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冶再次摇头:“不,是叶永康自己给了浅毅怀疑他的理由。”
“什么?”
尹冶笑道:“这个井藤雅子表面上是叶永康为了断浅毅对念恩的念头,以养父的威严硬塞给浅毅的,可实际上呢?恐怕他和这个雅子的关系不简单!”
尹哲又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尹冶从无奈到好笑:“你有时间能不能多思考,少问几个为什么?”
尹哲多次被父亲数落蠢,心里不甘,撇撇嘴,满脸的不服气,一旁的夏雪也被他的神情逗乐了,忍不住抿嘴笑道:“真是个蠢孩子,你没听说那个雅子只是井藤家的养女,叶永康年少的时候在日本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可惹了不少风流债!”
“所以,爸爸的意思是那个雅子是叶永康的女儿?”
尹冶道:“那也不一定,不过我已派人去查雅子的身份,我想叶浅毅私底下应该也派人去查了!一旦证实叶永康和井藤雅子确有关系,不管是不是父女,那叶永康陷害念恩的事就说的过去了,毕竟念恩的存在,严重妨碍到他的野心。”
夏雪脸色泛白,一脸迷茫:“永康这么多年都对永毅尽心尽力,如果他要谋夺叶家的产业,应该在浅毅小时侯动手呀,那时,他是浅毅名正言顺的监护人,叶叔叔钦定的遗嘱执行人。”
“可遗嘱执行人不止他一个,于广威也是,于广威心思浮躁,是个极大的野心家,我原先一直不懂,为何叶老太爷会在临终前让他和叶永康一起代为掌管永毅,现在想来,叶老太爷是早就看透了叶永康的野心,只是当时叶芷心疯了,叶浅毅还小,在虎狼环饲的情况下,他下了一着绝妙的好棋,他用于广威,一个同样野心勃勃的人,来牵制叶永康,一旦叶永康有什么妄动,于广威会是第一个跳出来的人,然后堂而皇之的撤去叶永康遗嘱执行人的资格,一个人独掌董事会,同样的,于广威也受制于叶永康,在权限上他比叶永康低了一级,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两虎相争,叶浅毅却在无意间坐收了渔人之利,他外公传给他的产业可以说是毫无损缺的回到了他手上。恐怕最令叶永康头疼的还是叶浅毅的才干和洞悉能力,为此,叶永康更不敢轻举妄动!”
夏雪问:“浅毅也知道这些吗?”
尹冶“原先不知道,但现在应该猜到了!”
尹哲嘲笑道:“他蠢啊,明知道那个女的是为了夺他的财产才嫁给他的,他还敢娶她?”
尹冶恼道:“这就是你该向他学习的地方,遇事多思考,多分析一下利害关系,切不可意气用事,当断时则断,当舍时则舍!”
尹哲怏怏地道:“不懂!”
尹冶气道:“你这个鱼木脑袋要懂也不容易,叶浅毅不愧是叶浅毅,敢把最可怕的敌人放在身边,这份魄力,也许我都不及!”
“我真不懂,他做事为何要这么拐弯抹角的,要是我先把叶永康打一顿,再将他赶出叶家!”
“打,打,打,你脑子里就知道打架,叶永康掌管永毅十几年,永毅上下到处都是他的心腹,说不定董事会也有,叶家也有,他是那么容易被赶走的吗?”
“你不说叶浅毅又有本事又有魄力嘛!他怕什么?”尹哲酸溜溜地道。
尹冶摇头苦叹道:“那也没有用,他就是再聪明,也不可能在一夕之间将那些人全都撤走,万一他们狗急跳墙,带走重要的客户和资料,那永毅就岌岌可危了!”
夏雪愁道:“他娶那个雅子是为了暂缓时间?慢慢的撤去叶永康的势力?”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尹冶见他们不解,只得解释道:“我刚才说过了,上述所有只是我个人的揣测,不一定代表事实,他有可能真的相信所有的事都是念恩所做,对念恩失望了,一气之下娶了雅子,但看叶浅毅在婚宴上谈笑自如的表现,即使他掩饰得在好,也不像是一个感情受了重创的人,所以这种可能性极低!”
夏雪听了,一时心乱如麻:“那好,我们就假设你所猜想的都成立,可为什么他对念恩越决绝,念恩就越安全呢?他不是已经决定娶那个女人了吗?念恩威胁不到叶永康了?”
