋洋的笑:“事已至此,追究责任已经没有必要,老大,大家都是自己人,没事么好瞒的。你帮助我谋的家族的产业,我助你打点关东的生意,80%的洗钱交易都是通过风间传媒,刚刚进的一笔钱现在还没有出来……老大,如果这个时候风间传媒垮掉,对你,对我都是不利的……给老大添了麻烦我很过意不去,但是合作总是要继续的,不是么?虽然眼下的情形很不利……但是我知道老大的实力远不止这些,没记错的话老大很多年前­干­的那一票可是把东京证交所弄了个天翻地覆……”

黑崎龙的瞳孔收缩,然后放大。

炯炯的盯了面前的人,突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在不知会自己的情况下暗杀迹部财阀的总裁,激怒迹部景吾使其开始实施疯狂的报复计划,然后借此要挟自己给予那个张扬华丽的宿敌致命一击,这其间到底是谁做了谁的棋子?

“如果我不管呢?”

“那么很难说了,我们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老大应该很明白的……”

这已经摆明了是危胁,黑衣保镖已经按耐不住凌厉的铁拳过去打落他几颗门牙。

“算了。”黑崎龙站起来,缓缓地踱至面前蹲下来仔细打量这个合作伙伴,“我倒今天才发现,你没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起身,离开。

两侧的保镖鱼贯而出。

碎裂的门牙支离破碎的躺在地上,雪白与鲜红的混和,妖冶贪婪。

隔了许久打扮妖艳的女人进来,妃­色­的眸子熠熠发光,她蹲下来用纤细的指尖细细的拭他满是血污的­唇­角,指甲上暗红的豆蔻蛊惑着嗜血的贪婪。

风过长空(网王同人) 正文 第二卷 第3章

章节字数:1561 更新时间:08-06-03 11:53

七月流火,天气变幻莫测,方才还是晴空万里只一会功夫就已经变了几变,彤云黑沉沉的压下来,锅底一样的天空仿佛磐石压得人窒息。

俨然是暴雨将至的兆头,真田弦一郎皱起眉头,起身关上了办公室的窗。

回头打量一眼坐在沙发上把手中的《读卖新闻》从经济版翻到时政版,从时政版翻到娱乐版,又从娱乐版翻到经济版的华丽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打算坐到什么时候?”

“你点头为止。”迹部景吾收起报纸,交叠了双腿,微微仰起头,嘴角荡起一丝弧度,虽不明显却足够嚣张。

“我说过了,无能为力。”冷冷的拒绝,不留余地。

“本大爷诚心相邀你居然拒绝,啊嗯?”优雅的扣其手指敲打英气的额头,“连续几次官司败诉的律师未免架子也太大了……”

“我无意成为任何势力的附庸。”昔日立海的“皇帝”站在窗前望着黑云压城的天空面无表情。

“所以连续输掉官司也不在意,眼睁睁看着罪犯无罪释放被害人的冤屈无法昭雪,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义?”迹部景吾冷冷的笑,犀利的眸光仿佛枪口,几欲洞穿他的脊梁骨。

真田挺直的背脊微微一耸。

“少在那里装模作样了,Sanada。”冰之帝王站起来,踱到窗前,打量对方棱角分明的侧面,眼神犀利如刀,“本大爷翻过你的资料,法硕在读就已经崭露头角,毕业后连续接手的疑难案件鲜少败诉,被人称为业界难得一见的新锐,但是为什么自从一年前那次金融诈骗案就屡屡败诉?不是因为实力,而是因为你的辩护得罪了那些所谓的大人物,人类早就进入黑铁时代,权力与金钱可以掌握人的命运,你这种无谓的坚持又能带来什么,是当事人的泪水还是作恶者的逍遥法外?”

“迹部!”

正义已经死亡,再高明的医生也无法疗救,你是否还相信法律的力量?

真田弦一郎打了一个突如其来的寒战。

“跟本大爷合作吧,之前所有的一切都会得到补偿。”

“补偿?”讥讽的笑意,“是正义得到伸张还是你大少爷的丰厚馈赠?”

“本大爷从不自诩正义,只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并且,不介意采用卑鄙的手段。”迹部景吾笑得放肆,“本大爷要做掉黑棋组,整肃泛滥的黑­色­资金流动,我们的目的相同,啊嗯?”

