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转向哈尔甫:“哈科长,你听说过有半夜三更整个阿吾勒一起转场的吗?”
哈尔甫摇摇头:“牧民转场一般都是早上走,很少有半夜出发的。”
刘明听后,愈加疑惑:“晚上打黑枪,山上丢测旗,上门遭狗咬,半夜闹搬家,难道这都是孤立的事?”
哈尔甫接转话头:“我们哈萨克有句俗语:‘你要讨厌谁,就别和他做邻居’,我看他们搬得越远我们越安宁。”
余秋萍支持哈尔甫的意见:“对,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他们搬他们的家,咱们找咱们的矿!河水不犯井水。”
小张表示反对:“照你们这么说,咱们就不需要依靠群众了?”
眼看要争吵起来,刘明发了话:“算了!算了!现在瞎吵吵有啥意思。他们搬他们的,咱们干咱们的,你们今天该干啥的还干啥。”
众人正要散去,高扬招了一下手:“同志们,稍等一下。大家刚才提出了两个重要的问题:一个是革命警惕性,一个是群众路线。这些针对我们的活动不仅很猖狂,而且不像是一般牧民干的。广大牧民群众祖祖辈辈生长在大青山,最熟悉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他们是我们找矿的千里眼、顺风耳,是我们开创工作新局面必须争取和依靠的对象。革命警惕不能放松,群众路线也不能放弃,这才是我们应该坚持的原则。”
高扬的话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在人群中却引起了不同的反响,从表情看,既有赞许的、怀疑的,也有态度暧昧的。就以哈尔甫来看吧,表情就比较复杂,他那双本来就显得很小的眼睛,平时就像挂着一层纱幕,听过高扬的话,他的眼神呆滞了一会儿,但随即笑得眼都眯缝起来,表现出衷心地拥护。
吃过早饭,队上安排余秋萍向新同志们介绍前期工作进展情况。高扬和刘明带着江涛到区委去了。
大青山区委住地,在一片风景优美的小树林里。林后是一列陡峭的绝壁,林前是水声潺潺的小溪。几幢木房,是用整根整根的大圆木横竖垒墙建造的,造型十分质朴;一圈围墙是用大块大块的岩石交错砌筑的,显得异常坚固。
高扬推开木房门,热马扎和哈力等几个干部,正围坐在地毯上研究工作。等他们进来坐下,互致问好后,热马扎关心地问:“都安顿好了吗?还有什么困难?对朋友可要无话不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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