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如果桌上已摆好一桌素斋,简直已是种诱惑。
这种感觉,就好像沙漠中突然见到了绿洲,干涸的时候忽然降了场甘霖。
一种奇怪的声音忽然响起,‘咕咕’‘咕咕’,方玉城皱了皱眉,慧空和钰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钰儿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女孩子饭量本身就小,何况她打从皇宫逃出来就没再吃过饭。
灵谷寺密室中,她心情沉重,一口都吃不下。
慧空也一样。
现在他们已逃过了一劫,对未来忽然充满了憧憬,更可喜钰儿忽然能说话了,这不能不说是因祸得福。这样令人高兴的事,肚子怎能不饿?
方玉城却一阵阵头晕目眩、站立不稳,他知道自己毒气已入肺腑。
怎么办?用蛇人给的解药还是鸡鸣寺的蛇药?该相信谁呢?
方玉城扶着桌子慢慢坐下,从怀中拿出翠绿的药瓶,拔开瓶塞,深吸了口气。一阵清新、舒爽,略微带点腥味的气息直入肺腑,他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神志忽然清醒了许多。
看来蛇人给的确实是解药,方玉城大喜,看着瓶中药丸,慢慢倒了出来,十八粒翠绿晶莹的药丸在掌心如同绿色的珍珠。
敲门声忽然传来,济难微笑着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葫芦。
“程施主,这是小寺的蛇药,不知哪位……被蛇虫咬了?”他目光转向慧空钰儿,合掌稽首道:“阿弥陀佛,这位年轻师父怎么称呼?”
慧空愣了愣,道:“小僧慧空,大师是?”
济难猛一怔,脸上的微笑顿时消失,仔细打量着慧空,忽然低头合掌道:“贫僧济难,是这里的方丈。”他顿了顿,接道:“敢问小师傅可是灵谷寺的慧空?”
慧空皱了皱眉,道:“是……正是。”
济难点点头,仿佛长长舒了口气,道:“请问是哪位中了蛇毒?”
方玉城忽然道:“是我。”
济难看着他,道:“施主的确中了蛇毒,但却是吸毒所致,并非毒蛇咬伤。”
方玉城皱了皱眉,点了点头。
济难看着他手中药丸,又看了眼他的脸色,道:“施主现在必然已经头晕恶心、昏昏欲睡、体力难支,所中之毒已侵入肺腑,必须马上服药,否则无救!“
方玉城咬牙支撑着,心中暗暗吃惊,这和尚是什么人,竟然一眼就看出自己毒入肺腑?
如果他是敌非友,现在出手,自己中毒颇深,结果殊难预料。
方玉城的心在往下沉。
“你还知道什么?”
“贫僧还知道,施主中的毒是一种异蛇之毒,此蛇稀有,毒性却剧烈无比。”济难吸了口气,吟道:“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柳宗元就曾经记载过这种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