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同志，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回去后，我要给你，也要给我们海城市公安局的全体干警们请功！”黄副厅长非常高兴，拉着李国生的双手一直没松开。转脸对江若林说：“江局长，这次事件的材料你要亲自抓，要当成政治任务，在最短的时间内上报省厅！”
“请厅长放心！我一定会把它当成政治任务来抓，用最短的时间将材料上报省厅！”江若林严肃的回答道。
“来。”黄副厅长拉着李国生的手来到栏杆边上，指点着下面正跟家长们在一起的孩子们说：“你们看看，多可爱的孩子们！保护好了他们就是保护着我们祖国下一代，也许就在他们当中，有人长大了会牢记着今天的这一幕，义无反顾的投入到我们人民警察的队伍中来，接过你们手中的枪，继续保卫着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办公室林主任手里的摄像机一直紧张的忙碌着，记录着黄副厅长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
“报告局长，初步判断，歹徒使用的枪械是仿制的54式手枪，甚至拉出了膛线，威力非常大，连歹徒身上，我们一共搜出30发标准7.62毫米标准手枪弹。”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市局鉴证科的人也来了。
“自制手枪都拉出了膛线？看来这帮造枪的人水平不低呀？”黄副厅长听到这个说法也很吃惊。
其实手枪的原理并不复杂，只要有工具，手工好一点的钳工自己在家里也能整出来，但是膛线可不好开，虽然手工也能做出来，但是非常麻烦。工厂里一般都是用专用的膛线拉机拉出来的膛线。市面上这几年见得到的自制手枪，几乎都是滑膛枪，还没听说什么地方有开了膛线的自制手枪的。
“你们鉴证科的同志们辛苦一下，迅速落实这两支枪的膛线是手工开的还是机械搞出来的，查明后马上报到局里。”江若林当然知道黄副厅长为什么吃惊。要是这膛线是手工开出来的还好说，如果是机器拉出来的，想都不用想，这绝对是一家地下兵工厂！要是这样的话危害可就大了去了。
“我刚才比较了一下两支枪的膛线，间距控制得很好，手工开出来的可能性很低。具体情况还得回局里才能确定。”鉴证科长当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其实当他看到枪管里的膛线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
这个时候医院的救护车也来了，给受伤的迟东进行一番处理和补充液体之后，两副担架抬起人就走。
“江局长，你安排一下人，跟着去一趟医院。让他们一定要想办法救活那个腰断了的家伙，现在得想办法查出枪的来源！”黄副厅长吩咐着。
善后的事当然有人处理，江若林的手机响了，分局长报告说电视台和海城日报的记者都来了，希望采访一下局领导和刚才击毙歹徒的警察同志。
“黄厅长，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都来了，他们想请您给说一下今天的情况，还想采访一下李国生，您看。。。。。。？”江局长当然知道，省厅的黄副厅长在这里，而且一直是现场指挥，理所当然是记者们采访的对象。
“动静闹得这么大，当然得给大家简单的说一下。不过你才是海城市公安局的领导，还是你说的好。走，咱们一起过去看一看。”黄副厅长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再说这样出头说话并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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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记者同志，毕竟这件事情刚发生，许多情况我们警方也没有完全掌握。说太多的就不合适了。今天的情况是这样，两名持枪歹徒打劫金店后慌不择路，在我们人民警察的围追堵截之下，逃进了民主路小学。丧心病狂的歹徒竟然逃上了民主路小学教学楼五楼的一间教室，挟持了45名正在上课的六年级小学生和一名女老师。为了保证孩子们和老师的安全，我们海城市公安局在省公安厅黄宇副厅长的指挥下，派出我局最优秀的干警李国生同志，假借为歹徒送通信器材上楼的名义，及时果断的抓住时机开枪射击，两名歹徒一死一伤。学校的孩子和老师无一伤亡。现在这起案件正在调查之中，详细情况会在我们公安机关有了调查结果后告诉媒体和广大市民。”江若林局长原来就是搞宣传出身的，当然知道这个时候不易说太多的东西。反正表达出成绩归功于领导和同志们就对了。
对于其它媒体来说，甚至不用江若林局长说都清楚他会怎么解释今天的事，关键的是要拿到参与的黄副厅长和李国生的名字。但是对于海城电视台的陆兵来说可就不一样了，虽然经过了这么多年，李国生的样子他已经很模糊了，但是这个名字他可是记得非常清楚，要是没有李国生，他能不能进市电视台还难说，特别是江若林当上海城市公安局长以后，太里面看了他跟江局长一起搞了一个多月的专题，特意把他调到了法制栏目当记者，目的就是更容易跟江局长接触。今天从江局长的嘴里一听到李国生的名字，陆兵再仔细一看，他敢确定，这就是当年他从小镇一直跟踪采访到考上军校的那个李国生，在感叹世界真小的同时，陆兵指示摄像尽量把镜头留给李国生，摄像虽然不明白是为啥么，但是当然听他的。不过这里面的东西陆兵当然是不会说的。他可不想搞得众人皆知。否则他的独家新闻从上面地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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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长，今天算是抓到一条大新闻了！”一回到太了，陆兵脚都没停，直接拿着录像带就跑进了台长的办公室。
“你们赶快好好编辑一下，等一下送来给我看，今天的晚间新闻我已经给你们空出了时段了。”台长头都没抬就说到。时间已经不多了，还得给陆兵他们的这个新闻安排时段，够他忙的。
“台长，这个李国生我原来认识，为了他，我们台里面还跟当时的地区公安处搞了一个专题的。”陆兵兴奋得都不知道该从上面地方说起了。
“还有这么个事？快说一说！”一听到这个，台长来精神了！
于是，陆兵把当年李国生高考的事大概的说了一遍。
“好！太好了！”台长兴奋得搓着手满屋子溜达。
“小王，刚快去片库找一下7年前我们跟地区公安处搞的专题的带子。”台长吩咐着秘书。
“陆兵，你熟悉一些情况，看一看能不能找到地区高中李国生的老师，今天晚上咱们搞一个现场直播，做一个人物专题，我一会就给江局长打电话，看一看能不能把李国生请到怎么演播室来！”电视台搞现场直播是一件大事，很少这么快就定下来的。不过也没办法，要是不赶快干，用不了一天，李国生身后的这点事就是满城皆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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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李国生么？我是电视台的陆兵，当年你考大学的时候跟踪采访小镇派出所送你到海城二中考试的记者，还记得我么？”陆兵当真是神通广大（或者说电视台方面跟海城市公安局的关系很紧密），再说作为法制栏目的记者，他时常跟海城市公安局打交道，接触得最多的就是海城市公安局宣传科，一个电话打过去，顺利的了解到了李国生的手机号码，于是，电话一下就追到了正在会议室里正在汇报情况的李国生这儿。
按理来说在会议室里，特别是黄副厅长正在听取大家汇报的时候，大家都很自觉的将电话调成振动大的，李国生也不例外，但是刚才在他汇报情况的时候，将电话拿了出来，解释他进教室的时候为了掩饰右手袖口里的手枪，特意用这个手拿着电话，做完示范以后，李国生的电话就留在了办公桌上面。于是，众目睽睽之下，其他同志正在做着汇报的时候，李国生的电话在会议室的办公桌上震动了起来。
李国生本想一下按掉电话的，可是黄副厅长这个时候的心情特别好，手一挥打断了正在汇报情况的最先赶到现场的警察。
“让小李先接电话，出了这样的事，他的朋友们不知道多担心呢，先让他报个平安吧！”黄副厅长微笑着说。毕竟是老公安了，他知道，在这些警察的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担心着他们的安危。
有了厅长的这话，李国生只好拿着电话快步走出会议室，来到走廊外面接了这个电话。
“原来是你啊，当然记得了。当初要不是有你们电视台帮我宣传，我怎么能收到那么多的捐款！今天找我有事么？”李国生说的是心理话，他还想着，有机会上电视台还要去找一下陆兵的。不过毕竟他当上了海城市局宣传科的科长，倒也不急在这么一会，没想到陆兵的电话就追上门了。
“是这样，听说你现在是市公安局的宣传科长了，我现在调到电视台法制栏目当记者了，下午的时候我也在民主路小学。台里面让我联系一下你，想给你做一个人物专访，我们已经联系了地区高中的唐家庶老师，并且通过唐老师联系了你的几个同学，台里让我跟你先沟通一下，也好有个准备，毕竟时间太短了，只能先这样跟你说一声。”陆兵清楚，这个事并不是李国生说了算，他只需要通知李国生就是了，具体的事还得电视台和海城市公安局江局长联系，局长不同意，说什么都没用。
“陆记者，这个事情你得跟我们局领导说，我个人是不能做出决定的。再说我现在还是代科长，宣传口这块很多情况我并不了解，再说事关我个人，我没办法答应你。”李国生觉得有点诚惶诚恐了，他还以为陆兵是想跟他这个代理宣传科长打招呼。
一听李国生这话，陆兵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现在我们台长已经跟市委宣传部打了招呼，这会估计正和你们局长联系着这个事，我就是先跟你打个招呼，好让你有个准备，我听说你以前在部队立过功，下午的时候别忘了带军功章来！”陆兵好电视台都很有把握，市公安局肯定是会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宣传一下李国生的。毕竟发生了如此严重的事件，市公安局也需要尽快安定民心。
果然，会议室里，李国生刚走出去，江局长的电话就响了，他拿起电话一看，是市委打来的，于是小声的问了一下黄副厅长：“市委秘书处打来的。”黄副厅长在这里，江局长当然不会出会议室去接电话，再说这个电话肯定是关于今天案件的，于是在黄副厅长示意了一下以后，接听了电话。
市委秘书处的意思是让公安局配合着电视台搞好这个现场直播。按说这样的事要是放在平时，他江局长就能定下来。但现在黄副厅长在这里，他当然得问一下厅长的意思。
“厅长，电视台想对李国生进行一个专访，市里面的意思是让我们配合一下，您看？”江若林手按着电话小声的问着黄副厅长。
“去，要去！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都得给海城老百姓一个交代，再说这正是提高我们人民警察形象的最好时机，为什么不去！”听了好一会汇报以后，黄副厅长已经听明白，在这次事件中，警察方面出警及时，处理果断，并没有什么不当之处。既然是这样，当然得利用机会马上宣传一下。
“好的，请转告书记，我们海城市公安局一定配合电视台搞好这次现场直播。”有了黄副厅长的指示，江局长马上回答道。
接下来，电视台台长的电话也打来了，由于时间紧，连导演安排都是手写传真过来的，于是下午的这个汇报会变成了讨论导演安排时间。电视台这次的主题安排很特别，既要突出李国生的个人形象，又要合理解释整个海城市公安局整体警备水平。否者，光是突出李国生一个人，就有点突出个人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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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海城的晚间新闻除了播报了今天民主路小学的事件以外，主持人预告了一句：“有关今天上午民主路小学事件的后续报道，我台将在今天晚上的法制栏目中进行现场直播，敬请大家留意。”
