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桑桑……”文天朗边摇晃着她边喊,可她却怎么也醒不过來,似乎陷入了极其可怕的梦魇。
文天朗只好把她紧紧地拥进怀中,轻拍着她的背,嘴里呓语般呢喃着她的名字,终于使她慢慢安静下來了。
他再次拥着她躺下,这一次睡得比较安稳了,所以一觉醒來,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桑树已经不再抓着他的衣服,而是环抱着他的腰了。她的头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睡得安静而满足。
她的脸上还带着泪痕,原本妆容精致的小脸现在简直像个花脸猫,脏兮兮的,可怜又可爱。
文天朗用指腹轻轻地揩去那些脏污,然后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她的脸部轮廓。
她的眉毛不是细长的柳叶眉,而是很少能在女人脸上看到的一字眉。这应该是男人常有的眉形,长在女人脸上似乎不太合适。但在她这里却沒有一丝违和感,因为她的眉在靠近眉梢三分之二处有一个小巧的眉峰,使得她的眉刚硬中带上了秀气。
她的双眼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向上翘起,在眼睑处投下一层浓密的阴影。
她的鼻子小巧秀挺,鼻翼随着呼吸有节奏地一翕一合,煞是可爱。
小嘴微翕,露出两颗洁白的贝齿,唇瓣粉粉嫩嫩的。可能是口渴了,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唇瓣立刻变得水润光泽了。
她这无意识的小动作,却看得文天朗喉头一紧,鬼使神差地朝那粉嫩的唇瓣欺了上去。
大概是被压得有些不舒服了,桑树嘤咛一声,在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入睡了。
看着把脸藏了起來的小女人,文天朗哑然失笑。
他果然是栽在这个女人身上了吗?要不然为什么他的小天朗在别的女人身上就是不行呢?
栽了他也认了,毕竟这个女人无论外在还是内在都说得过去。况且她还给他生了两个那么可爱的 ...
(孩子,尽管后來证明不是他的,那他也认了。
可是,这个女人却死活不肯跟他在一起,还总是想着怎样逃离他,甚至不惜以死威胁,这让他倍感挫败。
想到跟她说过在文氏工作满一年就放她离开的话,他心中悔得要死。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她离开!文天朗看着怀中呼吸均匀的小女人,大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暗下决心。
桑树被他一下一下的抚摸弄醒了,偷偷地睁开了眼睛,这一看不得了,她怎么在文天朗怀里?
意识回笼,她的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之前的一幕幕。
他们的争吵。她的威胁,他的愤怒。她失足差点摔死,他奋不顾身将她救起。她惊恐地抓住他不放,他温柔地安慰着她。……
此刻,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味混合着他特有的男性的气息,堵得她鼻子发酸。他强劲有力如擂鼓般的心跳声直击她的耳膜,宣示着他的力量。
文天朗!文天朗!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是我生命中的恶魔,可是我却越來越不讨厌你了,这到底是好是坏?
桑树的心止不住一阵颤抖,眼里的泪水滴落在文天朗的胸膛。
文天朗感觉胸口处有什么灼热的东西烫得他发疼,低头一看,却见桑树闭着眼咬着唇,泪水簌簌地往下流,再次花了她的脸。
文天朗心一紧,轻轻地捧起她的脸,一点一点舔着她的泪水,可越是这样,桑树的眼泪流得却更凶了,任她怎么努力也止不住。
“桑桑,不要害怕了,我在这里。”文天朗将她的头推开一点,轻声说道。他的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温柔。
她低下头不看他,哭声渐渐变为抽泣。
“桑桑,你看着我”,文天朗慢慢地抬起她的头,执着地看着她问道,“其实,你对我是有感觉的,是吗?”
桑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像是被窥破了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她闭上眼,缓缓地摇着头,到后來却越摇越快,刚止住的眼泪又飞了出來。
文天朗刚想再问什么,外面办公室的电话却尖锐地响了起來……
0 0