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还是有些不解:“那聚兴楼会这么傻?亏钱也要降价?”
“他们并不为赚钱,只是想从我们这拉客。”白幕然赞赏的看着玉容,果然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脑子就是好使。
“那不怕客人都去了他们那吗?”
“客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能上酒楼吃饭的,自然不差那几个钱,他们吃的是味道,我敢说聚兴楼的火锅味道肯定不及我们的,就算他一时降价能吸引一些客人去尝鲜,要不了多久那些客人又会回来的。”玉容淡淡的笑了,她相信她的手艺,她特制的火锅蘸料无人能及,那可是她在现代吃了那么多火锅,跟味道最好的那家的大厨石磨硬缠的学来了。
“那如果聚兴楼一直降价,我们岂不会是流失一部分客人?”
“还是不会。”玉容又笑了,“他们现在是赔本呢,谁做生意不是想赚钱?他们早晚会涨价,只要他们撑不下去一涨价,从我们这边过去的客人还是会回来的。”
管事的恍然大悟,也没之前那么紧张了,高兴的退了下去。
玉容斜睨了白幕然一眼,假装不满的说:“白老板这是想趁机考我呢。怎么样?我的解释你满意吗?”
“满意满意,非常满意。”白幕然得意的不住点头,“你的生意经比起我来,都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你就使劲吹捧我吧……”玉容抛过去一个白眼,端了一碗药递给他:“吃药。”
“哇,你就这么对我啊,我这你是夸你呢,你还让我喝这么苦的药!”白幕然苦着脸说。这次的大夫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他有仇,开的药又苦又多,他已经被荼毒了好多天。
“少废话,快喝。”玉容看着好笑,这么精明的一个人,居然像小孩子一样害怕喝药,不过她虽然说的很凶,但是还是贴心的准备了一小碟蜜饯,在他喝完药后赶紧递过去,让他清清口。
“对了,我给你带了礼物。”玉容一副献宝的样子,得意的说。
“什么礼物?”白幕然听到玉容不止是探病,还特地给他准备了礼物,简直惊喜的想要起来跑几圈,发泄发泄。
玉容拿过一旁的一个小盒子,这里的是她的宝贝,她可是小心翼翼的一路抱过来的。
白幕然眼也不眨的仔细看着玉容慢慢打开盒子,再拿出里面的东西,居然是一个亮晶晶透明的大花瓶。
“这……这是什么?”白幕然小心的接过来,翻过来倒过去的看着,饶是他见多识广,也看不出这个花瓶是用什么东西做出来的。
“这是花瓶啊,猜猜看,这是什么做的?”玉容一脸得意的说。
“从来只有陶瓷做的花瓶,这样透明的材料真是闻所未闻,我猜不出来。玉容,你就直接告诉我吧。”白幕然直接认输,急切的追问玉容。
“哈哈,是玻璃!”玉容得意的宣布答案。
“什么是玻璃?”
“这是我刚做出来的,我给它取的名字叫玻璃。你看它晶莹剔透的,多好看。”
其实这是玉容一时突如其来的想法,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发现这里居然没有玻璃,简直是大喜过望。在现代,玻璃的用途多广泛啊,可以做透明的玻璃窗、玻璃花瓶水杯,也可以直接做成装饰的水晶球……
要是能在古代把玻璃研究出来,简直是要发大财了。玉容在拿到火锅店的第一笔分红之后,就着手开始安排这件事,让福伯在后院单独辟出一间屋子,准备了需要的工具和炉灶,带着青梅开始做实验。
她以前看穿越小说的时候,经常有穿越的男女主到了古代依靠发明玻璃赚了大钱,那时她出于好奇,也在网上仔细查找过制作玻璃的处方,甚至仔细研究过,不过一切都是理论知识,没有实践,一切都需要小心摸索。
如果真的制作出了玻璃,也算是一条很好的生财之道,玉容万事小心,不敢让太多人知道内情,只敢让青梅给她打打下手,因此进展甚是缓慢,直到这次她在家养病,躺在床上没事成天的琢磨配方、实验,这才终于烧出来第一个玻璃花瓶,马上就当做礼物送给白幕然了。
这其中的情意,白幕然也许不懂,但是玉容在心里其实已经把白幕然当成了自己人。
“这玻璃是你做出来的?”白幕然惊奇的说。
“是啊,我无意中在一本书上看到了一个方子,最近刚好闲着无事就照着实验了一下,没想到真的能做出来。”玉容寻了一个借口,她当然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是她自己想出来的,随便说是在那本书上看到的方子,要是再追问的话她就说那本书已经找不到了,也能蒙混过去。
白幕然心里是不信这个说法的,不过他以为是玉容不想告知这个方子的来历,也体贴的没有继续追问,玉容松了一口气。
探病(4)
“这个东西太好了。
小说”白幕然看着手里的玻璃花瓶感叹的说,“又新奇又漂亮,要是能大量的做出来的话,肯定供不应求。”
他是一个生意人,自然能一眼看出其中的商机。
他也知道,这个商机要抓住的话绝对能大赚一笔,但是玉容把花瓶毫不顾忌的送给他,并不避讳让他知道这是她做出来的,她对他的信任不用讲他都明白。
两人俱都是面片薄的人,心里虽然都是感动的,但是面上却都一致的什么都不说,只谈生意。
“别小瞧了这玻璃,要是能把它做成一整块的,可以镶在窗户上,又亮堂又挡风。”玉容提着建议。这个时代的人都用的是极薄的纸来糊窗户,一捅就破,经常要加糊,也不是很透,天色要是暗一些,屋里就黑乎乎的,十分不方便。要是真能做床玻璃窗,家家户户都用的起的,肯定不愁销路。
“是啊。”白幕然兴奋的接话,他也是一点就透,马上就想出了玻璃窗的用处及钱景。
“还可以做成花瓶、水杯、灯罩……”玉容点着手指一项一项的算着,白幕然听的心潮澎湃。
“不如我们马上开始着手?”白幕然说的兴起,马上就要爬起来计划。
“瞧你急的。”玉容好笑的制止他,“这个玻璃我刚刚开始试验成果,成果还不稳定的,等我研究的更好一点,我们再商量怎么进行下一步。”
玉容早就想好,玻璃是门大生意,就凭她一劫女流之辈,肯定是做不了的。她无权无势,手里有着发大财的好东西,极有可能招来觊觎的人,引来灾患,所以一切小心为上,就算白家能合伙,凭着白家的家世,在事情没有想清楚之前,还是要低调处理。
被玉容这么一泼冷水,白幕然也冷静了下来,知道他是太心急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恢复了理智。
“玉容,你做玻璃的事有谁知道?”他谨慎的问。
“就我和青梅知道,家里的其他人我也没让他们接近。”玉容看他如临大敌的样子,也紧张的回答。
“做的好。”白幕然赞了一句,她果然不笨。
“从今天开始,这玻璃的事你须得万分小心,除了你、我、青梅,再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玻璃配方你要保管好,万不能给别人看见了。”
“好。”
“至于我这边,这个花瓶我也会保管好,不会给其他人看见。玻璃生意我们先放一放,等我跟家里大哥商量好之后,我们想一个稳妥的主意,再做生意不迟。”
“好。”玉容全都答应下来,看见白幕然如此小心谨慎,她心里也很安慰,她没看错,他果然不是一个急功近利的人,靠的住。
玻璃的事就此商量完了。一个大惊喜砸下来,又考虑了许多,白幕然的精神就有些不济,玉容看他有些疲惫的样子,就唤了墨竹进来赶紧侍候着他睡下了,她也就告辞了出来。
玉容带着青梅刚从白府大门出来,迎面就来了一个熟人。
“玉容,你怎么在这里?”正是她好久不见的前夫关承杰,一脸惊喜的看着他。
关承杰因为生意的事要来拜访白老板,没想到刚好能在这里撞见玉容,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之后,他一直想去看她的,可惜手下聚兴楼的生意一日惨淡过一日,他这个做老板的忙的不可开交,也没心情出去了。
“是你。”玉容看见是关承杰,连理会的心情都没有。
“我来找白老板谈生意,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认识白老板?”关承杰仔细的看着玉容,心里涌上淡淡的喜悦。
“我跟白老板有些交情。”玉容淡淡的说,不欲多讲。
“对了,我已经跟我娘禀报过了,她同意接你回来,等我忙完这阵子,我就去接你。”关承杰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玉容几乎作呕,这人还真是厚脸皮,到现在还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再说一次,我不会回关家,你死了这条心。”
“玉容,你还在生气吗?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七年夫妻,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挂念我?”
“你也好意思提夫妻的恩情?”玉容嗤之以鼻,“早在你纳妾休妻的时候,我们的夫妻恩情早就一刀两断!”
“玉容——”关承杰不死心的还要继续纠缠。
“你闭嘴。”玉容狠狠的打断了他的话,“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关承杰面上一变,瞧见后面白府的招牌,再想起玉容刚刚是从白府出来的,还是管家亲自送出来的,可见她跟白府关系匪浅……
“你跟白幕然什么关系?”他抓住她的手,面色凶狠的质问。
“管你什么事!”玉容气急的挣扎,青梅也上前帮手,使劲才甩开他拽着的手。
“神经病!”玉容不再理会她,匆匆的带着青梅走了。
关承杰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的盯着她俩远去的背影,再哼的一甩袖子,去了白府。
不料,白府的屋角转出几个人影,张世芳带着丫鬟从屋角出来,脸上带着一抹深思。
这个女人,上次赏月的时候就一副女主人的样子给幕然出头,他们是什么关系?
刚才所见,她还跟男人纠缠不休,幕然知不知道她的真面目?如果不知道,她一定要告诉幕然,谨防他受了她的骗。
关家的盘算(1)
关承杰在白府门前侯了许久,也没见到白幕然,白幕然根本不见他。
小说
言情
这是自然,白幕然就是故意整他。
其实,白幕然知道关承杰是玉容的前夫,他第一次跟玉容做生意卖菜谱时,就叫墨竹调查过玉容,她的过往他一清二楚。
在他们越来越多的相处中,他了解她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可是越了解也就越心疼她,她这样的女子,才思敏捷、头脑灵活、宜家宜室,不该被人这么对待,不该被这样的负心汉喜新厌旧的抛弃……
玉容玉容,若他得之,必手捧之,示若珍宝。
白幕然承认,他的火锅店开在聚兴楼对面,他是故意的。
故意抢那个姓关的生意,叫他寝食不安,好替玉容出一口气。
这样的想法很幼稚,并且意气用事,他一向是个公私分明的生意人,第一次这样公报私仇,用家里的生意来报复一个人,可是他并不后悔。
这段时间,他处处针对关家的聚兴楼,虽然聚兴楼出了一些损招,可是都被他一一化解,反而聚兴楼最近门可罗雀,距离倒闭不远了。
关承杰也清楚聚兴楼快要支撑不住了。聚兴楼所处的地段,以前并没有高档的酒楼,只有聚兴楼一家独大,没有竞争对手,即使他的价钱高那么一点点,也不愁生意,可是对面的那个火锅店一开张,生意立刻就被抢走了一半。
尤其可气的是那火锅店事事针对聚兴楼,它这里推出新菜品,它那里久马上搞优惠活动,什么吃一两减100文,满十两减二两……各种噱头层出不穷,引的客人都跑了。
到后来,聚兴楼已经完全没生意了,他观察了许久,见火锅店生意红火,也不难操作,干脆改行了也开火锅店,并且开业大减价优惠,倒是红火了一阵子,但是这样一直亏本经营实在是吃不消,等把价钱恢复了,客人又跑了,还是门可罗雀……
最近,白家的火锅店又出新花招,吃火锅送羊肉,吃一锅送一盘,多吃多送。食客们蜂拥而至,有钱没钱都去尝尝鲜。这也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聚兴楼,已经整整三天,没有一个客人上门了。
这次关承杰找上白府,他就是想问问,我跟你们白家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偏偏要针对我们。
在白府门口看见玉容从里面出来,还是被管家亲自送出来的,他就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了。
花了一点银子,悄悄拉了一个白府的小厮询问:“刚刚出来的那姑娘是谁,怎么这么大面子,管家亲自送了出来?”
小厮一脸鄙视的说:“那是方姑娘,我们少爷的朋友,这次我们少爷病了还叫着她的名字,她以后很可能是我们白府的少奶奶,管家能不客气嘛?”
少奶奶少奶奶……关承杰一脸的打击,他的玉容什么时候有了别的男人……
不行!玉容是他的!他绝对不允许别的男人染指!
关承杰失魂落魄的回到家,连莲艳儿端上来的参汤也没兴趣喝了,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莲艳儿挺着大肚子关心的在门外等候。
“相公,你没事吧?你开开门那……”敲了许久,里面才传来淡淡的一句,“我有事要忙,你先下去,别过来打扰了。”
莲艳儿几乎咬碎银牙,可是最近关承杰对她没那么宠爱了,她也不敢造次,怏怏的下去了。
关承杰把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夜,越想越不甘心,他的女人,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的少奶奶?
叫过一个管家,吩咐了几句,关承杰就安心等消息。
第二天下午,管家就带回了一个人,关承杰在书房问话。
带来的人是白家火锅店的一个伙计,因为烂赌欠了一些债,关家管家给了点银子,他就交代了许多事情。
“你说,你知道火锅店的背后老板?”关承杰感兴趣的问。
“是的,老板。”伙计唯唯诺诺的说。
“把你知道的都详细交代了,有用的话我会重赏。”
“好的,老板,其实我们火锅店的生意好,全靠我们老板有秘方。”伙计很神秘的说。
“什么秘方?”
“我们的蘸料是特制的,是老板找的祖传秘方,大部分客人都是冲着这个蘸料来的。”伙计一说完,关承杰立刻就有些激动了,关家的火锅店生意一直不好,如果真有了这个万能的蘸料,客人肯定能回来一半,那聚兴楼就有救了。
“这个蘸料你知道怎么做吗?”
“小的不知道。老板跟掌柜的很紧张这个蘸料,配方没人知道,每次都是从外面运来的。”伙计小心的说完,看见关承杰的脸色有些难看,马上又接着说:“小的虽然不知道怎么做蘸料,但是知道这蘸料谁能做。”
伙计卖了一个关子,直直的看着关承杰,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知道这个蘸料的事十分巧合。
白幕然和掌柜的把这看的十分机密,每次蘸料都是由老板的贴身小厮墨竹直接送过来,酒楼这边没有一个经手人。有一次,来了一位女客人,直接进的最好的包厢,老板亲自接待的,掌柜的还一再的吩咐下面的人送些上好的食材,好好伺候。他十分好奇是谁这么大的面子,于是趁大家都不注意,悄悄的摸到了贵宾包厢外面,正好听到老板说了一句,“多亏了你独家秘制的蘸料,这的生意才这么好。”
关家的盘算(2)
伙计听到了这句话,牢牢的记在了心里,等到老板送客的时候,他悄悄的看过,那位姑娘,他也认识,姓方,来过几次火锅店。
小说
玄幻没想到,这吸引客人的独家秘制蘸料,是她做出来的……
原来,这位姑娘才是火锅店成功的秘籍,怪不得白老板要把她好好的隐藏起来。
伙计赌钱欠了债,刚好关家的管事找上门,他寻思着,关家跟白家是生意对头,这个消息对关家肯定很重要,要是卖给关家,也许能卖的着大价钱。因此,伙计说到这里,就打住了,卖了一个关子。
这是坐地起价呢,关承杰自然心里清楚。
他使了一个颜色,管事的拿过来一锭银子,扔给了伙计。
“这是赏你的,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快点说,说的好了,还有赏。”关承杰笑着慢慢开导,收买人打探消息,他自是非常擅长。
“谢谢老板。”伙计高兴的说,有钱就是娘,马上就把自己的老板出卖了。
“这火锅的蘸料是一个姓方的姑娘调制的,老板跟她好像关系匪浅,她要来火锅店吃饭的话都是老板亲自接待的。听说啊,这吃火锅,就是这位姑娘发明出来的。”
伙计说完,关承杰心里一震,姓方?莫非是玉容?
不可能!她一个弱质女流,他跟她夫妻七年,从来不知道她还会做火锅这种新鲜玩意?也不知道她还有什么祖传的秘制小料。
如果真的是她,那他们之前夫妻情深,她怎么没有告诉她?
对,不可能是她,一定是误传的。
关承杰不愿相信这个传说中中对手的神秘武器,就是他的休掉的妻子,但是又不愿就此罢休,想了想了,吩咐那个伙计:“你今天做的很好,我再赏你一锭银子,你记住,下次那位方姑娘再来你们火锅店,你想办法给我报个信,这件事要办成了,我重重有赏。”
伙计高兴的答应了。
过了几日,关承杰果然收到了伙计传来的消息,那位方姑娘又来火锅店了,老板正陪着她在最好的包间吃饭。
聚兴楼跟白家的火锅店几乎是面对面,分处街道的两边,关承杰接到消息后,急忙去了聚兴楼二楼一个视野最好的房间,躲在窗户后面仔细观察对面白家火锅店的动静。
过了不久,白幕然果然陪着一位姑娘出来了,还很亲热的送她上了马车。
关承杰如雷轰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女人,是玉容。
他的前妻,他喜欢的女人,现在跟害他的对手是一路的。
关承杰几欲发狂,心里又痛又恨。方玉容嫁给他七年,两人之前也有过一段甜蜜的时光,她既然知道这么好的赚钱主意,关家也有酒楼,她为什么不拿出来赚钱?难道关家亏待了她吗?
再说现在,他一直在争取接她回去,努力的劝说娘亲跟莲艳儿,她为什么不能明白他的苦心,反而要跟外人联合起来对付他?难道她就真的这么恨她?
他还是不愿相信,他的女人背叛了他。
这一切,肯定是那个白幕然搞的鬼!关承杰这么想着,更是把白幕然恨上了。
回头让管事的又招来了那个伙计:“你再替我办一件事。”
关承杰的眼里,满满的全是仇恨和嫉妒。
白幕然,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好看!
且不提关承杰那边,玉容和白幕然自然没有想到这么多,最近一段时间,他们的感情渐入佳境,虽然两人没有明显的表明心意,但是郎有情妹有意,到也甜甜蜜蜜的。
方家的其他人见他们在一起,全部乐见其成,尤其的福婶,见到玉容的终身终于有着落,喜的赶紧去庙里上了一次香,狠狠心也捐了点香火钱,给玉容求回来一个上上签。
玉容最近的全部心思都在研究玻璃上面,经过她和青梅的努力,窗玻璃终于研究了出来,薄薄的一片,切割成一块一块的,镶到窗户上,又明亮又好看。
青梅第一次见窗玻璃,简直是爱不释手,围着那个看了一遍又一遍,还不停的问玉容,这真是是她烧出来的吗?
玉容又好气又好笑。“是你刚刚亲手烧出来的,这么一会儿,脑子就不记事啦?”
青梅不好意思的笑了:“小姐,青梅不是太惊讶了嘛。这也太神奇了,有了这种窗玻璃,以后就不用纸糊窗户了,太好了!”
“岂止是窗玻璃,以后我们还要做玻璃的花瓶、碗碟……你现在就这么惊讶,以后怕是眼睛都不够看了。”
“小姐真能干!”青梅更加的崇拜玉容。在她眼里,她家小姐简直是神仙下凡,什么都会。会拿菜谱赚钱,会做好吃的粉丝和火锅,还能自己造玻璃……
白幕然见过玻璃的成品,也是非常满意,不过他依旧很谨慎,嘱咐玉容小心不要把做玻璃的事外泄了。
玻璃的生意太大,他还在等白家的回信,到时再决定怎么运作。
玉容自是答应了,她现在反正也不缺钱,这玻璃生意做不做都没关系。
砸场子(1)
这天,白家的火锅店里人声鼎沸、宾客盈门,店里一片热气腾腾,小二们卖力的招呼着,客人们边吃边说笑好不开心。
玄幻
不一会,外面涌进来几个人,身强力壮的,一脸痞气,吆喝着点了菜,叫了酒来,热热闹闹的吃起来,喝酒划拳,大声嚷嚷嚷。懒
周围的几桌客人俱都皱起了眉头,有人认出了这些人是街头有名的泼皮无赖,为首的正是王麻子,他们这伙人偷鸡摸狗、敲诈勒索,整体的净干坏事,不过他们人多势众,打架一起上,寻常老百姓轻易不敢惹他们。衙门里他们又使了银子,根本不管,他们也算的上青州城一霸。
今天这群人来白家火锅店吃饭肯定是要闹事的,有那胆小的赶紧结账走了,也有那胆大的远远的躲到一边等着一会看热闹。
白幕然今天刚好也在店里,下面吆喝的那么吵他自然也注意到了,不过开门做生意的,总没赶客人的道理,虽然知道这几个无赖在那吃饭影响生意,倒也并不好做什么。
不过,他叫过墨竹,悄声吩咐了几句,墨竹就匆匆离开了。
那一群泼皮又喝酒又吵,大家都厌恶的不去看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伙计上前添汤汁的时候悄悄跟为首的王麻子使了个眼神,王麻子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虫
没过片刻,王麻子手下的一个小弟,就捂着肚子大声的叫唤起来:“哎呦——哎呦——我肚子好痛哪——”
王麻子一脸诧异的问:“兄弟,怎么了?”其他的人也跟着起哄。
“大哥,我肚子好痛啊,刚刚吃了这里的许多羊肉,是不是羊肉不新鲜啊?”那肚子痛的小弟一边大声的哀叫一边挤眉弄眼的说。
“***!你们这是什么黑店,害的我兄弟吃了生病!”王麻子一声怒骂,啪的一拍桌子。他手下的人好似得到了号令,都开始砸桌子砸盘子,顿时,店里一片混乱,碗筷齐飞,客人们吓的饭也不敢吃,账也没人结,都跑了出去……
掌柜的措手不及,阻拦也来不及,眼睁睁的看着一群人闹事,客人都吓跑了,心疼的大叫:“哎——你们等等——等等——还没结账呢……”
小二们也愣在一边不知所措。
“客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掌柜的对王麻子陪着笑脸。
王麻子却并不领情,一把抓住掌柜的衣领,恶狠狠的说:“掌柜的,你这里的菜不干净啊,吃坏了我兄弟的肚子,你说怎么办吧?”