“或许大家很意外，平时都是我一个人主持节目，今天怎么变成了两个人了？说起来大家可能不清楚，现在我身边的这位就是我们海城电视台法制栏目的记者陆兵同志，我们手里面的许多新闻就是通过陆兵同志和台里面众多新闻工作者之手呈现在大家眼前的。或许大家还记得这样一个新闻，这正是7年前陆兵同志到我们台当然实习记者期间拍摄的第一个专题，这个专题当时获得全省年度新闻和专题片奖。”随着主持人的解说，当年陆兵同志拍摄的小镇民警护送李国生前往海城二中考试的画面出现在了画面上。随着画面一幅一幅的出现在观众眼前，最后定格在崔继国为李国生送警服的那个画面。
“正如大家看到的，所有的人都在泥泞中跋涉着，可是我们的人民警察同志却用雨衣包裹着唯一一套干净的、温暖的警服交给了这位正在人民警察的安排下想尽前方百计赶往考场的考生，下面我们采访一下当年一路护送考生到考场的警官，当年小镇派出所的实习警员李健。有请李健同志！”
李建穿着二级警司的制服走上台来，对着镜头敬了个礼。
“李健同志，当时是你接的警，由始至终，你都一直陪着这位考生，我想请问，这位考生后来按时抵达了考场了么？他会不会因为淋雨生病而耽误了考试？”
“经管路上碰上了许多困难，但是我们时刻牢记人民警察为人民的宗旨，可与说是客服了重重困难，最后按时将考生送到了考场，这位考生后来顺利的考入了解放军指挥学院！”李建现在已经是小镇派出所的警长了，他是下午的时候接到局里的通知赶到海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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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局长，今天两名劫匪挟持了45名小学生和一位女老师的情况可以说是万分危急，据说两名歹徒手持的手枪打劫金店，而且挟持了那么多孩子跟警方对抗。简直是灭绝人性，我们警方又是怎么处理的呢？”
“今天的情况的确是非常危急，而且他们挟持的都是一些根本没有反抗能力的孩子，我们警方可以说是面临巨大的压力。为了保障学校师生的安全，我省公安厅副厅长黄宇同志一得到消息，连饭都没顾上吃就赶到了第一线指挥作战，并亲自喊话与歹徒谈判。”江若林说到这，停顿了一下，让电视台的摄像机有足够给黄副厅长拍摄的时间。
“当时歹徒极端暴躁，我们警方喊话的时候，竟然丧心病狂的对着警车开枪射击情况非常危险。”江若林的话说得非常巧妙，如果不是在现场的人一定会认为是黄副厅长喊话的时候遭到了枪击。就算是了解情况的人也不会认为他这话有什么问题。
“那么情况是怎么出现了转机的呢？”主持人问话的方式也很巧妙。
“由于黄副厅长的攻心政策，歹徒胆怯了。企图通过谈判达到他们的目的，利用歹徒让被挟持的女老师下来拿通讯器材的机会，黄副厅长的做出了果断安排。”江若林不愧是搞宣传出身的，话讲得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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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我们有请这次成功解救了被歹徒挟持的45名小学生的英雄李国生同志上台！”主持可不管今天这个现场直播用了多少时间，台里面已经对所有节目进行了调整，今天晚上的重点就是这个现场直播。
李国生身上挂着他获得的所有奖章走上台来，先是转着半圈给台下的同志和老师同学们敬了一个礼以后，又对着摄像机挺了下来，给观众敬礼。两名民主路小学的学生捧着鲜花跑了上来，献给了李国生。
“小同学，你们为什么给这位警察叔叔献花啊？”主持人的ρi股终于离开了板凳，陪着李国生半蹲着问两个小学生。
“如果不是这位警察叔叔打死了坏人，坏人可能就把我们班上的同学都给害死了，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孩子的这几句话是现场的工作人员临时教的。大人知道分寸，可是孩子就说不清楚了，这可是现场直播，万一满嘴跑火车可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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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生同志，我知道你今年才25岁，已经拥有了两个硕士学位，现在还是博士生在读，我想问一下，你会不会感觉的天分很高？”
“不，不是的，其实台下就有我的老师和我的同学，他们都知道我，其实我是一个比较笨拙的人，也许是孤儿的原因，我只能拼命努力读书。或许是我付出的比别人多吧，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成绩。”李国生的这些话基本上是按照耳机里的提示说的。导演当然得控制现场的情况和进度。
于是，唐家庶老师、魏强、张保国等人纷纷亮相，把李国生狠狠的夸了一番。
“我们看到你身上挂着许多枚奖章，你能跟我们说一下这些勋章了来历么？”这可重头戏，当然不能放过。今天下午的时候，电视台已经找出了李国生他们参加斯洛伐克特种兵大赛的相关视频，这么好的题材这么能放过。
于是，李国生一枚一枚勋章的解释，还得给别人看他身上头上负伤留下的疤痕。一个现场直播搞了快两个小时。当然了，为了突出集体智慧和领导。李国生在学校小操场上摄像成了领导特意安排的一个诱饵（似乎也说得过去）。为了丰富节目内容，电视台特意设置了热线电话和随机采访。这天晚上，海城市电视台的这个法制栏目收视率竟然超过了许多正在热播的电视连续剧，一举创下了海城电视台新闻、社会栏目的收视第一。
当天晚上，这盘录像带被紧急送到了省电视台和中央电视台。海城市公安局，连带着李国生都出名了。最有意思的是，民主路金店和民主路小学不约而同送出的两面一样的旌旗成了这次现场直播的点睛之笔：人民卫士、犯罪天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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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文轩有着不为人知的身世，有着让人羡慕的典籍长生集，看他如何在这个已经迷失的社会里寻到自己的路，如何踏上长生的道路。
第十章
李国生不想出名，那样很累。各种各样的表彰报告会，每天仿佛接受施舍一般的跟这个或那个领导握手，几枚勋章把警服都钩出了纱（又添了一枚二等功勋章），事无巨细，只要是上面下来的领导都得陪着吃饭喝酒，每天的生活都感觉像是带上了假面具，时刻得提醒自己是一个公众人物，凡事都得注意影响。李国生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尽了当警察的本分，结果却搞的这么累。
许静在出事后的第二天就打来了电话，哭得那叫一个厉害，不为别的，她害怕了。
本来以为李国生在指挥学院当教官挺安全的，可是接二连三的，碰上了那么多危险的的事。转业的事来得很突然，但是经过一番解释以后，许静也明白当时自己给李国生的压力和他当时的感受，事后许静也反省了自己，在那样的情况下的确不该跟李国生发脾气。在获得了李国生的谅解以后，许静心中不由得暗暗窃喜，虽然李国生转业的事来得很突然，但是换一个角度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该得到的部队一样都没少了李国生的，安排到了海城也不见得有什么不好的。李国生家里没有什么亲人了，都说女婿是半子，虽然两个老人家什么都不缺，但是有个自己人在身边，最起码可以照顾起来方便些。至于结婚以后两地分居的事也没什么不好办的，海关总署那边父亲的朋友已经说了，许静先在总署呆一段时间，到时候一结了婚，用解决夫妻两地分居的理由，很容易就能把许静给调回海城海关，而且职位上调整起来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让许静想不到的是，本以为离开了部队应该会安全一些了，而且李国生也还有点本事，虽说小了一点，当刚回去就能解决了房子问题，这本让许静赶到挺高兴的。可是没想到李国生这刚到公安局没几天，好好的宣传科长不当，玩起了这么让人心跳的事。许静在接到她妈妈打来的电话听说这事以后，差一点心都要给吓得跳了出来。
用许静妈妈说的话：当时不知道有多悬，这年头，敢这么明火持杖抢劫还挟持人质，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善茬，那些人脑袋都别在裤腰里，说玩命就玩命。那个小李整个有点犯傻，别人碰上这样的事都是有多远躲多远，他到好，整个一个傻帽，仗着有些功夫，还硬要往上凑。这回是他运气好，那两个该掉脑袋的没什么本事，叫他给解决了，可是下回呢？这万一要是碰上一个手黑的想杀个警察立威，这小李不是上杆子找不自在么？要是他出了点什么事，你可怎么办？
许静当时一听就吓哭了，为了女儿以后的幸福，她妈妈可没少费心，又给许静透露了一个信息：“别看小李现在是负责宣传科的，可危险一点也不少。听说现在他们局里面跟电视台的法制栏目组准备长期合办一个栏目，专门记录大要案的侦破经过和抓捕现场什么的。别的不说，单是整天跟着刑警队没日没夜的蹲点就能累死人，要是再碰上个什么大案子的抓捕现场，半夜三更的那摄像机的灯一打，绝对是最好的目标，连之一都说不上。我看你还是跟小李说一说，最好是在局里换个机关，哪怕是到交警队都好。反正他警衔挺高的，怎么着都轮不到他站马路的。”
别看许静的父母都已经退下来了，但是这关系都还有一些的，最起码，要打听一点算不上秘密的事并不难。且不说李国生这次的风头出得这么大，就算没这么厉害，可两个老人家在背后一直关心着，他的动作可躲不过两个老人家的眼睛。
“小静啊，我听说海城警校的校长追到公安局的门口想要让小李调过去，要不你跟小李说一下，到警校待遇是比不上呆在公安局，可怎么说也是个旱涝保收的单位，再说你们俩以后要是结了婚，他还能有时间多照顾点家里。最关键的，在警校可安全多了，管管学生上上课啥的，不也挺好？”许静的妈妈念叨着。上了年纪的人就这样，在他们眼里，儿女最重要的是平平安安的，不招灾不惹祸，这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许静一边抽泣着一边跟她妈说：“妈，您不知道，上次为了李国生转业的事我跟他吵过一架，刚刚好了点，我要是再干涉他工作上的事，他能高兴么？”
“傻孩子，你这不都是为了你们将来么？你好好跟小李说一说，他应该能理解，要是实在不行，先在公安局呆几年，等他的把博士学位拿到手了，干脆辞职算了，随便找个什么单位也能比当警察强。”许静的父母一直都很看好李国生，知道他是个很坚强的人，最起码可以肯定一点，把女儿交给李国生是可以放心的。
到了这一步，许静只能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跟李国生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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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生，你就不能为我们的将来想一想？你知道，我现在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怕你出了什么事，你要知道，你是一个残疾人，跟其他人不一样，而且又立过那么多次的功。咱们该奉献的都奉献了，总不能把命都给填上，你就跟局里的领导说一说，换一个部门吧。”电话里，许静一边说一边求着李国生。