尹冶再次摇头:“只要浅毅一天不死心,念恩就是叶永康的眼中钉,骨中刺,不除不快!”
尹哲愤恨地道:“有我们在,谁敢伤害念恩,爸爸,你去请一大堆的保镖来,我不眠不休的守在念恩身旁,看谁敢伤她!”
尹冶苦叹道:“我早就分别派了十几人跟在你们两个孩子身后,不然,你以为你每次这么惹是生非都能没事?还不是我替你擦的ρi股,不然那些寻仇的早就将你切成碎片了,可即使那样又如何,还不是发生了地窖事件,有些事是防不胜防的,叶永康能在浅毅的书房卧室安装那些乱七八糟的装置,叶浅毅心里明白,他身边的一些心腹也不全靠得住,里面肯定有叶永康的人,就是我身边也有,不然尹氏怎么可能每次都那么正好的赢了永毅!在周围布瞒叶永康眼线的情况下,浅毅当机立断的去娶雅子,他应该是想引蛇出动将他们一网打尽,而他对念恩越是决绝,念恩当然就越安全!”
“原来是这么回事。”尹哲虽然明白了,却还是不服气:“我就不相信那个叶永康真就这么厉害,你和浅毅两人加起来也保护不了念恩!”
尹冶苦笑道:“其实叶浅毅若真倾尽全力和叶永康周旋,保护念恩对他而言并不是件难事,可他偏偏又对念恩心存疑虑。”
尹哲气道:“他还是怀疑念恩?”
尹冶道:“我说过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一切都是猜测,做不得数,事实上他对两边都有怀疑,虽然在感情的天秤上他是偏向了念恩,但在理智上还是对念恩有所怀疑!毕竟他和我有深仇大恨,我又急着拉他为婿,谨慎如叶浅毅不得不提防点。所以他并不愿意现在就将念恩带在身边,因为他不愿意身边同时有两个敌人。”
尹哲冷哼道:“他是不是小心过头了!”
“虽然我很欣赏他当舍则舍,当断则断!”尹冶话峰一转,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但竟然这样对我女儿,我还是不能原谅他,他虽计划周全,出发点也是为念恩好,但却太不把念恩当回事,我的女儿是他呼之则来,唤之则去的吗?简直岂有此理,他布置得越是细蜜,我就偏偏要打乱他的阵脚,让他化舍得为舍不得!”
夏雪,尹哲心里本就不太舒服,听尹冶这么一说,都是眼睛雪亮,但夏雪还是存有疑虑:“念恩淋着雨在他家门口等了他一天,他都不为所动,看来在感情上下攻势是行不通的!“
尹冶摇头道:“你觉得行不通,是因为你没有对症下药!”他抬头,望着他们呣子俩:“今天我们谈话的内容不准让念恩知道!”
“可念恩那么伤心?”尹哲犹豫了。
尹冶坚决道:“你要是敢告诉她,我就打断你的腿,你最好相信我不是吓你的!”
尹哲向来最怕尹冶,此刻被他一唬,连忙点头道:“知道了!”
夏雪知道尹冶定有自己的考量,也点了点头。
尹冶看向尹哲,忽然不着边际的问:“你最近和欧明宇走得很近啊!他有没有怀疑你?”
尹哲见爸爸忽然谈到这事,一脸的严肃,这可是父亲难得交托给他办的大事,也知道一旦办坏结果就不可收拾,所以他行事格外小心,至今没有露出破绽,于是有些得意:“爸爸,你放心吧,我和他本来就交好,现在我就当何家的事没有发生过,又在他面前说了些小时侯对何叔叔的不满,他完全没有怀疑我接近他的目的!”
尹冶点头:“那就好,你明天把他请到家里来,我们招待他好好的吃一顿!”
尹哲惊道:“爸,你该不会等不及想要直接将他干掉吧?”他很清楚父亲对背叛者的严厉。夏雪不知欧明宇和尹冶之间的过节,单以为他是为了何家讨个公道。
尹冶厉声道:“叫你去请,你就去,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你就说是我请的,他自然知道我请他的用意。”
尹哲更晕了,有什么是欧明宇知道,而他却不知道的,但碍着父亲的面,不能显得太无知,只得无精打采的应下。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