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米罗扬扬手,在身前作了很小的一个弧度,撒加心领神会的微笑了一下,突然扭转马头以及快的速度窜上了另一条路。
米罗知道身后的一帮笨蛋就是王宫里那一伙,想来是没敢回去复命,JJ马肚子朝大路飞奔,像箭离开了弓:“有本事就追啊!”
身后的人看只有他一个了,大胆的追了上来,前方是阻隔城区和沙加庄院范围的落叶林。几匹马踏过道路,原本沉了一个冬天的叶子统统飞起来。米罗就让身后的人和自己越来越近,风驰电掣穿过树林的时候突然勒住马脖子,后面的几个大叫着“米罗!逃是没用的家伙”的人刹车都来不及,嗖的减慢速度从米罗身边擦过。米罗怎么能放弃这个好不容易制造的修理这些人的机会?迅速的抽出佩剑一剑刺下一个,回身再刺下一个,趁他们转身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不高的树枝半空腾起来又是一个。
本来米罗这几下很好,但缺点就在只能解决三个,剩下的两个又不是木头人。“这回该你了!”丝毫不理会躺在地上呻吟的同伴。但旁腰听见“刷刷”两声,撒加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瞄准了要害让他们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木头。不等米罗开口,撒加一并连地上的也处理了。
“这是干什么!不留一个问话!”米罗愤愤地收剑。
撒加却不紧不慢的让他上马:“没用!我不杀他们就来不及再防守……更何况你也知道,凯特王后培养的人掏不出半句话,带回去反而会泄漏地形,岂不更糟?”
“说的是……”米罗点点头。
“还有……你刚才那招不错,只是冒险了一点,找个好搭档出兵打仗不会有大问题。”
“卡妙行吗?”米罗撇过脸。
撒加爽朗的笑:“那你等他回来自己去问他!说不定可以!”说完扭头就走。
“喂!不要走这么快!”米罗招呼,“地上那些怎么办?”
“等一下让人来处理吧。”
“哦……我还以为你要用他们做战利品挂墙上。”
“他们的头不好看,要是你说捐献你的我倒是愿意考虑。”
“我坎下来你不要怎么办?”
“哈哈,你倒是先坎,我再决定要不要。”
“……”
“怎么样?”穆先生对着正在想办法的海缘,又看看似醒非醒却没反应的沙加。
一旁,海缘已经观察了他的气色,拿出莲花做的解毒药暂时控制住毒性扩散,急忙想要找出毒的品种,但翻遍了父亲留下的医术毒性记载,什么也没有查到。“怎么办呢……现在吞咽已经困难了……”小姑娘虽然平时看父亲救过很多人,但自己面对这种从来也没有过的病例不免力不从心,焦急从稚嫩的脸庞上显示出来,“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估计是乱七八糟的毒都混在一起,以毒攻毒都不行……”
“有什么药材可以净毒?”锦文想起了刚才的药似乎有一点点效果。
“药的话……这里有很多,是大夫以前留下的和各地的宝物。”穆先生立刻让人拿来了所有的药材,分好类堆在起居室。
海缘蹲下粗略的看了一下,摇摇头,又摇摇头:“不行啊……净毒有一样可以用,叫做异化草。但它本身就有危险,有很大的麻醉作用,据说是生长在无人的悬崖峭壁……”
话没说完,楼梯上传来了急促响亮的脚步,米罗完全把撒加“在小姐面前收敛一点”的忠告抛在脑后,一脚踹开起居室的门冲进来,又险些被满地板的药材绊倒,一把拉过椅子坐下来:“我说穆先生!你怎么现在就封锁公爵府邸!刚才门口的那个叫什么的,硬说我是可疑人物!我告诉他可疑人物在后面,那家伙偏偏不听!开口闭口奉了命令!岂有此理!”
“对不起……”穆很抱歉,“我忘了说,情况紧急……”
“现在呢?”塞拉Сhā嘴,“你怎么进来的?”
“那个人被打昏了……”撒加在后面边说边摇头,“找到方法了吗?……天就要亮了。”
海缘愣愣的看着,突然站起来奔向窗边,等她回过身,手中多了一支东西——泛着白光,亮晶晶的很妖冶,本色不青不紫,正是长在悬崖上吸收特殊矿物质和天地琼浆的异化草!
“这个……这个就是!”海缘激动地声音颤抖,脸上充满笑容,“就是这个!异化草!没有错!”
听到这句话,穆等人只顾看着她手里的东西,仿佛那是一件圣物。
锦文思考了一下,皱起眉,轻轻的问:“这要怎么用?吃掉吗?”
海缘突然收住笑容,怔怔的站在原地:“这……这中药材应该有毒……应该不能碰到火……”
撒加思忖片刻,一把夺过海缘手里的药材分成两半,一半直接锹开沙加的嘴塞进去,有揭开手腕上的伤口,用另一半往上面一按,让锦文她们惊叫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如果方法不对,他死得更快!”
“住手!你会弄死他的!”米罗一个箭步冲上来,却被撒加挡住。蓝色的眼眸深沉,好像看不到东西,这让米罗不觉地住手了。
“既然不能用火,就应该生吃。既然有毒,敷和吃是一样的。”撒加淡淡的,用手拨开沙加的眼皮,“他的瞳孔已经临近扩散了,没有时间了!”
“刽子手!”米罗没有搭话,锦文忍不住大喊,跑出起居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姐姐!”塞拉叫了一声,终于没有追出去。
穆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只是坐下来,一语不发。米罗生闷气,靠在墙上抱着双臂。
“喝点水……也许有用。”海缘慢慢的挪过杯子,显然被吓到了,还是倒了杯水,让沙加喝下去,弦子默默地看着,掏出手绢递给撒加:“包扎一下。”
撒加点点头,叹了口气。
锦文独自呆在走廊里,刚才还怒气未消,现在已经平静了,来得快去的也快。她承认撒加说得没错,可是……可是自己就是不能苟同……
她就这么站着。
壁炉里的余火终于烧尽了,薄纱一样的光透进来——天亮了。
起居室里的人按各自的姿势睡着了,米罗的头不自觉地一下一下敲着墙壁。
终于,有人被吵醒了,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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