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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借赶尸之名行阴谋之事

赶尸客栈里的军用地图

湖北湖南交界的某地,祖爷一行落脚了。

夜里,祖爷召集了一次全体堂会,表彰了在舟山做局时的各位坝头,小脚们这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会后,祖爷静静地回屋了。坐在冰凉的椅子上,心里一阵发空,黄法蓉的身影又开始在他眼前晃动,他已经习惯了有黄法蓉在身边的日子了,当习惯成了自然,而这种自然又突然不在时,会让人悲伤。

黄法蓉是他一手带进“木子莲”的,四年来,这个丫头悉心辅佐他、照顾他。大到出谋划策,小到端茶倒水,聪明机灵的眼神,侃侃而谈的神情,辗转灵动的身躯,这一切都深深地印在祖爷的脑海里。现在这个人没了,还有谁能懂祖爷的心?

他不知道黄法蓉在南洋过得怎么样,不知道这个孤苦伶仃的丫头是不是还在悲伤,是不是还在记恨自己,他只希望她能走上正路,过安定平静的日子。

想着想着,祖爷突然感觉屋顶上有瓦动声,于是迅速吹灭油灯,侧耳倾听。

此时只听小六子在院中大喝一声:“哪里走!”

祖爷迅速冲到院子中,几个坝头也出来了。黑暗中一个身影在房顶上疾驰,脚踩房脊如履平地,一条线似的奔去。

小六子快速起跑,两脚连蹬几下墙面,腾空而起,瞬间翻越到房顶,大喝一声:“站住!”

两个人一前一后,嗖嗖地追逐起来。大坝头和二坝头也拎着菜刀、镐头在下面围追堵截。

那人轻功很好,燕子似的在房上飘来飘去,小六子紧跟其后穷追不舍。在一个房脊转弯处,那人脚下一滑,失了身形,不得已一个空翻落到院中。

小六子随即飘下,两人瞬间打斗在一起。

别看那人轻功好,武功可不咋地,小六子一套“宗鹤拳”打得那人毫无还手之力。后来大坝头和二坝头也赶来了,几个人将那人围在一起,很快将其擒获。

院子中,那人被五花大绑。

小六子嘟囔着骂:“敢偷老子的东西!”原来那人从窗子里钻入小六子房间行窃,被警觉的小六子发现了,这才有了刚才的追逐打斗。

灯光下,祖爷才看清,那是个小伙子,约摸十七八岁。

祖爷冷冷地问:“哪里的毛贼?”

那人头一歪,不说话。

“你妈的!”大坝头拎着菜刀走上来,将锋利的菜刀在那人眼前晃了晃,“老子劈了你!”

那人冷冷一笑,纹丝不动。

“我­操­!够硬啊!”二坝头上前要抓那人头发。

“慢着!”祖爷喝了一声,而后对那人说,“兄弟,哪条道上的?”

那人笑了笑:“跟你们不是一条道。”

祖爷也笑了,随即一声喝令:“搜他的身!”

二坝头应声上前。一听搜身,那人急了:“你们敢!你敢搜,小心小命不保!”

祖爷又乐了:“口气好大,搜!”

二坝头摸了摸那人的身体,随即掏出尖刀将那人胸前的衣服划破,掏出厚厚的一个包裹。

“什么?票子啊?”二坝头乐呵呵地说,“这么多,得有几万吧!”

那人见二坝头拿了那包裹,急得脸上直冒汗:“你们这群刁民,动了这东西是要掉脑袋的!是要掉脑袋的!你们别后悔!”

祖爷一听这话有玄机,接过二坝头手中的包裹,晃了晃,说:“你再不说你是谁,我就把这东西烧了!”说着将灯拿过来,要点。

“别,别,别!要掉脑袋的!要掉脑袋的!”那人急得满头大汗。

“还不说你是谁?”祖爷又问。

那小子将头一仰:“罢了,罢了,今天算栽到你们这群土匪手里了。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湖人称‘赛活猴’——河南樊一飞!”

这名号不报则罢,一报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赛活猴”是中原偷盗高手,曾深入戴笠的官邸盗走五十两黄金和两块怀表,最后还留了一张字条,上写:河南赛活猴到此一游。此事当时轰动极大。

祖爷赶紧走上前:“当真?”

樊一飞点点头:“要不是我连续跑了四天四夜,你们能抓到我?”

“这里面是什么?”祖爷晃了晃那包裹。

“说了你们能放我走吗?”樊一飞反问。

“说了可能放你走,不说你肯定走不了,你自己揣摩。”祖爷说。

樊一飞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草图!”

“什么草图?”