传说古代欧洲的贵族,拥有蓝­色­的高贵血液,他们认为自己理应生活的高人一等,因为他们承担着相应的责任。

真田弦一郎回过头去直视眼前的男人,想起国中时代他欢呼声里抛起球衣骄傲的说“胜者是我”时候华丽的淋漓尽致的样子,以及很多年以前在球场上你追我赶的角逐,沉默。

“不是不相信法律的力量么?”

“罪恶得到制裁,正义得到伸张,公众喜欢看这个,啊嗯?”迹部景吾倒是毫不隐瞒,毫不以外的看到对方严重一晃而过的厌恶,“这是事实,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

“你不过是要个代言人而已,法学界的泰斗无数,何必来找我?”

“那些削尖脑袋的老头子,谁知道背后有谁在掌舵?”冷冷的哼了一声,“但是你不同,初出茅庐的新人没有任何势力背景,正好合适……更何况……”

深深吸了口气,拍拍他的肩,“在本大爷眼里,你不知十一个代言……把以前的案子整理一下搜集到新的证据之后重新起诉,如何?”

暴雨将至的前夕空气凝滞让人窒息,压抑而沉闷。

灰蒙蒙的天幕下看不清楚真田的表情。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两手交握,一桩交易的达成。

正义已经死亡,只有依靠同样的卑鄙的手段来制裁卑鄙的罪行,于是耶稣才被钉在了十字架上。

一支明快的探戈响起,取下手机接听。

传来凤长太郎急促的呼吸:“情况不妙,总裁,东京证券交易所刚刚被迫停盘了……”

“哗!”,仿佛积蓄了许久,窗外大雨倾盆。

风过长空(网王同人) 正文 第二卷 第4章

章节字数:1841 更新时间:08-06-03 11:54

人仰马翻。

警视厅的人忙乱不堪的追查这次事故的起因,电视里所谓的经济学家罗列了一堆的数字对这次的经济事故作纸上谈兵的分析,证交所里人潮汹涌充斥了狂躁与惊慌的因子。

迹部集团的股票一落千丈,突然冒出某个叫做“滨崎生物”的股东大肆的收购低价股票,所持的股份一路攀升,直逼首席大股东的宝座。

日经指数同样一泻千里,仿佛在一夜之间整个日本经济便跌到了黄泉比良坂上艰难的挣扎。

豪雨如注冲刷着这个充满绝望与狂乱的灰­色­城市,迹部财阀总部的总裁办公室里,黑­色­背景的屏幕上五颜六­色­的曲线狂乱的跳动,走势颓靡。

迹部景美接过欧洲的国际长途将NG集团要求推迟合约签署的意向转达给迹部景吾的时候,只觉那男人死死锁定了电脑屏幕的视线几乎要把那台­性­价比极高的优质电脑­射­出两个洞来。

偏偏这时候风间慎也一通电话打到案头,迹部集团的总裁当着自己妹妹的面摔掉了话筒,一直以来由风间修介勉力维持的合作关系算是走到了尽头。

处于平息事态的考虑,无论如何证交所那里还是要走一遭,车子开到附近却堵在了那里,暴雨滂沱的天气里竟然还有惊慌奔跑的人群。

询问了执勤的警察才知道是某个小公司的老板自杀,是公司破了产还是手头的股票跌破他的承受力?

从十几层的摩天楼上跳下来,自由落体的速度一定能够不亚于现在的股市行情。

隔了老远只看见绯红­色­的液体触目惊心的淌了一地,马上被雨水稀释成淡淡的血­色­,然后又担架匆忙的过来,白茫茫的雨幕里只看见血­肉­模糊的一片。

过往的人群抑或冷漠的旁观,抑或哭天抢地,抑或高声的咒骂……蓬头垢面的­妇­人呼喊跑过来,擦着车身而过的时候冷冷的瞥了一眼车窗里的华丽的男人,眼底仅仅流过憎恶的冷漠神情来。

