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恩要推脱,他便加大了力气。这一挣扯间,崇恩气血翻腾,又吐了一口血。眼前阵阵发晕,终是再也勉强不得,半靠着渊极回了紫澜殿。
还未踏进殿门,他脸色蓦然转青,一口气上不来,倒地失去了意识。
紫澜殿外,一个曼妙的倩影站在大殿之后,正皱眉凝视着这一幕。
上歌看过了离止,他没有醒来的迹象,也没有气息。但因为三魂六魄齐聚,他的脸色也不再是那般难看,原先苍白唇角也有了细微血色。她心中开心,也总算舒了一口气。
提起的心放下,立即就想起了崇恩来。
刚刚进门的匆匆一眼,她记得崇恩脸色不是很好,于情与理,她都要去看一看。
她踏出殿来,正见着花自香从后院过来。上歌心中稍稍安定,上前问她:“花自香,你见到崇恩圣帝了吗?”
“你还记得有这个人吗?”哪知道她不说话还好,一开口,花自香就变了脸色,冷冷哼了一声。
上歌一愣:“我……”
“他为你半死不活,你可有半点记挂着他的时候?他拖着三十六天为你的离止哥哥施法,元气耗尽,如今吐血昏迷!可你呢,刚刚他从大殿出来,你只怕是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吧?”花自香脸色涨红,义愤填膺地喝道:“我原先觉得你很好,可我看着崇恩为你这样,真为他不值得。上歌儿,咱们做神仙的虽然不能如同凡人那般事事计较,但也不能如此忘恩负义,你知不知道!”
上歌给她劈头盖脸一顿骂,句句字字都戳中她的心窝。
可她也明白,花自香说得很在理。是她,没有顾忌到崇恩的感受。
听她说崇恩吐了血,上歌也一下子焦急起来,语无伦次地拉着花自香:“你刚刚说,他吐血昏迷了?”
花自香气愤地拂开她的手:“他又不是无所不能,当然会油尽灯枯!”
“他现在在哪里?”上歌拔高了声音。花自香不愿意说,她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想。
花自香冷哼一声,还要再说,身后却有人拉住了她。
玄邑按住她的肩膀,先对上歌笑了笑,上歌的脸色惨白,精神状态十分不好,他瞧着不忍心,当即温和笑道:“别怕,师父在照顾圣帝,你这就过吧,离止这里我照看着。”
上歌感激地点头,含着眼泪跑去紫澜殿。
花自香看着她消失在拐角,心中难受,也只能叹气。
她是挺喜欢上歌这个姑娘,心直口快,爽朗有趣,但作为崇恩的朋友,见到他如此难过,她心中也不得不带了几分气。这明明是他们的情爱纠葛,她只是一个帮不上忙的看客。可她瞧着崇恩如此劳心劳力,他不生气,她倒着急!
玄邑握住她的肩膀:“他们的事情,让他们去闹吧,咱们管好自己就行。”
花自香忧心忡忡地看了看紫澜殿,又回头看了看玄邑。玄邑脸色凝重,只好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两人正站着,都没有注意到,身后离止所处的宫殿里,正透着一阵阵的白光。那白光似乎在极力的冲破上歌设下的薄弱结界,不断地凝聚起来。就在两人转身的刹那间,终于冲破结界,往东方而去。
玄邑见状,不由大惊失色:“糟了,那是离止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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