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阴谋,在暗处悄悄上演,朵朵的日子,却是过得波澜不惊。ww
文诘一改往日无原则的疼爱,对她严厉起来。每日里逼着她练功,学习各种奇怪的武功招数,仿佛希望她能在一夕之间变成绝世高手。
朵朵很是不解:“诘哥哥,为什么要学习那么多的武功?娘亲留下的秘笈已经不少了,你又教我那么多,我学得过来吗?”
“朵朵,你娘亲留下的那些秘笈自然是最好的,但现在你还小,不适合修炼它们,诘哥哥教你的都是最基本的武功,对你以后的学习大有帮助。”文诘很有耐心地解释。
“诘哥哥,你很厉害吧?”朵朵突然想见识他的本事了。
“你说呢?”
“你和我爹爹,谁更厉害?”
“差不多吧!”
“哇!诘哥哥,朵朵好崇拜你!”捡到宝了,朵朵乐得小嘴都合不拢了。ww
“朵朵贫嘴!认真练啊,不准偷懒!”
“遵命!”朵朵最大的优点就是守信,答应了娘亲的事,她绝对会努力完成的,更何况,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自己强大起来,绝对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所以,短短数月,朵朵的武功就提升了一大截,她可以修炼娘亲留下的那些秘笈了。
可娘亲留下的那些秘笈太玄幻了,全是符号,看都看不懂。翻来翻去,也没瞧出它们是什么意思,想去问文诘吧,又觉得有点丢脸,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找梅香比较好。
梅香一脸的怪异:“小姐,夫人不是给了你一本小册子吗?那里面全是这些符号的注释。”
“小册子?”朵朵努力地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哦,急忙翻箱倒柜地找,“我把它丢到哪里了?梅香,快帮我找!”
找遍了整个房间,都没见到那本小册子,朵朵急了:“是不是被人当废书扔了啊?梅香,怎么办?”
“不会的,小姐的房间都是我在收拾,没人可以进来的。”
这么重要的东西,千万别丢了啊。朵朵抹汗,仔细回忆那天的情节,好像是放进怀里的,回王府后,又把它放到哪里了呢?
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出现一丝清明:“我想起来了,在诘哥哥房间,那天我回来后,就进了他的房间,因为热,脱了一件衣服,那本册子就被留下了。梅香,我们去找。”
两人正欲出门,文诘含笑着走了进来。
“诘哥哥,你看见娘亲给我的那本小册子吗?就是小小的那本——”朵朵一边比划,一边急急得问。
“是这本吗?”文诘扬了扬手中的小册子,“丢三落四的,万一真丢了,怎么办?”
“朵朵知错了,诘哥哥,给我看看!”翻开小册子,里面除了那些奇怪的符号,还有很多文字注释。
文诘一把抱起她,道:“朵朵,如果把你一人留在府里,你愿意吗?”
“······诘哥哥,你也要走吗?”朵朵一愣,什么意思?
文诘抱她坐下,揉着她的小脑袋,温柔地笑:“边关告急,皇上命我挂帅伐敌,三日后出发。”
“朝廷那么多将军,为什么要派诘哥哥去啊?”
“因为我是盛隆国的王爷,理应为人表率。”文诘笑得云淡风轻,但隐藏在眼底的落寞,却被朵朵捕捉到了。
068祭天之举
只觉心脏猛跳,脖子疼得难受,朵朵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llkan.C@m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
明眸,顿时变得血红,仿佛,全身所有的血液都涌至大脑,朵朵,快窒息了。
聪狮松了松手掌,将她提起来,快速地穿过万灵塔,到达了外面。
此时,天空,一片澄净,那几颗寒星闪烁着,正逐渐移动位置,向彼此靠拢。
“妖女,见了吗?七星连珠,将意味着天下大乱,群魔出世,荼毒生灵,而你,则是这场灾难的始作俑者,所以,今日的这场浩劫,你必须拿生命来化解!”聪狮全身冷凛,犹如数九寒冬。
朵朵挣扎,怒:“与我何干?此乃自然现象,哪里就会灭天下了!”
