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真是霸道!他以为他还是她丈夫吗?居然一副他说了算的独裁样!
讲完电话推开房门,见她坐在床上瞪着他。现行犯手里还拿着她的手机,一点都不心虚。
「你干么接我的电话!」雪融兴师问罪。
他一脸满不在乎,扔开手机上床抱她。「大不了我的电话也让你接。」
言下之意,就是与她不分彼此了。
随便一句话,又叫她的心不争气的呈现软化现象,几乎柔成一摊春水……不行,要有骨气!
她抓回几乎溃不成军的威严,拍掉他的手,不让他抱,充分告诉他:她、还、在、生、气!
「那是另一回事,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说我不会辞职?我就偏要辞,我高兴辞、我喜欢辞,我爱辞,我辞定了——」
「因为我已经辞了,所以你不用辞。」不理会她孩子气的找碴,他淡淡抛去一句,阻了她的话,同时成功地让她的舌头失去作用。
「你、你说什么?我好像听到——」
「我辞职了,所以你要负责我下半辈子,哪儿都不许去。」一介大男人,说这种话却一点都不觉得羞愧,脸皮厚如铜墙铁壁。
「为、为什么?」她傻傻地问。
「不为什么,腻了就辞。我又不是第一次换工作,有什么好惊讶的?」
思考了几天,今天,他正式递上辞呈,然后直接前往摄影棚,丢下宣告:「公器私用是吗?好,我就辞掉华声职务,谁敢再说沈雪融一句公器私用试试看!」
他没回头,走得潇洒。
因为他知道,真正让他走不开的,是什么地方。
泪雾再度涌上眼眶。
他说得云淡风清,但是她懂得,尽管他辞职已不算新闻,可这一回,不是为了自身因素,而是为了她!
为她,他放弃了三年半以来所经营的一切,可,他却什么都不说,默默作下决定,她怎么可以只看到他表面的冷淡,就以为他对这一切漠不关心呢?
「立冬——」是感动,也是歉疚,她投入他怀中,紧紧拥抱他。
言立冬回搂她,俊容埋进她发问,闷闷说了句:「别走。」
「什么?」
「别走,这一次,不许你再离开我!」
「什么?大声一点,我没听到。」
言立冬拉开她,不爽地瞪着她唇畔甜甜的笑。她明明就听到了!
「没听到就算了!」他恼火地别开脸。
哦喔!有人恼羞成怒喽!
「哪有人像你这样的?表白还一副凶神恶煞的口气,我是倒你会钱还是欠了你八百万没还?讨债啊!」想想自己真是可怜!
「表——」他差点被口水呛死。「表你个死人头!谁表白了?作你的春秋大梦!」
看看看!大家来评评理,这世上还有比她更命苦的女人吗?
真过分!「好,没表白就算了,当我自作多情,会错了意,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和恩恩滚回新加坡,不来碍你的眼——」
作势要下床,脚丫子都还没沾到地板,就被他捞了回来。「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我一没欠你债,二没在身分证上留你言某人的大名,你能告我不成?」可恶,害她吃那么多苦,流那么多冤枉泪,今天不逼死他不罢休!
「要欠债,可以!我马上将存款过到你名下;身分证拿来,明天再去法院公证一次,不过就签个名嘛,简单得要死!」
这算求婚吗?她抿紧唇,在心底笑到快内伤。
「我为什么要?」她践践地回应。
「你——」言立冬气得想掐死她。「沈雪融,你不要得寸进尺!」
「给我一个理由啊!不然你说结就结,说离就离,把我当什么?我怎么知道你少爷哪天心情不爽,又一封休书扔来?要生在古代,十口井都不够我跳,我干么要再自找苦吃。」
「你!」他没辙:心不甘情不愿地吐出:「你看来还算顺眼。」
「是啊,小曼也顺眼得很嘛!到几垒了?」她皮笑肉不笑,口气醋味冲天。
他没好气地道:「我和她又没怎样,干么这么小心眼。」
哟,会解释了呢!有进步。男人果然还是要偶尔逼逼他。
「是喔,一个只算顺眼的女人,又那么小心眼,你娶来干么?」她又凉凉地道。
「洗衣、煮饭、生小孩……」见她表情不怎么样,他叹了口气,投降。「有你的被子,睡起来比较暖。」
OK,到此为止,不能再逼了,她知道这已经是他的极限,要叫他说出那三个字,可能又要再换一句什么死人头啊,春秋大梦的话来破坏气氛了。
雪融是个聪明的女人,收放之间,她懂得拿捏。
「好,你说完了,换我来说。」她伸手,勾住他的颈子。「恩恩,是家瀚的儿子。」
他怔了下,声音干干的。「我知道。」
「那你介不介意?」
「自己又没多干净,凭什么要求你。」搂紧她的腰,脸颊贴在她颈侧,感受真实脉动。「但是现在、以后,你心里还敢想着他,就给我走着瞧!」
呵,原来这男人的醋劲也不小。
「恩恩,不是我儿子。」感觉到他身体轻轻颤动,她笑笑地,将他抱得更牢。「从分手那一刻开始算起,我和他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爱,也没有恨,淡淡的友谊算是极限,我的心,一直都只有你这个害我伤心、害我难过的浑蛋在占据着,除了你,我不会生任何男人的小孩。」
言立冬沉默了良久……「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这样而已?你都没什么要表示的吗?」第二波逼供行动,展开!