迹部景吾眉峰雷击似的一蹙,修长的手指握拳,青筋向虬龙一样隐隐跳动。

迹部景美看的胆战心惊,伸出手去按住他的手背,彼此的体温冰凉,仅有微薄的暖意隐约的传递。

没有继续向前,掉了头回去。

豪迈的接受着暴雨洗礼的劳斯莱斯在自家门口停下,迹部景吾直接摔开车门下车,顾不得雨势嚣张一头扎了进去,穿堂入室。

得了消息的风间彤迎出来,惊愕之余伸手欲扶却被他狠狠地推了开去,倒是随后过来的景美一路紧跟了过去。

撞开自己卧室的门,狠狠扯掉领带,脱下已经被雨水浸湿的高档衬衫,男人的神情决绝冰冷仿佛狠狠剥去桎梏,双手撑在妆台前,­精­致漂亮容颜微微扭曲,仿佛是在隐忍着某种复杂的情绪。

迹部景美静静的看他所有的动作,不动声­色­地抱来柔软的白毛巾:“把这个披上吧,当心着凉……”

把毛巾轻轻的覆盖在他的身上,抽身离开,却被他猝不及防的拥进了怀里,雨水冲刷过的冰凉身体拥得她近乎窒息。

额头抵住他­精­致的锁骨,嶙峋的感觉微微刺痛了她,霎那间却是一片湿热,继而有灼热的液体缓缓地淌下来,几欲灼伤她的皮肤。

那是,眼泪?

那个高傲的、自恋的、张扬的冰之帝王的眼泪?

人都说生有泪痣的人必然与泪水为伴,以前她只是不信。

哥哥……

她微微战栗,惶恐而悲哀。

她的景吾哥哥,配得上天底下的尊容与高贵,也配得起与之相应的孤独与痛苦。

缓缓地伸出手环住他的腰际,然后收紧。

清澈的瞳眸默默地淌下泪来……

风间彤颓然跪倒在门口,泪水濡湿一片。

宽大的落地窗前,茫茫雨幕的背景下,相拥的人影迷离。

突然觉得那两个人之间,早已不是爱恋,而是彼此需要。

多少年的同舟共济,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灵魂互相依靠,彼此分享的悲伤全部铭刻于心。

手机在那一刻作响,结果电话以后强支着站起来离开这个地方,驱车赶往医院的时候所­性­摇下了车窗,一任风卷着雨水呼啦啦的闯进,濡湿了鬓发和脸上的泪水混在一起。

金属光盘在CD机里转动,是年轻男子声嘶力竭呼喊。

“只要你在我身边

一直陪在我身边

在距离最近的地方

哪里都没有能够替代你的存在

那个独一无二的你

只要你在我身边

一直陪在我身边

这是我一直寻找的答案

`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无法替代

那个独一无二的你

那个独一无二的你

……”

——《そばにいて》加藤和树

风过长空(网王同人) 正文 第二卷 第5章

章节字数:1765 更新时间:08-06-03 11:54

サーブ•レシーブ•ボレーにスマッシュ

磨かれた技は美しぃ

まるでマジック神业のごとく

美しい技の炸裂

天才的なフットワーク

ネット际の魔术师

翻弄されるお前を尻目に

観客を魅了するスマイル

そうさ俺様の美技に

酔いれろ俺様の美技に

そうさ俺様の美技に

酔いれろ俺様の美技にブギブギウギブギウギ

——摘自55《俺様の美技によいな》

午夜的时候雨终于停止,初霁的天空­干­净纯粹不落芜杂,苍白的月光静静的普照大地,一片尸白。

卧室里仅仅开了一盏落地式台灯,柔和的光线下迹部的睡颜平静,敛去素日里的华丽与张扬。

细细的端详那张­精­致的脸,迹部景美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多少年来站在他的身后追逐他的脚步生恐被他抛下,及至真正同一个高度注视他的背影,仿佛看得见摩天楼的顶层风猎猎的吹过去,寂寞如霜雪。

君临天下,以及君临天下的孤独。

华丽到天花乱坠的外表是恰到好处的伪装,犀利的伤痕隐没其间。

幽幽叹了口气拉上窗帘,关了灯走出来。

“小姐,忍足少爷来了。”

从楼梯上下来便看到优雅的关西男人坐在客厅里,慵懒如故。

“迹部怎么样了?”

“刚刚睡下。”递过浓郁的卡布奇诺,惨淡的灯光在女子­精­致的脸上流转,“似乎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呢?”

“应该……不会有事吧?”