这边，李国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要是说他残疾了，他承认，但是他不认为这是一个什么理由。医生已经说了，李国生的这个毛病是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照成的，很难说什么时候就好了，再说这也不会影响他的生活。现在自己刚到公安局上班，局里面已经是特殊照顾了，按理来说部队转业下来的，一般都要降一两级使用（毕竟部队跟地方的情况不同），可是他转业下来不但没有降级，反而可以说是提拔使用了。挟持人质案的事，李国生不但立功受惊，而且刚戴了几天的代理科长的帽子就给扶正了，如果自己再提出什么要求，上级领导会怎么看自己？最起码会给人一个不好的印象：有了点功劳恨不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要求一大堆，这样的人不可信。对于李国生来说，堂堂正正的做人是他的原则，别看现在有那么一点功劳，可是仔细想一下，换一个人遇上这样的事也会这么处理的，自己并没有什么跟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要求组织上照顾的话，李国生跟本就说不出口。
“许静，其实我现在挺好的，而且在宣传科也没什么危险，我现在刚刚提了科长，局领导都很官衔我，再说这公安局的人一个萝卜一个坑，我要调走了，宣传科怎么办？局里再上什么地方给我安排一个科长的位置？我总不能把别人给挤走吧？”对许静的要求，李国生当然明白是为了自己好，可是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上面领导说，再说，许静让自己提出这些要求本来就有些不合理。凭什么有危险的地方让别人上，自己光占便宜？再说，他还真看不出危险在什么地方。
“李国生，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最希望从她爱的人哪里获得的是什么？”许静平时不愿意也不想这样对李国生说话，但是她越来越觉得李国生不在乎她了，有时候她甚至在想，是不是李国生现在功成名就了，而自己不过是一名海关的普通干部，可以依靠的家庭关系也因为父亲退了下来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所以李国生开始变心了？
“我知道，可是我总得工作吧？你不知道，就是我现在这个宣传科长的位置，已经让局里面不少工作了几十年的老警察羡慕了，要是还挑三拣四的话，别人还不得戳我的脊梁骨么？我跟你的家庭环境不一样，不管什么时候，我得知足，得知道自己跟别人的差距，对于我来说，我没有挑三拣四的资格，只能本本份份的做人。”李国生说的都是他平时心里想的，在他看来，对许静没必要隐瞒什么。
李国生的话是是肺腑之言，可是听在许静的耳朵里就不一样了。下意识的，在许静的心里，她跟李国生的阶级是不对等的，可是随着她父亲的退休，许静的心情很难再如往日一般的平和起来，原来父亲可以帮她控制一切，可是现在，这些事情都需要她独立承担了。再以听了李国生的这些话，仿佛在讽刺自己一般，许静的脾气上来了。
“李国生，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说我挑三拣四？还是我做人不本分了？是，我的条件是比你好，我爸爸原来也是当干部的，可是这跟我没关系，我的成绩或许不如你，但是我自问，凭我的工作能力，最起码目前我还是能胜任我的工作的，我的工作表现在单位里也是有目共睹的！我劝你跟领导说一下，换一个工作，是因为我担心你的安全，我不希望你受到什么伤害，可是居然换来你这么一番话，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难道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么？”有些话，当面的时候是没法说的，但是在电话里就不一样了，就像平时我们在有的时候还需要用信件的方式沟通一样（情书），在电话里，许静这会真是不高兴了。毕竟，在许静看来，为了李国生，她已经付出了很多了。
“许静，你别那么敏感，你也知道，我平时就是由什么说什么的，特别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要是我们两个之间还需要藏着掖着的，那么就没有办法交流了，你应该明白，我是没有什么所指的，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李国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没有想到，两人之间的一番话竟然让许静的反应这么激烈。
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一直在一起的两个各人，分开没几天，两个人之间就出现了裂痕，有时候这些裂痕是可以弥补的，但是有时候，这些裂痕会随着时间的变迁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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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代号独狼，游荡与城市之中，为了国家，他是一头毒狼。而他自己则是如同代号一样，他叫独狼。一匹孤独的狼
第十一章
回到北京的李国生甚至连跟许静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就急急忙忙的投入到补考的行列中去了。这可是他读书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跟着补考的人一起考试。北外那边还好说，毕竟他实现请过假，说明了情况。本着服务子弟兵、搞好军民共建的原则，加上庞教授又肯出头帮李国生说话，函授研究生的年度考试也就是那么回事，虽然试是要考的，但是还是以平时成绩为主。不过指挥学院这边就不同了，毕竟是部队的军事院校，管理上要严格的多，作为在读研究生，考试成绩是衡量学习成绩的标准，再说李国生正好赶上补考的时间，只能跟着一起补考了。
“哎，老丁，刚才进来的中尉是谁呀？怎么从来都没见过？是我们这一期的么？”看见李国生走了过去，坐在前排的两个校官嘀嘀咕咕的说。指挥学院侦察与特种兵指挥专业的尉官很少，就算有两个，最少也是上尉了，冷不丁的，补考的时候冒出来一个中尉，当然让这一屋子人都挺奇怪的。还有一点很关键，今天是后勤保障理论补考，基本上该来的都来了。
“还真没见过。”回话的丁上校在这个班里军衔算是比较高的，部队讲究按资排辈，结果他就成了班长了。
“中尉同志，你是不是走错教室了？这里今天是特种兵指挥专业考试的地方。”丁上校毕竟是班长，问一下是理所当然的事。
李国生一听知道是在叫他，其实他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是这些军官里军衔最低的。一听有人招呼他习惯性的立正、向后转。毕竟是在教室里，敬礼是不用了，但是回话还是必须的：“报告上校同志，侦察与特种兵指挥专业研究生班学员李国生回校参加考试，请您指示。”李国生的回答显得有些拘谨，这也难怪，他一个中尉掉到一帮校官窝了去了，而且彼此都不熟悉，按条令回答肯定没错。
“哦，你就是李国生？我说呢！都一年了，花名册上能看见你的名字，可是总没见过你人，大家都还挺奇怪的。”看到李国生立正的样子，丁上校连忙摆摆手：“别那么规矩，大家都是同学，轻松一点的好。对了，怎么从来都没见你来上过课，你是哪个单位的？”
丁上校这话可把李国生给问住了，一直到现在为止，李国生还不知道自己的档案到底是在指挥学院还是给调到了中部军区。学院当时说是要调过去的，但是好像没听到什么信，再说当时谁有心思管这个事？每天累得孙子似的，有点时间就想睡觉了。
“立正！”正当李国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监考教官夹着试卷进来了。其实他跟李国生就是前脚后脚的事，李国生毕竟是教学助理，来的时候当然先到办公室去转了一圈。虽然那些教官都认识，但原来可都是他的老师，去转一圈是一个礼貌问题。
监考的教官进来后，一眼就看见站在过道里的李国生。
“大家都找位置坐下吧，马上要考试了。”教官站到了讲台上，招呼着老丁：“班长上来领一下试卷，几个组分一下啊。”毕竟教的是研究生班，跟教新学员可是两回事。
“趁着发卷的功夫，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李国生这会已经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了。“李国生。”
“到！”李国生站了起来。
“这位是李国生同志，我们指挥学院的助教。前一段时间他一直在中部军区帮忙，这次去中部军区去斯洛伐克参加国际军事竞赛，我们学院的李国生中尉作为翻译和参赛队员之一，为我国在斯洛伐克国际军事竞赛上取得好成绩做出了一定的贡献，不过他也为了这个耽误了考试，我建议，大家鼓掌欢迎我们班的李国生同志。”教官率先拍响了巴掌。
别看斯洛伐克的竞赛过去没几天，可是在座的可都是这方面的专家。就算不是干特种兵这一行的，但是对于这个新闻都还是清楚的。谁都知道，这次中部军区在斯洛伐克可是大出风头，作为参赛队员的李国生要是没有两把刷子是不可能去的，大家都知道，取得了这样的成绩就意味着二等功是肯定的了。且不说什么立功不立功，就凭他有这个能力去参加比赛，就值得大家的掌声。
李国生抬起右手，转动着身子，给每一个为他鼓掌的战友们敬礼。李国生知道，这些人脸上的微笑和掌声都代表着他们的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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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忙碌碌的，李国生赶场一般，考完了指挥学院的试又赶到北外。许静接到电话以后就在学院门口等着李国生了。
“哎呀，你看看你，怎么到我们学院来还穿着军装，别人看了多难看。”许静嘴里抱怨着，手上的动作却不慢，很自然的将手伸了过去，挽上了李国生的胳膊，全不在乎来来往往同学们那诧异的目光。
其实李国生也明白，自己是真不该穿着一身军装来考试。可是没办法，这几天忙得他跟本就没有时间开小包房，当初朱继民硬帮他装备的两套便衣都在小包房里放着呢。再说那都是夏装，现在天已经有点凉了，穿那个也不合适。不过不知道是怎么的，李国生中觉得有点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虽然李国生很享受许静挽着自己胳膊的感觉，可毕竟身上穿的是制服，这样跟许静挽着是违反条令的。轻轻的，李国生将胳膊换了一下位置，想摆脱许静的手。谁知道许静非常敏感，一下就发现了李国生的动作。
“乱动什么！就这么挽着我。”许静脸上带着笑，嘴上却说得很严厉，大有李国生要是不听话的话就要翻脸的架势。
“不是，我这穿着军装呢。再说你没看见？多少人盯着我们俩看呐！”李国生的胳膊是不敢动了，不过显得很生硬、也很不自然。
北外的校园很大，校门口的人很多。大家都好奇的看着李国生和许静手挽手走进学校的样子。在北外，学生情侣多了去了，别说手挽手的，就是在校门口接吻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有一些漂亮女生亲密的挽着足以当她父亲的男人在学院里走动的情况也不是少见的事，但是像许静这样，挽着一个年轻军官在学校里走动可就挺新鲜了，更何况一个美艳动人，一个英俊潇洒。这就更吸引了学生们的眼球。
“那又怎么了？谁爱看谁看，我高兴！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挽着本小姐的手都没有机会，怎么了？给你这样一个机会你还抱怨起来了？”许静故意把头仰得高高的，俏皮的说道。
李国生这下可是哭笑不得了，只能装得低声下气的说：“许大小姐，您就饶了我吧。这要是给警备司令部的纠察看见了，今天我这试就考不成了。”