终于领会了古人的愚钝与迷信,朵朵那叫一个怨啊!
聪狮冷笑:“你魂魄不全,自然记不起前世因果,本师将你从异界招来,就是为了今天,只有你,才能阻止七星连珠,你的魂魄和身子,将会和七星达到最完美的结合,去吧,为了挽救天下,去吧!”
他略一挥手,朵朵便不由自主地向空中飞去。一袭白衣,在空中原本飘飘若仙,可却在聪狮的控制下,失去了主动力,逐渐变得透明,闪耀,宛若星辰。
“聪狮,你放我下来!就是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啊,我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就做了牺牲品?”朵朵就只剩下脑袋和嘴还能动了。
上升的速度略微减慢,聪狮似乎遇到了什么阻力,停下动作,幽幽地着朵朵,半响,叹道:“好,就让你死个明明白白!”
朵朵身上,自有一股天然的灵力在抗拒,若是硬来,聪狮也不知道能否成功将她送到天际。
“我夜观天象,预测到人间将会有一场浩劫,彼时,七星连珠,天下毁灭。同时,我又感知到在异界的未来,有一缕陷入轮回的残缺灵魂,她灵力较盛,用她来祭天,将会阻止七星连珠,也才能避免这场浩劫。所以,我便施法将她唤来,一直等到十年后,才将此事告诉皇上,皇上仁爱,自然为天下着想,所以,才有了两国的联姻······”
朵朵愤然,打断他:“如此说来,一切都是你们的阴谋,你们才是祸害,我在原来的世界生活得好好的,凭什么将我唤来这里?”
“哼,若你只是一缕简单的魂魄便也罢,偏偏和这七星连珠有着莫大关系,你魂魄不灭,灾难不消,你不是祸害,是什么?”聪狮气愤填膺,已是怒极。
手一扬,朵朵便又飘悠起来,周围,下起了凄清的细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聪狮的力量已经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朵朵怕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天空,突然出现一道长梯,聪狮跃上长梯,缓步而上,渐渐的,到达了云端,而朵朵则在他的控制下,也飘到了长梯的尽头,悬在空中,不再动弹。
此时,七星的距离已经很近,呈半圆形排列,再等得片刻,若是排成一条直线,就是七星连珠的毁灭时刻到了。
聪狮神情凝重,仰望着天际,手掌环成半圆,渐渐的,吸取着天地灵气,化为一道闪电,击向朵朵。
闪电击出,顿时,引动了天雷地火,噼里啪啦一阵阵猛响,足矣毁天灭地的声响,从四面八方袭来。刹那间,天空大变,原本的清澈,变成了暗红,一道道闪电,带着巨大的摧毁力,击向朵朵。
聪狮咬破手指,一道鲜血喷涌而出,飞到空中,和闪电汇集,然后,迅猛地飞到朵朵周遭,打着转,旋转不停。
朵朵已经丧失了语言能力,徒劳地着眼前的巨变,心神俱灭。
最伤心的,自然是池璟涧对她的欺骗和利用,原来,一切的折磨和关爱,都不过是他的一场戏,在他眼中,自己算什么?祭天的牺牲品?他乡的一缕魂灵?
此时,朵朵说有多恨就有多恨,若是就这样死去,岂不是太冤,魂魄消散,竟连原来的世界都不能回去,这样的悲剧,为何要她来承受?
不!绝不!
朵朵一声声呐喊,终于激发了隐藏在体内的莫大力量,只听一声巨响,朵朵挣脱了聪狮的控制。正欲飘向远处,闪电,却在此刻袭近,尽数击在她身上。
急忙运气来当。只见高空中,红云滚滚,白衣翩然,朵朵正在为自己的命运,做着殊死搏斗。
聪狮大感意外,身形一顿,就要飞上去,此时若让朵朵逃离,将会再无希望。
突闻雷声轰鸣,一道迅猛的天雷从天而降,落在朵朵的周围,将朵朵和闪电一起包围。闪电被击得支离破碎,而朵朵,则被击中身体,猛的一口鲜血,从嘴边泻出,小脸,顿时变得惨白。
聪狮大笑,此乃天数!
