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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致依依的爱于荒年 > 第四卷

第四卷

第廿三集楠楠是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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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是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老婆是不是处汝?总想知道自己的老婆以前有过几个男朋友?发生过多少段亲密关系?自己是不是穿了别人的破鞋?

这是一个很现实,又很难解释的问题。

但,我想反问一句,人世间又有几个女人能在结婚之前保住自己的守宫砂呢?又有几个女人能够做到这一辈子只和一个男人有过亲密关系呢?

说到处汝情结,先听我讲一个故事吧!

1991年孟飞版的《雪山飞狐》80后的兄弟姐妹们不会淡忘了印象吧!

一天大雨淋盆,平四叔带着小胡斐走进了商家堡避雨。

同一天,飞马镖局马行空一行人也走进了商家堡避雨,马行空有一个漂亮女儿马春花。

中午,马春花独自一人在院子里练剑,时不时会露出雪白的胳膊与小腿,累了后便解开了上衣的一个扣子在草坪上午休,坚实的胸峰伴着喘息时起时伏,美人似醉,­唇­­唇­欲动。

小胡斐躲在暗处一直偷看着这位大姐姐的一举一动,甚至还趁马春花睡着时,悄悄地走近了她,妄想着偷吻一下便火速逃跑。

最终,在马春花从睡梦里醒来前,胡斐溜走了。

当年的马春花十**岁,当年的胡斐十三四岁。

马春花是千金小姐,胡斐只是无业游民拉着的一个小瘪三。

后来,马春花与乾隆的私生子福康安有了一段露水姻缘,生下了一对双生兄弟,马春花也被接入了大帅府。

可是,和福家比起来,马春花根本就是民女一个。福康安的母亲根本瞧不起马春花,多次想置她于死地。

十多年后,胡斐已经成长为一代大侠,那便是江湖人闻之丧胆的,雪山飞狐。

这时的胡斐已经有了两段刻骨铭心的感情经历,分别是程灵素与袁紫衣。

两个女子,年轻貌美,绝代佳人,而马春花已经是三十出头的人­妇­了。

当胡斐知道马春花的处境之后,冒着生命危险千辛万苦闯进入大帅府,并成功营救了她。

当马春花说她想她的两个孩子之后,胡斐再次进入大帅府救出了那对双生兄弟。

在马春花死后,未婚的胡斐便收养了她的两个孩子,并传授他们武艺,待如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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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斐与马春花的故事讲完了,现在开始讲一讲我与她的故事。

那一年,依依还是触女,那一年,浪浪还没有开始初恋。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小时候我,名正,常有理,王有才等等几个异姓兄弟经常推着祖传的老爷车拿着两个白面袋,相跟着到铁道边捡煤碳。

瞧瞧现在的90后00后,全穿得­干­­干­净净,一到假期统统泡进网吧打游戏,是多么的无忧无虑。

我们村的村北口马路那边有一道下坡路,坡头是一处门洞,门洞上端是铁道。

门洞的西面是铁道边的煤场倒煤渣的地方,也是我们捡煤炭的惯常地点。

那个时候村西的黄泉路还没有修开呢。

初中毕业那一年,算起来也就是十七八岁。

因为中考的前几天,我们家交不上中考费,我放弃的中考。

考上了也念不起,大爷不考了,在洛城随便念个职高就行。

暑假的两个月里,有一个月的时间,在捡碳。

这一日,我一个人一上午捡了三袋碳,三角座放着一袋,车梁上一袋,后座上一袋,艰难地从坡下向坡上推了去。

在我第无数次用黝黑的手背抹额头上的汗珠时,看到一个妙龄少女从远处迎面走了过来。

如果是一个大妈,一个老汉走过来的话,我不会有任何触动。

但是,一个女孩,我就有点挂不住了。

弱冠之年的男儿,羞耻心很重的。

你也许会问,你走你的,她走她的,这有什么羞耻的了,劳动最光荣有什么丢人的。

我会说,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也会这样做,可惜,我不是。

换句话讲,如果迎面而来的是常有理或者是王有才的话,我还指挥他们给我推车呢!

这件事我从来都没有和任何人讲起过

马路与铁道成双行线排列,马路比铁道要高出五米。

半坡上,有一处小道,是马路通向铁道的道路。

在离小道还有十几米远时,我支住了老爷车,记忆犹新的是还将三角座上的那袋碳的一边配合着后轮支架挨着大地,以免老爷车失去平衡而跌倒。

我慌慌张张地向小道里小跑而去。

如果我将老爷车停在小道边的话,她走过来时肯定会联想到有人在小道里的,所以,停在了远处。

小道那边有一处天然土墙,站在土墙里,马路上的人只能看到土墙里一个人的上半身。土墙边还有两棵斜生的小杨树,那几条树枝是最好的掩饰。

这个妹子走得好慢啊,都等三分钟了,还没走过去,她走了我才能出来继续赶我的路啊!

她不走,就不能赶路了吗?这是什么逻辑。

如果不是因为避开她,我现在早推上那道坡了,还在这里像做贼一样躲躲藏藏。

马路那么宽敞,她走左边,我走右边不行吗?

这就叫死要面子活受罪。

先撒泡尿再说。

手又脏又黑,把命根子捏黑怎么办呢?还是抓着裤子的边边吧!

在我刚刚撒完尿,还没有来得及提起裤子时,她走了过来。

原来是她啊,我知道她,比我低着三届还是四届,十四五岁的懵懂女孩,但是,不认识,也没打过交道。

她穿着黑­色­的半袖,超短裤,凉鞋。她的皮肤很白很­嫩­,尤其是胳膊与大腿上那片。她的身材很好,胸峰也很坚挺。

总之就是一个绝世小美女,我的眼光能看走眼吗?

当时我穿着大裤衩与灰背心,还有一双前年的凉拖。浑身上下黑不溜球的,胳膊上,脚上,额头上,还有与汗渍沾在一起的碎煤渣子。

一时间,我忘记了提起裤子,只顾注视着像仙女般飘然而来的她。)

三米,两米半,两米零四,两米零三……

我与她最近的直线距离只有两米远,下面一下子便一柱擎天了起来。感觉脸蛋滚烫,舌头打颤,双腿都在发抖。如果不是土墙与树枝的掩护,她真的会看到我。

我故意没有提起裤子,一只手紧抓着土墙上的土块,凝视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放肆地享受着这种奇妙的感觉。

……两米零三,两米零四,两米半,三米……

印象很深刻,终生难忘的深刻,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因为看到了女人的**而产生生理反应。

那是我第一次的脖起,第一次的心跳,第一次的疯狂……(脖:勃)

一直等她消失在视线之外后,我才从小道里走了出来。

等那种感觉消失后,我又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罪恶感。

这几袋煤碳并不是很沉,可是等我推回家后,却已是满头大汗,魂不附体。

这件事之后,在我的姓幻想世界里,幻想的女生对象都会是她。(姓:­性­)

比如,当我在候车厅品味着路人递来的男科医院的广告杂志时,那些故事里的护士,秘书,教师等等都是以她的相貌出现的。

又比如,在我翻看一些健康的姓知识读物,当我读到有关姓姿势与姓护理的片断时,脑海里配合着文字做着动作的女人是她。

再比如,一个个孤独而难眠,浑身发热的夜里,在我听不健康的评书时,里面的女主人公是她。

我也想过幻想其他女生的,但是,我控制不住我的大脑。

越想着不要去想她,她的脸庞越会在我的眼前呈现。

这并不是忘记,而是更深一层的记忆。

只要我产生了姓幻想,女方角­色­永远是她。八年过去了,这种潜意识一直都没有能消退。

说不定,还会伴随我的一生。

我的朋友,你在看不健康的小说时出现在你脑海里的姓幻想女生或者是男生会是谁呢?

这件事,我从来都没有和任何人讲起过。

原因很了然,太**了。

同样也没有和依依讲起过,也不可能和她讲这种事啊!

现在都已经长成大人了,说说写写也无妨吧!

这么多年来,我总会下意识地关心着她的事,例如,她去哪里念的中学,学校出来在哪里上班,过得怎么样如何如何。

每次去市里,当公交车路过那条小道时,我总会情不自禁地扭过头瞟一眼那道坡。

看到那两棵已经变粗变壮的杨树,回忆起儿时的记忆,扑哧一下,在车厢里发出了莫名其妙的笑声。

她不是我的初恋,却是我的第一次。

我对她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仿佛形容这种微妙感情的词语还没有造出来。

我叫它是,不是爱情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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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再说《雪山飞狐》。

胡斐与马春花并没有发生过姓关系,甚至从十多年前的商家堡避雨到闯入大帅府期间这些年,根本就是一对陌生人,根本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们真正开始接触便是胡斐从大帅府救出马春花之后。

天下受苦受难的人那么多,为什么胡斐偏偏去救马春花,而且不知生死地去救。

只为那惊鸿一瞥吗?

对,一点不错。

小时候看到这个情节时,根本看不懂,也想不出通,甚至还指责作者是在瞎编乱写。

当我经历了人生,有过了类似的阅历,在长大之后的今天,才想通这种感情。

金庸先生并没有在胡编乱造,这样的情节安排完全在情理之中。

如果换成我是胡斐,我也会那样去做。

胡斐在未婚之际,便收养了马春花的两个双生孩子,也很真实。

当年,在商家堡的草坪上,小说里的胡斐会不会也和我一样有过生理反应?只是金庸惜笔没有明写出来罢了。

有,肯定有。

在以后的许多年里,马春花会不会也是胡斐的姓幻想女生呢?

很有可能。

少年们的心事,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那些少男少女,你有过像我这样类似的经历吗?

如果你说,没有。

我会说,你的青春喂狗了?

我的姓幻想女生,感谢有你。

我的姓幻想女生,感谢你在我年少的时光里没有让我留下遗憾,感谢你在一个又一个难眠的夜晚让我有一个空想的春梦,感谢我的第一次生理反应会是你。

要有能力给别人帮助,必须要先强大自己。

否则胡斐哪里来的高超武艺,夜闯大帅府呢?

所以,在每一个太阳升起的清晨,我都在敦促自己,今天一定要比昨天更喜欢自己。

我的朋友,你肯定会问我,这个女孩是谁?

对于名正,常有理他们来说,如果我讲出了这个女孩的名字,岂不给自己惹祸上身,给她平添苦恼。

除非,除非,除非……除非,我娶了这个女孩。

对于我的朋友你来说,那仅仅只是一个名字而已,说出来你又不认识。

所以,这件事,没有必要点透的。

你肯定会变相地问我,这个女孩有没有在《致依依》小说里出现过,如果有,她是谁?

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

这个故事是我乱编的,根本没有这种事,也没有这个人。

可是,我这样说了,又有谁会信呢?

哈哈,不卖关子了,告诉你吧,我的姓幻想女生就是我的女神,楠楠。

如果没有过那样一段经历,仅仅只靠一个人的美貌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树立起女神形象的。

至于为什么我现在才告诉你这件事,我的朋友,现在我们不是熟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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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早晨八点多。

我与菲菲在客厅里的桌子前吃早饭,这一次,可没有再让她喂我了,我摘下了脖子上的绷带,自食其力。

菲菲温柔而歉意地说:“潘哥哥,今天是大年初二,刚才我妈妈给我打电话来,叫我一起去舅舅家拜年,说起来,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去过舅舅家了。”

“该去就去吧!我能照顾自己的。”我浅笑了下。

“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我已经给潘姐姐打电话了,让她先帮我照顾你几天,等忙完了老家的事,我再回来看你。”菲菲谦和地说。

我连忙摆手,慌张地说:“别,别,别,千万不要给我把潘天凤叫来。”

菲菲抿了一下嘴,用筷子点弄着我的鼻子,笑道:“你这么怕你的姐姐?”

“别说见到她的人了,我听听她的名字浑身都打颤。”我做着面部表情,即兴而谈。

“我妈妈经常问起你,对你那可是赞不绝口,她很喜欢你的。”菲菲害羞了起来。

我点着下巴,默默无语。

快到十点时,菲菲给潘天凤打了个电话问她几点过来,潘天凤说先哄哄小宝宝,再打理一下家里的事上午十一点肯定到。

一起安排妥当后,菲菲穿上了貂皮大衣,整理了一下仪容,对我说:“潘哥哥,等破了五,我再回来拉你去医院换药。”

“迟一两天也没关系的。”“呐,我走了。”

“去吧!”我点头微笑。

然后,菲菲便出了屋。

痛快,痛快,真tmd痛快!

差十分十二点时,便听到了嘭嘭的敲门声,那个动作与响声就像强盗来抢劫似的。)

潘天凤真的来了,顿时一股酸苦酸苦的滋味便从心头涌上了喉咙,一张青春英俊的脸皮上也扯起了万道褶皱。

她一不骂我,二不打我,而且是来看望我的,按理说我不应该这么紧张。

虽说我们姐弟俩经常吵架甚至还打架,但,这个世上能真正为了我的幸福为了我的快乐冒着与我翻脸的危险劝解我开导我的人能有几个?所以,这辈子能摊上这么一个主,也蛮有趣蛮幸福的。

我光着膀子,穿着秋裤,耷拉着拖鞋,懒散地走到了门口,欣然地拉开了门。

当我看到眼前的人儿时,欢愉的情怀斗然间变得慌张而无措。右手被缠着的绷带绕过脖子挂在了胸前,我张皇地将左手掌捂在松驰的裤裆处,以防露出与秋裤的颜­色­不搭配的­内­裤。

楠楠,怎么会是你?

房间里的暖气很热,开门那一下,一股寒流袭身而来,差点一个喷嚏喷到楠楠脸上。

楠楠穿着崭新的红­色­羽绒服,紧身的黑­色­打底裤,棕褐­色­的雪地靴。靴子上端条形的落穗与靴身点缀着的那几颗深红­色­的水晶,使这双美腿更入佳境。她将背帽往脑后一捋,露出了那张小家碧玉的美人脸,恍惚地注视着我,惊魂不定地说:“浪浪,你的伤严重吗?胳膊还方便活动吗?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为什么不在医院住呢?大夫给你开得什么药?大概多少天能好起来?早饭吃得什么?午饭准备吃什么?……”

楠楠一古脑儿问了我太多的问题,我也不知道应该回答哪一个。那个心急劲仿佛她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血脉都在偾张。反倒是她在谈吐间那一股扑鼻而来的馥郁香气,让我觉得心旷神怡。

“我蒸了一锅大米,还没炒菜呢!”我的表情乐观,谦和地说:“至于胳膊嘛,没什么大碍,养几天就好了。”

从没见楠楠画过浓妆,头发上也没有戴过太过艳丽的发夹,甚至连口红都没有见她涂过。

女人在淡妆素颜时最能表现出最原生态最真实最纯真的自己。

楠楠蹙起眉头,心里紧紧一揪,焦虑地说:“整条胳膊都缠成一根­棒­槌了,还说没有事。”

我垂下头,浅笑着。

“笑,笑,笑,都成这样了,还笑得出来。”楠楠目光微怒,频频训斥。说着,夺步闯进了屋子,一边拉下羽绒服的拉链一边说,“家里有菜吗?我去给你做。”

我急忙关上了房门,问:“楠楠,今天是大年初二,你的家里没有客人吗?”

楠楠将羽绒衣挂在了客厅的衣架上,露出了闪闪发光的玄青­色­保暖内衣,胸峰挺拔而诱惑,向厨房走了去:“我的姐姐和姐夫还有我的小外甥,都从太原回来了。说起来,姐姐半年没有回来过了。”

“你应该留在家里,你们一家人吃团圆饭的。”我歉意地说。

楠楠系上了围裙,在洗碗池洗着菠菜,背对着我说:“我和爸爸妈妈说,要来陪陪你,爸爸妈妈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并没有反对的。”

“你姐姐可是去过大城市,见过大世面的人,她愿意让你来这里找我吗?”我又问。

“我姐姐也是赞同的,她还嘱咐我说炒菜时把握好火候,别又炒胡了,让你吃了拉肚子。”楠楠喃喃道。

“马路上没有公交车吧,你是打车来的吗?”我向厨房走了去。

楠楠将洗好的菠菜搁在面板上,切了起来:“大年初二哪里有出租车,我得知你受伤的事时已经十一点多了,我去常有理家死磕着他,硬让他拉我过来的。)一路上,他还埋怨我为什么不早点打招呼,非要到饭点时才行动,他还要去他舅舅家走亲戚如何如何唠叨我了一顿。他把我送到小区门口后,就又急着忙他的事去了。”

楠楠炒了两道菜,一个菠菜炒­鸡­蛋,一个葱爆土豆丝。一个咸得要人命,一个辣的直喝水,成­色­不好看不说,又全是胡的。

“好吃吗?”她还真问得出口,好吃不好吃,你自己尝不出来。

“好吃!好吃!味道非常好!”再难吃也不能说出来,使劲往嘴里塞。

“我怎么吃着味不对呢!你喜欢吃你就多吃点。”说着,楠楠端起盘子,用她的筷子全扒拉进了我的碗里,我也没好意思拒绝。

算了吧,谁叫她是我的女神呢!将就着吃吧!

