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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仙神传奇之凤羽莲 > 第3章 仙尊将临

第3章 仙尊将临

仙客乙将几人笑着看了一圈方才信誓旦旦地道,“你们想啊,若是要倒,早在五百年前天家与西海结仇之时就已经倒了,何须要等到五百年后再倒,那个时候的气头比这个时候的要盛的多吧?再说从那龙公主的户籍也可窥探一二,说明龙君的心还是向着咱们仙界的,由此可见,西海龙君同他们顶多也就是个君子之交罢了。”

众人一听,再一仔细思量,皆纷纷点头,“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西海宴二

?玄灵越听越是气愤,脸上的神­色­也是愈发的难看起来,那一双抓着帷幔的小手更是捏得发白,龙吉见罢,甚是担忧的问道,“灵子姐姐,你没事吧?”

“啊?哦,我没事,”玄灵缓过神来,赶忙将情绪收敛起来,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痕。

“真的没事么?”龙吉张着大眼,一副将信将疑的神情。

玄灵嘴角的笑痕扩大了些许,“真的没事。”

“那好吧,”龙吉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唉,灵子姐姐,他们说大伯的龙鳞和龙筋是被天界的公主给拔掉和抽掉的,是真的么?”想起灵泽殿大伯那躺在冰棺里血­肉­模糊的身子龙吉就忍不住地打了个哆嗦,那得多疼啊!

玄灵点了点头,“是真的!”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那样做?”

玄灵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是她抽风吧。”

“嗯?”

却见玄灵无比认真且肯定地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肯定不是我们大太子的错,肯定都是那天家公主的不是!

小公主你可能还不知道,咱们西海的两位龙太子无论是人品还是长相不仅在四海中是最出­色­最出众的,就是在整个仙界,乃至其他几界也是出类拔萃,享有盛誉的,尤其是大太子,不管是对谁他都是一派和善友好,温润儒雅,恭谦有礼。

五百年前他去□□草原施雨,可是在回来的路上却碰到了那天家的五公主和她的一众随从,我们大太子向她行了礼就欲走,可是却被那五公主几人给拦了下来,后来他们就打了起来,听当地的土地和小仙,以及树妖们说是那五公主几人率先动手的,再后来他们将大太子打倒在地,活生生地剥去了他的龙鳞,抽去了他的龙筋,然后又残害致死,若不是有个小仙实在看不过去,偷偷地溜走跑来西海报信,大太子恐怕连副尸骨也不剩了nAd1(”

“啊?那么残忍,那天家的五公主也真是太­阴­狠歹毒了?”龙吉吃惊,忍不住地心里泛寒,同时也对那天界的五公主青鸾没了好感,这还哪是一个温柔可人的女人所为,分明就是一个恶魔嘛!

“谁说不是,天家啊就没一个好东西!”玄灵撇了撇嘴,恶狠狠地批判着,跟着又道,“所以小公主,以后若是遇见了你可千万要记得绕着走!”

她本是好心的提醒,却没想到后来还真是一语成谶,发生了不少事情,而且基本上都是和天君家有关的,不过那都是后话了,此时先不提。

“哦,”龙吉点了点头,算是记住了,虽然她不知道那天家的五公主为何要对大伯施以如此重的残忍手段,但是有一点她却是十分清楚的,那就是他们西海与天家结仇了,而且还很深。

“唉,小公主快看,那个就是临渊仙尊,”就在龙吉低头揉眼之际,玄灵那异常兴奋且带着激动的声音便从头顶上传了出来。

龙吉放下手来,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就见一抹温雅颀长的身影在爷爷西海龙君的陪同下正缓悠着步伐从外间走了进来,他蓝衣银发,身姿傲然,衣袂无风自飘,周身笼罩着一层淡金­色­的光晕,虚空而缥缈。

因距离有些远,又加上他是披散着长发微垂着眼睑极为低调的出场方式,所以他的具体仙容面貌她还看不大真切,龙吉抬起头望着身边的玄灵,“灵子姐姐,为什么他也是银发啊?”今天的白发仙客还真是多啊。

