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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譬如,肚子饿得咕咕叫。”他们靠得那么近,想忽略都不可能。袁克也微笑地从腰际拿出两个灰扑扑的馒头,“我的运气好,从路上捡到的,不如送你吃。”

胭脂瞪眼。

——馒头是我的。

她想起遗留在山丘上的食物,那明明是她的。

“一个早上你还真跑了不少地方。”找人的滋味不好受,他总算是领教了。

——这里是好地方。

“华胥也这么说过,你们俩讲话的口吻还真一致呢!”

——他是好人。

“哼!”袁克也不乐意见到她对华胥表示善意,“都晌午了,我去抓几条鱼来当午餐吧!”他不以为两粒馒头足够填饱两人的肚皮。

她点头。对挨饿成梦魔的胭脂而言,没有什么事比祭五脏庙来得重要,就连袁克也,她最爱的怀抱都可以暂时牺牲。

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袁克也迅速削下一根树枝,去除不必要的枝叶后,将一端磨尖,那就是他捕鱼的工具。

半晌后,漫着香味的鱼已经变成两人的果腹品。

——好饱。

捂着肚皮,胭脂心满意足地朝天倒下。

袁克也放任她随­性­的举动,她的一切行为都不能以常理论,如果要求她必须跟所有的大家闺秀一样,他相信毋需几天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打他眼前消失。

他不愿承担那种后果。

胭脂脱着取水灭火的袁克也,又把眼光投注蔚蓝青大。心想,有个人在身旁的感觉好好喔,如果以后都能这样,那该有多满足啊……她没能想完,眼一合,就坠入软软的睡虫引诱里,沉沉睡着了。

她居然这样睡着了!袁克也凝视她无暇的容颜,忍不住触了触,那温润的感觉出乎意外地好。之后,他也仰身躺平,将她揽进自己的臂弯里,顶着她的发心含笑进人憩息。

^&^

——我曾被奔驰中的马蹄狠狠踹过,差点没命。

在回程的路上,胭脂说出她对马儿的畏惧,她知道袁克也看不懂她的手语,所以用最浅显的方式表达。

袁克也一僵,不知是关心或生气地冲口而出:“没人告诉你那时候的马再危险不过?”她的聪颖和痴笨是怎样分野的?

——那时候,我饿了好几天,连头都是昏的,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袁克也一点都不曾怀疑她拥有一身勘舆本事,真要糊口并非难事,但是在他的心里却以为,在这时代,一个男人要养家活口已殊为不易,更何况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山庄的马厩距离主屋很远,你大可放心。”

——因为你的善心,我帮你整理家务,当作报答。

她义父教了她许多东西,物品买卖、账目记录、持家待人,她懂得的可不只地脉风水。

“看起来我要感谢那两条鱼。”他不以为她会把家务弄得多好,但与其让她到处乱跑,不如给她她喜欢的事做。

在他沾沾自喜的同时,殊不知这是宠溺裘胭脂的开端。

※※※

深沉的夜。

简陋的书桌,两把凳子,就是所有了。

纱罩灯照亮宽广的空间。

“你今晚就睡在这里。”指着已然铺上垫被的长椅,袁克也说道。

刚沐浴过的裘胭脂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带到这里。

虽然那厚厚的丝被看起来十分柔软,可她一点都不觉得好。

——我喜欢昨夜那个房间。

就着袁克也准备的纸笔,她飞快写着。

刚刚,她还在那里。

“太远了,我看不到你。”他不要她又不见,今天那样的寻找太伤神费力,一次就够了。

——我坚持。

“这件事由我做主。”

她转身逃到华胥身后,对着袁克也一径摇头。

“出来!”她竟敢!可恶。

她从来不曾服从过他的命令,为了抗拒他,居然躲到另一个男人的背后,杀千刀的。

他的表情的确吓人,裘胭脂大气也不敢喘,她发现自己好像被蛇盯梢的青蛙一样,全身无法动弹,他为这样的事发火,不是太奇怪吗?

他把她当成什么?她再卑微,好歹还是­干­净的身子,一旦在这里歇下,不全毁了。

她再度违背他的命令,十指紧紧抓住书桌,当作支持的力量。

莫名被当成箭靶对待的华胥只觉眼花缘乱,行动如风的袁克也已经钳住裘胭脂,将她摔到躺椅上。

“不要让我看见你躲到任何男人的身边,否则,我会先砍了他。”

他的声音冷如泛寒光的利刃,断然出鞘。

胭脂抿嘴,朝凶恶的他伸出尾指。

“我……”华胥捂住自己合不拢的嘴,暗示地对胭脂拼命乱摇一通。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敢骂他的好友,简直是跟老天爷借胆。

一个要砍他的脑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他到底要站在哪一方才有可能安全撤出暴风圈。

袁克也冰削似的朝他一瞥,他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呜……好苦哇,为什么他要坐在这里做饼馅儿呢?

“说,她那小指头是啥意思?”袁克也不会蠢得以为是在称赞他。

“都敲二更了,你不是还要学手语吗?咱们赶紧上课,明儿个还有一堆事呢!”顾左右而言它,华胥不以为自己能活着走出书房的大门。

袁克也­阴­沉着脸落坐。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华胥不得不祭出法宝,他压低声浪:“就算你把她当成虹儿,可也不用将她拴在身边,要是传出去,以后怎么可能替她找到好婆家?”

“我会娶她。”袁克也用一种无趣透顶的表情睨着他,斩钉截铁地说。

“克也……”华胥呻吟。

“上课了!”绝无他议。

胭脂积满对袁克也的忿恨很快地在他专注的背影后化成矛盾的心情。

一个人怎能可恨又可爱,虽然她无法言语,却有眼睛和耳朵,她看得见、听得清,看着他专心一如小孩,用力地比着略带笨拙的手势,那认真逼出了她盈眶的热泪。

※※※

“她睡着了。”华胥提醒袁克也。

“我知道。”他头也不抬。

“这样好吗?”

“很好。”他对答如流。

“那……水佩姑娘呢?你准备怎么安置她?”华胥提到虞水佩时,平平的音阶突然扬起了几个仄音。

“我不认为她跟胭脂有什么关联。”

“你明明知道她的心里有你。”他沉黑了脸。

袁克也停止手中挥舞的笔管,双眼幽沉不见底:“她的脸,是我的责任。”

在火窟里,他若能及时将她救出来,她依旧能够完好无缺。

“重点不在她的脸,我要知道的是你打算在迎娶胭脂后给她什么样的名分?”

“我何时说要娶妻?”他只说“会”,却不代表一定。

“难不成你只是逗着胭脂玩?”

“我以为你认识我。”

是什么扰乱了华胥的冷静自持?他着急的人是谁?胭脂或水佩?

“你不会让水佩一个人孤独终老,一辈子孤零零的吧?”华胥的冷静自持早飞出八千里外去。

“华胥?”袁克也对华胥的反常留了心。

他没见过华胥对哪个女人表现出特别青睐,就止于裘胭脂,现在为何对水佩的事也关心起来?这不由得令人顿生疑窦。

华胥知道自己不只失言还逾矩,激越的面貌顿时融化,恢复原先的宁静冷然。他居然在袁克也的面前失去分寸,而且为的还是虞水佩,一个不知道记不记得他的女孩。

华胥努力表现船过水无痕的无动于衷:“没事,今天那些整辟水源的工人们弄混了我的脑筋,所以失言了。”

袁克也深深看着他,给他答案:“家仇未报,遑论儿女私情。”

“我明白了。”

“既然如此,今天就到这里,你去歇息吧!”

虞水佩在他心间是块不轻不重的石头,她是他的责任,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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