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不能——因为我的身份是宫女,小小的一名宫女,怎么能跟皇权相抗衡,所以,结局就是我乖乖的陪着这三只秉烛夜谈。
我痛恨“秉烛夜谈”的发明者!
见证也不要紧,最让人忍无可忍的是十四从始自终就没消停过,一会儿让我端茶,一会让我递点心,时不时还让我帮他捶捶肩,捏捏腿啥的。丫的,真当我全职保姆?
上下眼皮直打架,捶着捶着神智就迷迷登登起来,压根没注意那三只在叽叽歪歪说什么,只想着怎么拒绝周公老先生热情的邀请。
恍惚间我的头撞到了什么东西,然后整个人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笼罩住,困极的我本能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酣然入梦。
梦中我听到小九有些咬牙的声音,“十四弟,过了啊。”
“看来九哥把她虐待的真惨,这样都能睡的香甜。”十四的声音却带着难掩的笑意。
“她竟然还往里拱……”小十难以置信的拔高音量,却被另外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压了下去。
我还是只要睡觉就好,他们喜欢怎么兄友弟恭都跟我没关系,因为我既不是他们的兄,更不是他们的友,我只是一个可怜的伺候他们的小宫女。
五年啊,离我光荣出宫的日子似乎越来越难熬了……
第二天我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被一群人吓到了。
为什么是一群人?
你问我,我问谁?
昨天只是九、十、十四三只而已,现在在我面前的却多了三、四、五、七、八、十二、十三,合着老康成年的,有点能力的儿子全集中报到了。如果太子爷再赏个脸,我的待遇可直追康熙老佛爷了。
一大清早的众阿哥集体请安啊,多拽!
“你可算是醒来,把爷这胳膊腿累的都僵了,快帮爷捶捶。”
我一脸黑线的看着咋呼个不停的十四,无比的佩服他的大无畏精神,合着您老人家没看到其他兄长们想宰人的脸色与目光吗?尤其想宰的这个人是您老人家的时候,怎么能不让我油生崇拜之情呢。
揉揉眼,伸手掩过一个难忍的呵欠,带着浓重睡意的朝一排爷请了遍安,然后乖乖的给抱了我一夜,当了我一夜床垫的十四捶背捏胳膊,不忘端茶递水。
好歹他也算于我有恩,更何况看在他就要捐身成仁的份上也得优待处理不是。
“十四爷,您可好了?”麻烦饶了我这胳膊腿吧,好歹也容我下去洗漱一下不是,虽说发型没乱,可这脸不洗总觉得像糊了一层东西不是。
“舒服多了,手法不错。”十四笑的很得意。
我默然,有人想找死,我旁观就好,坚决不介入。
“韵竹,帮爷沏杯热茶来。”
“奴婢这就去。”我感激的看了眼小十三,真不亏是侠王,救苦救难赛观音。
借着茶遁,我回房洗漱了一下,然后沏了一碗新龙井送进了书房,递到十三的手上。
“爷昨晚有些落枕,帮我捏捏。”
于是,我顺势就立在了十三的身后,借着帮他捏后颈躲清闲。十三,不亏偶在后世力挺十三党,丫真是好人!
“睡的好吗?”
我的手停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低头喝茶的十三,犹豫着要不要如实回禀。
“嗯。”等不到回答的侠王用鼻音警告我。
“还好。”
“那么困?”
“……”爷,祖宗,咱能不能不聊这个话题了,您是真没注意到那一道又一道的视线扫射吗?比我们那边的探照灯可强多了。
“说。”四爷的冷光扫过来。
“回爷,奴婢有罪,昨晚实在是困顿,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今天醒来才知道自己竟然睡在十四爷的怀中,所以奴婢惶恐。”
“九弟的府上连个丫头睡的地方都没有吗?”老五别有居心的瞄自家兄弟。
“是十四弟说这丫头没几两重,也不会睡多久。”小九子转移视线。
再次成为众所瞩目的十四坦然的道:“有这丫头抱在怀里,我倒省了暖炉,何乐而不为。”
我怒,死十四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就不能说自己垂涎本人的美色想尝试柳下惠坐怀不乱的修身养性吗?难不成我就只有当暖炉的份?这当然是我偏激的想法,理智上我是理解十四这个说辞的,但是情感上我无法接受。
“是吗?”
随着十三一声疑问,我眼前突然一花人便落到一个人的怀中,眨眨眼,我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俊脸,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还算暖和。”
十三……枉我刚刚对你人品推崇倍至,原来乃们真是一丘之貉。
电光火石间,我唇上一热,十三笑的一脸志得意满的放开我。
我捂着唇,瞪着他,手指颤抖无法成言,这是偷袭,这是小九子的拿手绝活,啥时教给你的?不对,你们有些相同的血液,遗传果然是件很玄妙的事。
事实教育我们,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对敌人的警惕。
“十三弟!”不少人异口同声。
我支持你们大义灭亲,把十三扁成猪头。这种时候你来这么一出,不是摆明着把我往火坑里推吗?你们家这群狼都在场呢,要是人人起而效仿,老娘的清白还要不要了?
“你们可别学他,现在亲我就是跟十三爷间接亲吻了。”不管了,豁出去了,给你们来点刺激的,考察一下你们这群人谁宵想十三美色来着。
一群阿哥贝勒的神色顿时有些扭曲,我心中狂笑,面上维持着淡定。
“鬼丫头。”十三小声咕哝了声,眼中闪过笑纹。
“花样还真多。”小九子也在一旁发表感言。
那是,对上你们这一大群的奸人,我就是小白兔急了也得咬人不是。虽说脑容量不大吧,但偶尔还是能派点用场的。
“好了,说正事吧。”冷面四爷总算要将话题导正了。
爷们你们总算要说正事了,容小的告退,你们就算阴谋造反都跟我没关系了。
“韵竹,你别想跑,有你的事。”
啥事啊,啥事能有我的份?我一听这话心里就直冒冷气。但凡跟这些爷扯上一星半点关系可都是性命交关的事,马虎不得啊,马虎不得。
“奴婢听爷吩咐。”我装乖。
“今休朝,太子爷请我们一班兄弟过府饮酒,点名要让你也去。”
老康,乃的基因真是遗传的太好了。这儿子们一个一个的全是腹黑,全是看戏不嫌事大的主儿啊。合着他们真是孝顺您,这么上赶着在您提供的大舞台上出演华丽的大剧目,我弃权成不?
当然不成。
我谁呀?就一名不见经传的小宫女,怎么有权利说NO呢。
在这万恶的皇权万岁的年代,我除了认命还是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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