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筱空双­唇­一抿仔细想了想，“应该算不上吧，我和他见面还不到十天呢。”

杨晓玲又道：“那你和他是怎么认识上的，你们是什么关系呀？”

“关系啊……”莫筱空拿着树枝撩拨了一下篝火，“算算辈分的话，我是他的小舅，论资历的话，他可以算是我的师兄。”

杨晓玲“哦”了一声，喃喃道：“那他……他……有没有……”

莫筱空转过头来，火光把他的脸照得通红，“嘿嘿……拐弯抹角，你是想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对不对啊？”

杨晓玲的脸顿时比莫筱空的还红，低下头喏道：“哪有，我只是……只是……”

莫筱空哈哈大笑起来，“害什么臊啊，你放心好啦，我保证，他没女朋友，也没婚配，你放心大胆地追吧，哈哈……不过那块木头冰雕整天yīn沉沉的，你究竟是看中他哪一点啊？”

杨晓玲先是目露喜sè，随即又满是不屑道：“就是说啊，他那么yīn沉，我哪会喜欢上他呀？”

就在杨晓玲低头偷笑的时候，夏侯九言回来了。

“你速度可真快啊。”莫筱空向旁边挪了挪，指着与杨晓玲中间的空地儿，“过来坐啊。”

夏侯九言冷冷地看了一眼，竟真的坐了过来，他一坐下，杨晓玲就立刻跳了起来，断断续续结结巴巴道：“我……我困了，我先去睡觉。”说完一转身投向后边的草床铺里，悄悄地回了个头，偷偷笑着睡觉去了。

夏侯九言的脸更yīn沉，就算再耀眼的火光也温暖不了他的脸。

莫筱空也一并沉默着，听着后方均匀轻微的呼吸声，“你是不满意我带上她？”

夏侯九言的声音也很沉缓，“你不该与人击掌立誓。”

莫筱空冷哼道：“原来是为了这事儿，有什么大不了的，江湖中不是经常有这样那样的立誓嘛。”

夏侯九言侧过脸面对莫筱空，一字一顿道：“别人可以，你却不行。”

莫筱空紧皱起眉头，突如其来的火冒三丈，差点吼起来，“不就是立个誓而已，用得着大惊小怪吗？我又没做错什么！”

夏侯九言不愠不火，沉声道：“我的责任除了保证你的xìng命，更有监督你遵守莫家的规矩。”

莫筱空冷冷地笑了起来，“这也算坏了规矩吗？我不过是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江湖中人一样，与人击掌为誓罢了，灵不灵验还不是老天爷说了算！你至于这么过不去吗？”

莫筱空瞟了夏侯九言一目，更诡异地笑了笑，“哦，我明白了，你这是嫉妒吧，嫉妒我继承了莫家最纯正的血统，能够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呵……也难怪，你本来也继承了莫家一半的血，却被活生生地洗掉了，换了谁心里也不会好受哟。”

莫筱空每说一句话，夏侯九言的神sè就变一次，先是愤怒，再是悲伤，然后无奈、彷徨、失魂落魄……最后呈现的却是迷惑。

他就用这种深不见底又略带迷惑的神眼看着莫筱空，看了一瞬、两瞬、又一瞬……突然，夏侯九言直直地站了起来，转身朝西面的小丛林疾步而去。

莫筱空哼了一声，又撅了一根枯木，撩拨起烈烈的篝火。

夏侯九言一头栽进林子里，什么也不做，就静静地站着。

良久后，背后突然响起一个清脆又羞赧的女音，“夏侯大侠……你……你没事吧？”

夏侯九言道：“你都听到了？”

杨晓玲不知是羞愧还是紧张，好一会儿才道：“我不是故意的，是莫小弟说得太大声了。”

夏侯九言转过身，双眼直直地看着杨晓玲，“你同情我？”

杨晓玲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没这个意思。”

夏侯九言依然冷冷地看着她，“你喜欢我？”

杨晓玲刷地木了，周围的风也瞬间静了。

夏侯九言道：“你喜欢我什么，因为我救了你？要救你的人是莫筱空，我只是个代劳品，你应该感激喜欢的人是他。”

杨晓玲的神sè开始变得复杂，“那你呢？如果他没让你救我，你会救吗？”

夏侯九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劝你最好也不要喜欢他，他的目标是成为一代大侠，他以后还会救人，救更多和你一样的人。至于我……你不是我救过的第一个女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如果每个我救过的女人都喜欢我，难道我还要每个都接受吗？”

杨晓玲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噙在眶里打滚儿，“你……你们……”

夏侯九言面无表情，好像眼前的一幕已经在他面前上演过无数次，“我说的都是事实，你可以选择不相信，但最终后悔的只会是你自己。”

杨晓玲再也忍不住，捂住嘴，扭头就往南边奔去。

隔了好半晌，夏侯九言身后蹿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夏侯九言歉然道：“我把她赶走了。”

莫筱空躲在树影下，“我看见了。”

夏侯九言道：“你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莫筱空叹了一声，懒懒道：“还有用吗？我说你这人就算不喜欢人家，有必要拒绝的这么直接吗，懂不懂什么叫婉转啊？现在好了，就算我追上她，她也不会跟我们一道了。”

夏侯九言却道：“你们是朋友。”

莫筱空道：“这也算吗？我和她还认识不到一天。”

夏侯九言道：“那也是朋友。”

莫筱空视向夏侯九言，“那你呢，你算是我的什么人？”

夏侯九言顿了一顿，道：“我只是你的跟班、随从。”

莫筱空接道：“那你认为是跟班重要，还是朋友重要？”

夏侯九言一愣，没有回答。

莫筱空也没有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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