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干我的事,妳是我的*。」这惊喜太大了,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内心满是骄傲。
石破军还是不理他。他不当的用词多少刺伤了她的心,让她的嘴巴闭得更紧,殷仲威却还自顾自地说道。
「太不可思议了,妳有未婚夫不是吗?」她已经够难堪了,他还提起她的未婚夫,石破军觉得更加羞辱。
「妳有未婚夫,却还保留*之身……」他已经高兴到不会说话。「破军--」殷仲威原本是想让她明白,他有多兴奋的,石破军却始终背对他。
这可惹恼了殷大少爷,激起他的大少爷脾气,他绝不容许女人这样对待他!
于是,他又再度翻过她的身,将她带入另一个*的漩涡,随着宿命翻转……
她的身上都是吻痕。
愣愣地盯着镜子上反映的身影,石破军的心情极端复杂。
太不可思议了,妳有未婚夫不是吗?
昨晚殷仲威难以置信的表情历历在目,那口气,像指控,也像嘲笑--嘲笑她。
妳有未婚夫,却还保留*之身。
她知道,他对她的保守感到不可思议。明明已经订婚,却还没和未婚夫上床,哪像个现代人?
石破军比谁都清楚殷仲威脑中的龌龊想法,亦同时觉得对不起汉忠,这原本该给他的东西,却给了殷仲威那混蛋,这比什么都还不可原谅。
她的自责是如此之深,以至于差点无法正眼面对镜子。镜中女人的双唇微肿,眼神迷蒙。这是一个欢爱过后的女人,就算她洗去了再多的吻痕,都无法抹灭她曾被殷仲威彻底爱过的事实。
无法抑制的罪恶感,侵蚀着石破军的心。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抬手轻抚自己的面颊,彷佛看见殷仲威就站在她身边,低头吻她。
妳好甜……
这是昨天夜里,他一再重复的话。而她竟*的发现,她对他的话有反应,似乎在遥远的以前,他也曾像昨夜一样膜拜她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的轻囓她的耳垂,告诉她:「妳好甜。」
是梦吗?或只是为自己的*所找的借口?
她如果真的恨他的话,就该推开他。可她没有,非但没有推开他,甚至任他予取予求,和他一起掉入*的漩涡。她还有什么脸面对自己、面对汉忠?她还有什么……
「叮叮叮叮……」
突然传来的电话铃声,打断她的思绪,石破军匆匆冲到皮包边,掏出行动电话,看见上面显示的号码,又是一阵呆愣。
是汉忠,她的未婚夫,她还有勇气接他的电话吗?
终究,她还是按下通话按钮了。逃避不是办法,摆在她眼前的事实,是她已经失去身为他未婚妻的资格,她却颤抖到无法开口。
「喂……喂?」她几乎发不出声音。
「是破军吗?谢天谢地,我终于找到妳了。」邱汉忠急促的语气中有说不出的着急,石破军更加觉得对不起他。
「有……有什么急事吗?」她难过到几乎无法拿稳电话,心里尽是她和殷仲威缠绵的影子。
「没什么急事,只是这几天一直打电话找妳,老找不到妳,有些担心,口气自然比较急--喂,破军,妳在哭?」邱汉忠隐约听见石破军的哽咽声。
「没、没有啊!」石破军撒了个小谎。「我只是喉咙不舒服,哪有哭?」
「妳感冒了?」邱汉忠问。
「嗯。」为了不让他担心,她只好继续扯谎。
「真不小心。」电话那头的邱汉忠叹气。「好吧,妳现在人在哪里,我马上过去看妳。」
「不、不必了,汉忠。」石破军吓了一跳。「只是小感冒,我自己应付得过去……」
「还说呢!」邱汉忠反驳。「妳的鼻音越来越重,还说没问题,唉!」他摇摇头。「妳现在究竟在哪里?」不在公司,也不在家里。
「我!」她不敢说明她的去处,怕他禁不起这个打击。
「破军--」
「我现在有事,等我有空的时候再打给你,再见!」石破军急急忙忙挂上电话,不敢、也不能让他知道她现在的处境。
这一切是如此荒谬,宛如廉价电影上映的情节,却真实发生在她身上,她竟成了电影中的女主角。
再也无法承受排山倒海而来的罪恶感及挫折感,石破军当场哭倒在行动电话旁,上面一再显示邱汉忠的号码。
不要再找她了,忘了她吧!她不过是一个把持不住自己的女人,没有资格接受他的爱和关心,他还是把他的爱留给别人。
石破军一直在心里和邱汉忠说话,但他听不到,只是一直不停打电话。而电话这头的石破军,除了愣愣看着一直响个不停的行动电话,无法有更多反应,最后电话铃声终于不再响起,她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打起精神去洗澡,借着热水澡平静她的思绪。
她将自己完全埋进澡缸之中,心想她要是就这样溺死了,也许反而是种解脱。然而倏然浮现在她脑海的脸孔,又让她放不下眷恋,她的父亲此刻正躺在医院里面,她怎能就此死去?太不负责任了。
牵绊她的最大因素,从来就是她父亲,不管时空如何转换,这点永远不变。
既然无法放下父亲,石破军只得浮出水面,面对现实。她将身体从头到脚好好洗了一遍,再穿上浴袍,走回殷仲威的房间,从昨天还来不及打开的包包,抽出一件高领T恤和牛仔裤换上,对着镜子仔细观看一番。
很好,该遮的都遮住了,可以去看父亲了。
托殷仲威那群酒肉朋友的福,一大早就把他call出门,她才有机会去医院探视她父亲,不然她现在还被他纠缠中呢!
