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只要你保证不再去石壁那边,我可以给你自由。”他依然瞪着眼。
“你每天陪着我好了。”她简单地说。
阿白醉倒了,醉得不醒人事。小辰扶他躺在门前的榻上,然后她给自己倒了一大杯,一口气喝下去,趴在桌上睡了。
一动不动地躺着,阿白微微睁开了眼。他凝视着她单薄的身形,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指想要把她送进房内。不,他提醒自己,喝醉了是不能作法的,别露出破绽。
于是他们又在一起了。阿白几乎每天都陪着小辰在各个洞|茓里逛,逛累了就一起吃饭。他们对那些藏品细加品评,有时也讨论阿白该收集点什么好。甚至小辰还随身带着总也倒不完的酒壶,让阿白兴致好时能喝上一点。于是偶尔他就会醉倒在路边,这时小辰就会象许久以前的那个夜晚一样,握着他的手,静静地跪坐在他身边守候。
她仔细地审视着他沉睡的面容。要分辨出阿白是不是真醉并不容易,不过小辰相信,经过这么久的准备,她已经足够有把握。他的肩不规则地动了动,这是他睡熟的标志。小辰慢慢地,慢慢地把手伸进他的怀中,准确地抓住了她所有计划的中心——鬼壶。
尽量悄无声息地跑着,小辰向那片石壁冲去。阿白每次真正醉倒的时间都不长,而她只有一次机会。
石壁到了,小辰马上就找到了那个小洞。她小心翼翼地把鬼壶塞进去,避免碰着洞边。阿白说过那会伤到她,她不在乎受伤,但不能影响计划。没反应,奇怪,鬼壶放进去了,可一点反应都没有。怎么办?怎么办?小辰急得原地直打转。
忽然,“嗒,嗒”,她听见了黑暗角落里的水声。也许是这样!小辰立刻重新把鬼壶抠出来,跑到不远处的石缝边,去接缝中的水。泉水滴落得很慢,而她心急如焚。阿白醉倒全凭兴致,与酒量无关,他随时都会醒。
最终接满一壶水的时候,小辰简直觉得等了一生。象捧着性命一样,她万分小心地捧着鬼壶,再次塞进那个小洞。终于,石壁发出一声轻响,左右分开,一片红光射出,一间窄小的洞窟出现在眼前。
小辰走了进去,石壁在她身后合上。这是间方圆不过几米的小洞|茓,粗糙的墙面和顶全是天然的样子。洞内唯一奇异的东西,就立在洞|茓正中,是一枚巨大的蛋。这蛋有一人多高,直径一米多,蛋壳是透明的,露出蛋内殷红色的液体。如果不是那液体发着柔和的红光,小辰几乎可以确定那就是血。
绕着巨蛋转了两圈,小辰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推它,纹丝不动;敲一敲,硬得象钢似的。这里的秘密究竟在哪儿呢?一边沉思着,她伸手抚摩着蛋壳。壳面很粗糙,满布着些突起和毛刺。一不留神,她的手指被刺了一下,血珠渗出来染在了壳上。
突然,蛋壳内的液体转动起来,一个漩涡在蛋内形成。漩涡越转越快,越转越急,渐渐的,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白色小字在壳上显出。小辰只看了一眼,就大吃一惊,因为文字的第一部分,正是血石的经文。
这里怎么会有经文?这里的经文为什么阿白不知道?难道这些文字,竟是个连阿白也不了解的大秘密?小辰的心猛烈地狂跳起来,她如饥似渴地往下看。因为按在壳上的手挡住了一片,她把手拿开。立刻,文字消失了。
小辰一呆,赶紧把手放回,可文字没有出现。怎么回事?她焦急起来,想起刚才刺破的手指,她使劲将手在壳上一蹭,几道血丝留在了上面,文字果真再次显出。
第二部分是关于魔胎。原来魔胎就是这个蛋,血魔由蛋中的血孕育而成,出生之后体内无血。血魔因此存在缺陷,会定期发作。
发作指什么?小辰立即往下看。但底下没有解释,下面是血蛋的特性。
文字的最后一部分是终结血魔的法门。小辰才看清题目就突然打了个寒战,不知为何,她象被烫着似的,一下缩回了手,文字立即消失。
终结血魔,当然就是杀死血魔。她抛却性命离家,两上伊兰山,为的就是这个。可是,有用的方法就在眼前了,为什么她不敢看?为什么想到要杀那个人,她的心会翻滚如绞?这可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她又怎能不看?蛋壳离小辰的手不过寸许,可就象面前是火红的炼炉一样,她颤抖着一丝一毫也难前移。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轻响,小辰惊悚回头,石壁左右分开,阿白走了进来。
“干得真漂亮!”他直直地盯着她,目光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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