硐子里冷飕飕的,越向里走,光线越昏暗,越向里走,越有一种叫人害怕的阴森森的感觉。帕提曼越走越有些胆怯,脚步也自然地慢了下来……走着走着她正想转身返回,忽见一个侧硐里透出一点灯光,吓得她差点叫出声来。她依靠着硐壁定神看了看,只见金老板正斜躺在一堆木箱上,昏惨惨的油灯灯光,照射着他那红棕色的头发,白皙皙的脸颊,黑茸茸的腮帮,圆鼓鼓的眼睛,血糊糊的大嘴,毛茸茸的爪子,那副尊容,真比一只山里的大哈熊还可怕。吓得帕提曼腿肚子直哆嗦,想往外跑,但脚又不听使唤,惊惶中踏在一堆碎石上,弄得沙石哗哗直响。
大棕熊金得利闻听响动,慌张地跳了起来,冲出侧硐大声喝问:“谁!?”
帕提曼吓得瘫成一堆肉泥,怯生生地回答:“是我。”
大棕熊早就拿定主意,谁敢进他的“私库”,就把谁掐死。可此刻进来的是帕提曼,一听她那娇滴滴的声音,一见她那花狐狸似的样子,不禁情yu冲动,兽性大发。心想,既是你来探秘,那就将计就计,叫你有口难言,反正这是送上门来的买卖。当即伸出那双熊掌一样的大手,像抓小鸡似的将帕提曼搂起来抱回侧硐,平放在木箱上,吹灭了油灯。过不一会儿,黑暗中就响起了他和帕提曼放荡的笑声。
大棕熊乐而忘返,尽情地在硐里寻欢作乐,并不知大灰狼正焦急地在等候他。
大灰狼坐在木箱上又困又饿,实在等得不耐烦了,这才见帕提曼红着脸、低着头、抿嘴笑着走到房前来,金老板紧随其后。他急忙起立,恭恭敬敬地说:“金老板,从省城给你捎了封信!”一边说,一边给他递眼色。
金老板会意地对帕提曼说:“夫人,谢谢了,你先回去禀报头人,中午太阳当顶,我准时去府上拜望。”
待帕提曼上马走后,大灰狼跟随金老板钻进木房,急不可待地报告说:武装叛乱遭到了解放军的沉重打击,已经不成气候了。他前天冒着大风经过阿拉哈克村时,听说一支解放军部队正在村里寻找向导,估计在风停后要横穿东戈壁,进军大青山。
金老板听说大军压境,这才真的感到有些惊恐,他要大灰狼立即跟他去头人家商量应急的办法。
大灰狼从桌上抓起一些食品,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过了片刻才回答:“金老板,###来势凶猛,我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因此有关公司的活动,我还是不要公开露面为好。就是万不得已,出现在头人和牧民们面前,我仍然只是一个供你驱使的赶马人。你要知道,共产党喜欢的是穷鬼,穷就是赢得他们信任的一笔本钱,这对我今后保护公司的利益,也许是一本万利的。”
金老板对大灰狼虽也存有戒心,但当此危难之际见大灰狼不仅单骑前来报信,而且还为公司深谋远虑。金老板为此非常感动,禁不住便把如何运送宝石出境,如何封闭“宝库”,如何去除知情人等应急措施一一提了出来与他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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