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抵达偏院,就听见儿子的声音。
“啊,终于好了,饿死我了!”
“慢点吃。”
显然是儿媳妇柔柔地声音。
闵敏的嘴角微微带笑,对儿子儿媳之间的亲密气氛感到欣慰,也很羡慕。
待她*小厨房,狄羽琏先看见了她,站起来,亲热地叫了一声:“娘!”在延烜国,想必能让狄羽琏如此对待的,她恐怕是第二个。对她,狄羽琏本就是爱屋及乌,再加上这段时间的相处,总能从她身上感觉到芳姨那般的温柔关爱,自是打心眼里对她不一样了。
“娘!”一见娘亲来了,宇文逸臣的双眼一亮,放下手中的大碗,站起来,帮闵敏拿了一张椅子,让她坐下,“您吃过了没?”
“还没。”
“那一起吃吧!”
某憨男此时已经是精神百倍,活蹦乱跳,总之,活过来了!再加上娘亲和亲亲娘子都在身边,心情自然很好,顿时把担心之前*了实力会带来何等麻烦的事情丢到后脑勺去了。
宇文浩然那厢是在绞尽脑汁地想怎样让某个臭小子心甘情愿地留在族里展露锋芒,而这厢则是温馨一下午。
吃过迟来的午饭,闵敏拿出给儿子和儿媳新做的衣服让两人试穿,接着三人又聊了一下午的天,晚饭也一起吃了,直到夜深了,闵敏才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 ……
一夜疯狂,这一夜的宇文逸臣在床上有些狂野,许是内心的恐惧并没有真正消失,让他恨不得把心爱的她揉进怀里去,再也不分开。
天朦朦亮,宇文逸臣才搂着狄羽琏,开始准备真正地睡觉!
狄羽琏看着他慵懒满足的模样,心想:这个时候坦白身份应该比较好吧?
于是,躺在他怀里的她微微身,一脸郑重,开口道:“逸臣。”
“嗯?”张开眼,看向亲亲娘子,那张脸的表情憨憨的,带着疑惑,甚是可爱,忽的双眼一亮,再一眯,道,“再来一次?”
“……”狄羽琏囧了,差点忘记自己要说啥,见他翻身要压过来,飞快地脱口而出,“不是的!”开什么玩笑,再来一次,她非得散架不可!“跟你说件事。”
“哦。”憨脸略微失望,却又不甘心地再抱着亲亲娘子亲了两口后,才认真地等着她开口。
“其实,我想说的是,那个,”狄羽琏内心忐忑,小手捏紧被子,声音忽地变小,小声飞快地嘀咕出,“我是琏王。”
“咚咚咚!咚咚咚!”
“谁啊!?”重要的四个字恰好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彻底掩盖,害得宇文逸臣压根没听清楚,莫名地看向门那个方向,吼了一声,心想谁这么讨厌,大清早地这么敲门!再回头认真地看向怀中的小羽,问道,“你要说什么来着?”
“咚咚咚!咚咚咚!”
“少宗主,不好了!”焦急的声音忽地变得哽咽了起来,“夫人她,夫人她……呜……”
辨认出那是兰琇的声音,听上去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股不安浮上心头,宇文逸臣两人的脸色一变,顾不上之前要说的事情,赶忙起床穿衣。
冲出门,见到泪流满面的兰琇,宇文逸臣的心头一震,不安更甚,担心娘亲,顾不上其他,都没再问兰琇,直接把身后跟着他出来的狄羽琏一抱,施展轻功,尽速前往闵敏的寝院。
…… ……
人的一生中,最幸福的是什么时候?
如果要问闵敏,那么对她来说,自然是能为心爱的他披上嫁衣,走入洞房的时候,是认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能成真的时候,也是为心爱的他忍受十月怀胎之苦,生下两人爱的结晶的时候,只是,这幸福犹如昙花一现,美梦一般,终没能长久。
抹红妆,披嫁衣,燃红烛,饮美酒,仿佛回到了曾经自己最美最幸福的那一刻!她带着淡淡地笑,神色平和地躺到床上,闭上双眸,仿若沉沉睡去,再也没有醒过来。
当宇文逸臣带着狄羽琏赶到闵敏的寝室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满室燃烧的红烛灼了他的眼,床上那抹鲜红的嫁衣刺痛了他的眼,待视线停留在闵敏嘴角的那抹干涸的血迹处,终是明白了什么,震惊地红了眼,悲恸地重重跪下去的那一瞬间,撕心裂肺地恸喊出了声:“不————!娘——!”
痛彻心扉的喊声响彻云霄,浓浓的悲伤弥漫开来,然而,能回应的却只有滚滚云层上的阵阵闷雷声。
听,那或许就是命运里枷锁脱落的声音!
——臣儿,为娘守孝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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