吃罢午饭后,楠楠收拾了桌子,又洗了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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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开门,小弟开门……”房门外,潘天凤又吵又闹嘭嘭地扣着门板。

我躺在床上正午休呢,惺忪地睁开眼睛看了一手机时间,已经三点半了。

楠楠从客厅沙发上迎了去,拉开了房门。

潘天凤穿着一件黑­色­的皮草大衣,烫着那种金­色­的像方便面一样的中分发型。粉红­色­的眼影,睫毛老长又向上翘,整张面孔像白骨­精­一样,甭说,老姐打扮起来也蛮好看的。

“潘姐姐,你来了?”楠楠微微点了点下巴,笑脸相迎。

潘天凤的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饭盒,错愕而小心翼翼地问:“楠楠,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潘姐姐,进屋里吧,屋里暖和。”说着,楠楠欣然地让开了道路。

这时,我已经披着外衣走了到客厅,潘天凤闪过楠楠的身体,急冲冲地扑了上来。刚刚睡醒时,眼前有点犯迷糊,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并不想听太激动的话和太激励的事,她倒好睁大眼球,扯起嗓门兴高采烈地喊了起来:“小弟,你知道吗?今天中午,我狠狠地气了马世方一顿。”

我将手心托在额头,愁眉苦脸,毫无兴趣的样子:“老姐,你大呼小叫的这是怎么了?”

潘天凤满脸的褶子同时爆炸,挥舞着饭盒,像喝错了药似的,极度兴奋地说:“今天中午,我将奥迪a6提前停在了大门口的电线杆下,咱家的亲戚们和邻居家的亲戚们全围着那辆奥迪指指这里点点那里。问我这车多少钱,我就说六十多万。又问我这车是谁的?我就说是我的,是我自己赚来的。你可没有见到他们瞅我的那个眼神,真***带劲,我看看以后谁还敢小看我。李大的二姐还说等他儿子完婚时想借咱的车当婚车用,还会给我一千块的好处费,你瞧这钱来得多容易,咱也成贵族了。我们这伙人正在说在兴头上时,马世方那个人渣开着她那辆雪铁龙从村口杀了回来,看到咱的车后根本就没敢在电线杆边停,掉头停到李大家门口了。有七大姑八大姨罩着,我穿着皮草大衣大大方方地走进了他家院子,跟­奶­­奶­坐在一张桌子上吃得午饭。这可是咱家开天辟地头一回啊!马世方躲回他家一中午没敢出来,我就是和她比,我气死她,我看她还敢不敢再欺负咱们家。小弟,你说我是不是给咱爸咱妈长脸?痛快,痛快,真***痛快!”

不装b会死啊!我的老天爷,我的身边怎么净是这种人呢?真受刺激。

我的胳膊还挂着彩呢,潘天凤问也不问,一见面就没天没地的先说了这一通屁话。

我板着脸,不屑地说:“老姐,你厮文一点好吗?楠楠还在这里呢,你也不怕别人笑话你。”

楠楠惬意地笑着,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

潘天凤反而不高兴了,生气地说:“大过年的,我这么兴致勃勃地告诉你这么大的一件喜事,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呢?”

我的眼神呆滞,面部没有一点表情,痴痴地瞅着潘天凤高涨的情绪,打了个哈欠,冷冷地说:“这有什么好激动的,傻子过年穷欢喜。”

潘天凤的脸­色­当机便拉了下去,眉头一锁,不悦地说:“我开着奥迪飙着车过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你就这种态度,早知道我不来了,饿死你这个龟儿子。”

“顺了你的意思怎么都行,不顺你的意思我成你儿子了。”我嗤鼻道。

潘天凤端起了饭盒,饶有兴趣地说:“为了出这口气,所以,我中午没过来。不过不要紧,我给你捎了一份鱼香­肉­丝盖饭,够意思了吧!”

“等你送饭来,我早饿得半死了。”我俏皮地说道,“大爷我早吃过了。”

“咦,对了。”仿佛这个时候潘天凤才发现楠楠也在屋子里,上下打量间,注意到楠楠只穿着一身保暖与拖鞋,又见沙发上卷着一张棉被。将饭盒搁到桌子上后,客气地问,“楠楠,你姐姐不是从太原回来了吗?你怎么没有在家吃团圆饭呢?”

“和浪浪在一起吃得一样是团圆饭啊!”楠楠翘起嘴角,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姿貌优美,笑容可掬。

潘天凤笑道:“大年初二又没有车,一会我捎你回去吧!晚上回家和你的家人好好聚一聚。”

雪姐要定婚了

“我也是正在愁这个问题呢!呐,多谢潘姐姐了。”楠楠欢喜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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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就通公交车了。

楠楠大早晨八点就来给我做早饭了,按这个点算起,天还没亮她就在黄泉路边等车了。

早饭还不错,蒸­鸡­蛋,黑米粥,又热了四个花卷,我看她也就能做这种简单的饭菜。

吃完饭,我们便一起守在电脑机前看电视剧,我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她坐在椅子上,死活不挪到床沿来。

哪里还有心思看电视,我就这样傻傻地盯着她,欣赏着她曲线的**,极致的侧脸,浮想翩翩,春心荡漾。

想想可以,可不敢有非分的举动,她可是我的女神,哪能说用就用。

要用也得拜过天地,拜过父母,经过隆重的仪式才行。

快十一点时,潘天凤拎着饭盒又来了,看样子她只是进来一下,给我送了饭,又要开着a6到哪个亲戚家显摆去。

“潘姐姐,有我在这里给浪浪做饭,明天你就不用来了。”我正不想见她呢,楠楠便直截了当地将潘天凤堵在了门外,真是大快人心,“如果你忙着走亲戚的话,你先去吧!这里的事全交给我,我保证做得妥妥当当。”

潘天凤一头雾水,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门,但,她也不敢跟楠楠辩解这个,连忙陪笑道:“楠楠,我昨天不是送你回去了吗?怎么今天又来了?”

“明天我还来呢?怎么了,有什么不可以吗?”楠楠翘起下巴,朗声说。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不怕别人说闲话吗?”潘天凤浅笑着问。

楠楠义正辞严地说:“光明正大,我不怕!”

“我进去看看他再走。”潘天凤说着便要往里冲。

楠楠顺势接过了饭盒,阻拦道:“别,潘姐姐,浪浪正睡觉呢!他还在养伤,别吵醒他了。)”

“你们两个鬼鬼崇崇地到底在­干­什么?”潘天凤莞尔而笑,小心翼翼地问。

“看电视啊!他的胳膊伤成了那样还能­干­什么?”楠楠嘟起小嘴,娇声娇气地说,“你快忙你的事去吧!走吧!走吧!”说着,楠楠嬉笑着将潘天凤推出了房门,咣当一声,便关上了房门。

如果换成是我把她锁在了外面,就算潘天凤不找锤子来砸门,最少也会狠狠踹几脚。她可不管这门是不是自家的,也不管踢坏了赔不赔。

可是,楠楠把她拒之门外,潘天凤什么脾气也没有,过了一会,只听到皮鞋下楼梯的嗒嗒声。

潘天凤折磨了我这么多年,终于有人能帮我摆平她了,心里真是舒坦。

潘天凤,你也有今天!

楠楠连蹦带跳地进了里屋,欢快地说:“浪浪,我替你把你姐姐撵走了,这里是我们的小世界了。”

碰也不让我碰一下,小屁的世界。

“好啊!好啊!”我有些不满地瞅着她,勉强说道。

吃过午饭后,我在里屋的床上睡,她在客厅的沙发上睡。

下午四点多时,楠楠便起来给我做晚饭,快天黑时,才离开。

“我给常有理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吧!”我说。

“就算是兄弟们,也不能总用人家的车,再说了,公交车也通了。”楠楠穿起了羽绒衣,将背帽罩住了脑袋,“浪浪,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甫毕,便拉开了房门。

真想跟她说一句,晚上就住下来吧!

可是,我知道说了也是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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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哥哥,这些天还好吗?天天吃得什么?潘姐姐按时给你送饭了吗?”

“挺好的,感觉这几天胖了不少。”“这就好,对了,初五我要陪我妈妈去老姨家,不能回去了,先让潘姐姐拉着你去医院换药吧!”

“没关系的,我自己也能去的。”“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实在是这些天事太多,好多年没有跟妈妈走过亲戚了。”

“去吧!去吧!”“呐,先这样了。”

大年初四,早晨九点多,接到了菲菲的来电。

“雁儿还蛮关心你的。”楠楠扯下了脸,撅起小嘴,不悦地说。

我用左手心摩挲着她的脸颊,浅笑着说:“楠楠,你是我的女神啊!你的身上有我太多太多的记忆。在我的心里,没有人能取代你的位置。”

楠楠欢笑了起来,又问:“呐,依依呢?”

我叹了口气,死死地盯着一个角落,咬牙切齿地说:“不要再跟我提这个人,我不认识她。”

楠楠欢喜地凝视着我,泪眼汪汪,相望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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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天凤开着车,我与楠楠坐在后厢。

刚离开经适房小区,没走出多远,潘天凤便嚷嚷开了:“我的老天,又没油了。”

“前面一点就是加油站了。”我说。

过年这阵,私家车真不少,排队的长龙排出去十几辆。

等了十几分钟才轮到我们,前面那几辆车无论是高档的还是普通的,加油都是顶满,只有潘天凤唯唯诺诺地从钱包里掏出两百块钱,快要送到加油员手里时,又抽回了一张,来了句:“加一百的。”

油表指针总算向上走了那么一丁点,开出加油站后,潘天凤哀声叹气道:“这种车太耗油了,的排量,前几天刚加了两百块钱,走了几趟亲戚就见底了。破了五,又要同学聚会,这几天一定要省着用车。”

“哼――”我倒呛了一口气后,便把嘴闭得严严实实,懒得跟她理论。

潘天凤扭了一下头,脸­色­顿变,语气严厉:“你小子什么意思?有意见是不是?”

“没有,没有,哪敢有啊!我混老几。”我不屑地说。

“你小子是什么态度,几天没揍你,忘了自己姓什么了?我告诉你小王八蛋,你要是敢把这个事捅出去,我活阉了你,断了你的根。”潘天凤破口便骂。

楠楠一脸不悦,严肃而又不敢带有批评的成分,低声下气地说:“潘姐姐,好好说话行吗?”

就是,断了我的根,女神怎么办?

潘天凤向楠楠陪了个笑脸,客气地说:“我跟他玩呢!俺们姐弟俩从小就是这样。”

“那是小时候,现在不同了。”楠楠眉心轻皱,柔声说。

“说的是,说的是。”潘天凤连连点头。

有了对象,感觉就是不一样。

这下有靠山了,潘天凤,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欺负我。

我又自作多情了,楠楠又没有承认过什么。

潘天凤话锋一转,郑重地问:“对了,楠楠,你姐姐什么时候回太原?”

“过了十五才走。”楠楠和声说。

“我们班初六在北美国际聚会,吃完饭去天上天嗨歌,aa制,现在已经联络到二十多号人了,帮我把这个话捎给你姐姐。”潘天凤笑道。

“可以的。”楠楠娇声。

说起同学聚会了,我们职高的同学貌似也聚会,不过,我不去。

别说我现在挂彩了,就算没挂彩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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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楠楠天天来经适房陪我,又做饭又洗衣服,生活真滋润。

真想一辈子都这样滋润下去,所以每当接到文静,王有才他们的慰问电话时,我都说,没好呢!这么快好了­干­嘛。

我的胃也成了楠楠学习炒菜的试验品,虽说现在的饭菜味道上还是差着一截,但,越来越有进步了。

快天黑时,楠楠的爸爸妈妈总会给她打一个电话,催她早点回家的同时,又叮嘱她安顿好我的晚饭再走。

初六这天,名正与雪姐拎着牛­奶­与罐头来了经适房,真让我喜出望外。

雪姐与楠楠相跟着一起到外面的集市去买菜,中午,雪姐掌勺,楠楠配菜,我们坐在一起美美地吃了一顿。

“我们已经看好地段了,就在南美洲大厦租一个商铺,等过了初七就去装潢我们的夫妻店。”雪姐将筷子搁到桌子上,绕着名正的胳膊,脑袋还往名正的肩头靠了靠。

“什么时候结婚呢?”我羡慕地问。

名正兴致勃勃地说:“不瞒你说,初三时,我已经拉雪儿回家见过我的妈妈了。妈妈也同意了,过了二月二就定婚。”

“是吗?恭喜你们了。”我丢下筷子,将左手放到右拳上,摆出抱拳的姿势。

瞧瞧人家,悄悄就把这个事给办了。

再瞅瞅我,不搞得轰轰烈烈,不闹得满城风云,誓不罢休。

还是经历太少,年龄太小的原因。

这一年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也应该长大了。

楠楠也笑着雪姐说:“雪姐,我以前对你们这一行里的姐妹很是鄙视,在走进了你们的故事之后,我发现你们都是很好的女人,名正能娶到你真是有福噢!”

雪姐眨眨眼皮,回应:“潘儿能和你在一起,不也是他的福气吗?”

我试探着问:“雪姐,你也愿意我和楠楠在一起吗?”

楠楠根本就不爱你

“是的,就像你说的,过去的事就让它永远过去,过去的人也不要再提了。”雪姐颌首,“像楠楠这样善良懂事的女孩,太难找了,你一定要珍惜。”

“我会的。”我春光满脸,眼睛里闪闪发光。

“看把你美的,人家又没说要嫁你。”楠楠撅起小嘴,喃喃地说。

“哈哈!哈哈!”我们哄堂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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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们聚餐的那会,菲菲与潘天凤居然还通过电话。

我并知道当天还有这个桥段,全是事后得知,加上合理想象在笔录时安Сhā进来的。

“姐,现在忙吗?”菲菲问。

“不忙!不忙!”只要是菲菲给她打电话再忙也不忙,潘天凤掏出苹果5,当着一堆同学的面,得意洋洋地说,“今天我们同学聚会,我在北美国际大餐呢!”

“方便和你说个事吗?”菲菲谦和地说。

“什么事,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办到的,百分之百帮你。”潘天凤坚定地说。

“刚才我接到了保险公司的电话,咱的奥迪该续险了。”菲菲的语气平淡。)

“啊!”潘天凤低吟了一声,然后便强装镇定地对餐桌上的同学们说,“我失陪一下,处理一点碎事,你们先吃。”躲到角落后,低声问,“要交多少钱呢?”

“强险,三者险,盗抢险,车损险,划痕险,玻璃险,算下了光保险一年有两万多吧!”菲菲以平常的口气讲道。

潘天凤在饭店当领班,算上全勤一个月撑死也就是两千多块,一年到头不吃不喝正好交保险,这还没算油耗和保养呢。

潘天凤嗫嗫嚅嚅地说:“这么多啊,能不能少交点呢?”

“可以啊!”菲菲话锋一转,“强险与三者险是国家规定必须要交的,其他的可以不交。但是,咱把丑话说在前头,万一出个什么事自己担着就行了。”

“这个,这个,这个……”潘天凤支支吾吾,半天没接上话。

“虽然现在车是你开着,但是,户口还在我的名下。这样吧,咱俩一人一半行吗?”菲菲又问。

“一人一半,少说也有一万块,这也多啊!”潘天凤为难地说。

“不愿意开的话,就把车还给我吧!”菲菲玩笑着说。

一下子,潘天凤便蓝眼了,忙道:“别,别,别这样,现在我的亲戚朋友们都知道我有一辆奥迪,你这一要回去,让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呢?”

“咕咕――”菲菲得意地笑过后,又柔声说,“姐,我跟你开玩笑呢,看把你急的。车产证上的名字能不能变成你的,不还是你说了算嘛!如果你手头不宽裕的话直说不就行了,保险我续了,奥迪你继续开着。”

“这个,这个,这个……多不好意思啊!”潘天凤装蒜。

“姐,你这是哪里的话呢?咱俩谁跟谁呀!”菲菲­阴­阳怪气地说。

“嘿嘿――嘿嘿――”潘天凤傻笑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了,姐,过年这阵子酒吧的生意相当红火,我先打理一下店里乱七八糟的事,过两天再去看潘哥哥,只是不知道潘哥哥那里方便不方便我去。”菲菲的声音似温柔似诡异。

“方便,方便,怎么就不方便了,你想去的话,随时随地都能去的。”潘天凤用最快的速度接了话。

“呐,真是麻烦你了。”菲菲­奸­笑着。

“你这是哪里的话啊!不麻烦,不麻烦。”潘天凤应声。

“呐,先这样了,姐。”菲菲挂掉电话后,将两箱滋补品扔回了后备箱,开着宝马怅然地离开了经适房小区。

“好的。”潘天凤用舌尖舔了舔嘴­唇­,得意地笑着。

回到餐桌后,谢瓜瓜问,“凤儿,是不是有生意来了?”

