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央宁宫内忽地陷入了沉默。ww***雨已完全停了,不过一会功夫,露出了太阳。柔和的日光透过油纸窗折射入屋内,却依旧温暖不了屋内冷漠的气氛。
婉竺目不转睛地盯着芳容,而宫和玴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婉竺。恰在此时,屋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鸾贵妃娘娘到——德妃娘娘到——”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下,鸾贵妃面带担心地走了进来,先是行个礼,而后赶忙询问,“方听闻婉卿妹妹宫中有人遭毒害,便赶忙过来瞧瞧。好在婉卿妹妹无事......”
德妃随后跟进来,照例行礼,眼神却有意无意地瞟向芳容。这一小小动作未能逃过婉竺的双眼,她几乎已经可以肯定此番下毒,是德妃所指示。然而,芳容却忽然直起了身子,“是徐贵人指使奴婢的!心竹前段时间得罪了德妃娘娘,娘娘大度,原谅了心竹。然而徐贵人为了讨好娘娘,便叫奴婢毒死心竹。”说着,痛哭了起来,“徐贵人说若奴婢不按她的吩咐去做,便会弄死奴婢。如若做了,没准还能有条活路。奴婢在过一年便会被放出宫去,还不想死。所以......”话音落下,她已哭的泣不成声。
在她供出了徐贵人,宫和玴已是握紧双拳,一脸怒意。听到最后,他拍案而起,“后宫里竟有如此狠毒之人!”
德妃眸间闪现一丝满意的笑意,而后亲昵地走到宫和玴身边,柔声安慰,“皇上,莫要为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生气,气大伤身。”
然而宫和玴却拂开她,凛冽的双眸扫过鸾贵妃与德妃,“你二人一个如同六宫之主,一个协理六宫之事,究竟如何管理的六宫!?”
鸾贵妃心下一惊,赶忙跪下,“臣妾该死,出了这等事,是臣妾未能管理好后宫。”
德妃也万万没想到宫和玴竟会先怪罪于她们,亦是随即跪下,“臣妾该死。”
宫和玴再次坐下,揉着眉心,语气恢复以往的淡漠,“芳容仗毙,徐氏降为答应,终身禁足绪廷宫偏房,至于成玉公主,便归于玉妃膝下。”
“是。”鸾贵妃与德妃双双应道,而后鸾贵妃起身立即赶往绪廷宫,德妃差人将芳容拉了下去。
待二人带着一群随行宫人离开后,宫和玴也起了身,“朕乏了,你也受了惊吓,且休息吧。”语毕,亦是带着一群随行宫人离开。
此番宫女被毒害一事,算是告一段落。然而婉竺却心里十分明镜,徐贵人不过是做了个替死鬼。奈何她既没有权力,又没有人力,根本无法查明真相。
是夜,清荷端上一碗燕窝,递与婉竺,“娘娘,据说今儿个鸾贵妃去了徐答应处,徐答应一直喊冤,吵着见皇上。”
婉竺半靠在坐榻上,搅动着碗里的燕窝,却毫无食欲,“你也清楚,此事并非徐答应所做是么?”
清荷并没回答,而是将话题转到别处,“娘娘,还记得当初奴婢同您说的聚堆么?”
婉竺喝下一口,便将碗放到桌上,“自是记得。只是你也知,这么久来,生这么多的事儿,我着实无心去四下收买人心。”
“此番之事,惊动了皇上,想来那人也会安分一段时日。”清荷口中的那人,她们都心知肚明。话中的意思,婉竺更是很明白。不愿多说。起身走到铜镜前,“我晓得。夜深了,为我卸妆吧。”
“是。”清荷亦是就此打住,差人打来温水,上前为婉竺卸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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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乐阳宫内,德妃遣退所有人,唯独留下一人,而此人正是本应被杖毙的芳容。
芳容恭敬地跪在德妃面前,“多谢娘娘不杀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