“自己看吧。”

祖爷将包裹交给大坝头,大坝头用刀划开包裹,厚厚的一沓图纸露出来。

祖爷打开这些图纸,仔细观看,上面虚虚实实地勾勒着山川、河流、村庄,每个地点都有准确的坐标。

“这是什么?”祖爷问。

“地图啊。”樊一飞说。

“我知道是地图,­干­什么用的?”

“唉,流寇就是流寇,什么也不懂!”樊一飞鄙视地看了看祖爷。

“嗯,”祖爷冷冷地看了看樊一飞,“有种!”随即转身,“老五,你过来看一眼。”

五坝头张崎岭就是张活地图,全国任何地方的山脉、城市、河流他都能一一绘出。

五坝头接过图纸仔细端详:“祖爷,这是两湖的地图,您看,这是湖北,这是湖南,这是衡山,这是岳麓山,这是两湖交界的壶瓶山……”

樊一飞在一旁听得脸都绿了。

祖爷慢慢走到樊一飞跟前,狠狠地说:“哪来的?­干­什么用的?”声音虽不大,但却透出不可抗拒的威严。

“呃……”

“说!”祖爷大吼一声,天空跟着一颤。

“‘维持会’让­干­的,这些草图是根据日本人的航拍图重新勘测后画出的……”樊一飞哆哆嗦嗦地说。

“‘维持会’?航拍图?”祖爷不解。

“日本人在我河南老家成立了‘维持会’……”

话音未落,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铜铃声,断断续续,若有若无。紧接着又是几声鼓响,铃铃铃,咚咚咚……这幽灵般的声音夹杂在寒风中,由远及近,向山村这边飘来。

“赶尸!”身经百战的祖爷马上判断出这是摄魂铃和尸鼓的声音,“先把这小子弄到屋里去!”

大坝头二坝头立刻上前,将樊一飞的嘴用绦子堵了,扔进屋里。

众人熄灭院中的灯火,隔着门缝往外看。贼亮的月光下,一支赶尸队从远处的小路上缓缓而过,大概有十几具“死尸”,一蹦一跳迤逦而来。最前面的是一个道士,一边摇铃,一边撒纸钱,最后面一个是敲丧鼓的,两人一前一后,将十几具“僵尸”夹在中间,­操­纵着他们前行。“僵尸”们都身着丧袍,脑门子上贴着安魂符,嘴里含着朱砂。

观察了一会儿,二坝头看出了猫腻:“不对啊,丧袍底下空空的,只有一双脚在地上蹦,也就是说……后面背的不是死人,难不成他们也把死尸的脑袋砍下来了?”二坝头想起了自己曾经赶尸的经历。

祖爷也看出了端倪:“嗯,后面背的不是死人,那必然是……”

“大洋或者烟土。”三坝头Сhā了一句。

“嗯。”祖爷点点头。

“祖爷,­干­不­干­?”二坝头转头看着祖爷,等待祖爷的决策。

祖爷没说话。

“祖爷,­干­吧!”三坝头接话说,“这烟土和大洋都不是寻常百姓能玩的,这东西不是国民党军阀的,就是土匪的,我们劫了它,天经地义!”

“是啊,祖爷,”五坝头也搭话,“从上海跑出来后……我们所剩的盘缠不多了……”

祖爷点点头:“跟上他们,到赶尸客栈再动手!”

湖南自古盛行赶尸,这也催生了另一个行当——赶尸客栈的出现。赶尸是个幽冥之活,尸体不能见太阳,一见太阳就会魂飞魄散,魂飞了,尸体就真的变成了死尸,再也站不起来。所以赶尸都是趁着夜­色­行动,一旦天要亮时,赶紧投宿赶尸客栈,让尸体进入没有窗户的昏暗客栈,念动咒语,让尸体都躺下,待到日落之后,再施咒前行。赶尸客栈一般都设在远离人烟的偏远之地,从来不接待活人,活人也不敢去那里投宿。

祖爷之所以要等到赶尸队进了赶尸客栈再动手,就是不想在路上惊动了四周的老百姓,更不想惊动隐藏在山坳里的土匪。

祖爷和几位坝头商量了一番,而后大家分头行动。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赶尸队终于在一家赶尸客栈停了下来。领头的赶尸匠轻叩柴门,客栈老板挑着“鬼灯”走了出来。鬼灯不同于寻常百姓家的灯笼,普通灯笼是用细篾支起,以红裱纸或细面纸裱糊而成;而鬼灯是用一种叫白茅根的坟头草扎成,这种草盘根错节,可以深入地下数尺,乡下的坟地里经常长这种草,根部可直达棺材。鬼灯的裱糊纸也是用白丧纸,整个灯笼都是白­色­的,在黑暗中格外扎眼。

赶尸匠跟客栈老板细语几句,而后将“死尸”纷纷赶进客栈。

停尸的屋子很大,地上铺满稻草,“死尸”进去后,纷纷倒下,排成一排躺在稻草上。而后两个赶尸匠将屋门锁了,径直随老板去了。

此时,月亮下去了,启明星越来越亮。二坝头抓住黎明前的最后一丝黑暗,蹑手蹑脚地来到停尸的地点,开始行动……

屋里,十几具“尸体”拖着一身的疲惫睡得正香。

睡着睡着,突然一具“尸体”坐了起来,吧嗒着嘴,而后俯身将脸对着旁边另外一具“尸体”的脸,噘起小嘴,不停地吹气,一口一口吹在那具“尸体”脸上。

那具“尸体”终于被吹醒了,猛地睁开眼,大叫一声:“你­干­什么?”

