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漆黑一片,如同黑色的帷幕缓缓落下。远处的道路上正驶来一辆车子,前灯刺目的灯光像怪兽的眼,照亮着前方的路面。
突然,红黄相交的路障居然摆在了公路中央,这使得车子的主不得不气恼踩下了刹车,下车察看着。
“SHIT!”在发现前方空无一人时,那人更是烦躁的咒骂着,上前踢开了路障。可就在这时,“咔嚓”的,枪支保险被打开的清脆响声,在汽车发动机的轰鸣下竟意外的突兀。
“你……”车子的主人似乎十分熟悉这声音,僵硬着身体,声音扭曲着。
“这是上帝的旨意!”苍老嘶哑的声音带着狂热的颤音,“我听见了上帝的声音,他要我铲除这个城市的罪恶!所以,恶魔!你下地狱去吧!”
话音刚落,手机的板机被便扣下。
可就在此时,四周闪现出耀白的光芒,警方使用的照明灯把这片公路照得犹如白昼一般!
“举起手来,你以谋杀罪被逮捕了!”灯光之下,车子的主人金色的短发耀眼的如同太阳般闪烁,“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可能作为不利于你的呈堂证供。你有权请律师,如果你没有钱,政府会为你免费请一位。”
“……”
“所以,请和我们走吧,修女。”
白炽灯之下,穿着黑色长袍代表着圣职者的女性,转动着她那蓝色浑浊的双眼,笔直的注视着前方。“怎么,你不是那个枪支走私犯?抱歉,我搞错了。”
修女慈祥的笑着,“孩子,你应该早点说,幸好没有伤到你。”说着,玛丽修女放下了手中的枪,并且在胸口划着十字,“愿主保佑你。”
“……”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不知为何,迈克心中泛起了重重的厌恶,几乎令他想呕吐,“可是,修女,你已经伤害了两条生命!”
“可是,”玛丽修女奇怪的看着他,“可是他们并不是人类啊!他们是恶魔之子,我听到了上帝的声音,是他让我解救他们的灵魂。”这么说着的女士,眼中闪着的依旧是那坚定不移的目光。
可怜的女人,她已经被自己的信仰给逼疯了。迈克皱起眉,做了一个动作,他的手下走上前带走了那位修女。
停下的车子内又走出了一人,不,二人。
迈克表情有些迟疑的走了上去,最终还是礼貌的伸出手,“谢谢你的协助,安东尼先生。”
后者谦逊的回礼,“这是作为合法的公民所应该做的。”
合法的公民可不会命令手下炸了半座城市……迈克不满的嘀咕着,不过聪明的他并没有当面揭穿。
“真是奇怪,安东尼先生,您为什么突然会协助警方呢?您和道格拉斯先生不都打算放过她吗?”安东尼在一旁疑惑的问着,“因为是她偷偷把诚的墓碑牵入这个城市的,不是吗?”
所以,即使道格拉斯也死在这位修女的手中,安东尼也只是沉默着。
“任何的忍让都不会是无限的。”安东尼温和的笑着解释,“而且这座城市的肃清已经结束,她已经没有必要存在了。”
打了一个冷颤,迈克听着眼前这两人的对话,依旧觉得诡异甚至超越了人类的范畴。
“好了,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忙,那么希望我们下次合作愉快吧。”这么说着,安东尼向着迈克,伸出了手。
的确,他是很忙。东城区发生的爆炸以意外终结,煤汽管道年久失修,导致泄露。而水管因为爆炸而突然破裂,致使消防队即使到达了,也无法提供灭火行动。
房屋大都脆弱而不堪一击,东城区的大火在那一瞬间几乎夺去了一半的人口。
这个城市的居民即使厌恶这些人,可是却会天生警觉的疑惑着——每年都征收了一大笔的税金用来修缮公用设施。可是为什么东城区还会遭遇如此的惨祸呢?
恰当的时机,恰当的计划。安东尼资助的市长竞选者公布了一份名单,一串的数据。
黑色的相册中那些隐藏的符号化成了一个个帐户名,呈现在市民的面前。于是最大的渎职与受贿案摆在了整个凤凰城的面前。
而因此,安东尼所要做的善后工作,也是十分的繁重——旧有官员的铲除,新的体制的建立。这个城市将按照他和道格拉斯所计划的蓝图而前行着。
一场大火中,如凤凰般再次重生的都市。
“……”迈克看着对方的手,迟疑着。他不知道自己如果握住了它,会代表什么。
“一个小小的局长?市政厅的警视厅长?抑或以你的能力能爬到多高呢?”安东尼一脸的了然,仿佛会透视术般观察着迈克的表情,“我需要你这样的人。”
“我,和恒完全不同。”迈克咬着牙恶狠狠的说着,“为了达到目的,我甚至会出卖你!”