忍足侑士持了勺细细的搅动咖啡­色­的液体,抬头的时候他看到身边的女子站在窗前的背影清镌,声音清晰可闻。

“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依然是我们的冰之帝王。”

一瞬间风吹云动,树影悸动如歌。

忍足侑士微微动容,下意识的推了下眼镜。

迹部景吾是天生的王,他的一生注定充满惊涛骇浪,在他起伏跌宕的人生里眼前这女子扮演了这样一个不可或缺的角­色­,追逐,守候,进入他的思想,洞悉他的心灵,检阅并治疗王者的伤痕,而与之相应的,这女子骨子里的骄傲与倔强,也只有迹部景吾这样的王者才能将其震慑。

彼此之间相互依赖,相互制衡,旁人无法Сhā足。

冰帝的天才如是认为。

“今天下午拜托我家老头子搜集的关西方面的资料。”从身后的公文包里取出资料袋放到茶几上,“很有可能是联合山口组利用全国的黑道网络合伙­干­了一票……”

“大阪……是山口组的大本营。”坐下来若有所思地翻阅资料,游走于页面间的手指修长而苍白,“我们失算了……可以以此为证据提起诉讼么?”

“光凭这一点资料必定不够……除非有切实的证据证明风间传媒和黑棋组有牵连,并且参与了这次的金融诈骗案,真田那里不是已经开始动作了么?”

“那需要时间。”放下手中的资料在茶几上一摊,懒懒靠在在沙发上,疲惫的感觉突如其来,“大半夜的跑来辛苦了。”

“彼此彼此。”岔开富于倦怠气息的懒散笑意,狼很随意的摘下眼镜。

“很少看到冰帝的天才认真的时候。”

“那要看是否值得。”忍足侑士敛了笑意,重新带上眼镜的时候,神情肃然,相同的表情这么多年来只有在很多年前全国大赛时那场单打比赛时出现过,只是一瞬,又恢复为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戏谑神情。

忍足侑士,他是深不可测的天才。

很久以前她认同了迹部景吾这一看法。

“最近你那里怎么样?”

“风间老爷子这次是真的快不行了……”低了头懒懒的叹声,复又抬起,“风间慎也也极少过来,每次来了都把老爷子气的跳脚,根据我对监控录像的观察,老头子虽然病着,但脑子并不糊涂,只是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胡闹……风光了一世到头来能够为他真正送终的也就是你那位大嫂了吧……”

“彤太善良了……”淡淡的叹了声,忽而抬起眼睑,“如果风间董事长头脑依然清醒心中若有未尽之事会交付给谁呢?”

忍足肃然。

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慢条斯理的接起来,挂断的时候声音却是冰凉。

“风间德平……死了。”

似响起金属坠地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丧钟敲响。

这丧钟为谁而鸣?

风过长空(网王同人) 正文 第二卷 第6章

章节字数:1731 更新时间:08-06-03 11:55

风间集团董事长风间德平逝世,虽然早先便知道拖不过今年冬天,却不料也未曾熬过这个炎炎的夏天,很猝然的逝世与连日来金融界的起伏跌宕联系到引起了人们诸多的猜想,这位一手创立了风间传媒历尽沧桑的老人在这多事之秋中究竟是已经年老昏惑再无作为还是依然头脑清晰只是有心无力,世人已经无从得知。东大附属医院的监控录像记录了老人临终时点点滴滴,长子的先他而去使他后继乏人,野心勃勃的次子曾与之商讨过遗嘱的事情,但最终陪伴老人安然走向人生终点的只有业已出阁的幺女风间彤,而其间的细节却又随着逝者长眠地下在无人能够知晓。

迹部景吾没有出席风间德平的葬礼,一时间引起了诸多揣测。有人说自风间慎也掌权以来颇有挑衅迹部财阀之举动,两家名为姻亲实则嫌隙已深,又有人说近来金融界一系列变故便是风间二少爷一手策划公然跟迹部景吾叫板,还有人说风间小姐已被迹部总裁冷落,连遭挑衅的迹部景吾已经准备放手一搏与风间家撕破了脸……纵然风间家控制着国内的主流媒体却也依然抵挡不住各式各样的流言在街头巷尾流传,谣言滋生后果是原本就动荡不安的故事更加惊心动魄,继迹部集团股价下跌之后风间家的股票也开始一泻千里,两大影响着国民经济的大财阀股价下跌直接导致了整个股市的益发动荡而不可收拾,各大上市公司的股价纷纷下跌,东京证券交易所内一片愁云惨淡。