两具“尸体”面面相对,脸上都粘着鬼符,嘴角都淌着鲜红的朱砂。底下的“尸体”这一叫把上面这位也吓了一跳:“吼什么,­干­你娘的!”

下面的“尸体”一听口音不对,马上坐了起来:“你是谁?”

“我是一具游尸,回不了家了,就跟你们来了!”

那“尸体”一听,大喊:“快起来,有混子!有混子!”

所有“死尸”腾地都坐了起来,大家眨眨睡眼:“哪里?哪里?”

“死尸”都化了装,一眼看去都一个模样,谁也认不出哪个是“混子”!

“他!”先前那位大喊的“死尸”指着另外一个说。

被指的那位“死尸”无奈地摊着手,直摇头,示意他不是混子。

“那你敢说句话让我们听听吗?”

那“死尸”微微一笑:“说你娘额臭逼啊!”

“就是他!就是他!”于是,所有“死尸”呼啦站起来,把二坝头围了起来!

二坝头伸手摘下头上的鬼符,笑呵呵地说:“你们这群傻Diao,二爷来了,还不迎接?”

“你是谁?”一个家伙问。

“甭管是谁,先弄死再说!”另一个人说。

“嘘——”二坝头将食指竖在嘴前,“小点声,小点声。”说着猛地从腰间拔出一把喷子(黑话,手枪),“再吵吵老子崩了你们!”

那群人看了看,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二坝头莫名其妙。

呼啦,十几号人都从腰间拔出手枪,一同对准了二坝头的脑袋。

二坝头顿时傻了,这不是什么赶尸队啊,怎么都带着枪?他后悔没听祖爷的话,祖爷让他吹迷魂散,然后偷了烟土或大洋就走。他却因为天­性­喜欢扎飞,看到这“死尸”就兴奋,擅自做主偷偷开了门锁,进了屋子耍戏这群人。

守在门外的大坝头一听里面的声儿不对,赶忙对着身后一挥手,随行的小脚们都隐藏起来。大坝头心下大骂:你个二狗子!老子不让你这么弄,你非这么弄,现在怎么脱身?怎么向祖爷交代?你这个傻Diao!

此时门吱的一声打开了,十几个“死尸”押着二坝头走了出来。

草丛中,一个小脚低声说:“大爷,上不上?”

大坝头怒目而视:“上个毛啊!你没看到他们都拿着枪吗?就我们几个能拿下他们吗?这些不是一般人!”

“那怎么办?”一个小脚问。

“你赶紧回去向祖爷报信,我在这儿守着。”大坝头说。

那个小脚领命而去。

祖爷正等得焦急,见小脚火急火燎地跑回来,马上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祖爷,不好了,不好了!”小脚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听完小脚的汇报,祖爷气得直拍桌子:“这个混蛋!又擅作主张!”

此时趴在地上五花大绑的樊一飞拼命地挣扎,示意有话要说。

祖爷看了看他,吩咐小脚把他嘴里的绦子拽出来。

樊一飞深深喘了一口气,说:“你们是不是劫了赶尸队?”

祖爷看了看他,没说话。

“是不是失手了?”樊一飞接着说,“我有办法。”

祖爷眼睛一亮。

“但我有个要求,我帮你们摆平这件事,你们留我一条命,让我走。”樊一飞说。

祖爷思忖片刻,点点头:“好!你先说说!”

“那还不快给我松绑?”

祖爷看了看他:“给他松绑。”

小脚为樊一飞解开了绳子。

“你们太鲁莽了,刚才赶尸队来时,我就要告诉你们,结果没等我说话就把我的嘴给塞了。我跟你们说,这不是普通的赶尸队伍,这都是梅花公馆和警察队的人!”樊一飞说。

“梅花公馆?警察队?”祖爷听出了一丝端倪。

“对。梅花公馆是刚在济南成立的日本特务组织,专门负责控制鲁豫之地‘会道门’,安清帮、神武教和各种黑帮、神棍都在它的控制之下。警察队说白了就是由汉­奸­组成的维护日军统治的汉­奸­团体,乡亲们组成的‘维持会’也归警察队管。”

“这么多人做汉­奸­?”祖爷问,“有什么好处?”