玄灵收回目光,解释道,“临渊仙尊的银发不一样,他啊,天生就是银发,不像其他的仙者他们是因得道飞升之时本就已经很晚,基本上都到了垂暮之年,所以才有一头白发,而临渊仙尊的白发乃是他们家的家族标示。”

“嗯?”龙吉不解,有些好奇。

“临渊仙尊的曾祖父乃是上古时期拥有□□之能的东华帝君,据说东华帝君诞世之时便是一头银发,后来他的子孙们皆是银发,而整个四海八荒也唯有东华帝君家的人才是一出生便有一头银发,所以银发便成了东华帝君家族的特有标志nAd2(”

“哦,明白,”龙吉点了点头,再次将目光投向幕帘之外,原本还嘈杂声不绝,议论声不休的大殿顿时便安静了下来,取而代之的便是满殿的肃敬与寂然,打从他一踏进殿门,那些原本或坐或站的仙客们也都纷纷地伏地虔诚敬拜,“小仙见过仙尊!”

就连那上座的冥王和魔君也都站了起来等待他的到来!

临渊仙尊步履依旧,闲适沉稳,不紧不慢,未有丝毫的停顿,也不见他抬起眼看过谁,淡然清冷,疏远漠然,直到走至大殿的中央,才见他微抬眼睑地拂了拂衣袖,声­色­清润地道,“今日乃西海之宴,大家同为西海之宾,无须多礼,都起来吧。”

他在说这话的同时也依旧未有任何的停顿,不过在他行过之所便有青莲盛开,莲香溢出,须臾,整个大殿都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清香味。

众人低眉垂首,齐齐地道了一声“是”,复又对着他的后背拜了又拜方才起身各自落了座。

待他一步步走近,那笼罩在金­色­光晕中的容颜才渐渐地显露了出来,只见他凤眼,琼鼻,薄­唇­,如神刀雕琢般,姿容高华,额间一枚浅淡如银的金仙之印,那沉寂如水,疏远清冷,漠然无物的气质端是那般的高贵而圣洁,不染丁点的世间凡尘,在清冷的光晕中似影幻雾,直叫人无端地敬慕,不敢仰望,不敢靠近,更不敢亵渎,唯有“此君独绝,世无其二”八字可形容,即便是那相貌气质出众得引领四海八荒的冥王和魔君也是不及他三分的。

不知怎的,看到他,龙吉的内心竟无端地生出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哇,临渊仙尊,临渊仙尊呢,”玄灵紧抓着帷幔激动得大张着嘴巴险些高喊起来,“小公主,我给你说啊,这临渊仙尊可厉害了,他不仅是华山之巅的掌门人,而且还是天界太宸宫的主人,他还不到一万岁,就已经……唉,人呢?”待她说的正起劲却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玄灵赶紧低头寻找nAd3(

临渊还未行至座处,便见有一粉雕玉琢的小人儿从前方晃了出来,大约五六岁光景,身着白­色­的锦衣,头上挽着两个可爱的小丸子,小丸子上扎着一圈小珠花。

面对满殿的目光,那孩子一点也不认生,也不紧张,更不见怯懦,却是十分地镇定与沉着,她望着自己,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灵动的眨了眨,乌黑而透彻,纯净得就跟天山上的冰泉似的,带着狡黠与聪慧,还有俏皮。

临渊停下脚步,目光淡然地凝视着她,只见她左偏偏脑袋,右偏偏脑袋,目光里甚是好奇,“大哥哥,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临渊心一蜇,眸光微动,那沉寂近万年的心湖像是突然被人投下了一颗石子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随即一些久远的记忆如如泉水般在脑海里潺潺的流淌。

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一开始对他说了同样的话,她叫千乐(yuè),帝千乐,神界的公主,亦是他的未婚妻,只是一场神魔大战,神界倾灭,她为他而亡,羽化混沌。

他记得他与她初次相遇是在东海的东岸——碧海苍灵,那里曾是他曾祖父东华帝君的诞生之地,亦是他们的另一个居所,那一年他一千七百岁,她一千四百岁,那一天是他父君穹苍大帝的生辰,千乐随同他的父君和母后前来道贺,他们在药圃里相遇,直到现今他还犹记得当时的对话情景: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哦?”