许静当然知道李国生所言非虚，只不过一年没见了，她真的很想跟李国生撒撒娇。听了这话，许静停下了脚步送开手，面对面的看着李国生：“你也知道怕了？下回记住，来见本小姐的时候不许穿军装，省得怎么都不自在，怕这怕那的。”
看着许静仰着头看着自己的眼睛，李国生微笑着无奈的轻轻摇了摇头：“小姐！我是当兵的，不穿军装穿什么？再说了，现在这么忙，我也没时间去买不是？”
许静小嘴一翘：“那我不管，反正下回你出来的时候不准穿军装。都麻烦死了。”
到了这一步李国生还能说什么，唯有老老实实的答应下来。
这一天，李国生在北外的考试也非常顺利。虽然庞教授没有亲自改卷，但是也一直在边上看着改的。对李国生的成绩，庞正红非常满意，结果就是，许静跟李国生约好去买衣服的时间没有了，庞夫人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等着李国生呢。
晚上吃饭的时候，北外的学院领导也来了。李国生请假的原因学院领导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结果学院的领导对这次李国生他们这次在斯洛伐克国际军事竞赛的事也很关心，当得知中**人取得了好成绩的时候都很高兴，不管怎么说李国生也算是北外的学生，正好刚入学的新生军训就要结束了。学院想请李国生给刚入学的新生们讲一讲出国比赛的事，也算是爱国主义教育的一堂课吧。
这个事李国生可不敢答应，但是关系在这里，北外为了他出国竞赛的事能专门给他单独考试，他又怎么能拒绝学院的要求？没办法，只好请北外跟指挥学院联系，要是指挥学院同意了，作为军民共建的项目派李国生来给新生们宣讲爱国主义，那就没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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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学院对外国语学院的这个要求当然没有二话，一来李国生的试都考完了，而且成绩很好，二来指挥学院也希望对李国生进行一下宣传。毕竟像李国生这样的军官不多，还在读本科的时候就因为勇救战友荣立了三等功，后来为了保护人民群众的财产安全又一次荣立三等功（火车上抓扒手集团的事）。这次出国竞赛的虽然还没有批下来，但是二等功是肯定的了。和平年代，一个不过当兵5年的军官立过这么多功的的确不多，指挥学院已经打算把李国生竖立成标兵。一旦到了那么时候，李国生还需要在指挥学院里给其他官兵们进行宣讲的，既然北外先提出了，为了搞好跟地方学院的关系，当然答应了北外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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㈨月论唐
第十二章
对于海城市公安局基层干警来说，局里面一系列的动作无疑是令他们快乐并痛苦的。
因为加强了对街面上巡逻，警力增加了，碰上一些有可能由小口角演变成肢体冲突的事的时候，双方的当事人开始懂得节制，有什么问题就叫警察，自然有地方说理。一些小混混坏胚子之流的也不干像原来那么嚣张，毕竟老百姓背后有警察，闹得动静大了，搞不好就有地方反思了。至于那些扒手小偷之类的，虽然什么时候都有，但是他们开始渐渐的发现，老百姓可不再是原来那些吓唬一下声都不敢吭，看到扒手小偷“办事”的时候躲着走的了，经常会发生群情激奋的事情，时不时的就让满条街的人追着跑，唯一让他们值得庆幸的是，警察多了有时候也不是坏事，至少给抓住以后不会给老百姓打死。
治安大队和防暴大队也成绩斐然，他们联合搞的打击盗窃非机动车和飞车抢夺的专项整治活动，麻烦是麻烦，而且也没少被市民骂，但是取得的成绩是巨大的，一个多月的时间，光是查没的无主非机动车停满了几个专用停车场。局里面连续搞了几次市民拍卖会，为这些无主非机动车办理了手续，用老百姓可以接受的价格将这些无主非机动车再次投放给了市民。据一个被抓获的专门盗窃自行车的团伙成员交代，原来他们每天至少可以卖掉7.8辆自行车，可是警方的行动开始以后，有好几天一辆自行车都没有卖掉。
本来海城市一度飞车抢夺的现象时有发生，可自从警方开始整治之后，这种情况几乎杜绝了。那帮劫匪也不傻，摆明了没得跑的事谁还敢去干？且不论抢一把能抢来多少钱物，量刑的时候法官可不会跟你讲那么多，有日子在监狱里数蚂蚁了。
说起来心里最不平和的就是交警队的交警们。别的单位也苦也累，但是容易看到成绩，可是他们干了半天，换回来的更多的是郁闷和不理解。司机们给开罚单开多了，开车是小心了，可心里骂警察也骂得多了。至于普通老百姓，反正他们又不开车，交通规则好像跟他们没有关系一般，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素质高的说一下还管用，素质不高的根本就不拿交警当回事，反正交警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搞不好还骂警察几句，再说路面指挥风吹日晒的灰尘还大，一个班上下来累一点是小事，还要受那么多的窝囊气，换了是谁都不好受。
这些情况渐渐的汇总到了局里面，局领导欣慰之余当然也很着急。海城市公安局的这些举动和变化通过局宣传科和媒体的配合已经在社会上逐步形成了影响力，省厅领导多次在各种场合表扬和奖励海城市局，眼看就要到年底了，怎么着都得拼过这几天，这可关系到年底评优和大家的年终奖问题，要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是不行的。
“大家群策群力、畅所欲言，想办法让我们海城市公安局的工作再上一个新的台阶，都说说。李国生，你怎么看这个事情？”局里面一帮领导讨论了好一会了，当然也得问一下局里面这些中层领导干部的意见，这段时间李国生很是出了几次风头，而且宣传工作也做得很好，江若林第一个就点了他的名。
宣传科的同志们这一段时间整天在外面跑，收集到的东西不少，李国生也已经发现了这些问题。听到江局长这么一问，李国生迅速在脑袋里组织了一下：“我们宣传科的同志们这段时间没少在外面跑，发现情况的确跟下面各单位汇报上来的差不多，具我们了解，目前压力最大的是交警队的同志们。我觉得要解决这个问题可以从两个方面入手，第一是提高普通老百姓的交通法规认知程度，这个方面除了加强宣传以外，我们还可以考虑多种方面的形式，比方说有目的的针对某一个区域内交通违法行为比较多的地段，通过图片宣传和组织一些单位进行交通守法宣传活动。另一个通过社会舆论监督的形式，跟电视台、报社等媒体单位对这些有违法行为的行人进行曝光等等。还有就是增加警力配合交警队的工作。根据我们科这一段时间的观察和统计，我们局展开这个整顿活动以来，基层各单位人员都在满负荷工作，这样撑一段时间没问题，但是时间一长可能就会有弊端了。所以我建议加大我们海城市公安局电子监控设备方面的投入，利用电子警察的优势弥补警力不足的问题。虽然这样的投入可能会比较大，从长远角度看，这不失为一劳永逸的办法。”李国生的话到这停了下来，但是谁都看得出，他仿佛还有什么没说出来似的。
“小李，你的想法很好，接着往下说，不要有什么顾虑，能行不能行咱们等一下再讨论。”江若林听了李国生的发言，知道李国生是经过了一番调查的，虽然他说的有些东西不是很现实，但是毕竟到公安机关的时间不长，或许能有些跟别人不一样的想法。
“我有一点个人的想法，不知道行不行。”李国生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自己的话说出来会不会触犯众怒。
“我们这里不是一言堂，有什么先说出来，要是有问题以后不提就是了。一会李科长的发言不用记录，大家先听一听行不行。”政委发话了。他担心李国生说的有什么违反原则的事，为了稳定民心，这才交待着。
“关于电子监控设备投入方面，我知道局里面现在经费紧张，要拿出这笔费用可能比较困难。但是我们是不是可以通过社会力量来搞？比方说在各小区、街道主要路口和重要区域，我们可以本着说谁受益谁出钱的原则，跟各单位、街道等地方伸手，我想他们也会愿意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出这笔费用的。另外，交警队的同志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休息了，我看是不是局机关的同志组织起来，利用节假日帮个交警和其它基层单位部门顶几天，让他们也休息一下，要不然这样顶到年底，可能有不少同志就会受不了了。再说我们也可以趁机宣传一下我们海城市公安局的整顿决心。”李国生还没有习惯地方上的事物，他担心自己说的会不会让局机关的同志们认为他是在哗众取宠。
李国生的话一说完，江局长和政委对视了一眼，都觉得不错。
“李科长的话很有道理！”政委当即表态：“林主任，快记下来！”
“其实我们一直有搞一个全市范围电子监控网络的设想，但是投入太大，省厅虽然认为这个方案可行，但是在资金很难支持我们，另外就是要考虑社会影响力和社会舆论问题，刚才李国生的建议给我们开辟了另一个渠道，如果我们用这个方法，不但资金来源有了保障，而且在舆论方面也站稳脚，关于这个问题，秘书科今天赶快整个材料出来，这两天我就递交到市委常委会上去讨论，一旦通过，我们海城市就将形成一个全方位多角度的电子监控网络，这样就可以很大程度上缓解我们警力不足的问题。”江局长很高兴，一旦这个事搞下来，海城市将成为全省第一个全覆盖的电子监控城市，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海城市想不出头都难了。
“另外，李国生刚才的建议很好，我们局机关那么多干部，不能光看着基层单位的公安干警受累，我看我们也该下去体验一下。我建议这样，全局分成两班，一班星期六，一班星期天，轮流到基层各单位帮忙，让替换下来的干警同志们也能有个休息的时间，政委你看呢？”江局长转头问身边的政委。
“行，我看就这样，林主任，一会就把我跟局长的名字报道城中交警大队去，我们两一人一天，帮交警队的同志们站马路去。”政委显然兴致很高，说话都带着笑。话说到这他挺了一下，扭头跟江局长商量：“我看宣传科的同志们就不要安排了，但是不能便宜了他们，得拿出点像样的东西来表现我们海城市公安机关对这次整治的力度和决心！”
江局长当让同意政委的话，要是连警监都亲自上阵了还不能表现出海城市公安局对整治海城市社会治安和公共交通秩序的决心的话，都不知道还能怎么样表现了。宣传科当然责无旁贷，他们肩膀上的担子可不轻。
李国生的几个建议受到了局领导的好评，下面各单位当然各个踊跃发言，提出了不少好的建议和意见，这次的会议开得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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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这个周末，海城市的市民们赫然发现，平时马路上熟悉的交通警察这两天全换了个样，甚至用不着看警衔，单从年纪和肚子上就能看出，这几天几个主要路口上站着的都是市公安局的领导们。
市局的领导都站在了马路上，下面基层单位的领导当然不敢懈怠，于是纷纷开上了摩托车或巡逻车满街转悠了起来。这一天，城中岗的几个路口上，好几位违法横过马路的市民面对挂着警监警衔严肃执法的老警察和摄像机镜头，都涨红了脸，虚心接受批评教育并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为了配合公安局的这次行动，市委和市政府的主要领导也披挂上阵，慰问在岗位上执勤的公安民警。与这些人相比，各新闻媒体的记者们也不轻松，长枪短炮纷纷上阵，都想挖出点什么更深层次的东西。这个时候，陆兵的优势是绝对明显的，不但有李国生全程陪同，甚至还从宣传科拍的东西里得到了大量的资料，这一期的法制栏目，看点可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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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海城市公安局的社会治安和公共秩序大整顿成绩斐然，海城市治安情况全面改观。A省人民政府和省公安厅也同意了在海城市试点“全民联防监控齐抓共管保稳定”的办法。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海城市社会治安的变化大家也都看得见，各大媒体适时配合宣传“电子警察”的出现将为海城市社会治安全面好转带来的前景，同时海城市公安机关也郑重承诺，遍布全城的电子监视系统除了用于打击罪犯维护社会稳定之外，并不会影响老百姓的生活”了好几回。