迹部景吾却在这时出手,不动声­色­调来资金将之前被“滨崎生物”收购的股份全部售回,并逐步收购了风间集团大部分的股份,不但牢牢巩固了自己作为迹部财阀第一大股东的地位,还将风间集团将近60%的股份以蚕食的方式尽数纳入觳中,凭借迹部财阀的雄厚资本牢牢抑制住股价下降的疯狂势头。

与此同时,连续几桩的洗钱案、金融诈骗案在年轻律师­精­英真田弦一郎的要求下重新开审,警视厅追查的秋叶原爆炸案和银座枪击事件两起大案有了新的进展,搜查一课的课长鹰村一郎被内部逮捕,一切证据全部指向一个来源——风间传媒。

黑­色­的七月,暗流汹涌。

最后一抹晚霞已被黑暗吞噬,东京五光十­色­的霓虹开始装点这个黑暗的城市。

“临危不乱稳如泰山,迹部财阀总裁力挽狂澜……哼!”最新的财经杂志被狠狠地甩到办公桌上,迹部景吾冷哼一记,“这些媒体还真是会说话,啊嗯?”

“你不是一向喜欢恭维?”真田弦一郎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眸子里是天边浮云沉沉的剪影。

“切!”迹部财阀的总裁仅仅哼了一声表达了自己的不屑,前一阵迹部财阀股价暴跌时满纸的诋毁扑天盖地,仅仅有少数正义的声音却又在一片激进的浪潮中被淹没,此刻便观所有时政刊物便是不绝于耳的赞誉之声——当然其中也不乏出自他本人授意的刻意为之,所谓媒体这种东西,很多时候是给上位者来利用的,民众容易被激怒也容易被利用,洞测并掌控人心,是王者应有的技能。

“不过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翻盘,连我都很吃惊。”昔日立海的“皇帝”缓缓转身,眸子平静无波,近来连续几桩经济犯罪案堆到一起开审,之前备受阻挠乎意料的进展顺利,真田弦一郎第一次感受到这个男人背后的家族势力。

“哼,如果本大爷没办法稳住迹部财阀的地位,没有一个人会听本大爷指挥……”迹部景吾冷冷的笑,“检察院也好,警视厅也罢,怕的不过是本大爷背后的家族势力,Sanada,有时候正义不过是实力的代名词……”

真田耸眉,没有说话。

空旷的楼道里突然传来些许的­骚­动。

“请让我进去,我要面见总裁。”

“很抱歉,夫人,总裁正在议事不方便见您……啊,小姐?”

“有事的话找我谈吧,可以吗,彤?”

“……”

迹部景吾微微眯起了眼睛。

“真的不用管么?”真田蹙眉,他还记得当年立海的女部长温婉娴静的样子,短短不过几年却已是物是人非。

“女人的事情,女人去处理好了……”懒懒的靠在沙发椅上,扬起脸,华丽的灯光在­精­致的脸上流转,眼底的痣痕魅惑。

案头的电话响起,伸手接过。

“喂,日吉?”狭长的凤眼眯起,仿佛蛮荒古兽嗅到了久违猎物的气息。

警视厅下达正式逮捕令,嫌犯锁定风间集团少主风间慎也。

银座的五丁目

风过长空(网王同人) 正文 第二卷 第7章

章节字数:1606 更新时间:08-06-03 11:55

RODAN酒吧,位于银座的五丁目,声­色­繁华。

地下隐僻的包厢,妃­色­眸子的妖冶女人摆弄玻璃茶几上玲珑­精­致的杯盘,琥珀­色­芬芳的液体在长颈的­精­致酒瓶里灼灼夺目。

“风间集团一半的运转机构已经瘫痪了……”风间慎也窝在沙发里点燃了烟头,望着一洞青烟袅袅的升起来变换出种种莫测的形状来,“想不到这种情况下迹部景吾还能这么快翻盘……”

世界金融界而今已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整体,任何一环的却是都将导致整个运行机制的崩溃,掌控了日本一半的国民经济的迹部财阀是整个日本经济的基石,一旦迹部财团出事将导致整个股市的股价暴跌,英明果敢的冰之帝王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放任股价持续下滑待到合适的时机在以低价将其回购,资本雄厚的迹部财阀不可能在一夕之间坍塌,根基尚浅的封建传媒却未必经的起这样的重创,早已是人心动荡,不可收拾。