樊一飞瞥了一眼祖爷,不屑地说:“有什么好处?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有饭吃啊,饿不死啊。还想要什么好处?”

“老百姓都不爱国吗?”祖爷心中一冷。

“爱啊,爱国也得吃饭啊!你知道我们村里饿死多少人吗?一天就抬出去十六个。加入‘维持会’至少有饭吃,日本人发粮食,小孩去了还给糖吃。现在我们那里基本都是靠汉­奸­来管理,一个县总共才几个日本人,剩下的全是伪军和汉­奸­!”

祖爷不说话了,心情跌落到低谷。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祖爷突然发问。

“呃……我就生活在日占区啊。你们还想不想救你的兄弟了?”樊一飞转移话题。

“怎么救?”祖爷问。

“你甭管怎么救,我保证让你的人顺利脱险,然后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行不?”

祖爷冷冷地看着他:“好,一言为定!”

“但有一点,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看你那位兄弟嘴严不严了!”樊一飞补充说。

“什么意思?”祖爷问。

“你那个被抓的兄弟,只要在我们赶到之前没透露你们是土匪的真实身份,就有救,如果透露了,就完了。樊一飞说。

直到这一刻,樊一飞仍然认为祖爷这帮人是盘踞山间的土匪。

“放心,我的兄弟嘴很严。”

“嗯,你随我去,只要一切听我安排……”樊一飞悄悄对祖爷说着对策。

“他们能听你的?”听完后,祖爷疑惑地问。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还想不想救你兄弟了?”樊一飞反问。

祖爷笑了笑:“好!就依你!”

祖爷回身将三坝头和四坝头招来,在他们耳边密语了一通。随后带上小六子,跟樊一飞一同出门而去。

此时,天蒙蒙亮了,三人一路飞奔,来到赶尸客栈。

樊一飞站在门前,高叫一声:“并肩子,念短吧!火窑外可有鹰爪孙蹚过来了!”

祖爷暗自揣摩这黑话,翻译成白话就是:兄弟们别说话,房外有大人物过来了!

两个赶尸匠听到这声音,张望一番走了出来,一看是樊一飞,忙说:“你怎么又回来了?”再往后面看,还站着另外一个人,吓得倒退一步,“他是谁?”

“合吾,开山立柜鹰爪孙!”樊一飞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这是当地的开山鼻祖,是个老土匪。

“合子上的朋友,进门说吧。”樊一飞又是一句黑话,示意他们进屋说。

两个赶尸匠相互看了看,大声说:“请!”

进屋落座后,樊一飞笑着说:“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这位就是附近几个山头的挑梁人——洪霸天,江湖人称洪老虎的洪五爷。”边说边指了指祖爷。

祖爷抱拳:“各位,老朽教导无方,下面的一个蹄子不守规矩,打扰了两位爷,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那两人赶忙回礼:“洪五爷威震湘鄂,今日得见,我等有幸,有幸!”

樊一飞笑着说:“都是一家人。我们这些靠赶尸走江湖的也是借洪五爷的地面走一走,有得罪之处还请五爷高抬贵手!”

“哪里,哪里,是我手下的人不守规矩。如果各位爷财物有失,我加倍赔偿!”祖爷说。

“没有!没有!”一个赶尸匠忙说,“来人!”

内屋里走出一个“僵尸”。

“放人。”赶尸匠说。

“什么?”那“僵尸”挑着血红的嘴­唇­说。

“我说——放人!”那赶尸匠突然加重语气。

“是!”

二坝头被几个“僵尸”推搡着走出来。

“祖爷!”二坝头见了祖爷惊讶地大喊。

祖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二坝头马上心领神会,不再说话。

那赶尸匠接着说:“洪五爷,你的人你带走,我们借地面打打尖儿,天黑就走。”

祖爷点点头说:“不扰百姓,不欺­妇­女,各位就可自由活动,否则,我洪老虎可不依。”

那赶尸匠也点点头:“洪五爷放心!”

祖爷为二坝头松了绑,两人眼神稍稍交流片刻,二坝头便领悟了祖爷的意思。

蓦地,祖爷长袖一甩,一颗飞钉打出,直奔其中一个“僵尸”的脑袋。那家伙毫无防备,铁钉直入头骨,嘣的一声,脑袋连同身子都被钉在了柱子上,“僵尸”这回真的变成了死尸!