奇怪的是,朵朵并没有倒下,强撑着身子,鲜血,从嘴角流下,沿着手臂,一直往下滴。
每一滴血飞到空中,都幻化成一朵朵鲜艳的牡丹,转而,整个天际都被鲜花充满,飘荡着浓郁的芳香。
朵朵扬起嘴角,微微一笑,手指着七星,眼望聪狮,一丝讥讽,悄然荡开。
“聪狮,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来!“
声音清脆、明净,已和往日的娇俏稚嫩截然不同,仿佛,她在一瞬间,长大了不少。
聪狮骇,难道,自己错了,她不是灭天下的祸害,而是救苍生的福星?
心念转动之际,聪狮已再度出手,不管她是祸害也好,福星也罢,为了整个天下,只能牺牲她了。
聪狮的力量挟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又击向了朵朵。
朵朵闪身躲过,奈何终是力量太过薄弱,被掌风所袭,仍是伤了心脉,趔趄几步,鲜血,又涌了出来。
这次的鲜血尽数溅到牡丹花上,花朵如潮涌,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紧紧护住她,让聪狮无法靠拢。
此时,朵朵的小脸已是煞白,她倔强地扬着眉,怒瞪聪狮,眼角眉梢,俱是打死不认输的豪气。
聪狮集聚力量,内力化作一个圆弧,呈半透明状,瞬间移向空中,将鲜花与朵朵隔离开。紧接着,天空中紫电交加,一记又一记的响雷,撕破长空,呼啸而来。
聪狮立即闪开,他用自己的内力引来了天雷,也将朵朵置于了最危险的境界。
朵朵若是不抵天雷,将会魂魄尽散,化作一道彩虹,飞到天际,去阻断七星连珠;若是她侥幸能不死,也会留下一缕半缕的魂灵,到时候,用它祭天,天际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七星连珠,将会暂缓。
朵朵飘飞于天地间,躲避着一记又一记的响雷,险象环生,好几次都差点被击中。
“灵儿,你还不现身吗?”朵朵有些惊慌,呼唤灵儿。
灵儿不答,但,朵朵很明显地感觉到力量有所增加,笑了笑:“灵儿,我们若不能逆天,便只有毁灭了,我们一起拼了!”
晃动身形,朵朵跃向聪狮,他是始作俑者,若不能制住他,自己永远处于被动状态。
聪狮没想到朵朵会反过来袭击他,忙举手来挡,电闪雷鸣之间,两人的掌力相撞,‘砰’的一声巨响,朵朵宛若断线纸鸢,飘飘飞出了很远,然后,落向地面······
空中,却突然传来一声清厉的啸声,紧接着,一道紫影逼近,身形一转,已将朵朵从快速下落中救出来,飘到了空旷的一边。
“池璟涧!”朵朵在陷入昏迷之前,咬牙切齿地怒骂了一声,张口就咬。
池璟涧闷声受了,一手抱着她,一手洒向空中,只见光华闪耀之际,一道亮丽的彩虹跨过长空,连贯了七星。
七星闪了闪,开始向不同的方向移动,转眼间,就到了天涯海角,消失不见,天空,也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飘飘然落到地面上,池璟涧的肩,已经被咬得露出了森森白骨。
他恍若未闻,紧紧地抱着朵朵,声音低沉而沙哑:“朵朵,对不起,对不起!”