潘天凤有口袋也不把苹果5装进去,偏偏拿在手里潇洒地往桌子上一搁,胳膊一挥,额头一昂,趾高气扬地吆喝了起来:“有一个姐妹找我借钱,都是多少年的铁关系,五万六万的也就借给她了。”

“几年不见,都当老板了。”谢瓜瓜举杯问。

“哎,小意思,小意思。”潘天凤脸腮微红,一拍胸脯,大气地说,“瓜瓜,如果你在太原吃不开了,就回洛城跟我混,我罩着你。”

谢瓜瓜浅笑道:“这倒不必,你和你的弟弟多照顾一下我的妹妹就行。”

顿时潘天凤表情呆滞,徐徐坐回了椅子上,喃喃地说:“一定,一定……”

我的朋友,你读出谢瓜瓜是谁的姐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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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二,早晨八点,楠楠准时来到了经适房。

早在初九时,我便解下了脖子上的绷带,天天挂着条胳膊也怪别扭的。

我们正吃着早饭时,潘天凤霍然杀将进来,连一句寒喧的话都没有,让人听着像是一时激动的想法:“楠楠,跟姐姐逛街去吧!”

“好突然噢!”楠楠的小脸一怔,含羞地说。

“我一个人也懒得逛,你就陪我一起去嘛!”潘天凤搬了条板凳紧挨着楠楠端坐了下来,恳求的样子。

难得潘天凤心血来潮,让她们出去增进一下感情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我忙说:“该去就去吧!现在我的胳膊也能活动了,中午,随便吃点就行了。”

“那,我们几点走呢?潘姐姐。”楠楠开心地问。

“吃了饭就走吧!”潘天凤笑嘻嘻地说。

“这么着急­干­嘛?”楠楠问。

“早点出门,早点回来嘛!”潘天凤说道。

吃罢早饭,两人便出门了。

下午,两点,接到了菲菲的电话。

“潘哥哥,我可以上楼看看你吗?”她讲话很郑重,有点担心我拒绝的音调。

“上来吧!”我畅然说。

我夹开了门,没过两分钟菲菲便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衣,黑­色­的紧身皮裤,黑­色­的长筒靴,两只手将补品盒子拎在身前,长发披散在肩头,面孔清秀而雅典,嘴角再微微一翘,娇艳欲滴,楚楚动人。

你也记得吧,这是依依在定婚前一天,临走时的打扮。嘴上天天叫嚷着不要再提她不要再提她,可是当有人以这样的装束出现时,顿时,便对这个人有了亲近感。

“进家吧!”话罢,我便引路走了进来,菲菲跟在身后。

“随便坐吧!我给你倒杯水。”我向饮水机走了去。

菲菲很是拘谨,并没敢大面积地坐下,只是挨上了沙发的一个角,补品盒在膝盖中间拎着也不知道放在哪里好。

有过暧昧关系的男女,沟通起来这么拘束­干­嘛?再说了,她又不是第一次进这个屋子。

我将两杯水搁到了茶几上,自己拿了一杯,坐在了她的侧面。

“喝水吧!”我笑了笑。

“谢谢你。”菲菲的小手轻轻一端,将补品盒往茶几上一搁,举止文雅,谈吐谦和:“潘哥哥,说好破了五就回来照顾你的,谁知道家里店里来了一堆的事,今天才来看你实在是过意不去。这是我给你的补品,希望你的伤早点好起来。”

我没有听错吧?眼前这个人是菲菲吗?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谢谢。”看到她如此端庄,我也客气了起来,“酒吧的生意还好吗?”

“过年这几天,天天爆棚,从初七到今天,进帐三万多。”菲菲的表情很淡定,仿佛六天能赚到这个数是很平常的事。哪里像依依卖一晚上麻辣串赚了一百多,就乐得在床上直打滚。

“对了,上次在酒吧借你的两千块,还有你在市一院给我垫得医药费,等我有了钱会还你的。”我严肃地说。

菲菲越来越老练了,我明摆着给了她自夸的机会,她却没有接这个,转口却问:“潘哥哥,其实我一直都有时间的来陪你,也有一些话想对你说,可是,又怕你误会我挑拨离间,所以又不敢说。但是,如果我不说的话,事后你肯定会怪我的,终究我还是来了。”

说什么呢这是,之乎者也的,你听懂了吗?

“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吧!”我说。

“和依依分手后,你是不是想和楠楠在一起?”菲菲直视着我的眼睛,表情严峻,态度坚定地问。

“是的。”我害羞地笑了笑。

“楠楠根本就不爱你。”菲菲的眼皮眨都不眨一下,凝视着我,极认真地说。

“当初你说依依不爱我,现在又说楠楠不爱我。”我嘴角微启,摇头轻笑。

菲菲的额头微皱,清晰得注意到在说下面这段话时,还紧张地回咽了一口口水:“楠楠的家庭条件虽说不是最好的,但是,也比你家强很多。她的姐姐又嫁到了太原,从正常的逻辑上分析,她的姐姐应该向她提议给她在太原找一个对象,再把爸爸妈妈一起接到大城市享福的。但是,她没有走这条路。”

“你还挺关心她的前途。”我说。

请记得这个世上还有一个我----在等你

菲菲侧坐着身子,正对着我,又道:“楠楠长得很漂亮,人也很好,在高专念书那会就有很多帅气的有钱的男生追她,但她都拒绝了。步入社会有两三年了,可从没听说她谈过男朋友。她没有嫌弃你和一个季女有过关系,也没有嫌弃你一无所有的家庭,毅然决然地选择跟你在一起。可是,以她的相貌,以她的纯情,以她的孝道,找一个有车有房有工作的城市男生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她为什么偏偏要选择留在这个穷山村呢?”

我微微点头,没有吭声。

“她这样倒行逆施地选择自己的婚姻也就算了,但是,她的爸爸妈妈,还有她的姐姐就都不管她吗?就没有人为她的将来做过更好的预算吗?发生了依依的事之后,你在你们村子里的名声很不好,难道楠楠的爸爸妈妈想让他们的宝贝女儿分担你一半的骂名吗?你不觉得这些因素都不合乎常理吗?”菲菲顿了顿,眉心紧皱,“楠楠的家教很好,她对­性­的态度很严肃,到现在为止,她还是一个处子之身。”

“人家是不是处的,你怎么知道?”我嘲弄了一声。

“在高专时,我和她时常睡同一张床,盖同一张被子,她的秘密我全知道,只是我答应过她不能说出去。”菲菲用那种期盼的眼神注视着我,偶而眨一下眼皮。

“这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吧?”我漠然道。

菲菲紧张而歉然地说:“潘哥哥,别看这些日子楠楠寸步不离地照顾你,但是,我敢肯定你们没有上过床。”

我低着头,没有看她,轻摇着脑袋,痴痴地笑。

“不要说尚床了,楠楠连碰都不让你碰。”在问起这般**的问题时,菲菲面如死水,语气很是平淡。(尚:上)

看到她这般认真的讲话,我也生不起气来,谦和地说:“这种事不用你­操­心吧!”

“对不起,我说话不该这么直白。”菲菲浅浅地低下头,话锋一转,嬉笑道,“当初,我说过,如果你敢跟我尚床,我就敢去你家讹你。结果呢?床也上了,该­干­的也­干­了,可是,现在的我却做不出这种霸道无礼的事。”

“对不起,我伤害到你了。”我喟然道。

“你不用道歉,我是自愿的。潘哥哥,我以前很不懂事经常惹你生气,给你带了很多烦恼,今天我在这里向你陪礼了。”说着,菲菲手贴手搭在大腿上,浅浅地哈了一下腰,脸­色­沉稳,态度诚恳。

菲菲这是­干­嘛,突然演了这么一出。

她做出了如此反常的举动,不但没有让我觉得­肉­麻与诡异,反而感觉到了她的成熟与进步。

生离死别,恩怨情仇,去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菲菲总算是长大了。

“没关系,我也有错。”我笑道,“那个时候的你虽说刁钻霸道了一些,但,也蛮讨人喜欢的。”

“比起楠楠,无论是孝道,善良,纯洁,我都差着她一万倍。楠楠在你心里的形象,是我所不能超越的。”说着说着,菲菲的眼睛便湿润了。

比这个比那个,菲菲唯独没有比金钱与权势,看来,她的三观已有所改变。

“像你这样优秀的女人,绝对能找到一个好男人的。”我祝福地说。

“不,在我的心里,潘哥哥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菲菲矜持地说。

“对不起菲菲,我与你在一起并不合适,不妨你像文丽一样当我的妹妹吧!”我浅笑道。

遇到不接受不赞成的问题时,菲菲就当没有听到似的,不表态不说还能以沉稳的心态转移话题:“关于楠楠的事,我已经在事前警示过你了。只要你不在事后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我的责任就尽到了。”

搞得我一头雾水的:“你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呀?我听不懂。”

“等事后你就懂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也要回店里了,还有许多帐单要对。”话罢,菲菲站了起身,却没有迈步。

“不多坐一会了?”我也站了起来,柔声问。

有一些话,有一种事必须要在两个人决定分离的时刻,面对面站一起时,又才能达到最好的传递效果,这一点,菲菲把握得很准。她将手心拍在心口,深情地凝视着我的眼眸,含情脉脉地说:“潘哥哥,去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我发现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到了你与楠楠撕破脸的那一天,请记得这个世上还有一个我——在等你!”

看到菲菲讲话这么激动,便没有在意她不恭的用词,我轻笑道:“谢谢你,我去送送你吧!”

我把她送下了单元楼,看着她进了宝马车。

起步时,菲菲又特意放下了车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声音低哑而忧伤:“潘哥哥,记住我告诉你的话,楠楠根本就不爱你!”

离别时的最后一句话,是最重要最刻骨铭心最想让听者牢记在心的话。菲菲并没有强调她的爱意,却不断重复着她对情敌的一种臆断。

去年那个说起话来疯言疯语,做起事来上天入地的菲菲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她已经从一个孩子长成了大人。拥有了成熟的面孔,稳重的嗓音,不急不躁的心境。

二十三四岁的女孩就经营着酒吧,开着宝马,我在她这个年龄时,还在摆地摊呢!

这些东西,或许你看得上,也很想得到。

但是,我瞧不上。

正月十三。

我的胳膊也痊愈的差不多了,便自己在厨房做饭,等楠楠来时,桌子上已经搬好了可口的早餐。

这个年儿是楠楠陪我过的,在这个屋子里窝了快半个月了,还耽误了她走亲戚。

“哇!西红杮炒­鸡­蛋,凉抖土豆丝,让我尝尝你的手艺咋样。”楠楠将羽绒衣扔到远处的沙发上,搓了搓手心,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欣然地点了点头,“味道不错嘛!”

我说:“我以前在饭店打工时,跟着大厨瞎学的。”

之后,我们便开吃了。

楠楠穿着保暖衣裤时,更显得身材苗条,耷拉着那双暖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又显得娇小可人。

我的女神就这样整天在我的眼前晃悠来晃悠去,终于,在这一天,我犯了错。

她系着围裙洗碗时,我从身后抱住了她。

“浪浪,你不要这样。”楠楠一边洗碗,一边挣扎着。

“楠楠,让我摸摸嘛!就摸一下,就一下。”我将嘴­唇­贴上了她的脸颊,柔声说。

“不行的!”楠楠在将一个碗搁出洗碗池时,还差点扔到地板上。

我紧紧地缠上了她的腰,无耻地解开她的裤带之后,左手从后面伸进了她的裤子内,右手从她前面的衣摆下游了上去。

只在这一瞬间,楠楠的脸颊变得极烫,像火烤一样的炙热。她的全身都在抖,像茶壶在灶台上沸腾时一样的翻涌。

触女的沸点都很低,一点就着。

楠楠用双手一会推开我的左手,一会又摆弄我的右手,百般­阴­挠却顾此失彼。话音都在打颤,惊慌而失措:“浪浪,你快松手。”

“楠楠,我那么喜欢你,你就从了我吧!”我轻声说。

“不行的,我不愿意。”楠楠在我的怀抱里转了个圈圈,正对着我吃力地绷直胳膊,去推我的胸膛。

“进了我的家,还由得了你?”我坏坏地笑了一声,将右手抓向了她左边的山峰,揉捏而去。

在我快要得手时,楠楠用双手紧紧地捏住了我的手腕,眼神中充满了恐慌与担忧,声音颤抖而焦虑:“我的心脏受不了,你快停下来。”

“这就对了!”我肆无忌惮地侵犯而去。

楠楠用左胳膊撞开了我伸去的手,右手掌在我的我左脸上重重地扇了一记耳光,大骂道:“你耍刘氓!”

耍刘氓,这是什么时候的词汇?骂人也跟着点时代好吗?

这一个响把我的**彻底打没了,一点心情也没有了。

我后退了半步,双手尴尬得不知道搁在哪里好,呆呆地盯着侧面的地板,一脸难堪。

楠楠的整张脸像血一样的红,眼皮下面,鼻子两旁,嘴角边的­肉­跳个不停。慌慌张张提起自己半脱下去的裤子,快速地系好了裤带,又理了理衣摆,眼睛里含着泪珠,吸了把鼻涕,低沉地说:“你好坏啊!人家还是大闺女呢!”

“对不起!”我没有敢看她,歉然说,“刚才我没有能控制住自己。”

“没有关系的,我这个人早晚是你的。”楠楠抹了一下眼泪,微笑了起来,“只是我们能不能等到洞房那天晚上再做呢?”

“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你的思想怎么这么封建呢?”我背过了身,不屑地说。

“假如我现在把自己的身体给了你,事后你辜负了我怎么办?”楠楠撅起小嘴,娇声娇气地说。

想想宛儿,再想想依依,我辜负的人还不够吗?

楠楠柔声道:“浪浪,我是爱你的。”

你直接把我的手剁了吧!

正月十四。)

好久没有写日记了,一天不打字,我的手就痒痒得不行。

不让我摸豆腐可以,不让我打字,你直接把我的手剁了吧!

我在这里码字,楠楠躺在床上玩wifi。

我打字的时候,谁也别烦我,乱了思路谁能弥补这个文学损失。所以,我提前告诉了她,在我搞创作时不要和我说话。

从早晨九点保持到中午十一点半期间,我们没有交流过一句话。

快要吃午饭那会,楠楠突然翻了一个身,卧在床沿,用两只手支着下巴,笑眯眯地问:“浪浪,我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啊!”

“有话直说,有问题快问。”我飞速地敲着键盘,头也顾不着回,忙里抽闲地语气回复道。

“峰点大的女人就不是触女是吗?”楠楠大胆而含羞地问。(峰点:自己想象去)

“你说什么?谁告诉你的?”这个话题饶有兴趣,我停下了手,扭过身,坏坏地笑着。

楠楠昂起了羞赧不堪的脸颊,滚烫的红潮在我的眼前放肆的展露,音­色­之中尽有情意绵绵卿卿我我的感觉:“人家的就只有那么一点点大嘛!”

“这是你自己的道理吧?没有这一说的,你误解了笨蛋。”我憋笑了一番,“你在公共浴池洗过澡吗?”

“我才不去公共浴池呢,你看我我看你的多不好。我从来都是在家里洗的,我只和我姐姐和妈妈一起洗过。”楠楠嘟起小嘴,小声说。

“这就难怪了。”我又取笑道,“你好笨啊!常识也不知道,还闹这种笑话。”

“这不等着你教我吗?”楠楠吐了吐舌头,只那么忸怩了一下腰枝,顿觉风情万种,魂不附体。

此时此刻,方才发现我的写作意志并没有那么坚强,接下来,楠楠又问了我许多奇里古怪,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完全是从她自己的脑子里瞎想出的莫名其妙的奇葩问题。

至于楠楠还问了些什么,这就是我与她的**了。

透露一点没事,两点就不行喽!

这便是外人常说的有情人之间的甜言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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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晚上,七点。

“小浪浪,看完花灯早点把人给我们家送回来!”

“知道了。”

“不能超过十二点。”

“没问题。”

“照顾好我妹妹啊!”