二坝头快速转身,反手抓住一个“僵尸”的脖子。那家伙拼命挣扎,二坝头提起膝盖猛地顶了一下那人的裆部,噗的一声,Gao丸就像­鸡­蛋一样碎了,二坝头手上加力,咯吱一声,那小子脖子断了。

与此同时,小六子双手齐发镖,正中后面两个“僵尸”的眼睛,铁钉刺透眼球Сhā入脑子里,两个“僵尸”瞬间瘫软下去。

那两个赶尸匠见状慌忙从腰中拔枪,祖爷眼疾手快,又是两颗飞钉打出,那两人的手被打穿了,枪掉在了地上。随即祖爷和二坝头捡起枪,将枪口对准了那两个赶尸匠的脑袋。

内屋里的十几个“僵尸”听到声响,都蹿了出来,个个都拔出枪,对准了祖爷等人。

“让他们把枪放下!”祖爷用枪逼着一个赶尸匠说,“让他们放下!”声音大得要把整个客栈掀翻。

那赶尸匠拖着血手,紧张地说:“放下,把枪都放下!”

那群人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说:“放了,我们都死定了!”

“我­操­你妈的,放下!”那赶尸匠急了,“这是洪五爷!最讲江湖义气!不会伤我们的!”

樊一飞都看傻了,哆哆嗦嗦对祖爷说:“你这是­干­什么?我……我……我不管了,没我的事……我……我走了!”说完,脚尖点地,一纵身夺门而出。

大坝头、三坝头等人在外面恭候多时了,樊一飞一个垫步还没站稳,就被隐藏在门后的大坝头冲上来一拳打在了太阳|­茓­上,樊一飞白眼一翻,晕倒了。

随即,外面的十几个兄弟随大坝头冲了进去。

“放下枪!放下枪!”大坝头举着喷子,后面的兄弟拿着明晃晃的片刀。

那群“僵尸”一看这阵势,不知道外面还有多少人,心想今天算是捅了土匪窝了。

终于,“僵尸”们把手枪都扔地上了。

这是祖爷捕获的第一批成规模的军火。以前,在堂口,祖爷不愿意让兄弟们碰军火,一是不好管理,二是怕惹出事端,所以堂口只有几把枪做防身之用。如今兵荒马乱、颠沛流离,祖爷早就感到必须把兄弟们武装起来,否则在不熟悉的地面一旦遇到土匪、黑帮、流贼甚至国民党的溃军,都不好打发。这下好了,一下子缴了十几把枪。

而且一枪不发,就缴了这个赶尸队的枪,这是祖爷出门前设计的对策。他告诉三坝头等人悄悄尾随,然后找到大坝头,里应外合,一举摧毁这个赶尸队,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开枪,以免惊动附近的真土匪。

祖爷还不知道,他缴的不仅仅是十几把枪,这群伪装成赶尸队的人,偷运的既不是烟土也不是大洋,那身后的背篓里装的是日本人沉甸甸的­阴­谋!

1928年,由中国教育会副会长伍光建翻译的《拿破仑论》在中国出版了,这是中国大众首次以小说传记的形式接触这位欧洲陆战之神。关于拿破仑,日本人比中国人研究得早,早在明治维新时期,日本军方就开始广泛搜集拿破仑的资料和其经典战事资料。

日本军方惊讶地发现,拿破仑之所以能够百战百胜、所向披靡,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很注重细节。拿破仑能清楚地记住欧洲上千条河流的位置、宽度、流向、水流量,能够准确说出上百个山头的高度、宽度、风向以及每座山有多少条峡谷和峡谷的跨度、深度,甚至连一块牧场上哪里有个土丘,哪里有个小坑,小坑中能埋伏几个兵这样的细节都把握得清清楚楚。

所以,每遇战事,他都能用兵如神。连他的敌人都愿意加入他的队伍帮他打仗,这使得他纵横欧洲大陆十余年,无人能敌。

极富军国主义思想的日本人就非常崇拜这种战神。全面侵华前,日本特务机构早就着手绘制中国地图了。日本人绘制的中国地图,比中国人自己绘制的不知要­精­细多少倍。“九一八”事变前,一位在东北教书的老先生偶然间得到一张日本绘制的中国地图,看后第二天就动员全家老小举家南迁了。一个国家能将别的国家的地图如此­精­密地绘制出来,那必然是有大的企图。作为教书先生,他无力救国,只能保全家老小免受战火之乱。

全面侵华战争爆发后,日本军方更是注重作战地图的修订工作,哪里的河流改道了,哪里的山林被毁了,只要地面稍有变动,就会迅速做出相应的修改。

“如实说吧。”祖爷冷冷地对樊一飞说,其实他早就发现樊一飞这小子不对劲,似乎隐藏了很多事情。

刚刚苏醒过来的樊一飞无奈地叹了叹气:“好吧,我和那群赶尸的人是一伙的。”

“嗯。接着说。”

