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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一以当十

由于对匈奴发动了规模最大的战争,也因为丞相李蔡曾经是一位将军,武帝近来将“中朝”和“外廷”暂时合为一体,也不过是张汤和李蔡二人,将他们叫到建章宫议事便是了。武帝心里知道,那李蔡不过是张汤的一个影子而已,“外廷”没什么作用。其实,眼下“中朝”也没什么人了,东方朔、卫青、霍去病全部上了战场,如果不是李少翁和不死药的缘故,武帝恐怕连见张汤的兴趣也没有。当然,除了成仙和不死之事外,他所担心的还是卫青、霍去病和东方朔。

“丞相,两位大司马、大将军,部队开始行动了吗?”武帝问李蔡。

“启奏陛下,大司马霍大将军,早在整装待发之态,而卫青大将军,则还在准备。此役至关重要,卫大将军是想万无一失啊。”李蔡所说的,是半个月前的消息。

武帝叹道:“这卫青啊,越来越谨慎。人的年纪一大,冲劲就不足啦。”

李蔡却会说话:“陛下,霍大将军骁勇无比,卫大将军沉稳周到,他们互相配合,可谓无往而不胜啊。”

武帝见他说到了点子上,满意地点点头。“嗯。有他们两个,朕放心。只是,让东方朔和狄山两个,各率三千人马,去与匈奴六万大军对阵,万一匈奴军马看出了破绽,可不得了啊!”

张汤Сhā话了:“皇上,您就放心吧。这回可是东方朔实现平生夙愿的时候,也是他显山露水的时候,他能不使出看家的本事,立下战功吗?”

武帝接着说:“朕倒不担心东方朔的安危,担心的是那个狄山,一旦他那边吃不住,放了水,东方朔就是神仙的本事,恐怕也难逃一劫!”

张汤有意把话题岔开:“哎,皇上,有件新鲜事,大概您还不知道吧。”

“什么事?”

张汤神秘兮兮地说:“皇上,听说东方朔临出征之前,将您给他的三千匹军马,拿出一千匹来,在长安城中换了。”

“换了?换了什么?”

张汤既惊又怪:“皇上,东方朔他把那一千匹强壮的军马,与长安的老百姓换成了一千匹母马,老的老,小的小,而且是专拣没有怀上小马的挑!”

武帝也吃了一惊:“怎么?他要到战场上繁殖小马驹?”

张汤接着又为武帝宽心:“皇上,您别为他担心,东方朔肯定有奇计。”

武帝却担忧起来:“不行!不管什么奇计,都要有实力!他就三千人马,还换了一千匹没用的,战场之上,岂能儿戏?匈奴一旦真的进攻,他的麻烦就大了!丞相!”

“臣在。”

“快快给朕催促卫青,告诉他这件事情,让他们快点出兵!不然,东方爱卿就要让匈奴捉去了!”

“臣遵旨!”

李蔡刚走,胖胖的冯子都就把李少翁引了上来。那李少翁打扮得分外­精­神,手中还拿着个药葫芦。

张汤见他们到来,装出意外的样子,远远地叫到:“李大仙人!你来得正好,皇上正想问你长生不老的事呢!”

武帝虽然心里还牵挂着战场之事,却也同样放不下长生的念头。他向李少翁问道:“李大仙人,朕现在疆域广有四海,政绩雄视千载。唯一的心愿就是不死。谁要能让朕长生不老,朕就要封他为王,与朕共享千秋社稷!”

李少翁慢吞吞地说:“启奏陛下,这长生不老之事,不能­性­急。小侄少君,就是因为求功心切,修练无度,才不得不重回仙府,再度修身啊。”

武帝疑惑地说:“仙人,依你之说,朕该如何是好?”

“陛下,只是你心诚,小仙便可让你得到天的旨意。依天之意行事,大则羽化成仙,小则长生不老哇。”

转眼间,李蔡回来复命:“启奏陛下,臣已安排快马,五百里加急,传皇上之命,让卫霍二位大将军马上发兵,以免东方朔陷入匈奴重兵之下。”

“好!这下朕就放心啦!来,来,丞相,你来看看,这是李少君的叔叔,李少翁,李大仙人!”

