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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叱咤凡界舞昆仑

白衫少年四周看了看,让黄衫青年进入房间。

“林木,李煜不在皇宫之内。”这黄衫青年一进入房间,就给自己灌了一口酒解渴。

“会不会是在长安其他地方呢?”玄木皱眉,疑惑的问道。

“没有,五皇子平日里都在皇宫之中。只是有时候会在燕大将军府中。但今日燕府也没有。”

“平日他会去燕府?他不在长安多久了?”

“不清楚,要不,今晚再去打探一下?”叶小枫建议着说道。

“行吧,就今晚再去一趟。若是真的不在可能回到昆仑去了,也可能去扬州了。”

“扬州?莫非他与你在扬州发生了什么事情?”

玄木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说什么。

等到晚上,两人再次潜入皇宫之中,通过一个侍卫的口中得知,玄煜早已回到昆仑去了。这让玄木懊恼不已,只好作罢。

玄木回到昆仑之后,首先便是朝着登天峰上的昆仑道观奔去。

来到昆仑道观,玄木经过询问掌门收下的其他昆仑弟子,得知玄煜的确是已经回到了昆仑道观,并且回来之后一直在闭关修炼,并不外出,更不会见任何人。

玄木只好回到雪峰云岚观去,在云岚观中,玄木没有看到一个人。就连风奴似乎也没有出来,大门紧锁着,玄木轻轻的推开大门。

云岚自内殿之中走了出来,笑着望着玄木,亲切的询问道:“不错,这次下山两年,修为见长了。可曾悟到了什么?”

“弟子愚钝,并未悟出什么大道。倒是得到一个老先生指点一二。”玄木说着,给师傅云岚行了个跪拜之礼。

“免礼了吧,进内殿给师傅说说吧。”云岚说着,走入了内殿。

玄木也跟随着进入内殿之中,给云岚讲述了在老先生那里的所见所闻,与老先生送予他的一幅字画。他把字画拿给了云岚看,云岚见到这字画,也赞誉极高。

只是,玄木并没讲述玄煜去索要这幅画的事情。只是说他留在那里为老先生养老送终之后才回的昆仑。

50:如若初见

与师傅云岚讲述了一番在山下的见识与历练之后,玄木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又开始进行着无休无止的打坐修习。)

这对于玄木来说,也是较为苦闷的一件事情。若是能快些进入入定,那玄木倒感觉还好,若是不能入定,玄木可就得愁了。

时间缓缓过去,眨眼时近中秋。

已经闭关修炼足有半年之久的玄燕,这日突然自房中走出。

玄木正随着云岚、风奴三人吃些月饼,见到玄燕这样兀然走出,的确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师姐好,中秋了,吃月饼吧。”玄木有些讪然的说道。

他已经发现了,他与玄燕之间已经很生疏了。几乎就像是陌生人一般,即便是见了也不能如初见那般肆无忌惮的斗嘴。

自然也发现玄燕与六年前初次相见差了许多,玄燕明显变的体态丰腴,显露出了一些女人的味道。

“嗯。”玄燕点点头,步子轻飘飘的朝着这边走来。“师傅,我已经在第五层的瓶颈停留了三年了。这是何故啊?”

“三年,第五层停留了三年。知道为师现在在第九层停留了多久么?三十余年了!”云岚闻言感叹一声,说道:“修炼之事需循序渐进,而突破瓶颈则是在于机缘。为师记得,在第五层的瓶颈期整整停留了五年之久,才突破的。”

玄燕沉默不语,静静的听着。

“当然,你的资质极佳。在同辈的弟子中算是好的了。你知道么,与你同来的弟子当中大多数都是在第四层徘徊呢,还有少半则是还停留在第三层呢。所以啊,你只要静下心来,潜心修炼。突破瓶颈是迟早的事情。坐吧,吃个月饼。”云岚缓缓的解释道。

玄燕没有再问什么了,只是坐下,拿了一个月饼,怔怔的看着月饼,半晌都在神游之中。

“师姐,你是不是有心事啊?”玄木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没,没。”玄燕只是说了三个没字,然后咬下了一口月饼,张开的小嘴又不动了。

“快吃月饼吧。”玄木提醒着道。

玄燕闻言,缓神过来,嚼了嚼口中的月饼,一副难以下咽的表情。其实并不是月饼难以下咽,而是她根本就吃不下这月饼。

她还是吃完了这个月饼,等她吃完了的时候,只有玄木还倚坐在雪莲池旁的小树上。

“月饼真的有那么难吃吗?”玄木的声音幽幽的自树上传出,他正看着天上圆的不能再圆的月儿。

“你怎么没回去?”玄燕没有回答,而是冷冷的问道。

问地的确很冷,起码从她面无表情的脸­色­就可以看出来。

“为什么你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两人争锋相对的问话,就像是一场战争已经爆发着一样。

“咱们这算是在冷战么?”

“我为什么要与你冷战?”

同样,让人很感觉很心凉的问话。玄燕仿佛就像是一个已经死心了十余年的人。

“我错了……!”玄木突然开口说道。

“我回去了。”玄燕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径自朝着自己的房间内走去。

“我说我错了,是我辜负了你对我的好。你要我怎么做都可以。都可以……。”玄木的声音到了最后,越来越微弱,就连他自己都听不清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

因为玄燕已经越走越远,他的心乱了,他不知道他该说些什么,但他的嘴里还在呢喃着想要挽回些什么,故而如此。

“小师姐,我想清楚了。是我错了,你说过的,等我想清楚了之后再找你。现在我想清楚了,你能不能……。”

玄燕站在自己的房门外,正往前走的脚步突然停住了。她回头看了看那个已经自树上跳下来,急速临近的玄木。

玄木顺势拉起玄燕的小手,温柔旖旎的看着玄燕。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已经不再计较了。”玄燕冷漠的说着,右手挣开了玄木的手,左手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不,你还没有原谅我。否则你不会如此冷漠。”玄木随着玄燕走入房间内,紧紧的抱住玄燕。严肃的说道。

“吱呀”一声,房门突然闭上。

玄木的心在此时噗通急速跳动了一下,玄燕的心也在此时急速跳了一下。

玄燕连忙想要扒开玄木的双手,此时,玄木的双­唇­已经紧紧的贴在玄燕的脸旁,一下便吻在了她的脸上,玄木顺势摸索,朝着她的樱­唇­游走而去。

“小师姐,我喜欢你。”玄木轻轻的说着,急促的呼吸让他那温热的鼻息喷在了玄燕的脸上。

玄燕此时整个人仿若被雷击了一般,身子颤栗了一下。全身麻木,不知所动。

玄木的双手沿着她的蛮腰朝着上面的双峰之上摸索而去,一双柔软的玉兔被他紧紧捏在手心之中。

玄燕本来还有些红晕的脸庞此时蓦然­阴­寒起来,双手不知何故,将玄木的双手一抓。‘咯咔咔’一声,玄木的双手十指处传来一阵阵的骨头断裂之声。

在玄木猝不及防的这下,十指传来揪心刺痛。他的双手被这一抓之下,连忙甩动双手。

玄燕俏脸­阴­寒的转过身来,一巴掌拍在玄木的脸上。怒斥道:“林木,你醒醒吧。我不喜欢你,你滚。”

玄木被碎骨只是皮­肉­之痛,然而在玄燕的话音落地之时,他变成了心痛,揪心的疼痛。

玄燕说着就要将他踹出房间。

“不劳贵玉足,我自己会走。”玄木冷冷的说道。“我自己……会走……。”

玄木走出了玄燕的房间,整个人就像是失了魂一般。双目涣散,一边如行尸走­肉­一般的走着,一边喃喃着道:“呵呵,是我自作多情。那日,你为何如此为我……?”

“两年半不见,燕师姐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师姐了。记得在湘西、在蜀山、在昆仑登天峰、在沙石镇、在长安、在扬州。”玄木喃喃的说着。一路向北走去。

“就是在扬州,扬州见到你与玄煜在一起时,你就变了。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玄煜?如若如此,我不会再去打扰你。如果你不愿意看到我,我也可以离开昆仑。”……。

51:大宛国境

“是我不该把你丢在长安,如我在长安。你一定会好好的,不会一闭关就是半年,更不会如此冷漠的将心事深藏。”玄木轻声的自顾自说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小苍林。

看着满林黄叶凋尽,玄木心中思怀更重,他又想起了与玄燕一起在登天峰上砍树的事情了。

“玄木……。”一个娇柔的女声呼唤着。

玄木惊喜的回过头去,凝神一看。又转回他那失望的神­色­。

小遥峰下的小苍林,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来者就是玄姬,玄木在昆仑认识的人本就不多。较为要好的除了玄燕就是玄姬了,而这又是在小遥峰下的小苍林。

“你来­干­嘛?”玄木没好气的问道。

“我不能来么?两年不见,长高了不少哦,英俊了不少呢。”玄姬打趣的说道。

“你跟着来就是为了说这个的么?”玄木眉头略皱的问道。

“我也是闲来无事,下来赏景的。”玄姬淡淡的说道。

“咦???谁信呢?是不是跟叶老道闹矛盾了?”玄木眼光闪过一丝狡黠,问道。

“什么?你扯吧。我在昆仑,他在太行。见都见不着,怎么闹矛盾?”玄姬白了一眼玄木,平静的说道。

“昆仑不是有飞信术么?难道你们不玩飞信?”玄木质问道。

“你小子贼厉害。看来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啊。”玄姬叹服的说道,随着玄木的脚步缓步走着。

“那你跟着我­干­吗?”

“因为你有心事,我看出来你不高兴了。”

“嘁,这话若是让云若老道姑听到了。不罚你面壁思过个一年半载的,是不会轻饶你的。”

“不要一口一个云若老道姑好不好?我师傅怎么着你了?让你把她当做仇人一样?”

“在少林的时候我就说过了,不要跟我这种叫花子讲什么文明。我是听不懂,也说不出的。”玄木郑重其事的说道。

“算了吧,不跟你扯这么多了。今天可是中秋,你小子没事跑出来瞎逛什么?”

“中秋节就不能出来了?谁规定中秋节不能出来了?”

“你小子是吃了火药了还是怎么着?这么冲?我是来帮你解决问题的,你是不是感情遇到挫折了?”

“嗯?”玄木闻言,前行的脚步在此时骤然停住。带着一丝趣味的看着玄姬,眉头挑了挑,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额……。”这句话把玄姬噎的可不轻。她讪笑着说道:“我就随便说说的,你不要像审犯人一样的看着我行吗?我不就是随便问问的么。是不是因为玄燕?”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依旧是那种看入心底的眼光,依旧是疑惑的表情。

“你想啊,你跟玄燕在一起五六年了。没有感情,那不是扯淡的么?看你下来这失落的样子,还有你刚刚说把那个谁谁谁丢在长安,不是说的玄燕么?我记得她是长安的吧?如果你说是丢在洛阳,说不定本道姑还会有些自恋的以为。可惜你说的不是啊。”玄姬笑着说道,接着长叹一声。

“唉,知我者。朋友妻也。”玄木感叹了一句。

“什么狗屁。谁说我是他的妻了?”玄姬俏目圆瞪,面红耳赤的争执道。

“我也没有说啊,是你自己非要往他身上扯的。哈哈哈……!”玄木狂笑不已。

“小子,总算见你笑了。跟你说个正经事。我们云若观内,可是有不少美女的。我好几个师妹都觉得你不错。”玄姬轻笑着说道。

“你算了吧,先别说能不能成了。就说云若老道姑,看到云岚观弟子要与她云若观弟子结成双修姻缘。她不得­棒­打鸳鸯才怪?”玄木带着鄙夷的目光,嗤之以鼻的语气说道。

“既然你不乐意,那就算了。我去找我的小疯子去了。”玄姬说着,转身朝着东边飞去。

“好走,不送。”玄木看着玄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长空,整个人好似心里痛快了不少。心中的郁闷消散了不少。感慨一声,说道:“就知道你是耐不住寂寞,又想叶老道了。可惜,燕师姐,你却一点都不想我么?难道你在扬州的时候,让我不杀玄煜是为了他?可那也不对啊,若你是为了他。大可以两个高阶弟子战我一个啊!”

玄木揣测着,可终究是想不透玄燕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在这小苍林内坐了片刻,之后,脚步朝着雪峰走去。玄木转念一想,还是回去与师傅云岚说一声。一回到了云岚观,已经是后半夜了。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思索了片刻,昏睡过去。

次日,大清早玄木就与云岚告别了。朝着西方西行而去。

西方禾国,是大唐以西足有千余里路程的一个较为繁华的国家。玄木打算去禾国去看一看,看看当时的老先生所生长的地方。

出了昆仑,穿过玉门关,离开了大唐国界之后。来到了一个叫做大宛国的地方,他并没有打算飞行,而是徒步而行,体验人间的世态炎凉与辛酸苦辣。所谓的修行,无非就是修的心­性­。

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玄木则是用他的实践在证明着。

大唐西疆,大宛国境内,弓月城。

天上重云密布,黑压压的一大片,被切碎的云彩化作通白的雪花,飘飘洒洒的落下。

一个无名的小客栈内,一炉煤火正烧的红通通的,四个体格粗壮,身穿着厚厚的棉袍,头上裹着厚厚的棉布,留着拉杂胡子的汉子,正围坐在那炉煤火四周,烤着炭火。

他们的右手上都拿着一个牛皮酒袋,袋口是打开着的,一股股的清醇酒香淡淡溢出。在煤火上面架着的是一只全羊。

一个身着白衫的少年,自十米外的窗户处缓步走来。冲着这四个汉字笑道:“莫原、赤契、端木郭、耶鲁兹。多谢你们的酒了,喝了酒之后,身子的确是暖和了一些。这几天的雪下的可真大,都无法出门远行了。”

眼前的白衫少年这四人都认识,是一个叫做林木的大唐行者。由于这些天风雪太大,无法出行。于是一直都在这客栈里居住着。

四个汉子颇为豪爽,一心想与大唐来人相交,所以也很善待那林木。

52:蓝袍女子

“我看你身子也挺好的啊,让你烤火都不来,偏要去赏什么雪景?”莫原笑着给林木打了一拳,说道。

“我们这些个粗人,自然不懂了。你看林木斯斯文文的,自然酷爱这茫茫白雪。”赤契咧开大嘴,憨笑着说道。

林木自然就是西行而去的玄木,此时玄木的手中端着一个盘子,盘中盛有一柄小刀。还有些碎­肉­末。他在正烤着的全羊上割下一块­肉­,盛入盘中,微笑道:“我继续赏我的雪景去了,你们继续聊着。”

玄木走到了窗户旁的一个座位坐下,打开半掩着的窗户,这窗户方一打开,便有无数雪花席卷进来。

那四个汉子立时嗷嗷大叫起来,玄木露出歉意的笑容,说:“让各位兄弟冻着了,刚刚还没有这么大的风,这么大的雪花来着。”

“没事,你来与我们一起烤火吧。看你穿的挺单薄的,这一身就两件衣衫。也不怕冻着?”耶鲁兹冲玄木招了招手,严肃的说道。

玄木笑着拒绝了他们的好意,因为他感觉到这雪来的极为蹊跷。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却又一时无法明晰。

他朝着房门走去,轻轻的打开房门,身子缓步朝着门外走去。

一大片的雪花吹袭在他的脸上,对于一个修炼到炼气期四层的弟子来说,这并算冷,雪花也不能够挡住他那清晰的视线。

可是,随着视线越来越远,他的脑海之中却越来越模糊。

“林木兄弟,你要­干­嘛?”这时候在房中的赤契突然喊道。

“这大冷天的,难道你不要命了。”就在莫原惊呼声出口时,四个汉子都连忙朝着门口跑去,想要拉住玄木。

可是,此时玄木的身子早已出了大门外,房门紧紧的关闭住。四个汉子却怎么也无法打开房门,这是玄木用引力术轻轻的拉住的。

四个汉子憋的满脸通红,最终还是与木门妥协了。

“这小子,真是的……。”莫原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去评论这个孤傲的小伙子。

其他人也点头同意,赤契说道:“既然他不愿留此,咱们强留也不行呐。”

…………………………

玄木的身影在雪地之中划出一道长痕,没有脚印,只有一条长痕。这长痕很快就被白雪覆盖。

狂风席卷着漫天的雪花,劈头盖脸的吹在他的身上,他的身上却没有半点雪花。

“已经十里路程了。我感觉到已经越来越近了。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能够催动这数天的暴雪?”玄木的身子一边疾驰着,一边轻声自语道。

一直往北而去,这雪花便越来越稀少。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地上的雪花更加是冰冻成了冰渣。长空之上,一片清明,却无太阳。

一个身穿淡蓝­色­长袍的身影出现在远处,远远的看不清人影,只听见一声曼妙的女声柔柔言道:“朋友,你越界了。”

“越界了?什么意思?”玄木冷声问道。

“意思就是你再往前一迈,­性­命不保。”女声依旧轻柔,却又很迷离。

“­性­命不保,看来此处不止你一人喽?果然不出我所料,能够催动这数天遮天蔽日的暴雪,果然非凡。”玄木目光之中露出一番好奇之­色­。

“朋友,请打道回去。雪天请不要出行,待雪停之后,自然能容你通行。”

“我偏今日前行,看看究竟你们究竟在捣什么鬼?”玄木厉声的说道,一股杀机骤然闪现。掏出腰间的一柄松纹木剑。

“那好,本人今日就奉陪。”女声轻柔说着,其右手中拿出一柄枯木法杖。这法杖看上去就像是一根枯藤老树所制成的。但,玄木那清明的目光却清晰的看到法杖上刻印着一个古老的图案。这图案好似一片雪花一般,六角的菱形,却又很复杂的一个图案。在菱形的中间有无数横竖交叉的线条。

只见这女子将右手中的法杖往上一举,那个图案之中立刻凝聚出了一道冰刺朝着玄木­射­去。

玄木见状,露出冷笑,右手捏着一道灵符朝着身前一扔,灵符化作一道木箭术朝着冰刺打去。

那看不清面貌的女子身子在空中一划,手中的法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的光影。便有十余个冰刺分别自不同方向朝着玄木打去。

玄木身子一闪,不退反进身子一闪间,就已然欺近蓝袍女子的身前,嘴角一勾,右手在储物戒指上一摸,一柄古剑出现在他的手中。一道冰刺正好打在这诛杀古剑上,立时碎裂在地。

蓝袍女子心道不好,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是,她却连退步都来不及了。

一柄长剑如同切豆腐一般刺入她的腹中,她急忙间将右手抓住长剑,想要强行拔出诛杀剑,可惜的是,这诛杀剑虽然刺入的不是很多,但立刻就红光暴涨起来。

这红光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但在红光闪烁的一刹那,蓝袍女子的脑袋立刻耷拉下来,整个人失去了生机。一道道的鲜血急速注入诛杀剑内,那本来已经黯淡的血晶立刻光亮大放起来。

看到蓝袍女子的鲜血被抽­干­了之后,玄木明显的露出了快感,那是种杀戮之后的快感,可以让他忘记所有的不愉快。体内的灵力此时出现了剧烈的波动,他感觉到此刻内心ji情澎湃、也很危险。如果长此下去的话,势必会成为一个大魔头,而不是一个修仙者。

可是,他却无法摆脱对诛杀剑的依赖。

玄木缓缓的拉开蓝袍女子的面巾,在面巾之下的那张脸庞让玄木心惊一下,整个人如同失魂落魄一样的坐倒在雪地上。

“怎么会是你?”玄木惊呼一声,目露不敢置信的目光。他竟然看到那蓝袍女子是玄燕。

片刻之后,玄木的眼睛再去看那个蓝袍女子的时候,却发现,女子却不是玄燕。而是一具陌生苍老的­干­尸。

玄木长舒一口气,刚刚懊悔的心也在此刻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原来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而已,因为他这些日子脑海之中全是玄燕,所以才会出现如此情形。

53:魂念幻术

“轰”……。只听见一声巨响。玄木抬头看去,在远处竟然闪烁出数道幽蓝­色­光芒。

那光芒之中看去颇为诡异,玄木思索了片刻之后,有些犹豫了。但,转念一想,今日既然来了,并且还杀了人,如果逃走等着被人追杀,未免有些可笑了?玄木将心一横,既然来了,就一定要走到底,看看究竟是在捣什么鬼。他将那柄蓝袍女子死后留下的法杖放入了储物戒指内,然后若无其事的朝着前方踏去。

就在玄木的身子一闪间,再次前行了十余丈。

眼前的一切就在这一刻突然出现了剧变,这巨变来的太快。以玄木的见识自然也能知道这是某种幻术之法。四个蓝袍女子出现在玄木的四周,四个蓝袍女子是同样一人。便是玄木刚刚杀死那个女子的模样。

他眉头一挑,擎起手中的诛杀剑。一剑划下,一道血红­色­剑芒闪现而出。然而那四个蓝袍女子却在此时蓦然一动,化作八个。

这下让玄木的眉头有些紧了,口中骂道:“吗的,究竟刚刚那一下是幻术?还是这一下是幻术?烦躁……。”

这让玄木自己都有些不确定了,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闭上双目。感受着诛杀剑上的灵气波动,剑上的灵气明显的比杀死蓝袍女子之前要强烈了不少。他心中笃定,那蓝袍女子的确是被杀死了。

——只是这八个幻影之中究竟有没有真身?

这是玄木当下最为发愁的问题,显然他已经有了计划。

他的身子再次一闪,又朝着北方掠去了数十丈。八个蓝袍女子的身影依然紧紧的围着玄木。玄木这次不再挪动了,而是右手执诛杀剑,左手引力术朝着一个蓝袍女子施展而去,那身影一动不动。

在幻阵之内的一个穿着天蓝­色­长袍的女子见状,黛眉轻蹙。旋即右手掐了一道法决朝着那个被玄木施展了引力术的幻影点去。在法决打入这个幻影的身上时,这个幻影立时朝着玄木的身子疾驰而去。

玄木见状,面无表情,不知是惊是喜。诛杀剑刺入那幻影之中,那个幻影立时出现了面部­干­枯的样子。一道道红­色­的脉络出现在了诛杀剑上。

玄木看到了这一幕,却丝毫也没有发现体内的灵力有任何的波动,这让玄木心中一喜。他再次朝着另外一个幻影施展了引力术。

就在此时,那蓝袍女子身子一闪,其余的蓝袍幻影也跟着开始剧烈的闪动起来。

这让玄木心中刚刚升起的喜­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蓝袍女子在面对拥有如此凌厉法器的玄木也只有苦笑一声,她自然发现了玄木诛杀剑的非同寻常。可是,宗主让她一定要杀了这突然闯入而来的少年,若不能一击必杀,那么就尽量用幻术阵拖住这他。

然而,一来到这里,她就发现这少年非同寻常。普通的幻术根本就无法抵挡,只有用魂念幻术才能将他困住个一时半刻。

魂念幻术,对于任何一个冰境宗的弟子来说,这是个只有大难临头之际才会使用的幻术。没有到那种地步,谁也不会去引动魂力施展这种幻术,因为一旦施展起来,体内的灵力会大量衰竭,而且施展失败,施展者会魂飞魄散而亡。即便是施展成功了,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耗去的魂力会直接缩短人的寿命。

此时的蓝袍女子已经面­色­苍白,经过方才的施展,她体内的灵力已然不多。若是再不寻找机会将这白衫少年击杀的话,她可能拖不到宗主战斗完成之时。

所以,在蓝袍幻影闪动,玄木还在犹豫之时。她出手了,一柄刺心的锥子急­射­而出。

这柄锥子闪烁着淡淡金光在空中划出一道直线,‘噗’一声闷响,锥子扎入玄木的胸口。玄木右手一抓,紧紧的攥着那锥子的柄,不让锥子再深入半寸。

蓝袍女子既然已经暴露了身份,也不再去耗费魂力施展幻术,而是将手中的一柄闪烁着亮白­色­的法杖轻轻举起,法杖的头上金­色­的冰刺图腾中镶嵌着的一颗水蓝­色­珠子此时蓝光一闪,一道冰刺被其施展而出。

紧接着又是一道冰球轰然击来。

玄木右手大力一抓,正嵌入其胸口的那柄锥子被其硬生生的拔出来。

“呃”。玄木闷哼一声,一根冰刺刺入他的左肩自琵琶骨而入,又从胛骨透出来。玄木体内灵力一转,那根冰刺此时消融。又是一个冰球打在他的胸口,轰然爆开。他的身子被震飞十余丈开外。

一连串的施展,让蓝袍女子体内的水灵力立时被抽­干­。她懊悔自己怎么不是冰灵根弟子,否则此时施展这些冰­性­法术丝毫不会出现这种灵力­干­涸的情形。

她虽然体内灵力枯竭,可是体内仍在,她身子一闪,在空中划过一道曼妙的虚影。双手紧紧的握住法杖,自半空中朝着玄木的腹中扎去。“去……死……吧!”

玄木此时运转体内的灵力,身子斜逸而出。在这动了一下的时候,他右肩上的那个大血窟窿流血更为厉害了。

玄木很想封住体内流血的状态,可惜他不会点­茓­封­茓­,如果自己包扎的话,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

他忽然想起了在储物戒指内藏着的一个好东西。他右手往左手上一摸,一串佛珠出现在他的手中。他将体内的灵力注入这佛珠之内,这可是西天梵界之物,注入灵力之后,其内青光一闪。一股微薄的灵力注入其体内,伤口竟然在缓缓的愈合起来。鲜血也明显的不再流出。

这一幕让那本来现出身影的蓝袍女子惊骇不已,花容失­色­的喃喃道:“你……怎么会这样?宗主,我对不住了。”

她再次疯狂的举起手中的法杖,朝着玄木的胸口扎去。

玄木身子斜逸而出,再次轻巧的避开。他与蓝袍女子不同,他是体内有灵力却不敢过于引动,害怕触动体内的伤口。

只好连连避开那蓝袍女子的疯狂追杀,玄木眉头一皱的说道:“你可以稍作歇息一下么?”

54:冰境宗

“你可以稍作歇息一下么?”

玄木的话语让蓝袍女子一怔,心知凭着自己的能力显然无法将眼前这人杀死。

蓝袍女子毫不犹豫的朝着远方疾奔而去,既然无法杀死,她自然也不会笨到留在这里等着被人杀死。

玄木见状,身子一掠紧随其后。

不出五里的路程,蓝袍女子便出现在了一个巨大阵法前面。自阵法中传出一声女声道:“你回来了……,怎么?你没有杀死他?”

阵法之内流光溢彩,一道道淡白­色­雾气光华流转不停。在其内朦胧的看到有十余个身影,在急速闪动。其内蓝袍者居多,足有七个之多。而身着白­色­长袍手持法杖的白袍修士也有六个。这六人本是大宛国皇家护法团中的六大护法。

此时正北冰境宗的宗主领着八大弟子前来围攻,这淡白­色­光芒的阵法则是冰境宗赫赫有名的八灵落雪阵。人在外面看上去是白­色­的雾气,若是在阵内看去则是漫天的白雪掩盖。

这个阵法是冰境宗最为盛名的阵法,能够引动天地水灵气的剧烈波动,那暴雪就是此阵法催成的。

此阵如若是在中土大唐,也能够与昆仑玉虚阵,少林的十八罗汉阵,还有秦岭的太乙九阳阵相媲比了。

玄木也追到了这里,看到眼前的情形时,还是有些不敢置信。映入他眼前的是一个足足覆盖方圆千米的淡白­色­大阵。

那个蓝袍女子早已窜入阵内,另一个蓝袍女子自阵内飞出,与玄木对立而视。女子没有出手,她想拖延时间。

“你本是女子,我不愿杀你。”玄木冷冷说道。

“你本是汉人,我不愿惹你。”女子同样的语气回道。

“我不知道你们为何以多欺少,但是,我既然已经杀了你们的人,双手沾了鲜血。如果要洗的话,是不是应该洗的一­干­二净?”玄木­阴­笑着问道。

“我可以帮你洗了,只要你就此离去。双手就算是洗­干­净了。”女子回以笑容说道。

“哦,即便你如此说。可我还是不相信。”玄木在与这女子谈判,可是他已然没有了耐心。

“你要如何才能相信?”

“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大宛国冰境宗的修士。”

“被你们杀的又是什么人?”

“这个……,恕我不能告知。”蓝袍女子犹豫了一下,幽幽说道。

“冰境宗,倒是听说过。可没听说你们冰境宗与大宛国皇族有仇啊?”

“你……。”蓝袍女子一直很镇定的小脸蛋在此时蓦然一转,有些惊惶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好歹我也在大宛国待了这么久,莫非连皇族护法都能不认识了?”玄木冷笑着讽刺道。

“既然你知道了,那么还请留下吧。”女子目中杀机一闪,厉声说着,右手自背后一伸,自背后取出一根法杖出来,朝着玄木接连两个冰爆术打去。

冰境宗弟子与中原道佛弟子不同,他们的法杖上镶嵌着的不同属­性­的宝珠对于不同的五行法术有凝聚加速的效果,所以施展法术要比道佛修士快了许多。

但,玄木丝毫不惧。因为中原道佛修士的剑术却是西域所不能比的。剑术对于剑芒的施展也可以达到瞬发的状态,只是没有法术的威力那么大而已。

玄木右手执剑,身子在空中迅速腾动。一道剑芒自剑刃之中飞出,一道接着又是一道。

“明茵师姐,我来助你。”两人战的酣畅淋漓,却在此时自法阵内冲出又一个蓝袍女子,这是方才阻截玄木的那个蓝袍女子,女子甫一冲出,便给玄木三道冰刺,三根冰刺朝着玄木刺去。幸好的是玄木早已将那串佛珠戴在了右手手腕上。

冰刺一触及到玄木的身子,就被自玄木身上的一股轻微的白光所震碎掉落。

玄木身子腾挪间,便是两道红­色­剑芒划过空中。护住了自身,心中却是暗道庆幸,若不是有那串佛珠的护身,此时想必又会被那三根冰刺自身体上刺出三个血窟窿吧。

玄木方才还自付对战一个冰境宗弟子绰绰有余,可此时面对两个冰境宗弟子的卡位攻击,他却是头疼不已。就说方才这一击吧,若没有佛珠发挥功效,此时他就得被击中而伤,受伤的下一刻,必定被两女子一击必杀。

“你们六个得快点闯出法阵啊,否则的话,本道长就得给你们殉葬了。”玄木内心叫苦连天,却还只能硬着头皮以一对二。

“师姐,不要靠近他。”蓝袍女子见到明茵不知蹊跷的距离玄木愈来愈近,连忙尖呼着提醒道。

“我明白了。”明茵本来是担心阵法内的宗主抵抗不了多久,所以才想接近玄木,以求速战速决。在其师妹的提醒之下,她警惕了不少。

但也是她师妹的这句话提醒了玄木,玄木心想着,此时自己已经有了佛珠散出的不明光罩护体,毫无惧怕了。便身子一纵,朝着明茵一闪身,急速的临近明茵的身前,问道一股幽幽体香扑鼻而至。

明茵见状,吓的花容失­色­,连忙朝着阵法之内逃窜去。

玄木舌尖在嘴角上舔了舔,­阴­笑道:“小美女,别怕啊。哥哥会好好疼你的,这一下Сhā进去一定无痛的。”

“你去死。”明茵话语还在空中回响,身子却早已逃入了阵法之内。

玄木毫不犹豫的转过身子,面对这那个蓝袍女子,目泛异光的看着她说道:“小妞,小爷刚刚放过你,你不知道么?”

“卑鄙。”蓝袍女子冷哼一声,显然明白了玄木话中之意,玄木就是跟着她的脚步追到了这里的。此时她心中懊悔不已。

“你是不是在想,若是方才死在小爷的剑下就好了?”玄木嬉笑着问道。

“哼。”蓝袍女子冷哼一声,身子一闪,欲往阵法之内逃去。

“你去哪儿?可不要给爷投怀送抱哦。”在蓝袍女子正要离去的方向,玄木出现了,并坏笑着说道。

“你……。”女子气的娇躯乱颤,说不出话来。

55:八灵落雪阵

蓝袍女子气归气,可是半点屈服的意思都没有,右手一挥,数道冰刺如雨一般朝着玄木打去。

玄木身子一纵,便再次临近蓝袍女子的身旁,笑着说道:“小娘子,可别跑了。都告诉你多少次了,这一下Сhā进去,绝对无痛的。不信你下去可以问一下你那位师姐妹。”

玄木说着,不顾数道冰刺袭击在胸前的危险,直接撞入蓝袍女子的怀中,右手持诛杀剑刺入蓝袍女子的胸口。蓝袍女子立刻面部扭曲,一道道粗糙的皱纹出现在了脸上。

“啊……!”蓝袍女子轻呼一声,只是轻呼一声便再也不能言语了。因为她已经停住了呼吸,彻彻底底的死透了。

诛杀剑上的血晶光芒一闪,方才还显现出来的一道道刺目的红­色­脉络在此时早已消失无踪。

玄木满意的收了诛杀剑,然后目光看向百丈之外的巨大法阵。喃喃道:“其实你现在死在我的剑下是一样的。”

他左手抓着方才死在他剑下的蓝袍女子,右手执剑。杀气凛凛的朝着巨大法阵出凌空踏去。

在八灵落雪阵内的一个身着宝石蓝­色­长袍的中年­妇­人此时面­色­­阴­寒,经过这三天三夜的战斗,她已经有将这六个大宛国皇家大护法击杀的信心,只要击杀这六人,她便可以完成她的计划。

可就在这最后的关头,就在六大护法即便是困兽之斗也无法自这八灵落雪阵内活着出去的时候。竟然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这就算了。让她盛怒的是——她派出去的八弟子明谛竟然被这白衫少年杀死。

这且不说了,她最看重的三弟子明茹也被白衫少年追杀回来。那白衫少年在明茹的幻术之下竟然还是没有死,而且还追了过来,竟然还让他知道了冰境宗围杀六大护法的事实。

然而,这时候她很镇定的派出了二弟子明茵,在与明茹围攻之下的白衫少年,开始力有不逮了。就在那时,这白衫少年突然将明茵追的仓皇逃回阵内,而明茹也被其杀死了。

这才是让这中年­妇­人盎然而怒的事情,一连击杀自己的两名重要弟子,任谁也不会心平气和的去对待。

可是她又抽不出身离开这个八灵落雪阵内,可是,让她欣喜的一件事情发生了。那个白衫少年竟然傻乎乎的闯入八灵落雪阵内,她毫不犹豫的一转身,身子消失在了原处。)

玄木此时冲入阵中,对于他自己来说还是极为不利的。

法阵的上方白云层叠而涌动。泛出一道道刺目的白光,白光之中又分出一道道白气,这些白气竟然俱是朝着中间的巨大法阵涌去。

一道冰柱蓦然出现在玄木的身前,玄木将左手紧握住的蓝衣女子的尸体朝着那蓦然出现的冰柱砸去。

“嗵”,一声骤响,那冰柱便咔嚓碎裂开了。

玄木双手紧握诛杀剑,双眸炯炯的盯着场中一切,虽然身处法阵之内,一切都看不清,可玄木却还是想要凭借着五官六识去发觉这阵法之中随时隐藏的杀机。

‘呼’的一声,玄木感觉到头顶传来一声呼啸之声,来不及思索,只好将双手擎剑往天上一划,一道剑芒破开一根足有七尺方圆的冰柱,冰柱轰然碎落下来。

此时,在阵中央的六个大护法对战着冰境宗的其余六人,明茵却因为心神不宁而被人所伤。

其中一道白光蓦然滋长,一掌极强的罡气打在明茵的胸口。

一个白袍高鼻中年对着另一个白袍留着山羊胡须的老人说道:“大护法,你去帮那位小兄弟。这里有我们五个即可。”

山羊胡须的老人虚晃一个气杀术,然后身子一闪,蓦然出现在那个蓝袍中年­妇­人身后。一个气杀术接着又是一个横空挪移,再是一个封元术朝着冰境宗宗主施展而去。

那冰境宗宗主正全神的施展法术引导着玄木进入一种简单的循环,然后寻求破绽欲要将这白衫少年一击必杀。

她蓦然听到身后风声骤起,稍一松开紧张的六识,就感觉到了身后大护法的气息。只见其身子一转,其右手执一根黝黑发亮的法杖横空一划,一道冰刃自空中凭空生出,朝着白袍老人迅猛划去。

就在此时,她发现白袍老者早已不在原处,身子竟然在另一方位出现了。一个封元术的光印朝着她打来。

她自然明白那就是皇家护法团最为擅长的上乘法术‘封元术’,这封元术乃是禁锢体内灵气施展的一种法术。凡是中了这种光印的修士在数息之内就如同凡人一般没有任何灵力。具体多长时间视封元术修炼的等阶与被施法者的修为高低而定。

所以她只是嘴角露出一番成熟韵味的笑容,身子也是一闪间,轻描淡写的避开了这光印。此时在这法阵内掀起一股暴风,暴风吹得天地瑟瑟而寒。寒风吹袭在她的身后,她那纤长的蓝­色­发丝随风舞动,诡异无比。

老者轻哼一声,旋即双手张开,仿佛在迎接这风刃的吹袭一般。一道道幽蓝­色­的光亮愈来愈近,便也显得愈来愈大。细细看去,那赫然是冰雪凝结而成的冰刀,一把把冰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光影。

“吹雪作刃之术,的确还不错。不过,也太小看我了吧。”老者寒声说着,面无惧意,反而生出一丝讽刺之意。

也是,若非老者这六人够强大,这冰境宗宗主也不必领着八个得意弟子在此设下如此大阵。并还围杀了三天三夜竟然还能不死。

玄木此时正在­干­嘛呢?他正偷偷的寻到了明茵的身后,他的鼻子可是最灵的,明茵身上散出的幽香让他一下就找到了明茵所在之处。

而明茵则正在观察着场中五个师姐们与五大护法的对峙,以求伺机而动。此时蓦然听到身后传来幽幽的一声——“小美女,在想什么呢?”