「表示什么?」
「我说我爱你耶!」不让他闪躲,她坚决地偏头看他的表情。「我很爱很爱你哦!」
「知道啦!」他不甚自在,淡淡一哼。
「我很爱、很爱、很爱、很爱你哦!」她又用力强调。
「你当我聋子啊!」居然瞪她。
好,欠教训。「家瀚也这样对我说过,四年来说了不只一次哦,可是我只想听另一个人说。立冬,我的作用真的只有洗衣煮饭兼暖被而已吗?你真的都没有一点喜欢我吗?一点点都没有吗?」
「有啦!」终于不甘愿的吐实。
「才一点?」她一脸哀怨。
「……不止。」
「不止?那是多少?很多很多吗?像我爱你那样吗?」
被烦到没办法,言立冬火大地拉过她,堵住她聒噪的嘴。
「唔……」吻到差点窒息,她仍不放弃地吐出话:「你还没告诉我,你也很爱、很爱我,是这样吗?」
「你说怎样就怎样啦!」
很好,孺子可敦。
明天再继续,早晚有一天,会逼他亲口对她说那句话!
「还有,立冬……」
「吵死了!」再次灭……呃,封口。
「嗯……」这一回,只剩喘息与娇吟。「立……冬……」
「拜托你闭嘴!我不希望生下一个和你一样吵死人不偿命的小宝宝!」
「最后一个问题。」她轻轻浅浅问道:「这四年当中,你曾经后悔过吗?后悔——太轻易放开我的手?」
长久的一阵沉默——
「不然,你以为我现在在做什么?」
后悔,不是没有过,每当夜深人静,寂寞啃食心灵,他也曾不只一次后悔太轻易地放开她。
四年前的他,太年轻自负,以为后悔了,随时可以重新来过,于是任性而为。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出国,更没想到,你会这么快,投向魏家瀚的怀抱。」
原来所有相逢后的针锋相对,其实只是心理不平衡,气她一转身就将他抛诸脑后,再加上又误会她和魏家瀚有了恩恩,不曾为他失意过,而他,却像个白痴似的,为她独饮落寞许久。
「你还敢说!」她怨慰地戳了戳他胸膛。「我再纠正一次,我、从、来、就、没、有、和、家、瀚、重、修、旧、好!我还气为什么当时追来的是家瀚,而不是你?害我在没有你的国度伤心痛苦那么久!」
他低低地笑,愉快地吻上她。
「等、等一下!」
「又怎么了?」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打断好事,他大老爷一脸欲求不满地瞪着她。
「如果再有下回,你会追来吗?」
「不会。」他连想都没有想,断然回绝。「机票钱贵得要死。」
她就知道,无情无义,没心没肝,没血没泪……
「所以我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他淡淡补充。
咦?她愣了愣。
懂了!她柔柔笑开,伸手揽下他,终于满意地不再追问。
其实,当年的婚姻会失败,并不只是单方面的问题。
她终于明白,言大哥当初对她说那些话的涵义。
她爱得太快,等不及把一切都给他,但是他的步调并没跟上,他无法理解她爱得狂切而矛盾的心情,这不平衡的感情路,从一开始走来,就特别的辛苦,所以他们最后会分开。
都怪他们当时太年轻,还学不会如何用适当的方式去珍惜对方,所以,才会落得黯然收场。
但这回不同了,他们都成熟许多,而她确信,他们都有了足够的智慧,再一次去经营他们的婚姻。
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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