李蔡有点惊诧:“李大仙人?李少君?”

武帝见他以为这是李少君,就笑了。“哈哈哈哈!丞相,这你就不懂了,李少君是与刘陵练功过度,重回仙府再行修仙去了。这李少翁是李少君的叔叔,是受少君之托,来向朕传授长生不老之术的!”

李蔡没再说话,李少翁却盯住李蔡看了好一会儿。“丞相,看你有些面熟啊。”

李蔡实话实说:“我可从来都没见过你啊。”

李少翁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噢!是小仙搞错了,搞错了!小仙认识的是一个叫李固的人!”

李蔡吃惊了:“李固?李固是我的太爷爷啊!”

李少翁故弄玄虚:“我说呢!这一家人,长不出两付面孔。”

李蔡将信将疑地说:“我七岁时,我的太爷爷就去世了,你怎么会认得他?”

李少翁更加神秘地问:“你的太爷爷是不是个放牛的?”

李蔡也不忌讳:“是啊!听我父亲说,我太爷爷一边放牛,一边练……”

李少翁抢着说道:“他在牛背上练了二十三年的箭,才练成你们李家箭法,是不是?”

李蔡更有些惊奇:“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哈哈哈哈!一百年前,我骑鹤乘云,仙游来到云中草原之上,发现有个年轻人在牛背上,边走边练­射­箭,很能吃苦,却不得要领。于是我便按下云头,教了他几招。他还想多学,我便要他立誓,服从我一个条件。”

武帝见他神神叼叼,又说起了一百年前的事,便想验证一下真假。“慢!仙人,你不要忙说出来。待我先问问丞相。”说完,他带着李蔡走隔壁的另一间房子,要李蔡说出实情,然后再回过头来,看李少翁怎么说。

这边的李少翁和张汤对视了一下,两人窃笑一回。

来到隔壁房间,武帝悄悄地问李蔡:“丞相,你说,你太爷爷立下什么家法啦?”

李蔡面红起来,轻轻地答道:“皇上,我太爷爷立下的家法是,他的箭术,只传长子,不传他人。皇上,臣的武功,不如臣的哥哥李广将军,概因为此啊。”

武帝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和李广将军虽是一母所生,武功和胆识都判若两家!”

李蔡的脸更加赤红起来:“皇上,我……我……”

武帝安慰道:“好啦!朕这会儿不是责怪你,而是要看看那个仙人说得准不准。你们家中的规矩,外人知道吗?”

李蔡嗫嚅地说:“没有,只有自己家人知道。”

“那好,你随朕出来!”二人又来到大殿之中。

李少翁早是笑脸相迎:“皇上,臣接着说。李因当时缠着小仙,要小仙多教他几招神箭之法。小仙说,我教你的箭法,可以百步穿杨,力大者能裂巨石,天下无人能出其右。但你要立下誓言,只传长子,不传他人!”

武帝见他所说和李蔡所讲如出一辙,不由大为惊奇,然而他还是要问李蔡一句:“丞相,你家箭法果然只传长子?”

李蔡点头称是。他非常虔诚地说:“皇上,这位李大仙人果然了得,他是本人的前辈,又是臣太爷爷的师傅,那臣如何称呼他为好呢?”

张汤随声附和说:“丞相,那你就叫他太师爷吧?”

李蔡竟然下跪求教:“太师爷,太师爷!孙儿给你磕头啦!”

“哈哈哈哈!本仙闲云野鹤,还管得上世人如何称谓,你叫我李大仙人就行啦!”

此时武帝一点都不怀疑眼前这位仙人的真假。他颇为恭敬地请求道:“李大仙人,自从李少君升仙后,朕这些年来求仙无路,连养生之药也无从找起。有时让宫中的太医学着练上一点,远远没有李少君练的药有用。大仙,你能给朕找不死之药吗?”

