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龙道:“我连看都没有看见过她,为什么要为她去惹麻烦呢?”
朱老头道:“只有笨蛋才会去惹这种麻烦。”
唐龙道:“我是笨蛋?”
朱老头道:“你不是。”
唐龙道:“你若是我,遇到这种事,你会怎么办?”
朱老头道:“我也会跟你一样落荒而逃,而且说不定比你跑的还快。”
唐龙长长吐了一口气,微笑道:“看来你虽然已经很老了,但是却不是个老糊涂。”
朱老头道:“可你却是个小糊涂。”
唐龙道:“哦?”
朱老头道:“像她那种人,居然不惜跪下来求你,这件事当然是别人解决不了的。”
唐龙同意。
朱老头道:“现在她既然已找到了你,你想你还能逃得了?”
唐龙道:“你认为她还会来找我?”
朱老头道:“说不定她现在就已经找来了。”
唐龙笑了笑,道:“我别的本事没有,逃起来却快得很。”
朱老头道:“是不是已经快的没有人能追得上?”
唐龙道:“能追上我的人至少还不太多。”
朱老头冷笑了一声。
唐龙道:“你冷笑是什么意思?”
朱老头道:“我冷笑就是冷笑的意思。”
唐龙道:“你的意思我不懂。”
朱老头道:“你不懂的事多得很。”
唐龙却又笑着道:“至少我还懂得分辩的出你这些酒里哪坛最好。”
他随随便便一伸手,果然就挑了坛最好的酒。刚想去拍开封泥,突听‘咚咚咚’三声大响。前、左、右三个方向的墙面,竟然全部被人撞开了个大洞。
三个人施施然从洞里走了出来,赫然正是柳余恨、萧剑南和孟奇。
三个人的神情都很从容,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墙上的三个大洞就好像根本不是他们撞开的一样。
萧剑南甚至还微笑着,悠然道:“我们没有从窗口跳进来!”
孟奇道:“所以我们不是野狗。”
两个人嘴里说着话,手上已提起张椅子,随手一拗,‘咔擦’一声,两张很精致的雕花椅子,就已经被他们拗的四分五裂了。
柳余恨却慢慢的坐到了床上,还没坐稳,又是‘咔嚓’一声响,床已被他坐塌了。
萧剑南皱了皱眉道:“这里的家具不结实。”
孟奇道:“下次千万记住,不能再到这家店里去买了。”
这两句话还没有说完,又有五六件东西被砸的粉碎。
唐龙和朱老头都好像根本没有看见。
朱老头还在慢慢的喝着酒,连一点心疼的样子都没有。这些人砸烂的东西,就好像根本就不是他的。
片刻之间,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被这三人砸的稀烂,十七八坛好酒也已被砸得粉碎。
萧剑南四面看了一眼,道:“这间房子看来好像也不结实,不如拆了重盖。”
孟奇道:“好主意。”
三人竟真的开始动手拆房子了。唐龙和朱老头居然还是不闻不问,还是继续喝他们的酒。
只听‘咔擦’、‘咔嚓’,连串声响,四面的墙壁都已经被打垮,屋顶就‘哗啦啦’一声整个落了下来,眼看就要砸在唐龙和朱老头的脑袋上了。
但就在这时,他们的人忽然不见了。
孟奇和萧剑南对望了一眼,转过头,就发现他们的人已经坐在了屋子前面的空地上,做得还是刚才那两张椅子,面前的桌子,还摆着刚才那坛酒。
萧剑南道:“色是刮骨钢刀,就是穿肠*,留下来总是害人的。”
孟奇道:“对,连一坛都留不得。”
他竟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抓起桌子上的这最一坛酒。重重的往地上一摔。
这次酒坛子并没有被他砸碎,酒坛子忽然又回到了桌上。
孟奇皱了皱眉,又抓起来,往地上一摔。
这次他看清楚了,酒坛子还没有摔到地上,唐龙突然一伸手,已接住。
孟奇再摔,唐龙再接。眨眼间,孟奇已将这坛酒往地上摔了七八次,但是这坛酒还是好好的摆在桌子上。孟奇看着这坛酒,好像已经开始在发愣了。
愣了半天,他才转过头,看着萧剑南苦笑道:“这坛酒有鬼,摔不破。”
萧剑南道:“什么鬼?”
孟奇道:“当然是酒鬼。”
萧剑南道:“那我来试试。”
他居然也走了过去,好像也没有看见坐在桌子旁的两个人,突然抓起酒坛子,用力一抡。
酒坛子‘嗡’的一声,飞出了五六丈,但这酒坛还是没有被摔破。
酒坛子飞出去的时候,唐龙也跟着飞了出去。
唐龙刚坐到椅子上,酒坛子也已回到了桌上。
萧剑南再抓起来用力一抡,这次酒坛子飞得更快。他本就是天生神力,这么样用力抡,几百斤重的铁都可能被他抡出去。
可是这坛酒却又回来了,跟着唐龙回来的。
萧剑南也不禁开始发愣,喃喃道:“这坛酒果然有鬼,好像还是长着翅膀的酒鬼。”
柳余恨突然冷笑,只冷笑了一声,他的人已经到了桌前,一只手抓起酒坛子,抓得很紧。然后重重的往自己的脑袋上砸了下去。
别人要砸烂的本是这坛酒,而他要砸烂的却好像是他自己的头。
萧剑南叹了口气,这下子这酒坛子固然是非烂不可,可是他的头只怕也不会好受。
谁知他的头既没有开花,酒坛子也没有破。
唐龙的手已突然伸到了他的头上,托住了这坛酒。
柳余恨又一声冷笑,突然飞起一脚,猛踢唐龙的下阴,不过他也没有踢着。
唐龙的人已突然倒翻了起来,从他头上翻了过去,落在了他背后,手里还是在托着酒坛。
柳余恨身体站立,又反踢了一脚,唐龙又翻到了前面来了,忽然叹了口气,道:“这坛酒已经是我们最后的一坛酒了,这脑袋也是你最后一颗脑袋了,你又何苦一定要把它们砸破?”
柳余恨瞪着他,没有瞎的眼睛也好像瞎了那只眼睛一样,变成了一个又黑又深的洞。
萧剑南忽然笑了笑,道:“看来这个人果然是唐龙。”
孟奇道:“哦?”
萧剑南道:“除了唐龙外,天下还会有谁肯为了一坛酒费这么大的力气?”
孟奇大笑道:“不错,像这样的呆子世上的确不多。”
萧剑南微笑着,将柳余恨手里的酒坛子接下,然后轻轻的摆在桌子上。
突然‘啵’的一声,这酒坛子突然粉碎,坛子里的酒流的满地都是,刚才柳余恨的一只手和唐龙的一只手都在用力,这酒坛子莫要说是泥做得,就算是铁的,只怕也要被压扁了。
萧剑南愣了愣,苦笑道:“天下的事就是这样子的,你要它破的时候,它偏不破;你不要它破的时候,它反而破了。”
唐龙却淡淡的道:“这世上无可奈何的事本来就很多,所以做人又何必太过认真呢?”
柳余恨的独眼里,突然露出了一种说不出的凄凉心酸,漠然的转过身跳了出去。
唐龙的那句话,仿佛又引起了他久已藏在心里的伤心。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一个又可爱、又清越的声音响起,“大金龙王坐下,飞雪公主,特来求见唐龙唐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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