“这样不是很好吗?”松了一口气,安东尼意味不明的说着,“这个世界光有光明是不够的,黑暗的存在才能孕育光明的产生,不是吗?而且,这些是你应得的。”说完,看了安吉拉一眼。
“……”
收回了手,并没有强迫对方,安东尼转身向着身后已经停稳的自驾车走去,“替我向恒问好,要他好好养伤,他可是我们凤凰城的奇迹!”
奇迹?的确是奇迹……
从倒塌的房屋残骸中,坚固的墙角以及倒塌覆盖在上的水泥墙形成了一个窄小的空间。
当搜救犬找到齐恒并且医护人员确认其还生还时,所有的人,无论是东城区的还是西城的,整个凤凰城都认为这是奇迹的降临。
而当那位抱着孩子哭泣着赶来道谢的年轻母亲出场时,这逼情景更是描上了神奇的色彩。
“这是上帝所创造的奇迹!”
所有的人都这么说着,在被困在浓烟下数十小时还生还的救人警察。这样的故事会被列入凤凰城的历史之中吧?
“奇迹?”安吉拉懒懒的靠在了迈克的身上,“他们真的以为是上帝的奇迹?照我看来那个老头可是什么也不管的啊!”
“……”
“迈克,你在后悔吗?你把你十年的生命,让给了那家伙?”
年轻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摇了摇头,“这个城市,需要他……”
真是一群傻瓜啊!安吉拉无奈的叹息着,那一天离开了废墟的他看到的是一脸失魂落魄的青年,“你能救他的吧?你一定能!你要钱?还是灵魂?”
“谢谢。”迈克轻声的说着,“谢谢你,又一次的帮助我。”
耸耸肩,安吉拉笑着,注视着眼前的青年,温柔的说着,“好歹我也是中介人,拿着一份薪水就得办一件事。更何况,我什么也没失去,不是吗?”你的灵魂,永远只属于我。
“……那个修女,”迈似乎感到有些尴尬,移开了视线,转移话题,“她,会下地狱吗?”即使是上帝的信徒,可是杀了两个人,应该……
“不,她会上天堂。”看着一脸震惊的青年,安吉拉理所当然的解释着,“善恶是你们人类自己下的定义,不是上帝和撒旦的。”
回忆着,回忆着数十年来的误解,安吉拉觉得十分的有趣,“玛丽修女她坚信着自己是正确的,即使她听到的所为的上帝声音只是她自己的妄想而已。可是,她的情绪之中没有暴怒,没有嫉妒、贪婪、傲慢、懒惰、暴食以及色欲。”
“所以,地狱七君不会要她的灵魂的,因为这对他们而言没有任何用处。”最后,安吉拉总结着,“不要以你们的观念评判另一个世界,显然,这不公平,不是吗?”
“……”这一会儿,迈克保持了沉默。而在他以后的人生中,他恪尽着自己的职守,对许多事保持着沉默,直至上帝带走他的灵魂。
齐恒站在凤凰城巨大墓地的一角,这里有一座新添的墓碑,而那个人的名字便被刻在上面。
在清醒过来后,迈克告诉他杀害道格拉斯的真凶已经被逮捕了。这意味着道格拉斯已经消失了,对于这一点齐恒的心情十分的复杂。
不过如果让他来选择的话,他想,他也是会逮捕真凶的——不能让她再伤害其他人了。
“道格拉斯,欢迎回家。”齐恒站在墓碑前,双眼有些酸涩,可是却没有流下一滴泪。安东尼最终还是在这座城市给道格拉斯立了一座墓碑,因为这是他们出生,成长的故乡。
“你知道吗?明年我就可以参加警探的考试了,我觉得这次我一定能通过的。”齐恒挤出了一个笑容,对着冰冷的石块说着,“虽然无论当不当得上警探都没有什么区别。可是,我还是希望能当上,这样至少有一些权利,可以帮助迈克,不是吗?”