“遵命,瓜瓜姐。”

话罢,我们便压了电话。

我与楠楠手牵着手一起走过桃河桥,沿着桃河东路,顺江而上,欣赏着各式各样的花灯。

桃河公园里摆着一个诺大的黄河阵,一根根木桩上的烛火,点缀其间。从马路上向下望去,琳琅满目,玩意剧增。

就像其他地区在元宵节这段时间舞龙舞狮一样,黄河阵就是洛城的风俗。

我的朋友,如果你来洛城观光的话,除了在桃河留影之外,一定要转一转黄河阵。

具体这个黄河阵是什么样的一个景观与玩法,想了解的话你自个打听去吧!我在这里就不赘述了。

晚上,十一点,我骑着摩托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电动车跑不了那么远,所以和名正借的动力车,他新买了一辆雅马哈。

夜风很冷,楠楠戴上背帽,将她的脸藏在了我的身后,紧紧地抱着我的腰。

驶出市区后,开始是向黄泉路进发的,跑着跑着,便向北五环转了弯。

“浪浪,你这是要去哪?”楠楠这声质问被凛冽的寒风刮进了我的耳朵。

“今晚就别回去了,跟我回我家住吧!”我目视前方,向寂寥的夜空,大喝了一嗓子。

“不行的,我要回家。”楠楠为难的口音,“我爸妈会着急的。”

“你爸妈也真是的,你已经是成年人了,还这样拘束着你。既然对我不放心,就不要让你跟我出来嘛!”我不悦地说。

“我不能去你家,你快送我回我家。”说着,楠楠死死地掐了一下我的腰。

我故意将车把左右摇晃了一下,惊慌地说:“别碰我,小心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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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五环外,经适房小区,院子里。

大楼上全是亮化灯管,秘道两旁的路灯与路灯之间,挂满了灯笼,灯火通明。

摩托车急刹了下去,我回过头,和声说:“下车吧!”

“我才不呢!你把我送回我家。”楠楠的眼睛瞟到了天上,坚决地说。

“如果我不送呢?”我瞅着她这副德­性­,坏笑着。

楠楠翻下了摩托,掏出手机,无所谓地说:“好吧!我给我爸爸打电话,让我爸爸来接我,拜拜啦!”

“想跑!”我果断地抓住了她的右手腕,致使她翻不了电话薄。不等她答允,拽着便往楼上拖,“乖乖跟我回我家。”

“浪浪,你是文化人啊!怎么和一个刘氓一样。”楠楠踉跄着脚步,半推半就地跟着我进了单元门。

“我声明一下,我是刘氓,不是文化人。”我­奸­笑道。

“快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楠楠被拖着脚步,往楼上走。

我一只手抓着她不放,一只手掏出钥匙Сhā进锁孔,朗声说:“有文化的人,不讲文化才可怕。相比这下,真正的刘氓反而并不可怕。”

开门后,我用两只手拽着楠楠的胳膊,软磨硬泡总算把她拖进了房间。

关上房门后,我将后背往门板上一堵,先看看她如何反应。

楠楠锁着眉,怒火迸发:“你答应了我姐姐,十二点以前送我回家的。”

“我的嘴巴说十二点送你回去,我的腿就要这样做吗?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诚实吗?你就那么相信我吗?”我将双手在胸前一摊,无赖地说。

“我不跟你嚼舌头,让我走。”楠楠吼了一声。

“如果你现在扯着嗓子喊一句,非礼啊!救命啊!抓­色­郎!我保证立马放你出去。”我谑笑着。(郎:狼)

“好吧!我就在这里呆一晚吧!一会我给我爸妈打个电话,就说我不回去了。”楠楠走到了沙发那里,一ρi股坐了下去,欢笑着说,“你在床上睡,我睡沙发上。”

“楠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嘛!”我走到境前,眉心紧皱,喉结突起,急声问。

“浪浪,我想把最好的自己留到洞房的晚上,留给我未来的老公,留给真正能够照顾我一辈子的男人。”深邃的目光从她的眼睛里折­射­而出,话音里也充满了希冀与坚决的因素。

“既然你这样坚持着这个信念,好吧,我送你回去。”我的脸一沉,不快地说。

“你生气了?”楠楠浅笑了起来。

“我有什么资格生气,你走吧!”我返到门口,打开了房门,冷冷地说。

“浪浪――”她正准备说点什么时,我果敢地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僵硬地说,“别说了,你走吧!我冒着冷风去送你,让你爸爸来接你都行,由你选。”

“我知道你难受,可是,我也很害怕因为这个事会影响到我们的未来。”楠楠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面­色­难堪,声音焦切。

“楠楠,你可是我的女神啊!在没有认识宛儿,没有认识依依之前,你就已经在我的脑子里留下了不可抹去的印记。你说你整天挺着胸撅着ρi股,在我的眼前晃悠来晃悠去,碰也不让我碰一下你是什么意思?我何止是难受?我难过!”我极不客气地说。

“如果不是我这样保护着自己,说不定你早甩掉我喽!”楠楠羞涩地说,“何况,这是早晚的事,你­干­嘛这么急呢?”

“你每次都是说早晚早晚,既然早晚都一样,我选择早有什么错?你每次都是说等到洞房等到洞房,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有必要这样古板吗?大年初二到大年十五,我们天天钻在这个房子里,谁会相信我们还是一青二白的呢?当然了,自己的事不是做给别人看的,没有必要在乎别人的看法。”我义正辞严地说。

“人正不怕影子斜,你这么一说,我还偏偏不走了。”楠楠又坐了下去,撅起小嘴,斜视着天花板,摆出一副撒娇的样子。

“随你的便。”我的讲话声和关门声一样的强烈,“你到底是要在屋子里睡?还是在沙发上睡?”

“你胳膊上的刀伤还没有完全好,不能翻身,我就在沙发上睡吧!”楠楠妄想以甜甜的笑意挽回我暴跌的脾气,不过,我根本不吃这一套。我疾步走进里屋,很随意地将被子和枕头扔到了沙发上,被子的一个角还沾到了地板。我的脸­色­很难看,话音极不友善:“你守着你的处子身发财去吧!我要去看ā片了,懒得理你。”

楠楠再一次慌忙地站起了身,面­色­尴尬,歉疚非常地说:“浪浪,我是爱你的。”

“碰都不让我碰一下,还说爱我?鬼才信。”我厉声喝道,“你根本就不爱我!”

“不是这样的。”楠楠脸­色­一沉,浩叹道,“是我太爱你了。”

第廿四集 爱我的真相

重重的一个关门声,比任何犀利的言辞都具有杀伤力。

说看就看,你以为我说的是气话,只是音量小点就行。

别尼玛的说我思想猥琐,还看这种东西。

你***少在老子这里装纯,我就不信你没看过。

几分钟后,楠楠轻轻地推开了门,迈着细碎的脚步,款款而入。

屋门并没有上锁,屋子也没有关灯。

我坐在电脑前,盯着桌面,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还生我的气呢?”楠楠站在床边,温柔地问。

“你是在行使你的权力,我有什么资格生气。”我连头都懒得回,絮叨道。

楠楠展开双臂,平躺到了床上,膝盖小腿和床沿成90度,侧过脸望着我的后背,唤了声:“浪浪,别看那个了,你过来吧!”

“过去­干­嘛?”我成心反问。

“想­干­嘛就­干­嘛!”话罢,楠楠浅浅地闭上了眼睛,脸蛋绯红一片。

我的女神在叫我啊!我的心嘣嘣直跳,两只手掌大汗淋漓,浑身的血液滚烫而澎湃。

自从那一年,在路口的两株杨树枝边对她产生了生理反应之后,她的神体无数次的在我的梦里出现,百看不厌的出现。

今天这次是真的,并不是在做梦,但,感觉还是像在梦中一样。

我想我这辈子都难以删除她在我的心里树立的“姓幻想女生”这种潜意识。

我欢快地扑了去……正要动手时,楠楠突然睁开眼睛,深情地唤了句:“等等!”

“怎么了?我的女神。”突然来这么一下,多扫兴致。

楠楠用右手掌抓着我的左胳膊,左手紧捏着手机打上了我胸膛,激动地声音:“我把我的身体给了你,你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我会娶你的!”我应了一声,继续……

楠楠的右手紧抓着扣环,舌头打颤,声音发抖:“浪浪,我还是第一次与男人这样亲密的接触,我的心脏跳得好快!”

“第一次都是这样的,这也是人生必须要经历的。”甩了句这话,我便扒了她的……

传闻,没有经过人事的女孩,身上会有一股触女香。

果不其然。

楠楠的额头上淌下了汗,左手捏着手机按在嘣嘣直跳的心口上,还流下了眼泪,说:“浪浪,我把我的生命都给了你,你不能辜负我的?”

“是你的一生,不是生命。怎么激动成这样,用词都不恰当。”咬文嚼字是装b人士的一大通病。

末了,她以最原生的姿态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她的脸,脖子,胳膊,腿,脚,全都变得红彤彤的,双手还时不时的颤抖。她根本不敢正视我的眼睛,将脸扭到一边,一动不动。

只是她依旧捏着那个手机,也不知道是慌了神,还是想着回家。

我将她的手掰开,笑道:“你老捏着手机­干­嘛?”说着,便丢到了床头。

终于楠楠的眼睛移到了我的脸上,顶着羞红的脸蛋,矜持地说:“浪浪,我是爱你的。”

“我也是爱你的。”说着,我便去脱自己的衣物。

楠楠,我的女神,我的姓幻想女生,对你朝思暮想了这么多年。想想小时候那段往事,我傻笑了起来。

我用左手拽过她的肩头,右手抓起她的头发,将她的嘴巴冲着我的……

楠楠摇摆着脑袋,后挪着身子,一脸惊慌:“浪浪,你这是要­干­什么?我什么都不懂的,你慢慢教我好吗?我好害怕我的心脏会受不了。”

“这样才能对得起我们这个热血燃烧的年龄啊!”我急切又傻笑着说。

“我还是有点害怕!”楠楠蹙着眉,话音无奈,鼻息如牛。

“我是你的男人,你是我的女人,不怕。”我用双手稳住她的双耳,成功地达到了我的目的。

想反抗她也讲不出话。

“像做梦一样!”

“啊!啊!啊!”

……

仿佛,这些年来对楠楠的思念,与楠楠之间发生的往事,一古脑儿全释放出来了一样。

突然,楠楠用手心捶打着右胸,吃力地推着我的肚子,将脑袋反弹了出去。之后,便快速地爬到床沿,一口又一口也说不上是痰还是口水的污秽从嘴里呕吐了出来,嗓子撕扯出了像杀猪一样难听的音调。双眼通红,面­色­煞白,失声痛哭了起来。

好像是我强迫她似的,看到她这副憔悴样,心里真不好受。

“要不,今天先到这里吧!”我歉疚地说。

楠楠坐了回来,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仰起头注视着我,抽泣着说:“没关系,多做几次就习惯了,你继续吧!”

……

又磨叽了一阵,正准备进入班主任课程时,楠楠又来了:“浪浪,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你要娶我的。”

“看把你急的,我是哪种不负责任的人吗?”我诚恳地说。

与依依,菲菲,雪姐上课时,不等我动手便配合着扒衣服,而且在上课时喊得都是一套词,快点,快点,再快点!使劲,使劲,再使劲,用力,用力,再用力!……

而楠楠呢!傻傻地躺在床上像木头桩子似的一动不动,全身每一寸皮肤又烫又热,每一个毛孔都在冒汗。扒她的衣服像拆炸弹一样,而且,还没有开始呢,便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会不会很疼啊!我听说第一次会出血,你要轻点,我怕……”

上课中……

“浪浪,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我好幸福啊!”楠楠哭着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之后,便情不自禁地呢喃了起来。

突然,楠楠的双手从我的后背滑了下去,脸­色­由红润变得苍白,再次呢喃的时候嘴里满是鲜血,眼皮紧闭,面­色­难看,脑袋高高地昂到了天上,我清楚地看到血丝在她的牙缝里渗出的细线。

中止课程后,我抱着她的头,惊诧地问:“楠楠你怎么了?楠楠你怎么了?”

无论我如何呼唤,她都没有眨过一下眼皮,只是从嘴角溢出的鲜血越来越多。

慌乱中,我发现她的手里又拿回了那个手机,至于是哪个时段拿来的,却没有留意。

我拿起手机,打开一看,手机页面处在‘新建短信’栏。上面有一条提前写好的短信,短信的编写时间正是她进屋之前,短信的内容是:“浪浪,快送我去医院,去晚了,我会死!”

这是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意思?

我将手心按在她的心口,居然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之后,又认真地捏了捏,甚至用双手吃力地挤了挤,真的一点跳动的迹象都没有。

死了?她死了?被我,被我,被我……死了?

“楠楠,楠楠……你不要吓我!你不要吓我!”我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哭出了声音。

不对,她的心脏不跳了?为什么脉搏还在跳动?我又将手指放在她的鼻孔处,感觉到了微弱的气息。

当我再次抓向了她的山峰时,大惊失­色­地喊道:“楠楠,你的心脏怎么会在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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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四集 爱我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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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六,大早晨,九点半。

市一院,过道里。

“楠楠根本就不爱我!楠楠根本就不爱我!”我坐在过道的长椅上,后背贴着墙,摇着头流着泪,重复了两遍。

“小浪浪,我妹妹是爱你的,她对我说过很多次。”谢瓜瓜站在我的正中,紧锁眉头,眼睛深邃而幽远。

谢瓜瓜,一米七五的个头,包黑的梨花头发型,脸蛋上鼻梁与眉梢那块与楠楠长得非常像,看她一眼给人的感觉便是时尚少­妇­。

文静,名正,还有一直摇摆着脑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常有理先生,全在场。

我不住地摇着头,面­色­铁青,苦笑不堪:“我也说呢,我只是一个没房子,没汽车,没正式工作的**丝而已。楠楠这么漂亮又被无数个男人追求的美人凭什么就看上了我?原来是因为我傻啊!如果楠楠是一个健康的人的话,她会选择跟我在一起吗?他们一家人又会同意她与我交往吗?不会,不会,她百分之百离得我远远的,他们一家人也百分之百不会让我接近她。”

“毕竟楠楠现在是很爱你的。”文静顶着肥胖的身体,站在我的左边,鼓起肋帮子,劝解道为。

“楠楠刚做完急诊,需要好好地休息,有什么事等她病情好转了再说行吗?”谢瓜瓜锁眉,哀叹。

“她是死是活和我有屁的关系!”我痴痴地望着天花板,拉出一张苦瓜脸,呆呆地说。

“浪浪,你小子说的是什么话?”名正瞪着我,厉声道,“男人一点行吗?”

谢瓜瓜捏紧的拳头在半空高高地举了一下,又强忍着怒火甩到了身后,瞪大的眼珠由于长舒的一口气也缩小了瞳孔。说话的声音虽然很平和,但是,还可以听出强行压抑的怨气:“小浪浪,从你扒她衣服的那一刻起,楠楠便是你的女人了。她为了和你上一次床动了这么大的手术,甚至还会有生命的危险。就算你对她的感情有所怀疑,也不能讲出这种即无情无义又不负责任的话吧!”

她是不是想讹人?

我的眼珠刺痛难忍,额头上青筋里的血液飞速流蹿,浅咬了一下嘴­唇­,痛声道:“名正,文静,常有理,我问问你们,我们喝着同一口井里的水,走着同一条小道去学校,坐着同一趟公交车回家……这么多年来,你们有谁知道楠楠的身上隐藏着这么大的一个秘密?还不是一般的心脏病?”我深深地沉了一下头,猛然抬起后语气加强,“上一次床就会死人?”

谢瓜瓜怒发三千丈,目如圆轮,声若雷霆:“不管怎么样,楠楠也是因为和你上了床才住进的医院,你无论如何都推卸不了这个责任。你是一个男人,是男人就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尚床的时候痛快,你以为下了床就没事了吗?”

我指着病房的门窗,瞪着谢瓜瓜,紧绷下颌,强声道:“昨天晚上,如果楠楠提前跟我说她有心脏病,我会和她发生关系吗?我敢和她发生关系吗?我不怕出人命吗?”

“这可不一定!”谢瓜瓜将双手往胸前一叉,轻蔑地说,“臭男人那股子劲儿上来的时候,什么都不会顾及,只顾着自己痛快。我就不相信,你在扒我妹妹衣服的时候,你们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的时候,你就一直没有摸出她心脏的位置不对吗?”

我理直气壮地,瞥了她一眼,硬声说:“我抱着我的女神,激动得快升天了,哪里顾得上管她的心跳在哪一边?”

“别为你的情兽行为找借口。”谢瓜瓜不屑地说。(情:禽)

“你现在指责我是情兽?楠楠一直瞒着我这么大的一个秘密,她又是什么?口口声声说她爱我,她爱我,全是扯淡了。”我扯了嗓子,便喊开了,“她有病,我的身体又没病?我不收垃圾!是的,昨天晚上我和她睡过了,第二天她就躺进了医院,还摆出了一副要死要活的可怜样子,给谁看呢?尚床之前,她没完没了地对我说,我要照顾她一辈子,我要娶她,不能辜负她。她为什么就不告诉我她有心脏病?她不说是什么意思?这个娘们比表子还要贱!等她醒过来了,我要亲口问问这个贱货,她是不是想讹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谢瓜瓜用手指着我的脸,怒目相视。

“浪浪,你太过分了。”常有理锁起眉,硬声道。

“楠楠现在还在危险期,你担起点责任行吗?”名正强声道。

文静抢过瓜瓜的角­色­,冲到最前线,食指再有五厘米就能点上我的鼻子,态度蛮横,言辞犀利:“楠楠的心脏病是先天带来的,谁愿意一生下来就遭这个罪?再瞧瞧你这一嘴的龅牙,你愿意让你自己的牙齿长成这样吗?别人拿你的牙齿来说事时,你心里好受吗?”