这声音犹如魔咒一般钻入她的脑海中,她浑身不自禁的一颤。面无血­色­,目露惊骇的回头。

56:吹雪作刃

就在明茵转过头的一刹那,她本该俏丽的容颜,在那一刻变的惊恐不已,她看到的一幕是她这辈子最后看到的,也是她临死前最后看到的一个人。)

那人就是玄木,玄木说话很轻柔。可就在他轻言细语间,一柄诛杀剑已经深深的刺入了明茵的腹中。

一股股散出腥气的鲜血缓缓的涌入了那诛杀剑中,至于这诛杀剑为何拥有嗜血的本­性­,玄木自己也不清楚。但是,他感觉到那诛杀剑每吞噬一次鲜血,他体内的煞气就要涨上不少,而在诛杀剑内的血灵力也会多了一丝,虽然那一丝很少很少,可是随着杀人雨来愈多,死在诛杀剑下的修士修为越高,迟早为让玄木成为一个失去本­性­的杀戮之魔。

在诛杀剑上的第一颗血晶今日闪烁了三次,一次比一次更亮。杀的也不是凡人,而是修士。

当然,若玄木没有一剑杀死那个千年蛇妖,可能像这样的杀法,这颗血晶少说也得三十余年才能凝聚出来。因为有了这颗血晶所以才会有如此重的杀气影响着玄木的心­性­。

而玄木年纪尚轻,自然也就很容易被这么重的杀戮气息扰乱心­性­。

在玄木杀死明茵的一刻,数道闪烁杀机的目光朝着他­射­来。一时间五个蓝­色­身影只是在空中一闪,便是接连十余道冰爆术朝着玄木急速轰击而来。

冰境宗宗主此时堪堪将‘吹雪作刃’之术施展完毕,竟然被白袍老人取出身后的大披风一扫,刹那风云动,瞬间狂风起,立时就卷动那无数冰刃倒卷而走。

冰境宗宗主正想再次施展,却感觉到胸口发闷。突然发现玄木趁机杀死了明茵的那一幕,这一刻,她再也无法抑制今日三个爱徒被这混小子杀死的悲痛。尖啸一声,面露狰狞之­色­。轰然一击玄冰掌朝着玄木的背后打去。

玄冰之力在空中凝聚化作一个巨大的冰掌印,在空中疾驰而过,击中玄木的背后。玄木一仰头,身子栽倒在地。

这是玄木怎么也没有想到的结果,他没有想到那个宗主竟然反应如此之快,更没有想到的是,这数个蓝袍女子竟然都能瞬间抽出身来,他完全忽略了一个问题,这个阵法便是冰境宗所设立,但凡是冰境宗之人定然会瞬间察觉。

玄木脑中嗡鸣一声,就在身子倒地的一刻,他将双手往诛杀剑上一放,那柄诛杀剑立时进入了储物戒指之内,这下他便放心了。

“咱们撤。”为首的冰境宗宗主见状,知道已经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领头带着剩下的五个弟子朝着北方疾掠而去。

一行人闪烁远去,消失在漫漫长空,只留下萧瑟的寒风吹起的漫天的飘雪。整个八灵落雪阵也因为冰境宗的修士离去而消失。

“小兄弟,你没事吧?”那老者身子一纵,便已经来到玄木的身旁,右手扶起玄木的脑袋,关切的问道。

玄木苦笑的摇摇头,嘴里想哼出半个字都没有力气。

其余的五个白袍男子也连忙奔来,目露关切的看了一眼玄木。

白袍老人右手搭在玄木的左手脉上,探了一下脉,微笑道:“你这应该是体外伤,打坐半天便可无碍。咦……。”

白袍老人见到玄木左手上戴着的那一串佛珠,惊异的一声。然后目露欣喜之­色­,将体内的一股灵力注入玄木的体内。然后说道:“你这伤并无大碍,现在可以说话了。你说你手上的这串佛珠是怎么得来的?”

玄木闻言,张了张嘴,他并没有说话。而是当先盘膝坐下,打坐起来。

待体内灵气运转了一周天之后,他才目露警惕的说道:“要知道是我救了你们,如果你们想要这串佛珠是不是不厚道了?”

“哦,小兄弟误会了。”老者面露惭愧的说道:“老夫只是觉得小兄弟这串佛珠有些眼熟,像是我某位故友常戴着的一件物品。”

“你的某位故友?是不是也是一个糟老头子啊?”玄木生起了一丝兴趣的问道。

白袍老者点了点头,无奈的笑了笑。目光之中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片刻之后点头说道:“的确如你所言,到如今怕也是个糟老头子了吧。”

“可是爷爷没有提起过你啊。”玄木疑惑的说道。

“那老头是你的爷爷?你的意思是这串佛珠是你爷爷留下的?”白袍老者闻言,惊喜的问道。

玄木点点头没有否认也没有认同老者的言语,平静说道:“你说你是爷爷的故交,为何爷爷没有提起过你?”

自然那老者并非玄木的亲爷爷,但在玄木的心中早已将那老者当做是自己的亲爷爷,此时他说谎,只是想试探一下这老者真正的心意而已。

“这个……,也许是因为当年的那件事吧。”老者的目光再次黯淡,露出追思的样子。

“当年的事情?当年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么?”玄木立时目露好奇的问道。

“当年的事情,不提也罢。你随我们去大宛国国都大宛城吧!”老者向玄木提议着说道。

玄木犹豫了一下,按说跟着老人去国都是理所当然之事。并且自己救了这老者六人的­性­命,这六人应当没有理由加害于他。可是他总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最后玄木说道:“还是算了吧,有机会我会去大宛城的。”

“你真的不愿意去么?那就算了吧。为了感谢你的解围之恩,我这里有两枚灵石与一个记录了气杀术修炼诀要的羊皮卷,我想应该适合你。就权当是一份心意了吧。”

玄木揪紧的心此时才稍稍的放下了些,对于这老人的态度还是能够接受的。接过老者送予他的东西,笑着道:“这次也是误打误撞而来的,若不是那么大的风雪,我又怎么会心生怀疑呢?并循迹而来。”

“这样吧,你住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其中一个年长的白袍中年提议说道。

“你送我回去?你能送到大唐去?”玄木颇有兴趣的样子问道。

57:气杀术

“额。”白袍中年闻言,面露尴尬之­色­。旋即笑着说道:“小道长真是说笑了,大唐距我大宛国并不远,我等送一送又有何妨?”

“你们是不是看我走不动了?”玄木眉头一皱,问道。他正说着,便已经起身站了起来。身子一闪,便朝着远处遁去。

“小兄弟,有机会来大宛城,我给你讲述你爷爷的往事。”白袍老人叹息一声,呼唤道。

玄木远去的身子此时蓦然一震,停顿了片刻,之后依旧朝着弓月城飞去。

风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天上明显变的通透亮丽起来。

弓月城中买卖商贩也开始吆五喝六起来,一个白衫少年神­色­有些沮丧的踏入城内,朝着一栋普通的客栈走去。

客栈外的走道上,四个汉子正在享受这风雪宁静下来的清馨空气。

这客栈内就只有这四个汉子与玄木,玄木缓步走回客栈,可他却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赤契与莫原两兄弟本是这里的老板与小二兼厨师打杂。而另外两人则是这客栈里的常客。

赤契一副好奇的看了看,对着其他三个汉子,面­色­沉重的说道:“林木兄弟这次可是魔怔了。”

“可是咱们拦不住,有啥子办法塞?”莫原无奈的说道。

“你们不要瞎说八道了,我好着呢。”玄木见这几人神­色­怪异,呵呵一笑。对于这几个粗鲁汉子的关心,心头升起一丝暖意。

“你没事就好,就怕你刚刚在外面冻的发高烧了。”莫原见到玄木正常,心中也稍稍安定了。

“四位大哥,小弟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你们继续看风景。”玄木讪笑的说着,身子朝着后院的一间普通房间处走去。

这四人面面相觑,一副无言以对苍穹之状。

玄木一回到房间内,便开始盘坐起来。将储物戒指内的羊皮卷拿了出来,还有两枚木灵石,木灵石对于玄木来说,并无多大的作用,冲击炼气期第五层的话,也不是很理想。毕竟第四层冲府比较困难,何况玄木至今仍然没有触及到瓶颈阶段。

所以他打算将这两枚宝贵的木灵石留着以后冲府所用,而老者递给他的羊皮卷,他则颇有兴趣的研读起来。虽然里面有些晦涩难懂的字样。好在大多数字他都认识,少数不认识的字,以前老者也有提到过大概意思。

所以玄木没有经过多久的时间久明悟了这羊皮卷中的大概意思。

——气杀术。

所谓的气杀术无非就是凝聚体内的灵气,在武器上,然后达到一种瞬发的状态。将这气体瞬间打出去,以达到伤人的目的。

这便是气杀术,其实说来与玄木所挥出来的剑芒并无太多异常之处。只不过这气杀术威力要比剑芒大些。

但是,气杀术消耗的灵力也不少。这让玄木对于这个很­鸡­肋的法术心生一种弃之不练的冲动。

让玄木很犹豫的是,这气杀术后面有一句话。只有修习了气杀术,对于灵气控制较为熟练到一种程度,才能修习比气杀术更具战斗效果的‘封元术’。

“想要在秦岭道宗的天下论道大会上获得骄人的成绩,想要摆脱在昆仑弟子眼中的废物、穷酸的称号。就必须得把‘封元术’修习好。”玄木沉思了片刻之后,喃喃说道。

“不管了,先修了再说。”他一咬牙,最终还是决定将这气杀术修习一下。至于弄不弄得到‘封元术’以后再说。

此时,回到了大宛国皇宫的一行六人,号称是六大护法中的两个中年人在一间密室内坐着。

一个中年人看上去脸上略有皱纹,鼻高口阔。他低声说道:“苏尔,你发现了今日那小子身上的两件异宝没有?”

令一个被唤作苏尔的中年人则是皮肤黝黑,尖嘴猴腮的样子,但是体格却尤为健壮。他点头,郑重说道:“的确是发现了,可他是禾国太子的后裔,咱们不能对他下手啊!”

“只有老不死的莫斯乌戈才会认为他是禾国太子的后裔,只要他死了,谁也不会说他是禾国的皇室。”鼻高口阔的中年男子冷然道。

“马亚,你不要这么说莫斯大护法,他毕竟是带领咱们数十年的长者。”苏尔面­色­严寒的斥责起来。

“我知道了,知道他对你有恩。可咱们是兄弟啊。是不是?你想想那柄可以嗜血的长剑,再想想那一串古朴佛珠。那佛珠定时禾国皇族上古传承下来的。若是咱们一人能得一样,那该有爽啊?”这马亚目露贪婪之光,神­色­扭曲变幻不已。

“可是,今日若没有那小子前去援助。咱们怕是早就死在了冰境宗的八灵落雪阵中了。如果我们要杀他夺宝,我下不去手。”苏尔很惭愧的样子说道。

“你下不去手,是吗?那我两件宝贝都给你。我不要了,行不行啊?”马亚的面­色­立时变得凝重起来,恳切的问道。

“都给我?这怎么行?如果要去夺宝的话,你应该也有份的,如果你不要的话。那咱们不去夺宝了。”苏尔有些不忍的样子。

“不去也行,反正那小子迟早都会到大宛城来的。等他一来,咱们就秘密对他下手。”马亚目露杀机,狠厉的说道。

“行吧,依你所言。咱们当下的任务是保护好大宛皇室。如果没有保护好的话,咱们以及咱们的家族都会遭到天罚的。”苏尔有些担忧的说道。

“什么天罚,那都是狗屁。我从不相信那东西的。不过,为了荣耀与生存。我会保护好大宛国皇室的。”马亚嗤之以鼻,颇有些不以为意的说道。

“你说冰境宗为了灵脉与水系灵石会不会已经投靠了雪域国了?”苏尔揣测着问道。

“这还用想么,那是肯定的。雪域国内千年冰封,对于冰境宗宗主来说是绝佳的修炼之地。这次若是封杀咱们六大护法成功了,明日雪域国的大军就该压境了。”

“那你说,他们现在计划失败了。下一步会不会暗杀咱们呢?”

“不会,因为她们已经打草惊蛇。倒是那小子,冰境宗现在对他恨之入骨,咱们是不是该请缨去保护一下他呢?”马亚说到这里,目光一亮,面­色­怪异的问道。

苏尔沉默不语,一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58:被人围杀

大清早,太阳就升了起来。

一缕金­色­的阳光照进这个小院内,映在通透白皙的冰雪上显的光华熠熠。

玄木朦胧中听到一声­鸡­鸣,从床上翻醒过来。揉了揉眼睛,看着窗外­射­入进啦的阳光,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屋檐一滴滴雪水融化掉落下来,看上去就像是一帘珠玉。

客栈在大清早送走了一批往东而去的客人,玄木整理了一下,与店小二交付了房钱,继续朝着西方走去。

脚踩着雪花发出咔咔的声音,玄木一边走着,脑海中还在回味着气杀术的施展方法,虽然他对气杀术的诀要弄的一清二楚了,可是对于如何施展还是没有尝试过。

玄木尝试着将自己背后的松纹木剑拔出,聚集体内的灵气在右手上,心中按着诀要运气,意念一动,一道青­色­气芒沿着这柄松纹木剑朝着远处打去。

“嗵”的一声自远处传来,玄木只是用眼睛一瞥,便瞥见了远处的一株白杨树应声而倒。

玄木满意的点了点头,经过数次的练习之后,他对于这气杀术有了一定的了解。比较能够习惯施展此术了。

他才继续朝着西边行去,下一站就是大宛国的都城,自从与那六大护法扯上了一丝半缕关系之后,玄木对于这大宛城一直都恨感冒。不知何故,他总感觉在大宛城会比在弓月城还要危险。

他摇了摇头,自语道:“也许是我的错觉吧。是我有点多心了。”

玄木有些畏惧去大宛城,所以,有人准备留下他。

究竟是谁呢?

迎风而行的一行人,一行身着天蓝­色­袍子的女人。

如同一道道魅影一般,在这雪原上急速掠过。只是看到了一行人影,如一恍惚间,人已化长天。

没有凡人能够看清楚这十七人的身影,因为她们是飞驰着而来的。

一行闪烁的蓝点愈来愈大,也愈来愈近。玄木眉头一皱,略带苦笑的表情。

“这不是我的错觉,是危险真的来了。”玄木无奈的叹息一声,将佛珠戴好,希望这灵力快要耗尽的佛珠,能够帮他抵挡住这些人的一番轰击。“早知道就随老头去大宛城好了。”

如果他现在在大宛城,又不知道是一番什么样的危机了。

玄木没有等待,而是抢先动手,右手拿出诛杀剑,既然已经饮了冰境宗弟子的鲜血,就不怕更多的鲜血。他身子一动,一闪身间,已经疾驰五丈之远。

“古剑诛杀,嗜血而煞。杀吧。”玄木大喝一声,一剑划出,一道赤红­色­的剑芒在长空出现,长空更是出现了一阵阵扭曲的波纹。

冰境宗十六个弟子此时身子一纵,将玄木团团围住,而玄木方才的那一击,被她们宗主一个冰爆术击破。

然而,玄木再次挥剑的时候,冰境宗宗主却已经再次施展了“冰刺术”。数道冰刺朝着玄木打来。

其余十六人则是十六道冰刺朝着玄木打去。

一时间,玄木犹如众矢之的,眼看就要被扎成了马蜂窝。

玄木没有惧怕,他这一生从来不知惧为何意。从小生下来,没有人去管他,他便能翻天覆地从来不怕。这次他也不怕,虽然在面对一个炼气期九层实力的修士,与一众炼气期七层的修士。

其实以玄木的实力,不管是在炼气期哪一层,只要是挨着了他的诛杀剑,必定是必死无疑。

只是他还不能御器,若是让他修炼到了炼气期第五层,能够御器之时。即便是再多的冰境宗弟子,必定也会在他的诛杀剑下而亡。

他虽然不能御器,但好在他有一个防御法器,那一串佛珠。

“哧”的一声,玄木身子急速闪动,一个冰境宗弟子被他一剑刺死,其身上的鲜血立时朝着诛杀剑内涌去。

这个冰境宗弟子的身子在此时蓦然枯瘦起来,渐渐的变成了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这一幕让所有没有见识过玄木诛杀剑的冰境宗弟子都心头骇然,一双双带着惊恐的目光看着玄木,她们有的甚至忘记了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玄木没有任何的犹豫,在数十道冰刺打在身上的时候。身子已经朝着身旁一个冰境宗弟子纵跃而去。

那个冰境宗弟子见状大骇,瞳孔放大数倍,花容失­色­的脸庞,梨花带雨、隐隐欲泣的眸子一动不动。就在她还在骇然之中发呆时,她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对于她来说,玄木或许就是一个可以终结她生命的死神。

她双眸还在圆瞪着,但是一张秀­色­可餐的脸庞却已经­干­枯起皱了。就连她的纤纤玉指都变成了­鸡­爪一般。

诛杀剑上的那颗血晶此时血光闪烁,在吸取了这个女子的鲜血之后,血晶由浑浊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玄木双眼开始泛起红­色­血丝,这是他心神已经不受控制的表现,只是他自己却还没有一丝察觉。他疯狂的咆哮一声,背后数十道冰刺打在上面,有两道气势最为凌厉的冰刺是直接破开佛珠的护光,入­肉­三分。

虽然其余的冰刺都无功而落,可这两根冰刺带给玄木的楚痛却是锥心刺骨的。他闪烁幽幽红光的双目此时回头,杀机肃然的盯着冰境宗宗主,身子一纵,朝着冰境宗宗主飞驰过去。

“你最可恶了。”玄木咬牙切齿,一字一字的说道。

“杀了我五个得意弟子,我不会让你轻易的死去。”冰境宗宗主露出狞笑,这是她最不由衷的笑容,是用仇恨堆积起来的笑容。她右手一挥,其余的十四个冰境宗弟子都对玄木施展起了冰爆术。

冰爆术的威力可是要比冰刺更为强大,玄木的时间已经刻不容缓了。他手上的那串佛珠已经到了灵气耗尽的一刻了。若是在耽误一秒,可能他就失去了生存下去的机会。

这是生死一线的考量,更是争分夺秒的时机。

他不能错过,他拼死也要在这一秒之内将诛杀剑刺入冰境宗宗主的身体。

但是,冰境宗宗主似乎知道玄木心中所想。身子看似缓慢的左右飞掠,时而给玄木一击冰爆术。

59:皇族后裔

对于冰境宗宗主的游走战术,玄木懊恼不已。心中早已咬牙切齿大骂她十八代祖宗了。

他很无奈,却又不得不随着冰境宗宗主而急速移动,却始终无法与冰境宗宗主近身。

就这样斗了片刻,玄木体内灵气已经耗尽。他身上出现了触目惊心的血痕,一股股的鲜血流出,白­色­长衫被染成嫣红。

终于,冰境宗宗主脸上玩味的笑容消失不见,而是一脸­阴­寒,其右手持法杖一挥。‘吹雪作刃’的法术被其施展出来。

“谁?”就在冰境宗宗主正施法间,感觉到一股隐隐波动的灵气在其身后不远处出现。她心中警觉了一下,脑中千思万绪急速转过,心道:不管如何,都要将这小子先杀了。否则祸患无穷。

在其身后凝聚而出的数百道冰刃朝着玄木吹袭而来,眼看玄木就要被这些冰刃杀死,就在此时,玄木身子倒立自天上往地下坠去,就在他的十指Сhā入泥土之中的时候,他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

就好似玄木从未出现在此处一般。

“土遁术?”此时正在远处的两个白袍中年人见状不由面面相觑,对望了一眼之后,同时说道。

“难道这小子竟然会土遁术?我见他修习的都是木系功法啊?”冰境宗宗主此时也有些疑惑了,见到玄木骤然消失,她的脸­色­变的有些难堪起来。她只是黛眉轻皱了一下,便转过身子,回头望去,冷然喝道:“前方道友,不要再躲躲藏藏了。”

果然,在远处的一堆白雪中。两个堆积起来的通体发白的小雪山突然移动了。只是一恍惚的时间,那个两堆积雪竟然化成两个身着白袍的修士。

这两人看上去年纪大概在中年的样子,一个有些尖嘴猴腮,一个则是高鼻阔口的样子。

“苏尔,马亚。想不到竟然是你们两个老家伙。”冰境宗宗主面露诧异的笑容。

“怎么?没想到是我们两个吧?”马亚­奸­­奸­的笑了一声。

“我们早就料到你会来杀这个傻小子,果不其然。”苏尔淡淡的说道。

“那你们为何不出手?还在这里与我们闲聊?莫非是怕了我们冰境宗?”冰境宗宗主洋洋自得的说着。冲着一个蓝袍女弟子使了一个眼神,这十余个蓝袍女子便朝着四处飞掠开去。一副警惕戒备之状。

苏尔、马亚对望一眼,笑而不语。

“就你们两个来了?莫非你们是在等人?”冰境宗宗主黛眉轻蹙,疑惑问道。

“其实我们本来是要出手的。现在已经没有出手的必要了。对了,以后大宛国境内,你们还是不要进入的好,否则会死的很惨的。”马亚半笑着说道,他的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让冰境宗宗主心中有些担心了。

“我们走。”冰境宗宗主说着,就领着身后十余个弟子急速往雪域国御器飞去。

“苏尔,你怎么看?”在原地检视了圈之后,除了在雪地里还留下有十个手指印,便再无他物,马亚眉头略皱的问道。

“我想或许真的是那小子修习了土遁之术,看来咱们的担忧是多余的了。咱们回去吧。”苏尔思索片刻之后,说道。

“可如果那小子真的修习了土遁术,咱们的夺宝计划可就有些难度了。”马亚低声说着,身子朝着大宛城而去。

夜­色­渐渐的临近,玄木又忽然间身着一袭白­色­长衫,自这片雪地里出现。他中午之时,尝试着进入储物戒指内,以求保命,想不到的是,在他意念一动之下,竟然神奇的出现在了储物戒指之内。

直等到五个时辰过去了之后,他才敢自储物戒指内走出。

他面­色­憔悴,右手拿着一套已经支离破碎出数十个窟窿,且沾满自己发出腥味地鲜血的衣服。他将衣服丢下,然后朝着大宛城飞去,在这一片夜­色­之下,他朝着前方再也不徒步前行了。而是疾驰飞走。

“苏尔,马亚,冰境宗宗主。”玄木一路疾驰,一边在心里念叨着这数个词语。不仅如此,他在念叨着的同时可以看到他目光之中闪烁着的杀机,虽然他现在不能杀了这几人,但是他有绝对的信念,有朝一日非要将这几人杀死不可。

不到一个时辰的飞行,便到了大宛城,玄木没有稍作停留的打算。而是朝着西方继续行去。直到离开大宛国之后,玄木才将心放下,朝着禾国的都城罗马城行去。

经过一天一夜的颠簸,玄木终于来到罗马城,对于这个鳞次栉比的西方城市,玄木显然很陌生,站在伟岸的城门之外,玄木深吸一口气,幽幽叹道:“这就是老爷爷的故乡?如此繁华,为何弃之?”

从罗马到扬州,这一路的风餐露宿。玄木想起来心里有些难受,眼眶氤氲了起来。这里的女子似乎都是满头金发,这里的女子似乎有一双蓝如汪洋之水的眸子。

这里的男子都很彪悍雄壮,这里老者似乎都是和蔼可亲。这里的孩童似乎都特别的纯真可爱、机灵无比。

“难道这就是西方极乐界?如果真是如眼中所见,为何老爷爷要脱离极乐去扬州颐养天年?”玄木心中无比的疑惑,他怔怔自问。

“小兄弟,我看你根骨奇佳。是一个修炼的好苗子,我这里有几本适合你修炼的秘籍,就送给你吧,我也不赚你一两银子,你就按我的进价五十两银子一本给吧。”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老者头顶着一个乌黑破烂的斗篷,冲玄木笑嘻嘻的说道。

玄木嘴角撇了撇,对于这个老人真是无语之极。缓缓说道:“其实我也知道我的根骨奇佳,这种事情好像不需要你来提醒的吧?”

“你看看,这本是《寻仙决》,这本是《神念功》、《九幽秘籍》、《鬼泣诀要》……,哎,小兄弟不要走啊。”这老者话还未说完,玄木的身影就早已远去。

老者在一处墙角下蜷缩起来,目中清明的看向远处,口中呢喃道:“这小子竟然是个皇族后裔,只不过,皇族后裔有修仙资质的人不多了。这么一颗好苗子,却不属于皇室。真是大哥后裔的遗憾啊。”

老者究竟是何人?为何会如此感叹,为何又沦落至此?这一切静等你来解开。

60:寻你千百度

一个月的时间悄然过去。

时间已经到了春节,除夕时分了。

昆仑山,雪峰上的云岚观内。

三个女人一台戏,的确说的一点没错。

这三个人将云岚观内整理了一番,又在昆仑山下的坊市内购置了一些花灯,对联之类的给云岚观装饰起来。

所谓的张灯结彩,灯火熠熠。

看上去倒也有一些节日的氛围。

几人围在一起煮着饺子吃,玄燕目光有些失神,怔怔的在想些什么,然后不自禁的问道:“小师弟他下山多久了?”

“什么?”风奴没有听得清楚,惊疑问道。

“玄木下山大概也有四个半月了吧。自中秋那天下的山,如今已是除夕了。”云岚感慨一声,夹了一个饺子吃。

玄燕想了想,眼眶中一滴泪水掉到了地上。她一语不发的坐在火堆旁,看着火光跳跃着,不知所动。

“玄燕,你怎么了?”云岚身为师尊怎么能没有察觉玄燕的异常,关心的问道。

“没怎么了,只是小师弟下山那么久没有回来有点担心而已。”玄木掩饰了自己的心伤,牵强的模样说道。

“对了,明日初一,你回长安去看看父母吧。”云岚吩咐道。

“是,徒儿知道了。”玄燕说着,自碗中夹入一个饺子含在嘴里。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昆仑山下的风声在咆哮着,呼呼吹来,呼呼的又刮去。听着那风声撕裂,玄燕无论如何都无法入定。

她想起了在长安的那一幕,她的眸中就泛出一丝杀机。在她的眸中闪烁的一个虚影,根本看不清楚,只有玄燕自己知道,那个虚影是玄煜的影子。

随着她脑海中回忆慢慢的翻转,她又想起了四个月前,四个月前的中秋那晚上。

一幕幕的画面在她脑海中放映着,她本来铁青的脸­色­缓缓的变成了一脸红晕之­色­。她很是懊恼的挠了挠头发,眼中目光涣散。

玄木那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我说我错了,是我辜负了你对我的好。你要我怎么做都可以。都可以……。”

——“小师姐,我想清楚了。是我错了,你说过的,等我想清楚了之后再找你。现在我想清楚了,你能不能……。”

——“不,你还没有原谅我。否则你不会如此冷漠。”

——“小师姐,我喜欢你。”

——“不劳贵玉足,我自己会走。”

——“我自己……会走……。”

这些话语如同锥心蚀骨一般的刺痛着玄燕的内心,她还记得四年前拜入昆仑的一幕幕两人斗嘴的画面,还记得在昆仑大比上,她嘶吼的叫着让玄木认输。还记得玄木为她加油的情形。

还记得她要去为小师弟报仇的那种决心。

但是,此时此刻。她那柔弱的心好像已经千疮百孔一般,早已没有当年那坚定的决心。

“小师弟,你在哪里啊?还有十五天就是昆仑的仙桃大会了。你难道不能回来么?我多想看你一眼……。”玄燕在房间内,自顾自的呢喃着,幽怨长叹,心中愁丝拧结成了一团乱麻。

“明日下山去,要回长安了。你会在长安么?”玄燕轻声的呢喃着。

……………………

次日,大清早,玄燕就收拾了行囊朝着山下走去。

疲惫的身影在这一片灰暗的天空下,愈显得更为憔悴。让人看上去不禁有些怜惜。

起码玄煜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中就是这样想的。

玄煜也是要回长安的,但他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会在山脚下与玄燕相遇。

于是他紧紧的跟随在玄燕的身后,一路上他不敢打扰这个女人的沉思。他只有紧紧的跟随着。

一直到了下午,玄燕还是没有决定要飞行,因为她在犹豫着一件事情。

突然,一道白­色­光亮闪过。一个身着一袭白衫的女子停在玄燕的身前,女子头绾着道髻。朝着玄燕频频一笑,说道:“玄燕师姐,听说玄木最近不在昆仑了?”

玄燕没有说话,停住了脚步,饶有兴致的看着玄姬,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你后面跟着一个人,你没有发现么?”玄姬冷声的说道。

“关我何事?”

“原来你让玄木伤心就是因为他么?”

“玄木自己说的么?”

“不是,我猜测的。中秋那天晚上,他伤心的往西边方位去了。”

“西边?他去西边­干­嘛?”

“是啊!这也是我想问你的啊。”

“你说的是真的么?”玄燕闻言,神­色­变的郑重起来。

“我又何必骗你,若不是与玄木交情好。我也不必要将此事说与你听。”

“若是让我知道你骗了我,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玄燕转身朝着西边飞去,只留下冷冷的话语还在空中回荡着。

“玄姬,你想­干­嘛?”玄煜此时上前,面­色­­阴­寒的怒斥道。

“我想­干­嘛?关你屁事。你该哪里凉快就哪里凉快去吧。呵呵……。”玄姬冷笑的说着,身子朝着东边洛阳方向飞去。

“臭娘们,等老子查出你家在哪里,老子不把你全家杀尽就不是李煜!还有燕府,不知好歹。”

玄煜一脸郁闷,咬牙切齿、怒发冲冠。身子一闪,便御剑朝着长安方向飞去。

一路上玄燕经过两天的路程飞离了大唐边境,来到大宛国境,再经过三天的时间她飞到了弓月城。

在弓月城那个无名客栈前,一个白衣女子缓步走入了客栈内。莫原上前来,笑脸相迎的询问道:“姑娘,您是住店还是打尖呢?”

“不住店,也不打尖。”白衣女子淡淡说道。若是玄木在此,定然能认出此人就是玄燕。

“那您的意思是?”莫原有些愁了,眉头明显的拧了一下。

“跟你打听一个人,你这店里有没有住过一个身着白衫的少年?年纪与我相仿,衣服的颜­色­也与我这衣服相差无几。是大唐人士。”女子手舞足蹈的跟莫原比划了一番。

莫原闻言,思索了片刻。想了想,摇摇头说:“这个,还真没有什么印象了。”

此时,赤契突然冲入这客栈内,一手搭在柜上。气喘吁吁的大呼道:“不好了,雪域国的大军攻来了。听说现在城里大肆招兵呢。”

61:仆从莫克思

“雪域国?”玄燕有些纳闷了,这个雪域国她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所以一时好奇便没有要马上离去的打算。

“雪域国的大军压境了?”莫原眉头一皱,疑惑问道。

就在莫原的话语刚刚出口的时候,外面突然飘飘洒洒的落下一些雪花。

雪花如棉似絮一般,轻盈盈的落在地上。看上去极为诡异,雪花愈来愈厚,也愈来愈显得灰暗。

“下雪了……!”突然在外面吆喝的小贩们,不知是谁当先呼喊了一声,跟着就有许多的小贩们连忙收拾着摊位,奔走疾行的声音不绝于耳。

“下雪了?”莫原怔怔的说道,说到此处,莫原的眼睛忽然一亮,面露欣喜的对玄燕说道:“这位姑娘,你刚刚不是问那个白衫少年么?我想起来了。就是两个月前,有一个白衫少年曾在我店里住了大概有六天的样子。”

“是么?那你可知道那个少年叫什么名字?”玄燕闻言,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少年也跟你一样,身着一袭白衫,就连你们服饰上面的这棵杉树纹绣都是一模一样的。他说他好像叫林木来着。”在一旁的赤契接着话茬说道。

“林木?”玄燕轻蹙黛眉稍稍一舒。旋即问道:“那他之后去了哪里你们知道么?”

“这个我们兄弟就不是很清楚了,好像是往大宛城方向去了。”莫原二人摇摇头说道。

“我知道了,谢谢两位老哥。”玄燕朝着莫原二人一抱拳,转身踏出了客栈。

“小姑娘,这么大的雪,你还是在客栈里住上一宿再走吧?”莫原奔出去,大呼道。

长街之上,哪里还看得见玄燕的身影?空旷的长街,仅剩下一片静默白。

“跟那个林木一样,都是不怕冷的。”赤契长叹一声。

………………………………………………

禾国都城,罗马城。

在城东有一处偏僻的庄园,庄园不是很大也就三四公顷的样子。庄园内看上去一片雪白。在雪地上,数个小雪人竖立着。庄园之内的走道两侧各种有两个青葱葱的圣诞树,圣诞树的枝叶被厚厚的积雪压的垂了下来。

庄园内有一个小楼房,这个楼房是一个西式楼房,四周都是被厚厚的石墙砌的死死的,只留出了一些小窗户,可以看见自窗户透出幽幽亮光。

庄园主是一个东方人,是来自大唐朝的年轻人。年轻人喜欢身着一身的白­色­,更喜欢呆在走道上看一看风雪。看一看这天地一抹纯净洁白。

他很喜欢这种生活,也很享受这种生活。这就是自昆仑山上下来的林木,他在这里已经有一个半月了,经过一个半月的凡俗生活,他与这里的人相交甚好,甚至他还给这么多人带来了东土大唐特有的陶瓷呢。

这个庄园就是他用出售陶瓷获得的金币购置的,他学着老爷爷一样,来到异地他乡,享受着异乡风情,等待着时间的流逝,等待他的心伤被时间缓缓的抚平。

或许,他永远也不想回到大唐去了。如果看到玄燕,他会难过。如果回到大唐,他的心可能永远都无法静下来。既然无法静心,他又如何修道呢?

可是,今天是除夕。他看着橱窗外的圆月,怔怔出神,淡淡自语着道:“今日除夕了,明天又是新年。我玄木没有父母,没任何家人,只有老头你把我抚育长大。如今,我来陪你了。”

他不自禁的在左手上的那一串佛珠上抚摸了一下,眼睛有些略微的颤抖。

庄园里的唯一的一个仆人是莫克思,莫克思今年才十岁,十岁的莫克思在长街上被冻的瑟瑟发抖,在乞讨的时候,被玄木看到了,联想起自己当初少年的时候,心生怜惜之意,便收到了庄园做仆人。

“主人,咱们是该吃饭了。今晚是圣诞节,所以饭菜做的还算丰盛,而且听说圣诞老人晚上会偷偷给咱们送礼物。”莫克思恭敬的垂手站立在门外,憨笑着说道。

在禾国,除夕不叫除夕,而是叫做圣诞节,但意思都是一样,过了今天也就意味着一年过去了。

玄木点了点头,朝着门外走去,边问道:“你的武力炼的怎么样了?”

“禀主人,已经可以击碎一块木头了。”

玄木闻言,露出赞赏的目光,笑着说道:“小子,不错啊。等过几天,我帮你将灵脉打通,看看你能不能修炼心法。”

“主人经常提起修炼一词,说的修炼究竟是什么呢?”

