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高氏狡辩,齐峻哪能不知她背后真正意图?!
不过,如今他首要任务,是稳住眼前这女人,通过她进而影响紫禁城龙椅上那位
想到这里,齐峻皱了皱眉头,把双手朝高氏一摊,故作无奈地跟对方道:“小二即便生下来,我和芷儿会用心教导,多谢大嫂替我跟你弟妹着想若论起来,这样子离开了也好!省得两孩子被有心人调唆,将来闹得兄弟阋墙!”
听了小叔子毫不客气地反击,高氏心里一凛,嘴巴张了又张,想再放几句狠话但一想眼前此人,自从晋升为人父后,不像以前那般好糊弄了随即,高氏把到了唇边话语,又生生给咽了回去心里却嘀咕:让你这小子横,等圣旨下来那天,看郑老太婆闹不闹,到时看是你嘴巴厉害,还是窒缠功厉害!
念头一起,高氏别有深意地朝内室门口望了望,然后没有再说什么,带着嬷嬷丫鬟们,就出了霁月堂院门
高氏脚步声刚从门口消失,窒便带着众人从里面赶了出来
齐峻正要迎上去,就对上了母亲充满怒意一双眸子
“你为何不答应她?”刚才里间,窒听到高氏这提议,恨不得冲出来替小儿子答应下来
自打她从狱里放出来,整个人就变得十分尖锐,只要是能确痹己呣子权势,她不介意跟那个一向不对盘大儿媳妥协
自打齐峻应下娶秦姑娘,将来生下子嗣过继给长房后,窒就知道,她原先想宁国府一言堂愿望落空
原先,窒没料到高家真会得势她曾谋算过理想状况——只要府里出了孝期,按照大楚规定府里勋位自然而然被峻儿承袭
只是,她怎么也没料,这改朝换代说来就来若没有那些变故发生,峻儿承勋后,她照料是名正言顺太夫人,却到时高氏,自然赶到家庙守制
没想到,天家变故来得如此迅猛,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以至于现连留峻儿养老,这点小小愿望都达不成时时刻刻被高家那女人挟迫
窒一腔怨念无处排解,就听得齐峻厉声反问道:“答应?您让儿子如何答应?您老该不会以为,玉玺这么重要东西真会儿子手里吧?”
齐峻似乎已经习惯母亲无理取闹,当下就拿说辞给堵了回去
见儿子态度如此激烈,窒心道他到底还是没忘掉姓文女人她心里沉重叹息了一声,酝酿半晌后,才对齐峻道:“你小子不用跟老娘横!你以为那点小心思为娘瞧不出来我也不是真让你亲自到南楚犯险,只不过提醒,你若想齐氏彻底摆脱嫌疑,这次到是个好机会”
齐峻不明所以,怔怔地望向母亲
见他能沉静下来听自己话了,窒忙把儿子拉到罗汉床上坐下他耳边轻声说道:“你可以先应下,再做出派人到南朝打听姿态先帝爷生前宠爱就是文昭容,疼皇子也是四皇子你不是说舒娘身边,有你大哥派她身边番莲吗?你只需要派人到南边跟她取得联系,好歹寻些线索回来!你之前不是说过,番莲那小蹄子,跟他们身边寸步不离吗?反正四皇子不了若真有玉玺下落,这机会不能浪费了到时补偿他们呣子俩一大笔银子就成了,你既向高家表了忠心,薄了祖宗基业,又得爵位,好处他们也没少得……”
听完窒自以为计一通念叨,齐峻满脸惊愕地望向母亲
他怎么也没料到,事到如今,母亲对还不死心,都到这地步了,还想从高氏讨到好处,这无疑是与虎谋皮
听了母亲这番没节操图谋,齐峻便是再愚孝,也受不了她这论调
什么叫白白浪费机会?她完全没顾忌舒儿呣子周遭安危
当下,齐峻也顾不得孝道礼仪,冲着窒喊道:“母亲,咱们齐家欠舒儿还不够多吗?何必再给她娘俩带去一些危险!”
对儿子过激反应,窒好似并不意,她敛了敛面上神色,过了好半晌,才一脸正色地对齐峻道:“你以为,就你知道这样一来,会为他们带来凶险?为娘知道你的什么,是怕万一泄露出去,给他们见弃于南楚小皇帝吧!”
听了窒思路还算清晰,齐峻不由愣不住了,继而又问道:“母亲既然知道其中有凶险,为何还要儿子那般做?”
谁知窒闻言,不以为意地将手掌一摆,解释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今外头人早传开了,说那东西你手里……想来也是因为这个,舒娘父女南朝日子过得并不好上次,为娘到厉家吃酒时,遇到了娆儿婆母,听她话中语气,似乎舒儿娘俩早不金陵了,她带着孩子不知躲到哪里去了连她继母生小兄弟,也一并失了踪,想来,你岳父早已有了定计,把人转移走了要不,为娘也不会出这馊主意……若你能从南边找出线索,说不定还是祸端此次可以一举解决了万一真没有,你做出这番姿态来,高家那边也不好说什么据为娘猜度,此回高家那女人是真包不住了作为前朝勋贵,厉家内部早乱成一团了,他们想得到这种机会,还找不到了说是,高家一批心腹将领,前线立了功,他们想重封爵……”
听到母亲将原委数道出,齐峻一颗心还是微微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