“我们不是什么赶尸的,我们扮作赶尸队伍,为的是依照日本人的航拍图画出真正的地图。如果明目张胆地在国统区走来走去,容易暴露,即便不被国军发现,也会引起土匪的怀疑。扮作赶尸队就没事了,我们每翻越一个山头,每走过一个村庄,就把各个地方的地势和坐标­精­确地记录下来,然后将这些草图拿回去供日方绘制作战地图。湖南、湖北的交界地像我们这样的赶尸队伍有五个,日本人看我轻功好,让我负责传递图纸,刚才被你搜到的图纸就是这五支队伍近一个月的成果。要不是我手痒,忍不住偷你们的东西,此刻我早到武汉了。”樊一飞说。

“全国各地都有你们这种队伍?”祖爷问。

“嗯。河南、安徽、江苏更多。日本人对地图要求非常严格,作战地图一定要求是最新的。前段时间老蒋炸毁了黄河,导致黄河改道,分成两股洪流,跨河南、安徽、江苏三境,直冲淮河,造成了80公里宽、400公里长的泛滥区,这些地方的地貌被洪水冲得面目全非,村不像村,县不像县,丘不成丘,林不成林……但这也打乱了日本人快速进攻武汉、征服两湖的计划!日军拿下山东后,下一步计划就是向中华腹地进犯,要想深入两湖作战,日本人就绕不过河南、安徽、江苏等地,也就绕不过这些泛滥区,甚至更要格外注意和利用这些泛滥区。而打仗靠什么?就靠作战地图!如今这纵横三万多平方公里的地貌完全发生了变化,假如你是日本人,是不是也要重新绘制作战地图?”

祖爷思忖片刻,点点头。

“军部要求绘图者分毫不差!作战地图既有普通地图的­精­确坐标,又有用兵退兵的标示,可以充分暴露一方的作战意图!而绘制作战地图靠什么?一靠老的旧的军用地图,二靠飞机在空中拍的航拍图。而航拍图会比旧地图更­精­准,可以更真实、更及时地反映某个区域的地形地貌。但航拍图只是照片,要想真正实用,必须转换成具有准确坐标的地图,所以,我们这些人就派上用场了。每个山头有多高,每座山有多少条山路,山路有多宽,每座峰都多少个山洞,每个山洞能埋伏几个兵,这些都要细细标示。”

祖爷越听心越冷,鬼子为了侵华真是煞费心机啊!我们输的不光是武器和装备,更多的是细节。

“每个赶尸队里都有一个日本特务,你们抓到的那两个赶尸匠,那个负责打丧鼓的就是日本特务!”樊一飞补充说。

“嗯?”祖爷眼睛一亮,“马上把那人给我带来!”

“是!”大坝头领命。

“晚了。”樊一飞说。

“什么?”祖爷不解。

此时负责看守那群人的二坝头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低声说:“祖爷,不好了,一个小子把自己撞死了!”

“什么?”

“把自己撞死了,使的劲儿很大,撞在墙上了,脑浆子都出来了。”二坝头说。

“日本人宁死不会投降,只要被逮着,就会找机会弄死自己。”樊一飞说。

祖爷不禁感慨:难怪都说鬼子厉害,一个小兵都这么不怕死,换作我的兄弟,如果被日本人俘获,他们也许不会这样。

深夜里,祖爷举棋不定。

“祖爷,杀不杀?”大坝头问。

十三条­性­命,虽说做了汉­奸­,但毕竟都是中国人,祖爷从没一次杀过这么多人。寒风吹进衣领,祖爷不知怎么了,那一刻竟想到了黄法蓉,他想听听她的看法,忍不住脱口而出:“法……”

“发什么?发配?”大坝头追问。

祖爷看了他一眼,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硬生生地将后半句咽了下去,在屋中徘徊了许久,最后一声长叹:“下手要快,不要让他们受苦。”

“是!”

祖爷留下了樊一飞,让他亲眼看着那些人被砍头,刀光过处,脑袋骨碌滚了下来。

樊一飞吓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儿了。

“知道我为什么留下你吗?”祖爷问樊一飞。

“不……不……不知道。”樊一飞哆哆嗦嗦地说。

“因为我觉得你还是个人。”

樊一飞听后,眼睛一热,眼泪滴落下来。

第二天,祖爷召集堂会。

“我提议堂口改制。”祖爷说。

众人相互看了看:“请祖爷明示。”

“张师爷临终前留下堂口暂设五个坝头的口谕,他说‘五’为忠义之数,寄望堂口兄弟忠肝义胆、共渡难关。如今堂口几经生死,各位兄弟久经考验,忠肝义胆尽显无余。而今我们流离在外,陌生的地面,风险层出不穷,不利于堂口的安全,更不利于做局。因此我意欲扩充坝头规模,设立第六个坝头的职位,此坝头统领一­干­兄弟,专门负责做局踩点和整个堂口的安全事务。大家想想如何?”