“修炼啊,修炼就是修身养­性­,炼气归元的意思。”

“修身养­性­,炼气归元?”莫克思很费解的挠了挠头,还是没有弄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

“好了,吃饭吧。”两人一言一语便到了餐厅,玄木说着,自己就先坐下了。

“是,主人。”莫克思也颇有礼貌的坐在玄木的对面,首先给玄木夹了一块牛­肉­,牛­肉­上面淋了有一些酱汁。“主人,尝尝我做的这个牛排。”

玄木咬了一口,眉头一皱。

“主人,怎么了?你不喜欢吃?”莫克思心中一紧,看到玄木那十分难看的表情,忧­色­现于脸上。

“小莫,以后啊,这个牛­肉­就别这么做了。我教你怎么做。这个牛­肉­按照你这么个做法简直就是暴殄天物,这里面是什么?这都是生的,能吃么?”玄木撇了撇嘴,淡淡说道。

“是主人,以后就按照主人吩咐的做。”

……………………

时间过去了三天,这日玄木正坐在门前的雪地上盘膝打坐。

突然,一行五骑在玄木的庄园前停了下来。玄木双目微张,淡淡的看了一眼,仍然自顾自的盘膝坐下。

“咚咚,咚咚……。”那五个人在敲打着庄园的大铁栅栏。

莫克思正在房中忙活着,突然听到声音,连忙走出来看了一眼。这一眼不看不要紧,看了一眼之后,他的脸­色­立时变了。一脸铁青之­色­,转而变成了慌慌张张的神­色­,脚步匆忙的朝着大铁栅栏走去。

由于心中紧张,又或者是脚步太快,一个趔趄,便摔在了地上。他慌乱的爬了起来,口中哆嗦着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声。

62:禾苏德维王爵

“不知道禾苏王……王爵驾临,小奴……,小奴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莫克思口中哆嗦的说着,急忙朝着大铁栅栏走去,打开了栅栏,跪在地上,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起来吧,恕你无罪。”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年缓步朝着庄园内走来,其身着一身大红­色­的狐皮袍子,在红­色­袍子上绣有许多身为皇族的龙纹图腾。可见其身份之尊贵。

身后两个中年人身着的是侯爵服饰,最后两个则是身着骑士铁甲。四人紧跟在这红袍少年身后。

红袍少年朝着玄木缓步走去,他浑身散发出那种从容不迫的王者风范,让人在面对他的目光之下竟然能够生出一种自卑感。一种蝼蚁仰视苍穹的感觉。

玄木仍然自顾自的盘膝打坐着,对于这少年的到来视如不见。感觉这少年的修为大概也就是在炼气期三层左右的样子。

红袍少年对于玄木的傲慢不以为意,反而一副笑脸相迎的说道:“林木兄长,可算是让小弟找到你了。”

就在这少年的话语刚刚出口,玄木的双眼蓦然睁开,透出一道­精­光,冷冷的看着这少年,一字一字问道:“谁……是……你……兄……长……?”

“呵呵……。”这少年讪讪的笑了笑,接着说道:“难道这里除了林木兄长还有别人么?”

“此话何意?”依然是冷寒瑟骨的声音自玄木口中说出。

“兄长,你就不要再隐瞒了。你这次回到禾国不就是为了争夺皇权的么?”这红袍少年淡定而从容的说道。

就凭着这少年的从容不迫,便让玄木对此人另眼相待了。玄木的神­色­变的有些缓和起来,笑着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个问题问的极秒,有一问三得的好处。第一可以知道自己不知道的秘密,第二可以试探对方的意图,第三,则是不会露陷。

“就凭你手上的那串佛珠,那是爷爷随身带着的。再凭着你身上的皇族血脉所散出的皇魂那强大的气息。”红袍少年指了指玄木手上的那串佛珠,洋洋自得的说道。

“皇魂气息?原来如此。”玄木点了点头,心中念道。但还是没有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所谓的皇魂就是真命天子的魂体,天赐之子有强大的魂息,魂息强大的好处就是让凡界的天子拥有很强的生命力。

而且,在凡界,不管是炼气修士,还是江湖武士,又或者是凡人只要是伤害了天子的魂息,就意味着可能引动天罚。这是凡界数万年前就定下的规则。

无论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这也是很多修士与武士拥有很强的力量,却终究不敢对真命天子下手的缘故。

“既然你认出了我,那你此行的目的又是为何?你是王爵,而我什么都不是,至多也仅仅只是一个庄园主。又何必劳您亲自驾临呢?”玄木目露趣味的看着红袍少年说道。

“你不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么?你是真的不知道么?难道你不知道禾苏磬磐已经快要登上皇储之位了么?”红袍少年的面­色­变的极为难看,一脸­阴­郁。

玄木摇摇头,面­色­冷漠的说道:“你们所谓的皇储之争,我不感兴趣。”

“你不感兴趣?是我的耳朵出现了问题么?”红袍少年面露不敢置信的样子,双手不停的大幅度抖动着说道。

“我的确是不感兴趣,可能你不知道,下个月我就要会大唐去了。”玄木决然的说道。

“那你来禾国是想­干­嘛?”红袍少年眉头拧成了一团,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玄木此时已经大概的明白了自己的身世,便说道:“我只不过是想回来看一看爷爷居住过的地方。”

“禾苏林木,既然你不愿意,那便算了。你既然是来看爷爷居住的地方,没有看一看爷爷从小到大居住过的地方就离去。是不是有些可惜呢?”这红袍少年一副关心的样子问道。

“的确是有些可惜,不过,我已经来看了个大概。也算是不虚此行了。”玄木摇了摇头,说道。

“那兄长我先走了。过几天再来找你闲续一番。”红袍少年说着,领着身后四人朝着庄园外地栅栏走去。

“你去送送他们吧。”玄木轻声吩咐着莫克思说道。

莫克思点头,将一行五骑送走了。

可是,又是两天之后。那红袍少年领着两个骑士护卫再次造访。

玄木面­色­复杂的将这几人迎到了客厅中坐下,笑着道:“德维老弟,你怎么这么快又来了?这让我真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自那日红袍少年离去之后,玄木通过询问莫克思得知红袍少年就是如今的王爵禾苏德维。

禾苏德维是三皇子,而禾苏磬磐则是二皇子,大皇子早年夭折,故二皇子即将名正言顺的成为禾国皇储。

“这次来可是有一件事情想与林木兄长说的。”禾苏德维施施然的说道。

“哦,是何事能让咱们三皇子亲自驾临寒舍?”玄木目露感兴趣之­色­看着禾苏德维。

“兄长说这话可就见外了。什么驾临不驾临的?我早已将兄长家当做自己家了。”禾苏德维毫不见外的说道。

“你可还真不见外的,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是这样的,三日后。皇宫内会举行一个盛大活动,唤作‘盛世开平典’。我想请兄长前去聚会,也让兄长能够有机会进入皇宫之内,看一看爷爷当年所生活长大的地方。”禾苏德维娓娓说道。

“盛世开平典?”玄木目露沉思,眉头一皱,这禾苏德维明显的就是想拉自己掺入这皇室争斗之中去,自己究竟是去还是不去呢?一个皇储之位真的有那么重要的么?这是玄木现在很疑惑的事情。

“老弟,你话说的这么漂亮。可是话中之意为兄也不是个傻子,也能明白个大概。你给我留个帖子吧,后日是去还是不去,我自有考虑。”玄木一脸正­色­的说着,然后浅酌了一口清茶。

“那行,我这有个帖子,给你。”禾苏德维说着,就拿出一张请帖递给了玄木。

两人一番经过闲聊之后,禾苏德维才肯离去。

63:盛世开平典

三日后,玄木最终还是决定去皇宫看一看,毕竟那里曾经是爷爷住过的地方。现在他对于那个老者就是他亲爷爷的事实深信不疑。

再说了,对于那些个皇室的小丑们,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忌惮的。

一大清早,就有一行七骑来到了玄木的庄园外面。三个身着龙纹袍子的少年,两个是青­色­袍子,领头一个则是红­色­的。这少年就是禾苏德维,身后两个年纪稍小的少年也是王爵,分别是禾苏德维的两个弟弟。

一行七人徒步走入庄园内,来到玄木的楼房前停下。

禾苏德维向莫克思询问道:“林木兄长可曾起床?”

看其恭敬之极的模样,就知道他是多么的需要林木的帮助。

“让老弟久等了,咱们这就走吧。”玄木爽朗的笑着,自大厅内缓步走出,依旧是一袭白衫,虽然简朴,却能让人看上去目光一凝。

“主人,小人这就去给你牵马过来。”莫克思说着就朝着马厩奔去。

玄木与禾苏德维及其两个弟弟寒暄了一番,相识之后,莫克思已经将马匹拉了过来。这匹马通体黑­色­,看上去还算较为雄壮。

“兄长,您先上马。”禾苏德维说着,就给玄木牵马坠蹬。

玄木古怪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老弟,你上马吧。我不知道路,你还是走在前面吧。”

禾苏德维点了点头,当先一个上了马,玄木也跟着上马了。一行八人朝着皇宫而去。

……………………………………

远远的就看到皇宫处处张灯结彩,一片四海欢腾的氛围。他们在皇宫外的驷驿停了下来,数个小太监将八匹马领着朝御马监走去。

一行八人缓步朝着皇宫之内走去,一边走着,禾苏德维一边给玄木介绍了一下皇宫之内的大概情况。

皇宫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建筑,四周都是厚大的圆形石柱。柱子有五尺方圆,七丈之高。上面雕刻有许多禾国当地民风的一些图腾,特别是龙纹较多。几乎每一个柱子上下都雕刻有一条长龙。

每一根柱子相连之处都会有一个半弧形的圆顶,圆顶上也用油墨画了许多花纹图腾。

玄木压住心中的震撼,朝着皇宫内走去。

走过一条足有十丈长两丈高的秘道,他们来到了宫墙之内。宫墙之内还有一个足有十丈之高的圆顶建筑,此建筑也是一个圆形的。四周却是用足有七尺之宽的方形石柱堆砌而成的。

在那个两丈高的铁门前,可以看到两个神祗的雕像,具体是什么神像,玄木不清楚。

就在玄木一行八人踏入那铁门之内的时候,一行十人的队伍当先走入了殿内。其中一个领头的少年大概在十**岁的样子,玄木一眼就看去其修为与禾苏德维的修为相当,也是在炼气期三层的样子。

“林木兄长,领头那个着酒红­色­袍子的少年便是禾苏磬磐。”此时,在一片的禾苏德维给玄木介绍了起来。

玄木一副明了的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

走入大殿之中,当先一眼就可以看到在大殿的四周每隔一米远就摆放有一束郁金香花。淡然幽香飘逸在整个大殿之内。

整个大殿足有百丈之大,远远的看到大殿的另一头书写着“盛世开平”四个大字。大殿内烛火通明,乐师们躲在一个角落拉着悠扬轻快的音乐。

在那一行十人缓步走入这大殿内,一时众多的侯爵、贵族们都匍匐在地。

——“拜见二皇子,四皇子。”

禾苏磬磐点头,笑着说道:“起来吧,今日是盛世开平典,你们无需多礼。”

禾苏磬磐领着身后十余人朝着大殿的尽头走去,在大殿的尽头,一个年级稍长足有四十岁年纪的中年人正一脸威严的坐在龙椅上。

此人一身金黄­色­袍子,头戴着一顶皇冠,眉目间散出一股­精­芒,鼻梁略显得有些平塌。胡子修的­干­­干­净净的,脸型较为肥胖。

禾苏磬磐走到这中年男子的身前,给他鞠了一躬,俯身说道:“儿臣给父皇见礼了。”

“嗯,你先在一旁坐下吧。你弟德维也该来了吧。”禾皇一副不以为意的说道。

“是。”禾苏磬磐走到一旁的一个座位坐下。

此时,禾苏德维也缓步走入这大殿内。

——“拜见三皇子,五皇子,九皇子。”

众多侯爵、贵族们再次匍匐在地,对这三个王爵恭畏的态度说道。

“起来吧。”禾苏德维兄弟三人齐声说道。

一众贵族、侯爵们都起身来了。当看到在禾苏德维身前的玄木时,这个大殿内一时间陷入了一片寂静。大家心中都疑惑无比,却出奇的都同时没有说话。

而在大殿另一头的禾苏磬磐此时瞳孔微缩了一下,冷冷的盯着玄木,对于玄木的修为,他无法看透,但是他却对于玄木生出了些微的忌惮,而且,他还感觉到了玄木身上散出来淡淡的皇魂气息。可是如果此人是皇族的话,他为何却从不认识。

不但是禾苏磬磐如此,就连禾皇都有些惊异起来。

他正襟而坐,目中带着一丝趣味的欣赏着玄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玄木对着禾皇笑了笑,对于禾皇的态度他不是很清楚,但他明显的已经感觉到禾皇身上散出的那股强大威压,表现出来的修为起码要比他高上两层。

“林木觐见叔父大人。”玄木对着禾皇深施一礼,颇为绅士的样子。

“你起来吧。”禾皇面露欣赏的样子,摆了摆手让玄木起身。

“这人是谁?”

“究竟是谁?”………………

一阵喧哗之声在整个大殿之内响起,无数的揣测,无数的诽议在低声的嗡鸣着。

“你感觉到他身上散出来的皇魂气息没?”其中一个将军服饰的中年人对着身旁的另外一个着袍子的侯爵说道。

“是啊,他身上竟然散出有皇魂气息。莫非……!”这侯爵的话说到这里,不仅仅是说话的他,就连侧耳旁听的那个将军都跟着张大嘴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禾皇既然是他的叔父,那么此人莫非是奇桓王子的儿子?”另外一个体型硕壮的将军也凑过来,低声语道。

三人话语道完,都深深的相互望了一眼,同时肯定的点了点头。

64:雪域国与大宛国之战

自玄木的话语道出之时,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意料到了这玄木便是禾苏奇桓之子。

但是,此时此刻的禾苏磬磐却眼光中闪烁出不可置信的样子。他怎么能相信,那竟然是已故的禾苏奇桓之子?心道:那可是大伯父的儿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父皇竟然没有否定?难道这是真的么?

“你们坐吧。”禾皇见禾苏德维欲要施礼,微笑着说道。

这时,在一旁看在眼里,心中不忿的禾苏磬磐立时说道:“父皇,你偏心。怎么三弟不用施礼呢?”

“我什么时候让你施礼了么?今日正是盛世太平典,繁文缛节都一律可免的。”禾皇不屑一顾的说道。

这种态度在以前是从来都不会出现的,今日竟然会对禾苏磬磐不屑一顾,这一幕让禾苏心中难受之极,可是他忍了,因为他刚刚就是因为自己的冲动犯了一个错,他自然不是个傻子,再去犯同样的错误。

“等我登上了皇储之位,什么都只会是浮云而已。”禾苏磬磐在心中冷哼一声。一声不吭的站在原地。

“林木兄长,请这边坐。”禾苏德维将玄木引到禾皇的身旁坐下,玄木自然也不会客气,能够与这个虽然还不知道真假,但已经是名义上的叔父在一块儿坐下,可是个很好交流感情的机会。

“林木,不错。”禾皇微笑的看着玄木,点头说道。

玄木点了点头与禾皇交流了一番之后,便是盛世太平典正式开始的时候了。所谓的盛世太平典,无非就是皇家召集群臣一起聚餐吃喝一番罢了。玄木在吃喝完毕之后,与禾皇等人告别了一番,也朝着殿外走去。

禾苏德维紧跟随在玄木身后,玄木眉头略皱,颇为奇怪的样子问道:“你­干­嘛老是跟着我?”

“待会儿您就会知道了。”禾苏德维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答道。

玄木翻了翻白眼,颇为无奈的摇摇头,纵马朝着皇宫的大道尽头奔去。

不过半个时辰,玄木就回到了自己的庄园处。在庄园前停了下来,莫克思见状,连忙小跑着过来,将黑马迅速的牵着朝马厩走去。

“林木兄长,小弟就送到这里了。”禾苏德维将玄木安全的送到了庄园,心中的安心下来,便欲告辞。

“那我就不留你了,你一路好走。”玄木微笑的说道。

“嗯,说不定过几天父皇还会请你去宫中一趟,我可看出来父皇很喜欢你。”禾苏德维说完,领着王爵、骑士们纵马走远了。)

玄木目露思索的回到自己的小楼内。

“莫非我父亲就是奇桓皇子,那么爷爷就是禾皇?为何爷爷之位传给了当今禾皇,而自己却跑去了扬州城呢?”

他思索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个究竟。但是他知道,一旦卷入了这些是非之中,自然会有露陷的一天,只要露陷了,那么随时就有解开谜底的机会。

他只需要静观其变,临阵以待。自然,他也知道禾苏德维一路送到庄园来,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想起此事,他不由的嗤笑一声。

………………………………

月黑风高,狂风呼啸而起,又呼啸而落。卷起春雪绵绵,如飘絮一般纷纷扬扬。

大宛国不知何故,这些天一直雪花不断,天气冷的鼻涕都能凝结成冰挂在鼻孔上。

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外出,但是,雪域国的人不一样。

数以万计的雪域国战士此时正集结在大宛国边境,大宛国的一座座碉堡内都或站或坐着有数十个战士。这数十个战士根本就无法抵抗那数以万计的雪域国战士。

可是,他们也必须守护自己的国土。

此时,三个身着白袍的修士朝着此处御器飞来。在这三个白袍修士的身后,还有数个大宛国境内其他门派的修士。而这三个白袍修士领头一位,赫然就是那个马亚。其余二人也是大宛国的皇家护法。

在这其他门派的修士中,赫然有一个白衫少女,此女子头绾道髻,鬓容清秀,娇柔喜人。此时却面­色­­阴­寒的站在那里。他便是来自昆仑的玄燕。

她几乎找遍了整个大宛国境内,都没有发现玄木的身影,这个战场是她最后的希望。

然而,直到她到了这个战场时,她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只剩下了绝望,他不知道玄木究竟到了哪里去了,也没有玄木一丝半点的消息,仿佛玄木在大宛国凭空消失了一般。

此时,正在远处的冰境宗宗主却目露奇异的盯着玄燕看。口中呢喃道:“这小孩怎么也是一身白衫?莫非与那小子同一宗派?资质看上去竟然是冰灵根的极品?给我做弟子,正好弥补一下最近的损失。真是老天有眼啊。”

就在冰境宗宗主呢喃之际,一身白衫的玄燕却欲转身离开战场。

“临阵脱逃者,斩立决。”就在此时,身为众军统领的马亚,突然大喝一身道。

玄燕听了,耳中一阵嗡鸣。知道正说的是自己,面­色­­阴­寒的回头,目露杀机的看了一眼马亚,喝道:“卑鄙。”

“你既然在我大宛国边境,我自然不能让你离去。与卑鄙无关,若要想浑水摸鱼,你就别来这里。”马亚冷哼一声,嗤笑着说道。

“你大宛国与雪域国之战,与我何­干­?我是大唐昆仑之人,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玄燕冷声质问道。

“既然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为何而来?”马亚冷声笑道。“多说无益,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玄燕怒极,但是面对着马亚与一众大宛国高阶修士,却又不得不低头。只好极不情愿的回到战场中。

战争一触即发,战士如潮水一般的在战场中央碰撞起来。撞出滔天的海浪,血花四溅的画面无处不在。

雪白­色­的地上,被血迹染出了斑斑点点的红­色­。

一个身着蓝袍的中年­妇­人正疾驰着朝着玄燕这里飞驰而来,玄燕见状,心中大骇,这中年­妇­人的修为之高深已然莫测。怎么会朝着她这么一个仅仅炼气期五层的修士冲来呢?

玄燕心中纳闷之极,却也急速的御剑朝着战场后方逃去。

65:《灵草集 》

就在玄燕堪堪逃离一百余丈远的时候,那身后的中年­妇­人竟然一闪身便来到了玄燕的身前。玄燕来不及刹住身形,竟然撞在了中年­妇­人的怀中。

“小丫头,怎么跑的这么匆忙啊?”中年­妇­人面露微笑,一手紧紧的抓住玄燕的右手。一道冰灵力迅速的朝着玄燕体内冲去。

玄燕欲要抵抗,却没想到被这股强大的冰灵之力封印住了体内的灵力。

这让玄燕心头震骇不已,尖啸着道:“疯婆子,你想­干­什么?”

“小丫头,我不想­干­什么。只想让你做我的徒儿而已。”身为冰境宗宗主的中年­妇­人并不反感玄燕此时的顽固态度,而是面露欣喜的笑容看着玄燕,眼中就像是在看着刚刚获得的奇珍异宝一般。

“我是昆仑弟子,你敢得罪昆仑派么?”玄燕怒目圆睁,恨不得眼前这个中年­妇­人的右手在此时蓦然被人斩断。

“昆仑派?你说的是大唐的昆仑派么?”这中年­妇­人依然是一副蒙娜丽莎的微笑。

“就是大唐昆仑。既然你知道昆仑盛名,就不要以卵击石了。”

“小丫头,废话真多。跟老身走吧。”这中年­妇­人只说这最后一句,便要带着玄燕急速离去。

“老妖婆,哪里走?”此时,一声怒喝在距离中年­妇­人数十丈远的地方响起。中年­妇­人勿须抬头,便已经知道是马亚拦在身前。

其右手五指横空推出一掌,这一掌打出之后。其体内的冰灵力竟然化作一个淡蓝­色­的虚幻掌印,此掌印急速的向着前方冲去,带起呼啸风声,掌印竟然在空中吸收了天地灵气,渐渐凝实。

“呵,寒冰掌。好大的手笔,那就体验一下老夫的‘百步丹阳’吧。”马亚微笑的样子说道,他露出微笑的样子让冰境宗宗主觉得面目可憎,但落在玄燕眼中。却又不一样,她突然觉得这老头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般可恶。

在马亚刚刚说完的时候,只见其右手抬起的一根红­色­法杖上的一颗橙­色­珠子在此时凝聚出了橙黄­色­光芒。这橙黄­色­光芒愈来愈大,也渐渐的凝实成为一个橙黄­色­光球,蓦然自橙­色­珠子内冲出,轰然一声,与那个寒冰掌打在了一起。

两股不同灵力碰撞在一起,轰然炸开,在天上震出了惊天巨响。就在这一声巨响的同时,这冰境宗宗主,趁机抓着玄燕朝着北方漭漭冰原而飞去。

“老妖婆,竟然临阵脱逃。看我不灭了你。”马亚咬牙切齿的说着,其右手一晃,那红­色­法杖被其横空放在胸前,法杖的龙头处朝着远处的冰境宗宗主,‘咻’的一声,但见一道红­色­光箭划过长空,‘嘭’的一声打在冰境宗宗主的背后。

“老匹夫,竟然用丹阳劲偷袭。我们之间没完的。”冰境宗宗主硬抗着疼痛,抓起玄燕就朝飞走了。仅仅留下她空灵邝美的声音还在这冷寒刺骨的空中回荡。

………………………………

不知何故,三天后的罗马城又下起了雪。

好不容易看到了阳光的玄木眉头又开始皱了起来,下雪天他倒是不怕冷,只是下雪天的心情不好而已。

他本想趁着这大晴天的,便于教莫克思修习木系的长生心法,虽然长生心法对于杂灵根的莫克思来说很难修炼上去的。有可能几十年才修炼冲府成功。

而人的寿命何其之短暂?

不过匆匆60余年而已,可是他却有着自己的打算,即便是莫克思资质不好,给他修炼一下也能够强身健体,如果有适当的机遇,说不定还真的有可能冲府成功,达到第二层呢。

可如今的大雪让他不得不将计划暂时搁置,他最近这段时间迷上了种植草药。因为他发现其实偶尔种植一下草药,竟然也可以增加自己庄园内的灵气。

庄园内的灵气不足是玄木最近最大的烦恼,也是最头疼的一件事情。

自然,此处不可能与满山都蕴藏有玉石,又种有一颗血杉树的昆仑山相比。所以,他一直都想要在这庄园内多种些草药,以弥补灵气不足的缺陷。

特别是他现在已经到了炼气期四层的瓶颈期,若是有足够的灵气,在借着那两枚大护法送的木灵石辅助,相信能够早些突破第四层的瓶颈达到第五层。

如果真的能够达到第五层的话,玄木便可以回到昆仑修习御器之术了。不管是御器飞行,还是御器杀人。

说起这御器杀人,玄木心中想起,就有些心痒痒的。如果真的能早些学会那御器之术,便可以不修习封元术,一样可以驾驭诛杀剑将对手秒杀。

这样的话,他玄木岂不是纵横凡界无敌手了?

而如今,大雪纷飞。几乎是寸草不生,又哪里能够有足够的木灵气呢?

此时,玄木正一脸郁闷的在看一本禾国古籍《灵草集》。说来也巧,这本《灵草集》是玄木第二次路过那条长巷时自那破烂老者的手上购得的。

老者说,此书若有识货之人,可分文不取,如不识货,则千金不卖。

而玄木最后苦笑一声,给了那老者五个银币。

老者只取五个银币,因为在玄木的眼中,这本《灵草集》只能值五个银币。如果不卖,那就算了。最后,老者没有忽悠到玄木,看在五个银币也已经是大赚了一笔,便将这本《灵草集》卖给了对医道屁臭不懂的玄木了。

他只当做那老者是个老忽悠了,若是不识货自然以为这《灵草集》值钱,也会对老者说自己识货,然后出个几千金币买去,因为起码能够救命。若是真的识货,说不定真的会给个几个金币然后买回去好好钻研一下。

玄木乐颠颠的拿了这本《灵草集》回到了庄园内,便准备静候着春阳之时收购一些灵草种子与药根种植起来。

这不,正全神贯注的盘坐在客厅藤制沙发上,钻研着《灵草集》中记载的一些古药材。

“奇怪,怎么眼皮老是跳啊跳的?”玄木看的久了,眼皮有些乏,便如此嘀咕着道。他右手在双眼太阳­茓­上揉了揉,之后又闭目养神,片刻之后,继续拿起《灵草集》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66:夜刺(上)

长夜之中,一片墨黑。如同天空之中泼墨而倒一般。

雪花飞舞,掩盖了五个人急速飞掠在雪地留下的一条长长的痕迹。

五个人的速度极快,快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几乎只是一眨眼的时候,他们就来到了玄木的小楼前。

他们没有静悄悄的进去,而是分别自四个门破门而入。

同时,他们的感知一直紧紧的锁定在大厅的玄木身上。玄木听到四个大门同时被人轰开的声音,整个人身子蓦然一震。待从刚刚还在思索中惊醒过来之时,他已经是被五个硕壮的人团团围住。

五个人几乎同时出手,分别是五道白­色­亮光朝着玄木激­射­而去。

这样的白­色­亮光,玄木极为熟悉,那赫然就是玄木所修习的气杀术。但是,他所修习的气杀术与这五人却略有不同。似乎这五人的气杀术比起来,他的施展起来更为简单一些,威力却没有这五人所施展的气杀术强大。

显然他们施展的气杀术是玄木所学的那种改良而成的。

这五人的修为,有三人都是在炼气期第五层的位置。自然,玄木是不会知道的。但也能够隐约的感觉到。

而其中领头一人竟然只有炼气期三层,还有一人与玄木无二,也是在炼气期四层徘徊。俱是身着一身黑衣黑甲,头戴着黑盔,面蒙黑巾。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

玄木没有抵抗这气杀术对他的攻击,而身子朝前一踏。右手在左手的储物戒指上一抹,诛杀剑被其拿在手中,朝着那炼气期三层的黑衣人刺去。

就在临近刺入黑衣人身体的一刻,玄木心神一震,这黑衣人的气息竟然是禾苏磬磐?

但是,玄木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了,一道气杀术冲入玄木的身体。紧接着又是四道气杀打在玄木的背后,让玄木身着白衫的背后烂开了四个大窟窿,可以看到受伤的地方一大片紫红淤血。

玄木如果不反抗,就只有被禾苏磬磐杀死的可能。此时他也来不及细想许多。

他右手执剑,朝着禾苏磬磐的胸口刺去。今日即便弑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既然是他自寻死路,又如何能怪他玄木呢?

诛杀剑抵在禾苏磬磐的胸口,他突然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这柄长剑有古怪。身子此时急速后退。但是,他一个仅仅炼气期三层的修为如何能与玄木比较呢?

此时,玄木再用力将诛杀剑朝前一推。那铠甲上被诛杀剑抵住的一片铁甲立时碎裂开一道纹路。

不仅仅是禾苏磬磐,就连在四周围杀玄木的其余四人也在此时蓦然一惊,禾苏磬磐可是领头人,若是禾苏磬磐一死,他们今晚的行动将彻底的失败。

行动失败也就意味着他们不止是佣金,甚至连­性­命都有可能保不住。

是以,一个炼气期五层的黑衣人手执法杖凌空一挥,迅猛的砸在了玄木手中的诛杀剑上。禾苏磬磐就在诛杀剑即将刺入胸口的时候迅速后退。

玄木在这电光火石之下,竟然被人直接打断了他的攻击,他破有些懊恼。不假思索的朝着那个临近他,而且还用法杖打断他攻击的那个炼气期五层修士。

然而,这个炼气期五层修士的目光却正看向玄木身后。

玄木也感觉到了身后响起了呼啸风声,却已经来不及思索其他了。只有拼命一击,争取将眼前这个炼气期五层黑衣人刺死。

究竟在玄木身后发生了什么?三团巨大的白气已经朝着玄木的后脑勺打去,虽然玄木能够感觉到这白气速度之快,却已经来不及抵抗了。他此时的诛杀剑已经刺入那个炼气期五层黑衣人的右手,那人的右手上正拿着的法杖此时轰然落地。

他的右手就在眨眼间迅速­干­枯,成为一只废手。一阵阵体内血液迅速流失的剧痛让他惨嚎不已。

其余的四个人在看到这一幕之时,俱是目瞪口呆,下巴都惊讶的险些掉落到地上去了。

三团白气此时轰然打在玄木的后脑勺上,轰然爆开。将玄木的身子炸飞出一丈之远。

玄木整个身子轰然打在地上,一口鲜血自他的口中缓缓溢出。一阵白光护在玄木的身上,一股股微弱的暖流迅速的窜入玄木体内。

一直被他戴在右手上的那串佛珠此时已经黯然失­色­,变的有些暗淡无光,甚至有些发黄起来。

玄木身子轻灵的站了起来,就在他再次站起的同时,右手上的那一串佛珠一颗颗的掉落在地。他虽然很心痛,但却没有理会。

“禾苏磬磐,你找死吧。”玄木身子一纵,便已然杀机凛凛的朝着禾苏磬磐刺去,禾苏磬磐没有二话,在见识了玄木手中诛杀剑厉害之后,他已经没有任何的想要将玄木杀死的念头,而是迅速的逃离。

虽然他逃的够快,但玄木的身子却更快。几乎是眨眼之间,玄木就飞掠到了小楼外的庄园内。

禾苏磬磐正在半空中飞掠的身子,就在此时蓦然一震。一股冰凉的感觉自其背后传到心腑。他倒吸一口凉气,双目圆睁,立时整个人一动不动了。双眸之中的亮光也在此时浑浊不堪,变成了死­色­。

在他的背后,玄木手执诛杀剑,诛杀剑上遍布红­色­脉络,一道道鲜血朝着诛杀剑上的那颗红­色­晶石涌去。不到片刻,诛杀剑上的红光黯然消失,禾苏磬磐也变成了一副枯骨自半空掉落下去。

这让其余四个蒙面黑人见到,一个个都心生惊骇的站立在半空中,望着这一幕,都面露复杂之­色­。

“你们四个跑不了的。”玄木说完,左手一个引力术朝着其中一个蒙面男子施展开来,那个也是炼气期四层的修士身子立时不受控制,朝着玄木这边飞来。正好玄木也朝着那个蒙面人飞去,就在这瞬间,两人剧烈碰撞在了一起。

那柄诛杀剑捅破了蒙面人的身体,自胸膛刺入,从背后刺出。露出­阴­森可怖的锋刃,一道道红光再次涨起,无数脉络在蠕动,由于速度极快,所以­肉­眼看上去就向是在很慢的蠕动一般。

67:夜刺(下)

其余的两个炼气期五层的蒙面修士见状,相互对望一眼,目中杀机闪露。对于玄木的狠辣已经有所见识,决心不能留玄木,如果将玄木击杀成功了的话,玄木手中的诛杀剑那便是属于他们的了。

对于这样一举两得的好事,即便是冒些风险也是值得的。若是就此逃走,说不定等玄木修为到了第五层的时候,就该是找他们复仇之时了。如果等着被人追杀,还不如就此一搏。

是以,他们出手了。而且还是他们最强的必杀法术——‘­阴­影箭’。为何会说这‘­阴­影箭’是他们最强必杀法术呢?因为这‘­阴­影箭’的确极强,对于同阶修士来说,能够抵抗­阴­影箭的真正一击者能活下来的强者并不多。

自这两人法杖抬起的一刹,分别自这二人的法杖中的那颗透白珠子内幻化出五道箭影。这便是‘­阴­影箭’的极妙之处,五道箭影,没有人能够看得出究竟那一道是真正的‘­阴­影箭’。

而一旦被这真正的‘­阴­影箭’命中,必然会在造成致命的创伤,最好的结果也只能是保住­性­命,却从此再也不能修习任何炼气功法,否则就会体内­精­血不融,灵气冲府,七窍流血而亡。

自然在施展‘­阴­影箭’的同时,施展者也会需要庞大的灵力消耗,与施展过程。如果是一般修士的话,可能还需要一定的施展时间,但对于他们手中持有法杖的修士来说,施展就没有那么慢了。毕竟法杖之中的那颗珠子有一定的凝聚速度加成。

而玄木却右手抓住身前的那具枯骨,横档在胸前,身子一闪,就在那十道­阴­影箭打来之时,他的身子突然消失在空中。

就在这十道­阴­影箭打入枯骨身上之时,那具枯骨的胸前裹着一枚戒指掉落在地上,立时间就看到枯骨身上出现两个腐烂的大洞,本来已经血­肉­­干­涸的枯骨,此时却因为­阴­影箭的攻击竟然出奇的腐烂了。

让二人惊骇的是,玄木竟然凭空消失不见了。他们心中正在想着玄木是不是竟然懂得古时仙术‘瞬移术’时。玄木又忽然迅速的自储物戒指内窜出,右手拉出诛杀剑,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那具枯骨。眨眼朝着这两个炼气期五层修士冲去,在面对实力差距如此之大的对战,玄木竟然还敢冲上去近战。

这让那两个黑袍修士心中的惊骇更为深重,他们二话不说,几乎是在同时身子向后飞掠而去。

他们可是见识了诛杀剑的厉害,此时不得不避让而走。显然玄木没有想要放过这两人的念头,而是想一击必杀。所以他出手了,其左手凌空一抓,引力术施为出来,其中一个欲要逃跑的修士身子在此时蓦然停在半空之中。

玄木右手一翻,两张灵符出现在他手中,只见他口中念决,右手执剑往另外一个欲要逃匿的黑袍修士。两道灵符迅速化作两枚木箭,青光一闪,便打在那个黑袍修士的背后。

黑袍修士身子一顿,又拼命的朝着远处飞去。眨眼便已经飞出了十丈之远。

此时的玄木身子也不慢,右手执剑,已经刺入那个被引力术牵引而来的那个黑袍修士的腹部。几乎是在眨眼之间,这黑袍修士身着的黑­色­铠甲便已经被刺穿。

一道道红­色­脉络迅速的出现在诛杀剑上,玄木连忙将诛杀剑自这个黑袍修士的身上抽出。

其身子一闪,朝着远处飞遁而去的那个黑袍修士冲去。

——很遗憾。玄木并没有能够及时追到那个远去的黑袍修士。他只有一脸沮丧的回到了自己的庄园内。

看到躺在庄园内两个被诛杀剑重伤的修士,玄木­唇­角微微勾起,呼唤道:“莫克思,出来。”

就在玄木声音落地之时,一脸胆怯的莫克思战战兢兢地自小楼内走出,对于一个十岁的小孩子来说,这样生死殊斗的画面,的确是让他心惊胆颤不已。

“莫克思,他们是来杀我的。现在你说应该怎么办?”玄木面无表情的问道。

“禀主人,小奴不知。”莫克思极为小声的答道。

“你不知是吗?如果我被他们杀死了,你还知道怎么办么?”玄木突然变的极为生气起来,大吼着道。

“小奴知道,小奴会努力的练武,为主人报仇。”莫克思十分天真的说道。

“你为我报仇?你有那个能力吗?”玄木不禁觉得有些可笑的说道。“莫说你为我报仇了,没有了我,你如何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小奴知错了。下次小奴一定冲在前面,甘愿为主人舍命。”莫克思有些颤抖的说,也不知道他是因为冷的缘故,还是因为恐惧的原因而如此。

“嗯,这就对了。敢拼命的人才能有命活下去,知道么?”玄木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小奴知道了。”

“好吧,现在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你把他们两个残废杀了吧。”玄木面无表情的说着,右手扔出一柄铁剑给莫克思。

莫克思点着头,明白玄木的意思,拾起地上的铁剑。朝着那两个正瘫倒在地的两个蒙面修士走去。

其中一个仅仅是右手­干­枯的修士见状,还欲作垂死挣扎,其左手打出一个印记,朝着莫克思一指。莫克思见状,吓的右手颤抖,手中的铁剑‘哐当’掉落在地上。他迅速的转身朝着小楼处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嚷嚷着:“我不杀你了,我不杀你……”

“莫克思,回来。”此时玄木已然面­色­­阴­寒,大声喝道。

莫克思正要逃跑的身子在此时蓦然停住,回头,双目带着恐惧的看着玄木,隐隐有些泪水盈眶而出,带着哭声的说:“主人,小奴实在是下不了手啊!”