平常时还好,一旦有人点上一下,所有人的视线都会刻意地观察这个关注点。

我紧闭着嘴巴,一脸憋红,极不痛快地瞪着文静。

“看我­干­嘛?我就是这样说你了,不服是吗?来打我啊!负心汉。”文静死瞪着我,大发雷霆。

这时,楠楠的妈妈哭丧着脸从病房走了出来,痛声说:“浪浪,我家楠楠是在你名声最坏的时候,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在你最困难最需要理解的时候,主动地来到你的身边,她现在的病情很重,正是需要关心和支持的时候,你不能这样对她啊!”

我从椅子上蹿了起来,挥舞着手腕,不忿地喊道:“我没车没房没存款,穷光蛋一个,您这个做妈妈的怎么就愿意让你的宝贝女儿跟我在一起?还有,我爸爸住院时,楠楠主动去照顾他。我的胳膊受伤又主动到我家给我做饭,是因为她爱我吗?鬼才信!算计着有一天她犯了病讹我吧!”

楠楠妈和我妈妈一样都是朴实的庄稼人,听到我这般震怒,半弯下腰,捂着嘴,痛哭着:“你不要这样说她,我求求你了,不要这样说她好吗?”

名正的眼睛里露出了血丝,将拳头抬到我的眼皮底下,怒斥道:“你小子,说什么?再乱咬一句,看我打暴你这张烂嘴。”

文静瞪着我,厉声喝道:“浪浪,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你还是不是男人。”

常有理不是打架斗殴的那类人,遇到这样的情景,他镇定地说:“浪浪,这是楠楠的妈妈,既然你和这位妈妈的女儿有过暧昧关系,人家说你你就听着,不要顶嘴。”

我冲着这三个人大喝:“这种事没有讹到你们身上,你们当然不疼不痒。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有心脏病?她这不是讹人又是什么?”

文静轻蔑地瞅着我:“就你这种态度,轮到是我,我也不会提前告诉你真相,如果你敢碰我一下,我能讹得你倾家荡产。”之后,文静搀着痛哭的楠楠妈回了病房。

谢瓜瓜死死地盯着我发烧的脸庞,鼻息如牛。

我将视线移了过去,道:“我不能容忍你们一家人合起伙来骗我?当我是傻子,还是白痴?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我与楠楠上了床,你们一家人还想骗到什么时候?你们家生出了这么一个祸害,自己不愿意承担责任就放出来祸害别人?你们一家人都是些什么东西?”

“你指责一个人也就算了,你还骂我们一家人。”从谢瓜瓜的眼神里,我看到了忍无可忍的情调,但她还是压低着声音在说。

“我说错了吗?我在冤枉你们家吗?”我大声。

“行,行,行……不要再贫嘴了,我们说正经事。我问你,我的妹妹,不,是你的女人,现在躺在病床上,这条命说没就没了,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你说该怎么办吧?”谢瓜瓜郑重其事地说。

“想讹我,门都没有,大爷我不管,她是死是活跟我屁关系没有!”我扯着嗓子喊。

“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谢瓜瓜一个唾沫一个钉地喷出了这句话,不等我还口,朝着我的左脸便是一记耳光。

“我敢打老子?”我喝道。

“我还没打够呢!”谢瓜瓜抬起手,又要上。

名正与常有理一左一右,急忙将我的两只肩头深深地押了下去。

我没怎么挣扎,昂起头,惨笑着:“我叫潘誉,小名浪浪,我不是男人!你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我从小就是被人欺负大的,我不怕挨骂。”

“难道你是一个蹲着尿的?”谢瓜瓜俯首。

“爬着尿也行,你随便说。”我喝道,“你又不是上帝,你说我不是男人,我就不是男人了,少跟我玩这种文字把戏,我不吃这一套。”

谢瓜瓜舒了口气,沉声又问:“浪浪,我问你最后一遍。我的妹妹现在成了这副模样,你到底管还是不管?”

“我也希望是最后一遍,大爷我不管!”我强声喝道。

“你小子就不能好好说话,别以为我和常有理不敢打你。”名正用胳膊肘在我的后背上重重地撞了两下,我的腰成90度弯了下去。

谢瓜瓜从裤口袋掏出了一团被揉成球的纸巾,掰开半径,伸到了我的眼底。

随着这个细微的举动,名正与常有理对我的攻击也停了下来,都看向了这个物事。

纸团虽然褶皱不堪,但能判断出是刚刚被揉成这样的。

纸团上有一抹血迹,还有,还有,还有……

我浅闭上了眼睛,心知肚明。

谢瓜瓜的眼泪扑簌簌的滚下,抽泣着说:“这是今天早晨,护士用医车把楠楠从手术室推出来后,我擦她的嘴巴时,偶然发现的。我本不想把这种东西拿出来的,可是,你的态度太令我失望,你太不负责任了。”霎时间,眼泪狂流,怨气震天:“楠楠的嘴里不光有血,还有jy!”(jy:你说呢?)

听到这里,我浑身紧绷的肌­肉­全松垮了下去,名正与常有理也渐渐放开了我,我的腰也半直了起来。死盯着纸团上的污秽,当那个敏感词扎入我的耳膜后,我的脸当机便通红了起来,羞耻的汗珠从额头上大颗大颗地滚了下去。

谢瓜瓜将纸团硬往我的眼睛里塞了来,我没有回避,平常的呼吸也能嗅到上面的气味:“男人,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子子孙孙的吗?”

谢瓜瓜热泪盈眶地说:“我的傻妹妹在看韩剧时遇到男主与女主接吻的片段她还会脸红,现在这个社会初中生都不会脸红了吧?我敢说昨天晚上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接触异­性­,我也敢说你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我在她的两条肩膀上都发现指甲的抓痕,身体上有没有就不知道了。她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大闺女,你就这样地折腾她的身体?瞧瞧这团纸巾,并不是她不拒绝你,而是她还不懂得这是不正常的行为,你就是这样教她的吗?看到她这副惨状,我当时就哭了。可是,怎么样过姓生活是你们的事,就算你在她的身上­干­得事再恶心再肮脏再暴力,只要楠楠她自己愿意,别人也不能说你什么。我的傻妹妹把她纯洁的身体,把她的第一滴血,甚至是这条命都交给了你,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吗?你对得起她吗?”

还敢嘴犟,你想坐牢吗?

谢瓜瓜鼻涕了一声,又说:“我真的不愿意把这种脏东西拿出来的,太**了,也太丢人了。小浪浪,不是姐姐不给你留面子,是你自己不尊重你自己。我和凤儿是发小,上学之后又是同学,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敢做敢当的好男人,想不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不负责任。事情走到这一步,我还能怎么办?把我的妹妹搁到你家门口,硬让你负责吗?我们家不是讹人的那种人,我的妹妹也没有这么下贱。”

冲天的怒火瞬间降至冰点,眼神恍惚,脑子嗡嗡直响,脸皮上每一个毛孔都在扩张,撕裂,收缩……再扩张,再撕裂,再收缩……

“我的妹妹在医院里全部的医药费,不管多少钱,就算是砸锅卖铁倾家荡产,我们家自己承担,你放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心,我们家不会伸手向你要一分钱。就算我的妹妹这辈子不嫁人,也不会去讹你!”

两行热泪从我的眼眶里滚了下来,情绪也有所缓和,语重深长地说:“对不起瓜瓜姐,我一时脑热说错了话。”

“知道就好。”瓜瓜姐刚来了个叫板,正准备说些什么时,忽然,潘天凤从天而降,落在圈心,嬉皮笑脸地说:“说开就好,就开说好,大家都是自己人,­干­嘛闹得这么僵呢!再说,现在村子里都有医保,也花不了多少钱。”

我是当局者,旁观者在我身边全是黑压压的一片,如果潘天凤不走进圈子露个面的话,我根本不会留意她也在场。

谢瓜瓜凤眉高挑,勃然大怒:“凤儿,你说的是什么话?这根本就不是钱的事!”

潘天凤殷勤地抓过谢瓜瓜的手,哈下腰,笑眯眯地说:“瓜瓜,咱俩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一边是我的亲弟弟,一边又是你的亲妹妹,咱们两个夹在中间最难。楠楠这个孩子福大命大造化大,我琢磨着她这病也没什么大碍。大家都是自己人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坐下来喝点茶好好商谅商谅。我这个弟弟是个不争气的玩意,他根本配不上你家楠楠。你看啊,是这样的,你刚才不是也说楠楠的医药费你们家会自己承担吗?既然这样,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了。嘿嘿……嘿嘿……”扯着嘴角傻笑了一番,又道,“你说现在国家的医保制度有多好,最少能报销——”

“潘天凤!”我撕扯着喉咙大吼了一声,以至于再静下来讲话时,声音都有些沙哑,“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要瞎参和好吗?”

我越看潘天凤越不顺眼,越来越不能容忍她­干­涉我的事。不光是今天的事,我的任何事就算我自己处理得再烂再失败,也不愿意让她Сhā手。

“你小子说什么?”潘天凤松开了谢瓜瓜,瞋视着我,强声问。

“我自己的事自己处理,不用你管。”我大声道。

“你自己处理?口气挺大,你有钱吗?有吗?有吗?有吗?……”潘天凤先是开了一通机关枪,又来了一颗手榴弹,正中目标,“没有钱,你拿什么处理?”

“凤儿!”谢瓜瓜大喝一声,脸颊暴红,硬声道,“我的妹妹刚做完手术,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危在旦夕。这不是在菜市场买菜,我们家也不是想讹你们家的钱,请你不要拿我妹妹的生死来砍价。”

便在此时,一个悲怆而亢奋的声音通过过道的扩音,破空而来:“欺负我女儿的那个臭小子在哪?”

随之,一个飞人急匆匆地从大门外狂飙了进来,由于跑得太急在拐角处差点没有刹住脚步而撞到墙上。

来人正是楠楠的爸爸谢大叔,和我的爸爸年龄差不多。满脸皱纹,花白的短发,左脸与额头上还有黄油的抹痕。穿着一件陈旧的防风衣与一条耐磨的牛仔裤和一双­干­活时穿的暖鞋,大过年的怎么穿得这么破?

谢大叔开着三轮摩托除了打游击一样的卖板面外,有时候也帮别人拉拉货赚个运费。

昨天夜里待我把楠楠送到医院后,已经是半夜12点多了。第一时间我便给名正,常有理,文静他们打电话,并没敢惊动楠楠的家人。

今天早晨,常有理就开着蛋蛋车拉着谢瓜瓜与楠楠妈来了医院,瞧瞧谢大叔现在这副打扮,想必,他也是刚刚才知道楠楠在医院的事。

“都给我让开,你这个畜生东西,欺负我的女儿,看我不打死你!”谢大叔老远便摇指着我的脸,大喊大叫的时候,奔跑时的劲风将他的两腮时而吹扁时而鼓起。

众人齐刷刷让开了道路,围着我绕成了一个圈圈,腾出一片战场。

谢大叔与我碰面之后,二话不说,举起拳头朝着我的左腮便是一击。这一拳挨得牙齿都快掉了出来,我捂着痛处,半弯下腰,哽咽不断。

谢大叔额头上青筋外露,抬起的拳头战栗不停,面如烈日,声若雷霆:“我的女儿都快要死了,你居然还能说出那种没心没肺的话?她妈妈说你两句,你竟然还敢顶嘴?你是不是小看我们两口子是在大街上卖板面的?你是不是小看我是一个蹬三轮车的?我告诉你,我虽然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庄稼人,但是,就算我丢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糟蹋我的女儿。”

谢大叔举起双拳撞向了我的肩头,我的身子一沉,又一脚踢中了我的腹部。我倒翻在地后,上来便是一顿狂踹。

我们这一代的父辈,都是经过三年饥荒,十年文革,吃过大锅饭,住过大厂房,先唱东方红,再唱春天的故事,一路过来的。他们那一辈憨厚朴实,都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并没有这样的霸气,谢大叔今天这是怎么了?像达摩附体似的。

谢大叔一边使着无影脚,一边发挥狮吼功:“你这个畜生东西欺负了我的女儿还想赖帐,那有这么便宜的事?我要上法院告你,我要让你蹲监狱。”

我没敢还手,也不能还手,只能忍着。用双手护住头部后,视线有意无意地瞅向了名正和常有理,名正面皮僵硬,莫不关心地说:“看我­干­嘛?自个忍着吧!”

“谢大叔,你别打了!照这样打下去,会把他打死的。”潘天凤在一旁手心冒汗,双眼发直,急得直跺脚,想挨又不敢挨上来,惊慌地叫道。

常有理无动于衷地说:“我和名正还在这里呢,放心,死不了,等打得差不多了再说。”

狂揍了有两三分钟,估计着谢大叔年纪大打累了,停下来时已经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话说,劳动人民的拳脚真硬,这顿打挨得我浑身都疼。

潘天凤借机走近两步,双眉紧锁,目光一凝,深表歉意:“叔,你消消气,那些话他也是一时激动乱讲的,不能算数的。”

谢大叔瞅都没瞅潘天凤一眼,指着我的脸,继续大骂道:“还说什么我家楠楠是在讹你,我问你,你有车吗?有房吗?有存款吗?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我的女儿拿自己的命来讹你?你说啊?”

我的左脸一直贴着地板,听到这话后,昂起了头,便有了要反驳的意思,而且还挺理直气壮:“我指的‘讹’不是讹钱,是讹人!讹人!讹人!如果她没有心脏病,她早嫁到市里住楼房去了,会选择我吗?她根本就不爱我?我为什么要对她负这个责?”

潘天凤快速蹲下身,抡起胳膊照着我的右脸便是一个通天彻地的巴掌,都快哭了出来:“还敢嘴犟,你想坐牢吗?”

便在这时,文静蓦地拉开了病房的门,脸上挂满了喜悦,激动地喊道:“楠楠醒了,楠楠醒了……”

谢瓜瓜,名正,常有理簇拥着谢大叔向病房里疾步而去。

潘天凤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刚站直时眼前还出现了短暂的晕眩,我踉跄着步子,也向病房走了去。

楠楠安逸地躺在病房上,眼睛微睁,面皮稍有血­色­,嘴边罩着氧气罩,旁边挂着点滴。

楠楠妈坐在旁边的板凳上,喜极而泣,谢大叔蹲下身子,挨在楠楠的脑袋边,老泪纵横。

谢瓜瓜,文静,名正,常有理围在床边,用期盼的眼神注视着楠楠,不语。

楠楠将左手迟钝地从被窝里掏了出来,吃力地捏住了氧气罩向鼻梁上移了一寸的距离,之后,用柔和的目光扫了大伙一眼,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爸爸——妈妈——姐姐——”楠楠依次沉重而深情地呼唤了亲人的名字,深深舒了口气,声音低哑而虚弱,“浪浪没有逼迫我,我是自愿的,跟法院、监狱什么的没有关系。在我们结合之前,我完全可以告诉他我有心脏病的事,但是我没有。现在我躺在医院,无论他负不负这个责任,他都没有错,我也不会怪他。”

话罢,两滴冷泪从楠楠的眼角边滚了下来,之后,楠楠温柔地微笑了一下,再之后,又温柔地微笑了一下……

楠楠自传-情书

“我可怜的孩子,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楠楠妈扒在床沿,左手捶打着床板,右脚跺着地板,放声痛哭了起来。

楠楠哀声哀气:“姐姐,帮我把浪**过来,我有话对他说。”

谢瓜瓜抹了把泪,扭过头,冲着站在门口的我,轻唤道:“听到了吧,你的女人叫你呢!”