“你自然是对我不起,池璟涧,你卑鄙!”朵朵嘴角挂着鲜血,眼底含恨,极其的妖魅和狠戾。
“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朵朵,你怎么样?”关切地查她,眼里,是骇人的怒意。
聪狮也已经从空中下来,眼望池璟涧:“皇上——”
池璟涧不想搭理他,冷冷地抛下一句:“聪狮,回去思过。”
他们之间的事,自然会找时候解决,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安抚住朵朵才是。
抱起朵朵,再也不聪狮一眼,向着皇宫的方向奔去。
朵朵,也因为极度的的力量透支和伤重,昏迷了过去。
悄然回到仪和宫,将朵朵放在榻上,然后双目炯炯地望着她,喂了一粒药丸进去,然后运气,传进她体内。直至,周围白雾升腾,烟雾袅绕,朵朵的呼吸声,逐渐平缓下来,池璟涧,才拿开了双手,轻轻躺下来,搂着她,安然入睡。
069又失魂魄
许是两人都太过劳累,这一觉,睡得暗无天日,无知无觉。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
尤其是池璟涧,竟然在朵朵苏醒时,还未从沉睡中醒来,眉头微蹙,眼角有着深深的疲倦,显然,是很久没得到休息了。
朵朵瞅着这张俊颜,心情复杂,真想狠狠的一巴掌打下去,将它打个鼻青眼肿才解气。可最终,还是没狠下心来,冲他扬了扬拳头,跳下了地。
心口一阵剧痛,朵朵摔倒在地,咬牙爬起来,回忆起昨晚的事,心头越发愤懑。
转身就是一拳拍下,池璟涧的脸上,顿现一个手掌,黑中泛紫,伤得不轻。
池璟涧从梦中惊醒,顾不上管自己的伤势,望着盛怒的朵朵,柔声轻问:“朵朵,你的伤好了吗?”
“假仁假义!你的目的不是让我祭天吗?还管我的死活!”朵朵苦极,愤怒的眼眸里,隐藏着深深的幽怨。
“朵朵,你听我解释!”
“不听!”捂上耳朵,泪如雨下。
池璟涧一阵心痛,过来抱住她,柔声安慰:“朵朵,没有的事,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用你祭天,我爱你,若是真有天劫,也是我去受,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朵朵已经伤心失望透顶,对他的话,丝毫没听进,摇着头,拼命地挣扎,嘴里又在狂叫:“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我恨你!恨你!”
一阵激动,扯动了受伤的心脉,撕心裂肺的疼痛过后,朵朵,又陷入了昏迷中。
池璟涧将她平放在榻上,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顿时,心往下沉,整个人,莫名的恐惧和担忧起来。
再次为她运气疗伤,点了她的昏睡茓,命人仔细照顾着,然后,急冲冲地跑出宫,到了聪狮的府上。
聪狮似乎预料到他会来,屏退了下人,独自坐在大厅等候。
“聪狮,将她的魂魄还来!”人未至,声先到了,池璟涧血红的双眼布满了恐怖的神情。
聪狮异常冷静,深邃的眼眸、平和的语调,说出来的话却令人生寒。
“禀皇上,娘娘的魂魄,并没有在老臣这里。”
“你引动天雷,目的就是要让她魂魄尽散,幸得朕得了信息,早一步赶回来,若不然,她此时恐怕就当真神魂俱灭,天地间再无她的存在了。”
“老臣贺喜皇上了。”聪狮嘴角轻扬,却有一丝讽刺隐含其中。
池璟涧逼上前去,盛气凌人:“可她受伤严重,灵气俱散,更重要的是,她的魂魄又丢失了一缕,聪狮,当时只有你在场,不是你,还能是谁?”
聪狮默。
半响,聪狮才幽然开口:“皇上,娘娘原本就魂魄不全,她的每一缕魂魄之间,应该有感应的,当身体受到重创的时候,她的魂魄完全有可能从身体里逃出,去寻找丢失的魂魄去了。”
“你是说琉丹琴?”