“客官——客官——本店的羊肉都是现宰的羊现片的肉,吃的就是一个新鲜,绝对不会是食物坏了不干净……”
掌柜的还没说完,王麻子就打断了他的话:“你的羊肉没问题,那我的兄弟怎么吃了不舒服?嗯?”
“也许是这位客官有些拉肚子吧,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要不我让小二去给他请个大夫看看?”掌柜的陪着小心说。
“哼!分明是你这里的菜不干净,还敢狡辩!”王麻子一声冷哼,手下的人又砸了几桌。
“客官客官且慢——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且慢动手……”掌柜的又是作辑又是行礼的阻拦着,眼见着店里的东西都砸了心疼的不行。
王麻子一脸的得意:“说吧,今天这事怎么了?”
“客官意下何如?”掌柜的苦着脸说。
“哼,我的兄弟在你店里吃坏了肚子,你们就得赔偿医药费,不多,500两!”王麻子狮子大开口,“要不,我就把你这火锅店告上衙门,让全城的都知道,你们开的是黑店!吃了害人!”
“什么?500两?”掌柜的失声喊道。
围观的人也议论纷纷,古代的人没有新闻看,尤其热爱八卦,那里有什么风吹草动的,立刻围了一圈人看热闹,今天火锅店出来这样的事,自然围了许多人。大家心里都清楚这王麻子是要来敲诈的,这会听见他直接就要500两,也都吓了一跳,真是黑心哪……不过他们一帮泼皮,没人惹的是起,大家也只是议论议论,帮手的一个人没有。
“怎么?500两还嫌多!”王麻子丢了个白眼,“你们这火锅店生意这么好,每天日赚斗金的,区区500两怎么会放在眼里?”
“客官,我们也是打开门做生意的,本小利薄,大家都不容易,请客官高抬贵手,放过小店一马。”掌柜的哀求道。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你不拿出500两,我还没完了。兄弟们!给我砸——”王麻子话音刚落,手下的人就跃跃欲试。
“住手——”一声怒喝传来。
砸场子(2)
王麻子下令砸店,一声怒喝制止了他,他转头一看,白幕然缓缓从楼上下来了。
小说
玄幻
围观的群众看的目不转睛,知情的都知道这才是火锅店的大老板,白家出了名的笑面虎,做起生意来手段了得。当笑面虎白老板对上流氓头子王麻子,谁胜谁负?敬请期待!
白幕然刚刚一直在楼下,自然也知道下面有人在闹事砸店,不过他一直没有出门,时机未到而已。作为一个有风度有品格的大老板,他的出场当然是要隆重的、万众瞩目的!
譬如刚刚,危机关头一声吼啊,所有的目光都看过来……
哈哈,开玩笑呢。其实白幕然没有下来是因为他安排的人没有到。
“你就是这里的老板?”王麻子不客气的问。
“在下就是。”白幕然微微一颔首,“请问这位客官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不过是你们家的菜吃坏了我兄弟的肚子,这帐我们今天先算算。”
王麻子一指旁边肚子痛的那个人,那人又装模作样的哼哼了起来。
“哦?你说是我们这的菜吃坏了你兄弟的肚子?你怎么就能肯定是我们的菜有问题呢?”
“少废话,不是你们的菜难道是我们的菜啊!”王麻子一脸的怒色。
“这位兄弟,你今天都吃了什么?”白幕然和颜悦色的问。
“早上吃了烧饼、馒头、油条、豆浆、中午还吃了几个肉包子……”肚子痛的兄弟哼哼的说道。
“这位兄台好胃口。”白幕然淡淡的赞了一句,转身对王麻子说,“既然他吃了这么多东西,怎么你能确定就是我们这的东西不干净让他肚子痛呢?”
王麻子一时无语,转眼扫到那个伙计给他使了一个眼神,顺着眼神他看到桌上新摆上了一盆羊肉,隐隐的有些味道。他如获至宝,一把抓起那盘羊肉:“哼,还敢狡辩!这就是证据。”
王麻子举起那盆羊肉,送到了白幕然面前,再拿到围观的群众面前绕了一圈。这盘羊肉片正是用来刷火锅的羊肉片,许多人都吃过,不过这盘明显已经坏了,没有羊肉惯常的鲜红色,反而发白发暗,更是有一股隐约的腐臭味。
围观的人也看到了闻到了,有人掩起了鼻子,有人开始叫骂了,不外乎奸商,拿臭肉充好肉之类的。
白幕然神色不变,事情到了这份上,他当然知道是有奸细了。不过奸细的事稍后处理,眼前这一关必须过去了,不然火锅店的名声就砸在这里了,以后再不会有客人上门。
他的脑子飞速的转着,脸上却纹丝不动,任由着王麻子在那又叫又骂的泼脏水。
等到大家都看了一圈那盘羊肉,白幕然开口了:“掌柜的,你去把其他桌上没有吃过的羊肉拿过来。”
掌柜的应了声,羊肉片是火锅店的招牌,每个客人都会点上那么几盘,掌柜的很快就去那没有被砸掉的桌上端过来几盘羊肉片,再搬过来一张干净的桌子,一溜的摆开。
王麻子不知道白幕然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他自以为胜券在握,并不胆怯。围观的也不知道白幕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俱都睁大眼睛看着。
白幕然接过王麻子手里拿的那盆羊肉片摆在第一位,后面是三盘他让掌柜拿过来的羊肉片,他指着这些东西开口说道:“各位请看,王麻子所说的坏羊肉片跟我们店里的羊肉片都摆在这里,大家看看有什么区别?”
有那嘴快的就喊了出来:“一看就知道后面的三盘新鲜。”
“是的,我们店里所用的羊肉都是现宰现片,所有的羊肉都是新鲜的,你们请看这三盘,都是我让掌柜的在客人桌上随便取过来的,你们所有人也都亲眼看着,丝毫掺不了假。”
“白老板说的对,我们都看着。”围观的群众喊到。太配合了。
“那为什么我们随便拿几盘羊肉都没有问题,就你拿出来的那盘有问题?”白幕然直直的盯着王麻子。
围观的群众这会已经有些相信他了,俱都瞪着王麻子。
王麻子见他摆出这一招已经有些心虚,但是仍强撑着说:“哼,那不过是你运气好而已,你把坏羊肉掺在好羊肉中间,我们倒霉,刚好就买到了坏的这一盘。”
他的狗腿子们又是一阵叫嚣。
白幕然一声冷哼,冷声说道:“我还有证据证明这羊肉不是我们的。”
他拿起一片坏的羊肉,一片好的羊肉,举起来展示给大家:“大家请看,这两片羊肉的刀工有什么区别?”
大伙挤上去看的分明,坏的那片明显刀工很差,切的参差不齐,厚厚的一片,反观好的那片羊肉,薄如蝉翼,能看到肉的纹理。
白幕然随后又把另外几盆好的羊肉都拿起来展示过,俱都一样的薄、一样的透。
他放下羊肉,朗声说道:“我们店里请了刀工最好的师傅,为的就是奉献给大家切的最薄最好入味的羊肉,大家也看见了,我们的羊肉的确是薄如蝉翼,那一盘坏的,刀工这么差,我敢打包票的说,这羊肉不是我们厨房上的。”
“哼!你说你们师傅切的好切的薄我们就信啊?说不定你们的师傅失手了呢,切的厚点而已嘛,谁都有失手的时候,我们不计较。”王麻子在一旁冷眼冷语。
砸场子(3)
白幕然早已想好应对之策,自然不惧,吩咐掌柜的去后面厨房把负责切肉的师傅叫了上来,顺带拿了把大菜刀和一块羊肉。
玄幻
言情
师傅就着众人面前的桌子,放下羊肉,砰砰砰的一顿切,手起刀落,一堆薄薄的肉片就出来了,有那好奇的人上去拿过来展开一看,片片都薄的跟纸片一样……大伙一阵叫好。懒
不用多说,白家羊肉片是什么样的,大家俱都亲眼见到了,丝毫不作假。
围观的人们看到这里,自是相信白家火锅店的羊肉片没问题,可是王麻子还是不肯死心,仍旧叫嚣着:“狡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我这盘羊肉在你店里吃到的,你就得认账!”
“哼,”白幕然一声冷哼,“你这是敲诈!”
“谁敲诈呢?等我把人带回去好好审问审问。”外面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人群让开路,墨竹领着几个衙役过来了,领头的张队长跟随知府大人已久,自然知道知府大人跟白家的关系亲厚,这次墨竹一去报信说火锅店有人闹事,他就马上带着人来了。
“大人。”白幕然恭敬的行礼。
“白老板客气。”张队长连忙还礼。
王麻子一行人看见衙役都来了,心里自然打鼓,悄悄的就想溜走,却被其他的衙役们抓了个正着,全都五花大绑起来。虫
“王麻子,几日不见,你还长了出息啊。”张队长拿着剑拍着王麻子的脑袋,不客气的说:“除了偷鸡摸狗打架闹事,你还学会了敲诈勒索啊?”
王麻子害怕的脸色都变了,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张队长,衙门里的其他衙役们好歹都受了他们的好处,对他也都睁只眼闭只眼,唯独这个张队长,分文不收,只要犯到他手里,就是一顿狠揍,上次他抢了一个钱包被他抓住,就揍的他哭爹喊娘的,差点去了半条命。
“张队长饶命——”好汉不吃眼前亏,王麻子直接求饶。
“白老板你看这些人怎么处理?”张队长转身咨询白幕然的意见。
“先问问主谋之人是谁吧?”白幕然有些奇怪,他跟这群泼皮无冤无仇,怎么就找上门了呢?要说敲诈,他白幕然的手段大家都是知道的,他的店里一向是没人敢来的。今日这个王麻子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恐怕背后另有隐情。
张队长了然,狠狠的踢了王麻子一脚:“老实交代,谁派你们来闹事的?”
“我……我不知道……”王麻子一脸的无畏。
“哼,你还逞英雄了啊?”张队长一脸的狞笑,掐着王麻子的脖子,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再不交代,难道是想去大牢里尝尝我那些刑具?最近我可是琢磨出了许多新花样,正缺人试试呢。”
王麻子闻言面色大变,哆哆嗦嗦的说:“我……我说……”
张队长闻言满意的笑了:“这才乖嘛,早点说实话,就少受些皮肉之苦。”
王麻子也不敢看他的脸了,颤抖着全交代了:“是一个管事模样的人给了我们50两银子,让我们到这边来闹事,还说最好天天来,让这里做不成生意,要是火锅店让我们闹的关门了,再给我们100两。”
“那个管事的姓什么?是哪家的?你认识吗?”白幕然急声问。
“不知道,每次他约见我们都是在茶楼的包间,他很谨慎,每次都是我们先走了他才走。”
看来是冲着他来的,并且是早有预谋的,白幕然思索着,他最近得罪了谁?非要他的火锅店关门?火锅店关了门,便宜的又是谁?
白幕然脑中咋的一现,好似抓准了什么,眼神看向了对面的聚兴楼……
“那你还有同谋吗?这盘羊肉谁给你的?”白幕然十分痛恨这个奸细,一定要抓出来。
“是他!”王麻子嘴巴一歪,指向一个正悄悄往后缩的伙计。
衙役们如狼似虎,马上就扑过去把他抓了过来。
“是你?”白幕然脸色不善的看着他,他认出来了,这个人是火锅店的跑堂的,脑子灵活,掌柜的还很器重他。
“张旺,你怎么干出这种事?”掌柜的痛心疾首的说。
“对不起啊掌柜的,对不起白东家,都是关家逼我的。”张旺胆小怕事,不用恐吓他,马上就全招了。
“我赌博输了钱,聚兴楼的关老板派人把我找过去,说替我还了银子,让我帮他做点事,我要不帮忙的话他就要抓我妹妹去卖……我不想的……可是我没有办法……”张旺痛哭失声。
“他让你干什么?”白幕然不动声色的问。
“他给了我一包药,让我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加在火锅里,我找大夫看过了,全部是泻药,我不敢害老板害大家,悄悄把药藏起来了……他们不甘心,又找了王麻子来闹事,说我再不配合的话就要卖了妹妹……”
下药?真恶毒!白幕然雷霆大怒,关承杰你也太卑鄙下流了,竟然想出这么恶毒的招数!等着瞧,我一定会回击出去!
砸场子(4)
“张队长,刚才这个伙计的话你也听见了,这已经不是完全针对我们火锅店了,而且置这么多人的命于不顾了。
言情”白幕然义愤填膺的说,“这么多客人,他的药要是有什么问题,出了事我们火锅店关门事小,人命关天的他赔的起吗?”懒
哼,整人第一步,给他树立更多的敌人,让他人人喊打。
白幕然有意识的煽动围观群众:你们别只是看热闹,关家在火锅店下毒不光是我们的事,你们也有事。想想吧,今天他要是让这伙计在肉里下的是砒霜,伙计也不手软都下了,那你们这些人还有命围在这里看热闹嘛?早就口吐白沫的见阎王去了。
围观的群众听见这么一说也都吓出了一身冷汗,这真是人命关天,聚兴楼的关老板也太疯狂了,必须得严肃处理,决不能就这么放过这个疯子。
于是,一桩敲诈案马上转变为投毒案,受害者众多,性质马上就不一样了。
大家群情激动,一致要求张队长一定要把下毒案的背后指使人捉拿归案。
张队长同仇敌忾,答应马上就去抓人,大家这才安静了下来。
恭敬的送走捕快们,白幕然看着乱糟糟的大堂悄悄叹了一口气,事情虽然解决了,并且顺利的倒打关承杰一耙,但是自家损失也不小,光是这些损坏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也不便宜,更别提糟蹋的那些食材了。虫
好在伙计们快手快脚,大家一起动手,没一会就把大堂重新收拾干净,损坏的东西也都换上了新的。
围观的群众一时都没有散去,还围着火锅店津津有味的议论着,其中也有那刚在里面吃饭的客人,有了第一手八卦,正唾沫横飞的说着,刚那伙人进来,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他就知道是来闹事的,马上就躲了出来……
大家正说的热闹,就见火锅店老板白幕然出来了,先是团团给大家鞠了一个躬,说:“对不起大家了,今天有那不开眼的过来闹事,害大家没有吃好玩好。刚才在里面吃饭的客人,今天晚上免费,就算是我请的。”
围观的一阵欢呼,大家俱都称赞白老板人好,会做生意。
白幕然微微一笑:“刚才大家都有帮忙,白某在这里多谢大家,今天晚上火锅店的所有消费全部半价,就当我答谢大家。”
半价?这不跟免费吃差不多吗?围观的群众又是一阵激动,有那机灵的,马上就冲进火锅店抢位置,其他人马上效仿,不到一会,白家的火锅店又坐满了人,甚至有那听到消息晚来一步的,在门口排起了长队。
掌柜的看了看坐满了人的店堂,又回想了一下刚刚一片混乱的情节,佩服的看着自家的老板直点头:看吧,这才是最厉害的生意人!高!实在是高!
转眼,火锅店已不复刚才的冷清,小二们都忙碌的吆喝起来,点菜的上菜的,点火的上锅子的,一片忙碌……
原本,这么被人闹上一闹,肯定生意要差许多,甚至许久都恢复不过来也正常,可是白幕然一番话下来,店里生意马上就有了,甚至在之后几天还创造了一个业绩高峰,喜的掌柜的打着算盘都笑不拢嘴。
玉容后来听说这件事,倒是笑骂了一句奸商。
白幕然果然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既狡猾又奸诈,谁也休想从他手里讨着便宜去。
关承杰在家心神不宁的坐着,一会翻翻账本,一会又练练字,不过不一会就心浮气躁的丢开笔。
他安排的事,不知道进行的怎么样了?
想了想,让小厮去叫来管事,让他出去打听打听,有什么消息马上回来回报。
关承杰慢慢踱着步,沉思着,慢慢踱到了窗户前,看着窗外的一片萧索,暗暗叹了一口气。
这么快就要入冬了,还经常那年冬天,也是这个院子,下了一场大雪,院子里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吃过午饭,玉容就央他去堆雪人。
他兴致勃勃的带着她和一群下人去堆雪人,堆了两个白白胖胖的雪娃娃,整齐的站在一起。
那会他们的感情还好,她笑着指着两个娃娃说:“这个是你,这个是我,手拉手,永远一起不分离。”
笑言犹在,可是现在他们却早已分隔一方。
关承杰定定的看着萧索的院子,眼框微微泛红,好似还是那个院子,她还在那堆着雪人,一串串的笑声传递在空气中……
转念,关承杰又想到了白幕然。
白家的家世他当然听说过,他惹不起。
可是,他并不害怕,为了玉容,他一定要试一试。
他坚信,他的玉容不会忘了她,一定是那个白老板从中作梗,等他这次解决了他,再把玉容接回来好好讨好,他要求得她的原谅,陪在她的身边。
他甚至想好了,就算是玉容不原谅他,也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就跟玉容慢慢磨,她心肠软,总有一天会妥协的。
关承杰正想的得意,小厮急匆匆的开门进来禀报:“不好了,少爷,外面有衙役来抓人了。”
求情(1)
“抓人?”关承杰还没从刚才的幻想中回过神来,外面马上涌进来一批衙役。
玄幻
言情
为首的张队长客气的说:“现在怀疑你跟一桩案子有关,请关老板跟我走一趟吧。”
关承杰脸色一变,心里已经知道暗害白幕然的计划已经失败了,不过,不知道衙门查到了哪一步?是他指使王麻子去敲诈勒索,还是他威胁伙计去投毒?
不管是他一步,只要没有确实证据,他大可以否认到底,他的身份摆在哪里,衙门里的人也不敢对他严刑逼供。
他正思量着,那边张队长已经开始催了:“走吧,关老板。”
“稍等,我批件外衣。”关承杰使了个颜色,一旁的管事偷偷的给张队长塞了一大锭银子。
张队长接过,面色不变,倒也知道变通了:“我给你一点时间,你快点。”
关承杰道过谢,转到屏风后面开始换衣服,管事的也跟了进去伺候。
关承杰刚刚偷偷拿了纸笔,一到后面,衙役们看不见了,马上开始写字:“速去善后。”
管事的了然的点点头,撕烂纸条揣进兜里。
关承杰这才放心的穿好衣服,跟衙役们走了,他还算有身份的人,衙役们也不敢放肆,并没有给他戴上手铐脚铐。
刚走到大门口,关老太太跟莲艳儿听到了信也赶了过来。
“杰儿啊——杰儿——”关老太在后面一叠声的叫着。
“相公——”莲艳儿也挺着大肚子跟在后面。
“娘——你们怎么过来了?”关承杰诧异的问,为了不让娘担心,他还特地嘱咐了下人不要告诉他这件事,等他回来。
“杰儿,他们为什么抓你去衙门?”关老太严肃的问。
“没事,娘,你不用担心,就是有一桩案子,我回去协助他们调查,一会就能回来了。”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娘你快回去吧,你身体不好,别站在外面吹风,我明天早上去陪你吃早餐。”
关承杰安慰着她,关老太这才放下心来。
她刚刚听到下人议论少爷被衙门的人带走了,吓的她神魂不定,她一辈子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自然疼到心坎里去了,从小娇生惯养的,都舍不得骂一句,衙门那是什么地方,是她乖儿子该去的吗?
“相公——”莲艳儿委委屈屈的说,眼睛里眨着眨着就要掉下眼泪,刚刚他们一副呣子情深的样子,她站在一旁就好像摆设,根本没人把她放在眼里。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下个月她就要生了。
“我去去就回,你照顾好娘。”关承杰温柔的说。
“嗯。”莲艳儿抽泣着答应了。
关承杰又交代管家看好老夫人和少夫人,不得有任何闪失,安排好一切这才跟着衙役们走了。
关老太跟莲艳儿站在门口,目送他们远去,心里的不安并未减少半分。
“娘,我们回去吧。该吃晚饭了。”莲艳儿转头温柔的说。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杰儿刚刚才被抓走,你还吃的下饭?”关老太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说,转身理也不理她,带着一群丫鬟直接就走了。
她这是迁怒,自从这个女人进门后,就没一件好事,先是酒楼的生意不行了,杰儿已经是成天的担忧心烦,现在居然又被抓进衙门,都是这个丧门星惹的祸!要不是看在她肚子里怀的是她乖孙的份上,她早把这个丧门星赶出去了。
莲艳儿突然被骂,懵了一样的站在原地。她想不到平时对她和蔼可亲一副视她如亲身女儿一样的老太太,这会翻脸无情。
要说起来,她心里也恨!以前她在怡红院,众人捧着她,谁敢给她脸色看?想当初关承杰也是她要星星就给她摘星星的,没想到从良嫁给他以后,马上就变了一副模样,成天的唉声叹气的思念前妻,她嘴上虽然聪明的什么的都不说,可是心里已经恨的牙痒痒了。
还有这关老太,平时乖媳妇乖媳妇的叫的甜着,还不是说骂就骂,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哪里给她留过面子?
更何况,她一心愿意嫁进关家,就是看他们人丁单薄,只有关承杰一个,到时她做个当家主母,也不错了,谁知道盘算落空,关家的财政大权牢牢的被抓在关老太手中,任她在关承杰枕边吹再多风也没用,关老太牢牢的抓着管家大权不放手,她也就能每月领点月利银子……
该死的关家!没有一个好人!
莲艳儿站在原地咬牙切齿的暗暗咒骂着,突然转头瞧见一旁伺候的丫鬟眼里带着怜悯的看着她,她心里的怒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
“啪——”她甩手给了那丫鬟一巴掌,骂道:“死丫头,站在那里干吗?还不赶紧扶我回房!”
那丫鬟被打的习惯了,知道莲艳儿一向狠毒,也不敢露出委屈或是不平的神色,只能忍了委屈伺候她回房。
莲艳儿看着自家的大肚子,心里暗暗的说:“乖儿子,你快点出来吧,等你长大了,给你娘出口气。”
她心里甚至暗暗盘算着,等儿子出生后,先让关家相信她了,再一步步的把管家大权拿到手里,到时怎么对方关老太太还不是她招招手的事?