石破军想不透,她有哪一点吸引他?论姿色她只是中等,至少比起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妖姬,充其量只能说清秀,她们都比她会打扮多了。
唉,管他的,还是赶快去医院比较要紧。
匆匆拿起车钥匙,石破军决定不再把脑筋花在殷仲威身上,专注关心她父亲的病情。根据看护的说法,他的病情已稳定许多,再不久就可以出院,勉强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赶到医院后,石破军发现她父亲的确就像看护说的,已经渐渐好起来,一下子放心了不少。由于她父亲还在睡,她仅是随意交代了看护几句,便要离开医院,除了必须操劳父亲的病,公司的事情也在等她处理,一刻都不得闲。
石破军打算尽快离开医院,怎料她才踏出病房门口,就看见她的未婚夫站在门口,她顿时说不出话。
「……汉忠。」石破军没想到,他竟然找到医院来,整个人都呆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邱汉忠和她一样迷惘。「石叔叔住院这么一件大事,妳居然没有让我知道,我还得追问秘书才知道石叔叔住在这里,妳能告诉我吗?」
邱汉忠连续好几天找不到石破军,几个钟头前好不容易联络到她,她又一副奇怪的样子,逼得他只好套秘书的话,才知道原来她父亲住院,并循线找到医院。
「我……」石破军没脸告诉他,这几天她都在哪里,尤其经过了昨晚,她更没脸见他,因而吞吞吐吐。
「破军!」邱汉忠通常不会大声和她说话,但他太担心了,亦顾不得温柔,语气比任何时候都重。
这沉重的关心,有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石破军彻底击溃。
在他的压力下,石破军硬撑了好几天的坚强竟开始崩溃,眼泪像洪水一样的泛滥。
「汉、汉忠!」她无力地拉着邱汉忠的手蹲下,哭倒在他的裤管边。
「怎么了,破军?」他也跟着慌乱蹲下。「发生了什么事,妳可以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承受压力。
「我没办法告诉你。」她死命摇头。「我只能说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呜……」
积压在石破军心头的,是说不出的苦,和万般的悔恨。邱汉忠恨自己不能分担她的痛苦,但她必须说出来,他才知道怎么帮她。
「告诉我妳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他一定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没办法,石破军只好把殷仲威引诱她父亲,和逼迫她做他*的事,从头说给他听,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邱汉忠愣愣地看着手臂中的未婚妻,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她竟经历了这么大的痛苦,他却一点都帮不上忙。
「不要哭了,破军,不要哭了……」他安慰石破军,恨命运也恨自己无能,没办法保护她。
「对不起,汉忠。」她巴着他的手臂,无法平静下来。「对不起……」
「都怪我无能。」邱汉忠苦笑。「我的经济能力要是再好一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不,汉忠,谁都没有错,这一切都是命运。」石破军摇头阻止他继续责怪自己。「只是既然是命运,我们就无法继续在一起,只好解除婚约。」
「破军--」
「让我们解除婚约吧,汉忠。」她勉强微笑道。「你值得更好的女人爱你,我已经失去这份资格。」
早在她答应成为殷仲威*的同时,她就决定要和汉忠解除婚约。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只是让她的决心更加坚定而已。
石破军坚定的眼神,说明了她的心意。而邱汉忠也不勉强她,她颈后的吻痕,已经在无意间吐露出她内心真正的想法,但他怀疑她会懂。
「如果妳执意如此,那我也没有什么话说,就按照妳的意思,解除婚约吧!」终究他们只是朋友,无法成为*,这是他最大的遗憾。
「汉忠……」石破军一面羞愧于他的宽大,一方面感激他的关心,他的眼睛甚至不带一丝愤怒。
「我们还是朋友。」他将泣不成声的石破军拥入怀里,低声安慰。「就算我们不再是未婚夫妻,我对妳的感觉依然没变,妳有什么困难,还是可以找我,我会尽可能帮助妳的。」
「汉忠……」对于他的好,石破军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一味地哭泣。
「好了,不要哭了,再哭下去就要伤身体,不要哭了……」相对于邱汉忠,他只希望她能看清自己的内心,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以及刻划在她身上的吻痕所代表的意义,那比什么都重要。
是爱,就不要说抱歉。
今生的命运或许是前世的轮回,但求每一世轮回中,都能得到不同的领悟。
邱汉忠在这一世的轮回中,他领悟到了。也祈求石破军能够得到相同的领悟,才不枉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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