“老臣是这样猜测的。如今,天劫已被皇上成功化解,老臣要娘娘的魂魄何用?倒是皇上的身子,老臣很是担心。”聪狮拧眉望着池璟涧,真诚的担忧一望可知。
“我自有分寸,不劳你操心。”池璟涧冷哼,转身就走。
身后,聪狮叹息声声。直到看不见池璟涧的身影,才进了里屋,望着墙上的一副画像,幽然神伤。
画像上的女子神采奕奕,巧目盼兮,充满了灵动和恬淡,微翘的唇角,一丝笑意若隐若现,竟和池璟涧有几分神似。
聪狮轻语,眼中有柔情无限:“婷婷,你若地下有知,睁眼看看,涧儿他已经长大了。待我替你报仇后,我的使命也便完成了,我会下来陪你,等着我。”
有微风从窗棂外吹进来,蜡烛明明灭灭,宛若画像上女子的回答,她温温柔柔地笑着,步下画面,双目含情。
“婷婷!”聪狮轻喊。
女子不答,脸上的神情突然之间变得凄清绝望,一缕缕鲜血,从口中流出,转眼之间,就消失于眼前。
“婷婷——”
绝望的大叫,聪狮,再度被拉回从前,狠戾的目光投向室外,他捏紧了拳头,牙关紧咬,‘铮铮’有声。
贱人,让你嚣张了这么多年,现在,是时候偿命了!
盛隆国皇宫。
太后突然觉得阴风阵阵,头皮发麻,急忙召来弩暮,查看究竟。
弩暮现在的身份是盛隆国的国师,擅长招魂灭鬼,被世人视为神人。实际上,他真实的身份是江湖上第一大杀手组织——鹰鸠的左护法,多年来,他和太后狼败为奸,残害了无数无辜的人命,也为鹰鸠集敛了无数的金银珠宝。
太后信他,很多的事情都是交给他去办,所以说,现在的弩暮,没人敢惹。
弩暮进了欣宛宫,阴鸷般的眼神一瞪,立刻将宫女们吓退,然后,悠哉地坐于榻上,一脸邪气地看着太后。
“清儿今日何事惊慌?小脸煞白,让弩暮很是心疼啊!”
太后的闺名叫柳诗清,两人关系特殊,私底下,便以名字相称了。
柳诗清捶了他一下,娇媚无骨的手轻轻地放置他胸口,揉了揉,道:“我突觉心中发闷,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有谁在背后害我?”
“谁那么大胆,敢害我的清儿?你别是寂寞深闺,想我了吧?”弩暮挑眉,手掌下滑,握住了那双不断移动的小手,再一带,两人,倒在了榻上。
“我的清儿太后,我帮你瞧瞧,看是哪里不妥。”弩暮轻笑,拉下了帐幔。
“死鬼,你轻点!”
“······”
只见帷幔摇荡,屋里娇声细喘不停······
良久,柳诗清从帷幔里探出头,云鬓已乱。轻轻地抿了抿,将凌乱的发丝重新挽起,这才撩起帐子,斜睨着榻上的人:“你还不起来吗?”
“榻上香气氤氲,我舍不得离开。”
“你啊!”娇笑一声,倒在他怀里,柔声细语相问,“知道翼腾国那边的情况吗?”
“你想知道谁的情况?”
“朵朵还好吧?”犹豫了一下,问。
“她很不好,被聪狮拿去祭天,差点小命都没了,现在躺在榻上,昏迷不醒。”
柳诗清冷哼:“聪狮那家伙,都这么多年过去,一点没变,还是那么执着和愚蠢,他难道不知道朵朵是池璟涧的心头肉吗?哼,这下得罪了池璟涧,我看他怎么收场,他以为,这天底下谁都像我那妹子那么傻,不计仇怨吗?”