求情(2)
关承杰被带到知府衙门的时候,心里并不是很紧张的,他虽然知道安排的事情出了问题,但是他跟衙门里的人一向有些交情,跟知府大人也算是熟人,逢年过节的又按时孝敬,料想他们也不会太为难他,所以很淡然的就跟着来了。
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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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料到张队长把他带到衙门,审也不审直接就扔进了大牢。
大牢能是什么好地方?又阴暗又潮湿还很臭,一股尿骚味,里面关押的犯人有哭哭啼啼的,也有哀哀叫唤的,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哪里见过这种情况,心里不由的就有几分怯意。
“知府大人呢?我要见他!”直到被押到牢房里,他才惊觉事情有些不对。
“知府大人忙着呢,你以为什么人都能见他?”大牢的守卫不客气的嘲笑他说。
“那请问,我犯了什么事?把我抓来?”
“你犯了什么事你自己不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啊?”守卫不耐烦的说。
关承杰在兜里掏了掏,递了锭银子过去,幸亏他留了心,料到形势不妙,换衣服那会揣了些银票和银子过来打点,这会也能用上了。
守卫的接了银子,态度也就好了许多:“这位爷,我刚问过,你的案子没什么事,就明天需要录下口供,放心吧,就在这待一晚。”
说完殷勤的给他抱来赶紧的铺盖,还打了水给他洗手,关承杰又扔了一锭银子过去,喜的他眉开眼笑。
关承杰心里寻思着,大概是安排的事出了问题,居然知府大人也不见他了,看来事情有些严重,不知道管事会不会出来打点?
唉——他重重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次计划失败,不但没有整到白幕然,反而让自己深陷囹圄。
不管怎么样,知府大人不会审也不审就直接给他判罪,即使开堂问审的话也没关系,他并没有直接接触过其他人,一切事情都是让手下的管事去做的。到时大不了找个人顶罪。
他不傻,事到如今他自然知道有什么不对。不过他什么也打听不出来,只能在心里胡乱的猜测着,难道是那伙计投毒成功害死了客人?不对,那应该是抓白幕然进来。那是事情败露了,伙计招供了他?
关承杰一会想这一会想那,心里更乱了。不过在大牢里也探听不到什么消息,只得惴惴不安的睡下了。
大牢里环境差的很,关承杰心里不安,躺在那里苦苦思索一个晚上,就凌晨那会眯着了一会,早上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哪里都不舒服。
守卫的殷勤的送来了早饭,拜他昨天那两锭银子所赐,他的早饭倒也不差,一个黑馒头,一碗粥,比起其他犯人的一碗搜饭自然是天山地下,可饶是如此他也吃不下,关家几代富裕,哪天的早餐不是十样八样的摆了满满一桌,就这样又黑又硬的馒头,他从未见过更别说吃了,关承杰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倒了胃口,再也不想吃了。
守卫也是见惯了这样的,笑着劝了两句,见他听不进去也就省了力气,什么都不说了。
关承杰一心以为今天能审理他的案子,能见着知府大人,他喊个冤赔点银子也就没什么事了。没想到根本没人理他,没有提审也没有问话的,他就这样被晾在大牢里,虽然住的也是单间牢房,有银子开路,守卫也很照顾他,可他毕竟锦衣玉食的长大的,待在这又臭又脏的牢房里十分不习惯,因此很是吃了一些苦头。
头一天,他还有力气闹一闹,喊几句冤枉。
守卫的过来敲打了一次:“关老板,你还是省点力气吧,这大牢里哪一个人不说自己是冤枉的?”
关承杰四周看看,果然如此,但凡有些力气的,都在喊冤,更有那神智不清楚的,疯疯癫癫的又喊又骂,这情景看在他眼里,更是无端的恐怖。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审问吗?为什么没有人提审我?我什么罪都没犯就把我关在这里……”关承杰语无伦次的说着。
“大人怎么安排我们下面这些人怎么知道?你就等着吧。”守卫见惯了这样的人,关进这种吃人的地方,不疯才怪。
“那我的家人没?有没有人来探视我?”关承杰又紧张的追问,他不知道外面的消息,整体胡乱的猜测,再这样下去,自己都被自己吓死。
“上面吩咐过,你不准探视。”守卫同情的说,这关老板一看就是得罪了上面什么人,普通人抓进来,只要不是犯了大罪,都是允许探视的。
“什么?”关承杰大惊。
“你就安心等着吧,早晚会提审你的,到时候你有冤就诉,总不会关你一辈子的。”守卫的劝解着。
“那要等多久?”
“不一定啊,快的等几天就行了,也有那等了几年的。”守卫的手一指旁边牢房的一个老头:“他就是得罪了大人物,被关在这里三年了。”
看着老头一副痴呆的样子,关承杰心里的恐惧慢慢放大了。
不过,就算关承杰再不安也无计可施,只能等着,干熬着日子。才过了几日,吃不好睡不好,心里又有事压着,他整个都就瘦了一圈,看起来憔悴不堪,哪里有那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样。
如果白幕然看见了他现在这个样子,心里一定十分的爽快!
是的是的,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求情(3)
为了关承杰,白幕然早已在衙门上下都打点过。
小说
言情
他自然知道仅仅凭着伙计的几句话是告不倒关承杰,也不能把他怎么样的,可是他做事这么狠毒要他就这样算了,他却是没有这么大肚量,就算不是为了玉容,光是为了他那些受惊的客人,他就想好好想收拾下关承杰。
因此,他先是去拜见了知府王大人。白家的生意做到了这一步,跟官场上的人自是经常打交道,这位王大人,也算的上一个小小的贪官,他早就摸清了这一点,经常送点东西联络着感情,因此他们的关系处的不错,这次有求于人,他更是备了一尊名贵的金佛送了去。
王大人见了爱不释手,心情大悦,马上就答应了白幕然的请求。
其实,白幕然要求的,真的很简单很简单,简单的王大人都不好意思收那么重的礼。
他说,把关承杰在大牢里多关几天。
这对知府大人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他吩咐下去,手下的人办的妥妥帖帖的,有那拍马屁的甚至还问,要不要派人去招呼下那位关老板?
王大人跟关承杰也打过几次照面,可就凭这些交情还是抵不过那尊金佛。
幸亏关家的大管家也不傻,马上也备了礼物来求见,一是探听关承杰为何被抓起来,二是看看能不能通融先放了人。王大人一通官腔忽悠下来,冠冕堂皇,连敲打带恐吓的,管家的吓的够呛,还以为自家的东家犯了大罪,翻不了身。
关老太在家里等了几日都不见儿子回来,心里急的不行,街上的流言乱飞,有说关承杰犯了大罪要被关一辈子,也有人说他在牢里早就被打死了……这些都谣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关家的下人听说了,一个传两个,俱都人心惶惶。
关家在青州城的产业也有几处,受这些流言影响,几乎都没有了生意,伙计也走了好些,只剩一些老人苦苦维持。
墙倒众人推,关家的一些生意伙伴听说关家出事了,商人重利,马上就有来追讨货款的,或者趁火打劫的,一时间,关家的生意也一团乱。
危机关头,众人又没个主事的,更是乱成了一锅粥,开始这些事情还瞒着关老太太,后来实在瞒不住了,关老太太也就知道了。她也是个有魄力的,虽然现在年纪大了不管事,但是宝刀未老,魄力犹在,马上就出来主持大局。
在关老太的大刀阔斧下,重赏了几个管事的,又敲打了几个不老实的,关家的生意倒是稳定了下来,但是经此一役,元气大伤,也只能勉强维持,想赚钱却是不容易了。
关老太太使了管家去官府打点,自己在家等消息,莲艳儿也跟在一旁着急,她的肚子看起来更大了。
管家从衙门里回来脸色看起来不大好,知府大人的一通连敲带打,让他顿时觉得自家少爷的处境不妙。
“见到少爷没?他怎么样?”关老太太急切的追问。
“没有见到少爷。”管家为难的说。
“你怎么办事的!跟你说过多少次,一定要亲眼见到少爷,看看他怎么样。”关老太怒道。
管家瑟缩了下,小心的说道:“小的好不容易才见到知府大人,他说少爷指使了投毒案,罪行重大,不准探视……”
“他说不行还不是找个借口,送去的银子呢?”关老太让管家带了500两银子去见知府大人,就是想打点一下,让自己儿子在里面少受点罪。
“银子王大人都收下了。”
“什么!收了我们的银子不给我们办事!”关老太怒道,“王大人胃口未免太大了。”
这个王大人一向贪婪,关家跟他打过许多次交道自然是知道的,这次关老太让管家送了一千两银子,也算是下了大血本,没想到这个王大人这么无耻,收了钱不给办事,连见一面都不让。
“王大人说,少爷的事他会看着办,不过少爷这次犯的事整个城里都传开了,他也不好太过包庇。”管家无奈的说完,他在知府那里看了许多脸色,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无耻——”关老太大怒,“他这是敲诈!”
她自然听出来王大人这句话的言外之音。
“不过,王大人说了,这事是有人一定要告少爷,要是那受害者不告了,这件事就可以结案了,少爷自然也没事了。”
王大人临走之前斟酌着透露了这点,管家赶紧告诉了关老太太。
关老太沉吟一下,吩咐叫来关承杰的贴身小厮茗茶,问清楚最近关承杰有没有做什么事。
茗茶一直跟着关承杰,清楚他找人去查方玉容,查出她跟火锅店的老板白幕然关系匪浅,一时气愤,收买了人去投毒的事,此时他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
关老太听了气的破口大骂:“孽子啊孽子啊——”
老太太气头上,管家跟茗茶听着劝都不敢劝。
骂了一会,关老太又开始长吁短叹:“冤孽啊……”
她说的冤孽自然指的是玉容,没想到一个被关家休掉的弃妇居然是她儿子入狱的关键人物。
不用说,那个白幕然坚持告到底,肯定也跟她有关系。看来,要想把儿子弄出来,还得从她这入手。
关老太太想明白了这一点,心里已经有了对策。
求情(4)
玉容对于白幕然跟关承杰的恩怨听说了一些,但是知道的并不详细,她曾经问过白幕然,但是他笑着说让她不要操心,他能处理好,玉容也就不再管了,毕竟关承杰已经是过去式,她又不惦记着他,那何苦一直纠缠着不放手,让人以为她并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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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
不料,她避之唯恐不及,有人却不让她好过,偏偏找上门来。
这天,她正在粉丝加工厂巡视,粉丝的生意越来越好,已经又扩大生产了,她有时会过来帮帮青梅。
“小姐,有人上门求见你。”福婶过来禀报,面色怪怪的。
“福婶?你怎么啦?”玉容洗着手,奇怪的问她。
“小姐,是关家那个坏女人来了!你不要去见她,我去把她赶走!”福婶急切的说。
一旁的青梅刚刚走过来,听见这话当即炸了毛,“什么?关家那个坏女人还敢来?我去好好教训教训她。”说完就往外冲。
青梅瞧着可是越来越泼辣了,这段时间一直是她在打理粉丝加工厂的事,有时有些客商来收购粉丝,也由她跟福伯出面去谈,这么锻炼下来,她也越来越能干了。现在的她,哪里能找到以前那个胆怯柔弱的小丫鬟样。
“回来!”玉容喝住了她,苦笑不得,她们真当她是温室小花朵啊?区区一个莲艳儿岂会让她不快?也不想想,青梅可是她手把手调教出来的。
“小姐!哪女人分明是想来示威!”青梅着急的说。
“是啊,小姐,我看她大个着肚子,好像快要生了,这会她来找你,肯定是不安好心,你可不要上当受骗了。”福婶也在一旁帮腔。
“你们以为她还会是好心来给我送礼的?”玉容挑着眉问,拿了一条干毛巾慢慢的擦着手。
“小姐——既然你也知道,那就不要去见她了。”
“她又不是洪水猛兽,我干吗要怕见她?”玉容奇怪的问,这两个人跟了她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她的性子,记仇!惹不得的!
“我们不见她怎么知道她要唱什么戏?就当去看杂耍好了,肯定比那精彩。”玉容兴致勃勃的说,生活太无聊了,有点乐子她都不会放过。
青梅跟福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小姐存的是这心思,刚才她们是关心则乱,她们家小姐那么厉害的人,怎么能被人欺负了呢?她不欺负人就不错了。
“那我们快点走吧,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么一说,青梅也来了兴趣,着急催着她走。
“等着,要想去的话也行,一会跟在我后面,没我暗示一个字都不许讲。”
“小姐——”青梅郁闷的求情,见玉容什么都不说,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莲艳儿坐在方家客厅足足等了三盏茶的功夫,方玉容才施施然的走了出来。
她一向娇贵,被人宠着,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冷遇,心里头无名火起,几乎就想甩袖而去,但是想到还关押在大牢里的相公,生生的把这股火忍了下来,面色却是不大好看。
“让关夫人久等了。不知关夫人找玉容可有什么事?”玉容坐下来,打量着莲艳儿,她还是以前那副模样,打扮的花枝招展,今天估计是想来跟她炫富的,穿的就跟一个发财树一样,满头的金钗金簪,晃花了眼睛,她也不嫌重!反观玉容,简简单单的一个发式,头上甚至连个银簪子都没有。
莲艳儿也在打量着玉容,她穿着旧衣服,打扮的朴素,看来真的跟相公所讲的异样,她的日子过的不好。她却不知道,玉容现在不差钱,她现在这样完全是因为她不爱打扮。
莲艳儿沉吟着怎么跟玉容开口求助,让她去求求白幕然,把关承杰先放出来。
但凡还有一点可能,她都不想来求她!可是毫无办法。
关老太太使着管家给知府王大人送了一次又一次礼,王大人倒是都收了,但是白收不办事,每次都是敷衍两句,人他们却是一直没有见着。
不过,关家心里就算再怎么气愤,也没有办法,关承杰还关在大牢里,王大人凭借着这点完全有恃无恐。
关老太太有些急了,终于使出杀手锏,让莲艳儿亲自上门求求玉容。
她是这么说的:“这是他们心里恨着,要报复我们家,你去求情,可得受些委屈,难为你了。放心,你是我们关家的儿媳妇,这次去也是为了杰儿,等把他救出来,我们必不会委屈了你。”
方玉容是她的手下败将,当年是她挑拨着关家把她赶了出去,现在要她去求她?她心里万分的怨恨。
关老太太亲自开口,即使莲艳儿再不情愿,她还是来了,不过面诚心不诚,心里早已把玉容诅咒了几千遍。
关老太太还说:“我那个媳妇儿心肠最好,你去了她心里即使还记恨我们关家,也不会为难你,你服个软,说几句好话求求情,让她去求白老板,高抬贵手……”
莲艳儿听了如雷轰顶,满脑子都是那句“儿媳妇”!儿媳妇?笑话!方玉容一个被赶出去的弃妇还称呼什么儿媳妇!她莲艳儿才是关家堂堂正正的儿媳妇!
不过,不管心里怎么想,莲艳儿面上还是笑着的:“许久不见,姐姐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倒是妹妹我看着老了几分。”
玉容自顾自的喝着茶,并不接话。
莲艳儿就有几分尴尬,心里恼怒,直接就说了:“妹妹今日来是有事要求姐姐,还请姐姐高抬贵手,大人不计小人过,帮帮妹妹。”
求情(5)
玉容闻言抬起头,淡淡的说:“不要到那都乱认姐姐,我娘就生了我一个,我可没那么多的便宜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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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莲艳儿被呛的面色大变,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你要我帮忙?你也太看的起我了,关家家世大亲朋好友多,我却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我能帮你们什么忙?你还是请回吧。”玉容嗤之以鼻的说,她没兴趣掺和关家的任何事。懒
“姐姐,我知道你还恨我,当初都是我不好,要不是为了我,相公也不会那么对你……”莲艳儿抽泣着说,又是一副我被你欺负了的可怜样子。
当初在关家,她可没少用这招,每次都成功的引起关承杰的怜惜,以为她受了委屈,更疼爱她了,却更厌恶玉容。
可是,玉容并是不关承杰,她对女人并没有任何怜惜之心,当然她也知道她是装出来的,两人交手多次,虽然她每次都处在下风,但是不代表她看不出来她用的计谋。
“哇,你的眼泪出来的真快!”玉容研究的看着莲艳儿的脸上慢慢流下的大颗泪珠,一副很惊讶很佩服的样子。“你怎么做到的?快教教我?是使劲使劲挤挤眼泪就出来了?还是要配点眼药水啊?”
莲艳儿被问的愣在那里,不知道任何继续了,连挤出来的眼泪也被打住了。虫
“怎么停了啊?继续继续?快,再哭一会我看看。”玉容很有兴趣的催促她。
莲艳儿却突然有了一种她在唱戏方玉容在看戏的荒谬感觉,明显是她娱乐了她。
现在要怎么办?发飙?还是继续哭?
莲艳儿被这么一打岔,眼泪也挤不出来了,索性也不再装了,直接说话:“方玉容,我知道你心里恨我,可是现在相公被那个白幕然关在了大牢里,你念在跟他七年的夫妻情分,去求求白幕然,让他把相公放出来,你要什么,关家都会答应你的。”
玉容没戏看了,顿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关承杰被关起来了?真是太好了,老天有眼,报应不爽!”玉容一点都不留情的说,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莲艳儿气的五佛出窍,“你——你——你居然幸灾乐祸!你的心肠未免太歹毒了!”
“我不这样难道要跟你一起哭吗?”玉容很奇怪的问,“关承杰跟我有什么关系?关着就关着呗,让他尝尝牢饭怎么吃的,也能长点见识,我凭什么为了他去求人?”
“你跟相公七年夫妻,难道你忍心看他去死吗?”
“你没搞错吧?现在叫他相公的人是你!就算是要陪葬也是你陪他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相公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这样无情无义,方玉容,我真是看错你了。”
“无情无义的人是他。当初是谁勾搭上了妓院里那不要脸是狐媚子,休妻纳小,他良心被狗吃了。”
“是,是我们对不起你。可是相公已经知道错了!他早就后悔了!”
“后悔有用吗?要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话,还要捕快干吗?坏人们做了坏事统统讲一句对不起就好了。”玉容冷冷的说。
关家的人还是那副恶心的样子,她欠了他们家的吗?上门就大刺刺的要她帮忙?求人是这样的态度吗?
莲艳儿被刺的无话可说,但是心里焦急,方玉容这已经是她们的最后一条路了,再行不通也不知道关承杰要被关多久。
她也清楚,要是今天她无功而返,关老夫人那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
“玉容,求求你了,相公他再对不起你,也是跟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就忍心看他去死吗?”莲艳儿哀哀的哭着,看起来伤心不已。
玉容冷眼看她,并不说话。
“求你帮帮忙,我知道你跟白老板交情好,你要是去求他他一定不会再追究的,求求你,只要你能答应我,关家你要什么都可以。”
莲艳儿见玉容依旧无动于衷,咬牙“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
“方玉容,我跪下求你,你心里要有什么怨恨都冲着我来,放过我家相公。”说完,莲艳儿挺着大肚子,就要给她磕头。
她身边跟过来的丫鬟连忙就要搀扶她起来:“夫人,夫人,万万使不得,你还怀着孩子,也要为孩子着想啊。”她肚子里可是关家的宝贝金孙,真要有什么闪失,老太太饶不了她,眼前这位也饶不了她。
莲艳儿却执意要磕头,丫鬟要去扶人,一时间闹成一团。
玉容淡淡的看着,心里却是有些触动,莲滟儿一向心高气傲,在她面前趾高气扬的,这次居然为了关承杰肯向她下跪求饶,可见对他还是有几分真心。
青梅在一旁看的大爽,坏女人也有跪下来求饶的一天,想想当初她是怎么欺负小姐的,再看看现在,太过瘾了!白老板好样的!
“你起来吧。”玉容终究是不忍心见一个大肚子孕妇跪在她面前。
莲艳儿闻言一喜,以为自己打动了方玉容她愿意帮忙,正要道谢,她的一句话却让她入坠冰窟。
玉容说的是:“如果我要你拿关家少***身份来换他的命,你换不换?”
求情(6)
“如果我要你拿关家少***身份来换他的命,你换不换?”玉容问道。
89
莲艳儿闻言惊的愣怔在那里。
方玉容什么意思?难道她之前说的那些都是假话?她其实心里还是想回关家的?
懒
可是,如若她回来了,那她算什么?她谋划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从良赎身进了关家,现在在家有丫鬟仆妇伺候着,出门人人恭敬的喊她一声关夫人……难道这样的生活今天要断送在这里?
如果她做不成关夫人了,那她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
可是,如果关承杰死在了大牢里,她就是一个寡妇了。
怎么选?怎么选?
莲艳儿待在这里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玉容也不逼她马上做决定,挥挥手让伺候着的下人们都下去了,厅里就剩了她们两个。然后慢条斯理的端起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方玉容,你是故意要跟我作对吗?”莲艳儿咬牙切齿的说。
“不是,我只不过是想试探下,在你心里,究竟是你一直炫耀的相公重要呢,还是你关夫人的身份重要。”
“无耻!你竟然拿我的幸福来开玩笑!”
“莲艳儿,这个世界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你又想要自己的相公,又想要继续过荣华富贵的日子,哪能事事这么称心如意呢?”玉容果然是无聊了,居然有兴趣去开解她。虫
“如果我选救相公,那你要怎么做?”莲艳儿紧张的问。
“我还没想好啊,不过,我要是让关家也给你一纸休书,让你也尝尝我被人赶出来的滋味,如果以此作为救关承杰的条件,相信关老太会答应我的,是吧?”
玉容其实是临时起意,她承认她的心里有个魔鬼,事过境迁,她以为自己早已不恨关家的任何人了,可是当眼前这个女人出现时,她的心好似被什么牢牢抓住,猛的透不过气来……她的手在微微颤抖,她在害怕……她以前的那个身体,条件反射的在害怕这个女人……
这个莲艳儿,以前究竟伤她多深?
她一向不是大度的人,尤其涉及到自己时,睚眦必报,你以前伤害过我,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刚刚这个问题,是试探,也是投石问路。
她倒要看看,关承杰抛弃结发妻子娶回来的女人,是不是真的值得他这样。
莲艳儿又惊又怒,她想不到方玉容会这么恶毒,苦苦逼她。
“你不是说你早已不稀罕关夫人的位置吗?怎么现在又要?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你装的?”莲艳儿以为,方玉容现在想要关夫人的位置了,所以来逼她。
“我是不稀罕,可是我也不愿意见你坐的那么舒服,我就想使使坏,看你没了这个头衔会怎么样?”玉容微笑着说,看见莲艳儿气的铁青的脸,心里一片舒坦。
“你怎么这么恶毒?就为了你看不顺眼,你要破坏我的幸福?”