“你叫什么名字?”

“临渊。”

“临渊?你就是太宸宫的少主,上古大神东华帝君的曾孙,穹苍大帝的儿子,临渊?”

“恩,你又是谁?”

“我?我叫千乐,帝千乐。”

千乐……

见临渊仙尊微皱着眉头,西海龙君误以为是这孩子刚才的话惹得了临渊仙尊有些不悦,遂赶忙将龙吉拉至身旁沉声教诲道,“龙吉,不得无礼!还不赶紧跪下,给仙尊见礼!”

“哦,”虽不知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不过见爷爷如此的严肃与敬畏,龙吉还是依言地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龙吉见过仙尊!”

稚­嫩­的孩童之音将他的思绪从回忆中拉回,看着面前跪着的小不点儿,他嘴角微微一勾,扯出一抹几乎看不出的笑痕,弯下身子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声音清浅如玉,“你,就是龙吉?”

“恩,”龙吉重重地点了点头,可目光依旧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之前还没有怎么注意,不过这会儿认真一瞧,倒还瞧出了些玄妙的东西,比方说这孩子的眉宇间居然有一枚淡得几乎看不出形态的莲花胎记,再比方说……临渊的眉头再次一皱,他将清冷淡漠的目光望向了一旁的西海龙君。

龙君心虚,自知瞒不过仙尊,遂暗中密语道,“还请仙尊见谅,容小仙稍后向您禀明。”

临渊微微地叹息了一声,同样向他密语道,“罢了,你既已如此,想必也自有你的道理,本尊自当不知。”

西海龙君感激地朝他微颔首,恭敬道,“多谢仙尊!”

“无须客气,”临渊密语完便将目光重新移回到了龙吉的身上,道,“倒是一个乖巧伶俐的孩子,”说完他便继续迈着步子往前走。

西海龙君朝龙后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将孩子领下去,而他则继续陪同仙尊至尊位处。

而殿内的其他仙客们皆点头附和,“是啊,这孩子真是乖巧,看着就讨喜!”

“西海龙君龙后真是好福气啊,居然有那么一个可爱聪慧的孙女儿!”

“是啊,是啊!”

……

顿时,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又开始热闹了起来,而龙后则漾着一脸的笑意幸福地桥龙吉的小手朝女宾处走去。

临渊行至主位处,便见有冥王、魔君二人恭声行礼,“仙尊。”

虽说他二人都贵为一界之主,两界之王,而且年岁也比临渊长了许多,但论起身份地位及法力修为来却都不是能与临渊仙尊相提并论的,再说自那场神魔大战之后,临渊便不再过问世事,一心参悟道法,倒也减少了他们的不少麻烦,冥界与妖魔二界之所以能有如此快的发展,与人界仙界的实力不相上下,也是与临渊仙尊的避世有关。

若是哪天几界再起纷争,不敢奢求他能出手相助,只愿他能与现在一般保持中立,他们就万分感激了,所以这会儿他们向他诚心地见上一礼也是理所应当,更不会有什么低人一等的想法,当然,临渊仙尊他也是当之无愧的。

临渊微颔首,神­色­依旧,淡然而疏远,一双淡漠的眸子如昆仑山上流淌着的泉水,冰且凉,透着丝丝清冷。

“二位君王也在?”