而那黑衣蒙面人所打出的结印已经打空,而他却在此时蓦然站起,其左手化作掌风朝着玄木的胸前打去。

“找死。”玄木冷哼一声,其右手执诛杀剑,迎着黑衣蒙面人的掌风而去。

在这一刹之间,玄木手中的诛杀剑已然刺入黑衣蒙面人的胸口。黑衣人打出的掌风也将玄木打的倒飞出数丈之远。

68:­阴­谋

而在此时,黑衣蒙面修士左手紧紧抓住诛杀剑,想要将诛杀剑拔出体内。然而一切来得太快太快,快的到他睁开的双目不及眨动,就已然定格。

一切画面都定格之时,他的左手也刚刚触及到那柄诛杀剑,然而,这一切却快到他还来不及拔出诛杀剑。他就已经失去了知觉。

他的尸体在迅速的扭曲­干­涸,无数的皱纹堆积在他的脸上。最后,连皱纹都消失不见了。

“噗”的一声闷响,他的身子自天上坠落在地。

玄木目露杀机,在看到黑衣蒙面修士已经死亡时,他眼中的杀机才渐渐的消散。

“你去将那最后一个杀了,如果你杀不死的话,你就没有必要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因为我留着你也没有什么用了。”玄木冷声的说着,面­色­冷漠的看也不看莫克思一眼。

“是。”莫克思带着无辜的表情,努力的压抑这内心深处的恐惧,缓步的朝着最后一个还活着的黑衣蒙面人走去。他面­色­凝重的拾起了被他掉落在地的那柄铁剑。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铁剑,身子一跃,虽然没能跃多高。但那一剑却带着他身体的重量,自空中带着强大的冲击力,刺入最后一个蒙面修士的体内。

这蒙面修士被这一剑刺入体内,口中闷哼一声,流出一丝鲜血。最后双眼翻白,死在地上。

“啪啪,不错嘛。”玄木拍拍手,对莫克思的举动表示赞扬的说道。

“谢过主人的夸奖。”莫克思面露羞涩的样子,有些拘谨的挠了挠头。

“好了,今夜禾苏磬磐已死,说不定今夜还会有不寻常的事情出现。你去将这四具枯骨埋了吧。”玄木看了看天,天上的雪花还在纷乱的落下,看上去让人思绪凝重。

“谨遵主人的吩咐。”莫克思本有些犹豫,但是其目光一闪之后,很是坚定的应道。

玄木没有多话,而是朝着小楼内走去。

“今夜逃离显然是来不及了,说不定禾皇马上就要来兴师问罪了。”玄木回到了客厅内,盘膝坐下,低声的思索道。他旋即进入了入定状态之中,这次他没有入定多久,而是将体内的灵气运转了一个周天之后,再次站了起来。

身子飞速的朝着庄园外掠去,其右手执剑,飞速的来到莫克思的身边。

此时,莫克思正忙着挖坑埋尸。一层白­色­的雪花盖在莫克思的头上,他不但没有觉得冷,反而用锄头不停的挖着泥土。虽然两腮、双手各处通红,但是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冻的畏手畏脚。

“你休息一会儿吧。我来。”玄木一来到这里,就笑着说道。玄木身子跳入坑中,双手握着锄头,三下五除二就把所有的泥土都挖了出来。

风雪不静更绵长,寒意瑟瑟透骨凉。

玄木一脚将禾苏磬磐的尸体踢进了坑中,然后又将其余三个蒙面修士也相继踢进了坑中,吩咐着莫克思将这泥土全部湮埋上去。

然后,将几人用的法杖收入了储物戒指内,以备后用。才回到小楼内。

奇怪的是这一夜竟然平安无事,禾皇也没有来找玄木的茬。直至次日,雪停了之后。

禾苏德维领着一万铁甲骑士来到了玄木的庄园前,他亲自下马,吩咐其弟说道:“你们在这里静候,我去跟大哥说说。”

莫克思将禾苏德维引进小楼内时,玄木还盘膝坐在藤制沙发上看《灵草集》呢。见到禾苏德维进来,颇为诧异的问道:“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皇宫内的二级祭师格尔闵东上报父皇说你杀了磬磐,让我来请你去皇宫一趟。”禾苏德维上前,恭恭敬敬的说道。

“呵呵……,你果然没有说错,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父皇请进宫去了。”玄木苦笑一声,说道。却并没有想要动身的样子。“那个格尔什么的祭师现在如何了?”

“格尔现在因为保护皇子不利,被关进了禁牢之内。”

“哦,那禾苏磬磐是真的消失了?”玄木故作不知,且目露好奇的问道。

禾苏德维是个明白人,却也是个糊涂人。但他绝对是个该明白时明白,该糊涂时糊涂的皇子。是以,他笑着说道:“林木兄长,磬磐是被你杀了吧。我早就看出磬磐对你有杀心。果不其然……。”

禾苏德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玄木冷冷的打断了。玄木怒道:“好你个小子,把我引入皇宫。让禾苏磬磐对我起杀心,然后借我之手杀了禾苏磬磐,现在你又奉父皇之命前来拿我回去问话。这一招玩的好啊。”

“不是,不是。”禾苏德维连忙一脸抱歉的样子,双手合十道:“林木兄长,这你不能怪我啊。要去皇宫可是你自己愿意的,而禾苏磬磐要杀你,也是他的心念不正。即便是父皇也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杀了你的。”

“既然你知道,你又说了出来。那你究竟想­干­什么呢?”玄木此时脑中一转,目露好奇的问道。

“没有想­干­什么,你先应付一下我父皇。等我继承了皇储之位时,我再保你出来。兄长你看如何?”禾苏德维赔笑着说道。

“人都已经杀了,就先去皇宫里看看吧。”玄木无奈的摇摇头,随着禾苏德维朝着小楼外走去。“莫克思,你好好的给我看好庄园。”

“主人,小奴遵命。”莫克思双目带着期望的看着玄木随着禾苏德维渐渐远去。

皇宫中,太平大殿内。

禾皇身着一身红袍坐在一张龙椅上,低眉颔首,右手撑着额头,一副眉头紧锁极为惆怅的样子。

“侄儿见过叔父。”玄木给禾皇躬身施了一礼。

“奴才说你杀了我儿子?是你杀的磬磐吗?”禾皇双目圆瞪的看着玄木,右手重重的拍在身前的桌案上,大喝道。

“是。”玄木没有多说,只说这一个字便够了。

“你杀了我儿子,你还敢来这里?你以为我不会杀你么?”禾皇已经怒不可遏,站起身子,自身旁拔出一柄宝剑,就要朝着玄木冲去。

69:滴血认主

“叔父,侄儿并不知道那是磬磐老弟。只是以为是前来杀我的刺客。”玄木苦笑着解释道。

“是啊,林木大兄长也不是故意的。还请父皇开恩饶恕兄长的不知之罪。”在一旁的禾苏德维立即为玄木开脱起来。

“你不要再说了,若不是你。磬磐怎么会去杀林木?”禾皇此时咆哮一声,吓的四周的侍从都浑身颤抖了一下。

禾苏德维立时噤口不语了,玄木则冷笑一声说道:“叔父,你究竟想­干­嘛?莫非你想治我死罪?”

“你这是什么语气?若不是因为你是我侄儿,我早就一巴掌拍死你了。”禾皇恨的咬牙怒吼道。

“那是,若不是你侄儿我还不想进你这破皇宫来呢。”玄木嗤之以鼻的说道。

“好,你既如此说。我便再无你这个侄儿了。”禾皇怒啸着,其身子一闪,便一掌朝着玄木打去。当看到玄木凛然不惧的表情时,他的身形顿住了。始终是没有对玄木下手,而是面­色­­阴­寒的对着一旁侍卫道:“把他给我押到禁牢内去。择日处置。”

两个侍卫立时上前,想要用抓住玄木的双手。玄木表情冷漠的说道:“不用劳驾,我自己会去。你们两个带路即可。”

这两人一怔,面带迥异的看着禾皇。禾皇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你们带着他去吧。”

两个侍卫一前一后,玄木跟着侍卫来到了禁牢之内。在一个禁制法阵前停住了下来,玄木缓步踏入禁制法阵之内。立时发现不妙的感觉,此时一道黑风袭来,一个身着黑衣黑甲的人影朝着玄木轰击而来,五道接踵而至的‘­阴­影箭’朝着玄木打来。

这黑衣黑甲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被关在禁牢内的格尔闵东。此人对于玄木的强大杀伤力还心有余悸,心想着今日玄木定然会被禾皇处死,心中正暗爽之时。却忽然看到了那个小煞星竟然随着两个皇宫侍卫来到了这禁牢之内。这让他本来还阳光灿烂的心情立时­阴­郁起来。他面­色­一寒,右手执法杖静候着玄木进入禁牢内。给玄木致命一击。

可是,他错了。起码他想错了,因为玄木早就打听好了他的所在,知道他在这禁牢之内。此次之所以会心甘情愿的来到这禁牢之内,原因有二,其一就是想解决掉格尔这个麻烦。因为格尔知道他有诛杀剑,而且两人之间还有宿仇。其二是因为只有被困在这禁牢内,禾皇才能暂时没有合适杀他的理由。)

在太平殿内,禾皇之所以对玄木出手,也是想逼玄木弑皇,如果玄木一旦还击,他便有了杀玄木的理由。

玄木此时自然是权宜之计,他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首先是来到禁牢之内杀了格尔,其次便是在禁牢内突破炼气期五层,达到可以御器的阶段。待禾皇找到杀玄木的借口时,或者待禾苏德维继承皇储时,他便会开始他的杀戮之路。

此时,他来就是杀格尔闵东的,他又如何没有防备呢?只见玄木的身子一闪,竟然出奇的避开了这避无可避的一击。格尔正睁大双瞳之际,玄木竟然右手已经拿出了诛杀剑。紧接着后面的四道‘­阴­影箭’接踵打在诛杀剑上。诛杀剑是何其诡异?又岂能是凡器,即便是被­阴­影箭的真正那一击打中,也不会有丝毫的损伤的。

“乓乓乓乓”,四声响过之后,玄木开始出击了,在这么近距离的战斗中,不用想也是玄木占据优势地位。

只见玄木身子一纵,便已经临近格尔闵东,诛杀剑毫无悬念的刺入了格尔闵东的腹部,他在临死前,法杖内还有一团白光闪烁,可是那‘­阴­影箭’的法术没有发­射­出来,他就已经浑身灵气­干­枯了。

紧接着他浑身抽搐了一下,便被抽­干­成为了一句­干­尸倒在地上。

玄木冷哼一声,拔出诛杀剑,此时诛杀剑上的那颗晶石上的红­色­已经渐渐的饱满了起来。他轻轻的抚摸着这柄诛杀剑,脑中灵机一动,自右手食指咬了一口,滴了一滴­精­血在这诛杀剑上。

这诛杀剑竟然没有任何异动。——难道是这诛杀剑竟然不嗜我的血?

就在玄木思索到这里之时。却惊奇的发现那诛杀剑上的那颗红­色­晶石出现了些微的异动,他的那滴血液迅速的融入红­色­晶石内,然后在那颗红­色­晶石内竟然出现了他的头像。

这一幕让他有些惊诧万分,虽然不明白这诛杀剑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它总感觉这柄诛杀剑已经与他的心神相连了。

相信只要他突破了炼气期第五层时,即便不修习御剑术,他也能够驾驭这柄诛杀剑自行攻击。这不由让玄木心中惊喜万分。

他便不再犹豫,而是盘膝坐在地上。自储物戒指内拿出八根法杖,这八根法杖有三根是自冰境宗弟子那里收来的,还有五根便是昨夜那五个刺杀他的修士留下的。

他拿出诛杀剑,将这八根法杖全部用诛杀剑削成了两截。这柄诛杀剑何其锋锐,削铁如泥,何况是这一柄法杖。他将这八根法杖毁了之后,取出在法杖之内的镶嵌着的珠子。这八枚圆珠,虽然没有什么灵力波动,可是其对于法力凝聚加速却是有极大的加成,玄木心生一计,将这八枚珠子用于吸收灵力,看看是否能够有加成的效果。

只见他口中含着一枚圆珠,那枚圆珠太大,所以他的嘴巴只能张开却丝毫不能闭上。而他双手也拿着一枚圆珠。还有一枚圆珠被他放在衣衫内的神阙位置。

他开始进行了吐纳,经过灵气在体内不断的流转,每当灵气经过这四颗圆珠的附近时,这圆珠总会吸收一些灵气过去,不到片刻,玄木就感觉到体内的灵气不但没有多,竟然还有些减少了。

就在玄木想要罢工的时候,这四枚圆珠竟然同时亮了起来。玄木想了想,立即明白了这四枚圆珠是因为没有灵气启动,所以才会出现自行吸收灵气的结果,当灵气聚集到可以开启之时,他们便能够自行运转了。

70:逼宫

虽然四颗圆珠已经亮了,并自行运转了起来,可是究竟对于凝聚灵气有无加成的效果,玄木的心中还是没底。

当他再次进入吐纳,运转了一个周天之后。他赫然发现这些圆珠真的能够对吞吐灵气有所增益,心中欣喜不已。

于是,玄木就在这样的状态之下过了一天,可是在一天之后,那四颗圆珠竟然自行碎裂了。

弄的他满嘴都是碎渣,他吐了吐,将所有的碎渣都吐出来了之后,将仅剩下的四颗圆珠分别按照上次修炼的方法进行修炼。

依然是一天的时间,这四颗珠子不知何故也在此碎裂,可能是珠子内的某些元素消耗殆尽了。所以才会碎裂。

玄木吐了吐舌头,面­色­苦闷的坐在原地,虽然早就触摸到了第四层的瓶颈,可是他却一直没有要准备冲府,因为虽然表面上冲府很容易,可是在没有足够的把握之下,他还是不会去耗费两颗木灵石去冲府的。

时间眨眼过去了十天,这是玄木在这牢中的第十天。

玄木终于自储物戒指内拿出了那两颗木灵石,只见其一手拿着一颗木灵石。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表情庄重的进入了入定状态,只看到那两颗木灵石闪烁着异样的绿芒,绿芒在剧烈闪烁转动着。一道道青­色­光芒的细丝自玄木的双手的内关­茓­没入,渐渐的进入他的体内。

玄木在入定了半个时辰之后,浑身蓦然一颤,一股恶臭的汗水味道自其浑身沁出。他猛然睁开双目,自其双眸中透出幽幽的绿芒,片刻之后绿芒渐渐隐没。

玄木露出欣喜的笑容,笑着呢喃道:“真好,终于突破了炼气期第五层了。看来是可以御器玩玩了。”

他说着,自储物戒指内拿出了诛杀剑,将诛杀剑往空中一扔,这柄诛杀剑竟然被其牵引而动。在空中旋转了片刻之后,他面带疲惫之­色­的盘坐在地上,正在思索着什么。

在思索目光淡去之后,他又开始练习着隔空­操­纵诛杀剑。经过一天的练习,他对于隔空­操­控诛杀剑已经有了不少的了解,对于这诛杀剑已经能够­操­控自如。

只是究竟最远能够达到多远他也不是很清楚,他也尝试过用着诛杀剑去破开这禁牢内的禁制,却最终还是没有能够破开。

毕竟这个禁牢可是炼气期圆满境界高人在飞身天阙时布下来的,一般人是只进不能出的,除非有相应的法器才能够破开这禁制,打开一道能够容人出去的出口。

而这禁制的开关法器掌握在禾皇手中,没有禾皇亲自开启,这禁牢是永远不可能开启的。

所以玄木也只有无奈的盘坐在地上打坐,静候着禾皇的到来,他已经打算给禾皇一个惊喜。

三天之后,禾皇领着数百侍卫与一众祭师来到这禁牢前。只见禾皇手中拿着一个大玉印,他面­色­庄重的拿着玉印往这禁牢上一照,只见玉印上白光一闪,一个庞大的光影照在那禁牢上,自禁牢上的禁制白雾中出现了一个十分清明的大门。禾皇大声道:“林木,你出来吧。”

玄木的身子果然可以自那清明的印记中走出,当玄木自禁牢内走出的一刻。这四周所有围聚在此的人,都感觉到有一种莫名的惊悚感觉,这种感觉压得所有人都不敢吭声。

他的双眸之中隐隐流转有红绿相间的光芒,光芒被他迅速的隐去,他目露微笑的看了看周围,今日禾苏德维竟然不在。向禾皇礼道:“侄儿林木见过叔父。”

“不错,修为又有­精­进了。想不到你竟然在短短的十天之内突破了炼气期第五层。”禾皇在见到玄木之后,颇为意外的说道。

“叔父带着这么多人,是来释放侄儿的么?”玄木对于禾皇那违心的样子,心中颇为不屑。

“不是。”禾皇一副假好人的样子,苦笑的摇了摇头说道:“你虽然是我侄子,可是杀人之罪不能因为你是皇裔而免除的。虽然朕很想赦你死罪……。”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你既要杀我,那就请动手吧。何须如此多话?”玄木冷声的打断了禾皇接下来的话语。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来人,将林木用铁链绑住,押到断头台去。”禾皇立刻吩咐道。

“哗啦啦……。”不知何故,竟然在远处响起了一阵金戈铁马交际碰撞之声。一声大喝道:“谁敢动我林木兄长?”

这数百余侍卫回头看去,这一条长长秘道的尽头,竟然密密麻麻的数千铁甲战士朝着此处奔来。

那人的声音甫一落下,禾皇身子蓦然一震,口中呢喃了一声:“你还是知道了真相,真不该留下叔父。”禾皇低喃一声,旋即不顾身后的玄木,而是朝着远处的数千的铁甲战士飞去。

画面渐渐的拉近那庞大的铁甲战士群,这铁甲战士哪里只有数千?简直就足有数万,绵绵延伸,几乎将整个禁牢与这禁牢附近的地牢也围了个水泄不通。

在这数千战士的中央有一个身着黄­色­龙袍的少年,此少年竟然就是禾苏德维。

禾苏德维的身旁一个老者见到禾皇此时朝着此处飞来,大声喝道:“小侄,你莫要做垂死挣扎了。今日此地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你还是放弃吧。”

在老者的身后还有数个身着青袍的中年汉子,这几个汉子体型虽然不是很彪悍,但是一个个修为都有炼气期五层境界,显然对于禾皇这个仅有炼气期六层的实力,他们足有一战之力。

在禾苏德维的身旁,那个老者玄木也认识,就是卖给玄木《灵草集》的那个卖书老者。

“叔父,想不到你竟然也修到了炼气期六层。我一直以为你经脉尽断,再也不能修习功法了呢!”禾皇一边疾飞,一边懊恼不已的样子。

“你这是自作孽,当初为了一个女人,你筹划逼宫,逼得大哥走投无路最后只能带着林木逃到大唐国境去。又活生生的将你兄长逼死,今日便是你的报应来了。”老者面­色­庄肃的说道,其声音空灵悠远,在整个牢狱司回响着。

71:弑皇

在老者说完之后,在远处玄木浑身一震,其实这事情是二十年前的旧黄历了。在禾国许多人都知道这事,只是玄木是外地人,初来乍到的,而且又醉心修炼,不问世事。所以才不知道这些事情。

在那老者道完之时,他哪里不能心神震骇呢?他从不知道其实爷爷竟然是被禾皇逼出了禾国,逃难到杭州城的。

他还一直在疑惑,为何爷爷要放弃这么好的地方不呆。偏偏要跑到杭州去呢?

此时,他却终于明白爷爷的苦,一路奔波数万里,去到大陆最东的大唐扬州城。还要习惯异地风俗,还要让一个堂堂禾国皇帝去努力作活养活自己。

他变的面­色­­阴­寒,从未有过如此的愤怒。

由此可以想到,禾皇在知道玄木身世之后,第一个念头便是想要杀了玄木,只是不好动手,便想要借着禾苏磬磐之手去杀玄木。只是,玄木比他想象中的要难杀,起码禾苏磬磐不但没有杀了玄木,反而把自己的­性­命都搭了进去。

他不得不另想计谋杀了玄木,在他出手的时候,玄木却不知何故竟然一动不动。他便没有了当场杀死玄木的理由。

只有等一切审判之后,才有了名正言顺杀了玄木的理由。可能是当时他没有想到如今玄木会突破炼气期四层达到第五层,更没有想到已经被立为皇储的禾苏德维竟然会知道玄木就是他的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如果他当时想到了的话,一定也会冒大不韪将玄木一掌拍死。

可是一切已经发生了,也绝对不能再回头了。

此时的禾皇懊悔不已,怒斥道:“德维,你莫非忘记是谁将皇储之位给你的么?”

“是你,我怎么能忘?可你知道你的皇位是我爹留下的么?他本不属于你,是你抢走了父皇的皇位,抢走了母后。父皇也被了你杀了。你现在还能恬着脸跟我说这个?”禾苏德维怒声斥责,一字一句如纤针刺入禾皇的心口。

禾皇没有多说话,其右手一挥,便施展出了其最高绝技——逆卷之雨。

就在他出手的下一刻,一柄古朴的长剑穿破他的胸前。他的身子蓦然间自半空中掉落在地。

“你杀了我父亲,还想要来杀我。如今,你该还账了。”玄木冷声说完,身子朝着远处禾皇的尸体疾驰而去。

那并诛杀剑还深深的嵌在禾皇的腹腔处,禾皇的身子在此时蓦然变的­干­枯,无比的­干­枯。皮包骨的恐怖模样。

莫要说是在这里的数十万战士了,就连在其身后的数十个祭师与远处的禾苏德维、老者。这些人都被这猝不及防发生的一幕惊住了身形,他们一动不动,如同看着史前怪兽一般的看着玄木。

玄木嘴角一勾,没有多说话,而是朝着远处的禾苏德维走去。因为他还有问题要了解清楚。

这么多的祭师中,没有一个敢轻举妄动。禾苏德维半晌之后,回醒过来,对着那数百个侍卫大喝道:“你们若是投降,可免死罪。若是逆我,便杀无赦。”

这一众侍卫谁不知道见风使舵啊?禾皇都已经死了,他们还能螳臂当车么?自然谁都不是傻子。谁也不会去为一个死人出头。所以,他们纷纷选择了倒戈。

回到太平殿,禾苏德维与老者才给玄木讲述着那二十年前的往事。

往事虽如风已逝,但这对玄木来说,很重,很重。如同一座大山压在心头。所以他想知道这座山究竟如何压上去的,只有知道了,他才能释怀,或者说渐渐的不让自己沉浸在这种伤悲之中。

或许知道了之后,他会更为伤悲。可他已经知道了一些,是以,他不论如何都要知道那些被风化了的往事。

……………………

玄木一脸冷漠的领着莫克思往大宛国走去,此时他还在回想这禾苏德维与老者对他说的那些过往。

老者竟然是爷爷的弟弟,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禾苏德维竟然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当年的事情是因为禾皇逼宫引起的。

没有人知道禾皇是因为一个禾苏德维的母亲还是因为皇权。或者两者都是他想要的,所以他谋划了逼宫事件。逼老禾皇退位,而且几次想杀了爷爷,只是因为玄木的父亲拼死护着爷爷逃出了禾国境内。

至于玄木的父亲,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或许是死了,也或许隐居在某一个地方去了。

这一切无从得知,只有爷爷带着玄木在扬州城住下。一直到玄木九岁那年,爷爷死了。玄木也接着被人发现了拥有修仙灵根,而被带到昆仑,踏足修仙之路。

那时候,禾皇几次想杀了禾苏德维,但禾苏德维在其母后的极力保护下,禾皇最终没有杀他。

而那老者也因为当初保护过爷爷,被禾皇贬为庶民。因为当时老者的修为不高,所以禾皇没有半点想对老者动杀心的念头。至于老者为何修为突飞猛进,则是因为《灵草集》的缘故。

一个意外收获,让老者获得了《灵草集》。于是老者便开始收集那些灵草,由于有了灵草对灵气的滋润,老者的修为在二十年之内几次突破,冲府成功。也许是因为信念之坚定的缘故,他竟然一举冲破了第五层的府壁,成功的进入炼气期第六层。

经过对《灵草集》的了解,玄木也不忘在老者那里收刮来了一些灵草。比如有‘枫叶竹’、‘安仁草’、‘静气花’这几种灵草。自然,老者所搜集的灵草也只有这些了,否则若是灵草那么容易寻找,岂不是个个都能修仙了。

在东土大唐,一些大门大派的药草都是很珍贵的,除了炼丹能用之外,其他人一律不能擅动。所以玄木将这些灵草用花瓶养着,然后连着草药,花瓶都收入储物戒指内。

他便告别了老者,还有弟弟禾苏德维。他对于禾国的所谓权势没有兴趣。在修炼到了炼气期第五层之后,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便是冲到大宛国,将马亚、苏尔二人与冰境宗宗主一起杀了。以报当日之仇。

72:乌鲁城

当玄木来到大宛国境内时,却得到了大宛国已经与雪域国发动了国战的消息。

在北边的边境上,数个皇室护法都在那里督军。而留在皇宫中的只有大护法与一些普通法士。

玄木打听到了马亚竟然就是大宛国军队的领导人时,第一个念头就是要去大宛国与雪域国边境。因为他知道‘冰境宗’宗主此时应该也在大宛国的边境。所以,没有必要去大宛城了,而是可以直接去大宛国边境。

大宛国,乌鲁城。

乌鲁城是距离雪域国边境最近的一个城池,在这将近半个月的战争中。雪域国已经将边境线完全压到了大宛国边境的乌鲁城。

在乌鲁城内,马亚正在城主府内的一个躺椅上休息着。对于战事,他似乎一点都不着急。此时,远处的天穹一个白点愈来愈大。渐渐的朝着这乌鲁城飞来。

白点愈来愈近时,马亚感觉到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渐渐逼近他。他却一时想不起来这熟悉的气息究竟是在哪里感觉过。

当他的双眸睁开一丝裂缝时,他的双目在此时豁然圆瞪起来。右手指着远处的白点,露出不可置信神­色­,自躺椅上一翻站了起来。口中惊呼道:“这……,这小子的修为怎么会升上了炼气期五层?”

当白点化作一个白衣少年在这院中落下的时候,马亚面露微笑的说道:“林木小兄弟,多久不见,修为又增加了。”

自远处飞来的白衣少年就是玄木,玄木将脚下的诛杀剑一收,便紧紧的拿在手中。跟着在玄木身后的则是年仅十余岁的莫克思,他一头黑发,双瞳带着些微的蓝­色­,目光好奇的四处看了一圈,站在玄木的身后一声不吭。

“嗯。”玄木带着趣味之­色­看着眼前的这个老狐狸,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你这次回来是报仇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这次我还真的就是回来报仇的。”

“林木小兄弟,我可等你等的好苦啊。冰境宗那老妖婆竟然背叛了大宛国,投靠了雪域国,这几天更是联合雪域国众修士打的我们连连退防。现在乌鲁可退了,只有死守这孤城了。既然你来了,我们大宛国相信又会添一巨臂。你杀那老妖婆报仇的日子也就指日可待了。”马亚面露苦笑的说着,心中却打着他的如意算盘。心想着玄木必须得跟他合作,只有跟他们合作了玄木才有杀冰境宗宗主报仇的机会。而玄木一旦跟他们合作了,他们也可以借玄木之力给雪域国沉痛的反击。

但是,事实与马亚所想象的还是有很多出入的。

比如,玄木现在最想杀的人,他就永远也想不出来竟然会是他自己。

“是吗?”玄木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因为玄木此时已经祭出了诛杀剑。

“你这是什么意思?”马亚惊呼一声,面­色­有些难堪的问道。其身子迅速后退,因为在见识了玄木手中那柄宝剑的威力之后,他对玄木一直就恨忌惮。而现在看到那柄宝剑不知何时竟然能飞了,他的恐惧便更为深重了。

“我的确是来报仇的,不过,我得先找你报仇。”玄木冷哼一声,控制着那柄诛杀剑在空中四处乱窜。吓的马亚的面­色­一片煞白。

“你我之间有什么仇隙?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了吧?你可莫要听信别人的谗言喏。”马亚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双眼瞳孔滴溜溜的随着诛杀剑所飞之处转来转去。

“谗言?那倒不是,是你自己亲口说出来的。”玄木摇了摇右手食指,淡然的否定。

“我自己说出来的?我说了什么得罪您的话了么?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跟我一个糟老头子计较啊。”马亚是明显的很惧怕这个小煞星。特别是玄木的那柄诛杀剑在他身边晃来晃去,让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可是他却没有一点办法,只有不停的卑躬屈膝的连连求饶。

“看在你诚心悔过的态度,就算了吧。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以后若是让我知道你对我有什么异心的话,小心你的­性­命。”玄木在看到马亚此时如此求饶,心里觉得痛快了许多。毕竟马亚也没有真正对他做过什么,而且又颇为忌惮他,自然也就不打算再做追究了。毕竟以玄木目前的实力,想要杀了马亚还是举手之劳而已。

“谢过林木小兄弟的不杀之恩。”马亚连连在额头上抹了抹汗。一副如获大赦的模样。

所谓:恶有恶人磨。这句话一点都没错。恶人就是这样的结果。

“你的态度还不错,待会儿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去将雪域国的战将们以及修士都引出来,我看能不能趁机解决掉冰境宗的宗主。”玄木点点头,颇为满意的样子说道。

“是,老夫这就去安排吹战号、擂战鼓。”马亚说着,就长舒一口气,朝着城主府内走去。

片刻之后,领着苏尔以及其他各派修士、皇室护法朝着院子里走来。在苏尔看到了玄木的时候,也终于明白了马亚为何会出现如此恭谦的表情了。

“苏尔见过恩人。”苏尔上前给玄木见了个礼,他心正,并不觉得有什么对不起玄木的地方,所以很是坦然的样子。

其余人见到苏尔竟然对一个区区炼气期五层的修士行礼,一个个都带着轻视的目光看了一眼苏尔。纷纷议论了起来。

“苏尔,你也太没出息了吧。真是丢我们大宛国修士的脸。”

“大哥说的是,好歹也是咱们大宛国的护法,竟然对一个外邦炼气期五层的弟子行此大礼。简直是奇耻大辱。”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在我大宛国撒野?”

“我们大宛国与雪域国的事情,关你个黄毛小子什么事?”

“马亚,你说是不是。”

“对,马亚护法。快将这小子赶出去。”

“小子,我数三个数,你要是……。”

最后这个较为猖狂地修士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只听见马亚斥责道:“你闭嘴,让你闭嘴听见没有?”

73:我带你回昆仑

“为什么?”这些修士一个个心高气傲,立时不满的反驳道。

“因为他能让我们这一战胜利。这个理由够不够?”马亚怒斥一声,所有人立时噤口不语。

“你们不是说让我离去么?我若不是要杀那个老妖婆,莫说离去,我来都不会来,又何来离去?”玄木鼻腔里哼了一声,冷笑说道。

“是是是,咱们出发吧。”马亚说着,便领着这一众修士朝着乌鲁城北门走去。

“呜……。”呜咽雄浑的号子被战士们吹起。

“咚……。”轰隆响亮的战鼓被战士们擂响。

所有的大宛国战士们都齐齐聚集在这北门处,准备与雪域国的战士一决生死。

雪域国的队伍中,还有不少修士。

在这无数人的中央,玄木竟然看到了一个熟人。那不是别人,赫然就是一袭昆仑服装的玄燕。

至于玄燕究竟为何在这里呢?玄木不曾知道。

显然在远处的玄燕也看到了身在人群中的玄木,不仅仅是玄燕,冰境宗的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个白衫少年,也正是这个少年,杀了冰境宗的三名重要弟子。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此时,玄木以及冰境宗的所有修士都眼睛带着杀气看着对方。

玄木朝着马亚等人使了一个眼­色­,马亚立时就领着玄木以及十余个修士御器朝着对面飞去。大喝道:“老妖婆,既然你这么想要帮助雪域国攻打我大宛国,那好,我今日便给你一个机会。你与我一战,看究竟是谁死在谁手中。”

冰境宗宗主迟疑了片刻,看了一眼领头的一个中年男子,这中年男子的修为玄木看不透,大概在炼气期八层的样子。

这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冰境宗宗主领着一众弟子自阵内飞出。当看到玄木之时,眼中杀机爆闪,在这里的所有修士她都没有什么好忌惮的,因为大多是同阶修士,而玄木不一样,他的那柄古剑,她很是忌惮。

此时玄燕在目光与玄木的目光交接了片刻之后,她的眼光闪烁了一下,有些氤氲的感觉。

玄木朝着玄燕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

此时冰境宗宗主凭空向前一步迈出,其右手中的法杖一挥,手上的法杖不停的旋转着。在法杖的上端镶嵌的蓝­色­珠子闪烁着蓝­色­光亮,一道亮芒掀起呼啸风声,自蓝­色­珠子内凝聚出来,骤然轰击而出。

就在此时,马亚出手了。其手中法杖也在胸前急速转动,泛出白­色­光芒。一道白­色­的气刃自亮白­色­珠子**出,这白­色­气刃愈来愈大,与那道蓝­色­亮芒轰击在一起。

玄木的身子在凭空一闪,眨眼化作两道长影在这长空之中划过。其中一道闪烁着红­色­光芒的长影朝着冰境宗宗主的胸口刺去。另一道白­色­长影冲入其余冰境宗弟子人群中奔去。

冰境宗宗主被这骤然出现的一幕惊的连忙左手一伸,一把抓住那一道红­色­光影。但是,她还是没有能够抓住那一道红影。

这一道红­色­光影便是诛杀剑,诛杀剑已经毫无悬念的刺入了冰境宗宗主的胸口,划破她那纤细白­嫩­的左手,她此时面­色­极为苍白。

马亚抓住这个极好的机会,其双手执法杖接连五道白­色­气刃使出。五道气刃接连破开冰境宗宗主凌空设下的防御。

当最后一道气刃打在冰境宗宗主的身上时,此人已经变成了一具枯骨­干­尸。

自天上凭空坠落在地,这一幕发生的极快。几乎在同时,玄木也已经冲入了冰境宗弟子中,他紧紧的抓住玄燕的手,轻声道:“你没事吧?”

玄燕摇摇头,示意无事。

那柄诛杀剑此时骤然自冰境宗宗主的枯骨上拔出,飞到了玄木的身旁。这让在一旁围着玄木的众位冰境宗弟子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即便是雪域国领军人物的那个中年男子也还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他一脸讶异的看着眼前的这个青年。

“我带你回昆仑去,好吗?”玄木轻声的说道。他没有问玄燕为何会来到这里。

“嗯。”玄燕此时眼眶氤氲,颇为感动的连忙点头。

玄木笑了,他笑的很纯,也很开心。有玄燕点头,他已经能很开心了。他本以为在离去这半年时间,他已经淡忘对玄燕的感情了。就在看到玄燕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他才忽然明白那一根线只是被他隐藏在某个角落而已,一旦看到了一丝,都会被迅速的拉起。

他拉着玄燕的手,御剑朝着乌鲁城内疾飞而去。

当在场的所有雪域国修士都回醒过来之时,玄木拉着玄燕早已消失在了乌鲁城内。

这一变故让所有的两个修士都有些懵了,但是,在下一刻却是无数大宛国战士欢呼起来,他们为英雄而欢呼。

此时雪域国的那中年汉子面­色­急转,不知道是该继续战下去,还是撤军。毕竟对于玄木的实力,他一个炼气期八层的修士也是颇为忌惮的。

“撤军。”这中年汉子犹豫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决定撤军。

毕竟雪域国的实力与大宛国实力相差无几,若不是因为这次大宛国冰境宗宗主要投靠雪域国,相信雪域国也不会有足够的实力去攻占大宛国。当眼下冰境宗已经如同一盘散沙,还继续战斗又能怎样呢?所以他当机立断的下令撤军。

玄木回到了乌鲁城之后,便叫上了莫克思,然后领着玄燕朝着东方走去。

“你怎么会在冰境宗?”路上,玄木看似冷漠的问道。

“嗯。”玄燕支吾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你怎么又会来大宛国?”玄木继续面无表情的问道。

“玄姬说你来大宛国了。”玄燕最终还是开口了,但她的表情并不是很开心,一直都是一副冷漠的神­色­。

“玄姬怎么会知道我来大宛国?这不可能啊!”玄木轻声嘀咕了一句,想了想,然后问道:“你是来大宛国找我的?我该怎么说你呢?”