“你错了,这不是你的幸福,是你从我手里抢过去的,我现在只不过是要拿回来而已。”
“做梦,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莲艳儿大喊,神态疯癫。
玉容心里有微微的害怕,该不会把她逼疯了吧?这有那么难选吗?她不是号称对关承杰是真爱吗?怎么真爱就这么脆弱,碰到点风吹雨打就各自飘零?
“你想好了?你不换?”玉容认真的问。
“不换!哼!贱人!就算相公死了,我还是他明媒正娶的关夫人,我肚子里怀的是关家的长子嫡孙,谁也动不了我……”
莲艳儿还在那叫嚣着,玉容坐在那里却心里冰冷冷的。
她对爱情好像失望了。
她还记得以前在关家,关承杰要她同意纳妾的时候,很高兴的对她说,终于寻找到了真爱,他们两情相悦,非你不属,如果他不能接莲艳儿回来,她宁愿出嫁为尼……当时她心里是凄凉的,她一点都不怀疑他们两的真心。
可是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试探,真心变假意,让她恶心的好似吃了一只苍蝇。
“你走吧。”玉容摆摆手,制止了莲滟儿。
“你真的不帮帮相公?”
“我不会帮的,你已经选了,但愿你以后不要后悔。”
“哼,我后悔什么?你要是能帮帮相公,我倒是愿意在老夫人面前美言几句,接你回去养老。”但是前提是,她要做大房。
玉容认真的看着她说:“我不会回去,刚刚那么问你只是想试探试探你,如果你们情比金坚,我或许会帮帮你,可是你虚情假意的让我恶心。”
莲艳儿面色顿时一片苍白,再也说不出什么话了。
她选错了吗?为什么会是这样?不会的不会的!方玉容根本不会帮忙,她的故意这么说的……
“你自私又自利,凡事只看到自己这一面,你跟关家还真是绝配。你走吧,你们这种人,我也懒的跟你为难,老天爷会收拾你们的,我睁大眼睛等着看。”
玉容一字一句的说完,再也不看莲艳儿,慢慢的走出去。
身后,莲艳儿瘫倒在地……
求情(7)
“怎么样?她答应帮忙了吗?”关老夫人紧张的追问。
玄幻
89
莲艳儿面色苍白,诺诺的说不出话来。
“你倒的快点说啊,支支吾吾的像什么样!”关老夫人等的心急,大声斥骂。
“媳妇——媳妇不敢说。”莲艳儿一副害怕的样子。懒
“有什么不好说的?说吧,我不怪你。”
“我去了方家,见到了姐姐,就求她帮忙救救相公,姐姐不理睬,我还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姐姐不但不心软,反而还说——”莲艳儿顿住。
“说什么——”
“姐姐说,关家对她那么狠毒,婆婆刁钻恶毒,相公狼心狗肺……死在牢里也活该,真是老天有眼,她等着看关家的下场……”莲艳儿结结巴巴的说完,偷眼去瞧关老夫人,只见她面色铁青,显然是被气到了。
“什么?她真这么说?”关老太太追问,她气的发抖。
“是……是的……”莲艳儿心里吓的一跳,以为她发现了什么端倪,不过好在关老太太只看了她一眼,就放过她了。
“贱人!恶毒的贱人!”关老太一连串的咒骂,不外乎是恩将仇报、以后没有好下场之类的。
莲艳儿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关老太是信了她。虫
哼,就凭她的脑子,有什么遮掩不过去的,就算她放弃了相公,又有谁知道这件事?就她方玉容吗?她就算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关家不会相信她的。
莲艳儿心里考虑的周到,先这么打下预防针,以后就算方玉容回来胡说,也不有人信她。
“哼,你也是一个吃白饭的,叫你做这么点小事也做不好!”关老太骂完玉容又开始骂莲艳儿撒气。
莲艳儿恭敬的听着,手里捏的死死的手绢却泄露了她的心思:死老太婆,总有一天我要你好看。
“你就是一个窝囊废!我们关家供着你有什么用,自家相公关在牢里,让你去求求情也办不好……”
“姐姐心里记恨相公,根本不领情,我求了也没用……”莲艳儿小声的辩解了一句。
“什么?你还敢顶嘴?”关老太勃然大怒,又是一连串的咒骂:“你个小娼妇!勾引我儿子,现在害他被关在大牢里,你就是一个扫把星,关家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莲艳儿又气又急,一口气喘不上来,拍着胸口直哆嗦。
她真没想到,平时对她和蔼可亲的关老夫人,居然也翻脸不认人!关承杰被关到牢里,关她什么事?是他还想着玉容要去害人!这也是她的错?
“哎呀……我……我肚子好痛……”莲艳儿捂着肚子,大声的惨叫,脚下流出了一串鲜红的鲜血。
关老太吓的也不敢再骂了,连忙叫下人扶她回房,自己也赶紧跟着去了,这个女人死不死她不在乎,她的宝贝金孙千万不要有事。
丫鬟仆妇们一阵忙乱,先把莲艳儿送回房间,躺到床上,她却还是捧着肚子一直叫唤。
“好痛啊……相公……我要死了……”
“快,快去请大夫……”关老太跟在旁边,也急的一连串的吩咐,她心里有些后悔,刚刚骂的那么狠,要是她一时想不开,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事……
“老夫人,夫人大概是要生了。”一个有经验的老嬷嬷上前说。
“那还不快去把接生婆请来。”关老太急的要跳脚。
怎么现在就生了呢?算时间还有一个月的啊。此刻,她的心里又急又悔。
府里的接生婆早就请回来了,生产要用的东西也一早就准备好了,有经验的婆子指挥着,先把莲艳儿抬去准备好的产房,两个接生婆进去帮忙,还有一个大夫在外面等着,一旦有事马上救人。
“求菩萨保佑,求关家的列祖列宗保佑,保佑我的儿媳一举得男,关家有后……”关老太坐在外面等候,拿着一串佛珠,喃喃的念叨着。
屋里,莲艳儿的惨叫一声比一声惨。
关老太听的心惊胆颤,手里的佛珠转动的更快了。
足足折腾了一天一夜,莲艳儿终于在第二天中午生下来了。
屋里的一声小孩啼哭传了出来,关老太激动的站起来:“生了!生了!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是男……是女……”莲艳儿满头冷汗,虚弱的问,这个孩子几乎要了她半条命,她现在连抬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小孩子早产,只有小小的一团,哭声也弱弱的……
“我的乖孙呢?在哪里……快点抱来我看看……”关老夫人等不及的进来了,马上要看自己的宝贝金孙。
接生婆抱过去裹着布巾的小婴儿,给她:“恭喜老夫人,呣子平安。”
她接过小婴儿,一边询问:“是男是女?”
“是个小姐。”
接生婆一说完,关老太太面色马上就变了:“什么!生了个赔钱货。”打开一看她的下体,果然是个女儿……
“哼——”关老太连看都不看一旁的莲艳儿。马上就气呼呼的出去了。
“我苦命的孩子啊……”莲艳儿看了看手里那小小的孩子,心里又急又气,也晕了过去……
定心丸
此时玉容对莲艳儿栽赃陷害的事毫无所知,她甚至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心肠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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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你说我不救关承杰是不是做错了?”她反复想了许多次,虽然即使时间重来一次她也不会后悔,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这件事不是因她所起,但是她也要负责任,即使白幕然不说,她也能猜到他是想为她出一口气……
她跟关承杰七年夫妻,现在见他有难,莲艳儿跪着求她他都没有任何感觉,心里只觉的畅快,她是不是心肠也变的歹毒了?
“小姐,你没做错,那两个人以前那么对你,你凭什么还要去救他?”青梅愤愤不平的说,“还想你为了他去求白老板?痴心妄想!”
“可是让我看他在牢里受罪我还很高兴,我是不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很恶毒?”
“那是他罪有应得!”青梅愤愤的说。
玉容叹了一口气,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小姐,白老板来了。”正烦着,春妮过来禀报。
白幕然怎么来?他的病好了吗?说起来已经有十多天没见过他。
玉容赶到大厅,白幕然正端坐在那里,福伯陪着说话。
一看见他神采奕奕的样子,玉容心里有小小甜蜜,许久不见,还有点想念他。
“玉容——”白幕然看见玉容,惊喜的站起来招呼,一脸的高兴。
“幕然。”玉容轻轻打了个招呼,微微有些脸红。
“你怎么来了?病好了吗?”
“躺了那么久,早已经好多了。更何况你还给我送多那么多的补汤,多谢你。”白幕然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说。
“只是尽一份心意,你不用谢来谢去的啦。”
两人坐下讲话,福婶跟青梅都识趣的退下去了。
“你瘦多了,最近很操劳吗?”
“还好,生意上有点事,需要布局下。”白幕然微微一笑,接着又说:“我听说关夫人过来找你了,怎么?没找你麻烦吧?”
他一听说莲艳儿来找玉容就急着赶过来了,就怕玉容相信她误会他。
“没有,她来求我放过关承杰。”
“那你怎么回的?”白幕然紧张的追问。
“我说,这事我帮不上忙,请她回了。”
玉容说完,白幕然松了一口气。
片刻,他又说:“玉容,我不瞒你,关承杰的事我在里面使了小小的手段,怕你不高兴就一直没告诉你,你现在好好想想再回答我,你是确实不想管这事?还是希望我放过关承杰?只要你说一句,我立刻照你说的办。”
说到底,白幕然心里还是不安。
他再喜欢玉容,也清楚是他晚到了,玉容跟白幕然相识在先,青梅竹马又有七年的夫妻情分,即使后来关承杰的所做所为伤了玉容的心,但是女人念旧,玉容心里是不是真的如表面所做的那样,对他恩断义绝?
白幕然心里不确定。他甚至不敢来见玉容,不敢问她,就怕得到那个让他害怕的答案。
如果她说:我忘了不他放不下他。
如果她知道是他使了手段把关承杰一直关在大牢里折磨,她会怎么看他?
那他,要如何?该如何?白幕然深深的苦恼着。
所以一连十多天,他明明已经康复,明明没那么忙碌,却把自己忙的团团转,就是不敢再想去怎么面对玉容。
直到今天知道莲艳儿来找玉容,他才匆匆赶来,那个女人心肠恶毒,不知道会怎么欺负玉容呢。
“你很想知道这个答案?”玉容轻声问。
“是的,这对我很重要。”
“如果我说我希望你放过关承杰?你也会照办。”
“是的。我会照办。”白幕然听到这里,神态一片沮丧。他果然还是失败了是吗?她放不下那个男人。
即使再怎么不愿意,再愤慨,他也会照办,他怎么舍得让她为难?
“傻瓜——”玉容扑哧的笑了,白幕然惊住。
“你这个傻瓜,事事为我想的那么多。放心吧,我对关承杰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毕竟是他罪有应得,不用顾忌我。”
他为她考虑的,玉容心里又怎么会不明白?
既然领情,又何必想那么多?他的想法才是她在乎的,关承杰对她来说,只是陌生人而已。
这一刻,玉容心里豁然开朗,就连之前隐隐担心的自己是否太冷血的问题,也消散的毫无痕迹。
“玉容!”白幕然惊喜的喊道,“你真的不介意我对付关承杰?”
“不介意,他跟我已经没关系了。”
“太好了。”白幕然失态的上前一步,紧紧的握住了玉容的手,“我还担心你怪我。”
“你是想为我出口气,我都明白的。”玉容不动声色的挣出了手,白幕然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冲动了。
“这次是他太过分了,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也不用刻意为我做什么,我已经都放开了,关家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白幕然这才像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关承杰,我们也该来个了断了,之前顾忌玉容,晾了你这么久,既然玉容不在乎了,那我可以放手去做了
趁火打劫(1)
知府衙门的一间隐蔽的小厅里,白幕然正拜访知府王大人,两人正襟危坐,亲切友好的交谈着。
玄幻
“王大人,关老板的事多谢你帮忙了。”白幕然先是道谢。
“白老板客气了。”王大人说道,只不过是多关了关承杰几日,就收了一尊大大的金佛,这个忙也帮的太划算了。
白幕然笑了笑,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恭敬的递了过去:“听闻王夫人就快要过寿了,在下略备薄礼,还请夫人笑纳。”
王大人高兴的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只异常华贵的金簪,上面装饰着大颗的宝石,闪闪发光,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个白幕然,果然上道,就算是送礼也真是深得他心,夫人过几天过寿,他正在烦恼送什么礼物,这个金簪真真是太合适了。这个礼,真是送的及时送的妙。
“好!好!”王大人连连夸赞了几句,“白老板有心了,我就不客气的收下,先代我夫人好好的谢过你。”
一时间,宾主尽欢,气氛和谐。
“对了,白老板,那个关在大牢里的关承杰,可要我吩咐下面的人再照顾下?”王大人问道,收人钱财与人消灾,他虽然是个贪官,可是也贪的很有品格的,绝不白吃白拿。
“不用了,我这次来就是特地找大人商量这件事。关老板让他关在牢里半个月,已经算是教训过他了,我也出了一口气。以后就不为难他了,他指使投毒的事,大人就照常审理吧。”
“哦?你就这么算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样我就明白了,不过关老板那里,我一心以为白老板要出手教训他,就不打算Сhā手了。不过现在这么看来,白老板对关家的事是不再追究过问了?”
“正是。”
“那如果我小小的Сhā手,白老板不介意吧?”
“完全不介意。”
“那就好。”王大人放心的说,他早就看中了关家,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这次白幕然出手了,他还以为他们两的目的一样,谁知居然不是。
那正好,便宜他了,王大人高兴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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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承杰蔫蔫的躺在脏兮兮的草铺上,他的面目呆滞,整个人都有些精神恍惚。
如果说刚进来的时候他还信心满满的说是抓错人了,可是等他在牢里关了十多天后,吃不下睡不着,又听不到一点外面的消息,他就不再那么有信心了。
他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让那个伙计投毒是成功了吗?死人了?为什么要一直关着他?
他又惊又怕,加上住在牢房这样一个环境里,整个人马上就垮了下来,现在的他,那里有那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样,这个邋遢造型,就算出去当乞丐讨钱,也有人给。
“关承杰,出来吧。”外面传来衙役的召唤。
关承杰凝神听了一下,直到再听到一声关承杰,才确定真的是他,挣扎着爬起来,晃晃悠悠的走到门口。
看守的衙役早已经把牢门打开,在那不耐烦的等着他。
“快点,大人正等着你。”
“我没事了吗?我可以出去了?”关承杰不敢确定的问。
“大人找你呢,要是没罪当然就可以出去了。”
关承杰欣喜的跟着衙役去见知府王大人。
奇怪的是,衙役并没有把他直接带到大堂审理,而是带去了一个隐秘的房间,王大人正坐在那里等他。
“大人,我冤枉哪。”关承杰见了王大人,马上就喊冤。
“我知道我知道,这段时间,辛苦关老板了。”王大人客气地招呼他坐下,屏退了手下,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
“谢谢大人。”关承杰接过去狼吞虎咽的喝完,殷切的看着王大人,“大人,既然知道我是冤枉的,那我能出去了吗?”
“嘿嘿,这个……暂时还不行。”王大人打着马虎眼。
“为什么?我是无罪的!投毒的事我完全不知情,请大人明察。”
“关老板,真人面前不说暗话,那个伙计可是全招供了,说是你买通他,投毒害人,嫁祸给白幕然。”
关承杰面色大变,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答,脑中飞速的想着怎么辩解。
“你别急着否认,你要不肯承认的话,我可以把你家的管事提来,他亲自作证。”
关承杰闻言大惊,瘫倒在椅子上,心里一片绝望,千算万算,到底是到了最坏的结果,不但没害了白幕然,连自己也搭了进去。
“白幕然,指使投毒的事,你认还是不认?”王大人严厉蔼的说。
“我——我认——”关承杰放弃了狡辩,已经罪证确凿,他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那你可知,害人性命,罪大恶极,你为何要这么做?”
“大人,是白幕然先害我的,他夺我妻子!禽兽不如。”
“你可真糊涂啊,害人偿命,你这样的罪行可是要判处监禁的。”
“大人饶命哪……大人救救我……我不是存心的……”关承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苦苦哀求。
趁火打劫(2)
关承杰为了性命跪倒在王大人面前苦苦哀求。
“也罢,念在你认罪态度好,我就饶你一命。”王大人笑着说,“你放心,这件事就我知道,只要我不说,判你无罪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关承杰闻言惊讶的看着王大人,他这么说什么意思?
“不如,我们来做笔交易?”王大人对着关承杰蛊惑的说,充满了诱惑。
“什么交易?”
“我是知府大人,你这件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要答应我的条件,那我立刻改判,把事情全推到那个管事的身上,跟你毫无关系。如果,你要是不答应我的条件,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你照旧去坐你的牢。”
王大人慢慢的说完,又加上了一句:“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你指使投毒,差点谋害多人,这可是重罪,最少要判刑三年。要不要在那大牢里待上三年,你可要考虑清楚啊?”
“你要我答应什么条件?”关承杰急切的问。
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王大人这样的吸血鬼,更是不会白白帮忙,如果他的条件过的去,他一定会答应的,他再也不要回到那个鬼牢房。
“很简单的,你们关家那么富贵,钱也多的花不完,不如让我帮帮忙?我要白银三万两,买你这条命。”
“三万两?”关承杰大大的惊吓了,这个王大人的胃口还真不小,三万两,他的家产都要去掉一小半。
“怎么?嫌多?你关承杰是关家家长,难道你的命不值这么多钱?”
“求大人通融,关家外面看着富贵,其实里面已经是空架子,一时之间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银两。”关承杰说的是实话,这几年,关家早已经没有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富贵了。他接手生意后,本来就不善打理,幸亏之前有玉容在一旁帮忙,出出主意管管账本,生意也还算过的去,可是自从玉容离开后,他沉迷女色,整天的跟莲艳儿在房内厮混,生意根本就不管,由着放着,早已一落千丈。
“哼——你还跟我装穷。”王大人根本不信。关家手下那么多产业,家底不薄,他早已查的清楚。
“我看你是舍不得出钱买命,那我也毋须多费口舌,你明天等着坐牢吧。”王大人说完,就要拂袖而去。
慌的关承杰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大人稍等。”
王大人见状又重新坐了下来,“怎么样,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答应。”关承杰无奈的答应了,花钱买命,只能如此了,他可不想再回去蹲那狗屁的大牢。
“识时务魏俊杰。这才对嘛。”王大人笑开了脸,“你放心,我收了你的钱,自然会罩着你,白老板那里你也无需害怕。”
“这跟白幕然有什么关系?”关承杰惊讶的问。
“你这次在大牢里待了这么久,可是多亏了他,他特地送了一份大礼给我,要我多多关照你。”王大人全都说了,他敲诈了关承杰这么多银两,难保他心里不记恨,不过,若是再给他创造一个更恨的敌人,大概他就无暇顾及他了。
白老板是多么合适的人选啊,不拿来用用,真是太对不起他了。
于是,白幕然就这么被无良的王大人出卖了,关承杰自此对他更是恨的牙痒痒。
有了知府王大人Сhā手,案子就好办的多。
第二天开堂审理,伙计大概是早就被交代过了,当堂改了口供,说全部是管事的指使的。
管事的也被带上堂来,不由的他分辨喊冤,马上就被塞住了口鼻,签字画押,罪行落实。
关承杰证实只是无辜牵累,当堂无罪释放。
白幕然并没有来旁听,而是由火锅店的掌柜过来出庭作证,案子审完后,管事的给他汇报了结果,他小小的沉思片刻,马上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王大人有多贪心他自然是很清楚,之前他又说看中了关家,语焉不详,现在想来,是他早就在打关家的主意了,他这次刚好送上门去,他就顺水推舟,然后一招搞定。
不用说,关承杰能无罪释放肯定是割地赔款,损失良多了。
事情果然不出他的猜测,关承杰出来后,关家马上就低调的变卖了几个铺子,从此家产大幅缩水。
关家的情况其实比白幕然估计的更严重。
之前关承杰被关在大牢里,关老太太派管家去知府王大人那求情,前前后后送去了一万两,他们不知道,正是这一万两银子,引的王大人动心不已,下定决心一定要吞下关家。
送礼送去了一万两,关承杰出来赎人又送去了三万两,前前后后损失了四万两,变卖了几个铺子才凑够,经此一事,关家彻底的没落了。
关承杰回家去躺了几天,关老太太看他在狱中受苦了也是心痛不已,每天嘘寒问暖的关心着。
莲艳儿生了一个女儿现在还在坐月子,不过她的处境也不妙起来,关承杰回家后听闻她生了女儿,仅仅是去看了她一眼,女儿更是一次都没抱过。
更不用提那关老太,更是重男轻女,每天只是指桑骂槐的骂着,什么丧门星之类的话,莲艳儿几时受过这样的气,只气是面色发白,更何况是在月子里,身子虚弱,又气又急,就调理的不好,以后的身子落下了病根,面色也憔悴起来。
一整个冬天,关家都是愁云惨雾,凄凄一片。
满城尽是花露水(1)
火锅店的事告一段落,但是也留下了后遗症,虽然关家是不行了,可是城里也有几个流言在疯传着,一说是白老板跟关家在争抢生意,搞垮了关家的聚兴楼,还有一说是方玉容勾三搭四,白老板看上了她,为了她不惜跟关家闹翻……
流言不知道是从哪里放出来的,不过马上就在城里疯传开,玉容的名声总之是大大的不好了,而白家,虽然生意并没有受到影响,可是也被推到了风头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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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白家老大的信到了,上次白幕然在玉容研究出玻璃的配方后,就赶紧给白老大送了信说,并附带一份样品,说明马上要和玉容合作开发玻璃生意。白家老大在信中把玻璃大大的夸奖了一番,他也预料,这个生意一旦开始做了,白家要变成全国首富也指日可待。不过目前的时机并不适合做这门生意。
白家老大的担心,白幕然并非完全不知,当前圣上身体虚弱,宰相大人把揽朝政,手下党羽遍布,横行无忌。宰相党跟保皇派的争端日益增多,京城最近实在是大大的不平静。现在这个时机再开发玻璃生意实在是不明智,一不小心就很可能被卷进两党纷争,并且树大招风,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被人眼红觊觎了去,所以玻璃生意在京城实在不宜做,起码要等要朝廷平静下来。
至于青州城,现在更是做不得,最近一段时间青州城的舆论风向,把白家和玉容都推到了一个巅峰的位置,万众瞩目,这个时候,白家再做起玻璃生意,日进斗金,不是**祼的招人嫉恨吗?