连锁反应，当海城市委、市政府和公安局联合下文在全市范围内试点电子监控系统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开发商都找上了门来。大家的目的都一样：要么是把原有的用于内部监控用的闭路电视监控系统与公安机关的“电子警察”对接，新增对周边的监控设备，要么干脆就请公安局直接帮自己建一套新的“电子警察”监控设备。这些开发商都不傻，没有人愿意把钱往水里丢。可是环境就是这样，在老百姓眼里，接到公安机的电子监控系统叫“电子警察”，开放商自己装的监控器最多能叫保安，基本含义和可信程度上有着根本的区别。很快，新楼盘是否有“电子警察”成了楼盘的重要“软件”之一。
对于各单位来说，是否安装的“电子警察”除了是保护本单位人员、财物的安全保障手段以外，更是彰显这个单位实力的具体表现。要是有客人上门了，担心安全问题。单位领导大手一挥：没事，我们单位装了“电子警察”，24小时全天候监视，车上的东西丢不了！有面子就不用说了，给客人的感觉仿佛公安局是他们单位开的一样，绝对给人一个良好的第一印象和安全感，谈什么事都方便一些。
大家有样学样，要求安装“电子警察”的地方越来越多，结果还不到过年，申报安装区域的覆盖率已经超过了城区预计安装范围的百分之八十，城乡结合部周边的村委会也纷纷打报告要求安装。在以前，这些城乡结合部一般都是犯罪高发区，城市的开发导致这些地区土地价格飞涨，农民们手里有了钱却没了土地，只好拼命盖楼，然后搞出租屋，使得居住人口成分分外复杂，加上当地青年文化程度低，又整天无所事事，于是打架斗殴，赌钱酗酒、小偷小摸等情况比较严重。“电子警察”能在很大程度上遏制违犯犯罪事件的发生，对于那些以租赁房屋为主要收人的农民来说，一个良好的治安环境就意味着他们的房子会更容易租出去，租赁的价格会更高，当然积极踊跃家家出钱搞“电子警察”了。
海城市“全民联防监控齐抓共管保稳定”的试点活动非常成功。于是，这个模式被迅速复制，全省上下遍地开花，电子监控网络很快在全省各市县两级公安部门形成网络，附近省市也开始借鉴A省的模式，逐步建设自己的电子监控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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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公安机关的工作特点所决定的，越是逢年过节，他们的工作就越忙，警戒级别越高。海城市公安局已经形成了惯例，每逢节假日，局机关领导干部交错休息，保证在正常节假日期间能够有一部分机关干部顶上普通警员的位置出现在街道上。虽说这几乎是一个形象问题，但是在基层干警中的反应非常好，最起码底下说怪话的人少了许多。
海城市局今年喜讯连连，这可让江若林局长和局里面的一帮领导分外高兴，眼看春节就要到了局里面领导干部开会一商量，干脆，所有局机关干警春节期间除了在局里面值班的领导干部以外，全部都下到一线基层单位，帮普通干警上岗巡逻，跟基层干警们一起吃年夜饭，李国生和他的宣传科又一次成了唯一例外的局机关单位，不过他们每个人的时间安排得更紧，任务也更重。每个人都制定了明确的跟踪采访计划，务求抓住更多的亮点。
作为科长，李国生当然得以身作则，他给自己按排的是跟随市局刑警队抓捕组，蹲点抓捕一些大要案的漏网要犯。这可是最苦最累的活。
中国人有个习惯，逢年过节的，只要有可能，一般都要回家跟家人团聚一下，在这些节日里，春节无疑是最重要的节日。即便是一些犯罪分子到了这个时候也会考虑汇价跟家人团聚一下。抓住了人们的这个心理，每年春节前，公安机关就会事先悄悄的走访一些大要案漏网在逃疑犯家附近的一些社会治安积极分子，请他们帮忙注意观察，一旦发现疑犯有回来的迹象就马上报告公安机关，接到报告后，刑警队就有得忙了。
一般来说，这些在逃疑犯一般都非常狡猾，而且有很好的反侦察能力。他们平日里就东多西藏的躲在外地，到了节假日就更加小心。不管是什么地方，到了春节前后，警察就会对管区范围内的流动人口进行一次普查，与平时普查不同的是，毕竟多数大功的人都会在年前返乡，警察会更仔细的检查未返乡的人的情况。相对来说，呆在外地的安全性还不如回到老家，一个是可以探望一下家里人，另外一个本乡本土的，有什么逃起来容易一些。
黄启发就是今年海城市公安局的重点抓捕对象之一。之所以海城市公安局对他那么重视，是因为他就是去年“11.2”抢劫绑架人质案主犯之一黄汉的哥哥。一个原某部军械修理所的退伍兵，“11.2”大案以后，他就不知去向。种种迹象显示，他就是“11.2”抢劫和绑架案枪支的制造和提供者。
“11.2”案件造成的巨大影响是毋庸置疑的，根据那名被打断了脊椎的案犯迟东的交代，他跟黄汉是在翻找黄启发退伍后带回来的东西里面发现的两只手枪。根据迟东的交代，黄启发的箱子里还有两只已经完成了的手枪和数根长短不一的枪管以及大量子弹。
海城市公安局刑警队在走访了黄启发原来的部队的时候了解到，作为军械修理员，黄启发不但对各种枪械构造非常清楚，而且钳工的水平也很高。在军械修理所，黄启发很容易利用机会偷偷的借维修枪械的机会加工枪管，并利用试枪的机会藏匿各种口径的子弹。换句话说，就算黄启发手上没有剩下的那两只手枪，他也完全有机会利用剩下的枪管材料制造出各种枪械来，可惜的是，就在“11.2”大案发案的当天，黄启发就逃匿无踪了，迟东交代的手枪和枪械材料以及子弹也不翼而飞。省公安厅已经在接到海城市公安局的报告后已经对他进行了悬赏通缉。
海城市公安局刑警队经过走访得知，黄启发跟他弟弟有本质上的区别，不但为人非常孝顺，退伍回来后为了照顾父母，甚至放弃了进城工作的机会，平时非常讲义气。曾经因为弟弟对两个老人不恭敬，差一点打断了弟弟的腿，附近的乡亲都说这两兄弟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妈生的。一个是地痞流氓，另一个是正人君子，平时十里八乡的都说他好。
虽说黄启发被悬赏通缉，但是刑警队的同志们都知道，像黄启发这样有一手钳工手艺，而且熟悉机械加工的人套到外地以后，很容易就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从而长期隐匿下来，加上这个人平时也不是什么不安分守己的人，除非有线索，否则抓到他的可能性很低。
但是刑警队的同志经过仔细分析，认为像黄启发这样一个人人都称道的孝子，弟弟死了以后长期外逃，平时又不敢跟家里联系，更不敢往家里寄钱，很有可能他会铤而走险，趁春节期间人口流动相对频繁，公安局警力不足的机会冒险回家，将他在外地打工挣的钱交给父母。于是，刑警队年前较早的时候就已经提前准备，在黄启发家附近安排了眼线，准备抓捕黄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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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科长，怎么着，准备到我们刑警队体验生活来了？”看见李国生背着摄影包走经了刑警队的大门口，刑警队王洪平队长半开玩笑的说。
“哎，没办法呀，我也想过年好好歇一歇。自打来到公安局以后根本就没休息，本来还想趁着过年的时候跟女朋友一起上她家吃个饭，谁知道局长一声令下，整个局机关的人都得到基层来，我这好歹占了点当科长的好处，给自己选了你们这个风水宝地，用不着整天背着照相机跟着领导转。”毕竟大家平时经常在局里面见面，而且李国生也经常过来为刑警队写点东西，跟王洪平算是比较熟了，开开玩笑不算什么。
“哎，对喽。要说整个公安局就没有比我们刑警队风水更好的地方了。虽说咱们不信什么关二哥，但是就凭每年破那么多案子，咱这刑警队风水就够盛的了，一般不三不四的东西都得绕着我们的大门口走。不是吹，什么时候立功受奖最多的不是我们刑警队？”要说公安局什么地方的警察最没个正型？第一就得算刑警队的人，毕竟平时的工作太紧张也太辛苦，要是平时再那么严肃紧张，不懂得调剂一下自己的神经，早晚得累趴下。但凡公安机关领导，对刑警队的人都是又爱又恨的。这帮人平时工作没少干，但是出问题最多的也是他们。一般来说，只要不出大事，领导上基本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能袒护就尽量袒护着，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奖励吧。
“你拉倒吧！我下来的时候政委可跟我说了，然我提醒着你一点，看好了你手下的兵，别大过年的闹出点什么事来。”李国生书存心损一下王洪平，但更多的是想搞好关系。在部队呆了那么久，李国生知道，别看王洪平平时有点放浪不羁的，但是真干起活来那是没说的。其实这样的交流方式也是在部队学到的，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要想尽快融入进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跟他们打成一片。
“政委说的？”王洪平有点奇怪的样子翻了李国生一眼，接着冲着办公室外面喊着：“秦伟红，帮我和李科长倒两杯茶来！”
“那还有假？政委说了，你王洪平大队长的治下，一帮人整天吊儿郎当的，回到办公室就像没了骨头似的，得着个地方就想往下躺，一点不像当警察的样子。”李国生开着玩笑说。其实秦政委还真说过这个话，不过意思可跟李国生说得不一样。那次刑警队蹲坑抓人，连续两天两夜，终于，人是抓到了，可负责蹲坑的刑警也受不了了，正汇报着案情呢，两个刑警在办公室里就睡着了，政委当时是表扬刑警队来着。
“李科长，事情好像不是你说的那样的，据我所知，当时政委表扬了我们刑警队！”李国生的话刚说完，身后有人接上了口，很不服气的口气对李国生说。
李国生回头一看，一个个子挺高的二级警司站在他后面，手上还端着两杯茶。要是这是一个普通的二级警司也就罢了，为了维护自己的脸面，李国生或许会马上跟他道歉，说明自己是在跟王洪平闹着玩的，可是这个二级警司是个女的，还是一个挺漂亮的小警花。看着她嘟着脸的样子还真有意思，李国生没想到，刑警队怎么还有这么一个那么开不起玩笑的小警花。看着王洪平一脸坏笑的样子，李国生也希望不要给王洪平留下一个假正经的印象，于是故意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开口说道：“小同志，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刚才可说的是咱们海城市公安局秦政委的语录，不信你问你们队长，当时他可是在一边听着的。秦政委是不是说过刑警队的这些同志得着个地方就想往下躺？”李国生开始断章取义了。
王洪平木管闪烁的躲避着秦伟红的眼神，有点言不由衷的说：“没错，秦政委是说过这话，不过。。。。。。”
“这不就结了？你是新同志，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多问一问你们队长就知道了。”李国生连忙打断王洪平的话接着说，然后对王洪平说道：“王队长，我出去转一下，拍几张照片，有行动记得招呼我一声啊！”说着，抬脚出了王洪平的办公室。李国生刚才已经看到，刑警队的小操场上，自己在火车上认识的、后来在海城警校集训的蒋阳这会正在操场上跟几个警察一起打篮球。这样的照片拍几张也挺有意思，最起码说明刑警队的业余文化生活还是挺丰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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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桑德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是由1741年4月30日在伍尔维奇创立的英国皇家第一所军校和1799年在马洛成立的军校合并而成的，是专门为皇家陆军培养连排级军官的重点院校。学校实行院长负责制，下设军事科技、作战研究和国防事务等科室以及新学院、老学院、胜利学院、施里文汉学院和女军官学院五个分学院。