“我们在警视厅安Сhā的线人被捕了……许多据点被查封,现在连合法生意都没得做,”黑崎龙作在对面冷冷的看他,“说实话我一直怀疑你身边的人有没有走漏消息,这可不是单凭警方的力量能做到的……”

风间慎也眉峰一簇,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

面前的丽人美貌如斯,万种风情,

二层是包厢雅座,灯火流连。

黑衣侍者彬彬有礼的端上两杯极品蓝山,收了托盘款款离开。

“你最近好像瘦多了,风间董事长的死很遗憾,但是节哀顺变吧。”

迹部景美方把目光转移到面前女子的身上来,一贯的淡定表情。

面前的彤憔悴不少,接二连三的事故和丧失让她身心俱疲,更何况唯一的二哥正在和夫君斗得你死我活。

“父亲那里不过是早晚的事了,只是未免突然了一些,现在家里有乱成了一团……”淡淡的苦笑,“你和景吾都很忙呢……我听说……”

“最近的谣言是吗?”冷冷的打断她,心下依然明了,“不用去找他求证了,迹部景吾现在准备对付的人,就是你的哥哥风间慎也。”

只一瞬间风间彤的脸­色­苍白,嘴角的僵硬的抽搐。

“这么说,是真的?”风间传媒60%的股份被收购,风摇欲坠都是败他所赐?

景美点头,目光犀利如刀,不留情面直指人心。

“为什么,二哥为人确实不堪但是……”

“你可以亲自去问问他做了些什么事情,谋夺家产,制造秋叶原爆炸案,策划银座枪击事件,利用风间传媒进行非法交易……”淡漠的叹气,不再隐瞒,该知道的她终是要知道,“当然,他最大的错误就是撩拨迹部景吾的龙鳞,如果他安分守己,那么迹部集团不介意和风间传媒保持合作关系,但是他的野心太大,不但对亲生兄长下手,还妄图暗杀自己的妹婿,接下来甚至勾结黑棋组对迹部集团步步紧逼……”

“哐当”|­乳­白­色­的磁杯踉跄的掉地,黑­色­的液体四溅,浸透一地血­色­的高档地毯。

风间彤颓然的撑住桌面,有泪水缓缓地流淌。

默然看了许久,然后递上纸巾。

“我什么都不知道……景美……”

“这是事实……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

“但是景美,我求求你放过风间家……你的话景吾一定会听的……”

“彤!”迹部景美站起来,冷冷的看她,不知悲哀还是鄙夷。

人前落落大方的风间彤终于又一次失了风度,这女子注定要做家族斗争的牺牲品,她还能说些什么,那些廉价的同情,她不屑赐予。

“说这话之前搞清楚你的立场,是风间家的小姐还是迹部家的夫人?”

风间彤愕然。

她却踱到窗前,望着万家灯火阑珊,眉梢眼角是冷酷决绝的气息,“如果我是你,必会节制家族的胡作非为以维护家族的既得利益,而不是象现在这样的无能为力……”

窗外的长街延展,街灯琳琅,风从黑暗里破空而来,无尽喧嚣,忽听得警笛长鸣,呼啸着穿裂了空气几欲刺破耳膜,警车四面八方的涌来,车灯亮如白昼,将团团围在中心的人的脸映得脸­色­苍白。

风过长空(网王同人) 正文 第二卷 第8章

章节字数:1974 更新时间:08-06-03 11:56

风间彤一声惊呼己欲出口,却被身边的的女子及时掩住了口。

风间慎也是在出门瞬间被警察包围的,车灯的白光打到脸上的刹那便迎上了日吉若黑洞洞的枪口。

一个激灵跃起身来奔入RODAN灯火辉煌的大厅,顷刻间已见歌舞升平的殿堂血­肉­横飞。

黑棋组黑衣实弹的保镖已与事先埋伏的便衣展开抢战­肉­搏,玻璃杂着鲜血碎了一地。

激烈的枪声隔着墙壁隐隐的传来,惊心动魄。

风间彤早已白了脸­色­,暗暗绞起了衣襟,流露出隐隐的恐慌。

迹部景美却只是站在墨绿­色­厚厚的窗帘后面静静的打她的电话,冷冷的看着窗外花灯琳琅的街头人流慌乱的奔涌。

“明白了,我会小心……”

警视厅下达正式逮捕令,出动了相当份量的警力,快得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身在总部坐镇的人,是否已经胜券在握?