所以白幕然跟玉容商量后还是决定暂缓发展玻璃生意,先低调点做人吧,钱是赚不完的。
这样一来,玉容就闲了下来。
家里的事有福伯福婶帮她打理的井井有条,她也Сhā不上手,粉丝作坊那边有青梅和裴安,火锅店有白幕然,现在,全家上下,就她一个大闲人了。
既然玻璃暂时卖不成了,那就琢磨一些新主意吧?
玉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苦思了几天,终于想出了一个好东西:花露水!
花露水在现代那也是个好东西,驱蚊止痒,又可以当香水用,擦上那么一点点,能香上好久。要说香水,在现代那个女人不爱?多贵都有人买!如果在古代,发明一个简易版的香水代替品,应该也不愁销路吧?
第二天,玉容就拉上青梅、春妮去城里的脂粉店考察行情。
从东城到西城,一圈逛下来,几乎每个脂粉店都去看过了,全部都没有类似香水的东西,玉容虽然累的够呛,不过也信心备增,看来这个花露水可行。
白幕然现在是方家的常客,经常送点新鲜的糕点吃食过来,福伯福婶乐见其成,玉容心里也很甜蜜,不过最高兴的是青梅,白幕然带来的那些糕点,很大一部分都落到了她的肚子了,现在她,隔了三天没见白幕然,就一定开始念叨了。
这天白幕然又来方家探望玉容,打的名号是送火锅店的分成,听说玉容又要开始研究新的东西,还叫什么花露水,也是非常感兴趣,他见多识广,马上就给玉容备齐了材料。
玉容把自己关在之前实验玻璃的那个房间里,连吃饭都是让福婶送到门口去,足足关了半个月,每天一早起来就带着青梅进去,不到晚上不出来……
大家都很担心她的身体状况,轮番的上去劝,却总也劝不住。
就连裴安这个每天只知道埋头读书的书生也出马了,这天一早,他拦住了正要去实验室的玉容。
“跟我去吃早餐吧,福婶做了你爱吃的鱼片粥。”
“你们吃吧,我不饿,一会让福婶给我送过去就行。”玉容急着去实验室,花露水的实验已经到了紧要关头,一丝都不松懈不得。
玉容之所以这么拼命,实在是因为这次的实验进展不太顺利,花露水不像是之前的粉丝、玻璃,粉丝工艺简单,很好操作,几乎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玻璃之前玉容看穿越文时很感兴趣,仔细的研究过配方和工艺步骤,实验起来也不难,倒是这花露水,很伤脑筋,玉容只是有个大概的方向,心里却一点思路都没。
起早贪黑的忙了半个月,材料不知道浪费了多少,却一直没什么进展,到现在,研究出来的花露水要不完全没有疗效,要不就是香味刺鼻……叫玉容怎么不着急上火?
更何况,白幕然那边可是一直在关心着研究的进展,研究花露水的材料都是他送来的,其中名贵的材料不少,花费不菲,如果真的什么都研究不出来,玉容也觉得挺对不起白幕然的。
所以,就算是为了白幕然,花露水也必须快点研究出来。
“你这样不行,不要着急,让心态平静一点。”裴安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一句话,玉容愣了一下才听出来他是在安慰她。
玉容莞尔一笑,“谢谢你,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说完,就要接着进实验室。
裴安却拦在她面前不让她过去,“你跟我去吃饭,大家都在等你。”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青梅也在旁边劝着:“是啊,小姐,先去吃饭吧,你看你最近为了这个什么花露水,人都瘦了一圈,再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吃的消?你要是还能坚持,我也要罢工了。”
玉容无奈,知道他们也是好心,只能跟着他们去了厨房吃饭。
满城尽是花露水(2)
“哈哈,我就说少爷肯定能行!”玉容跟着大家还没走进厨房,就听到里面传来砚丰得意的笑声。
免费这小子跟青梅一样,都有些盲目崇拜自己的主人。
“对对,我就说,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就连劝人都比较在行。”福伯也喜滋滋的说。
大家看见玉容肯过来吃饭,俱都高兴不已,福婶按着她坐下,再跟春妮一起端上了一桌丰盛的早餐,有油条、包子、红薯粥、煮鸡蛋、咸鸭蛋,还有玉容爱喝的豆浆,给她的还有一碗特别准备的鱼片粥。
“谢谢福婶!”玉容闻了一下鱼片粥,香的不得了,好久没坐下正正经经的吃过一次早餐了。
玉容看着大家关心的样子,知道自己最近忙着实验,让大家担心了。
“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以后我会正常的按时吃饭。”玉容先给大家道了个歉,都是她不好,做起事来就什么都忘了。
“小姐,不是福婶多嘴,你这样是不行的,你瞧瞧你的小脸,都尖了,可不许这么虐待自己。”福婶心疼的说,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把玉容养出点肉来,现在又都没了,直接恢复到刚从关家出来的样子,可把她心疼坏了,赶紧给玉容剥了一个鸡蛋。
“就是,小姐,你也不用着急,那个花露水什么的又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出来的,咱们慢慢来。”福伯也跟着帮腔。
“欲速则不达。”裴安静静的喝着粥,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小姐,我们现在又不缺钱花,还研究那个花露水干吗?要我说,钱够用就好,你的身体是最重要的。”福婶一直想不明白,花露水就有那么大吸引力?不能吃不能喝的,让自家小姐废寝忘食的研究?
玉容感动的看着大家,这是她的家人啊,虽然很唠叨,不过她爱听,因为她知道,他们全都是为她好。只有真正的家人才会这么毫不顾忌的劝说她。
“谢谢大家,我以后会注意的。”玉容下着保证书。
“小姐你上次也这么说。”青梅在一旁一边喝粥一边不满的说,上次玉容也是这么答应的,可是做起实验来还不是照样的入迷了,叫她吃饭死活都不去,嘴里答应着,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不停下来,结果那天拖到晚上11点才吃的晚饭。
“你这丫头,真不给面子。”玉容无奈的说,青梅被她惯坏了,口无遮拦的连主子都敢教训,从来不把自己当个丫鬟。
“我说的是事实嘛,小姐就是太认真。那个花露水真有那么好?”
“小姐,花露水能喝吗?”连一旁的小雨也Сhā嘴问道,他现在每天都要去学堂上课,跟在玉容身边的时间少了,晚上下学回来又见不到玉容,心里早就怨着那个什么叫花露水的鬼东西了,都是它,抢了他的小姐。
“等我做出来你们就知道了。”玉容并不解释,卖了个关子说。
“小姐,身子最重要,须知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要真有什么事,这里的人全都会跟着难受。”裴安突然指着大家说。
大家一致的齐齐点头。
玉容心里既感动又好笑,只能答应了,她总不好意思让这大的小的全都担心她吧。
“好啦,我知道了,以后一定每天按时吃早饭、午饭、晚饭,我保证……”看着大家不相信的眼光,她又连忙补充说,“我发誓总行了吧。”
不过她显然是没有信誉的,大家一致不相信她,非要定了监督人。
说完,也不顾玉容的强烈抗议,大家就热火朝天的讨论起谁做这个监督人比较合适。
鉴于青梅老跟着她主意走,福婶又说不了重话,福伯要忙外面的事,大家一致认定裴安比较适合做这个监督人,裴安也当仁不让的应下了。
于是,从今天开始,裴安这个监督人就走马上任了。他的职责:每天中午跟晚上,都要等在实验室门口,负责把玉容叫出来吃饭,早上有青梅不用他操心。大家一致同意,如果玉容不听话,允许他采取任何行动,大家全部配合。
玉容哭笑不得的看着大家讨论的热乎,难道她就真的这么没信誉?大家统统不相信她?
“你们把我当小孩啊?我不用人监督!我发誓我会准时出来吃饭的!”玉容强烈抗议这种没有人权的行为!
不过抗议无效!
吃完饭,玉容愤愤不平的带着青梅进了实验室,可气的是裴安,还不忘嘱咐她:“中午别忘了,到点了我在外面叫你。”只气的玉容理也不理他直接进了实验室。
不过书呆子就是书呆子,中午饭点一到,他就在外面等着了,一声声的喊着玉容出去吃饭,玉容本来不想搭理,不过耐不住他催命一样的叫唤,气呼呼的跟着他去吃饭。
这样的叫饭行为每天都持续着,玉容倒也习惯了每天听到裴安在外面叫她就出去吃饭,这样下来,她的作息规律了,精神也好多了,实验也取得了不小的进展了。
经过一个月的努力,玉容终于攻克难关,把花露水研究了出来。
让砚丰去把白幕然请来,大家齐聚一堂,共同见证奇迹时刻:玉容拿出一瓶封好的花露水,当着大家的面打开,一阵浓郁的香味就飘了出来。春妮做实验品,倒了一点花露水小心的擦在她的手上,再让她在大家面前走上几圈,她的身上就带了淡淡的香味,沁人心扉。
满城尽是花露水(3)
“这就是花露水的味道!太香了!”白幕然最近因为生意上的事出去了一趟,刚刚回到青州城,因此并不知道玉容为了研究花露水付出了多大的心力,不过光是这味道,他就觉得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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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好香。”福婶陶醉的闻着,她虽然年纪大了,不过也是个女人,爱美的天性还是有的。懒
“哈哈,不止是香,花露水还有别的功效,比如夏天的晚上喷一点,就不会有蚊子咬你了,即使被蚊子咬了,也不要害怕,擦上一点,马上就能止痒消肿……”玉容卖力的推销着。
“可是,小姐,现在快要冬天了……”青梅扫兴的打断了她的话。
玉容愣了一下,马上又说:“冬天也不怕啊,冬天有冬天的用处,你看冬天大家都闷在屋子里,房间里都有味道了,喷一点花露水,整个房间都香香的,既提神又能净化味道。”
大家听了纷纷点头,都围过来看这稀奇的东西。
白幕然也很兴奋,他开始只是想着支持玉容的研究,不过现在见到了花露水,他凭着一个生意人的直觉,认为这个一定大有市场。他非常看好。趁着大家都过去看新鲜了,他走到玉容面前,细细的瞧着她说:“玉容,你太棒了。”
玉容羞红了脸,来自情人的赞美总是能让人晕眩。虫
“嘻嘻,那是自然,我们小姐是最棒的。”青梅凑过来扔下了这么一句,又调皮的赶紧跑开了。
这两人才不好意思的分开,齐齐坐好。
花露水在大家手里传过了一圈,每个人都好好的看了个稀奇,几个女人还全都试喷了一下,整个大厅俱都香喷喷的。
“既然这个东西有销路,那我们大家商量一下,这个东西要怎么才能推销出去。”玉容把大家号召到一起就是考虑这个问题,人多力量大,集思广益,或许能有什么好主意。
花露水是个新鲜的事物,大家接受肯定要有个过程,那要怎么才能让大家能马上接受它那?大家俱都苦苦思索。
白幕然因为是一直做生意的,自然想的比别人多,他先发言:“这个花露水看着稀奇,我们必须得想个噱头,让它一炮而红,迅速为大家知道。”
“是的,”玉容也认同他的说法,不过那里有这样的机会呢?
大家一起陷入了沉思,玉容的眼睛瞄到了大厅后面的架子上放的一个小时钟时突然灵机一动,惊喜的喊道:“我想到了。”
“什么?快说!”大家一起追问。
“你们看这个时钟。”她指着时钟对大家说,一脸的兴奋。
“这个是时钟啊,怎么了?”大家一脸的不解,这个时钟还是白幕然送过来的,据说是来自番外的宝物,价值不菲,整个国家也没有几个,稀奇的不得了。
“奇货可居!我们可以借着番邦的名头来计划下。”
玉容说完,白幕然稍微思索一下也就明白了,他诧异的问:“你是说——”
“是的,我就是这么想的。”
“或许——可行。”白幕然考虑了片刻马上回答说。两人对视一眼,颇有些英雄所见略同的感慨。
两人打着哑谜,却急坏了一旁的大家。
“小姐你们在说什么啊?花露水跟这个时钟又有什么关系?”青梅不解的问。
“据我所知,番邦那边的女人是用香水的,这个香水跟我们的花露水有些类似,喷到身上香喷喷的,所以叫香水,不过它们没有花露水这么多的功能,不能驱蚊去痒消肿。既然花露水比香水还好,味道也差不多,那如果我们说花露水是从番邦运进来的,是不是可以像时钟这样,大家都稀奇的当成宝贝?”
“既然稀奇,那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那就一瓶定价10两银子!”
玉容跟白幕然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热闹。
青梅在一旁却有些不相信:“10两银子!这么贵!脂粉店里京城来的最上好的胭脂一盒也才卖1两银子!”
“奇货可居!”玉容和白幕然异口同声的说。
这不是他们异想天开,须知这个时代由于交通的不便利,从番外大船运来的东西,个个都是宝贝,每一件东西都被炒成了天价,还有许多人抢购,刚刚那个时钟,他买来时可是花了200两银子。所以,花露水只要是挂上番邦的名头,自然不缺那有钱人捧场。
“那名头有了,我们再想一个好的推销方式,务必让我们的花露水一炮而红。”
玉容站起来,一边想着一边转着圈子自言自语。
“花露水是女人用的东西,还是有钱女人才用的起的东西,最好是有一个很多贵妇人聚会的场合。”
“要想办法让她们闻到花露水的香味,自然能吸引她们。”
“最好有一个有身份的人带头用,其他人就会跟风……”
玉容一边沉思一边总结着推销的几大点,白幕然听到这里心里一跳,这些条件他怎么很熟悉?
“我想到了!”白幕然惊喜的大声宣布!
满城尽是花露水(4)
最近,青州城的大事就是知府王大人的夫人要过寿了。
89
王大人是个妻管严,生怕就听王夫人的话,这次过寿,他准备大摆筵席,好好的讨好一下夫人,风声一传出来,整个青州城闻风而动。王大人为官怎么样大家都清楚,既贪婪胃口又打,这次王夫人过生日,青州城的大户们无不摩拳擦掌的,都准备送过稀奇的宝贝讨王夫人欢心,到时她多吹吹枕头风,好处就少不了了。
一时间,青州城里风起云涌,珠宝店人来人望,各种稀奇的宝贝源源不断的送过来。
终于,都了王夫人过寿这一天,青州城有名的达官贵人都去了知府衙门的后院,给王夫人贺寿。
知府衙门后院里摆了好几桌,还特地请了几个“福满楼”的大师傅过来帮忙掌勺。园子里搭起了戏台子,好不热闹。
只见那王夫人,厚厚的一层粉,涂的脸上白白的,头上Сhā着名贵的金簪子,在一堆夫人小姐里面,煞是显眼。
大家众星捧月的奉承着王大人和王夫人,纷纷献上自己送上的名贵礼物。放眼看去,有上好的狐裘、几百年的人参、颗颗一样圆的南海珍珠……喜的王夫人合不拢嘴。
白幕然淡淡的站在一边,端着一杯茶品着,并不去凑热闹。
他明明心里是厌恶这样的场合,不过他是生意人,讨好奉承官老爷这是本能。
“呦!白老板!你准备的什么礼物,怎么还没献出来?”一个相熟的对头亮着嗓子喊了一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大家都围拢了过来。
“是啊,白老板,你准备了什么?拿出来大家看看啊?”
“白老板眼光好大家又不是不知道,这次献出来的肯定不是凡品……”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就连王夫人也被吸引了过来。
白幕然微微一笑,“幕然不才,王夫人过生日略备薄礼,希望能满意。”
说完,墨竹端上来一个精致的盒子,居然是用黄金打造,上门镶嵌着全是宝石,异常华贵。
众人哗的赞叹一声,全被吊起了好奇心,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样的宝物?居然配着这么名贵的盒子?
白幕然恭敬的把盒子献给了王夫人,众人都睁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王夫人享受着大家的急切,慢慢的打开了盒子。
里面居然是一个瓶子,透明的,里面装着绿色的液体,随着动作摇晃着,却并不会溢出来。看着古里古怪的。
“这是什么?”王夫人不解的问,围观的众人也没有见过的,俱都望向白幕然。
“夫人,这是花露水。”
“何为花露水?”王夫人心里微微诧异,这个东西看着倒是很稀奇,不过也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怎么如此的重视?
“这是从番邦传过来了,非常稀有,就连京城也没有,这可是第一瓶,我花了重金才买下,专门献给夫人。据说这花露水香味扑鼻,只要一点点,就可以让整间房子全是香味,若是喷一点点在衣服上,能香上那么一整天。”白幕然详细解释着,又从王夫人手里接过花露水,打开瓶塞子,一股沁人心扉的香味马上就传了出来。
大家都闻到了,马上使劲的闻了几下。
“真香啊!”
“是啊,真香,这味道还真好闻,比那茉莉花、桂花都香。”
女人们议论纷纷,看向那小瓶子的目光都带了几分殷切。
王夫人急忙拿过瓶子,抓在手里仔细的看了又看,看来很享受大家嫉恨的目光。
“白老板如此重礼,怎么敢当?”王夫人客气的说,当然她只是客气一下,可没想过把这东西还回去。
这花露水这么稀奇,明天她就要带着出去探亲访友,一定大大的给她长脸。
“夫人客气,王大人为了百姓含辛茹苦,这只是我们的一点小小的谢意。”白幕然诚恳的说。
王大人听了这话心里受用,摸着胡子嘴里谦虚着,心里却是带上了几分得意。
“夫人,这花露水除了香味奇特,还能驱蚊止痒,夏天喷上这么一点,蚊子都不敢近身。”
“这真是太神奇了。”王夫人心里更高兴了。
有那性急的就开口问了,“请问白老板,这花露水这么稀奇,可还有?”若是卖到京城的达官贵人的宅子里,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就算是不卖,留着送给相好的,也很是体面啊。
“没有了,仅此一瓶。”白幕然讲了假话,这个花露水要多少玉容就能做出来多少,不过奇货可居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物依稀为贵,越少才能卖的越贵。
更何况,按照玉容的想法,前期是不卖的,要炒作,把花露水炒作到人人皆知,但是又买不到,众人只能看着眼馋,等时机成熟了,再拿出来卖,到时又有口碑肯定卖的好。
众人听了这话,看向王夫人手里那瓶花露水的眼神更添了几分热切与嫉妒。
宴席过后,花露水一夜之间爆红,青州城内的贵妇人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王夫人经常喷了花露水到处走动,引来许多羡慕的目光。
过了不久,就连京城里的贵妇人们也听说了这个传闻,大家纷纷打听哪里有这个花露水卖,不过全都失望,哪里都没有的卖。
突然有一天,一家名叫“胭脂雪”的脂粉铺子里,多了一样稀奇的宝贝,就叫花露水,售价10两银子,一经推出,马上就被抢购一空。
这叫做“胭脂雪”的铺子正是属于白家的,玉容和白幕然一起合作,有钱的出钱,有货的出货,五五分成。这个冬天,光是卖花露水,她们可是赚了个盘满钵满。
赈灾
入冬了,天气一日凉过一日。
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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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12月,一场大雪飘了下来,洋洋洒洒的下了三天三夜,等到雪停了,积雪已经齐膝深,大地裹上了一层银装。
天气太冷,穷人的日子越发的难过起来,城外破庙里的乞丐缺衣少食的死了许多人。
等到大雪停了,人们都忙碌起来,扫雪铲雪,有那善心的大户人家,商量着一起凑钱在城外设点施粥,好把穷人们熬过这场灾难。再去城外的云佛寺里做一场法事,超度亡魂。
这是积功德的事,大家全都不推迟,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玉容当然也不吝啬,她今年的火锅店、粉丝作坊都赚了不少钱,能拿出点来帮着穷人,她是很乐意的。
回想起以前,每逢大灾大难,政府都会出来赈灾,但是在现在,穷人们就没有这么好命了,天灾**的,只能等死了。玉容就亲眼看见一个乞丐饿死在街角,浑身青紫青紫的,她回来后做了好久的噩梦,做为一个成长在新世纪的现代女性,她从未亲眼见过死人,猛一看到,震撼特别大。
玉容对于赈灾毫不吝啬,自己捐了500两,又托白幕然捐了1000两。她一向低调,能不出风头的就不出风头,她一个弃妇,如果一下子捐出1500两那可太令人瞩目了,反正是救人,谁捐都一样,所以她就把钱给了白幕然让他代捐,反正白家财大气粗,也不在乎这一点,白幕然可是一下子捐了2000两。
官府收了一些钱开始施粥,每天两顿,每顿一大碗,灾民们马上就排起了长队,有吃的,就饿不死。
可是灾民太多,官府的粥棚根本不够,城外的云佛寺也开始放粥,玉容听说后很是感动,准备前去也捐点银子。和尚们又没收入,全靠一些香火钱,能支持多久?反正她现在也不缺钱,多捐一些也没关系,反正也是做善事。
天气还是很冷,路上的积雪刚刚开始融化,路很不好走,白幕然不放心玉容独自去云佛寺,把自家的事情安排好了,也一起跟着玉容去了,两人预计着在云佛寺住几天,一是为捐钱,二是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玉佛寺的慧成方丈跟白幕然是老熟人,这次去直接就是他接待的,这次玉容又卷了一千两,白幕然也捐了一千两,全部交给方丈安排去买粮食。
玉容现在也不是穷人了,出手也阔绰起来。
玉容带着青梅、春妮住在寺庙的客房里,男女有别,白幕然和墨竹、雷子他们住在另外一处。
这天,外面已经没有需要帮忙的事了,白幕然陪着玉容在寺庙里四处走走,他经常来这里跟慧成方丈下棋,自然熟悉的很。
“也不知道那些灾民们能不能撑过今年。”玉容一边走一边担忧的说,赈灾的这几日,她也出去帮忙施粥过,那些灾民们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趣,一个个穿的衣不蔽体,冻的瑟瑟发抖。
“别担心,已经开始施粥了,他们不会有事的。”白幕然安慰她说。
“这些粥也不知能施多久,一旦停了,这些灾民肯定就要饿死了。”
“朝廷会想办法的,这次城里的商人们也捐了不少银子,应该能撑过这个冬天。”
“就怕有人从中动手脚。”玉容担心的是有人从中贪污,知府衙门的那帮人她是不清楚,可是看知府王大人那副贪婪的样,上梁不正下梁歪,估计下面的人也好不了多少。
“这么大的事,王大人不会不管的。”白幕然只能这么说了,衙门的事他比玉容清楚,要想他们不贪污是不可能的,只盼王大人能看在不要饿死人的政绩上,能少贪污一点。
玉容心知他是在安慰她,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心里却是担忧依旧。
白幕然停下脚步,捧着玉容的双手紧紧的握着:“不要担心,不要多想,我保证,今年冬天不会再冻死饿死一个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愁眉不展的样子,他的心里就闷闷的堵堵的。
“你不必为我如此,我明白的,就凭你一人能有多大的力量?”
