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壁上,轰然恍若大石滚落。千钧维系的气势,砸开了怪物一心扑咬的阴风。一只只飞舞在空中的身影受了被自上而下,荡开的压顶之势,往下坠了一下。硕大的头颅,仿佛历经风雨的枯石,皴裂开透风的巨缝。呼啸的阴风瓜分了在风中陨落的鬼蜮意图。溅开漫天鲜红的血。
天外飞仙的千钧之躯挡住了雷忌身外的疾风劲雨。雷忌连忙撕下一块布条,包住了武士脖颈上的伤口。徐徐的一阵风自洞中涌来。垂立的根须没有一丝摇摆,但云裂已经感觉的这股寒意。这只是一种感觉,一种像风吹过一样冷飕飕的寒意。
能够提炼成如此凄凉的目光,即使天地气象也要为之辟易。云裂负身而立,注视在高处荒凉的渊薮。祭坛,经幡无数,猎猎飞舞。坛后的大殿上,箕踞着一双同幽冥的天宇一般浓稠黑暗的深瞳。一切的意识和灵动全部凝聚在眼神中,躯体已经不重要了。对于它一坐千年的姿态同旷野神殿的雕像无二。
保罗万象的灵知,在空旷中迷漫。黑暗之下永远没有阴影。所有的一切它都能感觉的到,即使隐匿于皲裂的壁缝中。也概莫能外。别人也能发现它。发现的只不过是经幡上纠缠的徐徐阴风罢了。
当凄凉的风触到灼热的焰火时,一切可操左券的猖獗之势,瞬间飘零。火焰似乎烧到了投在墙上的阴影。粘稠的阴暗往火与风之间的畛域,曳去冰冷的阴寒。旋即,盘桓而起引起,隐入了大殿之中,惊地两侧的黑幡翻飞不已。
‘地下之火,燎不尽。赤城之焰,焚天宇。万里浮云,一脉火啊。邪教的爪牙果然无所不入啊,虽然芷神在找你,我难道就可以坐失良机吗?’空旷的声音,传出围绕大殿的柱石。回荡在四侧,嗡嗡作响。
阴氛之气,陡然间变的极其浓稠。黑色的经幡纵横翻飞。卷入了雷忌和武士。按照在阴山以后排列的至邪阵法,变幻不息。陡然一动,立刻就隔绝了帐幔间的气息。云裂闭目敛神,两侧的的经幡,不断堆砌,连绵成两堵厚重的墙,将雷忌夹在了中间。
穷极生变,一变就在死局中箍紧一道邪恶的禁止。受困其中,只能是等待着一层又一层的往地狱中坠落。两面墙在云裂回避的出口处聚合。彼此灵活自如地纠缠在一起,朝雷忌锁来。一模一样的墙砌死了退路。也砌死了云裂周旋的变数。
墙与影子一起延伸。在彼此投映在一起的时候,云裂轻轻地翻转了手掌,两道影子投在黑色的墙上。风驰电掣的与不断生长的墙,此消彼长的追逐。在垂落的树须间彼此缠绕,追逐。弥缝的阴暗在云裂脚下,剥落出通向另一处畛域的阙口。
热烈的风在石阶上一扬。云裂,突入经幡漫漫的阵中。大殿之上的声音,朗声笑道:‘在我股掌之中,你们还有选择回避的余地吗?云裂,你不是照样,走进了祭坛之中?哈哈哈。下一刻,我天外神就可以帮你主宰命运了!’周遭黑色连绵,摒绝四维。云裂透过眼梢一看,便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早已铺展好的进身之阶。正当云裂动手,准备除去裹住雷忌他们身上的黑布的时候。那个声音,继续厉声劝阻道:‘云裂,你太天真了。难道你这样就能够解脱他们吗?这是祭坛。十方邪灵的圣泉就在他们脚下。血才是他们的祭品。只要你动了他们,你也会被邪灵一起吞噬掉。阵中经幡,罗列周遭,所有的阴暗之势就会凝成一个无比幽深的黑洞。盘踞在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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