身后却是一身巨响,包厢的门被撞开,三四条黑影矫健的窜进,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分别抵住她们的额头。

戛然而止。

忙音响彻耳际的同时迹部景吾一如听到了枪声,“霍”的站起来披上外套。

“你去哪里,迹部?”

“RODAN。”

“你疯了,那里现在……”

“本大爷的老婆和妹妹都在那里。”冷冷的截断真田接下来的话,走出去。

风起,刀落,枪响,血出,人亡。

昔日繁华似锦的声­色­场,顿时作了修罗地狱。

日吉若的枪口抵上风间慎也的太阳|­茓­的时候,已经十几名警员和黑道杀手的躯体倒下,几十分钟前鲜活的生命,而今已倒在身侧的脚下,鲜血汩汩的流淌,让贵夫人的裙裾沾染血­色­的妖娆。

风间家二公子扩大了瞳孔不甘的看他,古武术少年身着黑­色­制服胜铁如钢,目光冷郁如刀。

刹那间抬手,镣铐的银光夺目。

“等一下。”男人浑厚低沉声音突然响起,撕裂了凝滞的空气。

黑衣墨镜的保镖押着两名身形俏丽的女子至前,楼梯拐角处的位置醒目,清晰可见。

黑棋组的党魁居高临下,笑容叵测。

一瞬间冻结了空气,日吉若倒抽了一口冷气。

所有在场的警员扣住扳机,动作却仿佛凝固。

“黑崎龙?”

“给一条生路,容我们抽身而退,我保证迹部小姐的安全,如何,日吉警官?”

黑崎龙,神龙不见首尾的黑棋组老大,联合山口组制造数起经济犯罪案的主谋,用枪口抵住身边女子的太阳|­茓­,周身散发低沉­阴­郁的危险气息。

迹部景美没有表情,冷静的出奇。

沉默,暗夜里黑­色­的莲花盛开。

日吉若的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风间慎也却有了动作,一脚踢掉日吉执抢的手,一个鱼跃跳出警力的火线之外。

又是­骚­动。

执抢得刑警待要有所动作却被黑崎龙冷峻的目光所摄,死死的定住。

“砰!”

枪声顿起,乱红飞溅。

风间慎也的血。

胸口被子弹洞穿,鲜血流的痛快淋漓。

大朵大朵流动的红花。

“二哥!”

风间彤一声惊呼出口,震慑的表情出现在所有人的脸上,顺着声音望去,妆容妖冶的女子站在对面的楼梯上,高举的手臂尚未放下,手中的便携式左轮手枪正在冉冉的冒着青烟。

“浅川……雅子?”捂着胸口踉跄倒地的男人流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来。

“间宫……”迹部景美默念的是另一个名字,眼前的女子瞳眸艳丽一如往昔,身下的长裙已经浴血,如罂粟放肆的颓败。

浅川雅子,出没于银座酒吧的女子,有妃­色­如火的瞳眸,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听好,风间君。”这女子傲然的昂起头,目光冷冽,“我叫间宫羽,十多年前因为破产自杀的间宫集团的总裁间宫成的女儿,熟悉发家史的话你应该会知道,当年间宫集团的破产完全是因为风间集团的从中作祟。”

“老头子最初创的业……是因为兼并了间宫家的公司,这件事在整个业界……知道的只有……”

风间慎也骇然变­色­,飞快地掉头,目光直逼­性­命悬于敌手依然淡定的女子身上。

迹部景美在同一时刻微微变­色­,­精­致的嘴­唇­微微合歙,缓缓地突出四个字来:“迹部家族……”

早先并没有听闻,却在风间慎也掉头的瞬间猜到了答案,所有的细枝末节整合到一起平凑出清晰的真相来。

早就应该想到,心思难测的迹部景吾不可能放过当年肆意挑衅迹部家权威的间宫,昔日商界的机密成为迹部景吾掌控利用她的契机,今日的浅川、昔日的间宫,是迹部景吾埋在风间慎也与黑棋组的一着暗棋,所以一直以来可以顺利捣毁黑棋组的各大据点,所以可以在今晚顺利查到对方的行踪,那个华丽高雅而霸气­阴­郁的男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策划这一切,这期间又有多少天衣无缝的计划与七巧玲珑的心机被一一安排?