“清儿,你还恨着他?”弩暮轻拂她的三千青丝,语带戏谑。
“自然,当初若不是他从中作梗,我怎会远嫁到盛隆国来,这个聪狮,我恨不得杀了他。”
“不可!他本事极大,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还是从长计议吧。再说,我很感激他的,若不是他,我们怎会相识?清儿,你说是不是啊?”手又不老实了,探进了软滑的丝绸里。
“你讨厌——”娇叫一声,屋里,又响起了激烈的声音。
守在门外的宫女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盛隆国的天空,被乌云遮住,一片灰暗。
······
池璟涧快速奔回仪和宫,拿出琉丹琴,仔细研究。
里面,果然有所不同了。两缕魂魄正交织在一起,缩在琉丹琴的角落,默然神伤。
顿觉全身无力。
一缕魂魄被封,只是失去部分灵力而已,若两缕魂魄被封,朵朵,她极有可能会灵力全失,心智迷糊。
更有甚者,她将会混沌不醒,形同痴人。
而要解开封印,一个办法是用她自己的琴声引出魂魄,但很显然,这个办法已经行不通了。那么,只剩下另外一个办法,最不可思议,更为艰难的一个办法,那就是寻找上古神器,利用它们的神力,唤醒朵朵沉睡的魂魄,然后,再施法还原魂魄。
那将是一个非常漫长的历程,池璟涧不知道,在朵朵的有生之年,是否还有机会。愁肠百结了很久,终于下定了决心,陪着她,哪怕是天涯海角,也要生死相随。
看着朵朵熟睡的容颜,池璟涧心碎。轻拂她额间的愤怒,浅浅的一吻,印在了上面。
晚些时候,多心和梅香回来了,带来了云玄子的几句话。
“师父说,朵朵命由天定,万事不可强求。你已经为她失去了一半的生命,师父希望,你能陪着她度过以后的艰难岁月。”
“师父他没有说朵朵魂魄的事吗?”
多心摇头:“没有,说老实话,师父的这句话我不懂,什么叫你为她失去了一半的生命?什么意思啊?”
“七星连珠,毁灭天地,为了不伤害朵朵,我只能拿自己的灵力去炼化,才能化解这场浩劫。多心,梅香,此事到此为止,切不可让朵朵知道,记住了吗?”
“可——”梅香哽咽,“你们都受伤了,小姐的魂魄怎么办?”
“放心,一切都会有办法的。”
三人都陷入了沉思,目不转睛地盯着朵朵,默默地祈盼,希望结果会是最好的一个。
可时间一天天过去,朵朵丝毫没有要苏醒的迹象,反而是如同缺少养分的花草,逐渐枯萎了。
池璟涧心如刀绞,每日里为她输送内力和灵气,身子,也变得虚弱无比。
070绝然离开
朵朵在一片混沌中,寻找着自己的位置,到处都是玄幻的,不真实的,偶尔有几只神鸟飘过来,也是眨眼即过,没留下任何的痕迹。
她就一直这样飘荡着,既不是人间,又不像地狱,什么都无所依,无所恋。
不知飘荡了多久,前面,终于出现了一抹光亮,蓝幽幽的,如同璀璨的宝石,朵朵心头一激动,急忙飘过去,朝着亮光,笑靥如花。
在光亮下,是一片偌大的花海,盛开着无数娇艳的花朵,每一朵花,仿佛都有灵气,冲她眨眼、微笑。
朵朵如同见到亲人般,觉得无比亲切。飘上去,拥住花海,莫名地流泪。
晶莹的露珠洒在花瓣上,立刻就变成一粒粒珍珠,散发着灼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花海,整个混沌世界。
在一片光华中,一缕缕灵气,以看得见的形态,飘飘悠悠直上,尽数进入朵朵的身体,朵朵顿觉有了精神,能脚踩实地了。
灵气,源源不断地涌进,朵朵,尽情地吸收着,渐渐的,觉得全身都被充盈满了,身子快爆裂开,无比的难受。大吼一声,朵朵的身子,飞向了空中,化作片片花瓣,四处飞散······
守在朵朵榻边的梅香感觉到一丝颤动,慌忙来看,朵朵,已经睁开了双眼,迷茫地望着她。
“小姐!”梅香喜极,双目含泪,说不出话来。
揉了揉眼睛,朵朵略微清醒了一下:“梅香,现在什么时辰?”