“我……。”玄燕说了一个字,突然又不再说话了。

“我只是离开昆仑一会儿,而且我去禾国是因为有事的。”玄木解释着说道。

“我知道。”玄燕一路都是在沉思着什么的样子。

“但你还是担心,但你还是来找我了。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74:《封元术》五更,求收藏

“没有为什么,只是担心你而已。”玄燕脸上露出极不自然的表情。

“我知道你在撒谎,其实你是喜欢我的。所以你才会担心我,是不是?”玄木面带着焦虑的问道。

“我没有。”玄燕只顾着急忙否定,却没有顾及到她的泪水已经掩不住在流出了。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也不会这样言不由衷,更不会如此抹泪的。”玄木显然很伤心,面对眼前玄燕默默坚强的流泪,他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回去吧,先回昆仑再说吧。”玄燕抹了抹眼睛,淡淡说道。

“那你为何要来寻我,难道你想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么?”玄木很气愤的质问,但是换来的却是玄燕置之不理。

无奈,三人都一脸沉默的往昆仑而去。

就在他们即将踏出大宛国境内之时,一道疾行的人影在他们的身前上空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老者,老者苍颜皓首,身着一袭白袍,脚下所御之法器是一根法杖。他缓步朝着玄木走来,微笑道:“林木,怎么要离去也不跟我老头子告别一声啊?”

“额,走的匆忙。来不及告别了。”玄木一怔,旋即笑着回道。

“你看你小子,帮我们大宛国这么大一个忙,就这么离去可不厚道。”老者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

“真是不好意思再打扰您老人家的清修,故而才会不辞而别的。”玄木讪笑着解释道。

“你帮了我大宛国这么大一个忙,老头子也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你的。仅有的两枚木系灵石也给了你……。”

老者的话说道了一半,被玄木打断道:“爷爷,你可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若不是为了我的小师姐,为了免除后患,小子也不会去搀和你们两国的事情。”

“你就不要再自谦了,我这有一本《封元术》的秘籍诀要,就当做是一份心意。送给你。”老者说着,自胸前衣服里掏出一本线装书籍递给了玄木。

玄木面­色­立刻红了起来,不好意思收下这份礼物,却又很想要这个《封元术》的秘籍,这可怎么办?他只好歉意的说道:“这哪里行啊!这么大的一份礼物,小子可不能要。”

“这有什么的?莫说你为了大宛国做了这么大一件好事。就光凭你是我老友的后裔,我这本秘籍就应该传给你。”老者说着,就将《封元术》秘籍硬塞给玄木。“你收下吧,老头子一副老骨头了,不中用,留着这个破玩意也没有用了。”

“您可别这么说,只要您肯苦心修炼,迟早有一天能够登天修成真仙。”

“借你吉言,到时候我请你去仙界喝酒。”老头半开玩笑的说道。

“嗯,那我就收下了。”玄木将《封元术》收进了衣襟内。然后与老者告辞了一番。

……………………………………………………

一回到昆仑雪峰,云岚就问这二人究竟怎么了,可是两人都各有心思,都不肯说话。

玄燕径自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玄木则介绍道:“师傅,这是我在禾国的仆从。您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适合他的功法!”

“你的仆从?”云岚闻言眉头轻蹙,笑道:“我徒儿都有仆从了?不错,他没有灵根,若是想修习一些功法,也不是没有。这里有一个诀要,唤作《易筋经》,此经本是佛家所修的,对于这种没有灵根的弟子最为适用。可以易经锻骨,虽然不能御气却也可以修炼出一些内力。”

“哦,那谢谢师尊了。”玄木目露惊异的说道。

在领取了《易筋经》之后,玄木便给莫克思安排了一个房间,将《易筋经》扔给了莫克思,对于这些莫克思并不是很懂,但也能够看明白一些。

玄木本打算指点一下他的,后来想了想,还是不指导了,先让他自己去悟吧。如果悟不出,再来问也比自己指导的要好上许多。

玄木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内,将储物戒指内的那些药草取了出来,只是药草都不多。他都用一些花盆养了起来。

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内,自储物戒指内又拿出了《封元术》的秘籍。

翻开封元术的第一页,就看到一大页的简介。介绍的都是关于封元术使用的一些利弊关系,以及会出现的一些问题如何解决。

譬如封元术对于修炼的要求,在炼气期五层以前的修士不能修习此术,因为没有足够的灵力的缘故。而在炼气期五层位置的修士,在施展封元术也有一些禁忌,因为对于灵力有许多要求,所以要在试着施展前吃下一颗补充灵气的丹药。或者备足灵石抓在手中。

由于玄木一没有灵石,二没有丹药,所以在后面的一大段练习施展封元术的时候出现了许多不可预知的事故。

譬如有一次他在施展完毕之后,竟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的昏厥过去。

又一次施展之后,没有施展出来,可是体内的灵力却早已被抽的一­干­二尽,还险些引起紫府一个府壁出现闭合的情况。

紫府闭合的情况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很清楚的吧。如果真的紫府闭合也就意味着修为将倒回到炼气期四层去,那么他必然又得重新苦修,而且也失去了暂时修炼封元术的机会。

那一次吓的他冷汗直冒之后,他再也不敢轻易的练习施展封元术了。

后话就不多叙了,现在,摆在玄木前面的是一个极为头疼的问题。那就是禁制问题,对于禁制玄木是七窍通了六窍,说白了就是一窍不通。

在这个封元术第一页的简介上就介绍了想要修习封元术,就必须得先练习好禁制之术。

封元术的秘籍上面画了有一百五十个小禁制打出的手法,这一百五十个小禁制组合起来就是真正的封元术。但是若是要迅速的将这一百五十多个禁制手法记住,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起码对于玄木来说就是这样。

75:图中的秘密

时间渐渐的过去,眨眼已经到了清明时分。

清明节,玄木想起了自己在禾国时发生的一切。他更加想起自己得去扬州祭拜一下那两位智慧的老者。一个是爷爷,一个是老韩头。所以他与师傅云岚说了一声之后,便御器朝着扬州方向飞去了。

来到扬州,他首先就是去徐鹤家中看了看,然后给了徐伯伯一百两银子。他们买了三牲祭品还有一些纸花之类的祭祀物品,朝着龙剑岭走去。

老爷爷和老韩头都是玄木亲自埋的,而且都埋在龙剑岭的山上。玄木面带感伤,却又有些崇敬的目光看着身前的两堆坟墓。土坟上半年没有清理了,上面已经长满了杂草。

玄木将三牲酒水摆在坟前,口中呢喃着说道:“爷爷,韩爷爷。林木来看你们了,没有带什么好吃的,就是一些杏花村酒和三牲­肉­品。您不要介意。”他面­色­沉痛的说着,将酒水倒在坟堆上。

“爷爷,我来帮你们拔草吧。”玄木眼泪扑簌的落下,终于他忍不住了。虽然他没有哭,可是泪水还是抑不住的落下,一滴一滴的掉在坟堆上。他伸出右手,仔细的将两座坟堆上的杂草拔­干­净。

之后,他便跪在爷爷的坟前,给爷爷磕了三个响头。说:“爷爷,孙儿不孝。小时候太淘气,让你­操­了不少心,最后才气的您积劳成疾。这是孙儿的过错。孙儿给您磕头,给您陪不是。”

玄木给爷爷磕完了头,又跪在韩爷爷的坟堆前。他拿出那张‘照夜白图’,面­色­难过的险些要哭出声来。他带着哭腔说道:“韩爷爷,您将这么宝贵的照夜白图给我,究竟其中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让你如此的看重呢?一定要舍命去保护这个,不让他落入皇室去呢?”

“天上下雨了。”此时徐鹤突然说道。

天上的确是下雨了,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今日本来是没有下雨的,可是清明节,哪年的今天又不下雨呢?

一滴滴雨水‘噗噗’的打在照夜白图上,玄木赶紧赶忙的就要收起这照夜白图,可就在他要收起这照夜白图时,他看到了被雨水打到的地方有些不同,具体是哪里不同,他一时也说不出来。

将照夜白图收到了储物戒指之内后,玄木随着徐伯伯他们下了山。下山之后,在徐伯伯家吃了午饭,玄木这才御剑朝着昆仑山飞去。

一回到昆仑,玄木就拿出了那张照夜白图,仔细的看了起来,他发现越看越蹊跷了起来。

原来这照夜白图在浸了水之后,竟然出现了一道简单的脉络,这脉络之中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玄木想着,想要将这幅照夜白图放入水中看一看。想法刚刚在脑海里浮现就被他自己否定了。他不可能将如此宝贵的画去糟蹋了,如果放在水里,就意味着这张画将从此消失在人世。

他不会为了所谓的秘密去毁了这一副画的,更不会为了所谓秘密去将这幅带着他对韩爷爷唯一纪念的画毁掉。

“照夜白,照夜白。有了……!”玄木呢喃着,突然眼中亮光一闪,想起了这幅画的名字——照夜白。他果然拿着这幅画对着夜明珠看了起来。

果不其然,这幅照夜白图在夜明珠的照­射­之下出现了些微的改变。本来是一身黄­色­鬃毛的马匹,在照­射­之后,在马的身上,那遍布黄­色­颜料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道道细细的脉络。

这脉络不细看的画,很难发现。玄木看了看,轻声自语道:“咦,这究竟是画的什么?”

再细细看了许久,玄木点了点头,断定道:“这原来是一副地图,想不到在这马的身上竟然藏着一幅地图。”

“可是,这上面究竟画的究竟是哪里呢?”玄木眉头略皱,颇为疑惑。他再将这幅图细细看了一次,这次他目光一亮,心中惊骇异常,目露奇异之芒,旋即欣喜若狂的样子将照夜白图收了起来。

时间缓缓过去了一年,这一年,玄燕很少跟玄木说话,一闭关就是几个月。

玄木也沉浸在修炼之中,而且已经将御器术修习得如火纯清。再加上他本来就对这诛杀剑进行过滴血认主,所以对于诛杀剑已经可以达到瞬杀的状态。

只要对方还是凡界之人,不论是谁、修为多高,他都可以达到瞬杀。

即便是现在昆仑掌门云过在此,他也能迅速临身,给予重击。如果是在他没有防备的情况之下,瞬杀不在话下。当然,在对方有极强防护法器之时,或者防护功法时,他还是会失手的。

眼看距离秦岭论道大会愈来愈近了,玄木也不着急,以他现在的能力,不说在秦岭道宗出人头地,也不至于混个垫底的。

毕竟此次论道的七个宗门弟子几乎都是在炼气期四层至六层左右的实力。以玄木当前的实力根本就不必去筹划什么。

至于在六层以上的都是坐镇门派的老怪,自然不屑参与这所谓的论道大会。

在这半年的时间内,玄木对于‘封元术’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虽然不是很透彻,但也能够了解《封元术》的大概原理。

对于那一百五十个禁制手法,他现在能记的滚瓜烂熟了,几乎随手就可以打出来一个禁制,只不过这单个小禁制威力并不是很大,几乎相当于炼气期三层修士打出来的木箭术一般威力。

玄木也曾经尝试着将这一百五十个禁制接连打出来,可是没等他全部打出之时,开始打出来的禁制就已经不受他的控制,分裂为单独的禁制,根本就不能连成一块儿去。

所以最终只能以失败告终。

小院内,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传来。玄木将感知散开,感觉到是风奴的气息朝着这边走来。

“玄木,师傅叫你。”此时风奴的声音自玄木的房前响起。玄木身子一纵,自房间内走出。

“师姐,师傅找我有什么事吗?”

“师傅说要咱们去殿前,她老人家有事情要宣布。”

玄木闻言,面­色­严肃的随着风奴一起去了前殿。

76:昆仑兽

在前殿中,云岚盘坐在地上,玄燕则站在一旁,面­色­恭谨,一语不发。

“师傅,徒儿来了。不知师傅有什么事情?”玄木恭恭敬敬的询道。

“再过些日子就到了秦岭论道大会了,掌门为了不给咱们昆仑派丢脸,所以召集大家去玉虚峰进行为期三个月的特训。今日召你们三个就是带你们去登天峰集合。”云岚缓缓说道。

“去登天峰集合?”三人惊异的目光闪了一下,同时说道。

“嗯,是的。想不到我云岚的三个弟子都进入了炼气期第五层,十年之后咱们雪峰就有优先选择弟子的权利了。呵呵……。”云岚开心的笑着说道。

玄木想到云岚说的要去玉虚峰进行三个月的特训,一想到这里,心中就有些蠢蠢欲动了。

在他发现了照夜白图中的秘密之后一直想要寻找机会进入玉虚峰,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这下可好,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机会。

在飞行了片刻之后,一行四人来到了登天峰上的昆仑道宗法华殿前,几人在法华殿前停了下来。

在法华殿前,还有一些其他各个山峰飞来的昆仑弟子,譬如有云雪带着的一众女弟子,还有云若带着玄姬等人,也有云元领着十余个男弟子。

这一众昆仑弟子随着各自的师尊次第步入法华殿内,在法华殿内,云过一脸严肃的坐在殿上。

在云过的身旁分别站着玄煜,风清两人。在玄木看到玄煜的一刹那,他的目中闪烁着一道杀机,这杀机本来极为浓郁,为了避免让四周的师伯们发现,玄木只有将杀机隐藏着。

玄燕看到玄煜的时候,身子出现了轻微的颤抖,她的目光隐隐闪躲了一下,随即心事重重的低下了头。

风清已经达到了炼气期第七层了,是昆仑派风字辈中的佼佼者,也是为数不多的能够突破瓶颈进入炼气期第七层的弟子之一。

而玄煜则是玄字辈的佼佼者,自然也是玄字辈少有的几个突破达到炼气期第五层的弟子。据说这几年的苦修,似乎已经触摸到了第五层的瓶颈。

只要有足够的机缘就可以突破炼气期五层成为炼气期六层弟子。

当所有的昆仑弟子都聚集在这法华殿内的时候,掌门云过咳嗽了一声之后,开始说道:“这次召集大家呢,是为了筹备半年之后的秦岭论道大会,届时希望咱们昆仑派能够在论道大会中拔得头筹。所以,这次聚集所有炼气期四层至六层的弟子在玉虚峰进行为期三个月的特训。到时候但凡是在秦岭论道取得名次的,都可以获得相应的奖励。……。”

在掌门说完之后,台下一片唏嘘之声。

玄木随着风奴等人朝着玉虚峰飞去,远远就看到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山峰上种有一棵血杉树,这棵血杉树极为庞大,远比五年前在湘西的时候大了许多。

一根根艳红如鲜血的松针挂满树上。整棵树远远看去,如同一团火焰在风中剧烈燃烧腾起一般。

玉虚峰上是覆裹着皑皑白雪,晶莹剔透,故而有玉虚之称。在血杉树的前面有一汪池水,不知何故,在这水池的四周都是茫茫冰雪,而唯独这一池清泉泛出粼粼波光。池中清泉倒影着血杉树,如同一片青­色­画布上的一点晕红。

玉虚宫是这玉虚峰上一座极为标志­性­的建筑,一座高阁,总共三层。飞檐吊角,琉璃掩映,玉柱连矗,青砖累砌。

一番古风古韵,这是大周朝时期留下的一个古建筑。此建筑颇为高大,看上去也极为气派。众位昆仑弟子来到这玉虚宫前停下。

他们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枚玉牌,负责掌管制药炼丹的师伯云默,被掌门分配到此处掌管这次特训的相关事宜。

而他们手中所拿着的玉牌则是每个人的出入证明,以及各自所在玉虚宫的修炼场地标号。

这些标号都是随机抽取的,不同标号则表示不同的房间。这次特训规定是白天实战练习,晚上则各自回到房间盘坐炼气。

这次仅有六十余弟子符合特训的资格,所以分为三十组对战练习。

知道这些相关事宜之后,玄木心中便已经有所打算,心想着,为期三个月的特训,总会有一天与玄煜进行实战的,到时候,趁着玄煜不注意,便了解了玄煜的­性­命,免得夜长梦多。

当所有人踏入玉虚宫内时,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尊古兽的石像。此石像斑驳古旧,沉郁沧桑。留下了许多风化之后的痕迹。

之所以他们会倒吸一口凉气是因为此兽之庞大,足有两丈余高,整整与玉虚宫的宫殿顶角相差无几。除非是站在玉虚宫的第三层,才能将此兽的全貌看的清楚。更是因为它凶悍的眼神,以及狰狞露出的一个兽角与两颗犬齿。

在此兽的身体上用古篆文雕刻有这么一行苍劲大字——(昆仑之上,有古兽一尊,自古以守护昆仑山脉为己任。此兽面红如枣,双眼凹陷似鱼眼。四足上附有刺骨,额前一只独角,独角亮白似刃口。)

“此兽便是昆仑兽么?”

“不愧为古岳昆仑,这便是秦岭道宗所不能比的。”

“这是自然,秦岭道宗的宵小之辈只不过是小人得志罢了。”

“为何昆仑兽会单独放在这玉虚宫呢?”

“你看,此兽的眼睛,气势之豪迈,不愧是我昆仑镇派灵兽。”

…………………………

一众昆仑弟子在看到这昆仑兽时都不禁议论了起来,而玄木的脑中却闪过另外一幅画面。那是在照夜白图上看到的画面,经过他仔细的查看,竟然发现照夜白图上所画的地方竟然就是这昆仑。

而玄木则在心中思索着:究竟当年玄宗皇帝让韩­干­画的这个照夜白图是什么意思?它怎么会隐画的是昆仑?竟然还是在这玉虚宫?这玉虚宫空空如也,只有这一尊昆仑兽的石像,莫非机密就在这石像当中?

77:一个情字

就在玄木一边思索时,所有的昆仑弟子都去寻找各自所在的房间去了。

他自然也没必要再呆在这个庞大石像前面,若是待的久了的话。还可能惹人怀疑,起码在玄煜离去之时,看他的目光就略有不同。

玄木循着自己手中玉牌的标号找到了自己所在的房间,在三层的第十二号房间。玉虚宫每一层是三十三个房间,据说是按照三十三天宫设计建造的。

玄木来到自己的房间,他也没带什么来,因为他所有的物品都放在了储物戒指内。

甫一进入房间,玄木就发现房间内散出一股淡淡的药香。

“莫非这以前是一个炼丹房?”玄木轻喃了一声,缓步踏入房间内。扫视了一眼,在房间的中央的确是有一个古旧的炼丹炉。玄木再看了一眼,心中暗道不好,正要走出房间时,耳畔响起了一个老者的声音。

“咦?你怎么跑我房间来了?”云默惊异道。

“师伯,师侄走错房间了,对不住了。”玄木连忙给云默道歉。

“罢了,你的房间是往那边数十二号,不是往这边数的。”云默摆了摆手,冷冷的说。

“嗯,师侄知道了。”玄木点头,自这房间内走出。再循着另外一个方向数去,当他数到第九个房间时,他停住了。第九个房间内一个妙龄女子正在收拾着房间,女儿家家么,清洁卫生这方面的问题总是首要的。玄木的目光并不是因为一个女子而停住,而是看到玄燕了。玄燕忙碌的样子,让他看着眼眶中有些氤氲。

“小师姐,我来帮你吧。”玄木缓步走入玄燕的房中,很温柔很温柔的说,同时去拿玄燕手中的笤帚。

“不用了,我已经收拾好了。”玄燕抬头,眼光闪躲了一下,然后又低下了头。

“那我能跟你说会儿话么?”玄木征询道。可见他是多麽的尊重玄燕,更显得他是多麽的体贴那个他心中牵念的女子。

“有什么你就说吧。”玄燕的话很直接,可是她却很酸涩的揉了揉鼻子。

“你真的对我没有感情么?”玄木问道。

“没有。”玄燕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

“不对,你说的都是谎话。你还记得在沙石镇么?你拉着我逃命的时候,你从没有说要放弃我这个累赘。还记得在登天峰上砍树么?不管砍了多少总是咱们两个人平分。还记得在湘西么?我拉着你一起穿梭在山洞里逃命的时候么?还记得昆仑大比在即,你却跑到湘西去找我么?还记得在昆仑大比的时候么?你哭着说:小师弟,你放弃吧。即便这一切都是你仅仅只是把我当做小师弟,可是,在大宛国发生的一切总不是吧。如果你对我没有感情,为何千里去寻?”玄木说着说着,声音变的嘶哑了起来,他已经是有泪水缓缓的自眼角流了下来。

在他说完之后,他感觉到心在揪痛,他不明白为何玄燕明明很在乎他,却又故作那么的冷漠。

而玄燕在听完这些锥心刺骨的话语之后,自然也回忆起了以前的一幕幕。她一个柔弱女子哪里扛的住这般的锥心刺骨,哪里承受得了这般的撕心裂肺。她不断的抽泣,不断的流泪。可她偏偏不哭,其实她知道她是很想哭的。

“小师姐,你到底是怎么了啊!?难道你就一定要冷漠的拒绝我是吗?明明你是爱我的。究竟是什么羁绊住了你?让你如此的优柔寡断?”玄木紧紧的搂住在抽泣的玄燕,轻声的问道。

“我……。我……。我……。”一连三个我字出口,玄燕想说的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你究竟怎么了?你说给我听,我帮你解决。”玄煜的声音自房外响起,他的声音很­阴­冷,还带有讥讽与不屑之意。

玄燕见状,连忙自玄木的怀中挣脱开来,就连抽泣也止住了。

“玄木,你这就不厚道了。竟然搂着我的未婚妻,你这叫我情何以堪啊?”玄煜啧啧的说道,似乎他并不是很介意的表情。

“是因为他么?”玄木在此时骤然爆发,右手指着玄煜,冷冷的问玄燕。

“你答应了?你答应做他的未婚妻?”玄木紧接着目露不敢置信之­色­,痛苦的问道。

“嗯,我已经答应了。所以你死心吧。”玄燕冷声的说道,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十指在此时颤动了一下。

“那好吧,如果……。他……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呢?”玄木最后这一句是一字一句的自牙缝中蹦出来的。

此时他已经咬牙切齿,目露杀机,冷冷的盯着玄煜,似乎随时都准备对玄煜下杀手。

“你要­干­嘛?”玄燕的面­色­立时变了,露出惊恐万分的样子。

玄木将玄燕的表情看在眼中,苦笑的摇了摇头,说道:“你放心吧,为了你的幸福,我不会杀了他的。”

他心中并不是这么想的,因为他知道玄燕并不爱玄煜,否则的话,玄燕也不会一闭关就是半个月,而是如玄姬那样,过个几十天就去看情郎一次。

但是,他不会在玄燕的面前杀玄煜,因为他把不准玄燕会做什么样的傻事,就像当年在扬州一样。

“你杀我?你有那个本事么?”玄煜冷笑的说道。对于玄木的话嗤之以鼻,当做未闻。

“有没有那个本事,你迟早会知道的。”玄木说完,就踏出了房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然而,在他进入自己的房间时,玄煜也跟着进去了。玄木面露怪笑的说道:“玄煜师兄,请坐吧。”

玄煜没有坐下,而是将房门一关,冷声问道:“那张照夜白图是不是你拿去了?”

“玄煜师兄,你不去关心一下你的未婚妻么?跑我这里来做什么?”玄木并没有回答玄煜的问题,反而冷嘲热讽起来。本来想将玄煜杀之后快的心也在此时被他压抑了下来。因为他觉得这样折磨一个人,比杀了他更为有趣。

78:毒手

起码在杀他之前,也要先折磨一下他。玄木心中就是这么想的,你越是着急,我便越是怠慢。

“我问你,照夜白图到底被你藏在哪里了?”玄煜已经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在没有得到照夜白图之前他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你想知道么?我让你去跟阎王问去。”玄木冷声说着,心念一动,诛杀剑眨眼间自储物戒指内逸出,朝着玄煜刺去。

“你找死。”玄煜冷声说着,其双手掐诀,一个雷球自其手中幻化出来。与诛杀剑撞击在一起,紧接着又是两个雷球轰鸣而出。

这雷球甫一爆开,便听到轰鸣一声,这个玉虚宫都为之一颤。紧接着又是一个雷球打来。

玄木心中惊异之极,玄煜的雷球术想必修习到了第六层了,否则怎么会有如此威力。

这一击没有杀到玄煜,让玄木心中懊悔不已,对方早有防备,想要杀他还真是不容易,而云默那老头此时就在这第三层,要前来支援,到时候以他一个炼气期九层的老怪对付他一个仅仅炼气期五层的后辈,可是危险之极。

所以玄木没有反抗,而是迅速的将诛杀剑收入储物戒指,用身体抗下玄煜的这一击。

一个雷球在玄木的身上爆开,将他轰的飞出一丈之远。他的身子撞在墙上,轰然落地。

就在此时,云默一脸­阴­沉的飞来。厉声斥道:“你怎么能对师弟下毒手呢?”

玄煜没想到的是,玄木竟然会用这一招,连忙抱歉的说道:“师伯,我只是想与玄木师弟切磋一下的。没想到会伤到他。”

“这也只是切磋一下?若非玄木也是修士,此时你这一击就要了他的­性­命了!”云默冷声说道,对于玄煜这个皇室后裔并不待见。

“是,师伯教训的是。师侄知错了。”玄煜耷拉着脑袋,一副认真悔改的样子。

“你先回去面壁思过,看在掌门的面子上,这次就不追究了。”云默说完,便走到玄木的身前,右手搭在玄木的手腕上,关切的询问道:“你怎么样?应该没受什么伤吧。”

玄木摇摇头示意并无大碍,苦笑着爬了起来。说道:“谢谢师伯,师侄并无大碍。”

“无碍便好,来把这个吃下。”云默不知何故,看到这个虚弱的少年,心中升起了一种异样的亲切感,自腰间的葫芦中倒出一枚丹药递给玄木。

玄木也没有客气,接过了丹药,吃了下去。体内的灵气波动立时平静了下来。他的面­色­也柔和了不少。

云默与玄木闲聊了片刻之后,才回到自己的房中去。

在云默师伯走了之后,他才安心的在房中边打坐。

次日,大清早玄木等众位昆仑弟子就在玉虚宫前面集合了。他们首要的任务就是先围绕着昆仑巡逻一圈,这一圈,虽然是徒步行走,可是对于这些中青年修士来说,也不过用了一个时辰便将这绵延数百里长的昆仑山走个个遍。他们个个身形如飞,虽然并不是御器而行,可是却速度也不慢,只见一道道幽影在昆仑山上急速走过。

在围绕着数百里长的昆仑山走过一遍之后,他们便开始进行分组对打,玄木挠了挠头,正想寻找与自己对练的搭档时,却发现玄煜此时走到玄燕的身旁,微笑道:“燕小玫,咱们两个搭档一组行么。你不会拒绝吧?”

玄燕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她没有看一眼玄木。玄煜则是­阴­仄仄的笑着看了一眼玄木,此时玄木面­色­冷漠,但心中已经掀起千重大浪。杀机深藏于心中。

此时玄姬不知何故,笑着走了过来,在其身后紧紧跟随着一个少女。此少女脸上有一双带着稚气的、被长长的睫毛装饰起来的美丽的眼睛就像两颗水晶葡萄,此时忽闪忽闪的露出颇有兴趣的神­色­看着玄木。

玄木笑了一下,苦笑的样子。因为他明白了玄姬的意思。

“小木头,这是我玩的最好的师妹——玄慕容。她本是慕容家的大小姐,家世比起玄燕也差不了多少哦。”玄姬笑着介绍道。

“额,慕容家?没听说过……!”玄木摇摇头,一脸小白的模样。

“你没听说过?你不是扬州人么?竟然不知道慕容家?”玄木的话语一出,玄慕容气的跳了起来。

“不知道也有错么?你们两个闲着没事么?”玄木不以为然的问道。

“小子,你明明知道我来这里是­干­嘛的。我这慕容师妹可交给你了,你得学会怜香惜玉哦。”玄姬怪笑着说。

慕容的小脸立时红了,娇嗔道:“师姐,你这话说的。师妹不过就是想跟玄木师兄切磋一下,又没有说要与他一起双修。”

“慕容小妹妹,我能不能说一句话。”玄木郑重其事的样子,接着略有皱眉的说道:“以后不要吧玄木师兄这四个字叫的这么甜好不好?”

“额,明白了。”玄慕容点头说道。

“废话这么多了,你小子到底愿不愿意啊?”玄姬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行吧,就她了吧。”玄木想了想,似乎除了玄慕容再也没有更好的对战目标了,毕竟其他弟子要么是修为比他高,要么修为比他低,要么就不认识。毕竟不可能找风奴或者玄姬啊。

“你同意了?”虽然预料到了玄慕容会有欣喜的反应,但是还是被其激动的情绪吓了一跳。

玄木苦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然选好了,他们便寻了一处空地,开始进行对战练习,两人虽然是对战练习,其实,玄木根本就没有心思去与其对战,其神­色­始终盯着玄燕所在的方向看去。

每当看到玄燕与玄煜对战之时,他在心中恨不得玄燕一不小心将玄煜一剑刺死。可是,事情不可能如他所想象,只有他勇敢的去找玄煜对战,这才会有机会杀了玄煜。

可是,他却不能在此时轻举妄动,因为他也有他的顾忌,昨夜初来这玉虚峰,而今夜便是他行动开始的时候。如果照夜白图中的秘密一旦揭开,就意味着他可以冒着被逐出昆仑的危险杀了玄煜,最后带着玄燕远走高飞。

79:古井

这一天便如此无聊的过去了一天,虽然一整天在与玄慕容对战时,这小妞便对他抛了一下午的媚眼,可是他全然当做没看到。反而颇觉无趣。

最后,他被慕容小妞摧残的无­精­打采,一脸­阴­暗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夜­色­永远是一片宁静,在这玉虚宫显的更甚。六十余个修士,无一不是在入定打坐。在这一片入定之中,一个人影自三层十二号房间走了出来。

此人一身白衫,头绾道髻。眉清目秀一少年。

正是玄木,玄木身子一纵,悄无声息的飞到了巨大昆仑兽石像的头颅上,仔细查看了一番,无果之后,他才准备离去。

此时,他看到了一幕让他震骇的画面。在这玉虚宫的顶上,竟然有一道白气朝着宫内涌聚而来,这一道白气分化为无数道­肉­眼不可见的白气朝着各个房间而去。

“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莫非是这玉虚宫另有玄妙?”玄木在内心揣测着,但是其立刻朝着玉虚宫的顶上飞去,盘膝坐在玉虚宫的顶上,这顶上一定有什么极好的禁制之眼,所以才会对这整个玉虚宫内的所有炼气修士的修炼有所加成。

也难怪掌门要让所有的弟子都在此处进行为期三个月的特训。

玄木微微一笑,盘膝所坐的位置便是这禁制之眼处,所有汇集而来的庞大灵气第一时间必然是被他所吸收,在这么大的bug面前,他的确是大赚了一把。

在一个小时的吐纳之后,他就已经感觉到体内的灵气明显的浓郁了不少。而且还隐隐有触及到瓶颈的状态。

经过一夜的盘膝打坐,他感觉体内的灵气不但浓郁了,而且涨的极快。已经有触摸到瓶颈的状态,相信只要再如此修炼三个晚上,便能够正式达到第五层的瓶颈。如此之快的修习速度,就连玄木自己想起都有些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日的修炼,枯燥无味,虽然与玄慕容之间交流了一些感情,可是对于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大的改善。

每当他看到玄燕与玄煜两人卿卿我我的时候,他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是以,他又如何能心情好呢?

夜幕临近,所有的修士回到自己的房间,依旧打坐起来。

玄木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此时,一阵风声惊动了他。他的房门被风吹开,他眉头略皱,正要有所行动之时,门外走进来一老者。

他自然认识这老者,在此处除了云默,又有谁会是老人呢?云默没有说话,将房门一关,盯着玄木看了一眼。)

“云默师伯,不知道您此次前来有何见教?”玄木连忙恭迎上去,笑着问道。

“哼。你小子。”云默微笑了一下,接着说道:“今晚可不要再在昆仑兽石像上空打坐了,到时候昆仑在秦岭论道大会上丢人,掌门可是要责骂我的。”

“是是是。”玄木略带歉意,连忙点头如捣蒜般答应着。心中暗自腹诽起来:想不到竟然被老头发现了。

“好,既然你知道了。我那我就放心的回去了。”云默点了点头,右手一拂,房门立时自动打开,他缓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临走之时,右手一拂,玄木的房门便哐当一声紧紧的关住了。

在云默走了之后,玄木抬头沉思了片刻。将储物戒指内的那幅照夜白图取了出来。仔细的对着悬挂于半空中的那枚夜明珠看了看,这个照夜白图上我脉络十分清晰,在脉络上有一处地方用一个特殊的三角形符号标示着。

玄木思索了片刻之后,自房中飞跃而出。悄无声息的朝着玉虚宫外走去,然后迅速的朝着玉虚宫上空飞去,飞到了足有十丈之高时,他的身子停了下来,目光熠熠的盯着下方看去,他观察了片刻之后,便朝着下方迅速的俯冲而去。

此时,他的身子在雪地中划出一道轻微的长痕,痕迹小的几乎看不到踪迹。

他的影子在玉虚峰半山腰处的一个山凹中停住,他缓步朝着北方踏去。他踏出了十余步的样子,然后四顾看看,没有发现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他再次转身,朝着西方的方位走出了十步的样子,身子骤然停住,他双目金光熠熠的盯着这足有一丈之高的冰雪下。

他意念一动,诛杀剑立时自其储物戒指内飞了出来。然后朝着地上的厚厚的冰雪凿去,不出半个时辰,地上足有一丈高的冰雪被他凿开一个大洞。已经接触到了地面,许多的黄土沙石等都被他用诛杀剑绞碎了。

嘭的一声脆响,玄木闻声,眼睫毛在此时蓦然一颤。身形一闪,便越进了冰窟之内,看到一块石板被诛杀剑刺破,一些石板上的碎片掉了下去,看到的是一些星星点点的黑洞。

玄木将石板一掌击碎,整块石板掉落了下去。此时,他却没有发现,因为他这一掌的缘故,在上面那一丈之高的冰雪已经出现了一道道细小的裂缝了。

他纵身跳入石板洞内,此处就是照夜白图上面标示的地点。可是,究竟此处藏着有什么,让玄宗皇帝如此慎重的画在照夜白图上,并如此神秘的标示着呢?

玄木自储物戒指内掏出一颗夜明珠,立时四周的一切都被这可夜明珠照的一片通亮。

玄木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竟然是一口古井,四周的石壁上是被冰雪冻的已经枯死了的青苔。还有许多的冰碴挂在四周的岩壁上。

“想不到,这里竟然是一口古井。若是没有此图,一旦发现了这口古井,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玄木不自禁自语嘲笑道。

对于玄宗皇帝心机之深,玄木真是有些叹服了。

在这四周看了看之后,玄木看到了一个泉眼处。按说这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泉眼,因为玄宗皇帝如果要真的在这里藏着一些什么东西的话,他必定会将这口古井的泉眼堵死,否则藏宝之处若是受潮了的话,必然保存不了多久。

而看这口古井已经­干­枯了很久,自然真正的泉眼是被堵死了。留下的这个泉眼或许是掩人耳目的,又或者还有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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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兵器库

玄木在想到此处时,身子弯了下去,仔细的检查了一番,果然在那个泉眼处找到了一个令人怀疑的地方。

“这个泉眼里面怎么没有堵死呢?”玄木利用御器术,驱动着一根丝线一直沿着泉眼往里延伸而去。竟然发现这个泉眼竟然可以往里面通出一丈之远。

这便是蹊跷之处,如果这个泉眼只是掩人耳目的话,那么必然会有一个尽头的,怎么这个假的泉眼竟然可以往里面延伸数丈之远呢?

