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躺在躺椅上,挥手让她快走的慕容舒清,再看身边笑得无奈,拉着她离开的绿倚,净水想,跟着她,该是她们最大的幸福吧。
看两人退了出去,慕容舒清捶了捶肩,今天确实有些累了,随意的拿起手边的一个看上去比较薄的书,好奇那位传说中德艺双馨的才女,会写出怎么样的妙词佳句。
只是这一看,便是久久不能放下。
直到房门被轻轻的敲响,绿倚带着睡意也略微担心的声音传来:“小姐,已经三更天了。”
三更?慕容舒清向窗外望去,是啊,月亮依然明亮,只是已经偏西了,原来她竟然看了四五个小时了,伸了伸有些僵硬的腰,慕容舒清回道:“嗯,我知道了,你去睡吧,我也休息了。”
知道绿倚不看到她熄灯不会离开,吹熄了油灯,慕容舒清依然躺在窗边的躺椅上,直到听见绿倚离开的声音,她才慢慢起身,放下手中握着的书,来到那不算大,却可以环视小院所有景色的雕花窗前。
窗外的世界,寂静无声,在这凉夜里,连想倾听虫鸣鸟叫,都是奢侈。本来就不艳丽的诸荆草丛在这月夜下,只有时时随风飘摇的茶香,显示它的存在。唯有院前那白得刺目的菊,依然在月夜下吐露芬芳,舒展傲骨,不在意是否有人看见,有人聆听。
慕容舒清似乎明白了,院前为何植了这样一丛白菊,却又是那么小的一丛。
祁月~ ~
祁月~ ~
慕容舒清低喃看这个名字,只是在这撒满月华的小院里,佳人已不在,留下的,只那一簇惨白的艳菊和满院的茶香。
西斜的月光照进房间里,在失去烛光的黑暗中,显得那么明亮,慕容舒清随手放在躺椅上的书,被风吹的沙沙作响,那是祁月的随笔小记,慕容舒清没有想到,那里面记录的是她的故事,她的心情。
祁月自小,便才情逼人,就连教授她的老师,都感叹她若为男子,必定是国之栋梁,文之巨匠。她所作之诗,所绘之画,都成为当时王孙权贵极尽所能想要收藏的珍品。只是祁月为人清冷傲气,对这些趋炎附势,附庸风雅的纨绔子弟不屑一顾。祁钟霖对这唯一的女儿也极尽宠爱,回绝了无数求亲。
在祁月十八岁那年,灵山之上,她见到了正在与悟净大师研讨佛法的他。他风姿洒脱,他神耸貌溢,他不同于世俗男子的君子风采,都让祁月为之仰慕,为之倾倒。而祁月的清雅仙姿,兰心惠质,才学横溢,也同样吸引着这个风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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