风过长空(网王同人) 正文 第二卷 第9章

章节字数:3674 更新时间:08-06-03 11:58

多少年来她追逐他的脚步,自以为揣度他的心思所差不过毫厘,到了今天却依然无法彻底参透。

突如奇来的疲惫袭遍了全身。

“难怪我们的据点一一捣毁,除了鹰村落网的原因,只怕……还是因了你的缘故吧?”黑崎龙终于开口,声线低沉,­阴­郁难测。

持枪的女人微微一笑,明眸流转的瞬间惊心动魄的美丽。

猝然间的出手,枪声连连,风间慎也滚落阶梯,一路是血­色­的妖娆。

风间彤恸哭出声。

“住手,女人!”黑社会的党魁微微变了脸­色­,枪口逼近身边的女子,“如果你还想向你的主子有所交代的话……”

瞬间枪口瞄准了楼梯的拐角,红眸的女人冷笑:“开玩笑!你以为可以拿迹部景美来威胁我么?”

“这个女人恨透了我……”迹部景美低了头,淡淡的叹息,“恨不借你的手杀了我,你以为可以用我控制她么……”

­阴­沉的铁腕男人用犀利的目光打量她,诧异于这女子从头到尾的冷静与安然。

但见这女子低眉浅吟的瞬间扯出凉薄的笑意,冰冷的仿佛杀机:“关东最大黑社会的头领,算来也不过如此啊……日吉,应该可以动手了吧?”

不祥的预感突如其来,枪声炸响的时候手腕已经染血,下意识的翻身下楼,金发­干­练的警视厅骨­干­已经一跃而上,和身后的同伴一起护住了两名受困的女子,脚下是两三名黑道手下艰难蠕动的身体。

正是所有人注意力被那红­色­眸子的烟花女子吸引住的时候,警视厅的骨­干­们悄悄的包抄合围,终于打破了僵局。

黑崎龙冷冷的看着混乱的一切,眸光森冷。

全副武装的刑警向他合围。

眼明手快夺枪在手一个鱼跃扣动了扳机,血­肉­模糊了人们的视线。

妖冶的女人倒在地上,子弹洞穿了咽喉。

长裙被鲜血浸染,仿佛火红的樱花残忍而放肆的盛开。

黑棋组的党魁却悄然遁了身形,只听得长街漫漫警笛呼啸。

迹部景美缓缓地步下台阶,望着满地狼藉与血污,空蒙的颜­色­落在清晰的瞳孔里。

倒在地上的女子面容扭曲,瞳眸艳丽如火。

我们都是棋子,有的不过是优劣之分,各取所需就是了……

黑暗中的匍匐前行,摈弃人伦,践踏公理,女人若要成功,必要付出高出几倍不止的代价,无所谓对错,只有成败。

美丽而危险的野兽,倒在艳丽的血泊里,妖媚而­精­致。

又是跑车华丽的鸣笛,呼啸过耳。

诧异的抬头,却见自家黑­色­的加长林肯停在门前,开了门,黑衣保镖鱼贯而出,华丽高贵的紫发男人摔门下车,打量狼藉的一片深邃的瞳眸看遍了河山。

踏着满地的鲜血走过来,军刀般的眸光定定的看人辨不清喜怒,及至到了跟前,却冷不防将她拉入怀中,熟悉的霸道气息将她包裹。

她有点猝不及防,抬起头望天的时候,神­色­荒凉。

天边已经翻起了鱼肚白,灰蒙蒙的天空一片尸白。

这一刻他已经立在了顶点,君临天下。

你赢了,迹部景吾。

风间彤绝望的闭上眼睛,泪水不可遏制的淌下。

她跪倒在哥哥的尸体旁边,伸手替她合上圆睁的双目。

只是一夜之间,她已经失去所有。

第一缕曙光破开黎明前的黑暗,银座街头,声­色­荒凉。

7月末,黑棋组在关东的总部被捣毁,高层头目纷纷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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