桑德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一年招生两次，分别在1月份和9月份进行，招生对象年龄限制在17.5至25岁之间，通常考生填报志愿后还要参加为期4天的体检和考试。学院学制一般为两年，1个学年分为3个学期，1个学期分为14个教学周，课程安排十分紧凑，教学中还引进了竞争机制，学员的淘汰率在8%左右。面对新形势，学院新的办学宗旨是要使学员：1：全面了解自己所从事的职业和所肩负的职责；2：具备必要的军事领导才干、纪律观念和责任感；3：提高身体素质；4：掌握一个军官未来发展所必须的军事学术知识。该学院自从问世以来也是硕果累累，据官方统计，现在英国陆军中80％的军官是由桑德赫斯特军事学院培训的，历史上值得特别提出的是英国首相邱吉尔、著名军事家蒙哥马利以及罗伯茨、亚历山大和费斯廷等10多位陆军元帅都是从这所学校走出来的。
桑赫斯特军事学院虽然培育的是初级指挥人员，但它对英方本来跟英事院校间的交流更能发挥做用。
毕竟我国多年来没有进行过什么战争，即便是国际社会的军事活动派出的也一般是辅助兵种。自视甚高的英人是很难与身材高大的欧洲老牌名校相提并论的，更何况他们希望通过与中队指挥学院里教不教中国功夫？”从机场出来以后正好是傍晚了，在去往指挥学院的路上，一帮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正在一起打太极拳，这下引起了英国桑赫斯特军事学院的学员们注意，于是，参加过斯洛伐克国际军事竞赛的哈里成了权威人士，大家一路上问个不停。
“中国功夫？那都是骗人的！刚才大家也看到，就那样软绵绵的东西要是也能用于实战，我想只能为他安排蚂蚁当对手了，否则胜利的可能性非常低。”哈里很不屑的说。
“或许他们的军事学院教的不是那种功夫，李小龙的功夫不是很好么？”卡里克有些不解的问。
“李小龙是在美国学的自由搏击，跟中国功夫根本就是两回事，再说他是拍电影的，在电影里，有什么做不到的？”哈里想当然的说。
“你们不要再争论了，刚才那些人打的是太极拳，一种以锻炼为目的拳法。真正的中国功夫攻击性还是很强的，不过那需要学习许多年，现在的中国已经很少有人练习了(奇*书*网.整*理*提*供)，所以他们的军事院校不可能传授给他们真正的中国功夫。听说中国特种部队部队现在更多的是学习一些自由搏击和散打项目，还有就是美军的一招制敌，平常的军人会学习一些表演性质的军体拳，没有什么威力。”说话的汉金少校是桑赫斯特军事学院的格斗教官，算是多少对中**队格斗水平有些了解。
“原来是这样，平时说中国功夫有多厉害，原来学的也不过是美军的一些东西。看来最起码在格斗上我们是不需要担心的了。”
一听到这话，一车人笑了起来。由于英美两国的关系，他们在军事交流方面是很频繁的。一招制敌对他们来说是很平常的东西，因为两国都是用这个做格斗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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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学院对这次交流还是非常重视的。类似于这样的活动，政治意义大于军事目的。为了表现出主人的诚意，学院领导和参加军事交流的成员一直等到桑赫斯特军事学院的人到了以后才一起就餐。当然了，两个学院的领导上台发表一番慷慨激昂的讲话是难免的。
李国生他们没有注意到，哈里一走进食堂就很留心的盯着邓继刚看。别的人他也可能会忘记，但是邓继刚这个大个子他是记得的，毕竟当年中国队取得了那么好的成绩，这个醒目的邓继刚当然给哈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哈里是见过邓继刚的格斗水平的，他知道邓继刚是一个不好对付的家伙。
不知道哈里跟汉金少校说了些，正式开餐后没多久，汉金少校就找到了这次带队的英国方面负责人兰斯上校，质疑邓继刚学院学员的身份。兰斯上校一听这个事，眉头就皱了起来。
“大校先生，您知道，我们这次是两个军事学院学员之间的军事交流，不过刚才我们有一个学员认出在你们即将参加这次军事交流的队员中，有一位是曾经参加过几年前在斯洛伐克国际军事竞赛的职业军士，他也是你们学院的学员么？”兰斯上校当然明白，别看他们这次来的学员中不乏像哈里这样后来考入桑赫斯特军事学院的学院，但是他不太相信中国的职业军人也能考入中国这所军事指挥学院，毕竟中国士兵文化程度比较低是他们都知道的。
大校副院长一听这话心里就来气了，兰斯上校这么说摆明了事认为指挥学院为了这次军事交流在舞弊。最起码，他的这个态度是非常不友好的。不过这件事必须处理好，否则丢的就不是指挥学院的面子了。
副院长没有跟兰斯上校解释，径直站了起来：“李国生，你们几个参加过斯洛伐克国际军事竞赛的人站起来！”
李国生、邓继刚、尤永攀、陈鸿、肖权、任先藏和李普光站了起来。
“报告一下目前你们的身份和所学专业。”副院长下达着命令。
这下，大家都明白了，原来别人是在怀疑他们的身份。虽然没有人知道他们是通过什么渠道了解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光是他们这个态度就说明，英国方面很在乎这次交流。
“李国生，解放军指挥学院侦察与特种兵指挥专业研究生。”李国生大声回答道。
“邓继刚，解放军指挥学院侦察与特种兵指挥专业大专。”按照顺序，邓继刚紧接着李国生的话音回答道
“尤永攀，解放军指挥学院侦察与特种兵指挥专业大专。“
“陈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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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上校，在现役军人中招收部队军事院校学员是我国的传统和习惯，据我所知，贵国也有注意的习惯。我相信，在您带来的这批参加交流的学员中，许多人也许多是从你们英国陆军中挑选出来的、认为比较合适担任基层指挥官的士兵进行培训的，难道你们不认为，只有经过一段时间部队锻炼的士兵更合适担任基层指挥官么？”副院长说着话的时候一直用犀利的眼神盯着兰斯上校。他真想不明白，英国怎么会让这么一个人带队来中国。
兰斯上校一听副院长的话心里就明白，自己这下捅篓子了。本来显而易见的事，其实即便邓继刚原来不是指挥学院的学员，他这么一问也变成是了。再说这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现在他开始后悔，自己怎么就不想一想再说话。看来自己是被汉金少校那个话给吓到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平息这件事情。
“大校先生，我很赞同您的观点，我们国家跟贵国在低级军官的培训和使用上也基本相同，会优先考虑部队中优秀的士兵。不过我们对士官的培训会放在专门的士官学校。一般不会在军官学校培训职业士官，毕竟他们已经是职业军人了。我对两国情况不了解，所以才会这么问，还请您不要介意。”兰斯上校解释得一头汗，现在他可真尴尬。
“这没什么。毕竟两个国家的情况不一样。”副院长这个回合赢得漂亮，但是他还想赢得更漂亮一点。
“陈鸿，报告一下你原来毕业的学校。”副校长不太清楚其他人，但是他知道，像陈鸿这样的老士官，一般都经过过士官学校培训的，最起码是短期培训。
“我毕业于中部军区陆军士官学校。”陈鸿大声回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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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的军事交流还没有开始，但是已经可以闻到火药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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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黄启发是前两天从福建偷偷跑回来。他当然知道，在目前的情况下，回来绝对是非常危险的事，警察肯定憋足了劲要抓他，但是他不能不回来。
自从他听从市里面回来的同事口里知道海城发生持械抢劫金店和挟持人质的事以后，心里面就有了一个不好的念头，联系到弟弟有两天多没有回家了，黄启发的心里就怦怦的乱跳，干什么都没了心思，于是跟厂长请了个假，骑上单车就回了家。
黄启发回到家的时候，他父母都不在家里。看看时间还早，黄启发知道，这个时候，父母大概还在地里干活，他没心事管这些，回到自己的房间，小心的从床下拖出了一个木头箱子，箱子里装的都是他在部队带回来的一些认为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木头箱子上平时挂着的小锁还好好的挂着，这让黄启发松了一口气，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从腰上拿出了钥匙，想打开来看一看。钥匙Сhā进锁里以后，并没有像往日一般顺利的打开锁头，顿时，黄启发的心里“咯噔”一下凉了下来。仔细看了一下锁头的新旧程度，黄启发知道，这已经不是他原来的那把锁头了。黄启发心里那个后悔呀，自己干嘛有事没事的摆显自己的手艺，费了那么大的劲整了几支枪出来？再说了，就算是整出来也该找个地方藏好才是，怎么就那么粗心大意的放在床底下？弟弟那个人自己又不是不了解，头天交给父母的退伍费，第二天就给他偷了个精光，自己在床底下摆了一个上了锁的箱子，他能不惦记么？
黄启发怀着复杂的心情，找了把螺丝刀撬开了木箱，翻开了摆在上面的军装和书。一直到这个时候，黄启发还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希望自己箱子了的东西没有动过。可惜，现实是残酷的，原来摆放在箱子里的四支手枪少了两支！一切都不用再说了。黄启发心里拔凉拔凉的，他非常清楚，在海城市抢劫和挟持人质的肯定是弟弟黄汉和他的朋友干的！
那个时候，黄启发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的做出了几只枪出来？其实在军械修理所，做枪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一般人最多是做出来摆显两天，然后就销毁了，无非是显示一下手艺。自己其实完全可以像他们一样，做出一支显示一下手艺之后就算了，可是谁知道自己竟然像着了魔一般，销毁了第一支以后，竟然又做了四支枪出来。最不应该，自己不该趁探家的机会悄悄的把枪给带了回来。黄启发心里真是后悔呀！明明知道自己家里有一个那么不让人省心的弟弟，还往家里整这些惹事的东西。又或者，自己应该在上次弟弟偷自己给父母的退伍费的时候，当真把他的腿给打断了，那样他就不会出去惹事了。黄启发反省着，自己为什么当时会有妇人之仁？他清楚自己弟弟在当地的名声，像黄汉这样的人，就算当时把他的腿给打断了也没什么的，不会有人为了这个去告他，可是黄启发总觉得黄汉是自己的弟弟，总是得给他一条路走，希望他有一天能改过来。
趁着父母没回来的功夫，黄启发将木箱悄悄的埋到了自己家的祖坟边上。然后找到正在地里干活的父母，就在地头上，黄启发跟父母说了黄汉可能拿着他做的枪去抢劫的事，接着交代，不管什么时候，什么人来问，都说不知道自己去了什么地方。
