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些人的少年读书之时曾经许下过,“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宏愿,但为官之后,却是将曾经的理想抛在了脑后,反而把捞银子当成了己任。
落得这般下场,怨不得别人,怪只能怪自己伸了不该伸的手。
“钦差大人,您口中所说之事乃是您个人的臆测罢了,恐怕还没有真凭实据吧,您不会只想要凭着这些反贼的一面之词便治我们的罪吧。”那闵静然依旧嘴硬,想要做最后的挣扎。
他伸手的时候很小心,许多证据也已经销毁了,并不容易被抓到什么证据的,眼前这钦差大人调查自己贪腐的时间应该不长,或许还未曾搜集到能偶证明自己有罪的有力证据。
“还不承认吗……”胡言咧嘴一笑“胡管家,把证据拿出来,为了给搜集这些证据,我这管家可没少了忙活,那是操碎了心,磨断了腿,还给寡妇跳过水……唔,反正很累就是了,这些证据,足够你死三遍的。”
马管家拿出的证据是一摞账本,其上皆是这闵静然为官多年贪腐的铁证。
从洪武三十八年闵静然外放为官开始,账本上有他每一次伸手的证据,林林总总,详详细细,这闵静然想不承认也不可能。
“不光闵大人的账本在这,诸位的账本也都在,诸位伏法便是了,无需再抵抗什么了,若是再顽固不化的话,吃亏的可是诸位自己。”胡言让马管家将怀里的账本一一给他们看了一遍,这些账上记得的东西很清楚,那些官员们看见账本便已经无话可说了,尽皆萎靡了下来。
“大人,我们贪污了银子是不错,大人身上恐怕也不干净吧,今天白日里,下官可是给大人送了几万两银子的,大人要治我们贪腐之罪的话,恐怕大人的贪的银子要比我们多的多,此事大人总不能置身事外吧。”面对铁证,这些官员的贪腐之罪怕是没跑了,但他们被治了罪,却也不能放过收了银子不办事儿的胡言。
“银子,你们送我银子了?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呢,诸位同僚总不能血口喷人吧,有些事情是需要拿出证据的,诸位有证据吗,况且诸位现在是犯官,说的话怕是没人相信吧。”张嘴咬我?开玩笑吧,银票我就是收了,你们能拿我怎么样,银票上写你们家名字了吗。
“此事一查便知,钦差大人的行府之中应该有几十万两的银票。”见得胡言矢口否认,那些送了银子的官员自是有一种欲要吐血的冲动。
“好吧,那就查查此事吧。”胡言一笑道“在邀月楼里的诸位就只有高大人和李大人的品节比我高,而且二位大人高风亮节,铁面无私,应该不会包庇本官的,就让他们查一查本官吧。”
高俅是兵部侍郎,正三品,李景隆虽然只有五品,但却是有着一等国公的爵位,自是有资格查胡言,但二人却是与胡言穿一条裤衩,能查胡言才怪。
“胡大人的品性我和李大人清楚的很,他怎会收你们的银子,本官看你们就是无理取闹,此事不用查,胡大人定然是清白的。”胡言收银子的事儿高俅自然听说了,但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却是不小,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一番言论之下,胡言就成了比包青天还清的清官。
李景隆亦是这般的说辞,纵然那官员们不服气,却也没什么办法,早些年他们用在普通百姓身上的官官相护之法,今儿也算是还给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