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枯鲁大喝一声,一跃而起。
同时看到了村长和二叔。
“怎么了!”村长焦急的问。
“哦!没有什么!”枯鲁摇了摇头,使自己清醒一点。
“是不是有梦到爸爸妈妈了!”二叔心痛的抚摩了下枯鲁 的头。
“是的”枯鲁看了看二叔,又看看村长。眼光充满了疑惑。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哦!因为你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回来了,所以我和村长很是担心,就来这里找你了。谁知道你却躺在这里睡觉。”二叔惶惶的说。
“你又做梦了么?又 梦到爸爸妈妈了么?”
“有梦到什么?”村长的呼吸更焦急起来。眼睛不停的对着枯鲁眨着。二叔突然回头瞪了一下村长。村长不敢再出声了。
“别着急,孩子!想一下!”
枯鲁奇怪的望着村长和二叔。
“还梦到一棵树!”
“树”
“是的!是一棵树!一棵看起来很大,却只有根的大树。又多又密、又大又粗的根的大树。”枯鲁神色有点怪异的说着树,眼中闪现出一片诡异的光彩。
“只有根的树!那只能叫做墩廓!”村长嘀咕着。
“听到什么?”一个声音响自二叔口中。
“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却又听得到!”
“嗅到什么!”
“什么味道也没有,却又什么味道都有。”
“感觉到了什么?”
“什么也感觉不到,又什么 也感觉有!”
是的,一个人在梦里,是听不到、嗅不到、感觉不到什么的。只能依靠自己的记忆和经历和思维和意志去分辨梦中的所见所闻所感觉。那么,除了自己的经验之外,便什么也没有了,什么也不是了。
所以,一个人的感情和感觉能够在梦里一瞬间包刮深藏在最深处的心里的秘密,演变出来,形成一个绝对的独立的自我空间。一切只以我的意志为主,以我为主。我便是一切。
所以,枯鲁脸上出现了,痛苦、快乐、忧郁、愤怒、欢笑、哭泣、迷茫的表情。
村长和长天奇怪的看着枯鲁。看着枯鲁的眼睛,一动不动的 看着。象看到一面镜子,镜子里有一个人在对着他们同时做着各种不同的表情。那么的诡异,那么的滑稽。
那个人却有股奇异的力量。他们仿佛看到镜子里的那个人是自己,镜子表现什么。他们跟着做什么。
一时悲,一时喜,一时哀,一时怒。一时哭,一时笑。
最后,镜子终于安静了下来。因为镜子之人闭上了眼睛。
他们猛然的清醒过来。仿佛刚刚经历了几生几死般。如同做梦般,但有是那么真实感觉。真实直接刺痛了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最深处痛。
几生几死已成过去。梦已醒来。生死梦醒之间,又是那么的深刻,那么的遥远。
他们同时睁开眼,同时望了对方一眼,只见对方脸色苍白,全身湿透。他们同时看向枯鲁。
枯鲁重重的向后倒了下去。双眼紧闭,脸色苍白。他们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枯鲁重重的倒了下去。
“呼---”他们同时呼了口气,同时用手抹了抹汗。
两人又对望了一眼,点点头。各自苦笑了一下。
同时走过去。扶起枯鲁,虚弱蹒跚地往村子走去。
又是夕阳!
不是路的路上,拉长起他们的虚幻的影子。影子重叠。
影子是死的。他们的影子却是活的。
影子是随人而动的,他们的影子却是牵引着他们,他们随影而动。
他们没有发觉异样,依然艰难走着。
终于走到村子。
“枯鲁怎么了?”一个叫可努卡的小伙子急跑过来问。
当他的刚踩上他们的影子,他便定定了下来,愣愣的不由自己的跟着他们走。
“枯鲁出了什么事了?”一个叫贤的老者见到他们,也迎了上来询问。
当他的影子刚接触到他们,他便怔住了,汗瞬间一颗一颗的冒了出来,脸上的肌肉一阵阵抽搐起来。痛苦的脸色苍白,青筋暴起,他马上弯下腰抓着自己的脚,可是他的腿却不听使唤,他挣扎着一步一步弯着腰跟着他们走。
人们奇怪了。
于是,都停下手中的活,看着他们,向他们走来。
于是,有了第三个人走近,接触到了影子,跟着影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