“刚过辰时。小姐,你觉得身体怎样?”见她还记得自己,且说话很明白,梅香略微放下心来,小心翼翼地问。
“我很好啊!怎么了?”
话音刚落,记忆,如潮水般涌近,朵朵头疼欲裂,大叫:“梅香,去叫池璟涧来!”
“是!我马上去!”
梅香还未转身,池璟涧就已经进来了,这些日子,他除了上朝的时候,其余时间都是守在朵朵身边,哪儿也不去。
乍然见到清醒过来的朵朵,池璟涧恍然如在梦中,飞奔过来,一把抱住朵朵,激动地抚摸着她的小脸,相顾无言。
倒是朵朵,猛地将他推开,怒吼:“池璟涧,你这混蛋!你假仁假义,你狼心狗肺,你空长着一副人的面孔,你猪狗不如,你······”
一顿怒骂,将梅香和赶来的多心惊呆了。
池璟涧一点不怒,反而微笑着:“哈哈,朵朵没事!能骂人,且条理清楚,比起往日,有过之而无不及,朵朵,你还想骂什么?索性让我们开开眼界!”
池璟涧心情大好,多日的阴霾都随着朵朵的活泼乱跳而烟消云散,眉眼弯弯地期待见到朵朵的生机勃勃。
朵朵住嘴,瞪圆了眼,大眼睛里全是愤怒。转眼,她小嘴一憋,大声哭起来:“你欺负人!”
多心和梅香的眼角,瞬间窜起条黑线,立即转身,欲逃出房间。
“不准走!回来!”朵朵霸道的声音雷鸣般响起。
“我们,我们不走,我们关门,呵呵,关门。”两人讪笑着,退了回来。
朵朵指着他们:“带我离开这里!”
“这——”两人求救地望着池璟涧,不敢应声。
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池璟涧握住她的小手:“朵朵,你的家在这里,哪儿也不准去!”
“你是谁?我们很熟吗?”朵朵冷冷地甩开他,“这里不是我的家,我要去找我爹娘,梅香,你带我去!”
“朵朵——”池璟涧低喊,神情异常低落,“对不起,你原谅我,好吗?”
“我从来不和小人打交道!池璟涧,你想杀我,拜托你手段光明磊落一点,欺骗我的感情,你算什么?”
朵朵的神情,瞬间变得哀伤,她一向敢爱敢恨,最恨的就是有人欺骗她,而且,这人还是她曾经以为的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我没有!朵朵,我对你是真心的,日月可见!我从来都没想要伤害你。”
“可是,你已经伤害我了!”朵朵眼神冰冷,犹如一根针,深深地扎进池璟涧心底。
多心张了张嘴,欲说点什么,被池璟涧狠狠一记眼神,给挡了回去。忙和梅香自动选择隐身状态,躲进了角落里。
闭上眼睛,捂上耳朵,非礼勿视非礼勿看。
池璟涧很满意地看了看他们,转身,就将朵朵拦腰抱起,轻声命令:“你现在身子虚弱,先歇歇,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不容她拒绝和反抗,轻轻一点,朵朵便昏睡了过去,软绵绵地倒在池璟涧怀里,人事不省。
“梅香,照顾好她,我去去就来。”池璟涧神情阴郁,魂不守舍。
多心和梅香都有些不忍心,小声问道:“为何不告诉她真相?也许,她就会原谅你了。”
“千万不可!她如今不能再受到任何的刺激,与其让她再伤心一次,不如还是恨着我好。”池璟涧的语调非常落寞,不过,透露出来的是对朵朵深深的疼爱。
朵朵一直昏睡,直到夜幕降临,池璟涧踏着月色,匆匆而来。
“朵朵怎样?”