我的神经一怔,急忙理了理歪斜的衣领,将左裤管向外卷着的边角踢回了原形,又用里袖擦了擦左脸边的尘土,便要向楠楠走去。

楠楠妈腾开了位置,我坐在板凳上,躬下身子,将楠楠的左手攥在自己的手心里,凝视着她那憔悴而飘逝的容颜,欲哭无泪,欲罢不能。

楠楠流着眼泪微笑着,声音哀伤而凄婉:“浪浪,我从来都没有欺骗过你,更没有要讹你的意思,楠楠是爱你的。”

我的鼻子一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之,两滴眼泪分别从两个眼角淌了下去。

一滴晶莹而滚烫,一滴剔透而冰凉。

看到我流下了眼泪后,楠楠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有些事,有些细节,有些心理描写,有些人情冷暖,是再出名的作家都编不出来的,必须要亲身经历才能体会得到。

谁也不是像我一样的傻子加白痴,到底是虚构的,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一看便知。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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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传篇)

我根本就不叫什么楠楠,这只是那个浪浪给我取的一个化名而已。

其实,浪浪也不是他的本名,但是,他自己不说,我在这里也只能这样的称呼他。

说实话,我还是喜欢呼唤他真实的名字。

在我看过他以我们的亲身经历改编的小说之后,才发现如果用真名的话,对当事人来说,感觉是很别扭的,所以,他擅自给我取下的这个难听的名字,也是能理解的。)

他写别人我不管也管不着,但是,如果他敢在我的身上瞎编乱造的话,我绝对不答应。

我是一个实事求是,追求真爱追求理想的女孩,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容不得半点虚假,半点污垢。

比起浪浪笔下的楠楠,我还是喜欢故事外真实的自己。

臭小子,我不是你成就功名的台阶,也不是你可以随意利用的工具,更不是你发泄兽玉的玩物。我没有你的才华和豪情,但是,我有我的自尊与自爱。(玉:欲)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长得出众,哪里让你这样迷恋了,居然把我当成女神一样高贡了起来。

一个男人能够占有自己的女神是很骄傲,很神往的一件事。

那怕这种占有只是一夜中的一次。

我同样不知道第一次的生理反应对男人来说是不是很重要,我居然又意外的成为了你的姓幻想女生,让你朝思暮想了那么多年。

浪浪,我说,我爱你。

可是,那一次当你的嘴­唇­已经吻到我的脖子,当你的双手已经解开我上衣的最后一道扣子时,我都果断地拒绝了你。

甚至有一次当你情不自禁到有点失态时,我还骂了你,甚至还打了你。

为什么不和我伤床。你问。(伤:上)

因为我太爱你了。我说。

尽管我无数次地强调我爱你,可是,正月十五那天晚上,你还是大声地对我吼,说我一直在耍你,摸都不让你摸一下,骂我根本就不爱你!

我们的感情培养到今天,把第一次留到洞房之夜这句话,仿佛已经占不住脚跟了。

当我不让你碰我,当你说你要看ā片时。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做,很无耻,很卑鄙,很不够女人。

作为一个女人不能满足自己的男人,还算是一个女人吗?

所以,我不想再瞒你了,我决定告诉你真相。

是去是留,全由你决定吧!

浪浪,并不是我不爱你,并不是我保守纯洁,并不是我自贞过度。并不是我不喜欢你吻我的样子,并不是我不渴望你那温柔的臂膀,并不是我不想知道当男人的手摩挲在少女山峰上的时候,到底是坚实的?还是柔软的?

而是因为,因为,因为,我怕你会发现我的心脏在右边――

我的心脏在右边――

在右边――

右边――

浪浪,因为我爱你,所以,不让你碰我。

其实,心脏在哪一边,也没有什么的,因为我还有一个更大的实情隐瞒着你。

哈哈……

让我大笑三声,大哭三声之后,再痛快地回答你吧!上帝就是这样地捉弄人,在给了我绝世容颜的同时,又给了我一个多病的身体。

初中,上生物课时,白骨­精­老师说,一个人拳头的大小大概便是这个人心脏的大小,只有少数一部分人是例外。(白骨­精­是浪浪的班主任,《三山高校》中的人物,本作品未出场。)

谁曾想到,我就是那个例外。

下课后,我专门问过白骨­精­,心脏的大小与健康有没有关系。

白骨­精­说,没有太大的关系,只有极特殊的一部分人是例外。

不得不信,例外还是属于我。

天生我的右心室上便有两个针头大的小孔,医学上叫它是室缺。

这两个小孔,每分每秒都在向外溢着血流,遗失着我对你的爱。

医生说,随着年龄的增长小孔有可能会闭合,也有可能会扩大。我的心跳速度不能太快,不然很容易犯病的,严重的时候甚至会丢掉­性­命。

浪浪,我深爱的男人,并不是我不愿意和你伤床,并不是我不想感受男欢女爱的乐趣,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欲­火­焚身是一种什么样的ji情和心跳的。

可是,那天你的手还没有碰到我胸口的时候,我的心脏就差点从喉咙里蹦了出来。

我好害怕我们会在圈圈叉叉的过程中,因为心跳太快,血流太猛,而被你弄死在床上啊!

哈哈……

弄死!我不敢说我是淑女,可是,我什么时候学会这样下刘的用词,只有在与你绝别的这一刻。(刘:流)

我对你的爱意有多深,我的身体里就流淌着多少升的热血,我的心跳频率总会因为对你爱意的加深而变快变强。

在爱你爱到天昏地暗,爱到海枯石烂,爱到不能自已的时候,我都在一次次地警告自己不能再这样爱下去了。

我害怕自己脆弱的心脏会因为这一腔如岩浆般滚烫着的热血,循环太快,流速太猛,而撑破了心房上的那两个小孔,丢掉了自己的这条命。

浪浪,因为我爱你,所以,不跟你伤床。

我隐瞒着这个事实直到现在才说了出来,这和我在耍你,不爱你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结婚的那天有可能是我的祭日!我的婚礼有可能是我的葬礼!我的洞房有可能是我的坟场!

这不是在拍电影,也不是在看小说。

我和你成长在同一条马路边,喝着同一口井里的水,同在西瓜家便利店买东西……

名正,文静,常有理,潘姐姐……

共同拥有着那一个个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从幼稚到成熟,从小学到初中,从学校到社会,一起变幻着的脸蛋和身高。

我不敢相信,但必须要相信,不能不相信,不可以不信,这样的悲剧真真正正地发生在了我自己的身上。

自从我爱上你以来,之所以,会隐瞒着这么大的一个实情。

是因为,我怕你会嫌弃我!怕你不要我啊!

浪浪,我现在把我的实情告诉了你,我还是你心目中的女神吗?你还会把我当成你的姓幻想女生吗?

低头比抬头更需要勇气!

哪一个男人能够接受一个不能与自己肌肤相亲的女人呢?

所以二十二年来,我拒绝过很多男人的追求,因为我害怕他们发现我的秘密。

我也没有遇到过哪一个男人做出了能够证明,他为了我这个体弱多病的女人而拿他的幸福与金钱下赌注的事情。

我没有在胡说,因为我就遇到过这样的男人,受到过这样的伤害啊!

至于我为什么会这样执著地追求你?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为了能和自己喜欢的女人上一次床,而不顾一切的浑蛋。

“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寄言痴小人家女,切勿将身轻许人。”

我很喜欢这句诗词,冥冥之中,总是自矜的认为这是诗人为我量身定作的。

当我知道了你和依依的故事之后,我是多么的感动。听别人的故事,流自己的眼泪。

你能够为了一个没有钱,没有家的季女而冒天下之大不韪,付出那么多,牺牲那么多,还不惜背上一个很臭的骂名。

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十倍百倍地去关心一个正经人家的好女孩的。

我的这种想法是不是很天真,很幼稚啊!

哈哈,我看也是。

有人说我这种病活不到三十岁,医生却说,只要我保持良好的心态,能够有一个疼我的丈夫好好的照顾我,是可以平安度过一生的。

比起流言蜚语的外人,我更相信医生的话。

我要向你澄清一件事

浪浪,只有你会真正地把我当成女神,只有你会把我看作是你的姓幻想女生。我认定了,你就是那个能够照顾我的男人,你是我生命中70亿分之一的男人!

爱一个人就要得到这个人的心,我也相信,你肯定能够好好地爱护我这颗弱小多病的心灵!

我不能放弃你,也不能输给她,我一定要比依依更爱你,所以,为了你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

如今,我已病入膏肓,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医生说,这要看我顽强的生命力,还要看我的意念里有没有值得活下去的理由。

浪浪,你对我的爱,就是我要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啊!

可是,如果我坚持了下来,而你已经不在我的身边,我坚持着活下来为的又是什么呢?如果真是这样生不如死的话,我宁可不再坚持。

心跳对我来说意味着死亡的临近,但是,心跳又是不能控制的。所以,我不会轻易地给男人心跳的机会,只有在你的面前时我才会心跳不止,热血奔腾。浪浪,你便是值得我心跳的男人。

没有你对我的爱,我的心脏将停止跳动。没有你对我的爱,我的血液将停止循环,没有你对我的爱,你叫我怎么活?

人人都说我的家庭条件比你好,无非是我的家有两个女儿罢了。如果我家的条件真好的话,早搬到市里住去了,我的爸爸妈妈何尝不是在工厂里受苦的人呢。

爸爸妈妈从小就无微不至地照顾我,那怕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也会让他们很担心。爸爸妈妈省吃俭用,从来都没有买过一件奢侈衣服,从来都没有出去跳过一次舞,我很少见他们乱花过钱。可是,这一次,他们为了我的病,不惜倾家荡产,花光了这些年来全部的积蓄。

“我们回去砸锅卖铁,卖房卖地来救楠楠,你同意吗?”

“就算是用我的命来换楠楠的命,我也愿意啊!”

我在病床上昏迷的时候,隐约听到了爸爸妈妈的这段对话,至于是谁在问,谁在答却没有留下任何印象。

真情真爱是纯洁无暇的,不存在音­色­的修饰。

浪浪,我爱你!

我在向你表白,却是在这页纸张上的这一行里。

浪浪,我爱你!

我又向你表白了一次,你听到了吗?

难道我的眼睛滴在这片字迹上的泪水,我的心脏滴在这片泪水上的血滴,将我对你的爱意湮没了吗?

“如果楠楠没有心病,是一个健康的女孩的话,她会来追求我吗?她百分之百离得我远远的。我们都是从三山高校毕业,坐着同一趟公交车回家的兄弟姐妹,二十二年来,你们有谁知道她的身上隐藏着这么大的一个秘密?还不是一般的心脏病?(语气加强)上一次床就会死人?她要是提前和我说她有心脏病,我会上她吗?这个娘们比表子还要贱!她把我当成什么了?我的身体又没有病?我不收垃圾。是的,昨天晚上我和她睡过了,第二天她就进了医院,她是什么意思?等她醒过来了,我要亲口问问她,是不是在讹人?”

当时,我戴着氧气罩躺在病床上,已然是奄奄一息。那一刻,我的魂魄仿佛脱离出我的­肉­t飘到了房门外,睁眼看着你毫无顾及地在玩伴们面前辱骂我的样子。我想要跟你解释的,可是,无论我如何撕扯着喉咙,却始终发不出一个音符。你体会得到那种撕心裂肺,生不如死的痛苦吗?

浪浪,你有没有注意到在你讲完这样的话后,在我紧闭的双眼里挤下的那两滴冷泪呢?

我从来没有擦拭过自己的眼泪,因为擦­干­的泪还会再流。

你还说以我的美貌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好的男人。

可是,浪浪,你怎么就这么看低你自己呢?你比那些有房有车有存款的绔纨子弟,好很多优秀很多。

在我的心里没有比你更好的男人了。

我的爸爸问你,你的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我用自己的命来讹你?

我现在就给你答案,那便是――爱!

还有,是谁说我们高专没有处汝的,我就不爱听这话。

以前在学校宿舍里,几个女同学挤在一起看三极片时,我都不敢挨上去,我怕自己的心脏会受不了,我对异­性­的了解只是在初中时生物课上的那两节生理课上。

姐妹们说,女人要想抓住男人的心,终极的办法便是不要让这个男人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姐妹们又说,男人想和女人伤床之前总会讲一堆前所未有的谎话。

姐妹们还说,男人对女人讲得最多的只有两句话,一句是,我爱你,另一句是,滚尼妈b死去!

即使如此,我还是背叛了我的姐妹,相信了你。

就算你在伤床之前和我说了谎话,我也坚信你不是那种不负责的男人。

但是……讹人?浪浪,你知道这两个字是多么伤人的心吗?

正月十五那天晚上,是我人生的第一次。

浪浪,我深爱的男人,我把我残缺的一生托付给了你,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无情的话呢?你知道你说出这样的话对我的伤害是多么的深吗?

自打从娘胎里出来的那一天起,我的心脏就是这个样子。这就是我的命,我能去怪谁呢?但是,你不能把这个看成是我的错啊!

在伤床之前,如果我告诉了你我有这么严重的心病,你还会选择跟我发生关系吗?难道因为我的病,我就没有追求爱情的权力了吗?难道因为我的病,我就不能感受男欢女爱的激动和心跳了吗?难道因为我的病,我就要做一辈子的老处汝吗?

哪个男子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只为这一次,豁出去了,死了也值!!!

原来男人的手揉捏在我山峰上时,是一种坚实的感觉。

原来自己像婴儿一样出现在深爱的男人面前时,是一种炙热而滚烫的心跳。

还有当我们结合在一起时的那种飘飘然的感觉真的很爽歪歪噢!

浪浪,为了你对女神的渴望,为了你对姓幻想女生的实践,为了我想体会一下男欢女爱的乐趣,为了我想解开压在心底的谜题,我冒着死亡的危险跟你伤床,你怎么可以对我讲出那样无情的话呢?

浪浪,你问我,我瞒着我的病情跟你伤床,然后躺进了医院,是不是在讹人?

我的答案只能是与不是。可是,你让我回答你哪一个答案呢?

我的无话可说才是我真正的心病啊!

浪浪,我相信爱情与生死没有关系。

浪浪,你也在你的小说里也说过,没有人有资格去取笑一个敢于追求自己幸福的人。

难道你会取笑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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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很可笑的女孩,我会因为踩碎的一片枯叶发出吱吱的声响,而感觉到它的疼痛,使自己自责,让自己落泪。

我会在一块石子被车轮辗过之后留下的痕迹上,感觉到同病相连的命运。

我的一生只想服侍一个男人,我的身体只允许一个男人的双手轮回。

我不是雪姐那样的大姐大,也没有雁儿那样的经商头脑,我想我这一辈子也赚不了什么大钱,成不了什么大事,希望你不要嫌弃我这个居家的小女人。

我很笨,不会做饭,不会和面,但是,我会努力学习,争取让你吃上不发胡的蛋炒饭。

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做好你的妻子,做好爸爸妈妈的好儿媳。

我会好好地孝顺公公婆婆,我会和保持最好婆媳关系,任何委屈我都能够坦然面对。

我会让公公婆婆知道,你娶了我是你一生中最大的幸福,最正确的选择。

我会让街坊邻居们都知道我走进你的家门,让这个家多了温暖,多了笑容。

我会和你共同面对后半辈子里全部的坎坷与风雨,无论你是成功还是失败,无论你是富裕还是贫穷,我都会守在你的身边,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我要与我的另一半,练就一副最好的床上功夫,古今中外,五花八门全都试上一遍。

浪浪,虽然,我不能心跳太快,但是,我可以用其他方式满足你的。

等我们的结合平凡的时候,等我的心跳不会再快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正常**的。

我的蓝图是不是很异想天开呢?哈哈,让我静静地走吧!

浪浪,在临死之前,我要向你澄清一件事。

我从来都没有欺骗过你,更没有要讹你的意思,楠楠是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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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了楠楠的这段表白后,所有人的心情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就连常有理那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也泛红了眼珠。

就数楠楠的爸爸妈妈哭得最伤心,泪如雨下,嚎声震天。

唯独潘天凤一副漠不关心的姿态,甚至还表现出了担惊受怕的情怀。在楠楠讲到感人肺腑的话语时,潘天凤都恨不得将我的耳朵塞住。

第廿五集 借钱见真情

文静揉了揉湿润的眼眶,梨花带雨般失声道:“浪浪,就算楠楠没有先天的缺陷,我相信她也是爱你的。”

瓜瓜抹了把泪,面­色­哀伤,语重深长地说:“小浪浪,我的傻妹妹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你不能辜负她的。”

我向前俯了俯身子,更贴切地轻抚到了楠楠那柔情似水的脸腮,热泪盈眶:“楠楠,我会娶你的。”

楠楠浅咬着嘴­唇­,微微颌首,滚下了幸福的眼泪。

这时,主治医生领着护士走了进来,讲了一番病人需要进一步治疗和病人需要好好休息之类的话,就把我们这些家属和朋友全请出了屋。

折腾了这么一通,也快到饭点了。

青成巷与市一院同在一条街文静便先回去了,名正去南美洲大厦的商铺看看装潢得怎么样了,年儿也过了常有理的店也要开门了他也回建材城打理碎事去了。

瓜瓜与楠楠的爸妈要到附近的饭店吃午饭,瓜瓜客气地邀我与潘天凤一起去,我们姐弟俩也客气了一下并没有同去。

我拿着一块毛巾到洗手间沾着水,掸去了身上的尘土,等出来时,潘天凤就在门口等着我。

“走,吃饭去。”潘天凤唤了我一声。

我实不愿意和她一起出去吃饭,发展到这一步了,委屈委屈吧!

