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被关押在南昌宪兵司令部大楼内的沈俊峰心中十分清楚,要想接着回吴城指挥那一团人马为母亲报仇,要想不是自己单枪匹马地出去和日本人干,就必须等待茉莉的营救,从这里的大门踏出去。看着眼前为自己变得如此着急的老长官沈俊峰心中的感受特别的复杂和奇怪,有点像吃了川北人泡的老坛酸菜,酸酸涩涩的几乎就要将眼泪呛出来的时候,又涌上一股火辣辣的血液,烧得心窝子滚烫滚烫的,硬生生地将他要迸发出来的情绪给卷了回去。
一番寒暄后,商震手里提的那只杭州叫花鸡和那瓶正宗的从衡水带来的秘制老白干早已被两人消灭干净了,在商震将军离开前,沈俊峰迎着商震那不相信却又带有点疑惑的目光坚定地说道:“俊峰从军数年来生死都不会给中国军人扣屎盆子的,如有半句假话,俊峰甘愿领死!”商震哽咽着拍了拍沈俊峰的肩膀,身为堂堂中将军长,连自己最看好的爱将都保护不了,他心中万般自责与无奈,只可惜他不知道是谁干的,他转过面去,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好不容易把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给憋了回去,他不希望自己的部下看见他这一面,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宪兵司令部施压,不让他在受审的日子里尝到刑具的一丝味道,这一点对于沈俊峰来说,足矣。
吴城团部里,王豫派人将那两个警卫五花大绑地抓了进来,他一脸紧绷,厉正言辞问道:”“团座被捕是不是你们俩在背后搞的鬼?”
“什么呀?我们俩咋可能会干这事?王长官你可别吓我们啊?”敖金一脸茫然辩解着,敖土也吓得呆住了。
“哼哼,跟我装傻是不是?昨天团座被鬼子救助是不是你们俩给告的密!快说!”王豫抽起他平常平常骑马用的皮鞭抡圆了卯足了劲狠狠打在了办公室的木条桌上,桌面上顿时烙上了条长印。
他努力地调节着呼吸,忽然,他驾着手枪把冰凉凉的铁块定在了敖金上跳动的脑筋:“你******还不说是不?再不说老子毙了你!”
敖金用脑袋抵住黑洞洞的枪口,他大声回道:“长官,你就是毙了我,我还是这句话,没有做就是没有做!”
王豫叹了口气,心中无比感慨,到底是你调教出来的手下啊,他又将手枪划出了一条弧线收回了枪套:“敖金敖土,你们俩从小命就苦,十几岁爹娘就被山匪给杀了,当时是团座的那个营路过,把你们俩从那些山匪手里给抢了回来,你说这在现在的国民党的军队里还有哪支像团座这样仁义的部队?”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你们两兄弟入伍了也该有3年了吧,照理说,按你们两的军事水平再怎么也可以捞个连长做了,可为啥现在还只是个警卫员呢?是团座看你们俩挺有天赋的,他那你们当兄弟看,他也有点舍不得呀,就把你们俩留在身边好再磨练磨练你们,按常理,你们今年底就要被提干?“
“可你们说说你们俩干的这件事儿!你们知道在如今这乱世上无论是达官贵人,绿林好汉,还是普通的老百姓,他们最认为最下贱最可耻的事是什么?就是在恩人和兄弟的背后捅刀子!”他特意加重了话尾的语气nAd1(
敖金敖土心中为之一震,但反应快的敖金在迟疑了一小会接着辩解道:“王长官,我们真的不会干这种事的!”
王豫竟然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其实我只是想看看你们会不会承认,是郑剑副团长让你们干的吧。”
敖金敖土惊讶地对视了几秒后突然“扑通”一声齐响直直地魁在了王豫面前,敖金先说道:“是我们对不起团座,可郑剑那王八蛋让我们干的,他还让我们学照相,当时我们俩连那微型相机都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可不知怎么的,我们俩3天就学会了,他就说这次团座外出,他说肯定会和日本人碰见,要我们俩抓住这次机会,而且还说说要是我们抓不住这次机会,他就要杀掉我们的老婆孩子啊!团座,是兄弟我对不起你呀,我们俩给你抹黑了!”
敖金说着说着就噎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