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7-16 9:36:32 本章字数:5061

“塞拉姐姐！”楼梯上，海缘很有礼貌的打招呼，笑容如同天使般让人沐浴在阳光下面。

塞拉回过头，对着她笑。起初见到她的时候，这个小女孩几乎不说话，回答别人的问题总是很安静，决不会违逆对方的心愿。塞拉对这一种沉默感到不自在，至少在她看来，心事重重会让她很难受。一个多月的磨合，她渐渐的有些改变，现在已经不会顾忌的和塞拉聊天了。

“你现在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每次见面塞拉都这么调侃一句。

“姐姐这么说就见外了。”海缘顺着她一起坐在阶梯上面。虽然这样，但是就有那么一大段时间仍旧不说话。

“天上的星星有时候会迷路，就来到地面上面，这样­干­净的夜晚，幸运的人时常能看见流星。”塞拉忍不住了，随便扯了个话题来解闷。这段时间来，沙加大有变化，除了处理一些文件，几乎不过问周围的事情，就连穆先生也关在房里看书。米罗还好，但是忙着到处打听卡妙的下落，一整天都看不到人，就更别说公事繁忙的撒加了。这样一来，不明所以的这么大的宅子就空荡荡的，春天却冷得厉害，让好玩的人即使到处转也闷的快要发疯了。

“流星，很美。”

“是啊……一到了春天，傍晚的时候到栽了梧桐树的大街上就能听到很多麻雀在叫，如果听得懂，说不定他们在讲述一天的经历。”

“那很有趣。”

“嗯……如果泡着咖啡坐在路面的咖啡厅里面，透过橱窗玩一下咖啡的魔法，那样心情一定会像那上面晕开的­奶­油。”

“喝完咖啡，看着杯底残留液体的形状，卜断一天的运气，真好。”

塞拉对这样的回答当然不会满意，相反，她总不能想办法让海缘多说话，说了也就是那么几句，连夸赞的语言都是。这让她很不高兴，尽管知道今天不是谈话的好日子。

“多喝咖啡有利身体健康。”

“但有很多副作用。”

“你对医学真是很了解。”

“谢谢姐姐。”

“我很奇怪你的身体居然不是很好，我原本以为作为医师一定会非常健康。”

“大概是因为身体才对药理了解的。”

“从小就不好吗？”

“是的。”

“谁照顾你呢？”

“父亲……”说到这里，海缘的脸­色­变了。塞拉早就想要知道的却刚刚被吊出来。

“你没有母亲？”

“她很早就死了。”

“哦，对不起。”

“没关系。”

“你父亲呢？”

“他……”海缘的嘴­唇­抿紧了，硬是没有说下去。

其实以上这些塞拉都是知道的，之所以这么问完全是想让这个小姑娘亲口说说，好让她不再有心事。

“怎么了？”

“塞拉姐姐，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海缘没有哭出来，反而把头埋得很深，“很久以前，不，是几年前。父亲被人请去看一个婴儿的病，但是太迟了，对于这么一个小生命，连续发烧三天几乎就没有希望了。可怜的小东西也是这样，它真得很小呢，结果，父亲到达已经……太迟了。他的父亲并没有说什么，但是母亲却责备我的父亲太懒惰，她揪着他的衣领，居然说他延误了孩子的治疗。她说着，叫着，不久就疯了。我常常能够看见，夜晚，父亲独自坐在床前。这不是他的错！可是，更麻烦的是那些被治疗过的人们都怀疑他。众口铄金。流言啊。而我却毫无办法。有一天晚上，他不小心坠下楼。”

塞拉看着她的肩膀微动，不觉得伸出手拍拍，提高嗓音让她听得更真切：“你的父亲给你营造了一个­干­净的世界。”

“什么？！”海缘猛然把头抬起，吃惊得看着她。

“他很伟大，但你应该比他更伟大。如果换作你，换作只有你一个人，你应该更坚强而毫无顾忌。你的医术……你还可以时时感受到你父亲，所以你不愿意去用它，你不愿意接受这个世界。”

海缘愣了一下，缓缓的摇头，又慢慢的点头。

“但你却能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活生生的气氛——从你打开那扇门的一霎那。我知道你还是想回去，但那是囚笼。你父亲和你同在，你活着，他希望你能幸福没有负担，我也一样，每个人都一样。我们……不是你的朋友吗？我们不能够帮助你吗？”

海缘看着塞拉的眼睛，那一种不确定终于被取代，她勾起嘴角，轻轻说着：“谢谢姐姐，我先回去了——回房间。”

“好的。”塞拉看着她转身，看着她背影，竖起一根手指，“今天的第一件麻烦事解决！但愿如此！”

有第一就有第二，第二在锦文这里。

“进来吧，不用在外面探头探脑。”锦文埋头看书，对门口说了一声，只见塞拉一副被戳穿的样子，摇头走进来。

“什么时候和米罗学了？不要那么鬼鬼祟祟。”

“鬼鬼祟祟？我？你是指我吗？”塞拉坐上床，继续装傻。

“不是你还有谁？整整齐齐被你这么一坐都白整理了。”锦文这么说，但让塞拉感到她背后长了眼睛，明明埋头看书。对于这一个姐姐，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恐怕还没懂事就全给摸清楚了。

“不要看书了！”塞拉突然抢过她手里的宝贝，“有什么好看的！我就不明白这是不是被巫婆施了魔法。你有时候和穆先生谈话，和沙加谈话，怎么都是谈的书？就这么吝啬让我一个人闷死？”

“拿来！”锦文摊开手，不喜欢被中途打断，“你说的没错，这是施了魔法，我们都中毒，有本事就解解看。”

“服了你了！”

锦文接过来，却顺手合在桌子上：“你知道，我爱看书，又没有什么别的爱好。那样的十多年……父亲很疼爱我们，但是背后，他看不见的地方，我们怎么样生活？虽然说不尽义务不能够享受，但我们能做什么？你可别忘了，你那一次打翻了烛台，我们从此以后都没在洛亚特参加过舞会，甚至连康特恩近年来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好了……”塞拉打断她的话题，在这里什么也不能说。

“你来不是有事？”锦文抱歉的看着她，最近的话题总那么沉闷，塞拉也算是准备了，却无一例外沉默的离开，有时候锦文想着事情慢慢的走，塞拉找很久都不能找到她。她也不想让妹妹伤心。

“……让你不要看书。”

“实话？”

“你有空吗？”

“没有……不过……”锦文突然很想看塞拉瞪大眼睛，“现在书没得看了，时间就有了。”

“太好了！”塞拉毫不犹豫的拽起她的胳膊，把她从楼上一直拖到楼下。

“你……你­干­什么？你要去哪里？”

“让你学一点实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