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塞说白了就是老康为自己避暑找的一个特冠冕堂皇的借口,今年他当然还要去。
偶这眼瞅着可就要生了,这回那是说啥都没咱啥事了,可以踏踏实实地呆在京城让十三陪着偶待产了,偶都生两个了,十三是一个都没赶趟。
俗话说,有一有二没有再三再四不是。
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悲摧那是没极限的!
当偶接到小太监传来的口谕时,那真是嘎啦嘎啦的面皮直崩溃。
为毛?
很荣幸的,偶今年还得随驾。
非常不幸的,十三依旧没名额。
偶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传旨的小太监走了后十三那表情,真让人于心不忍。
“爷,没啥,这胎你不能守着,咱们下胎啊。”这安慰怎么听着这么地别扭呢。
十三眼角直抽抽,“你可让爷说你什么好?”
它是比较困难,就偶这份吊儿啷当的劲儿吧,是真让人看着无语。
我看着十三笑,什么也不说。嫩还是啥也别说了,反正这事咱们都做不了主儿,嫩老爹就是主宰啊,主宰!
十三将我搂进怀里,叹了口气,说:“雅竹啊,爷有你是爷的福气,爷知足。”
“胤祥,嫁给你也是我的福气。”我昧着良心说,这个样子的十三让人心疼。
十三低低地笑了,“不管真假,爷听了高兴。”
囧!
“爷把奴婢看成什么人了?”
“你是爷放在心尖上的人,可爷也明白你心里放的东西太多,爷是没办法排在第一位的。”
这话不假,好歹咱们做夫妻也这么些年了,要说我心里没十三,那忒假。要说位置,那也实在排不上第一。是的,我心里装的东西太多,被别人硬塞进来的就更多,得亏是我承受力好,换个人早崩溃了。
咱呀,小强本质,丫环命,捱吧。
只不过,偶强烈怀疑嫩啊,十三乃真的有把偶放在心尖上?娘的,偶心里的东西多。嫩心里的东西只怕比偶更多吧?
不是偶多疑不解风情,实在是偶一看到嫩那些小老婆们就忍不住对嫩的深情程度打折扣啊打折扣。
“胤祥,你真是想太多。”
“爷倒想不想多呢。”
靠之,说着说着这醋味儿可就百里可闻了啊,不就是九九这次有份随驾么。
“爱新觉罗胤祥,你丫的没完了还?一句话我得说几遍啊,都说了你把那心放到那肚子里,少担我的心,你怎么总是这么大的酸味,存心咯应我是吧?”
十三看着我,阴阳怪气地道:“心里明镜儿似的,还整天跟爷装傻。”
MMD,我不装傻咋办?难道我能明跟你说你家九哥可是天天惦记着我呢,甚至曾经还差一点儿爬了你的墙?还是能让你请嫩家九哥离我远点,别有事没事来骚扰我?
偶这不是不能嘛,不能偶不装傻,偶小白啊?
“爷,您慢慢在这儿计较吧,奴婢回屋歇着去了。”越安慰嫩,嫩还越来劲儿,索性偶也不费这力气了,恁爱咋地咋地。
十三一把就抓住了我,死活不放手,“明儿就跟皇阿玛出门了,今儿还不多陪爷说说话,就这么不待见爷?”
“这事不赖我,明明是你先惹我生气的。”
“成,是爷的不是,不生爷气了,把爷的福晋气坏了,爷可心疼。”
“哼。”这会儿知道哄我了?晚了。
“咳……”
我和十三抬头往门口看,就看到四四侧着身做看天赏景状,左手握拳搁嘴边干咳。
娘的,这还有没有规矩啊,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让通传,当这是嫩们自己家呢?
“四哥,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让人通知弟弟一声。”十三这话里可藏着软刀子。
四四特坦然地走进屋里,特云淡风清地说:“今儿得闲,过来找十三弟喝一杯,没想弟妹也在前厅呢。”
是呀,偶这不是刚接完了旨跟十三在这儿掰扯不清还没来得及回内宅嘛。
“奴婢这便要回屋里歇着了,不打扰两位爷说话了。”
“弟妹慢走。”
我朝四四福个礼,便以最快的速度告退离开。
回到内宅,翠喜一边收拾我的东西,一边忍不住咕哝,“格格,您现在这么重的身子,怎么能远行呢?”
是呀,我也是这么想的啊,别家的孕妇都金贵再金贵的,为嘛就没人把偶当金子捧着啊?难道是因为偶素行不良?
这也不能啊,偶不就相比较一般的人活泼好动了点儿,也没干啥太出格的事不是?顶多就是生瑞莲的前一天还尝试爬梯子上树掏鸟窝,怀弘暾的时候一个人晚上睡不着溜马玩来着——那是偶跟弘昀一块出去的,根本就不是偶骑的!
偶这份儿冤!
“塞上的空气好,水土好,在那儿生出来的孩子水灵。”我笑说。
“格格,亏你一点儿不当回事。”翠喜嘟嘴。
我倒想当回事呢,可没人把我当回事啊。
我刚又想了一下,我如今接触老康太多的核心秘密,他把我扔京城心里不踏实啊,可不就得带着我嘛。所以说,知道秘密太多不是啥好事。
“主子,您歇着我来。”翠喜把我手里正叠的衣服抽走,很鸭霸地把我按旁边的椅上坐着了。
这翠喜跟着我也有几年了,年龄也过了适婚年龄,古代的人早婚哇。我也问过她的意思,也想帮她完结一下这个所谓的终生大事。可是丫说了,不嫁,这辈子就陪我耗着了,搞得我负担挺大。
咱这不就把一如花似玉的小美人给生生耽搁到闺阁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