“还有,你买锅子我已经开始学会用了,虽然做出来的东西没有你的好吃,不过这至少是踏出自立的第一步。”
“安东尼最近的心脏似乎又不大好,是太累了吗?他最近又开了一个孤儿院,收空东城区那些孤儿们。不过放心吧,有时间我会帮你照顾他的……”
“还有……”
许多话,似乎永远没有尽头,齐恒并不觉得累的,站在冰冷的石块旁,慢慢的叙述着这些时候所发生的事情。
“道格拉斯,我不认为你和安东尼所做的事是正确的。你们夺走了许多生命,可是,我去无法真正的反驳你们。”
太阳已经西下,血红的余晖洒在了洁白的石块上。齐恒渐渐的沉默了,他凝视着这个只是雕刻着名字的石块,静默了……
“道格拉斯……”突然,轻浅的语气从他的口中吐出,低弱的只为自己所说的,“道格拉斯,我想你了……”
闭上眼,再也无法控制的一滴泪顺着眼角,缓缓的滑下……
“泪水会告诉敌人你的弱点所以。”低沉的带着磁性如轻淌的河水般,浇灌而过,“恒,你又哭了。”
猛的转身,齐恒不置信的瞪大眼,看着眼前动作优雅的站立在不远处,面带着温柔笑容的青年,“你……”
缓缓的靠近,金色的发丝仿若有生命般,沿着修长身体,流动着,“我回到了天堂,然后又遇到了上帝。”
“……”
“然后我告诉他,我在瑞士的帐户,可远远不只一个。”
“道格拉斯……”泪水决堤般,染湿了黑色的瞳孔。
“好吧,”伸出双臂,道格拉斯一脸宽容,“这次,我允许你哭泣,不过,你只能在我的怀里,同意吗?”
无需太多的言语,道格拉斯抱紧怀中这个已经变得坚强耀眼,不畏惧任何事物的青年,“同意了吗?那么,交易再次成立……”
《正文完》
番外:十年之后
小波比是那场灾难的最后一位获救者。当他从那间充满了危险的校舍内奔出时,爆炸的漩涡把他冲出了数十米远。
不过幸好这个七岁的孩子跌到了软草坪上,受了一些轻微的脑震荡。经过治疗后他回到了校园,和普通的孩子一样的过起了快乐的学校生活。
只是整个凤凰城的人都永远的铭记着事故发生的那一天,因为他们失去了一位令人尊敬以及爱戴的警官。而市警察局长也在其的墓志铭上写着:至吾友,如凤凰一般璀璨。——迈克“这是规则之一吧?”安吉拉对着那个收敛起温柔的假相,充满愤怒的男子说着,“安东尼先生,他的生命早该在十年前的就终结,现在只是回到了原点而已。”
“……没有任何阻止的方法吗?”
摊开双手,安吉拉边走出办公室的大门,边轻佻的笑着,“或许有吧?不过就请您去和上帝商量了……”
那一天的夜晚,凤凰城自发的熄灭所有的灯光,像是不再燃烧着火焰,陷入沉睡之中的凤凰。
数周后“现在,你可以安心了吗?”吵闹却充满了活力的校园内,金发的男子正从后搂着他的爱人。
“啊,是啊……”透过窗户,齐恒清晰的看到了小波比坐在教室内,兴致勃勃的盯着前方的老师,做着他从未见过的有趣实验。
几周前,齐恒走入那间被绑匪控制的教室时,或许已经意识到什么。道格拉斯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守在自己的身边,而他作为人质留了下来让那孩子走出去后,齐恒便知道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那是一群亡命之徒,当爆炸发生时齐恒脑海中唯一所害怕的便是那个孩子有没有受到波及。
然后瞬间便有一道白光笼罩了自己,然后那道金色的身影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可是动作却充满了坚定的不容他人拒绝的气势,把手伸向了他。
于是,齐恒也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身上的疼痛像是魔法般,瞬间消失。
环抱着自己的双臂紧了紧,那个人似乎也猜出了自己在想什么,用他的方式安慰着自己。
“道格拉斯,我觉得这样也不错……至少,我没有任何的遗憾了。”齐恒转身望着身后的高大青年,抚着他的脸颊同样的安慰着。
十年的岁月并没有使那人有任何褪色,金色波浪式的长发闪着阳光的碎片微风吹动便轻柔的包裹住了彼此,深遂的祖母绿双眸便是静谧的湖泊般牢牢的困住了自己无法挣脱。
只是,有些自惭形秽的低下头,避开了那打量自己的视线。齐恒知道十年的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
道格拉斯默默的看着他,多年的接触使得他对齐恒的每一个表情都十分之熟悉。突然,他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细微不可察觉的笑容。
“是啊,已经十年了,我把你让给这座城市整整十年了。现在,你终于可以彻底的属于我了吗?”青年这么说着,然后紧紧的拥紧了眼前的男子。
突然,齐恒只觉得一股晕眩感猛的袭了上来。这使得他得不紧紧的抓住道格拉斯,直至不适的感觉渐渐的褪去,这才睁开了眼睛。
有丝怔愣的环顾四周,齐恒不确定的问,“这……是教室?”
