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老城主意外崩殂,凌渡风践祚为城主。域外,风云五彪率众来投靠他,从此,凌渡风建造了属于自己的‘无敌天军’。摧枯拉朽般,兼并了唇亡齿寒,各自外战的七月王朝诸侯,成了继七月王朝之后,中州西侧又一个鼎盛的王朝。
当时,凌渡风不愿意如他父亲所说的那样,成外仅限于偏居于宇内西面的区区诸侯,他要想建立天下靡有的唯一盛世,享受万国的朝拜。就必须统一中州,定都长安,挟持四方诸侯。自中州边境滋衅,以来。天一邦盟大军一直长驱直入,长安守军一退再退,无险可守。
终于,凌渡风几乎兵不血刃就推进了去长安一半的路途。他终于,可以踌躇满志地睥睨这块沵迤平川之上的长安唯一险隘。
但是,凌渡风一直心怀戒备,越是靠近长安,越是临深履薄地谨慎。他不相信天下唯一的正朔所在的长安,据两百年之帝统。四合受敌却依然屹立。无论正道还是邪教都要为之侧目。阴山之势崛起以来,宾服东方,南扼巨堑,逐鹿天下,捧长安于其掌上。为邪教捍蔽。视中州为禁脔。导致邪教迅速风行于天下。
那匹龙驹骄傲地在阵前来回盘桓,凌渡风的每一根头发都迅速盘起,结成虬龙一样地狰狞之态。移荒城前的那条萦影河,他自晨到日暮看着河水涨了又落去。凌渡风知道,那是一座门,财富和荣耀堆积的长安就在那里,但自己却只能在门外观望。谁也不知道,在他与长安之间的距离会有怎样的暗礁埋伏着。
天一邦盟的军阵中驰出两匹骏马。骈列的一左一右伴随着凌渡风的两侧。老大云无风,照着凌渡风的视线,望了一眼对岸的移荒城。目光再回落到凌渡风脸上。“盟主,即然擎天焚骑为我们的力助,大可以攻下此蕞尔小城再说,且长安近在咫尺。可望而不可及,使属下都觉得眼馋啊。盟主此次乃挟一大国而来,厉兵秣马,纵横天下以来未逢敌手。‘无敌天军”的披靡神话难道还不足以令长安闻风而降么?“凌渡风淡淡道:“你没看到长安之上延伸出来的阴氛么?如此巨大和崔嵬,恢廓天宇。令我不得不侧目,踌躇啊!”
老二横衣虬,一把甩开垂在脸旁的辫子。不以为然道:“相信盟主,定可长驱直入,攻破长安,何愁四方,不来归顺。长安有邪恶中州,但是,黑旗云大军已经被南荒牵制在巨堑那里,中州大势已在盟主掌握中,他们也无能为力了。更何况,擎天焚骑已经逼临长安北境,兵锋所指,只是摧枯拉朽般的事。”
凌渡风忽然问道:“你们知道寒风吗?”
云无法,略加思索道:“盟主所言难道是北朔的王寒风吗?”
“北朔和长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过,现在,听说寒风已经率军深入朔漠北伐孤零城了。朔漠乃是邪教一大势力魔瞳所盘踞,瀚海国殿下信仰魔瞳邪教。而昆仑墟之下雪国与瀚海国之间互有龃龉。北朔一入朔漠,打破了正道和邪教彼此固守的势力范围,而我们又在这个时候进攻长安,邪恶之争,诸侯之间,关系微妙。天下局势云谲波诡,现在,谁也无法逆料。也许,我们进一步就可以拥有长安,也许,动一下就会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云无风问道:“盟主,觉地寒风孤军深入能够,避开瀚海国,征服孤零城么?”
凌渡风,微微一笑道:“我藐视天下,尘世之中莫人能与我匹俦。当今能如我一样可以纵横天下的英雄,寒风绝对是唯一的。孤零城北倚瀚海,西临朔漠,其他人也许未必可以从强悍如瀚海者口中夺食,但是,寒风,我自认为,他有常人难以匹及的雄才大略。这也是,我与他形同的地方,也是我欣赏他的所在。我和他,都有看穿风云,运筹天下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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