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比分已经是‘5-3’了,已经是赛末点了,青学只要再一局就能赢下比赛,然而谁都想不到的是,正准备接球的手冢帝怒突然跪地吐血,整个人好像被无形的刀刃割裂一样,迸出鲜血。
整个场地一瞬间被时间停止了,直到手冢国光、真田弦一郎和迹部景吾悲痛欲绝的叫出来,才让停止的时间流动。
更多的惊叫声响起来。
“小怒吐血了?”越前龙马瞪着金色的杏眸,不敢置信的低喃,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是假的吧?呜呜,大石,小怒他是在骗我们的吧?”菊丸英二带着哭腔的音调问。
“一个的身体到底有多少的血呢?为什么小怒的身上会有那么多的血呢?我真的很讨厌医院,也讨厌血。小怒,你在与所有的人开玩笑吗?”幸村精市自言自语,垂在身侧的拳头有血从指缝中滴下。
“为什么小怒会突然吐血?裕太,你别拉住我!”不二周助睁开蓝眸,眸中悲痛绝望。
不二裕太被哥哥眼中的神色惊得一退,松了手,却说:“哥哥,你过去也帮不了忙。我知道你很担心,这里所有看球赛的人都在为手冢君担心。我们现在更应该让开路,让他们送手冢君去医院,而不是围上去堵住路。”
不二裕太的话让想挤上球场的众人都停下了脚步,转过方向,自觉的将围挤过来的人群分开,让神太郎抱着染血的手冢帝怒走出球场,走上看台的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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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帝怒轻轻的闭着眼睛,卷翘的睫毛上沾着的不是泪珠,而是血珠,就是闭上眼睛了,也有血痕从他的眼角一路迤逦着,隐入他的发鬓。
他安静虚弱的被神太郎抱在怀里,另三个男人紧跟在旁边,眼睛没有离开过手冢帝怒的身上,他们四个人的脸色在手冢帝怒阖上银眸之后,冷静得不可思议,就是眼中也没了悲痛,那几声声嘶力竭的悲喊似不是他们喊出来的一样,各自向拦在外面的队友们轻点一下头,走上看台上方的通道。
因为害怕震惊而耽搁了一下下的时间,等他们几个人抱着手冢帝怒走出中央网球公园的大门口时,救护车也到了,正有救护人员从车上下来,看到满身是血的手冢帝怒忙抬出担架,为手冢帝怒进行应急的抢救。
冰帝青学的正选们追了过来,后面还跟着立海大的人。
“监督,迹部,你们都离开,这比赛?”忍足侑士忍着心脏快裂开的痛苦,轻声的问。
“迹部,我想你是不可能留在这里的,而我亦是。所以,忍足,剩下的你看着吧。还有,我想青学的龙崎教练肯定放弃这场比赛了,你去跟裁判说,我们这边也放弃比赛了,因为桦地的右臂也伤了,不能再比赛。如果大赛组委会那里有什么新的消息,打我的手机。好了,你们回比赛场馆吧。”神太郎冷静的吩咐。
躲藏在人群最后面却一样鹤立鸡群的桦地崇宏害怕的看着救护车里躺着的浑身是血的手冢帝怒,脸上泪流满面,不敢上前。
“桦地,不关你的事,小怒说吓到你很对不起,他说等他醒了会请你吃蛋糕。”迹部景吾将小怒的原话说了出来。
桦地崇宏抖着肩膀,更是像孩子一样,伤心的哭出声音来。冰帝的众正选含着泪忙去安慰大块头。
“请让我跟去。”幸村精市说,看着坐上车两旁长凳的四个人和他认识的护士小姐松子。
“我也要,反正我也没有比赛。”越前龙马说。
“我要去。”切原赤也红着眼睛说。
“这里坐不下了,你们就自己叫车跟上吧。”神太郎说。
“我们会跟上的。”柳生比吕士说。
“我说你们,别再说话了,手冢弟弟的伤很重,必须马上回医院动手术!”调到急救科的护士松子小姐怒吼,“幸村君,你快上车,好了,司机大哥,开车吧。”
手机的铃声响了好久,手冢国光才接起来,声音有种虚幻的飘忽感觉:“你好,我是手冢国光,请问哪位?什么?不可能!在哪间医院?嗯,我正过来。”
手冢国光紧捏着手机,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气似要冻结这充满血腥味和消毒水药味的空间。
“手冢,怎么啦?本大爷听到电话中说妈妈进了医院,妈妈发生什么事了?”迹部景吾问。
“妈妈出了车祸,刚才被送进了东京综合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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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帝怒被推进了手术室,守在手术室外的人现在只有神太郎、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手冢国光和迹部景吾在下了救护车后就直奔手冢妈妈的病房了。
“医生,我是病人的儿子,请问我妈妈怎么样了?”手冢国光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妈妈脸色苍白,明明很焦急,可是脸上还是没有表情,声音也还是冷的。
医生关上手中的小电筒,紧皱着眉毛,很疑惑的神情,他慢慢的走出病房,将手冢国光和迹部景吾领到了他的办公室,说:“病人只是晕过去了,很快就可以醒过来了。她的身体完全没有事,连一丝擦痕都没有。其实在她送进医院的时候我们就奇怪了。因为打电话叫救护车的人说国民路口发生了严重的车祸,有好几个人被一辆失控的小汽车撞到。而躺在这个病床上的伤者更是直接被撞飞,这是留在现场打电话的路人说的。派过去的救护人员在现场也没有看到她流下的血,她好像只是被吓晕了。”
“真是太谢谢您了。”手冢国光和迹部景吾从椅子站起来向医生欠腰点头,齐声说道。
走出医生办公室的手冢国光和迹部景吾对视了一眼,然后想到什么似的,眼框大了一下,急忙往手术室的方向走去。
刚一坐下,手冢爸爸拿着手机,瘫着脸却是满眼焦色的跑了过来,看到坐在一起的手冢国光和迹部景吾,问:“国光,景吾,我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你们妈妈因车祸入院了。你们妈妈没事吧?手术什么时候开始的?”
“爸爸,你坐下来,你先冷静下来听我们说。”迹部景吾从凳子上站起来,扶着手冢爸爸的肩膀把他压上凳子,总是从容高贵的嗓音中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哽咽:“爸爸,妈妈没事,有事的是小怒,他正在里面手术,具体情况要等医生出来说。”
“怎么可能?小怒今天不是说要比赛吗?在球场上打球的人能出什么事?能把人打进手术室?你们怎么不好好的保护小怒?!”手冢爸爸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们,冷冰冰的问。
“对不起,爸爸,小怒那个时候正在比赛,却突然跪地吐血,我们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可是爸爸,我和手冢刚才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妈妈的车祸时间和小怒吐血的时间几乎是同时发生的。我们就想小怒是不是做了什么将妈妈身上的伤害转移到了他自己的身上。虽然小怒没有对我们说出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哪怕他是妖是鬼,我就是爱他。”这种时刻,迹部景吾哪还能高傲得起来用‘本大爷’自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