“走吧!”我应了声。

出了医务楼后,我按着秘道走,潘天凤却拐了弯向停车棚走了去。

“你要­干­嘛去?”我问。

“当然是开车离开这里,你下午还想回来吗?”潘天凤留音不留步,径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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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厢里时,我的后背往座垫上死死地一靠,痴痴地目视着前方,涩的,苦的,酸的,辛的……百种滋味涌上心头。

丢眼发觉潘天凤眉心紧皱,额头上的川字都要挤出第四划,貌似比我还要发愁。

前面没有堵车也没有行人,潘天凤莫名其妙地哀叹一声下意识地将拳头往方向盘上一捶,发出了刺耳的喇叭声,之后,又是一声……

末了,车轮在开发区的一家面食店停了下来。

下车时,潘天凤又恋恋不舍地摸着方向盘,下车后,还回过头多瞅了这辆奥迪几眼,方才进的饭店。

说起来,我们这对冤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单独坐在一起吃饭了。

潘天凤点了一个凉菜,一个热菜和两碗面条。服务员走后,我们僵了有两分钟,末了,还是她先讲的话。

“楠楠这摊子事你打算怎么办?”潘天凤和声问。

“我会负这个责。”我严肃地说。

潘天凤眉心一锁,身子向前一俯,紧盯着我,悄声说:“楠楠得的是先天­性­心脏病,这种病症保险公司是拒保的,村子里的合作医疗一分钱都不会报销,所有的费用都要自己承担。所以,你要想尽一切办法赖账,你就一口咬定那天晚上是楠楠勾引的你,反正房间里就你们两个人,也没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吵来吵去该Сhā手时她还是会Сhā手,我不想再跟她吵了,便心平气和地说:“我已经确定了楠楠是真心爱我的,与她有没有心脏病没关系,所以,她的事我必须要管,这个责任我也肯定会负。”

“你不要总把责任往你自己的身上拦,我以前做过护士,也向大夫询问过。像楠楠这种病,就算你不和她上床,迟早有一天她自己也会犯。她自己犯了的时候只能怪她自己,提前找个男人上了床,还有一个能讹的人呢!女大不中留,哪个男人愿意娶这样一个老婆回家,医药费出一大把不说,还要照顾她一辈子,他们一家人都在寻这个主呢?难道你没瞧出来吗?她的家人还有她自己都是在勾引着你和她上床,然后把医药费全讹到你的身上。)你一旦管了这一次,就等于开了这个口子,接下来,他们一家人就会讹你这个人,你这一辈子就完了。”潘天凤目光一凝,激动的说。

“花钱不花钱我没想过,讹人不讹人我也没想过,我只知道她是爱我的。”我的表情严肃,语气坚决。

潘天凤又说:“人心隔肚皮,你别听楠楠那个狐狸­精­的花言巧语。你也不想想楠楠有着这么严重的心脏病,直到二十二岁了,她的爸妈为什么一直都没有给她做手术?她爸妈就不怕自己的女儿突然有一天离开他们吗?又一直隐瞒着她的病情?不是在等着讹人是想­干­嘛?你以为你很英雄?你以为你很男子汉?你以为你很爷们吗?他们是在哄着你骗着你,想让你掏钱呢?”

“楠楠是因为和我上了床,才成了这样的,我必须要对这件事负责。”反来复去我总是这句话,多余的话我不想多说,懒得跟她嚼舌头。

“是谁说和女人上了床就必须要负责的?这是谁的道理?”潘天凤眼珠子一瞪,耻笑道,“在洛城聊微信,泡酒吧,就和陌生男人玩一y情的女人多得是了,她们要不要这些男人为她们负责?就算这些女人要这些男人负责,这些男人会负责吗?小弟,时代变了,你那套落伍了。”(y:夜)

“老姐,并不是我落伍,而是,你被这个肮脏的社会腐蚀了。另外,你别总是跟我说洛城那帮聊个微信吃吃饭唱唱歌就跟陌生男人开房尚床的傻Ъ女人,她们才是真正的表子,我瞅都懒得瞅这帮白痴女人一眼。还有,我和你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完全不一样,我跟你没法沟通。”我果断地说,“总之,楠楠这件事,我非管不可。”

“小弟,你的态度怎么就这么坚决,我就想不明白,楠楠除了那张脸长得好看,除了有着一个­干­净的身子之外,哪里值得你这样付出了?”潘天凤不解地问。

“还记得小时候我推着家里的老爷车在村口的煤厂外拾碳,全身上下黑不溜秋的,楠楠穿得­干­­干­净净从村子里走了过来……”我语重深长地将那段青涩的往事讲给了潘天凤听,“从那以后,只要我有了姓幻想,脑子里浮现的女孩就是她,我想这种潜意识还会伴随我的一生。她现在住在医院有着生命的危险,就算我没有跟她发生过关系我也不会不管她。我并不是在­精­神上支持她,而是,她已经成了我的­精­神支柱。如果她倒下了,我真的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什么‘雪山飞狐’?什么‘姓幻想女生’?你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楠楠一家人现在要向你实打实地要钱,跟‘雪山飞狐’电视剧有屁的关系?你小子的脑子是不是真的有病?”潘天凤锁起眉,不屑地说。

被奚落了心事,心里真不是滋味,顿时脸红耳赤,语塞得讲不上话。

我没有再更深一层的解释我对楠楠的这种感情,像潘天凤这样追求浮华追求名利的人一辈子都想不通这种感情,也体会不到这种感情。

菜也上齐了,我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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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五集借钱见真情

正月十七,上午,八点半。

我将病房门狭开一道缝,看到楠楠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瓜瓜坐在旁边的板凳上,双手扒着床沿,还在睡梦里。

我悄悄地推开了房门,走进屋后将一箱牛­奶­轻轻地靠在了柜子边。病床上楠楠像婴儿一样静静地沉睡着,面皮也有了血­色­,氧气罩里点缀着细微的由口气形成的水珠,点滴缓慢地向她的手腕里输了进去。

这时,瓜瓜翻了一下脑袋,醒了过来,抬头望着我,迎着初晨的微笑,柔声说:“是浪浪啊,什么时候来的?”

“刚过来。”我微笑。

“把被子挪开一点,坐床上吧!”瓜瓜揉了一下惺忪的眼皮,坐直了身子。

“瓜瓜姐,昨晚没有回家吗?”我坐在了床沿,亲切地问。

“守了一个晚上,睡不着啊!”瓜瓜的眼睛湿润了,语气伤感。

“楠楠的病情怎么样了?”我问。

“大夫说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但,还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瓜瓜叹声。

“没事就好。”我露出一丝笑意。

“在楠楠十岁时,爸妈就想过要给楠楠做手术的,害怕年龄越大病情越恶化,只是家里一时拿不出那么多的钱,这事就一直拖了下来。另外,医生也说过室缺也有可能会随着年龄的增长闭合起来,能不动手术就不要动了,也算是给了家里人一个侥幸心理,可是,室缺也有可能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扩大。”

“想不到,楠楠是不幸的。”我低声说。

“这就是一个人的命,能有什么办法呢?”瓜瓜呛了声鼻涕,哭了起来,“从小我们一家人都很护着楠楠,太累的家务活都不敢让她­干­。无论她犯了什么错都没有训斥过她,更不敢惹她生气。万一大吼大叫起来对她来说是很危险的事,还好,她从小乖巧懂事,­性­格也很随和,从不跟人争长论短。二十二年来,从来没有因为她的隐疾发生过意外。”

能借给我些钱吗?

“对不起,全是我的错。”我愧然道。

“男欢女爱是人生必须要经历的也不能全怪你,另外,我们一家人从小就隐瞒着楠楠的病情,也是想让楠楠能够和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健康快乐的长大,不想因为这个先天因素影响到她的成长。”说到动情处,瓜瓜直掉眼泪。

我叹了一声。

瓜瓜抹了把泪,语气哽咽:“先天­性­心脏病保险公司是拒保的,就算是天塌了下来,也要我们一家人自己承担。看到爸爸妈妈垮掉的身体,我的心都碎了。”

这是在套我的话吗?

“我懂了。”我闷声答道。

“十点时,我的爸爸妈妈便会过来。”瓜瓜说。

我站了起来,说:“呐,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

“好吧!我相信你是一个负得起责任的男人。”瓜瓜的微笑到底是对亲情的希冀,还是世俗的浮华,我想各自参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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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这一段我本想将它与上一段揉合在一起的,可是,无论怎么揉都不尽人意。

算了,就让历史还原它的本来面目吧!

正月二十号,下午。

病房里。

“老头子,花进去多少钱了?”楠楠妈紧张地问。

“医生说是很有风险的一次手术,手术费要六万多,医药费两千多,出院后还要持续吃药,保守一点总共要花十万。”谢大叔鼻涕一把泪一把,哀声叹气,“现在还差着五万多,医院发话了三天之内,如果不把剩下的钱补齐的话就要停药。哎,这几年卖板面攒得钱全花光了不说,还欠下亲戚们一万多的债务。瓜瓜小两口要还房贷,小外甥还要上学,他们也是有心无力,这可怎么办啊!”

“不能再借点了?”楠楠妈巴望的眼神。

“咱们的身子骨越来越不行了,还能在大街上卖几年的板面?谁敢借给咱们家钱呢?”谢大叔抽噎着。

“你小声点,别让楠楠听到了。”说着说着,楠楠妈已是泪如雨下。

谢大叔用手背吃力地揉了一下眼圈,语气强硬了起来:“不行,我们的闺女不能白受这个欺负,我要到潘汉子家跟他们家要钱。”

便是这声断喝,将睡梦中的楠楠吵醒了。她的眼睛半睁半闭,嘴­唇­微微有些发­干­,声音很虚弱:“不,不,不……不要去找浪浪的麻烦,就算我丢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他说我是在讹他,我没有这么下贱。爸,妈,如果钱不够的话就不要再治了,我们回家吧!能活多久,算多久。”

楠楠妈用那只像枯树皮一样粗糙而开裂的手背抹了把泪,扒在病床上,放声痛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孩子,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我躲在病房外,透过门窗意外地看到了这一幕,浑身的血液滋生出了强大的情感波涛,从脚底翻涌而起直冲天灵盖。我的后背无力地躺到墙壁上,流下了无声的眼泪。

假设楠楠没有隐疾的话,她会不会顺应着时代潮流选择嫁给一个城市男生?我会不会有机会和楠楠走在一起?这些全都是屁话。

不管她是健康的还是疾病的,我只知道现在的她是爱我的。

楠楠,我的姓幻想女生,虽然你现在处在人生的低谷,虽然你现在命悬一线,但是,请你放心,我决不会离开你半步。请你坚强地站起来,如果你倒下了,我害怕我的感情世界会崩溃,后半生的姓幻想会坍塌。

我昂起头,绷直脖子,咬着牙关,咆哮道:就让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过错,所有的罪恶都归到我一个人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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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

“回来了。”爸爸说。

“宝儿,想吃什么妈妈去给你做。”妈妈说。

“随便吃点吧!”我垂头丧气地说。

吃饭时,爸爸叹着气对我说:“自己闯下了祸事,自己就要担起这个责任,这才是一个男人。”

妈妈也说:“楠楠万一有个闪失,俺们老俩口心里也不好受,就算是被人讹了,咱也不能做这种昧良心的事。”

“我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吧!”我的目光一凝,口气坚决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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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有三天时间,三天里我最少要凑够六万块钱。

这种事要面对面谈的,打电话发短信根本不行。

当我遇到困难时,平时处得好的朋友有哪些都躲得远远的,有哪些依旧留在我的身边。

留在我身边的全是不怕自己受连累,真心关心我的人。

不能说他们在第一时间挨上了我,我就在第二时间去给他们添麻烦。所以,我不会把名正,文静和常有理列在第一求助对象的框框里。

正月二十一号,上午,我便去了王有才家。

王有才家在邻村,我们是升到三山中学念书后才成了的同学,所以,他并不认识楠楠,神棍,拼命三郎这些不同届不同村的人。

“你不是在大年三十让人给砍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是人是鬼?”刚在他屋门口露了脸,王有才便扑上来在我的肩头谐谑得捶了一拳,开怀大笑。

“艹!”我高吭了一声,拍拍胸脯,朗声说,“大爷我命大呢,再挨十刀也死不了!”

“挺好,挺好,省下一个花圈。”王有才脸上的笑纹全部绽放,大大咧咧地说。

“你小子怎么这么小气,老子死了,你怎么就送一个花圈?起码要两个吧!”我眉头上翘,胳膊一扬,大喝了一声。

“我送的花圈,一个顶两。”说着,王有才上来便搂过我的脖子,安顿着我坐在了沙发上。

刚坐下来,便急不可待地谈得正事。

我的面­色­严肃,极认真地对他说:“能借给我些钱吗?”

王有才眉头一锁,脸上的热情随之涣散,刚想递给到我手里的一杯热水也改变了轨迹,方向一变却搁在了茶几上,无意间溅出两三滴水花。他的身子迟钝地坐了下去,面­色­凝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声音沉闷:“你需要多少?”

“一万到两万。”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极认真地说。

“哎――”王有才锁起眉心嗟叹了一声,“我正准备要向你借钱呢,没想到你也困难。”

“你这边有什么事吗?”我的心底一揪,疑问道。

“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是安定县某个农村的,二十三岁了,叫青青,在新天广场的一个商铺卖鞋,我们已经相处快半年了。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说现在向我要房我还没有要等等才行,她也同意了。可是,大年初二我拎着大米和食油去他家拜年,向他爸妈提出结婚的事时,他爸妈却说现在没有房可以,但是要先给他们家十万块的压房钱,彩礼钱另算。”

压房钱?这是什么钱?听也没听过,他们家可是中国第一例。

谈个屁,换成是我直接就把桌子掀了。

我都惊呆了,虚心问:“你怎么回答的?”

“这哪能给,再说了,如果有这个钱的话交了首付不好吗?还要压给他们家?没谈几句,饭也没吃完我就走了。”王有才哀叹了一声,“现在处个对象就算没有车没有正式工作,最起码也要有房人家女孩子才会决定和咱见面,能谈到青青这样一个女孩已经很不错了。如果再找一个的话也不一定就比青青好,这些日子我和我爸一起到南大街那边看了看二手房,准备和亲戚朋友们借些钱把这事给办了。如果不是因为有这个事绊着,我早拎着罐头去经适房看你了。”王有才眉心紧皱,一脸愁苦,讲话时的语气比我还要沉重。

“我听说你不是进了百度云基地上班了吗?这么硬的单位,还愁买房吗?”我疑惑地问。

“我只是去应聘过,但我的学历不够,人家不收我。”王有才乐观地笑了笑,“月薪五六千,五险一金,节假日双休全有,最低也要本科学历。”

我们又闲聊了几句,回味了一下童年的往事,展望了一下美好的未来。

十一点时,我说我要走了。

他要留我吃了午饭再走,我说真的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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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步行到了黄泉路,坐着公交车去了市里。

洛城东,建材市场。

乍暖还寒,处在这个冬末春初的时节,天气忽冷忽热。

常有理穿着厚实的冬衣,冒着寒风在店门口焊着一个铁架子,旁边有一个小徒弟递递工具。

“浪浪来了!”不等我先问话,常有理摆开电焊面罩冲着我笑了笑。

“是的。”我的语气沉闷,面­色­凝重。

常有理的耳朵被冻得通红,又僵又硬,他用手背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渍,客气地说:“你先进店里暖和吧,等我焊住这处就进去。”

我便先进了屋,十分钟后,常有理把简单的活教给了小徒弟踱了进来。

“收徒弟了?”我坐在柜台边的一条长凳上,和声问。

失足姐妹优先录取

“瞎­干­呢!”常有理将手套脱下来搁在了柜台边的架子上,搓了搓发冻的耳朵,走进柜台里从容落座,浅笑着:“因为楠楠的事来的吧?”

“是的。”我将右胳膊搁在柜台上,苦笑了一声,一脸惭愧,“你的手头紧吗?”

