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恒很快从山下的小道旁找到了巴托的车子,从老师的屋子中找到了干净的毯子,裹着湿透的身体,载着他很快便来到了小镇。
时间已经接近了黄昏,齐玲依旧在小镇一处饭馆内等着他的到来,“哥哥,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
“嘘,我已经知道了。”宠溺的笑容摆放在他的脸上,“我在小木屋的后面看到了老师的墓碑。”上面是由镇长写了一个莫志铭——了不起的人。
一位,了不起的长者。
齐玲愣了愣,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兄长的狼狈。“哥哥,你的衣服呢?”
指了指身后的车子,“我不小心落水了,是他救了我。”座椅上,正是陷入昏迷中的巴托。当时他的精神十分的不稳定,于是齐恒干脆击晕了他。
“巴,巴托救了你!?”齐玲惊吓着差点被口水呛住,“哥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世界末日了?他会救你?”
苦笑着,齐恒看着被妹妹的大声吸引过来的目光,过了片刻,才收敛了表情。一脸的认真,带着一种沉重感,“玲,通知附近的警局,森林中的湖泊里发现了一具尸骨,看来是溺死在那片湖中的。”
这么说着,齐恒伸出手,平摊的手掌上是一节指骨。
四周的动静有些微妙,几乎所有的人都好奇的伸长了脖子,可是最终,却没有一个人敢接下齐恒的话。甚至连玲都僵硬着身体,呆呆的注视着自己兄长的手掌。
而回答他们的是齐恒的袒然,他微笑着环视着四周,再也没有最初的惶恐与退缩。他笔直的回视着每一双眼,一字一顿的说,“是的,是他呼唤我,他说,他想回家……”
“……”
“所以,玲,请通知附近的警局,请他们打捞出遗骨,登报告诉他的家人吧。”说到这,齐恒的眼神一瞬间有些忧伤,“他的名字,叫做比尔,金发碧眼,死时还是一个刚上小学的孩子。”
人群中发出几声惊呼,显然,一些年长者还记得当年发生的事情。
齐恒裹了裹毯子,轻轻的把那遗骨放在了桌子上便穿过人群,坐上了自己的马车,拿起了缰绳。
“玲,回家了。”夕阳的余晖下,齐恒转身注视着远方,“我饿了,想快点回去,尝尝妈妈烧的菜。”温柔的微笑,金色的光芒轻柔的包裹着他的全身。
突然有什么刺痛了眼,齐玲点着头告别了未婚夫。坐上了马车,和自己的兄长,往回家的道路驶去。
终于,可以回家了……齐玲觉得她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好久,好久……
“你要放过他?”小小的房间内,道格拉斯坐在床上,斜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黑夜疑惑的问。
点了点头,齐恒趴在他的身边,可是他注视的,却是天空那闪烁的星辰。“已经够了,十年前他并不是故意的,根本不会追究他的责任。”
好笑的反驳,“可是他后来两次想杀你,这样的人你不把他送入监狱的话,恒,你会后悔的。”道格拉斯的眼神有些冰冷,祖母绿的眼注视着漆黑的帷幕,没有丝毫的光亮。
声音顿了顿,齐恒过了很久,才叹息着,“或许吧……或许我会后悔……但,我想不是现在。”
“……”会后悔,但不是现在?无声的冷笑着,在齐恒看不到的角落,道格拉斯的表情是这么的冰冷,一如那罩要冰冷的湖面下一般。
真是,一个愚蠢的烂好人啊……
突然,一个黑影罩了下来,在齐恒还没反应过来时,与那冷峻的面孔不同,火热的吻侵入齐恒因为惊诧而微张的口中。
炽热充满了掠夺,霸道的毫不客气的侵入齐恒充满食物美味的口腔中,执着的掠夺着他的呼吸。
“唔……”轻轻的低咛,最初因惊讶而瞪大的眼缓缓的闭合,完全信任的表情,放松了自己。
“呵呵,”呼在耳边的热气使得耳垂更加通红,道格拉斯压着齐恒倒在了柔软的床榻上,“怎么?不再逃了吗?”
即使心中的阴霾已经消逝了,可是齐恒依旧害羞的涨红了脸,紧闭的眼上下转动着。喉结鼓动了几次,然后轻微的,用不仔细看便几乎无法发觉的弧度,点了点头。
挑着眉,舔着下唇,道格拉斯紧紧的抓住齐恒紧实充满了韧性的腰侧,“真的吗?恒,不要开这种玩笑,你知道我失控起来会如何吗?”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烹饪的美味正摆在自己的面前,摆出如此的姿态,道格拉斯相信,自己会在下一刻便会狠狠的撕碎他,每块皮肤,每根骨头,都细细的吞噬着,连块渣都不会剩下……
这是属于我的东西,经由我的手慢慢的绽放,只属于我的!
炙烧般的强烈欲望,使得道格拉斯都有些不置信的皱起了眉。
掌下的腰身敏感的颤抖着,手掌紧紧抓住床单,紧咬着下唇,过了好一会儿,几乎使得道格拉斯快失去逗弄的耐心时,他才小声的说了一句。
“什么?”太过细小,就算是凑在他耳边的道格拉斯也没有听清。
“……我,相信你。”月光下微睁的黑眸透着珍珠般的光泽,湿润的不可思议。红透的脸颊染上层银色碎片,刚才刚被亲吻过的双唇红肿着,微微的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