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中,唯一称的上‘繁荣’二字的非鼎盛楼莫属。鼎盛楼倚长安腹心地带,峙皇宫,临闹市。两百年来长安没落了,而鼎盛楼却没有衰弱的迹象,反而在这一方兵戈不息的尘世成为三教九流的荟萃之地。
七指神算,望着阑干外的大道,冷冷清清一片萧条景象。而脚下的楼门却无法掩盖闹市的景象,不是有奇装异服的人士出入其中。由于此地靠近禁中,鼎盛楼处于禁军警戒的范围之内。但是,所有来到长安心怀异志的人都相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从此这条鼎盛楼前的街道就成为了禁军重地中的一处异色。所有的街道都处于警戒中的萧条状态,而唯独到鼎盛楼,官军却打开了警戒的鹿寨,对出入的人物熟视无睹,不闻不问。
其实,这一切都是得到皇帝的恩赐。皇帝给予鼎盛楼特权是有意义的,层层戒备的长安并不想成为与外界不通音信的孤岛。相比,对于背景不清的陌生人士与其放纵他们在底下恣情滋长,给他们一个独立的空间,反而更有利于监视他们的行动。当年的开国皇帝也是抱着这个想法,褫夺了九指神算的显赫功勋,并且暗示他以一名无心过问政务的平民身份建立了鼎盛楼。在这之中,鼎盛楼也灌输给了来访的化外之士长安的显赫和辉煌,为长安笼络了一批能人。
身为鼎盛楼的继续人七指神算,不仅仅继续了长安作为繁荣的鼎盛楼,也继续了鼎盛楼与皇宫千丝万缕的关系。当时,天下风云变幻,已经不容许一个可以匹配鼎盛楼的鼎盛王朝存在了,七指神算必须盘算这座继承着先辈心血的鼎盛楼何去何从。即使再多的奇才异士也无法扭转长安不绝如缕的颓势,这有岂只是长安的危局,天下的局势早已被正邪之争涵括了。
现在,麟异就坐在他背后的观云阁上端着一碗清茶,细细地品尝碗中泛起的氤氲带出的丝丝清香。但是,七指神算没想到,樱血也会来鼎盛楼。
鼎盛楼门口苦苦等待的龙爵急忙迎上去,拉住了樱血。说道:“妹妹,不用担心,现在,我应经做好了万分的把握,除去麟异了。只要能把他引出长安之外,人不知鬼不觉地,又没有侍卫跟从,杀他易如反掌。”
“哥哥,真是胡闹。麟异可不是寻常人。没有一个可以跟他的势力匹敌的人,没有严密的计划,你又拿什么杀他?”
龙爵睥睨地望着樱血背后,裹着黑色斗篷的烛陵,不以为然道:“靠他,你就有把握能杀麟异吗?”
周围稀稀拉拉不时有些带剑的人士,从大门出入。樱血不知道,严密的监视之下,他们是怎么带违禁之列的兵器入城的。她看了看旁边经过的人,紧走一步,拉着龙爵迈入了大门。烛陵双手裹在斗篷中,也跟了进去。
龙爵忽然转身,不认识似地打量着樱血。樱血被他看地怪不好意思的,泛出几缕难得一见的红云。龙爵不依不饶地问道:“我记得妹妹从来都不抹香粉的。这么几天不见,就用上了女儿家的东西了。不过,这种香味倒是挺奇特,还剩有的话,也给哥哥留些。”
“其他,事情你别多问了。父亲和皇帝知道,不知道会掀起怎样的波澜了。”
“唔,那个我们真刀真枪的斗不过他,但是暗中伏击,引麟异入圈套未必不能杀的了他。”
“你自己小心。万一惊动麟异就不好了,此人诡计多端,实在是一个难对付的家伙。还是等等看,容我像个完全之策方好。”
“在拖延下去,莫说保全我们自身,连长安也会没有的。到那时还有什么完全之策呢?”
樱血没有再大话,微微地叹了口气,径直穿过前厅,上了二楼,转入左手那条漫长的穿廊中。穿廊很黑暗,烛陵被迎面飞扬的布幔搞的晕头转向,在穿廊中几乎找不到被,悬挂在楼板上的灯笼照下来的光线,被布幔遮住,看不到樱血的背影。烛陵只能跟着樱血急骤且利落的脚步,一路摸索地跟住。
房间的门被一位侍者打开。神武正坐在当中抚琴,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在穿廊上几乎听不到琴声。樱血和神武是认识的她在桌案前盘腿坐下。侍者让进了樱血和烛陵之后,转身,关门退了出去。
桌案上却摆着一面铜镜,神武坐在珠帘之后,烛陵无法看清他的模样是否是披襟散发的,也许,他刚刚梳洗过也不一定。樱血让烛陵从怀中掏出了圣盘,道:“神武大人,麻烦你帮我看看这个邪教的祭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