如果为了她,他愿意做任何事。区区银两,又算的了什么?
“你这是不相信我吗?”白幕然坏坏的一笑。
“岂敢岂敢!白大老板,我知道你可是财大气粗!”玉容笑了,为了他对她的心意。
“有我呢,不要担心,一切都交给我好吗?”白幕然温柔的说。
“好。”玉容动容的点点头,心里一片感动。
从前看电影的时候,张柏芝对古天乐说:从现在开始,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
那个时候,她就在幻想在希望,能有这么一个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对她说。
没想到,居然是在这里,有这么一个人告诉她,不要怕,一切有我。叫她如何不动容?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玉容从小是孤儿,她一直缺乏安全感,有个男人爱她,她就一定要牢牢抓住。
两人痴痴的站在那里,手握着手,四目相对,眼里流淌着柔情蜜意,天地间似乎只有她们两人了,连空气中的寒冷都毫无所觉。
争风吃醋(1)
“公子公子,你在里面吗?”过了一会,墨竹从外面走过来,惊醒了两人。
言情
玄幻墨竹禀告说方丈有请,白幕然匆匆的带着他走了,叮嘱玉容早些回去,外面冷。
玉容仍旧慢慢的散着步,屋里太闷,她还不想太早回去。
整个后院白茫茫一片,万澜寂静,不见一个人影,只有她一人,站在旷野中,似乎在回味着刚刚的甜蜜……
突然,墙角一声噼啪声传来,玉容一惊:谁在那里?
一个粉红色的身影从墙后闪了出来,睁着一双圆目恨恨的看着玉容。
居然是张家的大小姐张世芳,跟裴安有婚约又对白幕然有意思的那个张大小姐。
玉容有些诧异,她怎么鬼鬼祟祟的躲在墙后?
“哼,不要脸的贱人。”张世芳语气不善,一副想找茬的样子。不过看她这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来抓奸的妒妇。
玉容上辈子已经20多岁了,一个成年人了,那里想和一个小女孩一般计较,也不理她,直接就想走了。
张世芳见玉容根本不理她,更觉得丢了面子,一个纵身站到了玉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贱人!你给我站住!”
玉容饶是再怎么好脾气,被人指着鼻子一再的骂,心里也恼了。
“张小姐,你骂谁呢?”
“骂的就是你,贱人!光天化日的就勾引白大哥。”张世芳一脸的气愤,她已经连着去了白府好几次,白幕然都对她冷冷淡淡的,原来心被这个贱人勾走了。
“泼妇!亏你还是一个大小姐,比市井泼妇还要粗俗!”玉容也毫不客气。
“你骂我是泼妇?”
“我可没指名道姓,你非要把自家往里按我也没办法。”
“你……你……”张世芳气的说出话来,真要骂起架来,她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那里是玉容的对手?
玉容赧然的嗤笑了一下,她是怎么了?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跟一个小姑娘在这里争风吃醋,泼妇骂街,形象全无。
想到这里,她也就泄了气。
“张小姐,你我无仇无怨的,不必如此的针锋相对,今天的事也就算了,再见。”玉容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不料刚一转身,张世芳就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站住!不许走!”
玉容不耐烦的转身,“你还想干什么?”
“你给我离白大哥远点!”
居然是来示威的?玉容不怒反笑,“你刚刚看见了?”
“哼,看见又怎么了?不要脸!大白天的就勾勾搭搭。”张世芳的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刚刚她看见他们一副两情相悦的样子,心里恨的要死。
“我们的事,你管的着吗?”
“贱人!你一个被休的弃妇,别妄想勾引白大哥!”
“勾引?你眼神不好吧?白幕然有多喜欢我,你看不出来吗?”玉容故意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
“你瞎说!白大哥才不会喜欢你的!”
“莫名其妙,懒的理你。”玉容不想再纠缠,就想绕过她回去。
张世芳气过头,啪的一巴掌挥过来。
幸亏玉容机灵,闪身躲过,一只手牢牢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挥过来的那巴掌拦在半空。
“够了啊,张小姐!”玉容怒了,眼里一片阴暗,“惹怒了我,后果你承受不起。”
张世芳吓了一跳,这个方玉容看起来好可怕。
玉容摔开她的手,直接就走了。她还是心软,看她毕竟是个小姑娘,也不想太过分。
“白大哥是我的!”张世芳站在身后不甘心的大喊。
玉容头也不回的走了,心里暗暗有些生气:可恶的白幕然,净招惹一些烂桃花!
第二天,玉容带着青梅去前面的寺庙拜拜菩萨,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一定要上注香。
玉容跪在菩萨面前认真叩拜,再许了一个愿:信女方玉容,求菩萨保佑,保佑我姻缘美满,保佑白幕然生意顺利,保佑一家大小健康平安……
玉容闭着眼睛又认真叩拜了几次,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求菩萨保佑,保佑相公不要纳妾,保佑我下一胎一定生儿子……如若心愿达成,信女一定还愿。”
玉容睁眼一看,果然是熟人,跪在那里求菩萨的不是莲艳儿是谁?
自从生了女儿,莲艳儿在关家的地位一落千丈,从前有关老夫人宠着护着,现在老太太瞧她很不顺眼,成天没有好脸色,还张罗着要给关承杰纳妾。
而关承杰,居然也没有拒绝,莲艳儿哪里受的了这样,跟关承杰大吵一架,惊动了老太太,还罚她在祖宗牌位前跪了一天。
其实关承杰从大牢里出来后,大概是心灰意冷,对她就冷淡了许多,是她不甘心,还想着以前他的多么迷恋她,死死抓着过去不放手,
直到这次纳妾,莲艳儿才明白,她的好日子已经过去了。关家不论是关老夫人还是关承杰,心里最看重的还是后代子嗣,如果再生不下儿子,不但老太太的欢心没有了,连相公的心也会失去。
“方——玉——容。”莲艳儿抬起头来,她也看见了旁边的玉容,一字一句的说。
“是你。最近过的不好吗?还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来求菩萨保佑?”
争风吃醋(2)
“方玉容,你怎么会在这里?”莲艳儿看着玉容,心里很不是滋味。
89
小说她明明是她的手下败将,为什么她看起来比她过的还要好?面色红润,神情开朗……反而是她,一脸憔悴。
“这是寺庙,你能来上香,我就来不得?”玉容淡淡的反问。
莲艳儿半响才回道:“你刚刚听见了吧?”
她指的是她刚刚在菩萨面前的所求,玉容也不否认:“是听到了。”
“你很高兴是吧?”莲艳儿咬紧了牙齿,一脸的愤恨。
“我高兴什么?”又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我明明把你赶出了关家,却落得了这样的下场,你心里肯定很高兴很得意。”
“你想多了,我既不高兴也不失意,你在关家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最烦的就是这些人,拿自己的小心思来揣摩其他人,难道就人人都如你那样?
“哼,关家,可笑我莲艳儿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还以为关承杰是个良配,费劲了心思从你手里抢过来,却没料到是也是个薄情寡义之人。还有那关老太太,当初多么疼爱我,一看我生了个女儿就马上变脸,成天骂我扫把星……”
玉容诧异的瞥了她一眼,莲艳儿失心疯了吗?居然跟她诉起苦来。
莲艳儿大概是压抑太久了,接着又说道:“我知道我是自作自受,当初关家那么对你,亏我还在沾沾自喜,以为终于把你赶走,没想到你的下场就是我的前车之鉴,他们能绝情的赶你走,有一天也会这么对我。”
“我不过是生了一个女儿啊,这有什么关系?我还能生!我这么年轻,还能生,为什么就要给相公纳妾?”
莲艳儿一副受了大打击的摸样,这次关老夫人给关承杰物色的是一个大老板庶出的女儿,说是她一看就一副妖媚的样子,得娶个正经娘子回来压一压她的邪气。还娶的是平妻,新娘子一进门,就跟她一般大,莲艳儿心里很清楚,依关老太太厌恶她的程度,新娘子一进门,她就是失宠了,新娘子大户人家出身,身份比她贵重的多,如果再厉害一点,以后未必有她的好日子过,两人有的斗了。
愁上加愁,莲艳儿这才想来拜拜菩萨,不管有用没用,求个心里安慰,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见了方玉容。
“你要过的日子,你自己选的,”玉容看着莲艳儿,心里一点都不同情,虽她现在一副癫狂的样子,歇斯底里,那里有一点当初的美艳照人?
“是啊,都是我自己选的,我活该。”莲艳儿惨笑。
“可是,你为什么活的这么好呢?不公平!死老天对我太不公平了!”莲艳儿大喊,“我比你漂亮,比你聪明,你明明是我的手下败将,没道理我这么惨你却这么好啊?”
“听说你快要嫁给白幕然了?你嫁的可真不错啊,白家有钱有势,关家跟他比简直连蚂蚁都不如……”
玉容看她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不想再理睬,起身就要离开。
莲滟儿依旧在那自言自语,“相公想着你,我就知道他还想着你,他睡觉都念着你的名字。你有什么好,那么多男人都爱你?”
莲艳儿露出一个恐怖的笑容,如果玉容看见了一定会大吃一惊,可惜她正往外走去,背对着莲艳儿,根本没有发现她的表情怪异。
“如果,你死了,相公心里会不会只有我呢?”莲艳儿轻轻的说,慢慢转头看着玉容离去的背影,手在袖子里动了动。
猛然间,她扬起手直奔玉容冲去,手里寒光闪现,赫然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玉容正背着她,转眼匕首就要刺到她背上!
“小姐小心——”青梅惊呼!她落在玉容身后,根本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匕首刺向玉容,心神俱裂。
说时迟那时快,白幕然从旁边冲了过来,以身体为盾,狠狠的撞向莲艳儿。
莲滟儿毕竟是女人,体轻……被撞的飞了出去,匕首也脱了手。
玉容这才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从鬼门关走了一着,吓的心砰砰的跳。
“玉容,你没事吧?”白幕然爬了起来,顾不上查看自己额头撞出来的血迹,急切的奔向玉容,关心的问。
“我……我没事……”玉容吓坏了,就在刚刚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
白幕然急急的检查一遍,没有发现玉容受伤,这才定下心来。
“你敢伤害我的女人!”他怒目狠狠的瞪着莲艳儿。
莲艳儿被这充满杀气的眼神吓的直发抖。
“你会付出代价的!”
青梅这才回过神来,看见玉容没事她居然哭了出来:“谢天谢地,菩萨保佑,小姐你没事太好了。”
两人都瞪着莲艳儿,青梅就要出去报官。
“不要,放了她吧。”玉容苍白着脸阻止他们。
“为什么?”白幕然不赞同的看着她。
“好在我们都没有受伤,这次就放过她吧。”玉容并不是大善人,只是她心软,刚才莲艳儿疯疯癫癫的样子她看了十分不忍,虽然知道她不安好心,可是还是不忍心看她去送死。
“好吧。”白幕然放莲艳儿走了,不过他心里究竟有没有想着事后去报复,这就没人知道了。
“谢谢你,你又救我一次了。”玉容认真的道谢。
“救我以后的夫人,我心甘情愿。”白幕然笑道。
欢喜过大年(1)
当你不经意时,时间似乎过的特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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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就要过年了。
福婶跟青梅早早的就把粉丝厂的女工们放了假,事实上,到了下半年,粉丝厂的生意并不如之前好了。做粉丝毕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随便谁做过几次也就会了。有的女工们学会了就偷偷的教给家人,渐渐地有人学会了,也悄悄的做起了粉丝生意。
玉容知道了也并不生气。她发明这个,一部分是想赚钱之外,另外还有一点想法是改善穷人的生活,
粉丝好吃又经饿,价格还便宜,穷人们消费的起,用来当主食也划算,就算生产粉丝的人再多,也不会抢的玉容没生意做。
况且,自从白家的火锅店火了之后,白幕然趁势又在其他几个城开了几家火锅店,生意也是好的一塌糊涂。鉴于此,火锅店粉丝的需求量也大增,玉容的一家加工厂生产的粉丝光是火锅店就消耗掉了,根本没有多余的拿出去卖。外面加工红薯粉丝的人再多,也丝毫不影响玉容的生意,所有,玉容根本不在乎。
福婶早早的开始预备年货,玉容对这里的风俗一点都不了解,该准备什么也不知道,干脆全部交给福婶去办,她只管付钱。
福婶带着大家忙碌起来,集市赶了一次又一次,吃的用的一车车的搬回来。
腊月二十七,洗洗又刷刷;二十八,打年糕做豆腐;二十九,杀鸡又宰羊;三十,过年了,老老小小齐聚一堂欢喜过大年。
今晚方家的年夜饭格外的丰盛,玉容和福婶使出浑身解数做了一盘又一盘的好菜。
大家围坐在一起边吃边闹,白幕然年前有点事,也就没有回去京城老宅,留在青州城陪玉容过年。
玉容看看坐在旁边的爱人,又看看一旁的亲人们,心里充满了喜悦。
来这里不到一年,不但重新活了一次,还拥有了这么多,上天待她果真不薄。
福伯给大家倒上酒,大家一起举起酒杯,玉容说:“今年一年,因为大家的付出,我们收获了很多,我在这里谢谢大家!我敬你们。”
说完,大家笑闹着一起干杯。
不光是玉容感动,这里的那一个人想起以前心里不是充满了感动?以前他们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自然小姐来了,他们的日子全部换了个样!
玉容再倒上酒,一个人一个人的敬过去,她今天很高兴呢。
“青梅,我的好姐妹,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我会永远记着你的。”
“福伯,这一年的生意多亏了你打理,你辛苦了。”
“福婶,你是最好的管家婆!”
“小雨,好好念书,争取以后考个功名有大出息。”
“春妮好样的,学起什么来都那么快。”
“裴安,虽然你是来还债的,不过还是要谢谢,帮了我们很多,我宣布,你欠的钱已经还清了。”
“忠伯,你不愧你的名字,既忠心又护主,裴安有你照顾是他的福气。”
“砚丰,好好跟你你们家少爷。”
一席话说完,大家都悄悄擦着眼睛。
“我呢?”白幕然笑眯眯的指着自己,玉容还什么都没有对他说呢。
玉容白了他一眼,轻轻的说:“谢谢你陪在我身边。”
他对她是独特的存在,千言万语尽在这一句。
感谢上天让我遇到你,谢谢你能爱上我,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白幕然动容,他听懂了玉容的意思……
玉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微笑着并不多说,开始招呼大家,“大好的日子怎么都这样了呢?都高兴点啊,这就受不了啊?以后我们还有大把的好日子过呢!”
大家被她说的都笑了,重新热热闹闹的吃喝了起来。
玉容掏出一叠红包,一个一个的分发下去。
“大家辛苦了一年,这里面是100两银子,人人有份,就当是今年的分红。”
大家听了都吓了一跳,推辞着不肯要,要知道这个时代物价低,就是福伯这样的大管家,一个月也才几两银子,小姐这一下子就给了100两,可是巨款啊,他们那里敢要?
“你们都是我的家人,拿这些也是应该的。”玉容微笑着说。
白幕然也在一旁劝道:“给你们的你们就拿着吧,这是小姐的一片心意。”
大家这才惶恐的收了下来,福婶把红包塞到胸口,只觉得胸口好像放了一块火石,暖的发烫。
吃完年夜饭,大家一起守夜,俱都聚到大厅里,关好门点上暖炉,屋里暖烘烘的。
福婶带着青梅、春妮端上来玉容提前准备好的零食。一大盘薯条、五香豆、红薯干、瓜子,大家边吃边聊。
那盘薯条最受欢迎,玉容是按照现代肯德基卖的薯条那么做的,土豆切条先大火油炸了,再蘸一点椒盐,又香又好吃,大家都吃的停不了嘴,明明晚饭吃的撑的不行,还是硬塞下去许多。
欢喜过大年(2)
“别光顾着吃了,大家来玩游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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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玉容招呼大家,又神神秘秘的跟青梅搬来一张小桌子,打开一个盒子,里面赫然是一副麻将!
不错!你没看错,玉容拿来的就是现代的国粹——麻将!
摆好桌子,洗好牌,玉容先教大家,什么叫碰什么叫糊,白幕然上手最快,青梅跟裴安也不慢,很快就学会了,加上玉容刚好凑成一桌,四人打起了麻将,其他人俱都围在旁边观看。
要说国粹的魅力就是大,不一会,几个人就上了瘾,打的赌注越来越大,围观的人看的心痒痒,也忍不住要上场……
这副麻将是玉容悄悄做好的,古代一点娱乐都没有,每天晚上早早的就睡觉,可把她无聊死了,只能自己想办法找点乐子。
麻将在现代是多么好的娱乐项目,全民普及,不分男女老少,人人都会,既能消磨时间又能锻炼大脑,真不愧是居家出行的必备之物。
所以,玉容在古代一无聊,马上就想起了这麻将,这个做起来也不难,画出图纸,找了一个木匠订货,仔细讲解了做法,没几天就做好了。
为了给大家一个惊喜,玉容可是忍着没有行动,千辛万苦的留到大年夜才拿出来献宝,为的就是出其不意,果然不出所料,麻将极受欢迎。
大家看了一会都来了劲,抢着要上场,个个都斗志昂扬的……
玉容撑不住早就想去睡了,她打麻将的水平很高,面前赢了一堆银锭子,不过赢了就想走?不可能!一群人死死的缠住她,居然就这样打了一个通宵!
经过一夜的激战,天都亮了,众人终于愿意放过玉容。
玉容挂着两只大大的黑眼圈,使劲的打着哈欠,来古代后生活规律,每天早睡早起,现在只不过是熬了一个晚上的夜,就有些吃不消。
不过再看看其他人,虽然都很疲倦,可是看着还是很精神,两眼放光。
福婶端上来早餐,众人围坐着吃开吃。
“小姐,那个麻将太好玩了!一会吃完我们再来啊?”青梅兴致勃勃的邀约。
“这个麻将真吸引人,变化多端,有趣。”就连白幕然都这么说。
“啊——”玉容一声惨叫,“你放过我吧,打了一晚上麻将了,你还不累啊!”
“不累啊,再打一天一夜都没问题。”
“你可真强!不过我受不了了,我要去睡觉。”玉容困死了。
吃完饭,大家去稍稍休息了一会,毕竟都熬了一个晚上,午饭过后,饭厅里又摆上了麻将桌。
玉容晚上出来吃饭时,发现只有她一个人坐在桌边在吃饭了,其他人全部都端着碗边看麻将边吃。玉容摇摇头,也懒的去管她们,麻将有多大的魅力她是知道的,这些人刚刚才学会,沉迷一点也是正常,等到有事情了,相信她们也能回转过来的。
整个春节期间,在方家,吃什么玩什么一点都不重要了,全家人都沉浸在麻将中,就连那些佃农们过来拜年,也是抽签轮流去应付的,没办法,没有人愿意离开麻将桌,只能如此决定了。
今天是过年的最后一天了,大家收工,统统都从麻将桌前站起来,过年的休息时间已经过去,从明天开始,大家又要重新忙碌起来。
“哇——”白幕然伸了一个懒腰,骨头咯吱咯吱的响,坐的太久了,浑身的骨头都僵硬了。
财迷青梅在一旁一个一个的数着小银锭子,她可是赢了不少。嘻嘻,这个打麻将不错,既好玩,还能赚钱。
“怎么样?你们玩够了没?”玉容笑着问。这一群人加起来都几百岁了,没想到跟小孩一样贪玩。
她就那天晚上打了一晚上麻将,后来就没她位置了,她只得临时做了一副跳棋出来,陪着小雨玩,没想到这都有人看上了,很快砚丰就把他的位置挤去了,她只能站到一旁观战,一口根的吃着自己炸好的薯条。
“对了,玉容,你再画一份麻将的图样吧,我让手下的管事一会来一趟。”白幕然随口说道。
“怎么了?”玉容奇怪的问。
“我让他拿了图纸回去研究研究,这个麻将这么好玩,如果拿出去卖,再教会玩法,那些达官贵人肯定舍得花钱。”
“你真是钻到钱眼里去了。”玉容笑着调侃了一句,不得不说,白幕然真的是天生的做生意的好材料,任何东西,只要被他看见,他就能发掘出的价值。
白家商号的速度很快,没过几天边研制出一批麻将。这些麻将可是大有讲究的,跟玉容那有木头粗制滥造的不同,这些麻将都是用白银打造的,价值不菲。
随后,麻将就开始在白家商号里售卖了,前期没有没有人要买,只不过是看看稀奇,问问是什么东西。可是自从白幕然请了几个大老板,在家玩了一次麻将后,这些人也上瘾了,白幕然送了几副给他们,麻将的玩法就此流传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喜欢上打麻将了,一时间洛阳纸贵,白家商号里的麻将供不应求。
很快的,麻将就开始在青州城流行起来,夫人小姐们喜欢,约了伴在后院打打,既好玩又聊了八卦,大老爷们也喜欢,牌桌上联系感情,生意都好谈……
玉容没想到,她一个小小的玩物,居然这么的受欢迎,也给她带来了大笔的财富,这是后话不提。
定终身
初一到十五,都是过大年,有吃有喝,辛苦了一年的人们尽情的享受慰劳自己,等到过了十五,吃完元宵,这年,就算过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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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各司其职,该做生意的去做生意,该种地的去种地。方家,却面临这一场离别。懒
白幕然今年过年留在了青州城,没有回京城老宅,可是现在再也拖不下去了,白家一直来信催他回去,白幕然收拾收拾,准备十六就上路了。
他在白家的职责就是去各地商号巡视,哪能老待在一个地方?这次为了玉容,他已经在青州城待了大半年了。这天晚上,白幕然和玉容道别。
两人手牵着手,在后面院子里散步,其他人多识趣的回避了。
“玉容,明天我就要回京城了,这次回去处理完京城那边的事,还要去各地的商号看一看,最起码要三个月才能回来。”白幕然心里非常不舍得玉容,两人感情正是甜蜜的时候,他不想离开她,不过,白家有他的职责,他逃避不得。
“那你早去早回。”玉容也很不舍,这还是两个人的第一次分别,整整三个月,尤其显得漫长。
“好,玉容,这次回去,我准备跟爹娘和大哥禀报一下我们的事情,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吧。”白幕然深情款款的说。虫
玉容羞红了脸,瞧见白幕然紧张的看着她,也不忍为难,飞快的点了点头,又马上羞涩的移开视线。
“你真的愿意嫁给我?”白幕然惊喜的说。
“玉容,谢谢你,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白幕然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郑重的递给玉容:“这是我们白家祖传的玉佩,一龙一凤,每个白家的子孙从出身开始就会带在身边,等到了有了意中人,就把凤佩送给她。玉容,你拿着,这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等我回来,我就会带着龙佩来迎娶你,到时,龙凤和鸣,恩爱一世。”
玉容感动的接过玉佩,虽然是私定终身,可是白幕然的情意她感觉的到。
千金难求有情郎,她是何其的幸运,穿越来这个时空,好像就是为了遇见白幕然,完整自己的生命,虽然之前比较坎坷,也吃过许多的苦头,可是在这一刻,好像什么都值得了。
玉容也从手上摘下一枚戒指,这是她从现代带过来的,攒了一个月工资给自己买的一件小小的奢侈品,一枚好看的白金戒指,上门有小小颗的钻石,闪闪发亮。
“这个也送给你,你要带在身边,看见它就好像想起了我。”
两人交换了定情信物,互诉衷肠,一时间,难舍难分。
玉容依偎在白幕然怀里问道:“幕然,你家里人是什么样的?她们会不会反对我们在一起?”虽然她心里从来没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可是在外人眼里,她毕竟是一个被休的弃妇,名声扫地,白家家世大,如果反对她这样的人进门,也是正常的。
一想到这点,玉容就万分担心,她跟白幕然好不容易在一起,可不想有什么磨难。
白幕然紧了紧手臂,抱紧了玉容,“不会的,你不要胡胡思乱想。我家里,祖母最是和蔼可亲,她也是最疼我的,小时候,我要什么她就给什么,我爹娘都担心我被她宠成一个败家子。我爹很严厉,严厉的要求我们,我娘就很慈祥,每次我和哥哥做错事了,一定是她去给我爹求情。我哥哥很照顾我,他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哥,现在白家的生意大部分都是他在打理,我喜欢四处走走,他也由的我。大嫂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对我就像姐姐一样,感情也很好。”
玉容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一共才四个人,要讨好起来不难哦?