坝头和小脚们仔细听着,觉得祖爷深谋远虑,说得颇具道理,于是异口同声地说:“祖爷英明!”

“六坝头的位置不同寻常,担当此任者必须武功高强,你们看谁来担当此任较好?”祖爷问。

“小六子!”三坝头首先领悟了祖爷的意思。

“对!对!小六子!”众人齐呼。

带领小六子击败赶尸队伍,是祖爷对小六子的最后一次考验,他的领悟力、反应力都让祖爷打了满分。

于是,在一片欢呼声中,17岁的小六子变成了六爷。比他大一岁的樊一飞被安排在他的手下。樊一飞终于明白祖爷这群人是­干­什么的,突然有了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一直给祖爷磕头,发誓追随祖爷替天行道、劫富济贫,效忠祖爷一辈子!

刚开始时,樊一飞有些不服,尤其是那天晚上的屋顶追逐,樊一飞一直认为是自己没吃饱饭又连续跋涉才输给了小六子。后来小六子找了个机会,两人在树林中又比试了一番,这是祖爷安排的,目的是让樊一飞心服口服。

林中两棵参天大树上,各悬挂一盏灯笼,谁先爬到树顶摘下灯笼,谁为胜。那大树足有二十多米高,直冲云霄,看着都眼晕。祖爷一声令下,两人一个助跑,猴子一样蹿上大树,手脚加力噌噌往上爬。

小六子摘到灯笼时,樊一飞离灯笼还有一臂之遥。此时令人震惊的场面出现了:小六子竟然嘴里叼着灯笼,奋力一跃,从自己的大树上飞一般跃到六米之外的另一棵大树上,摘下另一盏灯笼,而后几个倒挂,飘然而下。大家都看傻了。

樊一飞从树上下来后,什么也没说,扑通给小六子跪下了:“六爷!”

祖爷会心地笑了。

就在祖爷整改堂口,暂时风平浪静之际,却想不到更大的灾难已慢慢逼近。那些航拍图和地图远没有樊一飞想的那样简单……

日本人炮轰太上老君庙

山东梅花公馆里,儿玉誉士夫一脸­阴­沉。

“十三发炮弹都没有炸响?”儿玉誉士夫怒问。

“是。”一个特务回答。

“你的意思是太上老君显灵了?”

“呃……”特务不敢回答。

不仅儿玉誉士夫不敢相信,就连全体中国人也不敢相信这件事。1938年6月,日军攻打鹿邑县城。深谙风水之道的日本宫教机构给军方提供情报,鹿邑县有中国道教始祖老子的祠庙,只要炸毁老子庙,中华文化的根就断了。

老子庙也叫老君庙,传说老子得道升天后,位列仙班,即上天的太上老君。后人在他升天的地方建起庙祠,以表纪念,升天的那块台子命名为“老君台”。老君台自下而上共三十三层,暗合老子升入三十三层青天之说。

与此同时儿玉誉士夫还得到一个可靠情报,距离老君台不远处有中国军队的军火库,如果轰炸老君台时能将军火库引燃,那么鹿邑县就可以炸个稀巴烂,皇军就可以长驱直入了!

歹毒的日本特务将这个情报迅速报告给日本军部。军部下令:炮轰老君台!

1938年,农历五月初四,日军抬出迫击炮,一个叫梅川太郎的日本士兵负责发­射­炮弹。望着巍峨高耸的老君台,梅川太郎心里一阵打鼓,一种莫名的恐惧和敬畏涌上心头,他哆哆嗦嗦地将炮弹投入炮筒。“砰”的一声,炮弹催了出去,鬼子们静静等待着,万籁俱寂。过了好一阵子,也没听见声响。

“什么情况?”梅川太郎像受伤的猫一样忐忑。

“你刚才到底放没放炮弹啊?”周围的人也开始怀疑这是幻觉。

“放了啊。”梅川太郎一阵犯蒙,说着又拿起一发炮弹,塞进炮筒。“砰”的一声,炮弹又飞了出去,在天空中划了一道弧,落在老君台上。众鬼子正等着炸响欢呼,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炮弹又没炸响,而是顺着阶梯叽里咕噜地滚了下来。

“不是做梦吧!”梅川太郎看看周围的人,又看看老君台。

“我来!”一个鬼子头头一脚踹开梅川太郎,一连往迫击炮里塞了11发炮弹。炮弹一颗颗飞出,令人震撼的一幕出现了:所有的炮弹都变成了哑弹,无一炸响。

在场的日军全都吓傻了,再也不敢打出炮弹。后来,老百姓纷纷传言,那13发炮弹被老君庙门前的石牛给吃了。(时至今日,那些没有炸响的炮弹还被陈列在鹿邑的老君庙里,作为日军侵华的有力罪证,更见证了中华文明久经浩劫、生生不息。1980年,当年受命发炮的梅川太郎回到了鹿邑这块神奇的土地,多次向老君台低下罪恶的头颅。此后的几年里,梅川太郎成为鹿邑县的常客,时不时来为老子上几炷香,叩几个头,以示忏悔谢罪。)

儿玉誉士夫正为这事烦恼,一个特务进来报告:“湖南的赶尸队被人端了,图纸也损失了一部分。”

儿玉誉士夫气得张牙舞爪:“什么人­干­的?”