黄启发知道，如果海城市的事真的是黄汉干的，那么黄汉可定会被枪毙，而自己至少也得关上个十年八年的。自己的父母身体本来就不好，就算抢劫的事不是黄汉干的，他也指望不上，自己要是再给判个十年八年的，这个家谁来支撑？两个老人光凭着地里的那点粮食，一点抗风险的能力都没有，自己有一手技术，就算跑到外面打几年工，怎么着都能存下一笔钱，到时候就算给抓住了，也能给两个老人留下点活命的钱。另一个，黄启发记得有一个法律追述期，要是公安局没有脸，或许躲几年就没事了。事实上，附近不少犯了事的人都是这样，跑出去躲几年，回来后也没什么人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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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黄启发是在海城火车站的候车室看到的新闻，尽管因为太血腥，电视台给被击毙的犯罪分子脸上打上了马赛克，可毕竟是自己的弟弟，黄启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当然了，黄启发还认识那两只装在塑料袋里的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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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手里的技术是没话说的，黄启发用了一本在街上找人做的身份证，很轻松的就在一家机加工厂找到了一份工作，老板根据黄启发的技术，给他定了一个挺高的工资，还给他按排了单人宿舍。几个月下来，黄启发就存下了几千块钱。
尽管非常惦记着家里，但是黄启发一直都不敢跟家里联系，他已经知道自己现在正被A省公安部门通缉。黄启发知道，只要自己跟家里联系，公安局就会顺着线索找上来。
按说黄启发过年都没想回去的，可是没办法，一来是年前福建警方查得厉害，经常上门检查，好几次他都躲过去了，可是他真担心，万一哪一次不小心就露出了马脚。再一个，过年的时候因为没有生意，加上老板也都要回家过年，决定全厂放假，这让黄启发没了呆的地方。他想了半天，觉得海城警察应该不会想到自己在外面躲了那么久，居然敢过年的时候回去，再说他觉得只要自己小心些，应该不会给警察发现，另外就是他得把自己挣的钱给家里送去，他打算这次回去之后，近一两年都不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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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黄启发回来得非常隐蔽，这几天一直躲在家里没有出来过，他父母也一直院门紧闭，即使出门也会锁上门。凤山村环境非常复杂，而且三面是山，抓捕的时候我们一定要非常小心，免得打草惊蛇。一旦让黄启发跑进了山里，要想抓他就困难了。另外，根据迟东交代，黄启发还有两支手枪和大量子弹，我们走访部队的时候得知，黄启发在军械修理所的时候一直兼任校枪员，射击水平非常高，大家在抓捕的时候一定要非常小心，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必要的时候可以开枪！”王洪平在车上布置着。
看到大家点头示意明白了以后，王洪平拿出了示意图：“这是黄启发家的示意图，大家看一下，等一会过去了一组从院门跟我进去，在路口处留两个人，二组的人守在院子附近，要特别注意我们进去以后的情况，当心他翻墙跑了！都听明白了么？”
“听明白了”车上的刑警队员齐声说到。李国生这会正开着摄像机，记录着王洪平的安排。
面包车很快开到了村边的路口上，警灯当然是不敢开了的。远远的，隐约可以看见有一个人在小路边招手。
“那就是风山村的村长，车就停在这里，大家下车。”王洪平吩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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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队长，你们可来了，我都等了好半天了。”一见到王队长，村长就开始抱怨。毕竟现在天很冷，而且春节前后雨水有多，这大半夜的呆在野地里还真有点受不了。
“真是麻烦你了。怎么样，黄启发在家么？”王洪平跟忙跟村长握着手道。
“应该在。天将黑的时候我就到这了，没看见他出来。”村长肯定的说。
“那好，麻烦你给我们带一下路，等抓到了黄启发我请您喝酒。”王洪平客客气气的说。
“哎，算了，喝酒我就不想的了，其实这个黄启发是个不错的孩子，要不是他弟弟不争气，也不至于闹到这一步，到时候您能跟法院说一说，少判他两年就好了。”村长一边念叨着，一边带着刑警队的人往村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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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就是黄启发的家，我就不过去了。”远远的，村长指着一栋房子对王洪平说，跟大家在示意图上看到的差不多。
“行，谢谢你了，您先忙你的吧。”王洪平知道，村长也有他的苦衷，毕竟带人来村里抓人，要是让人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怎么说都是乡里乡亲的，多少都能算上点亲戚关系。
村长一走，王洪平布置起来，一指一组的两个人：“你们俩就在这守着，要是发现黄启发跑出来了就配合着抓。”说着有点着二组的几个人：“你，你，你们俩去甘蔗地方向，小心别让他跑进了甘蔗地。”说着又点了两个人：“你们俩到后面，小心他翻墙。”说着手一划拉，二组剩下的两个人也有了布置：“你们到那边。大家都要当心，小心他开枪。”
刑警队员们都没说话，按照布置开始就位，王洪平跟剩下的几名刑警队员等了一会，一个是商量一下进屋后的抓捕行动，另一个是等人员就位。
看看时间差不多的时候，王洪平等人也开始行动了。李国生早就换上了红外镜头，一路跟住着拍摄着。
快要到黄启发家的时候，村里的狗开始叫了起来。黄启发家的院门突然打了开来，一个50来岁的人探头出来看了一下，一眼就看到正往他家走来的警察们。
“阿发，快跑！警察来了！”院门一下就给关上了，接着就是大声的呼喊声。
到了这个时候，谁都知道抓捕行动已经暴露了，一帮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一窝蜂的扑了上去。
黄启发回家后一直都非常小心，就算是睡觉都没脱过衣服。为了以防万一，他甚至一直都住在屋顶的阁楼上。这会他刚吃了饭躺下，听到村里的狗叫感到有点什么不对，紧接着就听到了父亲的叫喊声。黄启发毫不犹豫，从床上爬起来冲出阁楼，直接跳下了下去。逃跑的路线是他早就想好了的，只要冲进甘蔗地，借助两米多高甘蔗的掩护，很快就能到村边的小河边。小河很浅，河边又有很多树，足以掩护着他跑过去。再过去不远就到了山边了，只要上了山，问题就不大了。
两名守在甘蔗地边上的警察眼看着黄启发从家里跳了下来，连忙两下围了过来，一边大喊着：“在这边，人往甘蔗地这边跑了！”
黄启发看到上来的警察并不害怕，毕竟玩枪也玩习惯了，他知道手枪的精确度很低，所以根本不管那么多，埋着头拼命的跑。
“叭、叭。”“站住，不站住开枪了！”两名警察鸣枪了。按照一般的情况，到了这个时候，普通的犯罪份子只要听到枪响，恨不得当时就吓的腿软跑不动了。可是他们没有想到，今天他们碰上的是玩枪的行家。
黄启发拼命的跑着，他知道手枪瞄准很不容易。
两名警察看到黄启发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能边跑边开枪。正如黄启发预料的，二十多米的距离，两名警察跑动中发射的发射的激发子弹都不知道打到什么地方去了。
眼看着黄启发钻进了甘蔗地，王洪平和李国生他们也追了过来，跟住追了过去。
毕竟黄启发对自己家的甘蔗地熟悉得多，等他快跑到小河边的时候，刑警们才从甘蔗地里钻出来。
看到小河边的情况，谁都知道，要是让黄启发过了河，想抓他就不容易了，想都没想。大家一边追一边对着黄启发开枪。秦伟红平时也算训练有素，跑得挺快，可是连开了几枪都没有命中目标，眼见着黄启发下了河了，秦伟红急得不行。结果往身边一看，李国生正跑在自己的边上，想都没想，将手上的枪递到了李国生手上。
“快开枪！”
李国生由于一路上还要拍摄，所以动作慢了许多，这会他也看出一旦黄启发过了河，抓捕的困难程度会大许多，可惜他平时没有配枪，正在着急的时候，秦伟红的枪递了过来。
李国生知道，这会不是讲客气的时候，于是接过枪，对着黄启发的大腿连开两枪。当初李国生为了参加国际特种兵大赛可是训练了很长时间运动射击的，尽管警用手枪的准确性不如军用手枪，但是好在距离不远，倒是没有让李国生丢脸。两枪过后，黄启发一下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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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都明白，黄启发是被打中了，但是一时乱哄哄的，谁也不知道是谁打中的。
李国生因为还得拍录像，一看黄启发倒下之后，将枪往秦伟红手里一塞，就想往河边跑。
秦伟红意见李国生真的打中了黄启发，心里没来由得一跳。再看到李国生塞到自己手上的手枪，一个念头突然上了心头。
“李科长，能不能说是我打的？”秦伟红一把拉住李国生，小声的说到。
李国生听了一愣，但是很快反应过来，这是秦伟红想抢功了。其实在李国生来说，这不过过就是帮忙开了两枪，立功不立功的，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了。即然别人姑娘这么说了，让给她也无所谓。
“本来就你打的么，又是你的枪。说那么多废话，赶快过去看一看。”说着，扛着摄像机就跑了过去。毕竟自己是负责搞宣传的，成|人之美，让一下女同志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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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等李国生和秦伟红赶到小河边的时候，黄启发已经被铐了起来，大腿上赫然两个枪眼，几个先到的行径正急急忙忙的解下他的皮带帮他给腿部止血。
“刚才两枪是谁打的？”王洪平问道。虽说刚才还几个人都开了枪，但是王洪平跑在前面，听得出是身后的人打的枪。
“是秦伟红打的，当时她就在我边上。”毕竟是抢了李国生的功劳，秦伟红自己也不好意思开口，扭扭捏捏的，李国生反正有成|人之美的意思，干脆就帮他说了。
一听李国生这么说，再看看秦伟红的样子，王洪平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点点头道：“不错，有长进，看来你能留在我们刑警队了。”
“小王去把车开过来，二组的人留下封锁现场。小张给局里面打电话，汇报情况，请求派人支援，全面搜索附近的区域，一定要把枪找到。另外再叫一辆救护车来。小秦，开检查证，对黄启发家进行搜查！”王洪平开始安排后续工作。刚才他们已经搜过了黄启发的身，并没有发现手枪，问他枪的事，黄启发只是一个劲的叫腿疼，跟本不说话。
