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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花欲燃 > 第15章 我终于找到了你

第15章 我终于找到了你

吴懈应枫芸和甜甜之请,三人一起吃饭。点菜时,吴懈特意叮嘱服务员,不要辣的。吴懈问枫芸,慢­性­咽炎还没好吧?枫芸笑笑说,鬼知道它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呢。吴懈往枫芸碟里夹菜,嘱咐她多吃点。他说,瞧你瘦得,我还得向你打听打听减肥秘方,你是如何保持这么瘦的身材呢?比那个什么排骨美人郑秀文还瘦呢。枫芸故作惊讶,呀!你连郑秀文都知道?吴懈说,这方面我媳­妇­是我的老师,她是个追星族,什么港台明星,好莱坞大腕,她搞得比她的十个手指头都清楚。她一天到晚一门心思都想着怎么减肥,你有什么秘诀?枫芸苦笑一下,告诉吴懈,有一个最有效的方法,你告诉你媳­妇­,让她去做个小手术,把胃切除一半,这样,每次吃饭吃一半就饱了,身上需要的营养供应不上,就是不想瘦都没门!枫芸说完哈哈大笑。吴懈笑了,说,想不到你还有这么好的主意,行行行,我回去一定教给她,立马实施,一劳永逸!

餐厅播放着一首曲子,萨克斯曲,著名的《回家》。《回家》拉动着一腔愁绪,优雅地打着人们的心灵。枫芸去了一趟洗手间。返回来时,远远地看到吴懈的目光落在甜甜的小脸上,他的脸依然是温暖和亲切的笑意,眼神里满是慈爱。那种投入和关注的神情,不像是看别人的孩子,而更像在用目光爱抚自己的孩子。枫芸差点忍不住,想扑上去,扳着他的肩膀问一问:你是不是孩子的父亲?

她克制了。欲速则不达,她需要时间,慢慢地磨,磨到一定时候,结果就会自己出来。她看着他,看到这张并不英俊却也不丑的男人的脸上,蕴藏着某种男人的成熟和­性­感。这种吸引力是从骨子里散出来的,在一般男人的脸上并不容易发现。她的心里莫名其妙荡漾了一下。她知道,这是不应该的。她回到座位上,顾左右而言他。她说,家是永恒的,回家是人们永远也不会改变的愿望,也是人们永远也不会得到满足的欲望。吴懈点点头,表示认同。枫芸又说,写出这首《回家》的人,是音乐史上一个天才。

吴懈依然点点头,没有反驳。即使他在心里反驳,她想,可他没有表现出来,这让她感觉十分舒服。他就是这样的男人,总是让人感觉舒服。这顿晚饭十分愉快。分手时,她笑着问:“什么时候听我往下讲小说?”吴懈看着她,一笑:“改天我给你打电话!”

临睡前,吴懈坐在卫生间里看报纸。杨梅梅本要去接热水泡脚,走到门口便放缓了脚步,她啪地摁灭了卫生间的灯,然后轻手轻脚埋伏在门口,捂着嘴没让自己笑出来。果然不一会儿,吴懈就在里面叫起来。杨梅梅说:“除非你答应待会儿帮我打洗脚水,否则你自己出来开灯。”吴懈正“方便”到中途,自然不方便出来开灯,又要看报纸,便道:“待会儿出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杨梅梅不理他,坚持说:“打不打洗脚水?”吴懈说:“不打!坚决不打!”杨梅梅问:“为什么不打?”吴懈说:“原则不能破!”杨梅梅便道:“我整天伺候你,你整天伺候猪,你今晚就不能像伺候小猪那样伺候我一次吗?”吴懈说:“不可能!你又不是小猪!猪没思想!”杨梅梅道:“我也没有思想。”吴懈说:“可你有手,能­干­活,让我帮你打洗脚水,除非你变成一只小猪!”杨梅梅道:“猪还比我多两只脚呢!你自己考虑考虑吧!”杨梅梅说完,不待他回答,把他扔在黑暗中,自己蹑手蹑脚走了。吴懈不再喊她,也没有自己出来开灯,居然自己坐在黑暗里,扔掉报纸,默默地发起呆来。

他居然能够在黑暗里坐这么久。她想,他真的有心事!他在想什么呢?他经常接一些莫名其妙的电话,打一些莫名其妙的电话。她几乎有预感,他在­干­一件绝对不敢让她知道的事。杨梅梅咬了咬嘴­唇­,很想扑上去质问他。她忍住了。十几分钟后,杨梅梅听到卫生间的门开了,她站起来,准备自己去打水。刚走出卧房,看到吴懈端着大半盆热气腾腾的水走过来。她笑道:“真把我当小猪了?”吴懈说:“偶尔当一回,待会你得学两声猪叫。” 杨梅梅盯一份画报说:“没问题,四声都行。”

吴懈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洗啊,待会儿水凉了。”杨梅梅并不看他。不知他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她产生了一点怨恨。她双眼盯着画报上一张图片,自语道:“我好爱仔仔!”

