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单纯的阿呆没有向后看的习惯,完全不知侯府门房上一直有人在注意他。探得他的方向之后不久,另有一人从府里跑出来,问了门房几句,便尾随上了他。
英俊帅气的少年迎着晚风向前奔跑,脑后的发尖高高扬起,人影街景飞快地向他的身后倒退,凉丝丝的气流划过他线条硬朗的脸颊,他欢快地笑起来,眼睛弯得象月牙,跑得更快了。
到了小醉月,阿呆拇指一蹭鼻尖,径直闯到后院,见叶承钧正坐在屋檐下吃饭,碗里的菜堆得尖尖象座山,便呵呵笑着指叶承钧,“吃货,呵呵。”
“臭小子,有这么说师傅的么?”叶承钧虚踹了阿呆一脚,“这么晚还出府,可是蜜儿有事交待?”
打从去年起,他就不再每夜教这傻小子习练功夫了。教无可教哇,傻小子忒有学武天分,每次都教得胆战心惊的,心累哇,索性撂挑子了。除了蜜儿有事,叶承钧想不出阿呆为何这会儿跑出来。
阿呆轻轻松松一扭腰,避过叶承钧的脚底板,从怀中取出信伸到叶承钧面前晃了晃,叶承钧放下饭碗,眼疾手快地抢过了信封。
快速看了信,叶承钧似乎有些激动,站起身来原地打了个转,手舞足蹈的,阿呆感到奇怪,歪着脑袋看他。
对上阿呆纯洁的眼神,叶承钧有了主意,招招手,“手有点痒,练一回?”
阿呆一听要打架,眼睛立刻就发亮,冲过来就是一拳,虎虎生风,直奔叶承钧的脸面。
“来得好看招”叶承钧在拳头碰到皮肤之前堪堪侧身避过,拳风刮得他的脸生疼,他收敛了心神,一板一眼地与阿呆打了起来。小伙计和大嫂们做完活关了铺子,都跑来看热闹,叫好声不断。
叶承钧和阿呆一来一往打得兴起,直到天色尽黑才停了手。两人均汗流浃背,发丝散乱,衣服上开了几个口子,还有许多脚印泥灰,连脸上都未能幸免,在火光照耀下,活像讨饭的乞丐,两人互相指着对方哈哈大笑起来。
叶承钧个头和阿呆差不多,他拿了两套衣服出来,把伙计们和大嫂们都赶回家,院门一关,就和阿呆在井台边洗刷更衣,别提多快活了。
阿呆摸摸身上的新衣服,乐呵呵地走了,手里还拎着一个小布包,那是叶承钧给他带的十个芝麻花生包子,让他回去填填肚子。都在长身体呢, 饿着睡觉可不好。
阿呆走后,叶承钧在铺子里转了一圈,丝毫没有睡意,瞧瞧时辰,拿了笛子在手,飞身上了房顶坐下,微笑着低语:“师傅啊师傅,您真是睿无双啊,咱们照您的吩咐,半个字都没说,一切都是蜜儿自己查出来的,真相很快就要大白于天下了……”
笛声高高低低,忽长忽短,如泣如诉,一群鸽子扑楞楞飞来,落在叶承钧身旁,他放下笛子,嘴角翘起,将手伸向了鸽子。
卷二 浮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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