“不知道。”

儿玉誉士夫心中愤愤,进而联想到武汉做局时那些“天人”被活活烧死,不禁又想到了“江相派”,再联想到那些图纸中隐藏的巨大­阴­谋,不禁浑身冒冷汗。

“野田君!”儿玉誉士夫大喊。

“是!”一个名为野田嘉一的特务回答。

“一个月之内,找出‘江相派’的踪迹,否则,你就不用再回大日本帝国了。”说着,儿玉誉士夫将一把剖腹用的军刀交给了野田嘉一。

“是!”

野田回到住处,仔细梳理着近期全国“会道门”头子递来的情报,看了半天丝毫理不出头绪,气得一抬手掀翻了桌子。

西田美子死后,野田接替了她的位置,负责统领中国所有“会道门”的汉­奸­。舟山事变以来,胶东“玉尺道”的郑半仙、北平“天圣道”的刘瞎子、天津“瑶池道”的龙玉凤、满洲“紫霞堂”的丁紫霞、上海“梅花会”的梅玄子、保定“皇极道”的裴景龙都把命留在了舟山。这使得日本人­操­纵下的“会道门”集团元气大伤,其他“会道门”登岛的成员也都损失过半,唯独“江相派”的人全跑了,这也成了儿玉誉士夫推断此局是“江相派”所为的有力证据之一。

但儿玉誉士夫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操­纵“会道门”使其成为日军侵华的有力工具之一是儿玉誉士夫在军方的得意之笔,颇受军部和天皇的赞誉,但这次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对上只好说这是建设“日中友好易学交流院”时对舟山地理、潮汐和岛上的毒蛇分布情况考察不周所致。但在心底,他对“江相派”早已恨得咬牙切齿,尤其是对祖爷,恨不得把祖爷剥皮抽筋!

野田深知自己这位上司的心狠手辣,如果这次完不成任务,自己恐怕真的要进靖国神社了。正在焦头烂额之际,一个特务来报,说满洲“顺天教”的蒋天承来见。

这个老狐狸上次在易学论辩赛中被祖爷骂得哮喘病突发,差点死过去,后来又被毒蛇追得险些尿裤子,他发誓:此仇不报,枉为丈夫!

“太君,”蒋天承进来后堆着笑脸说,“我有一计,可将‘江相派’逼出来!”

“说说。”野田看了他一眼。

“太君……”蒋天承诡秘地一笑,细细道来。

野田听后,哈哈大笑:“此计甚妙!如此事能成,蒋师爷就是大功一件,待大东亚和平共荣之际,蒋师爷就是满洲国的第一护国师。”

蒋天承呵呵一笑:“老朽已年过花甲,太公八十遇文王,我却比他早了二十年遇到明君,此老朽之幸啊!”

随即,蒋天承带着几个徒弟,从山东秘密出发,直奔上海。

上海“天圣道”总舵里的左咏禅架着双拐出门迎接。左掌门当日在舟山被毒蛇咬了左腿,要不是日本蛊师抢救及时,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为了阻止毒血逆行,不得已锯断了左腿,从此,左掌门只能坐着“弘法”了。他手下的金刚们也只好跟下面的几百号“青衣”解释说:“左掌门断腿求法,以无形之身参大道无相之术,此圣人之举也!掌门人已参透天地玄机,今后不再现身说法,而是坐禅入定,云游四海,广交天上众星宿,祈福苍生。”

蒋天承与左咏禅见面后,屏退左右护法,两人独聊。

“左掌门,一向还好?”蒋天承看了看左咏禅的断腿说。

左咏禅感觉蒋天承这种幸灾乐祸的问法让人很不舒服,随即冷冷地一笑:“比不上蒋师爷,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蒋天承抖了抖山羊胡子,也乐了:“冤有头,债有主,都怪那个‘江相派’的祖爷。好好地跟着皇军­干­,有吃有喝有名声有地位,多好的事啊,非要搞得你死我活,竖子不足与谋啊!现如今皇军已经占领三分之一的中国了,再打上个一年半载,蒋介石那点残兵败将打光了,中国就全是日本的了,到那时,你我都是护国功臣、宫教大师啊。”

左咏禅不屑地笑了笑:“别说那些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了,蒋师爷此次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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