只是一排排的孩子正抬着头,瞪大他们那一双双明亮的眼睛,直视着齐恒的方向。不,确切的说,是齐恒身边的讲台。在那里,他们的老师正认真的演示与讲解着什么。
“他们在演试童子军的课程。”道格拉斯又从后环抱着齐恒,在他的耳边解释着。
“啊,是啊,他们这样的年纪是准备要参加了吗?”齐恒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生长在一个小村庄,不过对于这一项传统还是知道的。
道格拉斯看着他那毫无防备,甚至在自己的眼中称之上可爱的样子,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于是,他悄悄的伸出舌头轻舔着齐恒的耳廓。
“!道,道格拉斯?!”身体一颤,太过害羞的人过了这么多年依旧不变,红晕染上了他古铜色的肌肤,更是毫无制约的几乎烧红了齐恒的耳朵。
他转身想要阻止这种耳部被戏弄所产生的怪异感,却在下一刻,自己的唇却被牢牢的堵住。
像是就在等待他的这一动作般,道格拉斯早已转移了阵地,在齐恒转身的瞬间便擒那微厚却充满了诱惑的双唇。
干净的令道格拉斯万分熟悉的气息瞬间被盈满鼻腔,无论如何都无法厌倦,这种清爽的感觉使得道格拉斯在这十年的岁月越发的留念。
像是想把对方吞入口中一般,道格拉斯紧紧的扣住的齐恒的后脑让他无法动弹。霸道蛮横的唇舌紧紧的吸食着齐恒口中的气息,拉扯着对方躲闪的不肯合作的舌部,直至压挤着轻易划过口腔内的敏感点。
“唔……”发出鼻部的低吟,烧红的脸摇了摇,似是要摆脱这样的禁箍。齐恒想推开道格拉斯,可是看上去却显得格外的无力,仅仅是手抓着对方的衣服而已,连身体都细微的颤抖着。
似乎不满齐恒的反抗,道格拉斯另一只手悄悄的来到了齐恒的臀部处,轻轻的抚摸,像是安抚着让他放松般,渐渐的顺着那凹陷之处缓缓的下移。
猛的,道格拉斯的手伸入齐恒的两腿之间,竟就着亲吻的姿势俯下身,从后方轻捏着齐恒的双球!而与此同时,道格拉斯更是连连的刺激着齐恒口中每一处的敏感,舌尖甚至模仿着进入的样子,刺激着咽喉深处。
可怜的人根本无法适应,身体剧烈的抖动,从喉间发出了悲鸣,双腿更是软的无法支撑自己。
“如何?”道格拉斯抱着已经全然依靠在自己身上的爱人,轻舔着唇角的液体,有丝恶作剧得逞的问,“是不是感觉很舒服?”
眼前的青年俊美而透着邪恶的气息,齐恒额角滴下汗,已经变成艳红色的双唇微启,喘息着。
他似乎永远也无法阻止道格拉斯的随心所欲,因为他总是能轻易的挑起自己的情yu。
只是看看四周,孩子们纯洁的表情及双眼。明知他们看不见自己和道格拉斯,可是一抹羞怯依旧笼罩着他。
于是他压低身,几乎把自己埋入道格拉斯的怀中,轻轻的说,“离开,道格拉斯,离开这……只要离开这,随便你……”
那个害羞的人好不容易吐出这样的话语,道格拉斯觉得一股火热正顺着他的腹部直窜而上,瞬间便几乎想把怀中的人给狠狠的捏入怀中。
只是,道格拉斯想要达成的目的却远远的没有完成。
“不,”轻易的拒绝了那人的要求,看到他因为苦恼而露出的无奈笑容,“我们在这,和这些孩子们一些学习些知道,好吗?”
“……什么?”齐恒呆愣的回问着。
“一些,童子军知识。”道格拉斯的眼神有些黯然,“我从未参加过童子军,有些可惜……”
瞬间,齐恒有些心疼,道格拉斯的奇怪童年注定着他与这种普通的孩子能接受到的训练无缘,犹豫了一下,他以为道格拉斯只是单纯的想要感受一下,这种孩子般的心性。
或许,是我误会了道格拉斯,是我的想法太过于……
想到这,齐恒有些尴尬的撇过头,“那么,我们就听一会儿吧?”
