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四爷回来的时候,十三还没走,我看他就一典型蹭吃蹭喝的主儿。
不过,我不理解的是,这两位爷要去书房谈事,非扯我过去做什么啊。你说万一你们那腹黑的老爹非要我说出你们两只在书房密谋些啥,我说是不说呢。
答案当然是说,谁能确定老康在这里的眼线有多少,我敢隐瞒不报下场铁定凄惨。所以说为了我日后能继续混的逍遥自在,实在不想搅和到他们那些有的没的事中。明哲保身在这个时代是很重要的,我身边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子啊。
叹气。
我现在后悔死当初留宫的决定了,瞧瞧我现在的境况,整天干的都是伺候人的事。端茶递水,还得时不时提供按摩服务,再这样下去,哪天我要能穿回去立马可以开一按摩房挂牌营业。
“左边用力一点,爷的脖子都僵了。”某个人一边喝着我刚沏好的茶,一边懒散的吩咐。
我无言的加大左手的力度,真是挂羊头卖狗肉,说是让我来陪他老婆,结果我进府到现在就没机会留在福晋的身边,先是十三,现在是他,我决定鄙视他们。
感觉有些异样,我抬头就看到十三似笑非笑的脸,这人不地道,幸灾乐祸。
“四哥,今天八哥他们没跟你抬杠啊?”
多云淡风轻的口吻啊,前提是他没有诡异的眼神瞄我的话,十三你个坏东西,想干吗?
“他们还不是想着两淮盐道的肥缺么。”四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
我决定当聋子,这个话题不能听,几年后两淮的事闹的沸沸扬扬的,死了不少人,好像李卫当官里是有这一出,貌似雍正王朝里也有牵到江南官场的案子。
早知道有穿越到清朝的一天,我当年拼死也要学好清朝历史,也不到于现在啥事都只是一知半解,还大多是从影视剧作与文学作品中得来的信息。
是戏说还是正史,无从考究啊,还真让郁闷。
眼角余光瞥到十三手里的茶喝的差不多了,我表现的极有眼色的走过去给他续杯,心里暗暗的说,让你喝,呆会儿非得让你跟茅厕培养一下感情不可。
接下来的时间,我专心的盯十三手里的茶碗,总是第一时间就给他续满,保证他有茶可饮。
刚开始,兄弟俩没察觉,后来,是四爷先察觉了。他先是若有所悟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扫了他兄弟一眼,但非常够意思的什么也没说。
够哥们,不枉我刚才帮你按摩。
“韵竹,你怎么老给爷续杯,想撑死爷我吗?”十三终于也发现了不对头,恨恨的将手里的茶碗放到了身边的小桌上。
我特委屈的看着他,一脸惶恐,“奴婢怕爷渴着,而且爷也没说不让添,所以奴婢以为……”我最后给他来个无声的回答。
他的眼睛在扫过我的嘴时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无声的笑了,挥了挥手,“算了,爷不跟你一般见识。”
我怒,我当然明白他什么意思,我的嘴破皮了,罪魁祸首可不就是他么。
蓦地收到两束冷光,我心头一凛,抬头就跟四爷冰冷的眼神打了个照面,好冷!我没惹他啊,我明明一直在陷害十三,他刚才不是也暗地里做了一回帮凶,现在是怎样,后悔了?
低头,识相的跟十三拉开几步距离。别瞪了,我离你宝贝弟弟远点儿还不成么。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至于吗?
“爷还吃了你不成,跑那么远做什么?”
得,我还成夹心饼干了,一个警告我离远点,一个暗示我识相点,我到底招谁惹谁了我?
我暗自目测了一下距离,把五步的距离拉成二步半,我中立行了吧。
结果,我被两个人四只眼睛瞪了。
还让不让人活了,再用目光跟老娘心灵沟通,老娘就罢工,爱咋咋地。
“四哥,我出去一下。”
我一看情形就乐了,茶水攻势起作用了,哇咔咔。
十三一离开,我突然觉得书房有点儿冷肃,下意识的朝四四看去。
四四仍旧是那副喜怒不形于色的表情,我心说:难怪人家说你面瘫,还真贴切。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桌上的一方镇尺,颇有些缠绵的味道。
我被自己的想法给囧到了,摸个镇尺我也能想到缠绵,真是大脑短路了。
“是十三弟?”
呃,跟我说话的吗?我愣愣的看过去。
四四伸手指了指他自己的嘴。
我大脑灵光一闪,恍然大悟,为时已晚的捂住嘴,刚才只顾着报复十三,就忘了低头藏秘密了。到底还是让眼尖的四四给发现了。不过,你说古时这么昏暗的灯光他也能看清,真是好视力。
我低头不说话,这事怎么说啊,一笔烂账,祸源是小九子,但是四四同学也在这场灾祸中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让大家把答案写纸上就是他提议的),我敢找小九子泄愤,但却不太敢捋四四的虎须,人家是未来的雍正啊。
真TNND,还不如不知道历史呢,至少让我先把仇给报了。
我为什么不否认,想也知道在四四如炬的目光下诋赖是不明智的,还不如默认。
“过来。”
我乖乖的走过去,人要识时务。但我痛恨识时务,这表示我毫无反击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