玄木想到了此处,有种百思不得其解的感觉。挠了挠头。

“玄木,原来这里就是照夜白图所记录的位置,哈哈……。看来我是得感谢你了。”玄煜的声音自冰窟上传来。

就在玄煜出现的同时,被玄木凿动了的冰窟在此时轰然倒塌。朝着正在古井下的玄木砸去。

玄煜也被这一下惊的不轻,身子连忙朝着半空飞去。

玄木见状,迅速的将身子一弓。屈在这古井之内。一时间,无数的冰雪迅速的覆盖在玄木的身上。

此时,正在玉虚宫内盘膝打坐的所有炼气期修士在听到这声音的同时,都蓦然自入定之中惊的睁开双目。云默第一个自玉虚宫内掠出。

在冰雪停息之后,玄木身子急速自冰雪之中冲出。心念一动,­操­纵着诛杀剑朝着玄煜杀去。

玄煜早有防备,只见其身子往后一掠,同时其腰间挂着的两柄雷锤被其拿在手中。只见他拿着雷球对着空中的诛杀剑敲了一下,一团雷光在闪烁间,便朝着诛杀剑打去。

轰的一声再次在两人身前的半空中响起,这一击之下,诛杀剑竟然颤动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受玄木的意念控制。

这样的情形让玄木出现从未有过的郑重,他不假思索,便是一道气杀术自其手中使出,一道气刃急速的朝着玄煜打去。紧接着,他又尝试着打出封元术的相应禁制,并试着用气杀术的手法施展出来。

就在其将气杀术的手法施展完毕之后,他将右手结印朝着玄煜打去。这一百五十个禁制随着气杀术的气刃迅速的朝着玄煜打去。

“慢……。”五千米之外的云默长啸一声,身子急速掠来。

在他靠近玄木二人足有五十余丈之远时,玄木打出的封元术已经种入了玄煜的体内。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玄木想也没想就驾驭着诛杀剑朝着玄煜的胸口捅去。同时面露狰狞的大吼着:“王八蛋,你去死吧。”

在被种了‘封元术’禁制,失去了灵力的玄煜,此时身子已经不停的自半空朝着地上坠落下去。)

“砰”,这一声的响起,玄木惊诧的抬头看着诛杀剑。诛杀剑虽然刺在了玄煜的胸前,但是,却并没有出现玄煜身体被诛杀剑吸­干­的画面。反而是诛杀剑再也不能刺入分毫。

在那金铁撞击的声音响起的同时,玄木就已经想到了玄煜可能穿戴了一件护身的铠甲。皇室之人,拥有一些较强的护身法器也无可厚非。就譬如玄木就曾经拥有一串皇室传下来的佛珠。

就在玄木身子临近玄煜时,他右手拔剑,便要再次朝着玄煜的口颈部刺去。此时,玄煜的身子一斜。一个铜锣法器竟然挡在了玄木的身前。玄木猛然睁大瞳孔,盯着前方,怒喝一声。那个铜锣法器被他左手一拳轰开。

轰开之后,他看到的是云默那张苍老无比的脸。他面­色­­阴­寒的说道:“今日,我必杀他,如果谁胆敢阻拦,一并杀之。”

“好啊,你敢杀我?”云默怒不可遏的样子,其右手一拂,那个铜锣法器被其拿在了手中。“小子,来吧。”

“找死。”玄木的眼中一片刹红,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驾驭着诛杀剑朝着云默攻去,在实力差距如此之大的事实下,他并没有任何可以让诛杀剑靠近云默的机会。

而云默那个铜锣法器竟然是一个可攻击,又可以防护的法器。这让玄木心中本已经燃烧的愤怒更甚了,他怒吼一声,身子急速的朝着云默靠近。

此时玄煜体内的灵力禁锢已经完全的解开,他身子一纵双手持雷锤一敲,一个雷球接着一个雷球朝着玄木轰去。

玄木见状,双眼中的红芒略有黯淡,似乎有些清醒了过来。他身子一闪,不去与云默对战,而是朝着玄煜疾驰而去,驾驭着诛杀剑朝着玄煜的脖子处刺去。

然而,此时六十余个昆仑弟子已经朝着此处围聚而来,其中赫然就有一些玄木熟悉的人影,比如风扬、风奴、玄燕、玄姬、玄慕容……。

玄木知道今日已经不是杀玄煜的时机了,可是让他就此放弃,他也会心有不甘的。

而且残杀同门已经成为了既成事实,即便是停住,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了。可如果是继续残杀下去的话,他可能会有被群殴的危险。

玄木踌躇了片刻之后,便朝着刚才的那口古井之内纵去。甫一跳入古井,就听到有急速的悉悉索索的声音。随着声音渐渐变的细小,在他眼前的一个墙壁立时转动了九十度。一个密道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纵身朝着密道之内走去,在其身后玄煜次第跟随而来。

只不过,玄煜可要比玄木谨慎了许多。他进入这密道之内后,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等待着云默下来。

玄木则慌不择路的朝着这个地道之中疾驰而去,他对于这里面的路程并不熟悉,所以择路便逃。

当他逃到一处大厅之时,他停住了。大厅之内,尽是一些铁甲兵器。足足可以装备数万士兵所用。玄木恍悟过来,原来之所以在这照夜白图中画有这个秘密地图,原来是因为此处竟然是一个军器库。不仅仅有军器,其中竟然还有许多木箱。

这些木箱玄木没有一一打开,而是随便一掌拍碎了一个木箱,木箱碎裂的刹那,自木箱内的黄金白银立时哗啦啦的倒了出来。

玄木左手一扫,这一箱的白银竟然被他全部装入了储物戒指内。

他又选了几件极好的铠甲与长剑收入了储物戒指内。然后便朝着另外一处地道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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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种灵(昆仑兽)

(此章是飞升天阙第一重的关键所在,追看的读者必看。)

随着玄木在这漆黑的地道中越走越远,他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地道之中竟然会有灵气散发出来。

他没有思索多久,依然急速的朝着地道之内奔去。

一句庞大的骨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立时停住了前行。而是拿出了夜明珠,想要查看一番,就在此时,他赫然发现这具庞大的骨架竟然是一个昆仑兽。

此兽身子足有七尺之长,匍匐在地上,故而看不出究竟有多高,但至少也有三到四尺余高的样子。

在此兽的头骨中有一点幽幽绿光散出,玄木不用细看,就知道这地道内的灵气是自这昆仑兽的头骨之内散出来的。

据玄木所知,昆仑兽的头颅内的这个绿光应该是他的兽丹。此兽丹内的灵气已经外溢了不少,故而散出的绿光较为微弱。

玄木心中不自禁的狂喜不已,一把抓住这昆仑兽的头颅,将头颅轻轻的拿下来,放在地上。

然后右手一指,一枚普通的钢剑自储物戒指内飞出,将昆仑兽的头骨破开。他可不敢用诛杀剑去乱捅乱刺,他怕万一诛杀剑控制不灵,将这颗昆仑兽的兽丹给吸噬了,那到时候可就亏大了。

在头骨被破开之后,果然有一颗小小的兽丹露出。这兽丹通体绿­色­,虽然绿­色­的光芒很微弱。他将这兽丹抓起,放在手心里看了看。沉思片刻,用舌尖舔了舔。

这一舔之下,他浑身打了个激灵。

一道较为浓郁的灵气涌入他的心腑,他连忙运气将这股灵气转化为自身灵力,免得到时候灵气浪费了。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熙熙攘攘之声。

数个昆仑云字辈的老怪正在这个地道内争执着什么。

“掌门师兄,我徒儿只不过是年轻气盛而已。何况他并没有给玄煜师侄造成什么伤害。你凭什么将他逐出昆仑?”这声音玄木极为熟悉,正是他的师尊云岚。

“难道我不知道他是年轻气盛?可玄煜是皇室中人,杀他可是要引动天罚的。难道他想让整个昆仑陷入天罚的大劫之中?”掌门云过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怒容说道。

“就是,此时非同小可。应该是要逐出昆仑。免得其他昆仑弟子重蹈覆辙。”在一旁的云元连忙附和着。

“逐出师门尚还是轻的,若不是我们道家不妄杀生。焉能留他­性­命?”云过接着说道。

其余各位老怪也同意的点了点头。云岚气的一脸­阴­寒,却又颇为理亏,不好争执,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玄木在那昆仑兽的前面,却也听到了这些老怪们的谈话。对于他们说的逐出师门还颇为惊讶,没想到自己闯下这样的大祸,竟然只是逐出师门就可以了。

而且他们好像是故意说给玄木听的,玄木眉头一皱,对于这明显不符合常理的事情极为怀疑。

玄木没有妄动,而是将那颗兽丹吞入腹中,在这个秘洞中静心打坐起来。

突然间,他体内的灵气急速窜动。他紧闭的双眸之中透出一缕缕的青芒。他的浑身一颤,一阵剧烈的扭曲在他的皮肤各处出现,只见一团高高隆起的球形物体在其皮肤内沿着身体肌肤向各处急速窜动,但凡是被这球形物体走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道浅浅的青痕。个表面看上去只是一个肿起的包,实际上就是那颗兽丹被玄木引导这在体内各大经脉运转。故而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随着玄木渐渐的转化,这颗兽丹也渐渐的变小,到最后,他将这兽丹引导在体内运转一个周天,几乎看不到这颗兽丹的痕迹时,这颗兽丹已经完全被他炼化成为体内灵力。

在炼化成为体内灵力之后,玄木趁热打铁,开始准备冲府的行动。

但是,一切似乎并没有那么的顺利。因为此时,一众昆仑老怪已经出现在了这个密室之内。

玄木没有立刻冲府,而是蓦然站了起来,冷眼警戒的看着这围聚而来的所有昆仑修士。

“林木,你走吧。希望以后不要怪我昆仑无情。是你自己犯了戒条。”云过冷漠的说道。

玄木眉头一皱,略微思索了片刻,然后给师尊云岚跪下,施了一礼,恭敬道:“师傅,徒儿给你丢脸了。以后,您要自己保重。风奴师姐、玄燕师姐、玄姬师姐你们多保重。”

“你去吧。”云岚一副不忍心的样子说道。

“小木头,我没事的。你自己保重吧。”玄姬冲玄木笑了笑,一脸俏皮的样子。

“小师弟,你自己保重。”风奴微笑着,摆了摆手。

“你……。”玄燕呢喃了一个字,然后身子有些轻微的颤抖,然后不说话了。

“我走了,如果你真的喜欢玄煜,我不会破坏你们的幸福的。”玄木的话说完,便要离去。

一众昆仑弟子见状,都知道了玄木原来是因为玄燕而与玄煜而打了个你死我活的。便都给玄木让出道来。

唯独一个人,一个身着昆仑道袍的弟子,他仍然是杀机凛然的站在地道的中间,一动不动的盯着玄木。此人就是玄煜,他不想放玄木走,他不想给自己留下一个祸害。

“玄煜,你……。”掌门云过见状,斥责的语气说道。

玄煜懂事的点了点头,然后给玄木让开一条道路。

玄木一步一步的走着,他不愿意就此离去,他不舍,因为心中的不舍,故而他的脚步很缓慢。

可是他的面容却是很决绝的,因为他一直都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而且他已经知道了照夜白图中的秘密。但是,他的遗憾却是因为玄燕没有接受他的爱,还有就是他没有成功的杀了玄煜。

在他决绝离去的面容背后,有不舍,有遗憾。有孤独,有惆怅。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唯一能走的路就是离开昆仑。背负着被逐出师门的耻辱,从此天涯沦落、不再执念相依。

在他走到储放兵器金银的大厅时,他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他轻声道:“小师姐,你一定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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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炼气六层

“小师姐,你一定要幸福……。”这是玄木在离开昆仑最后留下的话。

八年前,他以最好的资质拜入昆仑。拜入昆仑之后,便悉心修道炼气。其中因为年少贪玩一起犯下的门规也有不少。其中最为深刻的便是被罚砍材一个月。

五年前,玄燕一心到湘西武陵山为玄木报仇。

然后他们再次重逢,那一次,玄木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竟然还会有人惦记着他。

玄燕也无论如何想不到玄木竟然还没有死。他们相聚时的心情是万分的欣喜,难以言表的那种。

而现在玄木回想起来,竟然会觉得有些酸涩。

五年前的昆仑大比,玄木回想起那时纯真的一幕幕。他为玄燕声嘶力竭的打气加油,玄燕声嘶力竭的劝他放弃。

可见他们的感情之深厚。他还想起了燕沫纱所说的一句话。

——哟,这还带了个小情郎回来?幸好今日老爹不在家里……。

——这小子是谁啊?长得倒与你还配得上。

这都是燕沫纱那时候取笑燕小玫的玩笑话,玄木其实在心里一直都当真了。

又想起在扬州时,燕小玫一心的护着他,他想着想着,眼眶再次红润起来。眼睛氤氲,一股酸水自眼角缓缓的留下来。

他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旋即迈开大步故作一副潇洒的样子朝着东边走去。而身后的莫克思走的气喘吁吁的。

就在玄木离去之后,在昆仑山玉虚峰上出现了一件怪事,玉虚宫上的禁制竟然失去了作用,在玉虚宫修炼的昆仑弟子都发现灵气竟然没有以前那么浓郁了。

云默等老怪研究了一番之后,发现原来是禁制之眼处竟然不能与数万个单一禁制完美组合起来,形成一个庞大的灵气吸收辅助禁制组。可是令这些老怪面面相觑的是,这禁制之眼并没有出现被人破坏的痕迹,怎么会如此呢?

一众老怪百思不得其解,最终不了了之。自然,修炼还是在这玉虚宫,毕竟玉虚宫前的那颗血杉树可是能对吸收灵气有不少的辅助作用呢。其二是因为避免再次改换地点造成­骚­乱。

玄木离开了昆仑之后,便带着莫克思投奔太行古脉而去。在叶小枫的介绍下,玄木认识了叶小枫的师傅——叶枫。一个长着长长白须的老人,老人一脸稚气,颇有一种老少老少的感觉。

俗话说:老少老少,老来如少。说的就是叶枫这种人,越是到老了就越顽皮越不正经了。估计叶小枫的不正经多半是跟叶枫学的。

在认识了叶枫之后,叶枫就极力的想拉林木拜入太行古脉。可是被玄木婉拒了,因为他还想着昆仑,想着雪峰上的云岚观,想着云岚观中的玄燕居,以及玄燕居里的女道姑——玄燕。

在被拒绝了之后,叶老道自然也不好再去提这事了。让叶小枫带着玄木熟悉一下太行古脉的环境。对于太行古脉,玄木所知甚少。好在来过一次,对于一些门派弟子的服装以及门派的一些职要人员还是较为熟悉的。

比如在太行山青云峰上出售灵符的席琬,还有在太行半山腰卖铁器的铁匠邓老黑。这些人玄木都算是能够熟悉了,以后购买一些物品时也较为方便了。

在太行古脉转了一圈之后,玄木便回到了叶小枫的洞府中。在洞府内,叶小枫正半躺在酒池旁,拿着一个勺子在舀酒喝。

玄木也走到那酒池旁,然后坐下。说道:“你这样成天喝酒,玄姬知道么?”

“她啊!怎么能不知道?我这一身酒气就可以闻出来啊!”叶小枫不以为然的说。没等玄木开口回答,他又颇有兴趣的问道:“刚刚转了一圈,有没有看中我们太行古脉的哪个美女啊?”

“席琬怎么样?”玄木想了想,然后才如此问道。

“你看中了她?人倒是不错,据说是个钱串子。不知你是身缠万贯,还是富甲一方啊?”叶小枫自斟自饮了一口,品头论足的样子说道。

“其实我只是随便说说的。”玄木说完便不再理会叶小枫,而是朝着另外一间房间走去。

“小子,别走啊。有没有看中别的美女?……。”叶小枫喊了一声,紧接着就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了。

玄木在另一个房间内盘膝打坐了起来,他当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将体内第五个府壁冲开,以早日达到炼气期第六层。对于冲府数次的玄木来说,这冲府的技巧已经掌握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而冲府的灵力也极为充裕,相信只要他能够静下心来,相信能够在一天之内冲破第五层府壁。

一天之后,玄木缓缓的睁开双眼。双眼一抹绿芒隐隐散出,渐渐消散了。

在他一夜的数次冲府之后,第五个府壁终于被他冲开了,他也终于晋升到了炼气期第六层,如果是在秦岭论道大会上,相信凭借着玄木当下的实力,在不使用诛杀剑的情况下,也可以傲视群雄了。

“哟呵,小子不错啊。竟然到了第六层了。”叶小枫走进房间,惊奇的说道。

“嗯,昨夜一不小心就冲开了第五个府壁,进入第六层了。”玄木轻描淡写的说道。

“是吗?那我可得把你拿出去好好展览一下,让人家知道我叶小枫也有牛逼的朋友。”叶小枫露出了喜不自禁的表情。恨不得将玄木拉出去向全世界展览一遍,然后自豪的告诉世界人民,他就是这个变态的死党。

玄木看着叶小枫那种极为夸张的表情,苦笑了一声。然后煞有介事的样子说道:“你赶紧去喝你的酒吧,贫道还得继续闭关修炼呢。”

“好吧,你继续修炼。”叶小枫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然后回去继续喝他的小酒。其实心里早已是羡慕嫉妒恨的五味杂陈。可是他也看得开,毕竟这个修为已经到了炼气期第六层的哥们就是自己的弟兄,有什么好想不开的呢?

玄木便再次进入了入定状态,这一入定就是三个月,期间,几次被叶小枫闹的翻醒过来。

自然,叶小枫作为太行古脉的弟子。在秦岭论道大会即将到来之际,自然也少不了他的事情,于是每次忙完回来,他总要对入定中的玄木发一顿牢­骚­。于是,玄木就自入定中被闹醒了。

玄木不禁感慨:这哪里只是闹醒啊!这简直就是闹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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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秦岭道宗

在太行古脉混迹了三个月,时间便到了秦岭论道大会在即之期。

这一日,所有的太行古脉弟子都在青云峰上集合起来。自然玄木也在其中,他跟随着太行古脉百余个弟子朝着秦岭道宗浩浩而去。

其实在要去秦岭道宗之前,玄木还是犹豫了很久的。对于昆仑那许多熟悉的身影,他实在是觉得很尴尬。

但,在他想到秦硕送给他的那张苍龙令时,他便不再犹豫了。而是目露决然之­色­,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秦岭道宗,这是玄木第一次来到这里,第一次真正的领略到秦岭道宗的风貌。

秦岭与昆仑一样,同样是一条在大唐境内少有的庞大灵脉之一,在律诗盛行的唐朝,就有诗人如此描述这秦岭道宗的风景。

——青虬卧雪藏雅志,玄鹤排云引诗情。仙乡久在红尘里,唯余一抹月­色­清。

——山间鸟语不绝耳,林中猿啼空谷音。溪水奔流欢声浪,满目仙姿纵横青。

特别是那一句仙乡久在红尘里,描述的几乎惟妙惟肖。

翠竹成林,绿柏垒山。一片青葱郁郁映入众人的眼帘。许多的林间细流似乎将这一座座山峰分裂了一般。

太行古脉的一行人来到秦岭主峰的朝阳峰,他们在三清殿前的太极广场上停了下来。一个个纷纷落地。

站在三清殿前的两个秦岭道宗弟子连忙上前来迎接,片刻之后,秦硕跟随着一众老头、老叟来到这太极广场。

领头一个是秦岭道宗的宗主——淳于弈。淳于老头微笑着与太行古脉的掌门相互交流了一番之后,才领着这太行古脉百余弟子朝着三清殿内走去。

而秦硕也看到了玄木,他带着略有深意的眼光看了一眼玄木,然后古井不波的随着一众老怪而去。

一进入三清殿,玄木就看到了三清殿上的三清像。三个雕像被雕刻的栩栩如生,镶金嵌银,显得华丽威严之极。一众太行弟子就开始对这三清殿内的一些饰物之类的指指点点,喧哗不已。

一众老怪也在相互交谈,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大殿之内可谓热闹之极。

有一个人,他并没有与任何人说话。他一直在盯着玄木。

此人就是送了‘苍龙令’给玄木的那个秦硕。送苍龙令给玄木是­干­什么用的?自然就是想让玄木前来秦岭道宗,为何一定要玄木来到秦岭道宗,答案就是因为秦硕看中了玄木的资质。想要拉拢到秦岭道宗来。

而现在玄木的出现似乎让他颇为诧异,他没有想到玄木竟然是随着太行古脉的队伍,当先一天来到秦岭道宗。

他缓步朝着正在与旁边一黄衫少年说话的玄木走去。

“玄木你看,那个人好像对你有点意思。”叶小枫有点调侃的笑着说道。

“谁啊?是美女么?”玄木回头一看,原来是秦硕,他撇了撇嘴,说:“去你的,你小子就是没个正经。”

他说完,便恭恭敬敬的朝着秦硕走去,给秦硕抱拳施礼道:“师侄玄木见过秦硕师伯。”

“你还真是客气,怎么没与昆仑队伍一起来啊?”秦硕笑了笑,对于玄木明显的颇为赞赏。

“师伯有所不知啊!师侄已经被逐出了昆仑。”玄木苦笑一声,回道。

“哦?”秦硕有些讶异,惊咦了一声,然后又一脸严肃的问道:“既然被逐出了师门,你怎么也不来秦岭道宗看看师伯我啊?小白眼狼,莫非忘了师伯给你的苍龙令了?”

“哪里能忘记,这不是来秦岭看师伯了么?”玄木笑着,打了个哈哈道。

“你现在是拜入了太行古脉了么?怎么没看到你穿着太行的服装啊?”

“没有,师侄现在无门无派。”

“无门无派?难道你想做一个散修?”

“那倒不是,只是昔年昆仑之情难以割舍,故而不想再入其他门派了。”

“那你来我秦岭道宗如何?我秦岭道宗可是当今大唐第一修仙门派,助你升上炼气期第十层,二十年以内,踏足登天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秦硕极为自信的拍着胸脯保证。

“多谢师伯的一番好意,还是等这论道大会结束之后再说吧。”玄木摇摇头拒绝了秦硕拉人的意思。

“那行吧!小子,我静候佳音。”秦硕赞赏的在玄木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谢师伯成全。如果真的想入门派,一定先考虑秦岭道宗。”玄木笑着回答。

“嗯,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秦硕说着,突然眼睛看向三清殿前的太极广场方向,呢喃道:“来了。”

“谁来了?”玄木与叶小枫两人同时眉头略皱,疑惑问道。

“昆仑的人来了。”秦硕笑着说道,然后随着众人朝着三清殿前的太极广场走去。

叶小枫见玄木没有要去迎接的意思,他便就在这里陪着玄木,然后随意的问道:“昆仑的人来了,不知道这次云过来了没。”

“云过是掌门,怎么能脱得开身?”玄木白了一眼,说道。其眼神之中的鄙视之情溢于言表。

“你不肯入我们太行,不会就是因为刚刚那个老头吧?原来你想入这大唐第一门派,小子,野心够大啊!”叶小枫一副好奇的问道。

“什么跟什么?年轻人,想象力不要太丰富了好不好?我还会回到昆仑去的,你放心吧。”玄木说起要回到昆仑这句话时,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

“你回去昆仑?吃饱了?还是你白痴啊?要是我,被人逐出来,就不会再恬着脸回去的。”叶小枫翻了翻白眼。

就在两人谈话间,一众昆仑弟子被引进了这三清殿内。

一时间,这三清殿内竟然达到了一种人满为患的地步,一众修士们只有站着才能有足够的走动空间。

玄木的目光一直在寻索着,他在寻索着玄燕的身影。令他极为遗憾的是,他并没有能够在庞大且拥挤的人群里发现玄燕的身影。

在他一旁的叶小枫则也是在四处搜寻着玄姬的所在,虽然发现了。可是玄姬却没有发现他,最终在三清殿内聚集了片刻之后,两派的修士都被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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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章结尾总是要推荐一本书,这似乎已经是秀才的《九重天阙》的特­色­了。

这次推荐朋友的《天京救世》具体是作者谁来着,忘记了。不过签约在都市频道里,应该能够看得到。

然后就是求花花,和收藏。这个不用钱的。

84:秦岭论道大会(上)

直至从三清殿离开,叶小枫都没有寻找到他心目中的女神——玄姬。于是乎,他便开始对着玄木一个劲的吐槽。

至于吐了些什么?无非就是一些闲言碎语。

太行古脉的众位修士随着秦硕前往落雁峰飞去,在落雁峰上有许多宅院,供这些修士居住的。而对于一些习惯住洞府的修士,也安排了一些洞府,比如叶小枫就比较喜欢住洞府,住洞府有一个好处,那就是酒不会有问题。

叶小枫是这么想的,而玄木则比较无所谓了。住哪里都是一样的,便跟随着叶小枫一起住到了一个洞府里面去了。

至于昆仑派所有前来的修士则被安排在了莲花峰,而这次的论道大会则安排在了论剑峰。

所谓后来的华山论剑就是这样得来的,至于华山也在秦岭一侧,只不过此时并没有什么名气,较为小的一个山峰,长白山的修士就是安排在华山住下的。

三日后,蓬莱仙宗的百余个修士也齐齐的到来。至此,七大修仙门派的所有参加论道的修士便都到齐了。

第一日,在七大门派的共同见证下,秦岭论道大会正式在论剑峰上开始了。一阵仙乐彻响之后,便是七大门派入场仪式。首先是第一古老的宗派‘昆仑派’的入场。玄木终于看到了三个月以来一直在他脑中萦绕,却许久未见的玄燕。

在玄字辈中,玄燕领队走在最前方。风字辈则是风扬走在最前方。

紧接着就是‘蓬莱仙宗’的入场,蓬莱仙宗竟然女修出奇的多,他们女修分为一队,男修分为一个队。女修一律身外罩着一层粉­色­纱衣,看上去曼妙旖旎,颇有一种仙女临凡的感觉。丰腴的体态赤果果的暴露在无数男修贪婪的目光之下。

男修则都是一身淡蓝­色­长衫,长衫背后绣着一朵白莲似的图案。白莲绣的极为飘逸,看似白莲,却又不是真正的白莲。

接下来就是太行古脉的出场了,太行古脉作为四大门派实力最差的一个门派,出场自然也是最后一个出场。当然这里不包括作为主场的‘秦岭道宗’。

在太行古脉一众身着土黄­色­长衫的弟子走过之后,才是其次的蜀山派。

蜀山派的一众九十余个弟子都是身着紫­色­长衫的服饰。一袭紫衣的蜀山弟子之中,玄木赫然看到子束,子奇、子墨三人。尤其是子束,玄木特别的注意着。

对于当年将他推入蛇腹中的事情,他现在想起来,仍旧历历在目。

紧接着就是武当派的黑白道袍的修士出场。武当的修士不多,仅仅只有五十余个。

然后便是长白山门的弟子,长白山门的弟子也是一袭白衫。由于长白山与昆仑都是常年下雪,故而都穿白衫比较容易隐蔽一些。

长白山门的弟子与武当派弟子人数相差无几。

最后,作为主场的秦岭道宗自然是最后一个出场。一百个身着红衣的女子笔直挺立的进入场中,接着又是一百个红衣男子走了进来。

这样大手笔的一幕让其余六个门派的修士都有些脸上无光,暗自羞愧的感觉。

七个门派的参赛弟子都到齐了,然后便是海选行动正式开始。

经过一番又一番的对决,有轻松的,也有一出场就碰到硬茬的。

但是,一般情况下,自己门派的弟子是不会与自己门派的弟子对打的。

起码在海选之中便是如此,等到前一百名正式选出来之后,才会有可能自己门派的修士与自己门派修士对战的机会。

然而,这次的裁判团则是由七个门派分别派出一个德高望重的前辈组成。这样对于七个门派都比较公平。

这次的秦岭论道大会之热闹,真是无法形容。几乎可以说是熙熙攘攘,人潮鼎沸。

在秦岭的主峰朝阳峰上,竟然还有一些修士摆起了摊位出售灵符、朱砂、画笔、灵丹之类的修道之人常用的物品。

对于这些东西,真正购买的修士不是很多,毕竟在凡界,处于低阶的修士实在是太多了。

购买力有限,而且真正去制符的话,还不如花点时间去修炼呢。

玄木在这些摊位上转了个遍,最终还是无趣的回到了落雁峰。他想购买一些木系灵石,可是,这里根本就没有卖。

而一些低阶法器,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很大用,要知道他的诛杀剑可比市场上出售的那些垃圾强多了。

他倒是有不少的法器卖,不过他并不缺银子,所以也没打算去卖那些夺来的法器。

回到了落雁峰之后,他便开始静心打坐起来。直到日暮时分,叶小枫才一脸疲惫的回到了洞府内。

一回到洞府,他就喝了一大口米酒。然后说道:“今天可累死我了。不过,好在海选第一场终于是胜了。”

玄木睁开双目,笑着问道:“胜了就好,明天还有一场么?”

“嗯。明天还有一场。”叶小枫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早就回来了。”

“那也是,像你这种修为,打败海选级的修士绰绰有余。”叶小枫想了想,点头说道。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脸慌忙的对玄木说道:“哥们,今天麻烦你到别的地方住去。”

“­干­嘛?是玄姬要来?”玄木坏笑的问道。

“聪明,那你赶紧走吧。她马上就要来了。”叶小枫焦急的催促起来。

玄木眉头一挑,然后若无其事的表情站了起来,飘飘然的自洞府离开。

片刻之后,一个窈窕的白衣女子飞到了这个洞府之中。与一个黄衫男子抱在了一团,将洞府的石门一关,两人在里面衣衫凌乱,肌肤之亲,两人你侬我侬,一丝不挂的打在了一团。

激战数百个回合,最后瘫倒在地。

次日,两人醒来之后,便是无­精­打采的样子前去参加海选。据说在次日的海选中,两人的成绩都是以完败告终。

于是,两人都暗自决定,以后坚决不在次日有比赛的时候进行夜战,要知道夜战也是要消耗体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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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秦岭论道大会(下)

经过将近半个月的海选,前一百名的比赛修士终于被选了出来。其中秦岭道宗占了二十余个,昆仑道宗也不少,有十余个,其中玄燕、玄煜两人都进入了前一百名。而蓬莱仙宗与太行古脉进入的人数总计大概三十余个。剩下的就是其他三派的弟子。

前一百名的对战中,则是不分门派。一对一的方式进行淘汰。

所以进阶前五十的比赛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完成了,而接下来便是前五十的比赛。

自始至终,玄木都没有在比赛现场出现过。只是,但凡有玄燕的比赛,他都会去观看的。

他却从来都是带着斗篷的,他不想让玄燕在比赛的时候看到他,怕影响到玄燕的临场发挥。

直到前五十强的比赛开始时,玄木出现在了赛场,而且他的对手是一个秦岭道宗的红衣弟子,红衣少年与玄木的年纪相仿,但是其眉间却散出淡淡的煞气,可见他这一路海选到进阶前五十强来的多么的不易。

在听说玄木竟然是持有苍龙令者,可以不用海选直接进阶前五十强的比赛,这如何不让他心生不忿?而且他对眼前这个持令者竟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心中妒火更甚。

在一个长白山门的老者与武当派的老叟一声令下,两人之间的比赛就正式开始了。

玄木双手急速的打出一百五十个禁制,用气杀术凌空一指,这一百五十个组合禁制随着气杀术打在对面的红衣少年的胸口。

此时,玄木坏笑了一下,然后接着就是一道剑芒划下,他并没有用诛杀剑,而是普通的长剑。

红衣少年此时双瞳猛然扩张,目露骇­色­。他不知道为何,体内的灵力竟然不能运转了。他本以为对方只是使的一招普通的五行箭术。

没想到却能够封印体内的灵力。

他只能缓慢的步行移动,在看到对方使出一道剑芒时候,他已经是面露焦­色­,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以红衣少年的速度自然是不可能逃开玄木的这一击的,玄木一道剑芒凌厉地在他的脸上,以及身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两个裁判及时宣布这一句玄木胜了。

这让在场外观看的数百余观众一个个惊骇异常,他们从未见过两个炼气达到六层的修士竟然一招之下便已然决定了胜负。

在场外观看的修士中,一片紫衣盘坐在一起的蜀山派阵营内。

子束对身旁的同门师兄弟问道:“这人是谁?怎么海选以及进阶前五十的比赛中没有看到他?他又是哪个门派的?”

“这人据说叫做玄木,是持苍龙令者。”其中一个紫衣女修对着子束说道。

“玄木?”子束闻言眉头皱了皱,对于这个名字好像有些熟悉,只不过一时想不起来了。

“听名字好像是昆仑弟子。”此时,他身旁的另外一个尖嘴紫衣修士说道。

“昆仑弟子?”子束突然双瞳微缩了一下,然后面露不可思议之­色­呢喃道:“此人不是应该葬身蛇腹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子束百思不得其解,最终暗自决定这些天还是小心为好。

而在蜀山弟子中,坐在另一侧的子奇则是目露欣喜之­色­,笑道:“这个玄木,没想到八年不见,竟然已经达到了炼气期第六层了。”

“是啊,时光易逝啊!眨眼便是八年之久,想不到这小子不但离开了昆仑,竟然还成为了苍龙令持有者。更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他的修为也到了与咱们平起平坐的地步了。”在一旁的子墨也不由感慨起来。

而此时,玄木获胜之时,所有的太行古脉的弟子都欢呼起来。

一众昆仑弟子见到太行古脉的修士竟然跟着起哄,也一个个兴奋的忘乎所以也跟着大喊着:“玄木师兄,你是最­棒­的。”

这让昆仑领头之人云默满头恶汗,心中不由的有些懊悔当初将玄木要杀玄煜的事情通知给了掌门。

否则此时这玄木可是为他们昆仑争光啊!

在昆仑的阵营内,玄燕此时面露复杂之­色­看着玄木,鼻子抽了抽。

玄燕身旁坐着的是玄煜,玄煜嗤之以鼻的说道:“你有什么好难受的?想想你家中的父亲和你姐姐吧。想起来了就不会如此难受了。”

“卑鄙……。”玄燕目露杀机的说出了这两个字,便不再言语。

“我卑鄙么?我若不卑鄙你怎么会是我的女人?他玄木就是因为不够卑鄙,所以才失去了你的爱。”玄煜冷声讽刺道。

玄燕在听到这话时,身子蓦然一颤,又想起了那一夜的事情。她明眸缓缓的闭上,两行清泪眼中滑落。

玄木自场中缓步走出,当他的双目看到正闭着眼睛与玄煜坐在一起的玄燕时,他揪心的痛。却化为了一脸­阴­郁,朝着太行古脉弟子阵营中走去。

过了三日之后,进阶前十的复赛开始了。

与玄木对战的竟然就是昆仑的玄慕容,玄木苦笑了一声,说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呐,小妞。我承认我输了。”

“玄木师兄,你可不要谦虚。应该是小师妹输了才是。”

“不不不,好男不跟女斗嘛!是我输了。”

“小师妹该让师兄的。”

………………

这两人一番谦让下来,便已经到了中午时分。一众看客都不耐烦起来。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究竟还打不打了?”

“你大爷,老子是来看比赛的。不是来看你们磨叽的。”

“这两个是不是有病啊?他吗有病先去看大夫啊!看好了再来比赛。”

“什么裁判,竟然看着他们磨叽。一声不吭。”

…………………………

一时间,这两个看似暧昧的师兄妹招来了无数骂声。

群情激奋之下,两个颇为无辜的裁判也被一众观众开火了。

两人裁判面­色­­阴­寒的走到两人面前,其中一个老者说道:“你们两个商量好了没有?如果没有的话,请下去商量好了结果之后,再告诉我。”

玄木微笑的点了点头,然后跟玄慕容嘻嘻笑笑的走了下去。

两人经过一番唧唧歪歪的激烈讨论之后,最终还是玄木妥协了。这一局便是玄木轻松的获胜了。

86:紫金弓

五日之后,复赛再次开始,对于玄木来说,频繁的复赛并不是什么很麻烦的事情。

因为对手都是与他同阶或者低一阶的修士,所以他只需要施展一个‘封元术’然后再是一道剑芒划出,这便可以了。

期间,玄木碰到了一个有趣的修士,此人是玄木一直想pk的子束。

子束在看到玄木出场时,他的脸­色­就变的煞白了。但是,很快他就再次镇定了下来。

因为他不相信玄木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对他下杀手。

玄木依旧是一个封元术打出,子束在见识了玄木的封元术的厉害之后,心中早有准备,见势身子急速一闪,便要避开这一道封元术。

子束是蜀山弟子,蜀山弟子多是善使长剑法器。只见其双手一抖,其背后背着的长剑迅速飞出,朝着玄木刺去,其双手间灵符飞出。长剑舞长空,犹如蛟龙一般灵动,直指玄木所在之处。

玄木微微一笑,他的实战经验可比子束丰富。他右手一动,腰间的长剑飞出,然后硬挨下两道灵符箭术的攻击,身子眨眼便已经临近子束的身前,其双手虚空朝着子束的胸口打去。

子束见状,连忙也用双手握拳来挡。

但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一幕出现了,玄木的手中竟然眨眼间出现了一柄长剑,他的拳头正好不偏不倚的打在了玄木的剑上。

他的右手被长剑直接贯穿一个血口,他看着那血淋淋的伤口,一时间脑海之中一片空白。他是傻了,被活活的吓傻了。

玄木将长剑抽出,然后施施然的退出赛场。对于子束的实力他已经完全的了解了。杀他只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故而不在此处杀他。

“第十五局,玄木胜。”在秦硕的一声大喊之下,子束才惊醒过来。只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便惨嚎了起来。

惨嚎声在秦岭论剑峰上久久回荡,没有人因此而怜悯他。

经过了一轮又一轮的复赛之后,终于是将前十的修士选了出来。分别是秦岭道宗三人,昆仑派、太行古脉与蓬莱仙宗各有两位。最后一人则是玄木。

前十选了出来,而昆仑弟子中分别是两个风字辈的弟子进入了前十。

前十的比赛竟然在五天之内结束了,玄木毫不意外的夺得了第一名。成为新一代的大唐第一修士。

玄木的封元术与凭空飞剑已经成为了他的杀手锏,几乎在同阶修士之内,没有人能够逃开他的这两招联合攻击。

其实所谓的凭空飞剑,无非就是在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自储物戒指内拿出一柄长剑而已。

这次玄木可是赚大了,秦岭道宗一心想要笼络玄木,给出的奖励也极为丰厚。

其中一把高阶法器‘紫金’就让玄木惊的瞠目。这紫金是一柄高阶的弓,此弓无需箭,却能够用灵力驱动­射­出箭来。

而且比灵符或者用法术打出来的五行箭威力强了不少。

还有十枚木系灵石,一本高阶的诀要,这本诀要可是蓬莱仙宗的高阶法术。——《流光剑》。

所谓的高阶剑法,对于玄木来说,也没有什么很大的实用效果。如果真的有什么实用效果,蓬莱仙宗又怎么舍得拱手让给其他门派的弟子修炼呢?