常有理郑重地说:“咱这个店的面积不大,二十三平方米,没有太值钱的设备也没有压着太多的货,就这还投进去了五六万。我是去年8月份自己­干­开的,只交了半年的房租,一来那时手头没钱了,二来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年儿也过了,说话三月十五号又要交房租了。这一次,我必须要和其他商铺一样交一年的,不然这个店面就转租给别人了。一平方米三块三,一个月将近两千三,抹了零头一年就要两万七。”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柜台的一条脚,面如死灰,一动不动。

常有理语重心长地道:“大年初十,王有才和我借钱,说他处着一个对象,他和他爸妈在南大街那边看中了一套76平米的二手房,问我能借给他多少钱。这是好事啊!咱们都是从穷山村里走出来的穷苦人家的孩子,不能跟城市里的孩子比,一切都要靠我们自己。兄弟里有人要结婚了,咱能相互帮一下就帮一下,我借给了他五千。实话跟你说吧,我现在手头上只有两万五。交了房租后,如果有客户从我这里大批大批的提货,或者给我介绍了一个活­干­,我有可能连流动资金都凑不出。所以,大年初四我就开了门,一直等活­干­。”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

“现在娶个老婆光彩礼钱就是八万八,这还没和你要车要房呢!”常有理加强了音调,摊开双手,“我也是把我自己的老婆本全押在了这个店面上,一旦经营不善,我算是人财两空。”

“我理解,我理解。”听着常有理表达这番深情似海的兄弟情谊,小时候在一起玩耍的场面一波又一波浮现在我的眼前,那一刻,我的眼眶湿润了。

常有理又说:“我这里还有活要­干­,赶晚上必须要­干­起,不能留你吃饭了。”

“没关系,你忙吧!忙点好。”说着,我站了起来。

“坐下,坐下。”常有理向我摆了摆手,又道,“我借给了王有才钱,不借给你,说出去也不好听。这样吧,你的银行卡号是多少,给我发过来,我用手机银行先给你刷五千过去。”

“呐,你房租的事怎么办?”我感动地问。

“听天由命吧!希望到了交房租的那天,我能赚下那七千块,哈哈!哈哈!”说着说着,常有理便无所谓地笑了起来。

听着听着,我流下了眼泪。

“多大的人了,至于吗?把卡号告诉我。”常有理轻笑着。

我掏出银行卡递给了他,常有理连上了邻居的wifi埋下头鼓捣了五六分钟,末了将银行卡还给了我,笑着说:“大功告成。”

我接过银行卡,抱着拳,感激地说:“谢了,兄弟。”甫毕,我再次站起了身,准备离开。

“浪浪――”常有理很亲切地唤了我一声,低了一下头又缓缓抬起,和蔼地说,“我们都不小了,已经不是孩子了,也玩不起了。学个技术活吧,不要搞你的文学创作了,不现实。你瞧瞧那些大作家哪个不是大学以上的文凭。”

身边的人无数次地对我发出过这样的劝告,每次我都不以为然,甚至还会和他们生气。当我走投无路,当我身不由己,当一文钱逼倒英雄汉的时候,常有理再次向我提出这样的劝告时,我一点气都生不起来。

我长叹了一声,沛然泪下,痛声说:“如果家庭条件允许我继续念书的话,我不仅要上大学还要考研。这是我一生的痛,永远都不能弥补的遗憾。”

“在三山中学里,你,小文,凤凰从初一到初四一直霸占着全年级前三的名次。后来凤凰考上了清华,现在在北京上班。小文考了北大,现在在上海上班……”常有理不可能是要挖苦我,他貌似要对我劝说些什么。

我果断地打断了他的话,流着泪,伤心地说,“如果我能顺利地完成学业的话,就不可能认识宛儿,也不可能认识依依,更不可能和楠楠在一起。所以说,这就是我的命,我认命。但是,写小说是我的理想,我不会放弃。”

“该说的我都说了,随你吧!”常有理轻摇着脑袋,哀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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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回到了家。

也没心情吃饭,简单填补了一点,便回屋睡去了。

八点多躺下的,却一直没睡着。

半夜时。

月光透过天窗,洒到了墙壁上。

我审视着树影与月光的舞蹈,一动不动。

十一点四十五分,这已经是我第四次看时间了。

终于我扯下脸拨通了雪姐的电话,提前没有发短信询问睡了没,直接就拨的。

响了两声,便接通了。

“雪姐,睡了吗?”我沉声问。

“这几天忙得要死,回了宿舍倒头就睡,你这一个电话又把我吵醒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雪姐的语音朦胧,音调偏低。

“雪姐,我想和你借些钱。”我很直接地说。

“你要借多少?”雪姐语气很平淡,就像没睡醒似的。

“这个,这个……”该怎么说呢?

“多少,说。”雪姐肯定的问。

“三四万吧!”“到底是三万还是四万?”

“五万吧!”我脱口而出。

“你借这么多钱要­干­什么用?”雪姐语气很随和。

“治病。”我低声道。

“给谁治病?”雪姐一点惊讶的语气都没有,和声问。

“一个女孩。”“哪个女孩?”

“楠楠。”“楠楠是谁?”

“我现在的女朋友。”“她得了什么病?”

“先天­性­心脏病。”“什么时候进医院的?”

……

雪姐的表现很异常,对于这件事,坚持着一问到底,我迟钝而羞愧地一一作答。

“借钱这个事当面谈吧!明天到南美洲大厦最大的那家底商来找我,太晚了,早点睡吧!”雪姐懒洋洋地打个了哈欠,没­精­打采地说道。

“好吧!”之后,我便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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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二号,上午。

记得去年大年初四和王斌在这里碰面时,南美洲大厦还在建设中。

大厦南面一字排开有十多个底商,有三家已经开门营业了,其余几家还在装潢中,总之,底商全部爆满。

有一家快餐店,一家卖品牌装的,一家卖金银首饰。

这里是洛城的黄金地段,无论­干­点什么生意,已经是占了地利,租金当然比其他地方贵得多。

南美洲大厦最大的底商是中心那间,其余底商的门面长也就是四米,唯独中间这处底商门面长六米不说,建筑师还设计着两个三米长的橱窗,就这样,还将左右两个底商的墙给打通了,估计要改装成办公室或者是休息室。

就这么一家店面已经占了大厦南面的半壁江山,算是南美洲的名片了。

门顶上,用隶书体做着几个广告字,名雪婚礼策划馆。

两面橱窗上都贴着一张相同的招聘广告,毛笔书写着:诚招婚庆司仪,歌手,伴舞,化妆师,摄影师等职业人员,待遇从优,工资面议。

最下面的一行字是红笔写的,比上面的介绍还在大出一号,而且还打了五个更大一号的感叹号,那便是:失足姐妹优先录取!!!!!

门口停着一辆货车,几个工人师傅往店里摆箱子,一个箱子上写着某某婚纱大五,一个箱子上写着某某杯具大王,另一个箱子上写着某某塑料花大王……

我们这几个穷兄弟里,就数名正最成功,­干­得事业最大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走进这家店的,总之,就是这样走了进去。

店里散发着刚刚挂了墙还没有完全­干­通的白灰味,新铺好的地板上没有一处蹭痕。

雪姐的手里拿着一个账单,名正安顿着搬箱子的师傅们,这个放那里,那个放那里。

看到我进来后,雪姐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我,却忙里抽闲地对名正笑着说,“你的发小来找你了。”

“是找你的吧!”名正回笑。

“咱俩马上就要结婚了,你可不敢瞎说。”雪姐挑起眉头的那个招牌动作,楚楚动人,秀­色­可餐。

“浪浪不是你的弟弟吗?如果我们结了婚,他还要叫我姐夫呢!我高兴着哩!”名正笑道,“雪儿,你先接待一下浪浪吧!我一个人招呼得过来。”

雪姐将账单和笔递到了名正的手里,向我打了个手势:“我们到办公室里谈吧!”

“嗯!”我惬意地笑了笑,跟在雪姐身后,踱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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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办公室,目前仅有一张办公桌,两张椅子和一台饮水机,遍地都是废纸屑和包装袋。

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就是一个废物

“你瞧瞧这里乱的,连坐的地方也没有。”雪姐从抽屉里翻出两页报纸,一张铺到自己要坐的椅子上,另一张搁在了桌面上。

我拿过报纸草草垫了下,一ρi股坐下去的这个动作也展露出了慌张的样子。

雪姐嘴角一翘,目光清澈,取笑道:“潘儿,上一次床就把人家大闺女­干­进医院了,你也悠着点。”

我低下了沮丧的头,眉心一皱,感激地说:“雪姐,麻烦你了。”

雪姐讪笑了一声,疑问:“麻烦我什么?听不懂。”

“昨天夜里,你说要借给我钱,让我今天来店里找你的。”我巴望地说。

“我现在是名正的未婚妻,以后讲话时注意一下用词。”雪姐庄重地说,“请你说清楚,昨天夜里是我和你在通电话。”

我扭过头,瞅向了她的面庞。雪姐面­色­凝重,冷冷地眼神仿佛是在有准备地迎接我吃惊的视线。怅然间,我感觉到了一种隔阂,她变了。

“好吧!”我浅闭眼皮,沉声说,“雪姐――”

刚起了腔,雪姐果敢地打断了话,毅然决然地说,“名正比你还大着两个月吧?你应该改口叫我嫂子。”

“好吧!”我短叹一声,虽然觉得别扭,但还是叫出了口,“嫂子,能借给我多少钱?”

“对不起,我不会借给你钱。”雪姐的面­色­冷漠如雪,眉头不皱,双目淡然。

“呐,你今天叫我来找你­干­嘛?”我惊异而又小声地问。

雪姐义正辞严地说:“潘儿,你今年都多大了?你瞧瞧你身边的朋友,哪一个没有自己的事业,而你呢?连一个固定的工作都没有,也不说自己怎么生计,整天只知道搞你的文学创作。说实话吧,你的文笔很平常,另外,如果不是因为遇到我们这些姐妹让你有了素材的话,我估计你也写不出什么像样的文章。你写的关于依依的家事,菲菲的家事,还有我的家事,放在你的qq日志里让我们这些亲近的朋友娱乐一下就可以了。至于改编成小说,出版什么的,就不现实了。如果我真正关心你的话,就不能像以前那样惯着你捧着你,否则我就是在害你。”

连雪姐也对我的创作失去了信心,不过,我继续写下去的决心不会因此而动摇,只会更加地强烈。

“这里和电有关的全是常有理做的,和广告有关的全是文静做的,和网络有关的全是王有才做的。省下了不少钱不说,又能把活给­干­好,不被人糊弄。”雪姐将双拳摆在胸口,向后一倾身子,“如果你能像他们一样走进店里的话,我很乐意帮助你。”

同样是光着ρi股长大的兄弟姐妹,我能为身边的人做些什么呢?

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就是一个废物。

“既然你爱的女人是依依,为什么还要和其他女人上床?”雪姐稍带责怪的口气。

雪姐指的是楠楠,影­射­的会不会是她自己?

我与楠楠在一起,雪姐也点过头的,今天怎么又突然说这种话?

别揭这茬了,多伤和气。

“我和依依分手了,重新开始了一段新的感情。”我和声说。

雪姐坚起右手食指,轻微地在双眼中间摆动着,怒目而视:“就算分手也得有一个过渡期吧?”

“一切都要跟着实际情况走,并不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说。

“哼!”雪姐翘起嘴角,蔑笑道,“你因为和其他女人上床惹出了事,反而到我这里借钱去处理这件事,你说这种钱我会借给你吗?你在向我开口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对不起,我不应该向你张这个嘴的。”我站了起来,失声道。

“最近这段日子,又是开店,又要定婚的,我很忙。”雪姐严肃地说。

“打扰你了。”话罢,我转过了身。

“知道就好,另外,我是有夫之­妇­了,有什么事你跟我的老公说,不要深更半夜的给我打电话。”雪姐满不在乎地笑了一声,起身离座,抢在我的前面走出了房门。

在擦肩而过的那个瞬间,我有意地注视着她,而她却直视着在大厅里忙活的名正,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瞟到我的身上。

是不是准备出嫁的女人,都会抛下以前全部的感情,全心全意地去对待自己的老公。

她真的变了,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处处关心我,处处为了我着想的雪姐了。

如今,算上我与她的姐弟情,再加上我与名正的兄弟情,我与雪姐应该更加亲近才对。为什么反而疏远了距离?

原因太了然了,因为我与雪姐上过床。

如果年前我没有与她在北美国际有过那次苟合的话,今天,她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如同姐姐照顾弟弟一般呵护着我,疼着我?为我出谋划策,为我尽心尽力。

想想以前跟雪姐的关系是多么纯洁无暇,多么天真灿烂。

凡是潘天凤身上没有的,在雪姐的身上都能找到。

所有的美好,所有的感动,全毁在了那一次越轨。

有可能我与雪姐这一辈子都要像陌生人一样生活,好想回到从前,好想回到从前……

每每想到这里时我总会感到难过,我的眼眶里也总会回旋出无尽的惋惜与遗憾。

不,不,不,我不应该为此而难过,我应该高兴,为我的好兄弟名正高兴。

难过时没有流下眼泪,高兴时却热泪狂流。

名正,我的好兄弟,你能够拥有雪姐的爱,是多么的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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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浪,你等下。”名正喊道。

我没有和名正打招呼,便径直走出了大厅。刚走出两步,名正就追上了我。掏出手机,摆到了我的眼底,微笑着说:“你的电话号就是你的支付宝号吧?我已经往你的支付宝里刷了三千过去。我又要开店,又要定婚的,正是花钱的时候,只能给你这么多了。等我结婚时,还要向我的叔叔伯伯们借钱你信吗?我也穷。”

酒桌上吆五喝六,出门时成群结队。

当你真正遇到难处,需要钱时,才发现真正帮你的朋友只有少数的那么几个。

“谢谢你。”我的眼眶微红,感激地说。

“你是我与雪儿的大媒人,我还要谢谢你呢!”名正叹息一声,矜持地说,“有句话说了怕你生气,但我还是要说。浪浪,别再写你的小说了,好好找一个工作,踏踏实实上班才是真的。我们都不小了,等不起了。”

“嗯。”我微微点头。

“别管村子里那些人怎么说你,我们这些兄弟姐妹会理解你,永远都会在身后挺你。”名正欢快地抬起手掌,习惯­性­地拍了拍我的肩头,露出了像朝阳一样的笑容,激励着我:“兄弟,加油!”

发小之间的情义和步入社会后交到的那些朋友之间的感情就是不一样,发小宁可自己受伤也不会让你受伤,宁可自己为难也不会让你为难。他会把你的痛苦当成是他自己的痛苦,把你的难处当成是他自己的难处。

因为你的成功围在你的身边,对你微笑与你开怀畅饮的人很多。

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破产了,无家可归了,流浪街头了,依旧会留在你的身边,为了你的失败,为了你今后的生活,流着狂泪痛哭,灌着喉咙痛饮的人能有几个?

他们才是值得你用生命来保护的人,我的朋友,请珍惜身边那些关心你的人。

我的兄弟姐妹们,我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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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向一个好朋友借钱,他说他身上没有现金时。请你不要理解成他不借给你钱,从而埋怨他不够朋友。而是,在他遇到困难需要你帮助时自己堵自己的嘴。

话还可以反过来说,交情归交情,就算你的朋友不借给你钱,人家也没有错,请不要去指责人家不够意思。

医院只给了三天的限期,已经过两天了,我才筹下八千块。

我说我是沿着黄泉路一路走回家的,你信吗?走了将近两个小时。

到家后,我像一滩烂泥似的走进了我的屋子,一头栽倒在床上,再也不想爬起来。

那天晚上,我差点做了一个冲动的举动。

那便是,打开电脑,将word文档里全部的《致依依》底稿都删光。我天天写这些玩意儿有什么用?一分钱赚不到不说,什么忙也帮不了我。

菲菲是被汽车与房子害的,我就是被这些文字给害的。

晚饭妈妈擀得面条,唤了我三次,我都说,不饿。

没过一会,爸爸进了屋子,将一张银行卡搁到了电脑桌上,流着泪,嘱咐道:“这是咱家最后一点存款了,还是去年凤儿从瓦山煤矿要回来的送礼钱。有一半是你以前交到家里的,现在全还给你。”

“爸!我都长成大人了,还犯小孩子一样的错,给家里惹来了太多的麻烦。我对不起您和妈妈。”我坐在床边,双掌搁在两条大腿上,眼泪哗哗得往下掉。

我喜欢这种为了女人烧钱的感觉

“别说了,都过去了。)”说话间,爸爸已是老泪纵横。

妈妈突然走进了屋,抹着眼角的泪,哭着说,“我的宝儿终于长大了,妈妈高兴啊!”

潘天凤说我这样的在家里折腾,全是从小爸爸妈妈惯的。

但,主要责任还是在我自己。

不要跟我提你那帮酒­肉­朋友,不要跟我说你认识多么多么有头有脸的有钱人。

当你遇到困难时,真正能够帮你,甚至愿意拿他们的命来换你命的人,只有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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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三。

上午。

市一院,医务楼,大门口。

潘天凤正对着秘道,捧着苹果5依傍在门口那根顶梁柱上,低头玩着手机。

我的妈呀!怎么又遇到这个祖宗了。

今天出门忘吃头疼药了,躲着点吧!

我只是瞟了她那么一眼,便直勾勾地向大门走了去。

在我的侧面与潘天凤的正面相遇时,潘天凤不轻不重地来了句:“见了你姐,话都不说一句,想造反呢?”

当我停下来瞧她时,潘天凤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

你别问我为什么不向自己的姐姐去借钱。

就算我穷到流浪街头当乞丐,也不会到潘天凤家门口要饭。

“老姐,请问您老人家有什么吩咐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每与潘天凤交谈时,总会有意无意地带着浓浓的火药味。如果你让我跟她客客气气的讲话,她还觉得别扭呢!

潘天凤不慌不忙地装起手机,徐徐踱步而来,厉声道:“你要­干­什么去?”

“我­干­什么去也要向你汇报吗?”我瞪着她,语气生硬。

潘天凤冷笑一声:“拿着自己家的存折去给一个外人看病?你小子的脑子是不是真的有病?我拉着你去­精­神病医院看看吧?”

我的嘴一撇,目光一凝,不想跟她争辩。

“我一问你为什么要给楠楠出这个钱,你就跟我扯什么‘雪山飞狐’,扯什么‘­性­幻想女生’,你小子写小说写傻了?”潘天凤锁着眉,大大咧咧地说。

她一开口,句句戳中我的心事,不知道内情的人听到她这样说,肯定认为我这个人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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