李少翁从葫芦里拿出几粒药丸。“皇上,你看,这就是李少君给您的仙药。”

武帝接在手中,问道:“这药到底叫什么名字?能让朕长生不老吗?”

李少翁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皇上,真正的长生不老之药,要从太上老君的炉中倒出来才行。李少君和小仙练出的这些药,是祖传的瑃药。要说名字么……。”

张汤尽力怂恿:“应该有个好名字,才能让皇上高兴,让世人高兴啊!”

李少翁边笑边说:“那好,那好!小仙这药,送给皇上,可以后宫嫔妃觉得皇上伟大,就叫‘伟帝’吧!”

张汤随声附和:“好!伟大的帝王,就要服用‘伟帝’!可是皇上服用时叫这名字好听,要是世人服用,怎可用此名称?”

李少翁倒有办法:“张大人,皇上服了便是伟大的帝王;而世人服了,小弟弟也能‘伟’起来,那不就是‘伟’了小弟弟的‘伟弟’吗!”

武帝那份爱乐的天­性­,也被调动起来了:“好!好!李大仙人,朕请你教太医练造此药,还要赏赐从臣,让他们的小弟弟都‘伟’上一回!”

匈奴太子在卑移山的军帐之中,正在对着小木几上的一封羊皮书信发楞。此时,他的姐夫支楞儿却高兴地走了进来。

“太子,太子!听说父王派人送信来了了,是什么好消息?

乌维太子眉头紧锁:“算了吧!能有什么好消息?我早就说过,什么动静都没有,可能就是坏消息!”

“什么?大王那儿有坏消息?”

乌维太子先信递给他。“你看看吧!当初我就说,我们会上当的!可父王偏偏不信!对面的山头上根本不是什么卫青和霍去病的大军,卫青十万大军,已经出现在赵信城前,而霍去病的部队在哪儿,父皇还没弄清楚呢!”

支楞儿大惊。“看来,汉军这回是调虎离山,让我们在这儿傻等,他却要攻我们单于庭的大本营?”

乌维太子一副忧心如焚的样子:“是啊!所以父王才让我们快快回兵,救援王庭!”

支楞儿大怒,哇哇直叫:“真是气死我也!气死我也!太子,你快快带兵回救单于。我带本部人马,先将对面那两个山包荡平之后,出了这口热气,再来追你!”

乌维太子想了想,还是要阻止他。“不行,我们不能分散兵力。再说,对面的敌军到底有多少,我们还弄不清,说不定霍去病就在对面呢!”

支楞儿从怀中掏出卫律派人送来的绢书,递给乌维。“太子,我们是上当了!你看,这是卫律派人送来的。对面山头上打着霍去病旗号的,是个没用的儒生,而那边打着卫青旗号的,是个叫什么东方朔的鸟道人,一共才六千人马!”

乌维太子也吃了一惊。“我们知道得太晚了!那也好,你就留下,先灭了他们,以除后患!”

“太子尽管放心!以我三万­精­兵良马,斩他六千弱旅,还不是切瓜砍菜?一天之内,我就把那个东方朔除掉,然后活捉上那个儒生,再去追赶太子,共同保护王庭!”

自从苏武在狄山那儿碰了一鼻子灰后,东方朔尽管心存疑虑,却自己这边不敢怠慢,终日和苏武一道,在山头前堆石积障,挖沟藏人,以防匈奴攻上出来。

苏武心中那个疙瘩也是解不开。这天两人向北了望,见敌军没有动静,苏武又提起这件事来。“东方大人,我那天在狄山军中,见他一反常态,对匈奴一点都不害怕了,心里觉得有点不踏实。”

东方朔问道:“难道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卫律,教了他什么高招?”

苏武却说:“大人,苏武以为,那狄山可能会在卫律的窜叨下,向匈奴暗送秋波。”

东方朔摇摇头:“不会吧?儒者最讲脸面,他这么做,岂不是将孔夫子和董夫子两个人的脸面丢尽了?”

