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齐蹑手蹑脚的走进门来,向顾祥的房间望了望,然后悄悄溜回自己的房间。
轻轻关好房门,温齐长出一口气。还好没被发现,不然又是一番口舌,上厕所这个理由已经用了三次了,赏月的理由也用过两次了,不知以后该编什么瞎话好。
“你干什么去了?”
“哇!”就在他想摸上床的时候,顾祥的声音响了起来,吓得他三魂七魄少了一半,“你半夜不睡觉跑到我屋里干什么!”
顾祥点燃蜡烛,逐渐亮起的火苗映出他俊美的脸庞。看着温齐慌慌张张的样子,他淡淡地说:“到底做什么去了。”
“我……”温齐上下左右的看了半天,也没想出合理的解释。不知为什么,他的那些小聪明到了顾祥面前一个也不管用,时间长了他都懒得想了。
顾祥吸了吸鼻子,眉头一皱,不悦的说:“你受伤了?怎么弄得!过来给我看看。”
温齐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没什么啦,你快去睡好了。都快丑时了,你不困啊?”他什么人啊,鼻子比狗还灵,受伤都能闻出来?
“少说废话。”顾祥抓住温齐的胳膊,把他拉了过来。温齐疼得一咧嘴,冷汗都流下来了。顾祥面"奇"书"网-Q'i's'u'u'.'C'o'm"色更沉,问道:“是谁伤了你?郭奎之?”
“嗯……哎?你怎么知道的!”温齐顺口答应之后,才猛然醒悟被套了话出来。
顾祥不理他心虚的表情,仔细揭开他的衣服,只见左臂处一道深深的刀痕,几可见骨,要不是肩膀处被布带勒住,早就血流成河了。
“不自量力!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去惹他。你以为你本事够大了么?两个你也不会是他的对手。要不是你轻功足够好,早就完蛋了。”伤口太深,顾祥不敢松开布带,手边又没有好的止血药,一时间束手无策。
“是他惹我的嘛……”温齐很是委屈。
他遵守顾祥的要求,也是自己怕惹来麻烦,从来不敢在人前显露武功。可他和顾祥都是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偏又长得不错,虽然平日低调,照样惹了不少麻烦,那郭奎之就是一个。
温齐当初的毛躁性子已经收敛了很多,但绝对做不到忍气吞声。他明里不敢和姓郭的作对,就暗中报复,三番五次潜入郭府,偷了不少金银珠宝出来,全都送给了穷苦百姓,也算过了一回当侠盗的瘾。别说,还真有不少人崇拜他。
不过郭奎之也不是易与之辈,自从上次差点失手被擒,他就再没敢往郭府里去。可昨天忽然听到许老伯的女儿被郭奎之强抢了去,就有些坐不住了。老伯平日里对自己不错,怎能坐视不管?他儿子死得早,现在就那么个女儿了,今后可怎么办好。许伯老泪纵横哀告无门,温齐看不下去了,他最恨这种强迫别人的人,姓郭的比龙天珏还没品,无耻下流从来不管别人死活的。他想把许荷救出来,没想到正中了郭奎之的圈套,要不是有人暗中相助,他今天就回不来了。
“闭嘴。”顾祥小心翼翼的剪开温齐的衣服,整个袖子都湿透了,“到底怎么回事!因为许荷?”
“知道还问……没关系的啦。就是人没救出来,妈的,郭奎之简直不是人!”温齐一想到在郭府看到的事,火就往头上撞,“你不知道那个王八蛋都干了些什么,许荷她……可恶!要不是我老毛病犯了,绝对不会失手的!”
听到温齐提及他的“老毛病”,顾祥沉默不语。
温齐本想把顾祥带到他要去的地方就返回紫玉宫的。对顾祥,他的感觉很复杂,恨也恨不得,报复也报复不起来,而且不管愿不愿意,还帮他做了不少事,想想心里十分别扭,感觉有些对不起小宫。可到了涓元之后,顾祥又劝他先休养一段时间,把身体养好去紫玉宫才有胜算,而且答应再教他一路拳法,权当答谢他的护送之恩。温齐想想也好,便答应下来。
顾祥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堆宝贝,温齐好奇问他,他一字不说。两人买了一处靠近湖边的小屋住了下来。长时间的谷中生活,他们的身体都算不上好,之后又一路奔波,的确该好好休养,这里风景秀丽民风淳朴,是个生活的好地方。
不过,他恢复的没有顾祥好。顾祥一日日渐渐好转,已经恢复成当初的如玉公子,除了那条断腿,已经看不出伤病之态,比在紫玉宫的时候还要好。温齐则不然,身体里那一丝寒意每到子时左右便愈发厉害,随着功力不断加深,越来越难以控制。顾祥说这是速成的副作用,让他停止运功,不要再练寒玉诀,巩固一段时间就没事了。温齐听话不再练功,可身体里的真气就像是活的,不用刻意去练,照样循环周天。温齐也没有办法,好在只要它不发作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