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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亦晨的家在比翼山,那里山清水秀,民风淳朴。他的爸爸是村里的村长,统管着村子里几十号人,担负着传达上级指示和灌输党的政策的重任。她们的村子在一个山沟里面,喝的是山上的泉水,全村没有固话,唯一可以和外界联系的就是她爸手里的那部移动电话,通过海事卫星传达信号,所以不受传输线的困扰。亦晨也是通过这部电话和外界联络,知晓外面的流行和时尚。也算是公话私用,这也是情理之中,有这便利不充分利用会显得有些死板,变通对于一个村­干­部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也无怪乎其女如此。言传身教,审时度势,才能在这个世界上立足。党的政策还是比较完善的,能够顾及到偏僻沉寂的小山村。亦晨之所以穿着入时,气度不凡,是结合了山里人和城镇人的特点,艳而不俗。每每她爸去镇上开会,都免不了要给她回来带礼物,其实都是些时尚的衣服和好玩的装饰品。偶尔也会让她爸带上几本青春校园小说以作消遣。亦晨是喜爱电影的,在她的家里,有一个DVD播放机,光是那电影碟片就有上百张,没有她爸村长这个靠山,肯定支付不起这么时尚前卫的消费。那时候的山村是比较落后的,有电视的家庭也是为数不多几个,且都是在外面做生意的,待在家里­干­农活挣不了几个钱。这且不说还累的够呛,没有聪明人受的了这个。所以,在村里稍微有一点思想的人,都抛弃了大山,在外面闯荡。亦晨和那些闯荡中的一些人的女儿是好朋友,常常电话联系,聊这聊那。亦晨的思想变得先进,那些姐们功不可没。随着年岁的增长,村子里的教育已经赶不上她的思维步伐,在这般情况下,她爸爸才忍痛割爱把女儿送到外面去读书,这一送就到了县一中。是省重点学校,每年零星有几个人考上了清华北大。她爸也是看中了这点,才乐意把女儿送到这里深造。虽然要承受着昂贵的学费,但要是能受到良好的教育,有个壮丽的前程,也不失是一项有回报的投资。

亦晨带着三分怯生七分好奇来到了这个灯红酒绿的县城。看到别的女孩子花花绿绿的时装打扮,亦晨明显逊­色­许多。来一个全身改造是当务之急,想要融入这个环境就要以一个平等的身份加入,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心里的杠杆才会达到平衡。亦晨在爸爸的陪同下,来到县城里最豪华的一家商场,在导购员唾沫星子飞溅,喋喋不休的循循诱导下,亦晨做了一个全身的包装,顿时由一个带点土气的山里姑娘转变为时尚潮流的县城靓妹。亦晨心里是平衡了,但穿着这样的服饰,他感到一点儿都不自在。但看到大街上那些女孩子和自己差不多的打扮,心里才好受了一些。她爸给她交完学费,安排好住宿,和老师寒暄几句,一切妥当后,就回到村子去办理日常杂务。亦晨看到陌生的人,陌生的教学楼,感到无比的孤独。她在这里一个朋友都没有,唯一让她感到温馨的就是手里那本青春小说,里面的人,发生的事,都是那么亲切。

亦晨在不愉快的心境下在县一中度过了自己的花季雨季。在这两年中,她唯一的收获就是认识了周一兰这个好朋友,她们一起上自习,一起逛街。这两年期间她一共收到了八十份情书,外加一个男生持续一年的死缠烂打。亦晨已经受够了这些,那些没有追求的男士,个个都没有进入过她的内心。但是让她伤心的是周一蓝最后背叛了她,一兰被男生收买了,把她的信息全都泄露了出去,包括她的私密日记,那里可是铭记女孩子内心最柔弱的部分。不可否认,就像她日记写的那样,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是那种豪爽的男孩,有着风一样的速度却沉稳有型。她喜欢男孩子骑摩托车的模样,是那么酷,那么有风度,这让女孩子的心能够感受到温暖。县城里的男孩子,­奶­油小生,细声细语。没有一点儿男子汉的气概,再看看他们的成绩单,悬浮在60分左右,最有可能下沉,上浮的几率就好比是亦晨接受他们的示爱,这简直就是零。亦晨对这里的人和事已经没有兴趣,什么清华北大的培训站,此刻对于她都是那么乏味,她厌倦了这里的生活,怀念村子里的生活,闲适自然,无忧无虑。自进入高三一来,这里学习的氛围明显有了紧张的气息,她的心碎了,这种心境根本没法进入学习的状态。她常常一个人在凄清黑暗的夜晚痛哭流涕,想起这两年发生的一切都是那样令人心碎,完全没有留恋的价值。她承受不了这些,她选择了逃避,开始经常一个人躲在被窝里看小说,逃课。这一切只有在考试结束后才引起老师的注意。成绩表明了一切,她从班级上的第三名下落到二十几名的位置。她爸爸被老师叫到了学校。经过一番交流,亦晨选择了转学。也许,一个崭新的开始会磨灭以往的记忆。卷起铺盖,带着些许忧伤,离开了这个灯红酒绿的县城。她爸爸尽管有些不愿,但看到女儿的这番心情,也感到很痛心。意识到生活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名利便不是那么重要了。

亦晨被爸爸带到了她的家乡。那个村子的上级指挥站——睿西镇。亦晨来到了第一中学,别无选择地分到只有一个班级的高三教室。碰上了希捷雷诺他们,还有令人厌的韦一轮。亦晨是带着忧伤来的,在这里她要度过自己的恢复期,需要愈合一段时间。沉默是最好的武器,她来到第一中学的前三天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即使是和别人打招呼,也用面部表情,抱以友好的微笑。那勉强的翩然一笑,韵味十足。吸引了众多男孩子的留恋,女孩子多是妒忌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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