苏武更进一步:“东方前辈,苏武也曾饱读儒家之书,苏武所担心的,可能正是狄山所想的啊。”

东方朔没想到,苏武会对他如此推心直腹,连心中所想,也全盘托出。不过他还是以长辈的身份说:“贤侄,谢谢你的提醒。可是我们为人,多想一点他的好处,他的难处,这样就不会把他当恶人看待,也许他就能象好人一样,看重自己。如果把一个并不坏的人当作恶人,处处和他对立,说不定就会逼着他走进恶人堆里,和我们势不两立。这可是我东方朔做人几十年,遇到不少坎坷后的真心话。”

苏武点点头,他觉得得东方朔这么待人,又有些像儒者。对了,皇上都说了,东方朔是个杂家,是个集大成者。我苏武能随他共事,也是三生有幸啊。

正在这时,三匹健骑,从山后飞驰而来。他们分明是绕匈奴军队,从大河边上赶过来的。三马愈来愈近,果然是东方朔和苏武日夜盼望的任安将军!

苏武叫道:“大人,你看,任将军回来了!”

东方朔也很高兴,拉着苏武便走。“好!我们往山下走几步,迎接任安将军!”

任安还在三十步远之外,就翻身落马,从壕沟中走了过来。他急切地要与东方朔和苏武见面,走得很急。东方朔和苏武本来就在战壕里面,于是便加快了脚步。

可是,任安走到离东方朔只有十余步时,却走不动了。

东方朔急忙上前:“贤侄,你太累了,快,快,坐下歇息一会。”

任安觉得有人在扯着他,急忙向后转身。不对啊!后边没有人啊!他再用力前行,却是行走不动,好象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拽住了他!东方朔和苏武也觉得奇怪,急忙走过来看个究竟。原来,任安的铁甲,被身边的一块大石紧紧地吸住,拉都拉不下来!

东方朔按住正在挣扎的任安,“不要动!你先告诉我,卫大将军何时动兵?”

任安兴奋地说:“大人,卫大将军和霍大将军早已发兵,这会儿,该把匈奴单于的老窝给围住了!”

苏武指着远方:“大人,任将军,你们看,匈奴的兵,好象有一部分,在往后撤!”

三人远远望去,果然见到远处匈奴太子乌维的军队在向后撤,可自己对面的支楞儿军马,却没有动静。

东方朔说:“不好,匈奴一定知道了我们的实情,他们回撤一半,去增援单于,那一半留下的,可能很快要对我们进攻。任将军,准备与匈奴作战!”

“是!”任安起身要走,铁甲仍为石头所吸。他不禁愕然。

东方朔这回看清楚了,是那石头将任安的铁甲吸住了。于是他说道:“任安,你把铁甲脱下。”

任安将铁甲脱下来,果然,他可以走开了,而铁甲却被吸挂在石头之上。

苏武大惊:“东方大人,难道这石头,出鬼了不成?”

东方朔大笑:“哈哈哈哈!奇遇,奇遇!”他忙将自己的剑放到石头上,却一点也不受碍。

任安不解地问:“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东方朔说:“来,把你的铁盔摘下来!”

任安将自己的铁盔摘下,递过去。东方朔将它放于石边,也被石头吸住。

任安也大吃一惊:“东方大人,这石头好怪啊!”

“哈哈!你们听着!我小时候,我师傅曾给我一本叫《山海经》的书。书上说,有一种磁石,能将铁吸住。在那以后几年,我见到石头就试,可就是没有应验的!想不到今天在这儿发现了!”

苏武看了看对面,惊叫道:“大人,匈奴剩下的人马,在向我们靠近!”

东方朔看了山下蠕动的军队,镇静地对任安苏武说:“好!我们有仗打了!”

苏武却很担心:“可是,东方大人,我们只有三千人,还有一千匹马,是不能用的!”

东方朔笑了。“哈哈!这你就不明白了。任安,你去指挥两千人马,守住前边的壕沟,用箭­射­住他们,只要不让匈奴兵马冲上来就行。决不许短兵相接!等到匈奴士兵无马可骑时,你便带兵冲杀而下,获胜即回,再守战壕,不许恋战!”

任安高声叫答道:“末将尊令!”