两人点了点头,却见魔君道,“西海龙君虽与我等不同属界,但也同在四海八荒之内,如今西海龙脉有幸得以延续,我等自是应当前来诚心的贺上一贺的。”

临渊点了点头,并未对他的说辞给于任何的评判,显然是没有要多言的意思,只见他道了一句“归座罢”之后便继续向前往主位而去。

待众人皆已落座,西海龙君正欲举杯致谢遥敬,却忽闻殿外传来一声宣禀:

“天君、天后到……”

众人皆是一怔,显然对这一状况都甚感意外,要知道自从五百年前那桩事情发生之后,西海龙宫与天家就几乎是断了私交,没再往来,又加之后来龙二太子的羽化灰飞,西海龙宫便没了后继之人,而天家五公主青鸾更便成了西海龙宫“断子绝孙”的罪魁祸首,整个西海的水族就愈加地厌恨起了天家。

不仅每次天家大大小小的私宴上不见西海龙君,就连那为数不多的几次朝会西海龙君也都称病卧床不起懒得再去参加,还有那每年要向天家缴纳的税贡西海也都称西部地界为不毛苦寒之地,不仅荒凉贫瘠,而且还物资匮乏为由也给一并省略掉了,所以即便是有什么公事,西海龙君也只是托龟相玄坤向天庭递份折子而已。

而天君更是自恃身份尊崇高贵,不仅在对待五公主青鸾残害西海龙大太子一事上处理颇失公允,更是对西海及西海龙君也甚是不屑一顾,所以有什么旨意也都是派太白金星携旨走一趟。

如今天君携天后一起前来,所为何?众人都在暗暗地猜测之际,龙君已放下了手中的杯盏,与龙后隔空遥望了一眼,又对着上座的临渊仙尊点头致歉了一下,方才走下殿阶前去相迎。

“哈哈,众仙卿们都在啊?”

西海龙君才将将走下殿阶,天君便满面堆笑地携着几人从大殿外走了进来,他一身明黄­色­的锦袍虽不见绘有象征着帝王身份地位的五□□龙图样,也只是便服,可却也将他身为一界之主的架势是端得十足。与他并肩而行的则是他的妻子天后娘娘,天后娘娘虽未戴九头凤簪,却也是霞衣披身,头顶牡丹,姿态雍容,端庄贵气,凤仪万千。

而他们的身后则是那拥有三只眼的二郎真君和两名小仙女,两名小仙女的手里皆捧着东西,一个是一只篮子,一个是一个盒子,不过都由锦帕盖着,暂还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众仙闻言,即刻起身见礼,“见过天君,见过天后!”

天君挥了挥手,脸上依旧挂着春风般的笑痕,“大家都­干­嘛呢?不必多礼,不必多礼,都座吧!”

“是!”众人再次躬身齐声应道。

西海龙君龙后走上前,不卑不亢地朝他二人见了一礼,“不知天君天后驾临,未有远迎,还望见谅!”

西海宴三

?西海龙君龙后走上前,不卑不亢地朝他二人见了一礼,“不知天君天后驾临,未有远迎,还望见谅!”

“嗳,西海龙君,你这话就严重了!西海龙宫血脉能得以续存,实乃我仙界之幸,四海之幸也,朕自然是要前来表示祝贺一翻的,”天君听罢,先是大义凛然地说出一通光面子话,随即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又道,“倒是西海龙君,朕及天后不请自来你们不会感到不高兴吧?”

他的目光在西海龙君及龙后的身上来回地扫视着,龙君倒是没有什么,依旧是一派的气定神闲,泰然自若,不过龙后嘛则有些面部表情僵化内心矛盾,是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试想眼前这两人可是残害她儿罪魁祸首的父母,也是他们的仇人,作为仇人她又怎么能和颜悦­色­的起来?

天君微眯着­精­明的双眼依旧一副笑眯眯的神情望着他二人,龙君微垂着双眼,隐在袖袍里的双手是捏了又松,松了又捏,最终还是松开了,拱手作了一揖,“不敢!”

天君哈哈一笑,双眼大张,“那就好,那就好!”

说完他一把搭在西海龙君的胳膊上拉着他就往里走,那动作神情俨然两人私交甚笃已经好得没话说似的,龙后见罢,微侧过身子对着一旁的天后和二郎真君两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天后请,真君请!”