对黄启发家刑警队还是比较熟悉的，上次知道了黄汉的身份以后，他们已经对黄启发家进行过一次搜查，现在黄启发回来了，现场有没有发现武器，再搜一次是肯定的。其实这张检查证是早就签发了的，只是还没有填写日期，因为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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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黄启发的父母呆坐在门口的样子，李国生心里不由得暗暗叹息的一声，谁都知道，就算是刚才黄启发的父亲不喊那一嗓子，这老两口的包庇罪也肯定坐实了的。毕竟公安局的同志已经多次上门做他们的工作，希望说服他们劝说黄启发回来投案自首。现在这么一来，不但黄启发丧失了一个减轻刑罚的机会，连带着这两个老人家也得进去，何苦来着。不过对于这个情况李国生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一共两个儿子，已经死了一个了，刚才外面有连响了那么多枪，估计两个老人都以为黄启发也给打死了，这才如丧考妣一般。
或许是看到两个老人也都上了年级，再加上现在看过去，两个人都有点呆呆木木的，刑警们只是限制了他们自由让他们两坐在门边，并没有给他们带上手铐。
“小秦，给他们出示检查证，让他们签字，剩下的人给我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搜，一定要把枪找到！”王洪平一进屋就对秦伟红说，，一边开始戴手套，他也准备亲自动手了。
秦伟红按照规定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和检查证后，低头想从口袋里掏笔。就在这个时候，黄启发的父亲一下从门背后拿起了一把锄头来，对着王洪平的头就砸了下去。
“小心！”为了拍摄出比较好的效果，李国生站的位置比较远，当他从摄像机里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大声提醒着。
王洪平不知是怎么回事，扭过头来想看看是怎么回事。锄头落下的速度很快，眼见着已经没法躲了，说时迟那时快，秦伟红听李国生大喊一声，也看到了这一幕，她甚至来不及想，直接全身就撞了过去。
还好有秦伟红这么一撞，黄启发父亲的锄头没落在王洪平的头上，但是却砸在了王洪平的肩膀上。当时就听到“咔嚓”一声，锄头断了，王洪平也一下被砸倒在了地上，被砸到的肩膀摆成了一个很不自然的姿势，显然是肩胛骨断了，另外头上还在流血。
秦伟红本来就有点功夫底子，再加上人也挺高大的，这一下撞出去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黄启发的父亲本来各种就不高，而且还挺瘦的，一下子给秦伟红直接撞飞到了墙上昏了过去。没等秦伟红站起来，黄启发的妈妈疯了一般一下扑在秦伟红的身上，拼命手抓嘴咬的，恨不得吃了秦伟红似地。
李国生这会也冲了上去，一把就把黄启发的妈妈从秦伟红的身上拽了起来，直接用膝盖顶着背、胳膊一扭控制了起来。
秦伟红爬起来以后看到王洪平痛苦的躺在地上，想都没想就打算上去负起王洪平。
“秦伟红！先不要动王队长，拿手铐来！”李国生知道，在不知道王洪平伤策划那个什么样的情况下，最好还是先不要动他，万一动不好了，断裂的骨头很有可能伤及内脏。
秦伟红这才反应过来，从身边一把掏出手铐丢给了李国生。李国生这会也没工夫想那么多，结果手铐，将黄启发妈妈的两只手给铐了起来。
这会另外几名警察听到动静也都跑了出来，一看现场的情况，干警上来帮忙，控制好了黄启发的妈妈，顺带着，将黄启发的爸爸也铐了起来。
毕竟了李国生是特种兵出身的，对与外伤还是有一定的了解，打电话叫救援的事自然有一组的组长在干，他连忙来到王洪平身边询问情况。
尽管王洪平疼得不行，但是人还是清醒的，跟李国生说了一下自己的感觉，然后李国生试着摸了一下王洪平的胸肋部，并没有发现骨折的情况，再观察一下，发现他的意识很清晰，而且头上的伤像是给锄头尖划的，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王洪平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从肩膀变形的程度来看，估计肩胛骨和锁骨都断了。
“李科长，局长来电话问王队长的情况怎么样了？”刑警队一组的组长问道，一边把电话递给了李国生。刚才趁李国生给王洪平检查的机会，他已经打电话跟局领导值班电话汇报了这边的情况。
“江局长，王队长的情况很不乐观，现在估计至少是肩胛骨和锁骨都断了，很可能是粉碎性骨折。另外头上还给锄头划开了一个口子，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我们给他简单的包扎了一下，需要马上派救护车来。”李国生给王洪平检查的功夫，秦伟红正向着从衣服上扯下一条来帮王洪平包扎，还是李国生说的，让大家赶快找一下，看一看能不能找到绷带什么的，没想到一翻竟然给他们翻出了几个军用急救包出来，这会，已经有刑警队员给王洪平包了起来。
“急救车已经派出了，让大家维持好现场，我马上就过来！另外告诉刑警队的同志们，这个情况先不要跟王队长的记里说。”江若林也急了，这马上就要过年了，谁知道出了这么个事，万一王洪平有什么问题，他这个当局长的就不知道怎么跟王洪平的家属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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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交代了，王队长的情况大家先不要通知他的家里。另外大家注意维护好秩序，把警戒线拉起来，不要让村民们靠近，小心发生**。通知二组的同志，增援没有到以前不要把黄启发带过来，就地看管，万一发上以外情况可以鸣枪，但是不能伤人。你们谁知道村长家，去通知村长帮着维持秩序！”王洪平现在连讲话都费力气，而且不知道他是否伤了头部，只能安排他躺在长凳上。李国生是现场警衔最高的人，习惯性的，李国生按照部队的惯例主动接手了指挥权。
没有人认为李国生这样做不合适。听了他的安排以后，一组的人纷纷行动了起来。
村民们开始渐渐围拢了上来，李国生命令关上了院门，留下几个同志在外面设置警戒线，以外看不到员里面的情况，村民们到是没有什么动静。不过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开始担心了起来。要是光抓黄启发，那么肯定是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他是通缉犯，这一点全村的人都知道。但是现在黄启发的父母都要抓，关键是黄启发的父亲还昏迷着，这问题就大了。一旦有人煽动一下闹起来，事情可就不得了。
“李科长，村长来了。”一个刑警队员将院门推开了一条缝，对李国生说到。
“让他等一下，我马上出去！”毕竟屋里满地是血，李国生不想让村长进来。
“村长，你看能不能跟村里面的人商量一下，让大家都散了把，不要围在这里干扰我们工作。另外问一下有谁比较了解黄汉和黄启发两兄弟情况的，我想跟他们聊一下，了解一点情况。”李国生从小事在村里长大的，知道农村的情况，如果黄启发一家在村里面地位比较高，让他们知道了院子里的情况，很可能就会出事，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村民的视线。其实李国生也知道，村民们都怕麻烦，一旦要这样一个一个的谈话，估计谁也不愿意面对警察，但是要是让他们聚在一起就不同了。
“行了、行了，大家都散了吧，公安同志在办案，大家不要在这干扰他们的工作。”村长原原本本的将李国生的话说了出来，果然，大家该看热闹还是看热闹，根本就没有散去的迹象。
“另外公安同志还想了解一下黄汉和黄启发两兄弟的情况，有谁熟悉一点的，可以跟公安同志谈一下。”村长这话刚一除出口，顿时，围着的人群开始动了，不少人扭头就走，而且大多都是一些年轻人，都走得挺快的。其实这也很正常，在农村，平时赌钱喝酒的事肯定不少，特别是想黄汉这样的，物以类聚，平时跟他在一起玩的人，没多少平时干干净净的。现在黄汉死了，黄启发又是通缉犯，这个时候，谁那么傻会往他们身边凑，就算没事，给警察盘问半天，村里面的人不一定会怎么想，要是给牵连上了，那才叫冤枉。所以一个比一个走得快。
“哎、哎，怎么都走了呢？”村长有点着急了，他担心自己没有完成好警察安排的事。
“算了、算了，看看有没有他们家来往比较多的亲戚，我想问点事。”李国生的目的是调开围着黄启发家的人，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哦，老二，你来一下，警察同志问你点事！”村长叫住了一个4、50岁的男人，给李国生解释着：“这是黄家兄弟的叔叔，平时两家的关系还不错。”
被叫住的男人一愣，连忙摇头：“他们家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不过有时间找我哥哥喝点酒什么的。“
“哎，没事，我就是想知道一下他们家平时的情况，要不我们到那边去谈？”李国生轻轻的揽着那个叫“老二”人的肩膀，轻轻的推着他往村子里面的晒场上走。
老二身不由己的，边走还边说：“原来我不都跟你们警察同志说过了么。我确实不知道什么事，黄汉那个小子该死，平时在村里偷鸡摸狗的什么坏事都干。。。。。。”
李国生和老二走到晒场找了个地方坐下，一帮看热闹的热也都围了过来，黄启发的门口反倒没什么人了。本来就是的，院子里什么都看不到还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来听一听黄启发的二叔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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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里面派来增援的人很快就到了，村口一下停了7、8辆警察，两部救护车也跟着开了过来。刑警队的人速度很快，没等村民们围上来，黄启发和他的父母亲连带着受了伤的王洪平都上了救护车，一转眼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李国生这边一看，放过了几乎连黄汉小时候偷甘蔗的事都说出来了的“老二”，赶到了黄启发家的院门口，江局长正在这里等着他。
“小李，情况处理得不错，现场都拍下来了么？”江局长问道。
“大部分都拍下来了，有的情节需要整理一下，明天一早叫给您。”李国生突然想到。秦伟红跟他要那两枪功劳的时候摄像机还开着，虽然没有拍到画面，但是那么近距离，声音肯定是记录下来了，这一部分还要处理一下。
“好！剩下的事交给刑警队的同志处理，我们马上回去，明天一早在局里面开会，分析一下今天晚上的情况。”江局长也赶着回去，特得去看一看王洪平伤成了什么样子。抓队伍的稳定，有时候就是要从小事上抓起，况且这已经不是小事了，很有可能，王洪平会因为这一次而残疾。
在路上，李国生汇报了当时的情况，并把自己对王洪平初步检查的结果说了一下。
“江局长，我很担心，搞不好这下王队长的肩膀就麻烦了！”
“谁说不是呢，那么粗的锄头把子都打断了，估计王队长的肩膀算是废了，真可惜啊。”江局长感慨的说。别看王洪平平时有点吊儿郎当的，但是办案的确是一把好手，刑警队还真离不开他。
“秦伟红今天表现不错，黄启发就是她给打中的，听说她是咱们局秦政委的侄女？”李国生问道。
“没错，秦伟红这丫头要强，老秦原来想把她调到局里户籍科去，可是这丫头非说要到刑警队，逼得老秦没有办法了，只能跟着丫头约法三章，要是她在刑警队呆上一年都没有立功的话，就调她回户籍科去。没想到，这会她还真的立了功了。”江若林说这话是有深意的，要是当李国生是一个普通的下级，他怎么都不会说这个话，能这样说出来，就表示李国生是自己人了。他相信，只要李国生不傻就应该能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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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警察 第五卷 刑警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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