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迷茫了。
若是说不爱,那么为什么会时时刻刻都想呆在他们的身边,看到他们的脸,听见他们的声音?
只要和他们分开一下,就会心心念念的想要见到。
只要看到他们受伤,看到他们不开心,她就心疼得连呼吸都无法顺畅了。
可若是说爱。
为何那么多的人,她都是一样的感觉?
并没有觉得谁有更加特别的意义。
谁都是独一无二的,他们中的每一个人在她心目中都是一般重要的,若是要她硬选出一个来说爱的话,
扪心自问,她是绝对无法做到的。
她真的不懂她对他们到底是怎么样的感情。
前世在二十一世纪,由于爹地的身份特殊,连带着她的身份也特殊了起来。
从小到大,她都被保护得很好。
爹地在的时候,为了好好的保护她,将她的社交圈子缩小到了一种让人咋舌不已的地步。
不是知根知底的人,爹地从来都不允许他们靠近她。
所以,虽然她长了那么大,但是和男性相处的阅历堪比一个幼稚园的学生。
现在想想,余子勋其实就是她唯一一个交往的男人。
但是,就算是前世对余子勋,她都没有这么上心过。
前世的余子勋对她来说,其实就是爹地走了之后的寄托,将她所有的脆弱都寄托到他身上,希望他能和爹地一样将她的脆弱给保护好。
现在想来,当初对余子勋与其说是爱,还不如说是她在经历社会的残酷之后的一个温暖的寄托。
初识余子勋的时候,也正是因为他身上那种如同阳光一般的温暖让她对他另眼相看,所以她才会认为她是爱余子勋的。
再回首,她突然觉得其实余子勋充其量也只是她治疗爹地去世的伤痛的一个工具,一个转移感情的工具,仅此而已。
现在,他们八人在她心中,比当初余子勋在她心中重要上了千千万万倍还不止。
若是说对余子勋的是爱,那么对他们的岂不是深入血液、深入骨髓、深入灵魂的深爱了?!
可是,若是爱的话,那么不是应该只爱一人么?
现在她是对他们八个人都抱着同样的感情,一种割舍不下的感情,即使他们离她这么这么近,她还是在想念他们,担心他们是不是无聊了,是不是在因为什么事情而心烦,是不是在想她,会不会不小心磕到哪儿了……
一连串的牵肠挂肚,让她突然觉得她是一个没事儿干的人,成天胡思乱想的。
南宫羽萱对着冷清的月牙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揉了揉越想越混乱的脑袋:“白痴脑袋!理了那么久都没有理清头绪。”懊恼的低声嘟囔了一句,南宫羽萱转身躺倒床上。
唔,反正想得再多都没有用。
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烦恼这些有的没的根本就是给自己增添烦恼!
反正离答复偌言哥哥他们的时间还有那么久,不急不急。
南宫羽萱鸵鸟的在心中为自己推脱,然后一头倒在床上。
睡觉!
……
晨风带着些许凉意,仿佛要吹散沉睡了一夜的大地的懒散。
蔚蓝色的天空上,纯白的云朵如同刚采摘下来的棉花一般,蓬松绵软。
诺亚方舟,就如同一只静静卧在朝阳湖中的巨兽,威严却不会让人感觉到危险。
诺亚方舟的七楼。
南宫羽萱坐在床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时不时的向着门口望去。
十次……二十次……三十次……
向着门口看了无数多次之后,南宫羽萱咬咬唇:“干嘛都不来了呢?”轻声嘀咕了一句,便开始闷闷不乐的穿衣裳。
若是以前,他们早就已经来叫她起床了,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
穿戴梳洗好了之后,南宫羽萱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房门打开。
本来,她是不想见他们的。
因为害怕待会儿见了他们,他们又开始告白,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可是,这一大早的就见不到他们,她的心情变得十分不美丽!
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去找他们。
反正,若是告白的话,她也和之前回应偌言哥哥和玄奕哥哥他们那样,让他们等些时候,然后再给答案就好了。
想通了一切的南宫羽萱走到大厅内,一一看了八间紧闭的房门之后,眉头轻蹙。
难道他们还在睡?
“咳咳。”南宫羽萱清了清嗓子:
“懒虫们,起床啦!”站在厅内,南宫羽萱大喊道。
“……”没有丝毫反应。
南宫羽萱秀眉皱得更紧。
这么大的声音,饶是他们睡得再熟,也不可能听不见的。
难道出事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南宫羽萱顿时心急如焚。
当下也顾不了许多,闪身向离她最近的一间房间而去。
慌忙的推开门,南宫羽萱脚步不停,径直想屋内走去。
床榻整整齐齐的,但是房内却空无一人。
南宫羽萱面色一白,转身,如同闪电一般,窜到另一间房间。
……
将八间房间都看了个遍之后,南宫羽萱已经快方寸大乱了。
一个人都没有!