而旁边的老师,此刻再拍着手请小波比走上讲台,“好了,孩子们。首先我会帮你们介绍一下童子军专用服的穿着方式。这样才不会被高年级笑话,对不对?”
孩子们欢笑着,兴致勃勃的睁大了眼,而那位戴着眼镜的美女老师在波比害羞的目光中解开了他的外套,给他套上了童子军服。并且慢慢的一边说明一边给孩子们演示着有些复杂的,扣上后还需要系上外面排棉绳。
“原来是这样吗?”齐恒也好很奇的看着,这吸引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所以当道格拉斯那双微热的手解开了他的衬衫探入其中时,才惊醒般的一脸不置信。
“是啊,看来普通的衣服是很容易解开,并不适合野营生活。”边说着,道格拉斯搂着怀中人的身休不让他动弹半分,而那手,则抚触着这无论什么时候都令他心悸的躯体。
十年的岁月的确在齐恒的身上留下了痕迹,但与他自己所设想的完全相反,这样的印记并没有使他的神采有丝毫的褪色。
恰恰相反,褪去了青年的毛燥感,齐恒的神色变得更加的沉稳而内敛,额间淡淡的纹路因为思考时习惯性的皱眉显得明显。
可这丝毫无法掩饰他那双漆黑的飞扬的眉眼,透着神秘与睿智的光彩,令人无法移开眼睛。
至少,道格拉斯便是如此。虽然有些自私,但是有时看到安东尼注视着齐恒的目光时,他才体会到——某些东西并不愿与他人分享,哪怕对方是情同手足的兄弟……
手下的触感结实而有着弹性,长年的锻炼使得这具身体的胸膛更加的宽厚,可也同样的流畅的近乎性格的曲线配着齐恒特色的麦色肌肤。当在晶莹水珠,或是激|情时所迸出的汗水,它们的光泽顺着他的动作亲吻着这具身体时,道格拉斯发现自己学会了嫉妒的情感。
“道,道格拉斯!你,你想干什么?”低斥的声音,抬起头看见那人不知觉露出的那种严肃的表情,像是面对自己做错事的部下。只是脸颊那深红色的红晕消去了太多的气势,使得他看上去居然带着一种撒娇的感觉?
于是,道格拉斯戏谑的说着,“当然是……做些让你能遗忘一切的事。”
“什,什么?”齐恒脸色急切的摇了摇头,“这里是学校!有着一群孩子!你不能在这!”
勾起唇角,道格拉斯露出了齐恒再也熟悉不过的坏心眼的笑容,“所以我才说,我会让你遗忘一切的……”
“……”
“无论是你的朋友迈克,安东尼,还是这座城市,甚至于你的父母,你的亲人……我都会记你遗忘的。”啃咬着那人敏感的耳部,道格拉斯固执的说着。
“或许是自私,但你是属于我的,我要你遗忘一切让你在意的事,羞耻、感动甚至是其他的任何情感,我都会让你遗忘。”
祖母绿的眼睛像是一层纱网般,牢牢的罩住了齐恒。“我要让你的眼中,只有我……”
像是一场誓言般,道格拉斯的一只腿滑入了齐恒的腿间,顶着他的敏感之处,固定着他,让他再也无法逃脱……
齐恒并不是那种守旧的人,却有着他们民族所特有的执着以及豁达。他前一刻可以面前一个陌生人而脸红。而下一瞬间,对着自己的爱人,又会毫无吝啬的展现自己的所有。
对道格拉斯便是如此,十年前他突然的离开让齐恒明白了自己对于那人的同情,怜惜,甚至是后面人某些方面的依赖以及……认定一生所爱的执着。
这十年来,每次面对道格拉斯的关于是否爱他的询问。不擅于言辞的齐恒往往会红透了脸,慢慢的褪下了身上的警服,用最原始也是最让人信用的方式,让道格拉斯得到安心。
于是,齐恒是容易害羞的人,可是一旦他认定了自己的情感,只会让另一方感到其一往直前,不容打断,绝不后悔的执着。
可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发生在只有两人的情形之下。而此刻,无论如何自我暗示,齐恒依旧知道自己与道格拉斯此刻这些过火的举动,却是发生在旁人的面前。不,是一群孩子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