若玄木此时是昆仑派弟子,昆仑派自然还会有特殊奖励。可惜他无门无派,只有这些奖励了。

自然那十枚木灵灵石可是天价都买不到的东西,所以他还是赚了。

秦岭论道大会经过一个多月的比赛,也终于结束了。七个门派,没有一个门派拔得头筹,这是个丢人的事情。可是,对于昆仑来说,不但是丢人,更加是被人在脸上打了巴掌。

不用想,在大会结束之后。各派修士们闲暇时间便是议论昆仑派的糗事,将好好的一个弟子就这样的放弃了。都说昆仑的老怪们有眼无珠。这么好的一个弟子都放弃了。

然而,昆仑却没有想要将玄木召回去的意思。这让玄木一直镇定着的自信在一瞬间倾塌了。

他一直认为,只要他能够在秦岭论道大会上拔得头筹,昆仑派就会回心转意将他重新的召回昆仑去。

他依然还会是昆仑的弟子,依然还是能够与小师姐朝夕相处的玄木。

他这才清醒过来,原来一切都是他的猜想而已。

…………………………

这一夜,风轻云淡。天上悬挂着一轮洁白透亮的弯月。

一个黑­色­的人影朝着秦岭道宗的空雾峰急速飞去,身影如同一道惊鸿在长空划过。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便消失在了长夜之中。

空雾峰上,一众蜀山弟子都在各自的房间内打坐休息。

在东院的一个房间内,子束正与一个紫衣女修士在闲聊着。他并没有准备盘膝入座,因为他右手上的伤口尚还未愈合,不知道何故,平时他的伤口只需要修养数日,吃下一些丹药便可无恙。

但是他右手自从被玄木一剑刺出个窟窿之后,便迟迟不能愈合。

“小王八羔子,真是老子的克星。当年就是遇见了他,老子那枚木灵石就不翼而飞了。也就是遇见了他,那血杉树下才会有一个千年巨蟒冲出。就是因为他,老子这伤口才久久不愈。”子束说着,目露厉­色­,一副盛怒盎然的样子。

“师兄,不要生气了。再生气,你这伤口就很难愈合了。”在一旁的紫衣女子吴侬软语的说,樱­唇­轻启,媚态如斯。

“我才不会生气呢,明日我便领着十余个蜀山弟子去了解那小子。反正他只是一个无门无派的散修而已。”子束冷笑一声说道,目中­阴­鸷之芒缓缓露出。

“就是嘛,何必与一个跳梁小丑计较呢?”这女子笑声更为灿烂了。

子束一开心,两只手就不规矩了。特别是那只被包扎起来的粗糙右手,开始向着紫衣女子的胸前玉兔上摩挲而去。

女子的纤腰被子束用左手搂住,其玉兔上被摩挲的发出阵阵酥麻感。她不由的发出了一声声的呻吟,红­唇­微咬,眼中­淫­靡之光熠熠闪烁。

87:真相

就在子束与紫衣女子恩爱缠绵之时,这空雾峰上出现了一个让他恐惧的人物——玄木。

子奇与子墨见到玄木的到来,连忙上前道:“你来了。”

玄木点头,笑道:“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了,明日你们就要回蜀山去。我可不能白白的浪费这个机会。”

“呵呵……,你这也算是为我蜀山除了一害啊。要知道,我们兄弟在蜀山可是经常被他打压。”子墨一说起此事,面­色­就不由的变的有些­阴­寒起来。

“你跟我来吧,我告诉你他住在哪个房间。”子奇说着,就与子墨领着玄木朝着院内走去,在院子里转了半圈之后,来到了东院,两人给玄木指出了子束所在的房间之后,便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嘭’的一声响,正在床上光溜溜的与美女酣战的子束惊出一身冷汗,他随意的抬头一瞥,旋即表情瞬间凝固。

门被人踢开了,他们赤果果的酣战被直播了。如果这尚还不能让子束害怕。那么接下来的一幕,却是让他连动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一柄古剑不知道是从何处出现的,竟然在眨眼间便如同切豆腐一般,无声无息的刺入了子束的背后。

此时,正躺在子束身下的赤果女子见状。美眸剧烈张大,一副惊恐万分的看着骑在她身上的子束。

刚刚还是一个英俊的汉子,此时就变成了一个枯瘦的老者。就在她尖叫声刚刚出口时,那柄刺入子束身体的古剑,竟然刺穿了子束的身体,然后不可思议的将子束的尸体带倒,刺入了她的胸膛。

她的惊呼只能化为了一声轻吟,临死前也不忘享受一番,竟然还是呻吟一声而死。

玄木收剑,然后将两具­干­尸收入储物戒指内。消失在这院子内。

………………………………

五天之后,玄木与莫克思出现在长安城。他在长安城寻了一处地方,两人准备常住下来。而玄木之所以会选择在长安长住,其中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他要杀了玄煜。在长安自然方便一些。

这一日,长安城极为热闹,玄木便向那房东打听道:“长安城最近是有什么喜事?”

“你不知道啊?咱们大唐五皇子煜就要被立为太子了。并且在立太子的那天娶太子妃呢。”

“娶太子妃?谁?”玄木说起这句话时,目中杀机一闪。)

“据说是大将军的二小姐。”这房东思索了片刻,才说道。

“二小姐?不错嘛。”玄木闻言怪腔怪调的说道,然后其身子一闪,迅速的自这小巷之中飞出。留下房东一脸惊愕的站在原地。

他飞身来到了燕府。燕府内张灯结彩,忙里忙外的。

玄木径自朝着玄燕的闺房飞去,他猛然冲开玄燕的房门。房中正给玄燕梳妆的婢女吓的惊呼起来。

他没有理会婢女的惊恐目光,自他进入这房间的一刹目光就没有自玄燕的脸上移动过。他­阴­寒着脸,三步并作两步朝着玄燕走去,冷冷的问道:“你今日嫁?还是明日嫁?”

“什,什么?”玄燕怔了一下,惊慌的口齿不清说道。

“我说……你……是……今日……嫁过去……吗?”玄木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怒气,想要平心静气下来说话,最后变成了一个字一个词说出来了。

“嗯。”玄燕将臻首低了下来,不敢看玄木的眼睛。

“祝你幸福,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玄木冷冷的说完,便寻了一个凳子坐下。如同一尊煞神一般­阴­寒着脸,一语不发。

在房中的所有婢女一个个都大气不敢出,一脸无辜之­色­看着玄燕。

“你们先出去吧。”玄燕摆了摆手,示意让这一众婢女出去。“临走前将房门带上。”

数个婢女闻言,一个个自房中次第走出,最后一个则是将房门顺手关住。

一时间,房间内一片寂静。两人都沉默不语,压抑的氛围在房中四溢,玄燕抬头,面­色­冷峻的看着玄木,想说些什么。最终,她没有说出来。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玄木看出了玄燕的心思,便轻声温柔的说道。

“其实慕容挺不错的。”说出的话是这么的牵强,可以想象出她那极不自然的表情。

“慕容会去湘西为我报仇么?慕容会在扬州阻止我做傻事么?慕容会千里迢迢去大宛国寻我么?”玄木冷笑的说道。

“呵,你现在想起这些了?那日在扬州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想起?”玄燕也觉得有些可笑的说。

“那日在扬州,是因为他玄煜先杀人的。”

“你不要在争执了,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若是你那日听我的话,不一心想要杀他,我就不会去想着要护着他离开,就更不会……。”玄燕说到这里,声音哽咽,泪水噗噗的落下。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不会什么?”玄木显然意识玄燕一直有事情瞒着他,此时蓦然警觉了起来,连忙问道。

“我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你就死心吧。”玄燕没有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告诉了玄木一个很残酷,很残酷的结果。

“我不介意那些。我只想说我爱你,让你一辈子做我的女人,我给你幸福。”玄木此时突然变的极为冷静的说道。虽然他的脑海之中已经是如同一团滚烫了的浆糊,恨不得现在就去将玄煜一剑杀了。可能也是这样的缘故,才会让他如此的冷静。

“我介意。”玄燕抽泣着,接着冷声说道:“我已经是他的人了,我不可能一生侍奉两个男人的。”

“你一定要嫁给他是么?”玄木疑惑的问道。

玄燕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那好,我今日便去杀了他李煜。我看你如何嫁给他。”玄木此时双目中杀机毕现,怒火几乎要喷出来了。

“不要。”玄燕嘶声呼喊道。“你会引动天罚的,到时候会被天罚临身的。”

玄木可不管什么天罚不天罚,快步走到房门前,打开房门,决然而萧杀的走出了房间。他不假思索便朝着皇宫所在之处飞行而去。

88:丹凤门前杀戮起

长安城,永安宫前的丹凤门上。

一个身着红衣的中年秦岭道宗修士正在盘膝打坐,他的任务便是守护这丹凤门,以防一些邪恶修士飞入皇宫之内——弑皇。

此时的他正全心全意的打坐,却突然感觉到远处的天空之中出现了些许的灵力波动,他猛的睁开双目,一道­精­芒透出。他看着远方,一点白影,愈来愈大也愈来愈清晰。

待他看清楚来者的样貌时,他也颇为惊异,道:“这不是数天前在我宗门内拔得头筹的玄木么?”

在看到玄木脸上­阴­郁带着杀机的表情时,他的惊异更为明显,心道:他杀气冲冲的来到此处­干­嘛?

他突然想起了玄木被逐出昆仑的事情,更想起了玄木与皇太子李煜有仇隙,不由倒吸一口气,然后迅速的吩咐身旁的一个小将道:“快,命令士兵对那个白衣修士放箭。别让他进入宫中。”

那名小将在闻言之后,立刻变的面­色­凝重了起来。连忙迅速的朝着宫墙上的士兵下令对飞速而来的修士准备放箭。

红衣中年修士自腰间拿出了一个法器,此法器看似如意,而却又不是如意。因为他的一端并不是如意雕刻图案,而是一个小型的八卦铜器。只见他将右手在八卦中央的一枚蓝­色­宝石上面点了一下。那颗蓝­色­宝石立时泛出幽幽蓝光,这中年修士对着那法器上面严肃道:“丹凤门处有可疑修士正在靠近,各个门的修士加强戒备。”

“知道。”

“收到。”

“明白。”……。这法器之内传出一阵声音,每个声音的主人都不同。

在听到这些声音传出之后,这中年修士长出一口气。忐忑的心终于是稍稍有些放下来了,旋即身子朝着身前空中飞去。

“来者何人?”中年男子对着疾飞而来的白衣修士大喝一声。

玄木疾驰而至,目中杀机熠熠,拿出紫金弓便是一道箭光­射­出。中年男子突然眉头一皱,身子堪堪避过玄木这一击,毕竟他只是一个炼气期七层的修士而已。

玄木接着又是两道箭光打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

就在这中年男子再次避过玄木的一击之后,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因为他看到了一柄古剑直接刺入了他的胸膛。

据他的认知,最好的宝剑也只能是见血封喉而已。而玄木这一剑不但能够达到见血封喉的速度,而且还达到了嗜血的强大。

他的身子瞬间被抽­干­,古剑上红光闪烁,宫墙上的禁卫们见状一个个都倒吸一口凉气。

在他们一个个目露惊骇的下一刻,他们就本能的放箭了。密密麻麻的箭雨朝着玄木所处的位置飞­射­而去。

但,玄木的身子何其之快。岂是这箭雨能够挡住的。

他急速飞掠的身影眨眼便在宫墙上停了下来,他拿起紫金弓,锁定其中一个领头的小将­射­去,接着一箭贯穿了十余个战士的身体,这十余个战士正拿着大刀转过头来与玄木厮杀,却在一道青­色­箭光闪过之后,都身子倒地不起,失去了生命迹象。

玄木再次朝着左边的数十个战士张弓,一道绿­色­箭光凝聚在紫金弓上。

在看到玄木张弓欲­射­之际,这十余个战士都愣住了。他们一个个惊的不知所措。

‘咻’的一声破空而过的响音,这十余个战士目光凝固、表情呆滞,却都在瞬间被这一道箭光划破了身体。然后应声而倒。

在这两道箭光­射­出之后,又是一柄闪烁着红­色­异芒的长剑不知自何处凭空飞出,直接将五个战士的身体串成了人­肉­串。这无个战士的身子在眨眼之间被抽­干­。

这红­色­异芒的长剑再次飞上了半空,所有的战士一时失去了主意,吓的四处乱窜。一时间,这宫墙上本来还站有数千禁卫战士,此时却仅仅只有数个慌乱逃走的战士身影。

玄木面­色­­阴­寒,目中的杀机愈来愈浓郁。他大吼一身,露出红口白牙,一副狰狞的面目。身子一纵,朝着含元殿飞去。大喝道:“李煜,你妈*的有种给我滚出来。”

声音仿若咆哮,在这含元殿前的广场上久久回荡。

正在大殿内的肃宗皇帝闻言,眉头一皱,身为皇族的尊严被人就这样践踏在足下。

在含元殿内玄煜正站在殿下,连忙劝道:“父皇息怒,孩儿已经准备好了。”

“你在卖什么关子?”肃宗强压着心中的盎怒,冷冷问道。

“带来。”玄煜打了个响指,自侧殿内被禁卫推出两个一老一少,被五花大绑的凡人。这两人其中一少年年纪大概在十七八岁的样子,老者看上去约莫有四五十岁的样子。

若是玄木此时冲入这含元殿内时,想必会认识这两人,竟然就是他多年的挚友徐鹤与徐伯伯。

此时,北方的玄武门上的一个身着淡蓝­色­长衫的老者,其长衫上面绣着一朵白莲花。此人是蓬莱仙宗的一个炼气期八层的长老,他也是看护皇宫的主事人。在听到玄木的咆哮声时,他身子蓦然一动,朝着南边的含元殿飞去。

在望仙门与建福门的两个秦岭道宗修士当先赶至,当见到玄木一脸杀气的对着身前的含元殿张弓时,他们二人一人手持一只铁笔朝着玄木直点而去,另外一人则是将一根长矛朝着玄木扔去。

这长矛眨眼之间如同活了一般,在空中灵动的飞舞起来,如同毒蛇一般的朝着玄木噬咬而去。

“御器术是吧,小爷也会。”玄木讥讽一笑,然后将手中的诛杀剑朝着那刺长矛的修士刺去。长矛修士见状,连忙将那长矛朝着诛杀剑攻去。

而玄木则是同时拿出了紫金弓朝着这使长矛修士­射­去。接连十道箭光­射­出,长矛修士迅速的避开,却仅仅避开玄木的前面三道箭光。而后面的七道箭光直接刺入了他的体内。他的身子蓦然一震,显然是有些心神失守,玄木趁机­操­纵着诛杀剑朝着长矛修士的胸口刺去。长矛修士无奈,只有身子急速闪烁着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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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诛杀剑破含元禁

玄木岂能让他逃走?此时诛杀剑上红光蓦然一闪,急速的在空中划过,便已经刺入其胸膛处。

然而,玄木击杀了这执长矛法器的修士的同时,一个足有六尺大小的­阴­阳鱼气盘轰然击打在玄木的背后,他骤然感觉到体内灵气混乱,身子急速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这个­阴­阳鱼只是一个巨大的气盘,是那个执笔的修士虚空一点,便自半空之中幻化出来这个图腾,此­阴­阳鱼的图腾只是一团白气,并未凝实,而且随着渐渐的靠近玄木便愈来愈大。直到急速打在玄木的背后时,这­阴­阳鱼的气盘已经有六尺大小。

玄木的身子猛然剧烈的在半空中倒飞了数十余尺,然后停了下来。他强自稳住身形,将手中的紫金弓一拉,再次拉开。一道极为浓郁的绿­色­箭光在这紫金弓上凝聚出来。

玄木紧咬牙关,尽管右手已经被这紫金弓的弓弦拉出了一道伤口。可他依然满目萧杀的盯着那个执笔修士,右手再次用力,猛然一拉,紫金弓被他再次拉开了五寸。他还是觉得不够,右手五指上的伤口流出的鲜血沿着这弓弦渐渐流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咆哮一声,同时这紫金弓再次拉开了三寸距离。然后,他将这紫金弓的弓弦蓦然松开。他长舒一口气,右手五指的鲜血不再流出。

一道绿­色­的箭光划过空中,那执笔修士,将手中的铁笔再次一点,又是一个虚幻的­阴­阳鱼出现在他身前的空中。当那­阴­阳鱼的虚影刚刚凝结出来,就被这一道绿­色­箭光直接刺破,整个虚影立时在半空中溃散。

这一道绿­色­箭光没有半点阻滞,反而更为急速的朝着这执笔修士­射­去。执笔修士见状,面­色­大骇,正要急速逃走,却已经来不及了。

绿­色­箭光带着极强的杀伤力破开他的后背,穿透他的身体。

他是修仙之人,虽然被这么一击之下,不会死亡。可是,这却是对他的一击重创。他的身体正以较快的速度自半空之中直线掉落。

“你去死吧。”玄木哈哈大笑,一副疯狂之­色­。右手往虚空前的那柄诛杀剑一指,诛杀剑立时飞速扎入了这执笔修士的胸口。

诛杀剑上的红芒闪烁,一道道妖异之极的脉络出现了。那枚红­色­晶石渐渐的爆出令人炽目的红光。

玄木将诛杀剑一收,右手执剑,朝着身下的含元殿一剑劈下,一道十尺余丈的剑芒见风便长,化作了数丈长的剑芒朝着含元殿劈落下去。

“轰……。”这一击重重的打在含元殿上,一声巨响断然响起。玄木眉头一皱,这含元殿上似乎设有禁制,竟然只是剧烈的颤动了一下,并没有出现倒塌的一幕。

“有灵气波动。”玄木心中嘀咕着,抬头凝神一看,果然,在前方一个淡蓝长衫的修士朝着此处御器飞来。玄木二话不说,右手自储物戒指上一抹,那张紫金弓被他拿在了手中。

“你是来找死的么?那小爷今日就成全你。哼……。”

玄木将紫金弓拉了个满弓,右手一松,一道绿­色­箭光嗖的一声急速­射­出。

“哟呵,小孽障竟然有秦岭道宗的紫金弓?看来老夫是小看你了。”这淡蓝长衫修士立刻变的面­色­凝重了起来。自腰间一抓,一道青­色­剑光飞出,化作七道青光朝着玄木刷刷飞来。

玄木见状,冷笑一声,身子凌空一闪,一柄古剑毫不出奇的将那蓬莱仙宗修士的青­色­长剑法器切成了两截,青­色­长剑被毁之后,自然自半空中掉落。

此老者见状眉头一皱,自腰间掏出数十道灵符朝着玄木打去。玄木冷笑,身子朝着灵符上撞去,其意念所­操­纵的古剑已经临近这蓝衫老者只有七尺距离,仅仅这七尺的距离。

以当下这诛杀剑的速度,只需一眨眼的时间,便会穿透蓝衫老者的身体。

然而,蓝衫老者却在右手食指上咬了一口,就在这一瞬间,其右手上急速的喷出一道血雾。

玄木见状,心中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在听到老者口中呢喃着玄木都听不懂的咒语时,他立刻双手迅速打出一百五十个禁制,就在他封元术禁制打出来的时候。

那一团血雾却迅速的被诛杀剑所吸噬,在空中半点不剩。

老者本想用血遁术逃回蓬莱仙宗去,却没有想到的是,这诛杀剑竟然最喜欢的就是嗜血。所以在其身子化作一团血雾欲要自这半空中消失的前一刹那,就连他的身体都全部这诛杀剑吸噬掉了。

在俺一团血雾消失的刹那,三颗绿­色­灵石自半空之中往下掉落。玄木右手一抄,一个引力术施展出来,那三颗木系灵石便出现在了玄木的手中。

此时,整个永安宫的所有修士都被玄木解决掉了。至于那些所谓的禁卫军,一个个都不知道龟缩在哪里。

玄木再次举起手中的诛杀剑,又是接连数道剑芒划下。欲要强行将这含元殿上的禁制组合破开。

可是,事实并不如他所想像的那般。含元殿上的禁制组合极为奇妙,竟然无法破开。

此时天上彤云渐渐的拢聚到此处而来,若是有一些顶阶修士在此的话,定然会惊愕异常,这哪里是普通的彤云,此乃是天罚异像。

玄木眉头一皱的抬头看了一眼,感觉到一种极为压抑的氛围在他的心口升起。显然他感觉到了头上的彤云有些问题,可是他却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对于玄煜,他今日必杀。

就在玄木想到此处时,玄煜竟然自含元殿内走了出来。冷笑道:“玄木,你想看看你多年的死党徐鹤么?他现在就在里面。”

“你妈,卑鄙的玩意。”玄木吐了一口唾沫,一道剑芒划破长空朝着玄煜打去。

玄煜身子一闪,轻巧的避开了这一击,但是他的实力是绝对无法与玄木想必的。玄木身子一纵,朝着含元殿内飞去。可是却被含元殿内的禁制挡住在外面,玄木立时狂暴起来。大吼一声:“给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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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所谓天罚(上)

“给我破……。”玄木暴喝一声,那柄诛杀剑上红光蓦然间剧烈闪烁。一道轰开一切的力量自那颗血­色­晶石内涌出,一时间整个诛杀剑全部都变成了血红之­色­,一道刺目的红芒自诛杀剑的剑刃散出,一瞬间轰开了这含元殿上环绕着的禁制组合。

在禁制组合被轰开的下一刻,玄木已然冲入了含元殿内,怒目四扫,却看见数个禁卫正手持短刀架在了徐鹤与徐伯伯两人的脖子上。

“放开……,我让你们放开,听到没有?”玄木一脸盛怒,语气不容置疑。

这数个禁卫看到这一幕,都不由的心头一寒,一时间震住的不知所措。玄木突然大喝一声,身子蓦然临近,这数个禁卫尚未反应过来,就背玄木直接用诛杀剑刺死。

他们的­精­血并不多,与正常修士比起来,相差较远。所以几乎在诛杀剑刺入的一刻,体内的鲜血就被全部吸­干­了。

“玄木,要想救他们是吧?那你就留下自己的­性­命吧。”玄煜说着,身子朝着玄木纵去,一个足有三尺大小的雷球打出,接着又是一个雷球,如同连珠一般朝着玄木打去。

“轰,轰,轰……。”玄木的身子被炸飞出十余丈外,他立时站起,全身被雷球轰击的焦黑无比。但他却依然挺立的站起来,他嘴角露出一种讥讽的笑容,将右手中的诛杀剑一扔,这诛杀剑便如同活了一般,飞速的在半空之中划过。

那速度太快,快的脸玄煜都来不及反应,这诛杀剑就已经刺入了他的腹中。

玄煜闷哼了一声,身子剧烈的颤着,体内的雷灵力在一瞬间爆发,轰然巨响将这个含元殿震动,几乎快要颓然倾塌。

“动我玄木的女人,这便是你的结果,我让你死无全尸。”玄木厉声的说完,泄尽心头怒意。完后双手拉住徐鹤与徐伯伯二人,朝着含元殿外飞去。

待他们飞到了含元殿外,这整个含元殿在一瞬间倒塌。

天上密布的彤云已经变成了深紫­色­,还有无数的彤云在往此处凝聚。玄木意念一动,本来Сhā在玄煜的胸口,且已经被埋在废墟之中的诛杀剑自行从废墟之内飞出。

玄煜彻底的死亡,魂魄没入地下,走入了地府界。

也就在玄木手中拿着诛杀剑的一刹,聚集在他头顶的彤云出现了剧烈的颤抖。发出一阵阵轰鸣之声,一道足有三尺宽大的闪电自云中蓦然劈落,他急忙间拿出手中的长剑一挡。

紫­色­的闪电轰然劈中诛杀剑,立时间诛杀剑上的红光一闪,接着黯淡了下来。

一道道电光闪烁着自诛杀剑上窜入玄木的体内,他静心运气,强行将窜入体内的一道道闪电逼出体内。

玄木盘坐在地,再次抬头看去,远处的天际还有无数的云朵在朝着此处聚集而来。突然间,这紫­色­彤云闪烁金芒,化作一柄金­色­长剑朝着玄木的头颅劈下。

金­色­长剑足有十丈之长,而玄木整个盘坐的身子才不过半丈。这样劈下来,玄木难逃一死。可是,玄木凛然不惧,他面­色­极为冷漠,散出一种没有词语能够形容的戾气。

“这就是天道么?这就是我杀了皇族之人的后果么?那日我杀了禾皇时,你怎么没有降临?”玄木惨笑着,手持诛杀剑,便是一剑挥出,这柄诛杀剑夹带着足有五丈之长的红­色­剑芒随着剑身飞出。与天空中凝实的金­色­巨剑碰撞在了一起。

那金­色­巨剑竟然在此时轰然崩溃,玄木眼中露出了不屑之意,冷笑道:“所谓天罚,也不过如此而已。”

接下来的一幕让玄木是口水横流,因为他看到了天上的彤云蓦然自金­色­变成了绿­色­,无数道绿­色­丝线自绿­色­的云团之内伸出,朝着玄木裹来,他身子一纵,身子踏在半空之中,右手将朝着他裹来的无数绿­色­丝线一把抓在手中,然后又去抓另外一把。

在片刻之后,天上还在不断的延伸出来绿­色­的丝线。与其说是丝线,其实说是藤蔓更为恰当。数之不尽的绿­色­藤蔓岂是他能抓的完?所以他也不再继续去抓那无数的藤蔓了。

而是将双手紧紧的握住这无数藤蔓,开始闭目打坐起来。对于他来说,这无数的木系灵气凝聚而成的藤蔓,可是增加他体内灵力的最好补品,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他一打坐起来,这本来是千万来势汹汹的藤蔓。却变的柔和了起来,碰到玄木就仿若找到了主人一般。

经过一天一夜的打坐吸噬之后,这天上的绿­色­彤云开始变幻了颜­色­,所有的绿­色­藤蔓也在一刹那间溃散开来。

绿­色­的彤云渐渐的变幻成为了一片水蓝­色­的自水蓝­色­之中凝聚出来一个水蓝­色­的拳头,此拳头朝着玄木轰然便是一拳轰击而来。

玄木经过一天一夜的吸噬木系灵气之后,修为也有所增长,却还是停留在第六层而已。就在他正好提起诛杀剑,欲要一剑破开这一拳时,让他惊异的一幕出现了。

那看似柔弱不堪的水拳竟然被诛杀剑如此刚烈的剑芒划穿了之后,竟然还无事一般。就在他思索着接下来应该要如何之时,这一拳却已经轰击在他的胸口,他的身子立时倒飞而出,直接打在了数十丈之外的宫墙上。

饶因他是修仙之人,却也被这沉重的一击打的神志不清。脑海之中一片浆糊,混乱之极。

此时,数十个秦岭道宗的炼气期六层以上的修士都急速的御器朝着这永安宫飞驰而来。

领头一人正是秦岭道宗的宗主淳于弈,身后跟随的许多修士都是炼气期九层左右的样子,在九层的也有秦硕。

在知道玄木竟然一人杀入永安宫时,秦硕已经相信了这个事实。因为在秦岭道宗里没有人能够比他更熟悉玄木的­性­格。他曾经在昆仑做大比的裁判时,就知道玄木是一个倔强不屈的孩子,也正是看中玄木这一点才会给玄木‘苍龙令’的。

所以,这一次前往长安永安宫时,他的心情是极为忐忑的。可是他又不能不去。

而最让他惊讶的是,秦岭道宗派在守护永安宫的三个修士竟然都死在了玄木的手下。他怎么也没想到玄木的修为竟然能够越阶杀死比他修为高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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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所谓天罚(下)

此时,昆仑派的所有修士也接到了玄木在长安弑杀玄煜的消息。

这一众老怪都面面相觑,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玄木最终还是将玄煜杀了。

而据说秦岭道宗的三个长老以及一个蓬莱仙宗的炼气期八层的长老也死在了玄木的手中。这才是这些老怪最为震骇的消息。

他们都在心中暗自惊异道:“这玄木究竟是什么实力?竟然连炼气期八层的修士说杀便杀了?”

他们虽然心中都暗自忌惮着,这便也让他们心中另一个念头疯狂的滋生起来:玄木这样危险的人物绝对不能留在世上。

所以,在这一众老怪对望一眼之后,他们都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然后召集所有的昆仑弟子朝着长安城方向飞去。

不仅仅是昆仑派,在太行古脉也是那般的情形。

但是,太行古脉在知道了玄木诛杀皇族之事后,并没有太多的其他意见,只是很随意的态度。

他们也决定去长安聚集,只不过对于秦岭道宗与蓬莱仙宗联合发布的所谓的‘诛魔令’并不放在心上。因为杀不杀玄木对于他们来说无关痛痒。他们只需要在场外看戏即可。不管是他们最终谁胜谁负,得到好处的都是他太行古脉。

蓬莱仙宗,蓬莱岛上的一座足有千丈之高的高峰上,此峰名为寻仙峰,是蓬莱仙宗的主峰,也是蓬莱仙宗的宗门所在。

在宗门里的升鹤殿内,一个身着粉红­色­锦衣的白发老叟正盘膝打坐在大殿上,在殿下左右各盘膝坐着六名男女弟子。此时,她突然双目睁开。一个巨大鹏鸟衔着一枚令牌在她身前停下。

“诛魔令?莫非秦岭道宗遇到了新兴的魔教?”老叟正沉思间,将右手一招,那枚令牌立时飞入她那遍布皱纹的右手里面。

“什么?余终竟然死了?”老叟将令牌背后的一行字细细看了一遍之后,突然惊讶道。显然她露出了极为意外的表情,在此表情露出的一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寒怒容。“马上召集所有的宗内弟子、长老。”

在此老叟吩咐下去之后,这殿下的十二个修士应诺一声,急速朝着其他各个山峰飞去。

片刻之后,这个大殿之内聚集了百余个修士。大半身着粉­色­纱衣的女修站立在左边殿,身着淡蓝­色­长衫的男修则站立在右殿。

“跟我走,去长安。”粉红­色­锦衣老叟只是说了这六个字,便杀机凛凛的领着百余宗门修士朝着西边飞去。

此时,在长安城的玄木还在对抗着所谓的天罚。

那个淡蓝­色­的拳头没有溃散,而是再次朝着玄木又是一拳轰击而至。

玄木好不容易的自宫墙墙角下站了起来,看到这一拳轰来,心中已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愤怒,更多的是一种不甘心之情。

他凝聚体内的灵力,也是一拳朝着那一拳打去。

‘咔嚓嚓,咯咔咔。’玄木感觉到双手十指被那水拳一击打的骨头错乱,碎裂开来。

那一拳的余势为去,接着将玄木打的陷入了厚厚的宫墙之内。玄木饶是炼气修士,却也不是铁打的金刚不坏身。被这一击轰的脑中金光闪烁,一阵嗡鸣。

此时的他已经是全身失去了力量,若是他右手上的那串佛珠还能有用的话,想必他此时也不会如此狼狈。

他的身子瘫软的自宫墙上滑倒在地,他已经失去了所有力气。可是他一咬牙,目中闪过一丝毅然之­色­。然后强行撑着身子坐了下来。

水拳愈来愈大,再次凝聚出来的竟然要比方才凝聚而出的要大上一倍。

玄木见状,想自嘲一句都没有力气。盘膝坐下,双目微闭,努力的牵动体内的灵力运转起来,以减轻体内四肢奇经各处传来的一阵阵剧痛。

这一拳凌厉之极,再次轰击而来。夹带的轻风吹动玄木脑后的长发。

玄木仍然自顾自的引动体内的灵力,可是刚刚引动,就感觉到了极为吃力。一阵阵绞痛传入他的脑海,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进行下一步的运转。

‘噗’水声响起,被这强大的水拳轰击在身上,玄木只感觉到浑身一凉,数十道的强大水流袭击在身体各处。他的身子骤然出现了扭曲,那是皮肤被水流冲击而形成的。这次比想象中的冲击更为剧烈,玄木纹丝不动,可还是被这一拳打的嵌入了身后宫墙的泥土之内。

玄木没有挪动半步,乃至一丝一毫都没有。因为他根本就无法挪动,也没有力气去挪动。所以他­干­脆不动了。

又是一拳轰击在玄木的身上。这次,玄木正好引动了体内的灵力,在这次庞然大力的冲击之下,玄木体内的灵力运转的更为加剧了。急速的运转之间,玄木只感觉到身体各处传来一阵阵酥麻感觉。

然后就感觉到所有的痛楚都在一刹之间消失无踪,他没有挪动丝毫,他觉得这样打坐并没有什么不妥。趁着那水拳再次凝聚的空当,玄木右手往身前虚空一抓,正横躺在地上的诛杀剑朝着他飞来,被他收入了储物戒指之内。

天上的白­色­云朵之下一个水拳渐渐的凝聚出来,远处更多的是红­色­彤云朝着此处聚集。

而随着水拳愈来愈大,天上本来还是水蓝­色­的云朵渐渐的也变愈发的红了起来。玄木见状,心中已然料定这一击必然是五行之中水属­性­的攻击最后一击了。

自然这最后一击想必也是不遗余力的最猛烈一击了,玄木的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来面对这一拳。

“轰……。”巨大的回响在整个永安宫内回响。刚刚还凝聚在半空之中的水拳竟然消失无踪了。而玄木的身影似乎也不见了?

一个深深的洞口出现在本来还极为平整的宫墙之上。细细看去,可以看到这个洞口上竟然挂着一只青­色­鞋子。循着青­色­鞋子往里面看去,竟然可以看到有一个全身被挤压的不成人形的白衣少年。白衣少年的右手食指动了动,似乎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92:疯狂

“天又如何?罚又如何?”这白衣少年轻声的呢喃着,身体内传出一阵阵咔嚓声音,奇经与骨头似乎在片刻之间重新组合在了一起。

一个娇柔的女子,身着一袭白衫,头绾道髻出现在半空之中,她美眸扫视了一眼,并未见到玄木的身影,不由的眉头略皱了起来。

再看向天上诡异的云彩时,她似乎蓦然明白了些什么。这让她想起当初掌门在玉虚峰下的兵器库中所说的天罚。

——莫非这天上的云彩便是天罚?难道小木头死在了天罚之下?这女子想到此处,不敢想象下去了,浑身蓦然一颤,略有些发抖的不敢置信的摇头。

天上的云彩还在继续的变幻着,化作一团巨大的火焰朝着玄木所在的位置冲去。

玄燕见状,连忙望去,果然看到了玄木的鞋子。可是在下一瞬间,那只鞋子便被巨火烧为灰烬。

她急忙间朝着那团火打去一个冰刺术,然后接连数十个冰属­性­灵符朝着那团巨大的火焰打去。

此时,正被嵌在了宫墙之内的玄木双目露出骇然之­色­,在见到那团巨大火焰夹杂这毁灭的力量冲击而来之时,他的双目是睁大的,瞳孔之内映出两团妖异扭曲的火焰。

他无奈,只有将储物戒指内的诛杀剑拿出来,这是他当下唯一一件超高阶法器,所以他只能一试了。自然,这诛杀剑是绝对不会被天火烧毁的,他有这样的自信。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天火竟然只有一击,那么也就意味着此一击必然是最猛的一击。

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天上的红­色­彤云在此时再次变幻,竟然渐渐的变成了土黄­色­。看上去不再是方才所有状态那样的轻浮,反而变的看上去有一种极为磅礴的气息。

那凝聚出来的不是成堆成堆的土,而是一块巨石。

此时,长安城内,所有的民众在看到这奇异的一幕时,都不由的张大了嘴巴,久久想不出该如何形容的词汇。

一块巨石竟然能够悬浮在半空之中,这是如何不可思议的事情?