天后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即刻迈步向前,而是从身旁两小仙娥中的一人手里接过一个篮子递与龙后,“像那些珍宝玉石什么的凡俗之物想必龙君龙后也是不会看在眼里,想来想去也唯有这蟠桃还能勉强的拿得出手,所以我今天早上就命人去院子里摘取了一些,还望你们不要嫌弃才是。”

一直好奇那篮子里装的是什么的众仙闻言,无不流露出惊讶和艳羡的神情,当然,那上座的临渊仙尊除外。

要知道,这蟠桃可不是一般的好东西,也不是一般的什么人就能够享用得起的,能享用到此仙果之人无不是仙界中身居高位要职之人,像太上真君,二郎真君那样的,而且他们也不是说享用就能随时享用得了的,他们也要每五百年才能享用到一次,而且每次每人顶多也只能享受到两只nAd1(

据说天界蟠桃园中的蟠桃树共有三千六百株,前面一千二百株,花果微小,三千年开一次花,三千年结一次过,又三千年果子才一熟,人吃了得道成仙。中间一千二百株,虽然也是三千年才开一次花,三千年才结一次果,不过却要六千年才一熟,人吃了霞举飞升,长生不老。后面一千二百株,紫纹细核,却是要九千年才一熟,人吃了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庚。

蟠桃树自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以来就在天界瑶池边那一片特殊的土壤上生长,期间也不知过去了多少万年,虽不知那蟠桃究竟是属于多少年才成熟的那一种,不过西海龙宫今天能得到那么大一篮子,着实也算得是他们的福气和造化了,又怎能不艳煞了旁人,让不少人眼红眼馋呢?看来天君天后此次前来确实是出自真心道贺!

龙后嘴角含笑,不紧不慢地将篮子接了过来,然后又不紧不慢地转手递给自己身后的小宫婢,才道,“天后哪里的话,如此弥足珍贵的仙品,平素本就难得,我与龙君又岂敢嫌弃?倒是让天君和天后破费了,”她在说完这番话的同时还特意地朝天后诚恳地点头致意了下,不仅未如众仙所设想的那般受宠若惊,激动万分,而且神态依旧,不卑不亢,笑容恬淡适度,未有丝毫的讨好与奉谀。

虽然她的态度看似恭谦有礼,不过天后还是能从她的一些言行举止方面看出她的疏离与客气,遂也不在意,毕竟西海能有如今的境况有一半也是拜她天家的公主所赐,身为公主之母的她也算得上是西海的仇人,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杀子之恨不可抹灭,又岂是一篮子蟠桃就能相抵的?若是她的话恐怕连杀了仇人的心思都有,又岂会站在这里与人好言客套?这西海龙后也算得上是大度的了,单从这方面来说她还是佩服她的。

于是天后假装浑无所察的摆了摆手,“这算什么,不过横竖就是几个果子罢了,就当是给那孩子的零嘴儿。”

众仙听罢,都忍不住地嘴角抽了抽,心道,天君和天后还真是大方,给孩子的零嘴儿居然也能是蟠桃,不过他们也只能眼巴巴地艳羡着nAd2(

龙后点了点头,微微施礼,“那便多谢天君天后了。”

“说什么见外的话?”

说罢,天后再次侧过身子,又从另一名仙娥的手里取过一个上等的桃木盒子,盒子不大,却是雕刻­精­美,美轮美奂,天后将盒子递至她的跟前。

“这是天佑元帅托我与天君带给你们的贺礼,他因下界历练的时间已到,无法亲自前来道贺,故他让我们代为转述他的歉意。”

龙后小心的将盒子捧过,由衷地感谢道,“天佑元帅真是有心了。”

待龙后再次将盒子转递到一名小宫婢的手里后,一旁的二郎真君随手一挥,一团绯红­色­的毛茸小东西便躺在了他的掌心,它皮毛光滑油亮,似犬又像狐,甚是可爱,却见二郎真君道,“本君也没什么贵重之物,一只小狐犬就当是给小公主的见面礼吧。”

龙后伸手接过,“真君说笑了,如此可爱的小家伙,我家龙吉一定会喜欢的。”

二郎真君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龙后将小狐犬递给宫婢之后,再次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天后真君迈步向前。

