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直至到下一个使者出现前,任何一方都不会让现任的使者轻易的死去。”
皱紧眉,似乎想解释的更清楚一些,安吉拉打了一个响指,又说,“就好比一些掌握着公司至关重要秘密的员工,公司在一般情况下一定会保证他最好的待遇吧?”
“哦?”道格拉斯站起身,有趣的看着自己沾满了血液的手,“所以你的‘最好的待遇’便是无法死去?直到你的继任者出现?”
“……”
冷笑数声,道格拉斯用一种任何人都听得出的虚假口吻说着,“真是天大的‘幸运’,不是吗?”
难得的,安吉拉那嘻笑着的脸阴沉了下来,他双眼阴郁的注视着道格拉斯,“我已经当了快五十年的‘使者’了,而你那羔羊,原本应该是我的继任者……”
嘴角抽动了一下,道格拉斯接过了他的话,猜测着,“可是……那时的恒太过懦弱,他没有通过测试,失败了吗?”
道格拉斯不知道所谓的“测试”究竟是什么,但以他目前所知的齐恒的人生而言,唯一算得上磨难的,恐怕就是他在家乡时的那场“溺水”……
“结果,他晚了十几年,在遇见你后,才结束了测试……一切,都太晚了,人的一生,只有一次机会……”无法控制的收紧手掌,冰袋中的冰块发出喀喀的响声。此刻的安吉拉深邃的目光像是冬夜的深海般,一片死寂。
“我保持这个样子,已经快五十年了……我在这个城市四处游荡,也这么久了……呵呵,这么说来,道格拉斯先生,或许我还亲眼看过您小时候的模样!”收敛起了那一直伪装的孩子面容,此时的安吉拉周身都透着一股无力的沧桑感。
静默了片刻,突然,道格拉斯轻笑出声,“所以,你恨齐恒。因为他的缘故,你无法死去,甚至无法离开这座城市,永远的被锁在这里了吗?”
所以,他希望自己是那有着翅膀,能自由飞翔的天使。
“……道格拉斯先生,”轻叹口气,安吉拉无奈的看着对方,“您可以不要如此轻易的揭别人的疮疤吗?这可是很恶劣的行径!”
耸耸肩,道格拉斯找了张椅子坐在了他的身后,试探着发现自己又能碰触到他时,表示友好的帮他查看着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这也是上帝的力量吗?”
“可是,很疼啊!”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安吉拉不满的嘟着嘴,双眼带着大麻中毒后的茫然,“下次如果想杀我的话,您可以考虑一下刺破我的大腿的动脉,那个归撒旦管,他似乎比上帝慷慨一些……”
点了点头,道格拉斯认真的接受着建议,“我会考虑的。”虽然这样的对话实在不像是普通人所说出的,但是自己和安吉拉显然都不能算入人类的范畴了。
“不过,刚才一瞬间为什么我无法碰触你?”回想着刚才的情形,有一瞬间,和那时在教堂中,自己碰触齐恒的相同。
“因为我的力量比那小羔羊大多了,我当然能让自己碰触到鬼魂,也可以选择不碰。而您是因为某些契约,所以那小家伙才能碰到你的。”安吉拉轻松的解释着。
可是,这样的话却令道格拉斯陷入了沉思,“我,有一瞬间,无法碰触他……”这是为什么?
“……”没有直接回答,安吉拉只是站起来拿起了桌上的那黑皮小本,站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才张开双臂欢呼般的,“恭喜您,道格拉斯先生,这意味着您的心愿终于要达成了!”
“我的心愿?你说是我和上帝的约定?杀我的凶手要露面了吗?”好笑的挑着眉,道格拉斯擦拭着手中的血迹,反问。
摇了摇头,安吉拉的面容再次的阴沉了下来……
“道格拉斯先生,我说的,是您真正的心愿……那个当初您宁愿拒绝上帝堕入地狱,也想埋藏的真相……”
“……”顺着他的话语,道格拉斯那一贯优雅的笑容,也变得僵硬。
像是终于能报刚才的仇般,安吉拉恶劣的扬了扬手中的黑皮本子,“亲爱的道格拉斯先生,您的小聪明在上帝面前如同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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