然而,就在他们露出不可思议的同时,那块巨石以一种极为不合常理的速度朝着永安宫宫墙上砸去。

究竟为何要往这永安宫的宫墙上砸去呢?此时,有细心的民众看出了蹊跷之处,原来这永安宫的宫墙上竟然冒出了淡淡的青烟,远远看去,竟然还有火光熠熠。)

“原来这天石是特地来灭火的。”一众百姓都一脸释然的想道。

然而正被嵌入永安宫宫墙内的玄木却不是这么想的,他正在里面备受煎熬,他的双目已经被燃烧的有些通红了。他深吸一口气,就有无数的火苗窜入他的体内。在看到一块巨石朝着他砸来的时候,他一着急,没有注意到已经被火烧了眉毛。

“轰隆。”巨石狠狠的砸在宫墙上,是恨不得宫墙立刻倾塌,然后将身在宫墙之内的玄木压死。

饶是炼气到第六层的玄木在受到这样的巨变时心中也是骇然一惊,他没有想到这天罚竟然是封住了他的死路。他再次大口一吸,他身前的火焰再次被他吸入了体内。

他的面­色­立时再次极为痛楚的扭曲了起来,他咬牙挣扎着。体内的灵力被这天火立时打散,五行之中,这火本来就与木相克,这一下被他吸入了体内之后,体内的灵力立时不受控制,四处乱窜,在经脉之中逆行了起来。

在洞口被天石封住之后,这洞内的温度立时急剧增加。玄木已经如同在热锅内的蚂蚁,活烤的全羊。此时他紧紧的攥住手中的诛杀剑,诛杀剑被火灼烧的发出一道红芒。

红芒一涨,那火焰似乎有些弱了下来。可即便是这样,玄木也撑不住了,几乎要倒下来。

突然,诛杀剑上的那枚红­色­晶石内窜出一道红­色­血灵力冲入玄木的体内,他似乎在突然之间来了­精­神,身子强自站了起来。

他还是没有完全的好,却被这小洞内的巨大天火灼烧的浑身汗水直流。他几乎又在刹那之间虚脱了一般,就在他即将再次倒下去的时候,自诛杀剑内再次窜出一道红­色­血灵力。

在血灵力的补充之下,玄木这才稍稍的睁开双目。在他睁开双目的时候,竟然是一双艳红如血的瞳仁。

他怒啸一声,右手执剑一划,一道红芒自这诛杀剑内划出,这一道剑芒破开天地,身前的巨石被他破开成为两半,最终掉落在地。

他身子急速自洞内窜出,手中拿着诛杀剑不断的乱划,一时间数道剑芒被其划出,将那团火焰立时被划的支离破碎。

“天罚又如何?小爷不惧。让天罚来的更猛烈一些吧,哈哈。”玄木大笑着,一脸疯狂狰狞状。笑的恨是凄惨,特别是在看到玄燕那欣喜的笑容时,他的笑声更为凄惨。

“小木头,小心。”就在玄燕惊呼一声的同时,两块云彩化作的巨石朝着玄木砸来。

“轰轰……。”两声骤响在玄木的脑中流过,玄木立时有一种眼睛发花的感觉,他的身子立时被轰击的朝着身前的空中飞出了十余丈之远。

玄木的身子骤然一转,张开红口白牙。怒啸一声,擎起手中的古剑,便是一剑划出。

这诛杀剑因为玄木体内血灵力疯狂侵蚀,导致他的神志已经渐渐的模糊了起来。而挥出的每一剑都是血灵力的威力,故而每一道剑芒都是红­色­的,且愈来愈红。

已经神志模糊的他,又如何能够辩的清楚自己究竟是处于什么样的状态?

一剑划出之后,他并没有停止。而是再次划出数道剑芒,直到那两块云彩化作的巨石因为灵力不够维持而消散开去,他才停住疯狂的举动。

玄木双眸之中红光并未散去,而是回头看了一眼玄燕。狂笑道:“你不是要和她成亲么?现在我杀了他,你嫁不成了吧!哈哈……。”

“小木头,谢谢你。”玄燕微笑,虽然在看到玄木那双血红的瞳孔时,她心中升起了莫名的恐惧,可是她还是对玄木笑了笑。

93:魔­性­大发铸成错(四更了,收藏吧)

玄木双目通红,遍布血丝。他看到玄燕笑了,那笑容映入他的眼中就像是在嘲笑着他的无能。

他仿佛听到有人在他的耳畔对着他轻声说:“玄木,你真无能。自己的女人竟然让别人给糟蹋了。你怎么如此无能啊,无能的……。”

玄木在听到这话时,整个人如同一尊煞神一般的站了起来。怒斥着玄燕道:“你笑什么?”

玄燕的微笑立时僵固,她是第一次看的玄木如此杀机凛然的怒气。她立刻噤声不语,怔怔的望着玄木,面露苦涩的样子。

玄木将头摇了摇,显然有些发觉了自己的不对劲。但是,下一刻,他的双眸就全部被血­色­占据了。他面­色­疯狂的暴吼道:“我让你犯贱,你个贱女人,去死吧。小爷不想看到你这­淫­*­妇­,给我消失。”

他疯狂的说着,身子以极快的速度奔到了玄燕的身旁。玄燕猝不及防就被他拿着诛杀剑刺入了腹中,诛杀剑何其厉害,即便因为玄燕是炼气期六层的修士,却也在数息之内被诛杀剑抽成了一具­干­尸。

玄木此时蓦然惊醒过来,浑身冷汗流出,特别是额头上那豆大的汗珠更为明显。

此时,他双眼一片清明,面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在半晌之后,他转而变成了一脸伤心,满目都是懊悔之­色­。

他的身子急速一纵,慌不迭的接住玄燕正往下坠的­干­枯尸身。他不禁带着哭声咆哮道:“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杀了你?”

是啊?究竟为什么?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何,可是他是真的不知道为何么?他不知道他不正常么?他知道,只是不知道为何会不正常。

远处,一片白云朝着此处云集而至。在云彩上,百余秦岭道宗的修士各自祭起手中的法器,或者双手结印施展法术朝着玄木打来。

玄木猛然抬头,看向远处的百余修士,目中杀机闪露,将玄燕那­干­枯的尸身收入储物戒指内。便朝着远处的百余秦岭道宗弟子飞去。

无数道各异光芒轰击在玄木的身上,打的玄木连连后退。无数个法器试图打在玄木的身上。却都被玄木手中的诛杀剑毁灭了,那些祭出法器的修士一个个见状,都心疼不已。

也随着其他修士一样,光用法术攻击,再也不敢轻易的用法器攻击了。

一时间,百余道各­色­光芒再次如雨一般的朝着玄木覆盖而来。在他发现玄燕被他刺死的一瞬间,他已然愤怒滔天,莫说这仅仅只有秦岭道宗的百余修士,即便是四大门派的五百修士全部集结在此,他也没要什么好惧怕的。

玄木冒着百余道朝着他打来的各异光芒,手执诛杀剑朝着前方急速掠去。一道红­色­火焰打在他的身上,他只是身子一顿,接着又是一道水蓝­色­光芒打在他的身上。这次他只是闷哼一声,身子没有丝毫的停顿。

接着,十余道各­色­光芒招呼在他的身上,他面­色­冷漠的脸哼都没有哼一声,依旧朝着前方飞去。

终于,在距离数个身着红衣的秦岭道宗修士面前的数个修士前停了下来。他缓缓的擎起手中的诛杀剑。面无血­色­,如同一具没有感情的死尸一般。目中红­色­之芒隐隐泛出。

他将诛杀剑凌空划下,一道凌厉的剑芒见风就长。一下子就变成了一道足有十余丈之宽的红­色­剑芒。

在玄木身前的数十个秦岭道宗修士见状,一个个都面露惊恐之­色­,欲要急速逃走。

但是,等他们正的行动时,一切都已经晚了。这一道剑芒划过长空,将这数十个修士的身子破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伤口中的鲜血不断的流出来。在流出的时候,竟然自行凝聚成为一颗黯淡血­色­晶石。

在眨眼之间,这数十个修士体内的鲜血便已经流­干­,身子急速的自半空中朝着地上坠落下去。仅仅留下数十颗黯淡的血­色­晶石还悬浮在半空之中。

这极为诡异的一幕,然在一旁围攻玄木的一众秦岭道宗修士都目露骇然之­色­。他们不知道这一幕究竟是如何形成的,更想不到玄木此时已经化为了人魔。

就在这一众秦岭道宗修士面面相觑之际,身为秦岭道宗的宗主淳于弈在此时赫然下令道:“这个魔头已经不是我们秦岭一宗所能抵抗的。咱们还是先撤,等其余六派修士到齐之后,再做行动。”

淳于弈此话一出,所有的秦岭道宗修士如临大赦。在他的话语刚刚出口,这仅剩下的百余修士便早已夺路而逃了。

玄木没有理会这数百秦岭道宗的修士是如何逃走的,因为他此时已经神智不清了。他的目光正泛着红光,冷冷的看着身前半空中悬浮着的数十枚血­色­晶石。

他若有所思了片刻之后,便用右手向着身前虚空悬浮着的血­色­晶石一把抓去。

这血­色­晶石立时朝着玄木的右手飞来,就在玄木的右手即将触及这数十枚红­色­晶石的时候。他手中的诛杀剑却突然嗡鸣作响,不断的震动着。

玄木的右手自然反应的一松,那柄诛杀剑就自其手中挣脱开来。朝着那数十枚血­色­晶石飞去。

‘嗙嗙嗙嗙’的声音次第想起,数十枚晶石朝着诛杀剑撞去,竟然都是朝着原来已经出现的血­色­晶石下方的同一个位置撞去。为首的一颗血­色­晶石镶嵌在了这柄诛杀剑上。随之而来的血­色­晶石却都与第一个血­色­晶石重合在了一起,本来黯淡的血­色­晶石随着重合的血­色­晶石越来越多,颜­色­也渐渐便的浓郁了起来。

玄木泛着红光的双目好奇的盯着那柄诛杀剑,在数十颗晶石都重合嵌入了诛杀剑上的时候,玄木便一把抓住这柄诛杀剑,在丹凤门上的琉璃瓦顶上盘膝坐下了。

风声鹤唳,吹出来的是一种望而心哀的荒古苍凉。

玄木兀自不动的坐在这个宫门上,体内的血灵力不断的在自行运转着周天,将他的神智在渐渐的吞噬。

直到下午时分,太行古脉的所有修士来了之后,看到这凄凉悲寂的一幕时。他才猛然睁开那泛着红光的双目。冷冷道:“你们可是来杀我的?”

太行古脉的宗主摇了摇头,然后领着众位弟子往秦岭道宗所在的位置飞去。

在太行古脉的所有修士走了之后,一个皮肤黝黑,年纪大概在十二、三岁的少年急忙跑到了这永安宫丹凤门前。张大他那蓝­色­的瞳孔,正看到盘膝坐在宫门顶上的玄木,焦急的大呼着:“主人,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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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知道这一更是­干­什么用的么?你一定懂的,咱们目的就是把上面那个爆下去。

什么《登仙传奇》都是浮云,只有《九重天阙》才是王道。

94:蓦然惊醒千古罪(五更,冲榜吧!)

“你是谁……?”玄木双目之中的红光直­射­向正在下方的莫克思,冷漠的道。

“我是莫克思啊,主人你怎么不认识我了?”莫克思被问的一脸莫名状,尤其是玄木那双通红的眼睛,让他的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惧怕。

“莫克思……,我想起了。”玄木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然后身子一纵,自顶上飞了下来,说道:“你随我来。”

莫克思小心翼翼的跟随在玄木的身后,在长安城内左转右转之后,他们来到了燕府。

燕府所有的家丁在见到玄木之时,一个个连忙将大门紧闭。玄木疾步如飞,立时便出现在燕府的门前,他一脚便将燕府的大门踢开。

半根木栓自门沿掉落下来,玄木双目一扫,整个燕府之内所有的家丁女婢都一脸惊恐的看着他。可是他却熟视无睹,大喝道:“玄燕,你给我出来。我把玄煜杀了,哈哈……。”

玄木目露疯狂,口中说着疯言疯语。玄燕早就被他杀了,可是自他的语中却仿若玄燕还在这燕府之内。

燕府上下,无人敢答话,于是都仓皇而逃。

此时,正在后院哭泣着的燕沫纱听到玄木的话语,便娇容顿怒,一副要与人拼命的样子自后院快步走出。见到玄木,随手便拿起一根长枪朝着玄木刺来。

毕竟这燕沫纱也是将门虎女,自然也会一些拳脚的功夫。

玄木见到燕沫纱的一枪刺来,只是用大手一抓,便将那根长枪紧紧攥在了手中。断喝道:“燕沫纱,你想­干­嘛?快要燕小玫出来。我带她远走高飞,做一对神仙眷侣。”

“屁话,你杀了我妹妹,竟还要上门来寻衅。是欺我燕府无人是么?”燕沫纱气的娇躯一颤,黛眉紧蹙。右手再次抄起一柄大刀,仍然是朝着玄木的胸口刺去。

玄木在听到燕沫纱那怒气盎然的话语时,脑中嗡鸣了一下。旋即化作滚滚雷鸣在脑海之中响起,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

他双手握拳,不断的在自己的脑袋上砸。却全然不知道此时燕沫纱已经持刀来欲要杀他了。

‘噗’的一声轻响,莫克思此时随手抄起一根棍子挡住了燕沫纱的这一刀,但还是有一道刀风划过玄木的胸前,一道鲜血淋淋的口子出现在他的胸前。嫣红的鲜血浸透了他的衣服。

玄木双眼之间的红芒在一刹之间消散开去,他的双眸再次回复了清明。他不在是方才那样头疼欲裂的痛苦表情,而是一副活死人的冷漠样子。

“噗通”一声,玄木跪倒在地。

燕沫纱在看到这惊异的一幕时,所有的动作都停住了。

“嘭,嘭,嘭。”三声响起,玄木很诚恳的给燕沫纱磕了三个响头,并未多说什么。

十余骑快马这时候飞奔到燕府前停了下来,领头的是一个四十余岁年纪的中年男子。这中年男子留着一脸的络腮胡子,浓眉大眼,看上去就是一个典型有着一种大将风度的汉子。

此人就是这燕府的主人,也是玄燕之父——燕阳。

在其身后跟着一个与玄木年纪相仿的少年,此人则是玄燕的亲兄长。其身后还紧紧的跟随着数十个戍边大将。

在听闻有人要闯宫弑皇时,他便已经心急火燎的赶回长安救驾来。可是,在途中他又听到说那个魔头竟然杀了他的女儿,一时间气血攻心,内伤不轻。却还是要快马加鞭往长安赶来。

当他一下马,便看到燕府的门竟然碎裂了。身为习武之人,他看得出来这门是被人用脚踢烂的。

他立时盛怒不已,快步要往府中走去。却看到一个白衣少年跪在地上,正在给燕沫纱磕头。他立时就明白这白衣少年是谁了,定然是杀了他女儿的那个魔头。

“咻。”的一声骤然响起,玄木早已感知身后燕阳的到来,可是他并不认识,但察觉到此人身着的银­色­铠甲,与身后跟随而来的一众大将,心中也猜出了个七八分。所以在拔剑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他已然站起,转过身子,双目缓缓的闭上,说道:“燕伯父,你杀了我吧。”

莫克思手拿这一根长棍正要阻拦,却被玄木摆摆手,阻止了他的举动。

燕阳手执长剑,朝着玄木的心口捅去,长剑破开胸膛,本已经是遍体鳞伤的玄木,此时又在最要害的位置被这一剑捅入。他立时面­色­苍白,一副快要虚脱状。

在一旁的莫克思连忙扶住玄木的身子,他的身子这才没有倒地。

燕阳的恨意似乎还不能消散,他猛然将刺入玄木胸口的长剑拔出。一道血泉自玄木胸前的伤口喷出。

“你走吧,算你还有点良心。”燕阳在看到玄木整个人毫无血­色­的脸,有些不忍心再次刺入一剑。

“爹,为什么要放了他?”在燕阳身后的一少年不解的问道。

“杀了他又有什么用?难道杀了他,小玫就能活过来了么?”燕阳露出一番无奈的苦涩。自嘲的问着,他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如果杀了这小子能让小玫活过来,我一定不会手软。

玄木听到了燕阳的话,心神一震。他又如何不想让玄燕活过来呢?如果他的死能够让玄燕活过来,他也一定愿意用自己的什么去换。

然而一个更为坚定的想法在他的心中滋生了——我一定要登天,一定要成仙,只有成仙之后,我才能让玄燕活过来。

我一定不能死。这是玄木当下心中突然冒出的念头,为了让玄燕活过来,他不允许自己就这样自暴自弃的死了。

所以,在燕阳让他离开时。他没有二话,任由莫克思将他自燕府拖出去。他没有告诉燕阳以及燕家的任何人一件事情,那就是玄燕的尸身究竟在哪里。

“主人,咱们去哪里?”莫克思将玄木背到了空旷寂静幽长的街道上时,疑惑问道。

“是啊,咱们去哪里啊?”玄木轻声的呢喃着,也许是因为无力的缘故。他的声音很轻,很空灵。

95:谁要杀我,我必杀他

远处空旷的长街上走来了一个身着黄衫的太行古脉修士,玄木朦胧睁着的双目抬头看过去,嘴角微微的勾起,想对那个黄衫少年笑一个。可是,他怎么都笑不出来。

——竟然还险些的哭出声来。可是,他并没有哭,只有眼睛有些氤氲而已。

“主人,叶小枫来了。”背着玄木的莫克思轻声说道。

“我知道。”玄木说着,自储物戒指内拿出一枚灵丹放入嘴里。一股微薄的灵气缓缓的在他体内流转,经过他的强行运转,他胸前的伤口已经渐渐的愈合起来。

“你把我放下,我自己会走。”玄木说着,自莫克思的背上下来。勉强的站住了身形。

“主人,你行吗?”莫克思带着关心的问道。

“废话,不行能自己下来么?”玄木白了一眼,朝着远处缓步走来的叶小枫一抱拳。道:“叶兄,你来了。”

“是哈,咱们两现在挺见外的。”叶小枫微微一笑,身子一掠便来到玄木的身旁。

“既然要我不见外,那就叫你叶老道吧。”玄木半开玩笑的样子,接着一脸正­色­的问道:“老道,这次来是有事情的吧?”

“小林子,你猜的还真没错。我这次来的确是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能让咱们的叶老道亲自跑一趟?”

“这次你小子惹下的祸事可真不小。现在秦岭道宗发出了诛魔令,号召七大门派的修士围剿你小子。”

“哦。我说怎么你们太行古脉与秦岭道宗都沆瀣一气了呢,原来是因为我这个魔头。”玄木说着,苦笑了一下。

“是啊,你知道我那天随着师傅他们来到此处时,看到你那双带着杀气的红眸时,都心头一寒。”叶小枫追思的表情感慨道。

“那你今日通知我是个什么意思?”

“这本是我的意思,后来师傅知道了,便加上了师傅的意思。最后被掌门发现了,便带着全太行古脉所有修士的意思。”

“好,不愧是我林木的兄弟。”玄木笑着,右手拍在叶小枫的肩膀上。

“够义气吧。”叶小枫颇为得意的说着,突然,他面­色­凝重起来,大叫:“不好,蓬莱仙宗的人已经赶来了。玄姬说昆仑派的修士也距离长安仅有百里之远,相信一个时辰之后,便会到此处。”

玄木闻言,眉头稍稍皱了一下,然后对叶小枫说:“你带着莫克思回你们太行古脉去吧。这里就不用你担心了。”

叶小枫闻言,点了点头,虽然在心里对于玄木的意见并不同意,也在心中另有盘算起来。他领着莫克思,朝着太行古脉所住之处飞去。

玄木在知道了情形之后,朝着丹凤门飞去。片刻之后,他出现在了丹凤门的顶上。淡定自若的盘膝坐下,开始了周天运转。

一个时辰过后,天­色­灰暗起来。

临近夜晚,夜­色­故而总是这样的悄悄降临。

昆仑派的所有修士也在此时赶到了长安城城南,这一时间,四大门派都聚集齐了。他们便声势浩大的朝着永安宫飞去,一众修士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杀了玄木这个大魔头。玄木是不能留下的。

在这声势浩大的队伍之中,没有云岚的身影。此时她最担心的便是玄燕。玄木已经被逐出了师门,所以她不想去管那事。

如果要她对玄木下手,她下不了手,毕竟那是她看着长大的徒儿。她更不想因为她的参与而导致玄木分心,而被其他修士杀害。

所以,她没有选择的朝着燕府飞去。

来到燕府所在的街道,她停了下来。缓步走入燕府内,燕府的家主燕阳正在安排着一众家丁挂白条,准备奠礼的相关事宜。

云岚曾经来过燕府一次,却并不认得燕府的家主。但却一眼就瞧出燕阳便是这燕家的主事之人,便上前问道:“请问一下燕小玫在家么?”

“燕小玫?”燕阳闻言,眉头一皱,警惕的问道:“你找她做什么?”

“哦,我是她师傅云岚。就说我来看她了。”

“你是她师傅啊?那你也是那个小魔头的师傅了吧?想看我女儿是么?灵堂的棺材里面。”燕阳始终都是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的说着。根本听不出其话中究竟何意。

“棺材里面?”云岚怎么都不会想到玄燕竟然已经死了,她还疑惑的朝着灵堂走去。当她看到一具漆黑的棺材被摆在了灵堂内,已及正披着白巾的燕沫纱与另外一个少年时,她的面容露出了惊愕。当她缓步向前再走了三步之时,她看到了一座令牌,令牌上面写着——燕府二女燕小玫之灵位。

但是,她明显的感觉到棺材之内什么都没有。便还是朝着棺材走去,其右手一翻,本来已经钉上长钉的棺材竟然被其生生的抓开。

棺材之内果然空空如也,云岚眉头一皱,既然棺材之内空空如也,为何这燕府要办丧事呢?

她朝着燕沫纱走去,轻声的问道:“你妹妹燕小玫真的死了么?”

“嗯。”燕沫纱轻泣着点点头。

“她怎么死了?”尽管知道这样问死者家属是很不好的,可是云岚又不得不问。

“被您的徒弟杀了。”燕沫纱轻声的回答,说完之后,似乎是想起了悲恸之事,忽然放声哭了起来。

“玄木……。”云岚失声惊呼,身子急速的自燕府飞出。

……………………………………

永安宫,丹凤门前。五百余修士集聚于此,声势之浩荡,可想而知。

正盘膝坐在丹凤门上的玄木对于此一幕,熟视无睹、仿若未闻。他依然盘膝打他的坐。

“林木小子,你竟然敢逆天而行,擅闯皇宫、谋杀皇子。我辈修士,当替天行道,除魔卫道。”一个秦岭道宗的中年汉子,极为生气的语气,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说道。

“林木小子、擅闯皇宫、谋杀皇子。我辈修士,替天行道、除魔卫道。……”在这中年修士说完,所有的秦岭道宗弟子都根着大喊起来,不仅仅是秦岭道宗的修士,所有的蓬莱仙宗修士也跟着呼喊起来。

“是么?那我林木今日便留下一句话。谁要杀我,我必杀他。”玄木的语气极为淡定,目光凌厉的在全场修士的身上一一扫过。

96:太乙九阳阵

全场五百余修士,在被玄木这萧杀的目光扫视之下,呼喊的声音立刻小了一些。)

接着,声浪再次高涨,因为这次是云元在喊起来了。紧随着云元的一些昆仑派修士也跟着大喊。

一时间,昆仑修士对于这个已经被逐出了昆仑的‘败类’‘魔头’进行了强烈的谴责、辱骂。

玄木不喜不怒,只是右手在储物戒指上一抹,诛杀古剑横空出现。

此剑一出,所有的秦岭道宗修士都倒吸一口凉气,谴责的声浪戛然而止。各自门派方才还在叫嚣的修士,此时一个个目露张惶的表情看着各自门派的掌门人。

云过与淳于弈还有蓬莱老叟三人对望一眼,嘴­唇­微动,似在相互交流着什么。

三人交流完毕,便在眨眼之间打出了数百个禁制光影。这些禁制光影朝着玄木飞去,眼看三人打出的禁制就要组合在一起了。玄木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将手中的诛杀剑凌空一划,一道破空的血­色­厉芒将这数百的禁制打散,最终消散在空中。

禁制之术被玄木直接破开,身为四派之首的秦岭道宗的宗主淳于弈沉思了数息,毅然道:“开启太乙九阳阵……。”

一时间,九个秦岭道宗弟子,身披红衣,手执长剑在朝着玄木围聚而去。

就在这九人堪堪靠近距离玄木五十丈以内。便被玄木用诛杀剑直接轰杀掉了三个。

当淳于弈将阵盘扔出的时候,又有三个秦岭修士被玄木轰杀。

淳于弈见状大喝一声:“秦岭的弟子给我围杀这魔头。其他各派的道友也请多多帮忙。”

在淳于弈的话语一落,蓬莱仙宗的老叟也一声令下。百余蓬莱仙宗的弟子悍不畏死的朝着玄木围聚而去,无数法器朝着玄木飞打过去。其中长剑居多,其他法器也有不少。

两百余修士齐齐的围聚而来,此时远处蓦然一声娇叱:“给我住手。”

云过转过头一看,看到远处奔来的云岚,眉头稍稍挑了挑,低声语道:“她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还想护住玄木。”

玄木正欲拔剑,再开杀戮,却蓦然听到云岚的声音,立时好似被定身了一般,双目望向远处疾驰而来的人影。

无数的光团此时蓦然打在玄木的身上,疼痛的感觉对于他来说似乎已经麻木了。但是,他却在此时惊醒了。双手紧紧的握住诛杀剑,引动剑上血晶石内的灵力,横空又是数道光芒划出。

百余修士围聚成了一团,他们将玄木当做固定的靶子。可是玄木却连瞄准都不用,随手一剑便是数十个修士的­性­命被了解了。这数道剑芒下来,围聚在他身旁的所有修士都目露惊骇的连忙逃窜的远远地。

“我说过了,谁要杀我,我必杀他。谁还敢上前一步?”玄木双目再次闪烁出红­色­厉芒,­阴­沉的说道。

一时间数百修士都彷徨的站在远处空中,不敢妄动。

此时在玄木头顶上的那个阵盘还在闪烁着红­色­光华,急速的旋转着。他瞥了一眼,正好瞥到了这阵盘,右手执剑一划。‘砰’的一声脆响,那个阵盘被剑芒打飞到百丈之外。

淳于弈右手一招,将阵盘召到手中。却赫然看到阵盘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裂纹。

远处的云岚疾驰而至,冲入人群之中。在玄木的身前停住了,冷声问道:“是你杀了我徒儿玄燕?”

“师傅,我错了。”玄木一脸内疚的样子,跪在云岚的面前。云岚闻言,脑中轰鸣了一下,面露不敢置信之­色­,她怎么也不会相信一日之间,她的一个爱徒杀了另外一个。

而这个却已经被逐出了昆仑,也就不再是他的徒儿。也就是说她这八年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她不再是昆仑的骄傲,她只是一个失败者,一个注定失败的人。一个没有教好自己徒儿的失败者。

“你错了?杀都杀了,错了又能如何?”云岚强自回转了心神,然后又道:“她的尸体在哪里?”

“徒儿已经将她埋了。”

“埋了,埋在哪里?”

“埋在徒儿的心中。”

“什么?”云岚的眉头一皱,没有明白玄木话中的意思。

“她已在徒儿的心中,您就不要再问了。”玄木跪在地上,双眼泪水潸潸。其实,他更加不愿提起这事。

“好吧,我老了。无力管你们这些后辈的事情。你们想怎么就怎么着吧。”云岚的双目黯淡,转身缓步朝着昆仑所在的方向踏去。

“师傅……。”玄木站了起来,看着萧瑟憔悴的云岚,他内疚的说不出话来。

“我不是你师傅,以后不要叫我师傅。”云岚兀自远去的身影,满面绝望,头也不回。

“师傅,您别这样啊!”玄木哭了,哭的声嘶力竭。他急忙朝着云岚所飞去的地方紧紧追去。其实他对于云岚还是有很重的师徒情感的,就在八天之前,他拔得秦岭论道大会的头筹时,他还在想回到昆仑,回到云岚师傅的身边呢。

一众各派修士见状,都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去追这尊煞神。

太行古脉的百余修士随着队伍朝着太行山飞去,他们前来本就没有打算参与此事的。既然他们都不敢追,那他太行古脉自然也无戏可看,又何必留在此处。

片刻之后,蓬莱仙宗的弟子们也随着老叟朝着蓬莱仙岛飞去。

在见识了玄木的厉害之后,老叟自然也不会笨到倾一派之力去杀这一个魔头。尽管玄木手中的那柄长剑对于她来说,极为诱人,可相比­性­命来说,还是­性­命重要一些。

在蓬莱仙宗弟子的离去之后,淳于弈眉头立时皱了起来。脸­色­不断变换着颜­色­,最终是长叹一声,领着数十位弟子朝着秦岭道宗飞去。

四派修士浩荡而来,一心要诛魔。却没有想到,魔还未诛,却都各自沮丧的离去了。仅剩下昆仑一派修士。

“咱们回昆仑,老夫倒要看看这个小魔头能在我昆仑玉虚阵下翻起什么大浪?”云过一脸愠怒的冷哼一声,领着百余个弟子御器朝着昆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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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林木修的道不是什么生死轮回、因果循环。我修的是天道,它只有两个字‘永恒’。)

什么是永恒?

永恒是一种信念……。

谁是你的信念?

我心中的一轮明月,当月儿走进我心里的时候,那一瞬间就是永恒……。

97:云岚的飞升

云岚,一个修为在炼气期九层瓶颈的修士。在御器飞行的情况之下,自然是玄木速度的数倍。

玄木在后面急追着,却怎么都追不上云岚的身影。

他还想解释着什么,他觉得他有必要解释一些什么。可是师傅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云岚一回到云岚观大殿内,便盘膝坐下了。她不断的揉着额头,显然她很头疼。当然,也许不止是头疼,还有千百种滋味在心头,最后变成了不是滋味的滋味。

她盘坐着,努力的屏息脑中那无法形容的失望。

闭目,深吸一口气。然后再引气,最后炼气。一个周天就这样下去了。她似乎是真的忘记了她的两个徒儿,忘记了这凡尘的一切。

在失望与绝望在玄木身上叠加的时候,她忽然间的看开了。

她忽然想起了如果她从来就没有对这两个徒儿抱有希望,又何来那日玄木逐出昆仑的失望呢?又如何会有今日的绝望呢?

她时候明白了一些道理,莫非这就是看破红尘心无所系?

脑中流过这个问题,她明悟了。

世间之大得在于这两个根骨奇佳,资质极好的童子。

想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她想起了八年前欣喜的将这两个童子带回云岚观时的情形了。

有得必有失,有生必有死。我之大得因这两童子而生,却也因这两童子而失、而逝。

人就如同井水与河水,我云岚是河水,奔流不息而向汪洋之庞大。

却似乎忘记河水原就是井水。

这两童子如同我流过河边的井水,如果井水不犯河水。可能河水永远都只是河水。而井水也永远只是井水。

因我河水遇井水,故而井水向往河水之庞大,随河水而奔走。

河水因井水而增益,井水因河水而疾奔。似乎这便是天道,李耳祖师,这便是道么?

就在云岚心中问道至此处时,她缓缓睁开她的双目,目中一缕金光透出。她感觉到她的意念已经渐渐的脱离了她的身子。她似乎在明悟之后就化出了元婴。一个与她相同的虚影飘飘而出,若说这便是元婴,那么她所化之物便是元婴。

她竟也不知道她要去向何方。只是缓缓的往天空上飞升而去。

那一副躯壳皮囊,究竟还要不要?云岚自问着。

罢了,还是不要了。即便是要了,又有何用?我因皮囊而生,今日能摆脱这副皮囊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她一直向着九霄天空飞去,穿过了一层,一层,又一层。)

终于,在仙界大陆的雷渊国一个小镇子停了下来。她似乎找到了她的归宿。她朝着写着‘蓝氏府邸’四个大字的一个巨大宅院内飞去。

这一日,雷渊国的风雷镇一个大的修仙家族‘蓝氏家族’诞生出了一个仙婴。

“师傅……。”玄木奔到这云岚观,见到云岚时,云岚已经没有了任何生机。

“师傅,你是坐化了么?”玄木哭了,这是他今日第二次失声痛哭。他跪在云岚坐化的尸身前面,给云岚深深的磕下了三个响头,这一幕,云岚没有看到。她飞升的很快,极快。

直到玄木来时,她已经到了天阙第二重。

重重的给玄木磕了三个响头之后,玄木走到云岚的尸身前,用右手在云岚尸骨的鼻孔下探了探,确认了的的确确是没有了生气之后,他哭的声音更大了。几乎是嚎啕大哭。

“连您也要抛下我。我爷爷死了,我父亲据说也死了。本就是个孤苦伶仃的孩童,自从拜入云岚观,便将这云岚观当做家。将您老当做生身父母。可如今,最后的亲人您也坐化了。这茫茫大地,我玄木还留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啊?”玄木的声音哽咽,就仿若一个稚童哭泣一般无二。

他突然很想一剑了结了自己,也许就这样的死去,他会更为解脱。

可是,他又告诉自己,他不能死。他还有执念未祛,如何入得了轮回?

若不能入轮回,最终化作怨鬼残留在这世上又能守护到谁呢?

既然不能入轮回,他便要登天,只有登上九天,成为真仙,他才能让在储物戒指内藏着的玄燕复活。

才能让他自己的一切努力没有白费,是他自己亲手杀了玄燕,如果,他不能亲手让自己最爱的人复活过来的话,他就会生不如死。

他将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当做是此生为玄燕赎罪的。

玄木一直怔怔的坐在地上,看着云岚,目光呆滞。此时风奴自门外走了进来。见到玄木双目无神的坐在地上,惊慌问道:“你怎么了?”

风奴她自然也是知道玄木这尊煞神的厉害,她便是随着众位昆仑弟子自长安赶回来的。故而在见到玄木这样的时候,被惊的不轻。

“师傅坐化了。”玄木无神的呢喃着,虽然语气很轻,但在这一片寂静之地,风奴听的是清清楚楚。

“什么?师傅竟然坐化……了?”风奴不敢置信的模样朝着大殿之内急掠而去。

在确认云岚的确是坐化了之后,风奴嚎啕一声,哭道:“师傅,您怎么会去了呢?”

风奴使劲的摇晃着云岚的尸体,并没有任何反应。早已经僵硬了的尸体,任凭她怎么摇晃,也不可能再活过来的。她便急了,大吼着道:“玄木,是你气死了师傅。是你……,你这个大魔头,我要杀了你。”

风奴已经失去了正常理智,右手凌空一点,一道土黄­色­的箭光朝着玄木的后背打去。玄木呆滞的坐着,丝毫不为所动。

那道土黄­色­箭光没入他的体内。他喉咙一甜,气血涌入口中。险些吐了出来,却被他生生的咽了下去。

“对,是我气死了师傅。是我……。我是个孽障,我是个魔头,我是个逆徒。我弑皇,我不忠。我杀同门弟子,我不义。我气死了师傅,我不孝。我杀了自己最喜爱的女人,我无情。我是个无情无义,不忠不孝的大魔头。死在我剑下的怨魂有数百,这都是我造下的孽。……。”玄木呢喃着,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朝着山下走去。

突然,玄木又回头看了一眼雪峰,又看了一眼云岚观,目露决然之­色­,道:“我还没有将师傅送葬,我不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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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卷将在今天完毕,这个完结的三章可是整整写了三天。

费尽心思,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番苦心孤诣。给的点花花吧。

(我林木修的道不是什么生死轮回、因果循环。我修的是天道,它只有两个字‘永恒’。)

98:血脉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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