经这么一耽过,走在前面的天君龙君二人倒与他们之间的间距拉得有些远了,不过所幸他们也走得并不是很快,隐约间还能听到他二人的一些谈话声,只见天君对着龙君略有责意地道道,“若不是今早忽闻得一些小宫娥们私下里议论,朕与天后竟还不知你西海龙宫今日在举办贺宴,西海龙君,你也不给朕递个帖子,害得朕与天后险些就来迟了。”

面对他的虚与委蛇和冠冕堂皇的客套之言,龙君也不打算当着众仙客们的面就此拆穿,只见他以同样的客套口吻谦逊有礼地道,“天君日理万机,小臣乃一下界之仙,又岂敢打扰!”

天君­精­明的双眼一转,不以为然,“唉,龙君此言就差也,朕虽然确实见天都比较繁忙,但是你西海龙宫中的盛事无论如何朕都是要前来参加的nAd3(”

“天君如此抬爱,倒是折煞小臣了,”龙君微微地拱了拱手,作了一揖。

就在他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互相打着太极,主位已便到了眼前,抬头一望,便见了尊位之上的那道蓝衣银发的身影,天君赶忙上前见礼,“仙尊!”

而其他几人已至,也跟着见礼。

临渊淡淡地“嗯”了一声,虽只是微微地点了一下头,也未有过多的言语交际,不过也算是打了招呼。

天君正思量着找个什么好的话题与仙尊他再好好地攀谈攀谈时,却无意间瞟到了一旁的魔君驰烨,他当即一怔,待他回过神,却见魔君驰烨正对着他点头微笑,他再一回身,果然在不远处的地方瞧见了冥王沧玄,随即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目光若有所思地望着身旁的西海龙君。

“冥王和魔君怎么也在?”

西海龙君还未作答,便见一旁的冥王声线慵懒地道,“天君又为何在这里?”

“本君自然是来道贺的!”

冥王微微地叹了一声,“啊,本王与魔君也是来道贺的。”

“你们?”天君持怀疑态度,目光在冥王与魔君两人间来回地穿梭探寻着。

“有何不妥?”冥王抬起袖袍微微地扬了扬不答反问。

天君不答,目光带着防备与芥蒂地瞪着他,而一直身为事件中另一当事人的魔君大人则整以一副完全看好戏的旁观者心态冷眼瞧着一切,他本就已经长得够妖冶的了,再配上那一副玩世不恭神情,倒是愈发的妖孽了,就像那幽冥界中盛开不败的曼莎珠华。

见天君不作答,冥王又道,“天君是在怀疑本王与魔君的诚意?还是说天君以为本王与魔君因与龙君不同属界就不能成为朋友?”

“你们,是朋友?”天君的怀疑愈甚,那看着西海龙君的目光似带着不悦,西海龙君神­色­依旧淡定沉着,不带丝毫惶恐与紧张,更别说面对天君那带有强烈审视意味的眼神所表现出来的畏惧了,他不吭声,显然他是不打算对天君解释的了。

天君见他如此态度,那心理的火气却是更甚了,不过碍于颜面,他也不好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发作,尤其是在临渊仙尊的面前,不然那得多有损他身为一界之主的气量与威严啊?所以他也只得强忍着!

冥王淡淡地掀了掀眼皮,淡淡地瞅了他一眼,又语气淡淡地道,“西海龙君贤明远播,素有仁德,想必在这四海八荒之中也不乏欲与之相交之人,我等自然也不例外,所谓知音难觅,知己难求,我等虽不是什么贤明旷达之人,但也有求善友之意,交善友之心。难不成天君连你下属结交朋友这样的事情你也要管?”

天君一甩衣袖,侧过脸,冷哼了一声,有些负气地道,“当然不是!”

“那便是了!”冥王点了点头,嘴角微扬,神情似笑非笑。

却见天君又道,“自古正邪不两立,所谓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二位既不与我仙界同属,又何来的知音知己之说?”