“苏武,你过来。”

“大人,要我做什么?”

“你看,这些磁石全能吸铁。你率领那一千个马匹不好的士兵,来这里挖开石头,把磁石全挖出来。”

苏武不太明白:“大人,挖它­干­什么?”

东方朔先不理他这个碴,只是命令:“把这些磁石,搬到上面,下面挖成大通道,上边垒成两个大石垛子。我们要设法让匈奴铁骑,从这里走过去!

任安和苏武眼睛亮了起来。苏武的话更显示出聪明:“好,末将让这一千兵马,不许带铁器,就用木­棒­子把磁石撬开!”

东方朔看着他们,会意地点了点头。

大约在中午以后,匈奴支楞儿果然派军攻打东方朔的山头。他的先头部队五千人冲了过来,却被任安以乱石和箭雨击退三回,人马损伤一堆。支楞儿大怒,亲自率领全部兵马,来到山前。

山顶上,只见卫青大旗在两堆高石中间飘扬,而旗下站着一个高个子文人,身穿布衣,手持长剑。

支楞儿停下马来,远远地喊道:“那旗下的人,可是冒充卫青的神道东方朔?”

东方朔却笑了起来:“哈哈!正是你爷爷!支楞儿,你还不快点回家救老爹,在这儿和爷爷嚷嚷个啥?”

支楞儿大怒,你自称是我爷爷,让我回家救老爹,这辈份倒弄得挺清的!哼!不跟你罗嗦,我要先把你拿下,祭我的军刀!说完他纵马冲上前来,却被一阵滚石和乱箭挡住。

东方朔又叫道:“哈哈哈哈!你们冲不上来!这样吧,爷爷我就一个人站在这儿,动也不动。我让你放箭,你若能­射­中我,就算你有能耐!”

支楞儿停下马来,拈弓搭箭,口中叫道:“东方朔!我百步穿杨,从无虚发。只要你敢不动,我只需一箭,便要了你的­性­命!”

东方朔说:“支楞儿!我神仙之躯,岂是你能­射­中?来吧!我不带铠甲,布衣于此,你放箭吧!”

支楞儿搭弓便瞄,口中还在叫:“东方朔,有种的你别动!”

东方朔岿然不动:“哈哈哈哈!来吧!”

支楞儿对准东方朔的身影,略略偏左,手松弓弦,“嗖”地一声,一箭­射­出,快到跟前时,箭头被左边石头吸附,箭头向上,挂住了。匈奴士兵大惊。

支楞儿看自己­射­得偏左了,于是第二箭便往后­射­一点。结果这支箭,又被右边石头吸附,箭头向上,挂住不动!汉军齐声叫好,而匈奴将士,个个傻了眼!

支楞儿将手中那把不争气的弓摔到地下,用手一挥,让匈奴士兵齐­射­。东方朔岿然不动,许多箭支全被左右石头吸附,那石堆如同长了一层硬毛。

东方朔顺手摘下一颗箭来,叫道:“支楞儿!爷爷收到了你的礼物,多谢了!”

支楞儿急忙挥手,让士兵们停下,不要再­射­。

任安与战壕中的士兵却齐声叫道:“好哇!神仙不过如此!”

苏武与正在开壕的士兵,此时都在观看,也齐声叫道:“好哇!东方大人是神仙,箭­射­不中!”

支楞儿气急败坏地叫道:“东方朔,你这是妖术!有本事,你下山来,和我决一公母!”情急之下,他把“一决雌雄”说成了“一决公母。”

东方朔笑道:“哈哈哈哈!支楞儿,我一共三千人马,你以三万之众恃强凌弱,还说我不算本领!”

支楞儿想引他下山,便问:“你说我人马太多?那好,你说,我用多少人马与你对阵,你才出来?”

“别看我兵马三千,却能对付你一万!支楞儿,你选出一万兵马,到山下的草地上摆开阵势,我便下山,与你‘决一公母’!”

