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突兀而来的青年,伸手便给了富甲一方、跺跺脚杭州城也要颤三颤的孔伶花一记非常响亮结实的耳光。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何况打的是孔伶花的脸!
暗地里想打孔伶花这张脸的人也许不少,偏偏就是没一个人敢下手,恐怕连杭州知府也不敢……
——正常人绝做不出这种事来。
这锦衣青年是谁?他分明认识孔伶花,仍如此嚣张跋扈、有恃无恐,究竟凭的是什么?
孔伶花擦着嘴角血迹,望着方玉城,眼里充满着乞求和愤恨。
方玉城明白他的意思。
锦衣青年冷笑,目光转向欧阳倩,眼睛一亮,嘴角忽然勾起一丝淫笑,道:“小妹妹别怕,等我宰了这姓方的,以后你就跟着我,啊,哈哈……”
欧阳倩看看方玉城,方玉城微笑。
锦衣青年猛然指着方玉城,手指几乎触到鼻尖,厉声道:“姓方的,你想死想活?!”
方玉城暗暗叹息,道:“想死怎样?想活怎样?”
“想死容易,老子立刻就宰了你!”锦衣青年冷笑,接道:“想活立刻跪下给老子磕头,乖乖从老子档下钻过去,老子再把你的腿打断,还可以饶你一命!”
方玉城忽然笑了,仰天大笑,欧阳倩拽拽他的衣袖,道:“玉城哥哥,你笑什么?”
方玉城忍住笑道:“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好笑的事!”
欧阳倩皱眉道:“好笑?我看他这是在放……放……”
“放屁!”方玉城叹息:“我虽然不愿说脏话,但现在也忍不住想说他在放屁了。”
欧阳倩使劲点着头。
锦衣青年脸色大变,伸出的手臂忽然一拳向方玉城鼻梁打来!
他的拳本就离方玉城不及一寸,他有足够的信心让方玉城满脸开花。就像刚才给孔伶花那个耳光一样,准确、结实。
可惜信心有时候也是靠不住的。
河伯没有东游到海的时候,也以为‘天下之美尽在己’。
他的拳还没碰上方玉城,眼前忽然一花,一个小巧的拳头已闪电般打在他的鼻梁上,锦衣青年只觉鼻子一热,眼前金星乱冒,‘嗵’的一声仰面摔了下去。
然后他拼命抬起头来,鼻子一阵火辣辣的疼,鼻梁已歪到一边,略带咸味的血满嘴满脸都是,他使劲摇摇头,眼前星星逐渐散去,他看到方玉城微笑着站在那里,欧阳倩正用一块丝巾擦拭着手背上的血。
锦衣青年大怒,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身形一掠已到了右边墙壁,脚尖在壁上一点,顺势拔出壁上挂着的长剑,如燕子去而复返,人在空中,长剑闪电般直刺方玉城前胸!
他的动作不可谓不美观,速度也不是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