吴懈道:“谢谢你喜欢我的猪。”

杨梅梅立即抗议:“不要误会!我喜欢的不是你的仔仔!”

“还有哪个仔仔?”

“我喜欢的仔仔是周渝民。”

“周渝民是谁?”

“f4成员。”

“f4?”

“对,你不懂。”

“你以为我老土?”吴懈拍拍她的脑袋,“等你的仔仔来灵水开演唱会,我保证给你弄两张门票。”

“那好,你陪我去看。”

“我就不陪你了,我不当电灯泡!”

宁哲再次来到灵水刑警大队。秦冶办公室,宁哲掏出一张吴懈的照片:“帮忙查一下,这个人在你们这儿有没有案底!”秦冶拿起照片,仔细看了看:“哪的人?”

宁哲说:“目前活动在你们这个城市,几年前我来这里办事,发生过一次意外,好像见过这个人,但不能确定,你帮我查一查。”秦冶道:“放心,如果是你的熟人,狐狸尾巴一定把它揪出来。现在就要吗?我去看看资料员在不在……”宁哲说:“不急。我马上要到深圳去,回头再找你!”

宁哲风尘仆仆奔赴深圳。就不信遇到了鬼!他想,这事真是奇怪啊!从来没遇见过的!多少疑难杂案都从他手里打开了缝,难道一个女人的真实身份能把他绊倒?他重新来到那栋公寓前,按着门牌号,找到那扇门,敲门,敲了两个小时,一直没有回应。敲了三天,还是没有回应。他蛰伏在附近的招待所,天天去找,一找又是十多天,各项费用贵得让他心虚,但仍然见不了那女人。向小区的物业打听。物业人员告诉他,他们没有权利向陌生人透露业主的隐私。宁哲气得快要跳起来,甚至怀疑那房子里到底有没有住人。一个傍晚,就在他从公寓大楼里出来,垂头丧气,快要绝望,正打算寻求当地警方协助的时候,忽然,一个女人影子远远地闪了一下。

眼熟的影子,瘦瘦地,把宁哲的双眼狠狠烫了一下。

宁哲急忙追过去。

他看见了枫芸!那女人分明是枫芸!走起路来飘飘摇摇,风姿卓越,仪态万方。他悄悄地移到她的前方去,华灯初上,他借着灯光,看得分明,的确是枫芸那张美丽的脸。

他以为是错觉。急忙躲到角落,掏出手机,调出枫芸的手机号。

“华老师!”他叫道。

“你是?”

“我是那个神经病,我想确认一下,你在家吗?我想来看看你?”

“我不在家!”电话挂了。

宁哲愣住了。再往前看,那女人已进了楼,不见踪影。不会吧?那个在灵水的枫芸突然跑到深圳来了?他心里突突跳着,仿佛真的遇到了鬼。他追进去,女人正从电梯里走出来,高跟鞋笃笃地敲在地板上,就像敲击着宁哲的心脏。宁哲尾随着她,又拔出枫芸的号码。枫芸在电话里问:“我晚上要给学生补课,我没有时间跟你谈什么莫名其妙的事!你就不能放我一马?”

“学生补课?你在灵水对吗?”

“我不在灵水我在哪儿?你说我在哪?疯子!”枫芸挂掉电话。

那女人在开门。那女人长得与枫芸一模一样!宁哲握着刚刚与枫芸通完话的手机,看着那女人,就像看到了鬼。他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女人回过头,远远地冲他笑了一下。远远地,那笑容与枫芸的笑容几乎一模一样!

宁哲突然感觉发冷,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宁哲定定神,快步追过去。犹豫了一下,敲门。门开了。是枫芸!眼睛,鼻子,嘴,头发,一模一样!宁哲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张了张嘴:“枫芸!”

女人上下打量着他,不说话,大约僵持了半分钟,女人把他让进屋。宁哲被晾在客厅里。女人去卫生间冲澡。回卧室换衣。沐浴完毕,女人穿着柔软的便裙走出来,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仿佛枫芸长裙摇曳地走在舞台上。宁哲愣了一下,立即回过神来。女人浑身香喷喷的,脸蛋绯红,看也不看宁哲,径自在宁哲对面坐下。她翘起二郎腿,点燃一支烟,冷冷地对宁哲道:“请用茶!”

“喝了!”宁哲说,“你习惯用冷淡和一本正经来招待客人吗?”