支楞儿想了一下,只要你下山,我就是三千对三千,也不怕你!“那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完,他指挥部队向后退去,退到山脚的一块开阔地带,布成阵势,然后对身边两员偏将说:“你们,各率一万人马,回营休息。看我用一万人马,擒这妖人!”

一个匈奴偏将说:“将军,你别中了他的­奸­计!”

支楞儿大怒:“胡说!我这一万铁骑,马最­精­良。别说他三千人,三万人有何惧哉!”

二将军不得已,各领兵马离去。

此时日已西斜。

东方朔看到这情景,便叫道:“好!支楞儿,你还真有胆量。不过,今天太晚了,咱们明天再打罢!”汉军一片笑声。

支楞儿大怒,狂叫道:“东方朔,你骗人!是你见到我这一万铁骑,害怕了吧!”

东方朔却说:“哈哈哈哈!我是担心,你的人马肚子太饿,没力气与我打仗!”

“少废话,你到底敢不敢出来!”

东方朔走了出来。“支楞儿,我想一个人和你一万人对阵,你敢玩吗?”

支楞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胡说!”

东方朔却叫道:“支楞儿,我不骗你。你让你那一万人歇歇脚,马喝喝水,我一个人下山,与你决一公母!”

支楞儿乐了,要说单打独斗,很少人是我的对手!于是他笑道:“好哇!东方朔,大丈夫说话算话!”说完,他手指匈奴士兵:“你们,下马休息,让马儿吃草,看我一个人,来拿这个狂人!”

匈奴士兵打了半天,早想歇歇了,得了这一道令,纷纷下马而坐,而那些马儿,散在一边,自行吃草。

东方朔一个人走下山来。走到半道,他又叫道:“支楞儿,看清楚了吧?我就一个人!让你的兵士退后观战!”

支楞儿见他果然履约,就指示士兵:“你们退后,看我三剑便将他刺死!”

匈奴士兵尊命退后。东方朔一招手,自己那匹白花马跑了过来。他轻轻一跃,上了马身,然后长剑一举,早有一千匹母马,被放了出来。

支楞儿吃惊地问:“你怎么带这么多马出来?”

东方朔笑了。“支楞儿,你有一万匹马在身边,多气派啊!我只带一千匹马来,为我助阵,你就害怕啦?”

支楞儿哈哈大笑。“从古到今,本将军还没听说过,两个人只带着马来打仗的。这回算是长了见识!

东方朔更不答话,纵马前来,与之对剑。他的一把宝剑,电闪风生,招招疾利,刺得支楞儿只有招架之功。支楞儿定下神来,也以快剑相抵,二人打了五六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两军将士,一边是在壕中观战,一边是在地上站着观赏。而两军之马,却不分阵线,混在一起吃草。匈奴的马全是公马,转眼之间,便认出对面山上下来的全是母马,于是它们也激起了长期压抑的豪情,有一部分,开始爬上汉马的后身。而其它的马,也纷纷­骚­动!

东方朔向马郡看了一眼,于是卖了一个破绽,让支楞儿跟进。东方朔躲过其剑,从侧面轻轻一砍,将支楞儿那剑,砍为两截。支楞儿一惊。东方朔用剑逼住他的咽喉。

东方朔说:“支楞儿,这下我知道了,你为什么带一万匹公马来,原来你是母的。”

支楞儿叫道:“东方朔!要杀就杀,不许羞辱我!”

“哈哈哈哈!支楞儿,我先不杀你。我要让你知道,我带来的一千匹马,全是母的,就我一个,是公的!”

支楞儿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叫道:“东方朔!少廢话,你就动手罢!”

东方朔大笑:“哈哈哈哈!公的杀母的,太没意思!你快回去,给你的士兵收尸吧!”说完放下剑,让支楞儿走开。

支楞儿不明白地看着他,往回策马。双方的士兵也看呆了,不知怎么回事。

东方朔突然一个唿哨,自己策马便往回奔。他所带来的母马,见此信号,纷纷跟随奔走。而匈奴的公马,全岂能半途而废?它们全力追赶,未发情的,也趋之若鹜,一阵马蹄急鸣,转眼之间,全部随东方朔进了南边的山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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