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夜,一轮圆月高高挂在夜空,圆的毫无一丝瑕疵。***天上万里无云,难得一见的好晴天。月色笼罩着皇宫,白日所见的一座座宏伟壮丽的宫殿在月色的照耀下,显得颇为孤寂。
今夜是元宵节,祀欢殿内歌舞升平,亲王嫔妃欢聚一堂,热闹番茄。而比起祀欢殿,央宁宫却是犹如冷宫般寂静深幽。由于婉竺依旧处于禁足时期,今日元宵家宴并未得到宫和玴的恩准出席,因而只得留在央宁宫里。
熄了宫灯,只留下几盏飘摇不定的烛光,与明亮的月形成强烈的对比。婉竺站在窗前,推开窗子,独自欣赏月色。柔顺黑亮的秀如瀑布般披散在背后,皎洁柔和的月光静静流泻在她身上,照亮了她桃花眸中藏不住的思念与哀伤。元宵节的夜里,是那样的静,静的好似这偌大的皇宫内只剩下她一人。祀欢殿内的欢声笑语丝毫传不到这边,在这有着团聚意思的日子里,陪伴她的只有圆而明亮的月亮。
她想家人了,想她这具身体的家人了。元宵佳节,本应是同亲人相聚的日子,而她却只得一个人过。她更想他了,算算日子,她与他也有七日之余没有见到了。她并非骄傲的女子,虽说他的不信任给她带来无比巨大的伤害,可在这七日之间,她却依旧忍不住思念他,是那样的没有骨气。一想到如若今后都再无相见的日子,心里的恐慌就好似化作一口巨大的黑洞,要将她吞噬。
说到底,她还是活在过去。宫和玴尽管忘了她,尽管当上了皇帝,在她心中,却还是那个略宠她爱她,有些孩子气,还有些大男子主义的阿狸。
“娘娘,夜里风大,披见衣裳吧。”今晚守夜的是清荷,见婉竺衣着单薄地站在窗前,便拿了件裘衣给她披上。ww
婉竺回,清荷布满担忧的面庞映入眼帘,冰凉的心在这一刻略有暖意。其实她并非一人,至少清荷还陪在她身旁。将身子完全转过去,握住清荷的手,真诚地看着她,“清荷,这些日子来真的谢谢你。如若不是你,恐怕我要比现下更难过。”
那双手并不细腻,常年干活做事,皮肤有些粗糙。可比起她光滑细嫩的手却很暖,握着十分窝心。
清荷淡淡一笑,“娘娘这是哪儿的话,您是奴婢的主子,奴婢自然是应当尽心尽力。”
闻,婉竺却轻叹一声,“如今我这宫里加外只有五人。做到尽心尽力的,怕是只有你与莲香了。心竹那丫头也不知是否真心待我......”
说到心竹,清荷神色变得严肃。她抽出手,关上窗子,而后压低了声音,“今早天还未亮,奴婢瞧见心竹鬼鬼祟祟的出了央宁宫,便跟了上去......”
“她去了哪里?”婉竺的神色也变得凝重,微微皱起眉头。
清荷稍作沉默,而后缓缓吐出三个字,令婉竺的心霎时坠入谷底,“乐阳宫。”
***
次日午时,婉竺半靠在坐榻上读书。冬日的阳光透过窗子折射到她身上,一身淡粉锦绣衣裳在日光的照射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许是在微暖的日光的照耀下,她的面上也带着惬意的神色,丝毫看不出昨夜从清河口中听闻乐阳宫那三个字后,备受打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