是的,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的讨好白幕然的这四个亲人,现代那些婆媳不和的事她见多了,白幕然这么孝顺,如果她跟他的家里人相处不好,他肯定很为难。人心都是肉做的,只要她对他们好,即使一开始他们不满意她的身份,相信假以时日,他们也会被感动的。
“如果你家里人反对我们在一起,你会怎么办?”玉容心里忐忑不安。
“不会的,爹娘不会干涉我的婚姻,他们早就说过,就连大哥,也是自己做主娶的大嫂。”
这个时代,大部分的世家大户都会选择联姻,牢牢的抱成团,维护家族利益,所以,大部分的世家子弟,婚姻是无法自主的,只能是家里让他们娶谁,他们就只能娶谁。可是,白家并不需要这样。白家几代根基,生意遍布全国,早已富可敌国,他们要做的反而是低调,如果还选择和别的势力集团联姻抱成团,那势必会招来皇帝的忌惮,得不尝失。
这一点,白幕然无法说出口,只是找了个理由安慰玉容。
“但愿能这样。”玉容叹了一口气。
“傻瓜,你担心什么呢?”白幕然点了点她的小鼻子,“你聪明又能干,还那么会赚钱,放心吧,我家人一定会喜欢你的,你就安心等在家里,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等三个月后我回来迎娶。”
“你当养猪呢?到时娶个肥婆吓死你。”玉容白了他一眼。
离别
第二天,即使再怎么不舍得,白幕然还是要上路了。
言情
小说玉容带着青梅,送了一程又一程。
“好了,玉容,就送到这里吧,你们赶紧回去。”白幕然温柔的说。
“好。”玉容应道,心里还是万分的不舍。
青梅和墨竹很识趣,早就下车去,给他们留下空间道别。
“你自己在家里要小心些,我不在这里,你暂时就不要出门打理生意了,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吧。火锅店的掌柜你认识他的,他是我们白家的人,很可靠,你那要又什么事就派人去找他的,我跟他都交代了,他一定会帮忙的。”白幕然很不放心啊,这次要整整离开三个月,玉容那么能干,可是心地太软了些,他就害怕她被人拐跑了。
“放心吧,我待在家里能有什么事?再说了,家里还有那么多人呢,不要担心。”
不过话虽这么说,白幕然却还是放心不下:“要不,我把墨竹留在你身边照应着吧?”
“瞧你说的,墨竹是你的随身小厮,帮你打点一切,你怎么能离了他?你要真不放心,大不了我保证,这三个月绝对不随便出门,乖乖在家等你回来。”
“好,你可千万注意啊。”白幕然叮嘱着。
看他啰啰嗦嗦的,玉容却一点都不嫌烦,反而心里甜滋滋的。
“好啦好啦!担心我那么多,倒是你,出门在外的,一定要万事小心。”
“好。”白幕然答应了。
“到了京城捎个信回来。”
“好。”
“漂亮的姑娘不许看!”
“好。”白幕然笑了,“小醋坛子。”
“那轮到我叮嘱你了?”白幕然坏笑着说。
“你说吧,我听着。”
“自己一个人不许随便出门,要是想出去的话必须带着青梅、雷子。”
“好。”
“在家里尽量和那个裴安保持距离。”白幕然看的分明,虽然裴安对玉容一向彬彬有礼,可是眼神里的那抹欣赏是掩饰不掉的。
“抗议!为什么?”玉容不依的叫道。
“不为什么,我就是不喜欢你跟年轻人接触的太多。”
“好吧,你这个霸道鬼!”玉容并没有多想,以为只是白幕然的大男子主义作祟。
两人告完别,白幕然扶着玉容下了马车,然后自己带着墨竹上车走了。
“再见——再见——早些回来——”玉容对着远去的马车用力的挥着手。
直到后面的那两个小身影再也看不到了,白幕然才收回眼神。分开不过一刻钟,他就开始想念了。玉容玉容,我一定早些回来,你要等着我。
玉容呆呆的站在原地好久,载着白幕然的马车已经一丁点都看不到了,她却还不舍得回去,魂魄好似也随着他走了。
“小姐,回去吧。”青梅在一旁劝着。
“走吧。”玉容轻轻叹息一声,雷子在后面把马车赶了过来,两人自是上车回家。
到了晚上,玉容还是有些蔫蔫的,胃口也不佳,随便吃了几口饭就停下了筷子,大家知道她舍不得白幕然,也都没有多说什么。
说也没用,这种事只能自己慢慢习惯。
吃完饭,略坐了片刻,书生裴安有话要说。
“小姐,明天我也要告辞了。”他欠的钱早在年前就还清了,过年的时候,玉容还给他们每人发了一百两银子的大红包。他加上砚丰、忠伯,三个人也就有300两了,上京赶考的盘缠也不愁了。
“你要去哪里?”玉容诧异的问。
“春试马上就要开始了,我想去京城试试看。”裴安心里有他的计较,他毕竟是一个大男人,老窝在小地方做账房并不是他本意。男子汉大丈夫,当建功立业,养家糊口。
他在京城裴家已经没有了亲人,家产又被继母霸占,裴家还有幼弟,虽然是继母生的,两人同父不同母,但是毕竟是亲人,把家产留给他也未尝不可,裴安并不计较这些。
他去参加科考的目的,是寻一个保障。须知道,这个时代,读书人地位最高,一旦考中举了,好歹也能当个官,做了官就不一样了,不但有俸禄能养家,还能保证不被人欺负。
再说了,他也想离玉容远一点,他在一旁看的分明,玉容跟那白幕然两情相悦,这次等白幕然回来,怕是要成亲了,他不想待在这里看到这些,所以,走是必须的了。
玉容愣怔了一下,方才缓缓说道:“也好。我都忘了你是个读书人,始终要去试试的。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明天就走,先到京城去熟悉下,还要复习复习。”
“好。”
裴安要走,大家都万分不舍,经过这半年多的相处,裴安已经跟方家的众人都熟悉了,大家也都接受了他,现在听说他要走,都有些接受不了,还是玉容劝了大家:“裴先生是去奔前程,大家不要阻拦,反而要祝福他。”
玉容给裴安包了500两银票,裴安推辞着不要,玉容却塞给了忠伯,“忠伯,你替你家少爷收着,京城开销大,还需要打点,没有银子怎么能行呢?再说了,你们在这里帮了我这么久,我送点银子也是一点小心意,万不要推辞了。”
一席话说的忠伯眼睛一酸,裴安也不是那迂腐之人,点点头就让忠伯收下了。
第二天一早,裴安就带着忠伯、砚丰走了。玉容领着大家站在门口目送他远去,心底默默的祝福他,考试顺利。
祸事临门(1)
知府衙门,一个隐蔽的小厅里,知府王大人正在秘密的接见一位神秘的客人。
言情
言情
只见这位客人全身上下都包裹的严严实实,就连脸上也戴了一个大帽子,遮住了半边脸。
“你所说可是当真?”王大人神色紧张的追问。
“别无半句虚言。”来人压低了嗓子,从声音上根本分辨不出来他究竟是谁。
“大人请看。”他恭敬的呈上一个盒子。
王大人接过去,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一面小小的镜子,晶莹剔透,流光溢彩。举起来一看,里面清清楚楚的映出了王大人的样貌。
王大人眼睛一亮:“这是什么东西?”
名贵的东西他不知道见过多少,这样精致的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时代的人用的还是铜镜,模模糊糊的,不像这个镜子,居然能把人照的清清楚楚,天底下居然还有这么稀奇的东西,他还真是孤陋寡闻了。
“回大人,这个东西叫玻璃镜子,这个玻璃可是好东西,不但可以烧制花瓶、水杯,还可以制成薄片,镶在窗户上,明亮又透光。”
王大人拿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看来十分满意。
“这个镜子你从哪里来的?”
“城东方家,这个镜子就是方玉容研究出来的,她不知道从那得了一个秘方,研究了一个月,居然真的被她研究出来了,这面镜子还是小的从她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偷出来的。”
这镜子正是玉容做出了玻璃顺手做出来的,这个时代的铜镜实在不方便,看的人都不清楚,她随便改良了下,就做出可以清晰照出人影的镜子,不过并没有公布,只是家里人有几面,不知道这个神秘人是从哪里知道的。
“那秘方现在何在?”王大人急切的追问。
“还在方玉容手里。”
王大人沉吟着,这个玻璃真是个好东西,他已经见识过了,如果生产出来,一定能赚大钱。
如果他能弄到这个秘方,再献给宰相大人,不但能顺利搭上宰相这条大船,就是升官发财也不在话下了。
“你确定?”
“千真万确!小的亲眼看见方玉容照着秘方制作出这面镜子,她家后院的那个叫做实验室的房间里,还有许多的试验品,不但如此,她还烧制了一个玻璃花瓶送给白幕然。”神秘人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是如何得知的?”王大人不是傻瓜,这个神秘人突然来说送他一份大礼,果然很大,不过他为官这么多年,谨慎一点是必须的。
“我跟方玉容有些过节,找了人去她家查探,见她家看守严密,于是小心的偷了一块出来,才发现是这样的宝物,特来献给大人。”
这话半真半假,说起来,还是玉容之前探病时送给白幕然的那个玻璃花瓶惹的祸。
当初玉容送花瓶的时候,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不料白府的一个小厮经过时听到了一点,他也在门缝里偷眼瞧见了那个玻璃花瓶,他也不敢声张,后来被神秘人收买,就卖了这个消息。
神秘人得知这个花瓶是玉容送的,于是派人悄悄的去方家打听,果然被他偷到了一面小镜子。
白家财大气粗,神秘人知道一时半会惹不起,更何况他想害的只有方玉容,玉容在禀报王大人时,隐瞒了白家可能也有这个秘方的事,只说是玉容一个人有,把矛头全部引向了她。
“好好!做的好!”王大人笑着大声夸赞,“你事事想着本官,本官重重有赏。”
“谢谢大人!”神秘人恭敬的叩谢,拿了赏赐就退出去了。
他知道,王大人出了名的贪得无厌,这个镜子如此珍贵,他一定会想办法搞到那个秘方的,方玉容,你的好日子到头了。神秘人心里冷笑着。
王大人拿着那面镜子,小心翼翼的瞧来瞧去,心里不禁倍感兴奋,真是缺什么来什么,这个大礼送的太及时了。他的任期快结束了,他正愁怎么才能和宰相大人搭上关系,好换个好地方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好东西。
有了这个玻璃,不愁宰相大人不动心。哈哈哈。
王大人挥手叫来一个心腹,悄声吩咐了几句,心腹就退下了,自去安排人手到方家查探虚实。
到了晚上,心腹就来报,“回大人,全都查清楚了。这个方玉容是关家大少爷关承杰被休掉的前妻,听说是不能生。关家给了一个城东的小庄子,她现在就住在那里。不过这个女人不简单,马上就搭上了白老板白幕然,还开办了粉丝加工厂,听说白家的火锅店和花露水生意她也有份,都是她出的主意。”
“白幕然?居然跟白家也扯上了关系。”王大人思索着。
风靡整个青州城的火锅店和花露水王大人自然是有所耳闻,花露水白幕然第一个送的就是他的夫人,没想到这些都跟方玉容有关系,这个女人还真是深藏不露。
既然如此,不但是玻璃的配方,还有这个女人务必得搞到手。王大人暗暗下了决心。不过这白家轻易惹不得,方玉容既然跟白幕然有情,还是得想个办法把他们两分开,不然真跟白家对着干起来,也讨不了好。
白幕然现在也不在青州城,正好下手。
王大人思索片刻,再跟心腹商量了一下,定出了一条好计策。
方玉容,你逃不掉了。
祸事临门(2)
这天,玉容正在家研究新买回来的胭脂水粉,春妮过来禀报说,外面有个媒婆来了,给小姐提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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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玉容诧异的问:“春妮你没听错?媒婆真的是来给我提亲的?”
她问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自从那次莲艳儿使坏,找了个媒婆故意上门提亲,实则是想害她,她可是把那个两个上门来的媒婆狠狠的骂了一顿,再放出话去,以后躲远点,再敢来的话看见一次骂一次。懒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媒婆敢上门烦她了,即使她的粉丝作坊赚了不少钱,大家都知道她家底丰厚,都眼红的想打她家产的主意,有那不要脸的也央了媒婆上门提亲,不过没有一个媒婆敢答应,俱都被她吓倒了。
不过也拜那两个长舌的媒婆所赐,玉容在青州城的名声坏到不行,什么性格暴躁、不善女红、相貌丑陋……种种中伤她的谣言满天飞,不知情的人都把玉容当成了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那有人还敢上门提亲。不过玉容乐的省事,也不怪那两个媒婆,反而心里暗暗的感谢她们,给她扫除了**烦。
鉴于她在青州城的名声都臭了,居然还有媒婆敢上门?居然还有人敢向她提亲?玉容十分的有兴趣知道到底是谁。
“小的没听错,那媒婆说的分明,就是给小姐提亲的。”春妮伶俐的回答道,她也在方家伺候了大半年,勤劳又能干,玉容很是喜欢这个小姑娘,有时闲了还教她认几个字,或者做几个糕点。虫
“哦?居然还有人不怕我了?”玉容感兴趣的说,招呼青梅收拾了账本,一起出去瞧瞧。
她倒是要好好看看,那个不怕死的敢找上门来。
走进待客的大厅,一个擦脂抹粉的老妇人坐在一旁,看样子那就是媒婆了。
老妇人见玉容进来,急忙请安,玉容在主位上坐下,等那个老妇人抬起头来,真是吃了一惊,居然是老熟人!就是那个之前也上门提过亲的王媒婆。
“是你?”玉容感兴趣的问。
王媒婆不好意思的给玉容请安:“见过小姐。”
“王媒婆,上次我可是说了,你要再敢上门来提亲的话,小心我让下人打你出去。怎么,这次不怕那皮肉之苦了?”
王媒婆听了心里吓了一个哆嗦,暗想,这位方姑娘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有杀气,绝对惹不得,这次真是后悔死了,贪图人给的那么一点赏银,现在用命来赌了。
“小姐说笑了。上次小妇人没给小姐办好事,心里十分愧疚,这次刚好又一位家世好学问好的翩翩佳公子,非常非常适合小姐,我一听说这样的人后,马上就联络到了他,他托我给他相一位夫人,这不我就马上想到小姐了。”王媒婆陪着笑说,她实在是有些害怕玉容发飙了。
“哦?什么样的男人?”玉容随口问道,她当然知道媒婆桥色如簧,说的话半句都信不得,可是反正她现在无聊,且听听媒婆什么企图吧,她在家待的快闷死了,解解闷也好。
“小姐,这次的相中的公子你保证满意,是衙门里的师爷马大人,马大人早些年醉心科举,耽误了个人大事,”不过他的运气特别不好,第一次去赶考伤了手,结果连考场都没进去,第二次考试又生了一场大病,考场是勉强进去了,不过却落第了。从那以后,他也死了心,在衙门里谋了一份差事,跟着知府王大人当差。王大人很是器重他,事事依仗他,这位马大人的前途可是不可限量。”
见玉容不为所动,王媒婆接着又喷着唾沫星子开始鼓吹了,那位马大人可是说了,如果能说动方玉容嫁给他,他到时会酬谢50两银子。
100两啊100两!她辛辛苦苦忙碌一年,磨破嘴皮子也才赚50!这么一个做媒的,就能赚到100两,当真是天下掉馅饼,砸晕她了。就算是为了这100两她也得拼命!
“马大人这样的有前途的可是百里挑一啊,不,千里挑一!姑娘可不要错过了。外面的人都说这马大人有三好,姑娘嫁了他真是好福气。”
“哪三好?”玉容心里暗笑,这个王媒婆还真是不肯死心,什么瞎话都掰出来了。
“相貌好前程好家世!马大人一表人才,相貌英俊,是这青州城许多姑娘心仪的。前程我刚刚已经说了,他跟着知府大人以后肯定有大出息,至于家世,马大人也略有薄产,家里有一座三进的宅子,还有良田500亩,而且马大人无父无母,孤身一身,小姐嫁过去就是现成的当家主母……”
哇,这个嫁人标准一样啊,原来古人也知道这个,现代一些女性嫁人条件苛刻,不但要有房有车,还最好男方无父无母,这马大人要是搁现代,保准许多富家小姐都抢着要。
“王夫人替我想的很周到。”玉容笑着点点头。王媒婆的脸上悄悄流露出一丝笑意,不过马上就被打击了,玉容接着说:“不过多谢你的好意,我暂时还不想改嫁。”
王媒婆傻了眼,没想到她说了这么多,玉容竟丝毫不为所动。
祸事临门(3)
“姑娘这是为何?”王媒婆不解的追问,她走街串巷这么多年,自然见过不少的贞洁烈妇,一般来说,这样的人都是保守偏见,每天把自己关在屋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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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看来,玉容明明不是这样的人,瞧她,又是减免田租又是开办粉丝作坊的,把自家日子过的红红火火,这样的人应该是不甘心一辈子就这样困住自己的啊?懒
再说了,那个马大人真的是很不错,城里多少姑娘想嫁给他啊,不过就凭他说:算命的给我算过,我这辈子犯了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只能找一个嫁过一次人的女人,才能抵住。
她当时听说了,还直夸他们两人是绝配,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没想到出师不利,这对好姻缘马上就折在她手里了。
王媒婆在心里暗暗揣测着,莫非是为了那个白老板?
听说那个白老板有钱有势,她们这样的人怎么高攀的起呢?方姑娘再也怎么说也是嫁过一次的人,这样的家世是不会娶进门的。
“大娘,你请回吧。”玉容淡淡的说,不想再跟她啰嗦下去。
“姑娘啊,你就听大娘一句劝,马大人真的很适合你,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的?一般男人没人愿意娶个再嫁的,愿意娶的,要不就是鳏夫要是就是继母,你可要考虑仔细了。”虫
玉容皱了皱眉头,这个王媒婆还是不肯操心,“我嫁谁也不用你操心,请回吧。”
话说到这里,再也进行不下去了,王媒婆只能告辞,一想到那100两跟她无缘,不由的一步三叹气。
回到房间,玉容的情绪有些低落,如果白幕然在这里,想必不会让她受这样的气吧?她可以神气的跟那个王媒婆说:我的婚事不用你操心,我要嫁的相公英俊不凡、智勇双全,你那个什么什么马大人,拍马也比不上!
可是,他不在,她在别人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嫁不出去的弃妇而已。
此时此刻,玉容万分的想念白幕然。
“小姐,你别跟那个王媒婆一般见识,她那张嘴,尽说些难听的。”
“嗯,我没放在心上。”
“等白老板回来,到时你们成亲,一定要请她来吃酒,让她看看,我们小姐嫁的多好,才不是她说的那样只能嫁鳏夫或者当继母!”
玉容失笑,“我们跟她置那气干吗?”
青梅也笑了,“也是,我真是气糊涂了。”
“我们呀,过好我们的日子就行,内心要强大,外面的人随便怎么说都影响不了我们。”
王媒婆从方家出来,很是踌躇了一番,那边马大人还在等信呢,她这边却把事情办砸了。那个方玉容真是她的冤家,次次砸在她手上,她王媒婆纵横青州城30年,没有说不了的亲事,没有保不好的媒,如果其他的媒婆知道她的招牌又砸了,肯定笑话她,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名气就毁于一旦,不行,这门亲事一定要谈成。
王媒婆去到马大人的家里回话,马大人端坐在那里听她详细的说了,脸上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王媒婆忐忑不安的看着他。
“你是说,她拒绝了?”马大人感兴趣的问。
“是的,方姑娘说,她暂时不想改嫁。”王媒婆小心翼翼的回答。
“有趣。”
王媒婆惊讶的看着马大人,居然嘴边还有一丝笑意,这么说,他不怪罪她了?
