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昨晚闹钟无缘无故的响起,也是叶永康的杰作,即便她醒来后没去书房找浅毅,那么他早晚也会利用鬼怪等故事,让忠叔诱导她去地窖的,
想着此处,念恩万念俱灰,为敬业的惨亡,也为自己的含冤莫白,一旦搜出窃听器,她就更百口莫辩了,浅毅不会相信她说的话,因为没有人会傻到赔上亲生儿子的性命去陷害别人,更何况陷害她的人是叶永康,她对浅毅恩重如山,两人情同父子,浅毅决不会怀疑他对叶家对自己的忠心。
念恩面如死灰,静静地躺在浅毅的怀中,享受这最后的温存,地窖出奇的安静,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浅毅的指示。
浅毅沉痛的目光从敬业的尸体上转向念恩,他怔怔凝视着念恩,眼中思绪复杂难辨,许久,才艰难地道:“不用了,我身边不会有什么监视器!”
“哈哈哈哈!…叶浅毅啊叶浅毅……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叶永康虽然在笑,声音却比哭还难听,他一狠心,道:“好,你不派人搜,我亲自搜给你看!“说完,他拔腿就跑,浅毅向原本站在叶永康身后的那群随扈,微一点头,其中两人自动的站出,尾随叶永康之后出了地窖。
念恩的额头依旧疼痛难忍,面色苍白的她,用力的拽着浅毅衣角,沙哑的声音中隐隐含着哭腔:“…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做过!”此刻,她也顾不上这样说是否会越描越黑,她只希望浅毅能相信她。
浅毅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她,那力道像是要将她嵌进身体里,溶入骨血之中。
不一会儿,警察来了,他们将敬业的尸体抬上担架,盖上白布,又向纷纷向众人做了笔录,不出念恩所料,忠叔所说的与事实截然不同,他向警方说是念恩偷偷的向他询问关于地窖里养伤人的情况,这一切正好被路过的敬业所听见,敬业硬是要跟着他们一起去看,结果门一开,里面的人就莫名其妙地朝他们开枪。
唐心如边哭边追着担架,一直上了医院开来的救护车,照浅毅做笔录时的描述,当他赶到地窖时,敬业已经断气了。
浅毅抱着念恩,在警方的护卫下出了地窖,这时,叶永康正怒气冲冲地向他们走来,浅毅的心腹跟在他身后,脸色十分难看。
叶永康冲到念恩面前,还未说话,就将一把窃听器砸向念恩的脸上,浅毅脸上唯一的一丝血色也消退了,他望向叶永康身后的心腹,两名随扈沉重地点了点头。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这些都是我在你的床垫下,枕心里,书房的电话里,书桌的底下挖出来的,这些地方,你向来不随便让人进,能进去打扫的都是你的心腹,能在这些地方置放窃听器的,除了这个女人还有谁,我就说她爸爸每次都能赢我们一定是她从中作梗,你就是不信,要不是你这么偏袒她,敬业怎么会死,我的敬业啊,敬业啊!”叶永康叫声惨绝,哭声更是凄厉,让所有闻者都心如刀绞,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是怎样的一种悲伤。
悲痛中,他竟发疯似的拽着浅毅不停的讨要儿子,念恩本来就头痛欲裂,此刻被他摇得更是想吐,却只得强忍着。
浅毅任由父亲激动得垂打,他失神落魄的目光落在念恩脸上,惊痛交加,似在责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念恩的脸早已被泪水浸湿,她咬着唇拼命的摇头,心急如焚的想要解释,却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叶永康喊累了,哭干了,终于在随扈的搀扶下进屋休息,医护人员想要从浅毅手中接过头部受伤的念恩,却被浅毅一个闪身避开了,他缓着步子,灵魂出壳般地沿着曲径小路往外走。念恩伏在他肩头,强忍着的泪水滚滚而落,侵湿浅毅整个肩头。
午后的阳光很猛烈,却再也照不进他们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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