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珉写下落款,不自觉地笑了笑,这才停下笔,把信仔细折好放进信封里。
她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吹灭了油灯,爬上床歇息。
夜深了,云层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散,露出一片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屋内安详沉睡的面容上。
次日是个晴朗天气。小谢大夫非常难得地没睡懒觉,而是很早就起了床。
没有煤气,生火做饭很麻烦。她把昨天的冷馒头在还没冷尽的灶上热了热,就着粗茶吃下。养的狗老黑打着呵欠慢条斯理地从外面踱进来,冲主人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尾巴。虽然是谢怀珉养了它,可是喂活它的却是左邻右舍,所以也不能说它对主人不够尊重。
谢怀珉边啃着馒头边说:“昨晚回来都没见着你,跑哪里去了?又看中谁家狗妹妹了?别人家的狗晚上都是来看门的,瞧瞧你呢!”
老黑无视般叼着骨头转了个头,用ρi股朝着她。不能怪它,这摆着破桌烂椅还堆满了干草的高危易燃的屋子里,唯一能吸引贼的,也就是秀色可餐的谢小姐。不过自从她一把药粉就让调戏她的东街流氓头子满身长遍脓包后,这文昌县远近百里就没有男人敢垂涎她的白嫩小手了。
谢怀珉吃完了馒头,收拾好屋子,换了一身整洁的衣服,然后拿着信走出门。
只过了片刻,一个打扮普通的路人悄无声息地从林子里走出来,走到谢怀珉面前,鞠躬行礼。
谢怀珉回礼,将信交给了他。
“麻烦你了。”
那人不语,又欠了欠身,转身回了林子,很快就不见了。
谢怀珉像往常一样,收拾了一下屋子,然后背着药箱出了门。
她同县里广义堂的陈老大夫有约,向他请教一些学术问题。老人家原来是离国宫中太医,多年前受政治牵连被贬出宫,回了家乡开医馆,过上了儿孙绕膝平静祥和的生活。
今天,县城里很热闹,酒楼里都是满满的人。谢怀珉陪着老大夫在医馆厅堂里坐了小半个时辰,就看到一拨一拨的人跑进来要醒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