“那个方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眉清目秀的,端庄大气,一看就是一个过日子的好手,我看她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下人们也知规矩识进退,大人看上她,那眼光真是没的说。”王媒婆顿了一下,就接着说,“不但如此,这个姑娘还能干,听说她家办的那个粉丝作坊可赚了不少银子,还有城里那个火锅店,她也有股份的,每年光是分红就拿了不少。”
王媒婆说完啧啧的滋着嘴边,看来羡慕的很。
马大人一点也没有意外,这些事情他们之前都打听到了,现在看来,那个玉容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有利用价值,真要娶进门来,她要是老实听话,他也不介意稍微宠宠她。
“你先回去吧,明天上午再过来一趟。”马大人挥手让王媒婆下去,王媒婆如释重负,赶紧的走了。
等到厅里没人了,后面转进来一个人,显然之前一直在后面旁听。
马大人恭敬的给他行礼:“大人,看来有些麻烦,这个方玉容不想改嫁。”
来人面色一沉:“她说不想就由的她不想吗?”
“是,卑职再想一个好办法,让她不嫁也得嫁!”
“好,这件事尽快办完,宰相大人的寿辰快到了,如果事成了,我正好送上一份大礼。”
“是,大人!”
“不过,大人,白家那里是不是要顾及一下?”
“先掩人耳目吧。事情没有成功之前,不要让他知道,不过那个秘方他八成是知道的,居然想独吞,等事成之后,我们去宰相大人那里参上一本,自有人去收拾他。”
两人商量完毕,依计行事。
第二天一早,王媒婆来了,马大人和她两人关在屋里,密谋了好久,王媒婆走的时候,笑的合不拢嘴,看来是得了个好主意。
祸事临门(4)
玉容以为王媒婆上门的事就这么揭过去了,谁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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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王媒婆领着一大棒人,抬着一抬抬的聘礼吹吹打打的招摇过市。
只见这聘礼足足有十八台,丰厚的让围观的议论纷纷。
王媒婆得意的走在队伍的最前头,春风满面的穿过热闹的大街,直奔城东头而去。
有那相熟的人在一旁看热闹,看见王媒婆高兴的样子,搭着话:“王大娘,这是谁家要去下聘啊,啧啧,这么厚重的聘礼。”
“衙门的马大人,气派着呢!”王媒婆高兴的大声回答道。
围观的人听了,俱都议论纷纷。
“衙门的人啊,听说是知府大人的亲信呢,怪不得这么大排场呢。”
“是啊,听说知府大人特别器重这位马大人,见他还没有娶妻,给他保了好几次媒呢,都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有那知情的人在一旁说着,其他人都竖起耳朵听。
“知府大人亲自保媒,这位马大人好大的面子啊。”
“是啊,不过听说他都没看上,王大人也不恼。”
“还有这样的人?”旁边听着的人不信的说,“知府大人保媒都敢推辞?”
大家听了差不多都是这个想法,那知情的却是笑着不往下说了,大伙都被吊起了胃口。
“王大娘,这次马大人聘的是哪位姑娘?”有人问着王媒婆。
“城东的方家!”王媒婆咯咯笑着说。
大家听了都开始盘算起来,“城东的几个大户,没有姓方的啊,也没听说,那个方家有个好闺女?”
奇怪了!那马大人看上的是哪个方家的闺女?
无奈,有那好奇的人又去缠着问王媒婆,王媒婆很高兴大家都围着她捧着她打听消息,稍稍卖弄了下自己,就接着给大姐解惑,“城东的那个小庄子,就是方家,马大人相上的就是那家的闺女!”
什么?是那个方家!
王媒婆这么一说,有那消息灵通的马上就想起来的,大惊失色的问:“是那个方姑娘?”
王媒婆肯定的点头:“就是那个方姑娘!”
那人像是被吓到了,连连摇头,“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他这副样子,围观的人更是好奇了,催着他快讲,到底是那个方家。
那人叹气一声,开口说道:“我要说了是谁,你们保准要吓死!”
“吹牛吧!我们又不是吓大的!”围观的人嗤笑。
“那个人说出来你们都知道,就是年前大家都在谈论的那个方小姐,被关家休了的那个。”
哗!他的话像是一瓢冷水浇进了热油锅里,顿时沸成一片,大家都炸开锅了一样的激动。
说起来,关家弃妇方玉容这个名字大家都不陌生,年前关家休妻的时候,可是很热乎了一段时间的大八卦,先是说方玉容是个不下蛋的母鸡,还是个恶妇,不孝翁姑,嫉妒成性,关少爷实在难以忍受,一怒之下休妻……后来又有传说是这个说法是假的,是关家放出来的谣言,真实情况是关少爷喜新厌旧,看上了怡红院的头牌,这才找个理由休妻再娶……
这可是去年排名第一的大八卦,一波又一波,精彩程度无与伦比,全城都在热议……大家自然都很清楚这位方玉容是何许人也。
可是,这个转折太大了吧?方玉容一个被休的弃妇,怎么能打败城中众多的千金小姐,被知府大人身边的红人马大人看上?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真是那位关家的弃妇方玉容?”还有人不能接受的再次询问王媒婆。
王媒婆肯定的直点头,大伙都跌破了眼球。
“马大人青年才俊,大把的黄花大闺女不娶,怎么看上了这个弃妇?”大伙这么想也很正常,玉容在外面的名声并不大好,尤其是在她刻意经营后,更是大大的不好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马大人和方小姐去年在月老庙里一见钟情,两情相悦,早就定下盟约。今天啊,我老婆子就是奉了马大人的央求去方家下聘,顺便跟女方商量个好日子,好迎娶国门。”王媒婆笑眯眯的说。
大家听了俱都诧异万分,还是不敢相信方玉容有这么好的运气,被一个黄金单身汉看上,纷纷跟在队伍的后面,一起去方家看热闹,也好确定下事情是不是真的。
于是,王媒婆在前,带着一大帮伙计,吹吹打打的,抬着满满的聘礼,后面又跟了一大票看热闹的闲人,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的径直去了方家。
路上有看了稀奇的,连忙打听出了什么事,一传十十传百,等到下聘的队伍到了方家门口时,后面跟来看热闹的,早已人山人海。
见此情形,王媒婆心里更是乐的合不拢嘴。马大人吩咐了,今天的动静闹的越大越好,要是全城都知道了这件事,重重有赏,看来这个赏钱,她拿定了!
王媒婆上前敲门,雷子开的门,看见门前不但有十几担大红的聘礼,还围了许多人,吓了一跳。王媒婆见状就要往里挤。
祸事临门(5)
“王媒婆,你这是干什么?”雷子死死的堵住大门,坚决不让王媒婆进来。
言情
一旁凑热闹的小雨见状急忙跑到后院去通知玉容。
“呦,雷子,你挡着门干吗啊?快点让让,你家东家有喜了!”王媒婆大声嚷嚷着,唯恐大家听不见。
有那帮忙的佃农和粉丝厂的女工也都围拢过来看热闹,有那不明就里的还说着恭喜东家的话。
雷子急了:“王媒婆,你可不要乱说,我家小姐才没说过要嫁人!”
昨天王媒婆上门为马大人提亲的事雷子也听说了,他早就知道小姐拒绝了,在他看来,小姐和白老板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雷子,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只是一个下人,你家小姐的事轮的到你操心吗?”
说完,王媒婆就招呼着抬着聘礼的人往里闯,雷子坚决不让,护在门口死死的拦着——
两边人马僵持着,正闹的不可开交,旁边看热闹的人围了更多。
“住手——”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玉容从门里走来,身后跟着方家的人。
雷子看见自家小姐出来了,急忙放手后退了一步,王媒婆看见正主,也不甘不愿的领着大家后退半步,让出门口来。
大门打开,玉容从屋里走了出来,眼睛扫视了一下门口,围拢着许多人,又瞧见那一堆大红的担子,任是她对这里的风俗习惯一段都不熟悉,也知道这是办喜事用的。这么多办喜事的东西堆在门口,有古怪!玉容心里转着念头,不禁皱起了眉头。
“王媒婆,怎么回事?你居然敢带着人到我家门口闹事?真当我方玉容是好欺负的吗?”
“呦,小姐,怎么这么大火气!”王媒婆堆着笑脸上前,先跟玉容请了一个安,又高兴的说:“给小姐道喜了!我今天啊,是来替马大人下聘的,谁料这个看门的这么不长眼,敢不让我进去。”说完,还狠狠的瞪了雷子一眼。
玉容闻言诧异的问,“王大娘,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我昨天明明拒绝了马大人的求情,你今天又带着人上门下聘,是何意思?”
王媒婆也是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结结巴巴的问:“方……方姑娘……你……你刚刚……说什么?”
这会了还跟她装糊涂,玉容大怒:“我问你,领着这么多人到我家有何企图!”
“我来下聘啊!昨天我特意上门跟你商量日子,姑娘你说今天就好,这不,我就马上领着人来了。”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答应了下聘,我明明是拒绝了这门亲事!”
玉容气的满脸通红,事到如今,她已经知道自己被人阴了,王媒婆跟她又没有深仇大恨,没必要这么陷害她,后面一定有人指使!只是不知道谁这么恶毒,居然找人上门骗婚,难道想逼嫁不成?
围观的人听到这里都傻了眼,居然还有这样的事,一方说是来下聘的,一方说绝对没这回事!
“是不是王大娘听岔了?”围观的有人说道。
“我王大娘耳朵好着呢,绝不可能听错!”王大娘矢口否认,“昨天我上门来周围这么多人都见着了,大伙能给我作证。”
围观的妇女们俱都点点头,是啊,她们昨天可都亲眼见着王媒婆笑容逐开的进了方家,待了好久才出来。
“你昨天那是来提亲,我已经拒绝你了。”玉容马上反驳。
“方姑娘,你怎么可以这样?”王媒婆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昨天可是马大人亲自托我来向你道歉,我劝说了你半天,你终于原谅他了,还答应今天我带人来上门提亲,你怎么可以否定的一干二净呢?”
玉容见她如此的颠倒黑白是非,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王媒婆见状又做出一副很理解的样子劝说着:“我知道你还在气着马大人,可是男人们嘛,有些应酬喝喝花酒也是正常的,等以后成亲了自然就会收心了。你看马大人多关心你,知道你生气了不想见他,就特地拜托我来劝劝你,你就别气他了,按昨天说的,先收了聘礼,等成亲了再让他好好的跟你赔礼道歉。你要怎么教训他都行。”
王大娘这番话一说完,围观的人俱都恍然大悟,原来是小两口闹别扭啊。
“你这个死媒婆,带着你的东西给我滚远点,我们家小姐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马大人。”青梅看见玉容气的面色发白,话都说不出来一句,急忙上前一步扶住玉容,然后对着王媒婆破口大骂。
她实在是气着了,这个王媒婆居然这么无耻,谎话张口就来。
“你这个丫头给我闭嘴。”王媒婆怒斥青梅,又接着对玉容说,
“我的姑娘啊,吉时可不是能胡闹的事,这要误了以后夫妻不和顺,你就别闹脾气了……”王媒婆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
围观的人不知情,全都被她的表演蒙蔽了,以为事情真的是这样,马大人跟玉容早已议定了婚事,不料马大人去喝花酒的事传到方小姐耳朵里,方小姐也是个有脾气的,当即不认这门亲事了。
其实,王媒婆的话里有许多的漏洞,不过大家都不会想到。马大人一表人才,又是在官府挂职的,会来骗婚,因此俱都相信了王媒婆说的话。
抢婚(1)
事到如今,玉容也知道辩解是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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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大恨,这个王媒婆不知受谁指使,难道敢来抢婚不成,一时又想到白幕然,他一走她就被人欺负上门来了。
等等!白幕然走的时候交代了什么?玉容又着急又气愤,想了半天才想起来,白幕然走的时候告诉他,他跟福满楼的王掌柜交代了,有事去找他。懒
于是玉容心里终于平静了下来,没事,先拖延过去,等晚上让雷子去请王掌柜的来,看看正面处理。
“王大娘,今天的事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你赶紧带着这些东西离开,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我方玉容可以发誓,我从来就没听说过什么马师爷,也没答应过要改嫁。如果我今天说了假话,以后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玉容这番话说的斩钉截铁,围观的人看她的神色不像是有假,都在心里犯起了嘀咕,敢发这么毒的誓,难道她真的不知情,是那王媒婆在说谎?
围观的人顿时议论纷纷,王媒婆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不过又马上掩饰了过去。
“姑娘,你怎么可以拿你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王媒婆夸张的大声说。“你要是还没消气,我明天让马大人亲自上门来赔罪,都这个时候了,也顾不上什么于理不合了。”虫
玉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也不理会王媒婆在那叫嚷,先回屋里去了,方家人个个都是很不甘心,但是老的老,小的小,也不能给小姐出口气,只能狠狠的瞪了王媒婆几眼,也都回去了,关上了大门。
王媒婆心里暗喜,又冲着方家大声嚷嚷:“方姑娘,聘礼我就先抬回去了,三天之后,我再上门来迎亲!”
放完话,又招呼着抬聘礼的人,抬着东西也回去了。
围观的人见主角都退场了,没了热闹看,也都纷纷的散去了。
方家人聚拢在大厅里,一起商量良策。
“小姐,那个王媒婆实在可恨,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青梅气呼呼的说。
福伯的阅历比较多,考虑的也比较实际:“小姐,王媒婆这次我看是来者不善,我们务必得小心应对。”
“是啊,看她们那样,活脱脱就是要来抢亲!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福婶也很生气,也不知是那飞来的横祸,小姐今天受委屈了。
“王法?王法那是给官府的人准备的。”福伯摇头叹息,他经常在外面谈生意,衙门的事也知道一些,那个马大人是知府大人的亲信,他以前就听说过了。
福伯把马大人的底细一说出来,大家俱都沉默了,刚才还指望着实在不行了可以高到衙门,让知府大人给个公道,小姐跟那个什么马师爷明明就没有婚约,怎么可以黑白颠倒,明目张胆的抢婚呢?
可是一听那个马大人也是衙门的,大家顿时都泄气了。正所谓官官相卫,马师爷既然有后台,也难怪那个王媒婆如此的有恃无恐。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了,怎么办?大家俱都苦苦思索。
玉容心里也乱的很,可是她也知道,大家都急了她必须冷静,她在这个时代一无背景二无后台,生来就是被人踩的,这里又是等级森严,地位高一级的人能压死人,她如果不想办法自救,只怕真要嫁给那个马大人了。
玉容思索片刻,吩咐道:“福伯,你一会跟雷子进城一趟,去找福满楼的掌柜,他是白老板的心腹,白老板临走的时候交代,我们如果有事可以去找他。”
“小姐,掌柜的也只是一个下人,他能有办法吗?马大人可是衙门的人啊。”福伯担心的问。
“事到如今也没有别人可以帮忙了,先去找掌柜,他如果没有办法就让他尽快通知白老板,这边我们再想办法拖延一阵子。”
玉容又何尝不知道掌柜的也许也帮不上忙,可是这是最后一个希望了。只能去试一试,但愿能成功。
“好。”福伯答应了。
大家商量完毕,福伯和雷子连午饭都顾不上吃,套上车就进城去了。好在门外围着的人都已经散去了,他们出去也没遇到什么麻烦。
福伯他们的车一进城,后面就远远的跟上来两个人,看见他们进了白家的“福满楼”,一个人悄悄的继续盯梢,另外一个人则调头去了马大人家。
福伯和雷子来到“福满楼”,说有事要找掌柜的。只是听到的消息却让他们大受打击。
小二说,掌柜的昨天就起程出门了,好像是外地有生意出了问题,掌柜的赶过去处理,估计没有个十几天回不来。
掌柜的不在,求救无门,福伯也没有办法,只能回去先汇报了小姐,再想想其他办法。
马家,盯梢的人见了马师爷,悄声的汇报了几句。
“你说他们出来直接去了福满楼?”马师爷神情愉悦的说,脸上一点担心的痕迹都看不出来。
“是的大人,小的们一直跟着他们的车,确是去了福满楼。”
“做的好。继续去盯着吧,有什么情况马上回来汇报。”
“是!”
马师爷得意的笑了,幸亏他之前早有先见之明,想了个计策把那掌柜的支开了,让那白家不会从中作梗,坏了大人的好事!
抢婚(2)
福伯回家一说,“福满楼”在掌柜的不在,大家一听心里都有些着急,救兵也搬不到,白老板又不在,那个马师爷咄咄逼人,王媒婆说三天后就上门迎亲,这可如何是好?
大家愁眉苦脸的,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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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容心里打了一个哆嗦,那个什么马师爷看来势在必得,如果三天后真的想不出办法,难道真要嫁给他?
不不不!绝对不行,光是这么想想玉容心里就难受。她一个21世纪的大好青年,追求的是自由恋爱,怎么可以嫁给一个陌生人呢!
更何况,她还有白幕然,两情相悦、私定终生,非君不嫁的白幕然!
他待她那么好,她即使要嫁人,也只会是他的妻子。
玉容苦苦思索着,还有什么办法吗?难道她只能任人欺凌?
想到这里,玉容心里不禁有些恨,王媒婆上门的时候,那么多人在,怎么就没有一个人上前说一句公道话?那些村民、佃农,难道不知道她玉容是什么样的人吗?还会悔婚不成?
其实不是那些村民冷血、见死不救,只是这个世界民不与官斗,官府权利大,让你生就生,让你死就死,你要是得罪了官府的人,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抓你关上个十天半个月的,不是很容易的事,就算你死在了大牢里,连冤都无处去诉。虫
玉容虽然是个好东家,对他们也好,不但减免了租金,有什么困难也尽力帮忙,平时大家帮帮忙那是肯定的,可是为了她去送死,那就是万万不行的。
也不能说这些人贪生怕死吧,人的本能如此,怪不得她们。须知有困难时,别人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应该,没什么好怨的。
玉容这么一想,心里顿时也轻松多了。
“小姐,怎么办?”青梅担心的问。
她这段时间看着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小姐愁的茶饭不思,人都瘦了好几圈,感同身受,恨不能以身相代!
一家人都愁眉苦脸的坐着,就连小雨,虽然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可看见大家都是很担心的样子,也不敢闹了。
玉容看见大家的样子,强撑起一个笑脸:“大家都怎么了啊,一个个没精打采的样子,天还没塌下来呢!就算天真的塌下来了也没关系,还有高个子顶着。”
玉容的话说完,大家还是笑不出来。
“我知道大家都在为我担心,可是天无绝人之路,还有三天呢,总会想到办法的。说不定到了明天,那个抽风的马师爷,突然又看不上我了,过来退婚也说不定啊。”
“小姐,你就不用安慰我们了,其实你心里更难受的,我们都知道。”福婶哽咽着说,她一听玉容还强撑着安慰大家,眼泪哗的就掉了下来。
“不如,小姐,我们走吧。”青梅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走?走到哪里去?”玉容惊讶的问。
“去京城,找白老板!”青梅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白老板那么能耐,一定会想到办法解决这门婚事的。”
福伯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是啊,小姐,要是你不在,这个婚事也成不了,想必那个马师爷也不会在这吊死。”
“事情没这么简单。”玉容摇摇头说,“我们跟那个马师爷从来都不认识,他在衙门当差又有前途,大把的女儿抢着嫁他,他却偏偏看中了我,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玉容这么一说,大家也都觉得了,仔细一想还真是很奇怪。
别的不说,玉容一个被休的弃妇,名声遭透了,这样都能被人看中,真不知道该不该说是老天有眼。
“我想不出来他要娶我的理由。”玉容苦笑。
上午王媒婆在大家面前的那番说辞,她还记得清楚,说她跟马师爷一见钟情、私定终身。大家差点被她蒙骗了,只有方家人心里清楚,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马师爷是何许人也。
王媒婆既然敢这么说,有两个可能,一是她因为上次帮莲艳儿来提亲的事怀恨在心,想法子要报复玉容,这次从中做了什么手脚,蒙蔽了那位马师爷,借刀杀人。第二种可能就是马师爷那边有什么清楚,可能是他身有隐疾或者别的什么缺陷,娶不到老婆,看她一个女人自己过活,也没什么依靠,这才想用强的,被人骗进去了再说……
这两种可能都是玉容的猜测,依她看来,第一种可能性的把握最大。
她万万没有想到,她全都猜错了,真实的原因的匹夫无罪,怀宝有罪!
大家听完玉容的分析,俱都沉默了,不论是哪种可能,都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王媒婆害她也好,马师爷有隐疾一定要娶也好,都改变不了她一定得嫁到马家的可能。
可是,她不甘心!凭什么她就是要被欺负,毫无反抗之力?
“小姐,我们逃吧。进京找白老板。”青梅坚定的说。
玉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答应暂时做一次逃兵。
于是,大家乱糟糟的收拾了,决定由雷子带着玉容、青梅、春妮进京。
福伯本来要跟上,可是玉容担心家里留下福婶跟小雨,王媒婆要是来闹事,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好说歹说的把他劝着留下来。
抢婚(3)
事急从权,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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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玉容草草的打了一个包裹,把自己的那些银两细软之物贴身藏好,青梅再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包起来,雷子去套好车,一行人就往外走,准备趁夜离开这里,直接去往京城。
福伯走在前面,打开门,雷子先牵了马出去,大家跟在后面,一走出去,大家都惊住了。
外面赫然站着几个壮汉,一脸凶横,王媒婆躲在最后面,这会神气的站了出来:“我说方姑娘,大半夜的,你们这是干什么?你该不会是想逃婚吧?”
“什么逃婚,你不要胡说,我家小姐跟那个马师爷才没订婚。”青梅沉不住的说。
“姑娘,你这个下人也该好好管教管教了,我跟主子说话呢,你Сhā什么嘴?”
玉容抬手制止了青梅,客气的询问王媒婆:“王大娘带着这么多人,大晚上的蹲在我家门口,是给我守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