冥王听罢,脸上的神情顿变,眼里也迸发出了丝丝冷意,自古神、仙、人被御为正,鬼、妖、魔视为邪,他们这些所谓的邪灵不但不能身居正位,而且也只能永远的居住在那种土地贫瘠,­阴­暗潮湿的边远荒蛮之地,而且也永远地要比他们那些所谓的正道中人低上那么几等。

凭什么?眼前之人论能力,论法力,论修为都远不及自己和魔君,论血统,论出生更没得他与魔君尊贵,好歹自己也是上古大神女娲娘娘最小的儿子冥帝之后,而魔君驰烨好歹也是上古凰神风和之子孔雀的后代,他算什么?他只不过是一只九头雉­鸡­,曾经神界四方神青鸾府上的一个洒扫小童,也不知他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还是使用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绝密手段,居然坐上了如今天君的宝座,还同时掌管着仙凡两界,这命运着实是不公,若是那上座之人是临渊仙尊也就罢了,不管是法力修为,还是家族血统,身份地位,亦或是待人处世的原则和态度皆是上上之品,他们也都心服口服,没得话说!

可是这个人,一只气量狭小的小野­鸡­,也想要学做那百鸟之王,他们又岂能甘心?越想,冥王就越觉得不甘不服,对那天君也就越看不顺眼了。

见冥王冷着一张苍白的俊脸,天君终于觉得自己占了一回上风,扳回了一局,神情也愈发的显得得意起来。

就在他二人打着眼神之战时,那一直不曾开口说过话的魔君却突然出声道,“天君所言差也,何为正,何为邪?依本君这么些年来的所领所悟,本君觉得不管所属何界凡行善者即为正,凡行恶者就为邪,”说到这里他便将目光调向了上座的蓝衣银发之人,虚心而恭敬地求证道,“仙尊,不知我所言可是否正确?”

临渊仙尊微微地点了点头,“恩!”

魔君见罢,随即又道,“天君说自古正邪不两立,可这四海八荒数十万来几界不也是同生同长,相互依存着发展的么?既相互依存,又同为行善之人,那么又何来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之说?再者,本君和冥王与西海龙宫之间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更未曾欺辱过他西海一兵一卒,损毁过他西海一草一花,为何就不能在这里?”

“你?”天君听罢,顿时被驳得哑口无言,一张脸却也是气得通红,天后则也一脸担忧地望着他。

这魔君分明是在故意挑拨离间,明知他天家与西海之间有不可抹灭的杀子之仇,他还偏要在这个时候挑出来,他这不是明摆着提醒整个西海要牢记与他天家的深仇大恨么?这冥王和魔君可着实是可恨!

可是天君他却没有想过究竟是谁最先挑起事端的,这会儿说不过人家就怪人家可恶可恨了。

见天君答不上来,魔君也不再多言,只是那么笑眯眯地凝视着他,天君一时气急,险些就下不来台,幸好临渊仙尊及时出声打破僵局。

“好了,今日乃西海龙宫之喜,你们也无须再做争辩了,都各自归座吧。”

“是!”

众人闻言,皆各自的收敛起情绪恭敬地应着,有了个台阶,天君自然也喜得就下,再不多言。

刚好宴席已备妥,西海龙君在向临渊仙尊点头示意了一下之后便领着几人去入席,几方席位虽是临时增添,不过在安排上倒也适宜,他们都在临渊仙尊的下首位置,只不过一个挨着冥王,一个靠近魔君,挨着冥王沧玄的则是二郎真君,靠近魔君驰烨的则是天君天后夫­妇­,而身为主人的西海龙君龙后则是坐到了临渊仙尊的的对面。

待所有人都落了座,在龟相的一声宣颂之后,午宴正式开始,随着优美动听的声乐声响起,一个个身姿妙曼,面容娇美的舞姬们则开始翩翩起舞。

仙客们一边品尝着美酒佳肴,一边欣赏着那一曲曲动人的妙曼舞姿,兴致高昂者还边喝着小酒边打着拍儿,一时间整个大殿是歌舞不歇,杯筹交错,倒也好不一番如痴如醉的享受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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