他们一个人都不在!
到底怎么了?!
他们每一个,身份都不一般,在朝阳学院有那几个老头子撑着,自然是没什么危险的。
但是下了山之后,他们面临着的就是危机四伏的境地啊!
特别是偌言哥哥他们,轩辕国的情况复杂混乱,若是真的有什么人暗中跟到了这里,要对他们不利的话,那可就危险了!
南宫羽萱的脑袋,全都用来担心他们去了,根本就没有想过,她精心建立的诺亚方舟的安全系数是高到了何种得令人发指的。
急急忙忙的奔下楼去。
南宫羽萱的身影看起来有些蹒跚。
“哎哟——!”三娘原本是要上楼来和南宫羽萱说事情的,但是就在楼梯转角的时候,便被一阵横冲直撞的力道撞到在地,痛呼了一声之后,三娘抬头:“这谁……”但是当看清撞她的人之后,三娘出口的话还没说完便愣住了。
也就在她这一弹指的愣神之际,南宫羽萱已经又迈开步伐欲走了。
“小丫头片子!”三娘及时回神,急急拉住南宫羽萱的衣襟:“你这是怎么了?”三娘焦急的问道。
怎么会这样?
她从来就没有从这个小丫头片子脸上看到过如此焦急的表情。
也不乖三娘会如此焦急。
南宫羽萱此刻脸色白得让人心疼,那双原本清灵的水眸中溢满了担忧,眼眶还有些微微的泛红,任谁看了都会心疼不已的,更何况是这个将南宫羽萱当成自家的闺女一般的三娘呢?
原本处在浑浑噩噩中的南宫羽萱一听到三娘的声音,也回神了不少,当即便如同见到了救世主一般,反拽住三娘的衣裳:“三姨,你见到他们了么?”南宫羽萱急急忙忙的问道。
“他们?”三娘看着南宫羽萱:“你说那几位公子?”
“对,对对!就是他们!三姨你知道他们怎么了么?知道他们到哪儿去了么?
有没有什么事情?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你快说啊!到底怎么了呃?!”南宫羽萱急急忙忙的问道。
“……”三娘看着南宫羽萱如此模样,嘴角直直抽搐:“你、你问这么多问题,而且根本就没有给我回答的时间,你让我怎么说啊?”
说完之后,三娘的眼中便闪过深色。
这个小丫头片子,从来都是天塌不惊的,就连将刀子架在她脖子上恐怕都很难看见她的小脸变色,但是如今就因为一时间不到那几位公子便如此的心急如焚,连理智都没有了。
这意味着什么?
“……”被三娘这么一说,南宫羽萱也突然意思到自己有多么的失态,垂下眼眸,放开紧紧拽着三娘的衣裳的手:
“三姨,现在告诉我吧。”
“……”三娘紧紧的看了南宫羽萱一瞬,然后开口说道:“我今儿个上来也就是找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说他们的事儿的。”
“他们怎么了?”南宫羽萱又急急问道。
“啧~!”三娘白了南宫羽萱一眼:“你别这么着急,他们没什么事儿,也没去哪儿,就在三楼呢。”真是的,瞧这都急成了什么样子了?!
“在三楼?”南宫羽萱一愣,旋即又了然:“呵呵,也对。来了这么久,我都没有好好的陪他们去玩过,无聊了也是肯定的。”
知道他们没事之后,南宫羽萱的心情也就一下子放松了。
这不,前一刻还心急火燎的,这下一刻却又笑开了。
“……”三娘面对南宫羽萱如此迅速的变脸速度,咋舌无语。
“呵呵,三姨,我这就下去陪她们。”南宫羽萱笑道。
知道他们没事了,心情也就美丽如往昔了。
“行了行了,小丫头片子,你还是别去了吧。”三娘见南宫羽萱要走,眼眸中有莫名的光芒一闪而逝,当即拉住南宫羽萱的衣裳。
而全心全意的想要去陪玩的南宫羽萱并没有发现三娘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异样光芒。
“怎么了?为什么不去啊?”南宫羽萱看着三娘,不解的问道。
“呵呵。”三娘别有深意的笑了笑,道:“你去了的话,不就是打扰了他们的好事了么?”
“……”南宫羽萱看着三娘那别有深意的笑容,心中莫名的绷紧了一根弦:“好、好事?”
南宫羽萱有些艰难的开口问道。
三楼。
诺亚方舟的三楼!
好事。
在诺亚方舟的三楼,所谓的好事……
南宫羽萱意识到什么了,但是却立马就扯开自己的思绪。
不要想!
她不要去想那所谓的好事是什么!
而三娘发现了南宫羽萱心不在焉、神色恍惚的模样,嘴角扬起了一个不明显的弧度:
“是呀,是好事!”三娘说这话的时候兴奋不已:“说不定啊,今日之后,你这小丫头片子就要多几位嫂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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