“冷淡?一本正经?你是我的客人吗?谁请你来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女人吐出一口白雾,挑着眉梢看他,嘴­唇­一动笑了一下。宁哲盯着她的牙,她的牙齿很整齐,没有豁口。她笑的时候,脸蛋上没有出现任何酒窝,一个类似的小坑都没有。宁哲呼出一口气,心神定下来,这女人与灵水的枫芸不同。

他已经可以得出结论,她不是江婷婷!

果然,女人开口道:“你要找枫芸?对吗?你是他什么人?朋友?情人?生意伙伴?”

宁哲又一愣,难道,这女人不是真正的华枫芸?世上还有比这更怪的事情吗?他盯着她,尽量让语气平和:“都不是!我受人之托,来找她。你是她什么人?”

“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可以告诉你,我是她妹妹!双胞胎妹妹!我叫枫萍!”

“枫芸呢?”宁哲恍然明白,单刀直入。“她不在这里!你找她有什么事?”“很重要的事!她人呢?我要见她!”“很重要的事?究竟什么事?有多重要?”“我受人之托,具体情况得保密!”

枫萍白了他一眼,起身去了厨房。宁哲又被晾起来。他倒也不急,急也没有用。他端起一杯茶,四下里打量着,慢慢地品茶。上好的绿茶。听说喝绿茶可以防癌,平时没有时间泡,今天索­性­多喝几杯。枫萍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咖啡壶,咖啡的香味从壶里溢出来。她不理宁哲,给自己倒上咖啡,用小勺搅动着,自顾自喝了起来。喝完一杯,她又给自己倒一杯,这才冷冰冰地又开了口。

枫萍道:“想见枫芸?我不得不告诉你,很遗憾,你见不到。”“为什么?她不在深圳?”“她不在深圳,不仅你,谁也见不到,包括我。想见也见不到!”“她在哪儿?”宁哲激动起来,放下茶杯,要站起来,难道,她在灵水?可是,江婷婷的事又怎么解释?

“别激动,就是告诉你了,你也找不到!”“为什么找不到?只要你能提拱一个线索,我保证把她给翻出来!”“嗬!口气还不小!只要你不让我父母知道,我不妨告诉你!我不妨说明确一点,给你一具体的地址,她在地下!在阎王殿!告诉你了,你去把她翻出来!去呀!”华枫萍非常爽快。

“不明白你的意思!”“她在地下!阎王殿!”枫萍重复道。宁哲吃了一惊,呆住了!

“去呀你!吹牛不用本钱是吧?”枫萍冲咖啡吹了口气,喝起来。“我没听明白,华小姐,你能讲得清楚一点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很简单!我姐姐她,死了。”枫萍放下咖啡,神情顷刻间沉重起来。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宁哲惊得跳起来。他在房子里来回踱着,点上一根烟,狠狠抽两口,又掐掉,他冲枫萍道,“可你父母说,枫芸在深圳!我去过你家里了!他们说华枫芸在深圳!这是怎么回事?我真是撞见鬼了!”

枫萍抽咽起来。抽了半天,她起身去洗了脸,又平静下来。她说:“我姐姐出车祸死时,就在深圳。这件事在我们华家,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一直瞒着父母,就是为了不想让他们伤心!每年过年都是我自己回去,这一年扮我自己,下一年必定扮成姐姐,我还经常学着姐姐的声音,跟他们通电话,我和姐姐太像了,加上表演,他们就一直被蒙在鼓里。我们一家四口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团聚,他们老两口挺开通的,都说女儿工作重要,可以理解姐妹俩不能一起回家。”

“枫芸……你姐姐什么时候去逝的?哪一年?”宁哲安静下来,整理自己的思维。

“离家的时候她去参加什么大奖赛,没有成功,九七年,她在北京认识了一个男人,两个人一起来深圳找寻赚钱的机会,别的机会没找着,却受了别人的骗,参加传销团伙,跟着一群骗子,与一群愚昧的上当受骗者混在一起,做传销。结果,没赚着钱,还把她辛辛苦苦唱歌厅攒的一点积蓄全给赔了进去。钱赔光之后,那男人就找借口离开了她。后来,她发现,那男人又找了别的女孩子,她心情郁闷,走在大街上让车给撞了。”

宁哲忽然想起了江婷婷的继母。好端端一个大活人,一眨眼就丢了命。生命太脆弱了。他沉默了一会,抬起头问:“你家里不知道?”“姐姐躺在医院的时候,我第一个得知消息,瞒着父母赶了过来。我没能挽留姐姐的生命,她还是去了。”

“后来呢?”“我发誓,要为姐姐报仇,我恨死了那个欺骗了姐姐的臭男人!我到处寻找他的踪影,等我找到他的时候,已是第二年,也就是九八年的秋天了。我没能亲手替姐姐报仇,那时候传销已被国家取缔,那个男人非法传销,情节过于恶劣,发展成诈骗,被警察抓走,判了刑。上天有眼,我才算出了一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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