“一直昏睡,没有异样。”
舒了口气,池璟涧摊开手掌,一颗晶莹剔透的冰玉躺在手心,寒气弥漫。
“你想干什么?”多心好奇地问。
“朵朵失了魂魄,脾气变得格外暴躁,此冰玉能化解她心中的浮躁,以免向不好的方向发展。”池璟涧说得云淡风轻,但,面上憔悴,眼底有血丝翻滚。
“冰玉?”两人同时惊讶出声,“你又耗费了多少灵力?”
冰玉不是寻常物,非要灵力深厚之人,利用自身的功力,将无根之水化作小小一枚寒冰,其功效奇特,能起到镇压邪气之用。
池璟涧手中的这块冰玉,怕是又耗费了他不少的灵力,难怪他现在看起来如此憔悴。
微微轻笑,池璟涧将冰玉放在朵朵眉心,催动内力,将其融化,尽数融入朵朵体内。
朵朵略微动了一下,又熟睡过去。
池璟涧似乎松懈下来,全身酸软,没有一丝的力气。朝二人挥挥手,命令他们离去,然后倒在榻上,拥着朵朵,就是黑甜一睡。
第二日,天已大明,朵朵睁开了眼。
身旁的人,熟睡的容颜上,略带沧桑,眼角,有淡淡的小纹理了。
这张脸,曾经让朵朵惊为天人,可现在瞧在眼里,只有深深的失望和伤感,他,不再属于自己了。
朵朵从他的怀里挣脱,跳下地来,经过这些天的调养,她已经伤势全好,神采奕奕。
是时候离开了。
将琉丹琴装进戒指,出门去寻梅香。
“小姐,你怎么出来了?皇上呢?”梅香忙扶住她,担心地问。
朵朵眉毛一挑,道:“他和我有关系吗?梅香,我们马上离开此地,去寻找娘亲。”
“可是,皇上他——”梅香犹豫了,眼望朵朵,欲言又止。
“怎么,你被他收买了?”
“不,梅香去收拾东西。小姐,你不准备点金银珠宝吗?多带点,免得穷途末路。”
朵朵想了想,也对啊,转身进屋,将池璟涧赏她的那些珠宝,一股脑装进戒指里,在金钱面前,她可没有那些臭清高,能够带走的,为何不带?反正池璟涧从来都不缺这些玩意儿。
走到宫门口,终是有些不舍,回头来看了看,池璟涧,却在这个当口,睁开了眼睛。
“朵朵,你去哪儿?”
似乎有心灵感应般,池璟涧心头猛跳,一把抓住朵朵,生恐她一不留神就溜走了。
朵朵拍开他的手,冷冷地道:“池璟涧,我现在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放我离开,我们好聚好散!”
“不!朵朵,你听我说!”池璟涧急了,紧紧握着她的手,死活不松开。
“难道,你想囚禁我吗?”寒冷的目光直达心底,看得池璟涧心惊肉跳,这样的朵朵,他真是没瞧见过。
也许,有爱才有恨,爱得越深,便伤得越狠,朵朵现在是失望加怨恨,对池璟涧的爱,已经被她认为的欺骗和利用所完全包围,她,变得愤怒而怨恨。
“没有!”
池璟涧不知从何说起,望着她,目光跳跃,深情与悔恨同在。
“池璟涧,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一丝嘲讽,浮上眼角,朵朵的声音,变得无比凄清。
“爱人,我唯一的爱人!”
“是吗?你要我怎样相信你呢?”
“我会证明给你看,朵朵,你等我!”
池璟涧像一阵风,出了仪和宫,回永乾宫拟旨去了。
朵朵自嘲地一笑,终是没等他的回来,苍凉转身,毅然决然地出了皇宫。
风起,仪和宫的鲜花在一刹那间全部枯萎,青青的树木,垂下了枝条,墙壁上的花纹脱落,斑驳得令人不忍目睹。紫烟等人奇怪地看着宫里怪事发生,去禀报朵朵,才发现,已经失去了她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